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德音陆元昌的现代都市小说《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完整篇章》,由网络作家“郑大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谢德音陆元昌的古代言情《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郑大钱”所著,主要讲述的是:“那本王便亲自动手取了。”说着,谢德音便觉得腰间的手掌,沿着腰线往上慢慢而去。谢德音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周戈渊的声音与平日的冷厉不同,更多了几分放纵之感。......
《将门王妃:摄政王的掌中娇太魅完整篇章》精彩片段
“他说了什么?”
“他说......平阳候府的后花园里的假山林立,石处不错的景致,邀......夫人同去。”
今日事平阳候府办寿宴,到处都是宾客和仆从,若是被人寻到一点把柄,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
“若是我不去呢?”
“他说......说夫人若是不去,他便亲自来寻。”元宝说完,便不敢再看谢德音的神色了。
她想也想得到夫人此时的怒火,只不过那位爷想做什么,还真没有人能拦住。
谢德音气笑了,知道他这样说了,若是自己不去,他真的会说到做到,咬碎了牙只能按照他说的做。
此时宾客都在前厅和荷风苑,炎热的天气,后花园反倒没人。
谢德音让元宝守在入口处,她会些功夫,能躲藏好,必要的时候,来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她带着青黛进去了,假山石旁,周戈渊身如华岳般负手而立,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
脱了那玄色颇有威仪的朝服,只着月白色的锦衫,白玉冠,青玉带,少了几分压迫,平添几分清隽风姿,隐有几分渊渟岳峙的威势。
“臣妇拜见王爷。”谢德音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停步行礼。
周戈渊面无表情,双目泓邃,泛出酒意,却无醉酒的混沌,反倒是泛着清冷之意。
看着她刻意与自己保持的那点距离,他唇角讥诮。
“随本王进来。”
谢德音垂首轻咬着下唇,随着风轻轻吹来,他身上的酒意混合着冷木香的气味萦绕在她鼻尖。
这样一个喝了酒的男人,谢德音不想随他进去。
“王爷有何吩咐,在这里便可以说。”
周戈渊冷眼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青黛,目光落回到谢德音的身上,往前一步扼住她的下颌,让她被迫仰头,一双眼睛闪着迫人的恣睢在她脸上巡视着,让人如坐针毡。
“让你当着你丫鬟的面伺候本王这个奸夫,你愿意?”
谢德音:“......”
身后的青黛,更是将自己的头垂的更低了,谢德音心里恨不得狠狠地捅他两刀。
周戈渊不由分说,长臂一揽,将她纤细的腰肢揽进怀里,带着进了假山林中,青黛在后面万分担心,可是又不敢跟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摄政王强势将小姐带走。
谢德音平时不来假山林这边,这边山石堆叠,石洞遍布,还有那茂盛的藤蔓垂了下来,宛如给山洞罩上一层天然的门帘。
只见周戈渊拨开藤蔓,带着谢德音进去了。
里面的黑暗,让谢德音的眼睛不适应,脚下的碎石险些将她绊倒,好在周戈渊手臂有力,稳稳的将她半抱在怀里。
许久,谢德音才适应了黑暗,透过藤蔓间的光亮,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没想到这出假山林中,还有这样一个山洞,虽不大,但也并不狭窄。
“本王的东西呢?”带着些许醉意的话,音色低沉慵懒,带着些许不正经。
谢德音回神,微微仰头,昏暗中似乎看到了他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
谢德音想到了元宝拿给她的东西,脸色涨红,好在黑暗中他看不到。
“臣妇这儿并没有王爷的东西。”
“呵。”
听着他鼻嗤一声,腰间的手似乎更用力了。
“那本王便亲自动手取了。”
说着,谢德音便觉得腰间的手掌,沿着腰线往上慢慢而去。
谢德音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周戈渊的声音与平日的冷厉不同,更多了几分放纵之感。
“往日里这平阳候府也没有这般乱象,弄了个三品诰命的贵妾进门,还宠妾灭妻掌了中馈,什么乱子都出来了。”
“果然是祸起萧墙,看吧,平阳候府的好日子不长久了。”
“小声点吧,太后可抬举她呢。”
虽说小声,可是周华月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她面色涨红,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浊气,快将她气炸了!
樱桃此时哭哭啼啼的膝行到周华月身边,委屈万分的说着:“郡主,不是奴婢坏了您的计划,是有人打晕了奴婢......”
啪的一声,周华月扬手打断了樱桃下面的话,咬牙切齿的说着:“来人,将她的嘴堵上捆起来,等候娘来发落!”
樱桃被堵住了嘴巴带了下去,可是方才她说的那两句话,在场的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站的离她近的陆元昌。
此时他转身看了周华月一眼,眸中掠过一丝暗色。
周华月瞬间慌了,捂着肚子哎呦了两声,伸手无比凄惨的看着陆元昌。
“元昌哥哥,我的肚子......”
陆元昌再也没有了平时心疼怜悯的神色,喊着院里的丫鬟。
“来人,把月夫人送回院子。”
周华月看着陆元昌冷淡的样子,心中骤然一凉。
余光中看到始终站在一旁整暇以待的谢德音,周华月的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
肯定是谢德音!
将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搞砸!
好好的一场寿宴被搞成这个样子,陆家是里子面子全部都没了,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此时平阳候昏厥了,王氏被气的心绞痛,周华月被送回了院子,陆老夫人那边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谢德音看完热闹准备回自己院子的时候,被陆元昌拉着一起送客。
寿宴办不下去了,总得好好的将宾客送走。
谢德音下意识便看向了周戈渊的方向,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想来是对陆家这一出出狗血的戏码并不感兴趣。
谢德音没有拒绝,反正,还有最后一场戏没开演呢,正好,她跟着过去看看。
各府的马车由车夫牵着在平阳候府的门口恭候着自家的主子,陆元昌虽觉得颜面尽失,却不得不来送送客人。
几家的女眷刚登车要走时,平阳候府门口候着的许多商户一拥而上,堵住了平阳候府的大门,要走的,和没走的,都十分的好奇,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平阳候府是嫌京中高门世家太过无趣,专门挑一天集中给大家看戏?
谢德音在看到这些人围过来的时候,先一步便退后了,只有陆元昌紧皱着双眉怒斥道:
“放肆!这里是平阳候府,由不得你们在此胡闹!”
商户们也不惧怕陆元昌的怒喝,反倒上前道:
“我们找的就是平阳候府,我们是城西做园林生意的,贵府半个月前从我们铺子里订了许多名贵的树和花,说是前几日给钱,如今都过去半个月了,我们伙计催促许多次,贵府的管事都不予理会,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在今天上门。”
说完,其他的商户也都紧跟着说道:
“还有我们,我们是专供南边新鲜果子的驿商,贵府订了岭南的荔枝,还有江浙的杨梅,要新鲜送到,说是今早上送到就结账,我们等着回岭南呢,可是始终不见贵府管事出面。”
“还有我们,我们是点心铺子的,贵府拖欠我们的银两已经半月了。”
“少夫人,新人已经进门了,前厅都等着您呢,老夫人那头已经催促多次了,老夫人还说了,这是御赐的亲事,便是少夫人你心里不痛快,今日为了侯府的颜面,也得打起精神来去吃了这碗妾室茶。”
是老夫人身边吴嬷嬷的声音,吴嬷嬷进内室一看谢德音披头散发,呆呆的坐在床榻上,还未梳妆,当即哎呦叫了声祖宗,骂骂咧咧的使唤着几个小丫鬟。
“你们都是死人?还不快给少夫人梳头上妆!耽误了世子娶新夫人的吉时,你们全部得掉脑袋!”
谢德音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一群丫鬟婆子围着梳妆打扮,菱花镜中的她,双瞳剪水,明眸善睐,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肤如凝脂,没有被灼烧的痕迹。
前世的她,一心渴望丈夫能多给她一些垂怜,在这深宅大院中,生生将自己熬成了怨妇。
那时的她,又怎会拥有这样一双清亮的眼睛。
她重生了。
重生在陆元昌纳贵妾进门的这天!
还未回神,她便被簇拥着来到前厅,侯府外的鞭炮声让她回神,看着张灯结彩的侯府院内,新人牵着红绸,缓缓步入前厅。
来了!
就是从这天开始,所有的厄运都随之而来。
新婚不过三月,外出赈灾的丈夫带着太后自小养大的华月郡主跪在大殿上,称两个人是真心相爱。
一石激起千层浪。
新婚妻子谢德音虽不是出身权贵望族,但是谢家在前朝便富可敌国,后来谢家家主更是出钱出粮给新朝,虽未封爵荫势子孙,但是朝廷开了海禁,出海的这个特权便给了谢家,便是南边的官员也很是巴结谢家,断断容不得别人这样欺辱。
且当初陆元昌为了娶她,跪在谢府门口指天为誓,信誓旦旦说此生非她不娶,谢家这才将独女许嫁。
不过进门三个月,这陆元昌又带了另一个女人跪在朝堂大殿上说此生最爱是华月郡主。
年幼的皇帝不懂事,只听闻垂帘的太后怒斥了许久,朝臣更是私下议论。
最终,太后疼爱华月郡主,原想着抬成平妻,与原配夫人谢德音平起平坐,不过碍于朝臣指摘和天下百姓议论,只得剥夺了华月郡主的称号,赐婚平阳侯世子做个贵妾。
虽是剥夺了敕号,但是婚礼上一应用度由礼部出面操持,与公主的规格无二,太后的旨意在,谁又敢轻视这个贵妾?
谢德音想起来华月进门之后所做的事情,目光中如同淬了毒一般。
便是她重生了,又与那锁魂楼里的厉鬼有何区别?
今生,她便是要做恶鬼,也要将这家人一起拖进地狱!
很快,新人陆元昌和周华月拜过天地便来到了谢德音的面前。
前世的一幕浮现在眼前,陆元昌的绝情,周华月的得意,以及那熊熊烈火下,煜儿向她求救的一幕,谢德音眼前渐渐浮现血雾,眼中万物蒙上了一层血色。
她胸口血气翻涌,喉中腥甜,呕出来的一口血,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
大家族的阴私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若是她近日有什么言行差错,只会被陆家当成疯婆子关起来,继续压榨谢家。
这口血,她不咽也得咽!
陆元昌自灾区回来便筹备迎娶周华月的事情,还未曾去过谢德音那里。
今日见她端坐在花厅,身姿妙曼,气度华贵,略施薄粉,面如韶光,目如皎月,此时微微垂首敛眸,颇有楚楚之态,便是身着华服的周华月都不及谢德音一半。
天下第一美人,无论何时看,都足以让人惊艳。
随后,陆元昌想到了新婚之夜,目光一暗,眼中浮现鄙夷之色。
此时的周华月已经跪下,接过嬷嬷手中的茶,声音娇柔如柳絮般软绵:“姐姐请喝茶。”
前世的时候,谢德音因为不甘心,嫉妒,以及委屈咽不下这口气,迟迟没有接这一碗茶,被陆元昌一句:“华月身子单薄,不宜久跪,你莫要为难她。”
惹得京中流言四起,所有人都知晓她善妒,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公然刁难华月郡主。
虽然此时谢德音恨不得将这碗茶泼在她的脸上,但理智让她忍住了,一手接过茶一手扶起了周华月,笑吟吟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妹妹无须这般客气,快快起来,如今你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这样劳累,可莫要动了胎气。”
周华月刹那间脸色煞白,惊然抬头,失声道:“你如何知晓?”
说完自知失言,赶忙道:“姐姐怎么能乱说?我今日清清白白嫁到陆家,姐姐怎可泼我污水?”
说着,周华月便垂眸轻拭着泪水,哽咽的说着:“妹妹知道,姐姐不满太后赐婚,可我与元昌是真心相爱的,我宁愿不要敕号,甘心屈居姐姐之下,做个妾室,姐姐也容不得我吗?非要这样污蔑我?”
前世的几年里,谢德音早就见识了周华月的软刀子,白莲花的手段,让她无论在何时都能博得大家的同情。
此时宾客都开始议论纷纷,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大家都能听到。
“不会吧,两个多月的身孕,这是在人家新婚的时候就搞上了?”
“不止新婚呢,那个时间,正是平阳侯世子在南方赈灾的时候,老百姓正水深火热,他们却这样的没羞无耻?”
“华月郡主好歹定远王的遗孤,忠烈之后,又是太后养大的,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也是,说不定就是世子夫人新婚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有不甘,故意败坏华月郡主的名声罢了。”
众人议论的风向渐渐逆转。
“是吗?”谢德音显得十分的惊讶,清澈的双眸里满是疑惑,“我还是听世子亲口说的呢,怎会有假?我与元昌成婚后他便去了灾区,他更是赞你深情几许,千里迢迢追了过去,才有了这孩子,如今算算日子,已经两个半月了。妹妹你也不用害羞,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两个的。”
周华月求助的看向了陆元昌,目光柔弱无助,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给不相干的人知道。
陆元昌眉峰微锁,“我何时与你说过这些?”
一时间,所有的宾客望向了谢德音。
那夜......非她自愿?
那夜的记忆虽然混乱,也依稀记得她神色迷离,双眸如痴如幻,如今想来,怕是也中了那腌臜的药。
想到陆元昌今早与自己讨差事时那讨好巴结的样子,周戈渊眼底一片冷意。
再看向谢德音时,触目所及是她含笑带讥的眸子里噙着泪,他轻咳了一声,目光旁落。
在看到她颈子上被自己咬出的淤青时,心底本来的那点似有若无的愧意便越发泛滥了。
陆元昌只拿她当晋升的工具,倒不如将她接去自己府中,日后照拂于她,也好弥补那夜的歉意。
她衣衫散落,酥胸半露,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急切了,欲抬手将她衣衫拉上,只见她已坐直身子,将肩头的衣服拉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神色间已经没有了讥笑与不甘,依旧一派坦然,那整理衣衫的动作也如同刚与他欢好过后的自然。
“王爷是不是觉得,我睡了丈夫以外的男人,便该学着那些贞洁烈女一般,羞愤自尽而死?”随着她的话说完,将衣襟最后一根丝带系好,撑着手臂从石桌上下来,往前一步逼近周戈渊。
“那东西于我而言,远没有性命重要,不过是在我不知晓的时候,被个男人睡了而已,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谢德音见他听完最后一句,眸中掠过一丝暗色,下颌微微收紧,腮线紧绷,显然已有怒气。
她不以为意,继续靠近周戈渊,抬手搭在他胸前,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他喷薄欲出的肌肉,以及强而有力的心跳。
她微微仰头,眉目间光辉尽生,粲然一笑,吐字时又软又轻,十分的轻佻勾人。
“容我猜一猜王爷的心思,王爷此时怕是在想着,将我接去王府金屋藏娇,好解王爷心中年少时求而不得的相思之苦......”
话没说完,谢德音便被周戈渊扼住了喉咙,他暴怒的神色,森冷的目光,以及逐渐用力的手掌,都在告诉谢德音,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谢德音被迫仰头,随着他手掌用力,渐渐发不出声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原本以为在她脸上能看到害怕或是求饶的神色,没曾想却看到她嗤笑一下,带着几分讥笑和漫不经心的无畏,闭上了眼睛。
在谢德音觉得喉骨要被捏碎时,扼着她的手掌松开了。
“管好你的嘴,别让它给你家人招来祸端!”
说完,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谢德音扶着石桌咳了许久,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眸色渐渐沉了下来。
需让他知道,尽管这张脸再像太后,她也不是太后,不可能成为他发泄相思之苦的玩意儿!
没多久,刚才那个引路的小太监便探头探脑的进来。
“夫人,奴才带您出去。”
那太监看了一眼谢德音脖子上,青红遍布,心想着:王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些,弄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这平阳候世子夫人回去可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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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的谢德音没有需要交代的,脖子上的痕迹短时间内消不了,敷面的粉倒是可以遮掩,只是那里面有铅粉,她有了身孕,怕对孩子不好,便只好报了病。
周华月刚入府,且如此受宠,自然也没人关注她病的怎么样,她闭门不出,说是怕过了病气给旁人,便在自己院子里养了半个多月,脖子上那痕迹才算淡了些。
她抚着自己的小腹,已经三个多月,再过段时间便要显怀了。
“青黛,半月前我交代的事情,大公子那边给回话了吗?”
青黛看了看,小丫鬟们都在院子里耍着玩,没人靠近主居,便低声道:
“给了,今晨大公子让人传话进来,说都已经安排妥了,世子爷那边已经上钩了。”
谢德音点头,看着镜中脖子上已经淡了几乎看不到的痕迹,轻笑了两声。
“青黛,梳妆,如今病好了,是要出去上香好好谢谢菩萨了。”
“是。”
青黛不知道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夫人身上发生了什么,那日从宫中回来,脖子上暧昧的痕迹让她心惊胆战。
紧跟着,夫人又给谢家传话,让大公子高价买了一个扬州瘦马,装作来京中寻亲却被恶霸调戏,偶遇陆元昌作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那女子不愧是花高价调出来的,不过半月的功夫,便让陆元昌在京中置了宅子,将她安顿了进去。
此时她们坐在起大观音寺的马车上,青黛还是忍不住道:
“夫人,您若是想抬举一个妾室分月夫人的宠,大可以将人弄到家里去,如今世子爷将她养在外面,夫人也得不了好处。”
青黛以为,这是她打压周华月的手段。
谢德音却是轻笑了一声,“只怕我院里的人,他是动都不会动一下的,这样刚好。”
青黛还是不明白,分明是世子爷信誓旦旦的求娶,为何成婚后却这般嫌弃?
“可是这样纵然分了月夫人的宠,世子爷对咱们沧澜院也依旧是不闻不问呀,而且,奴婢听闻,那些瘦马都是自小调的如何伺候男人,将这样一个人放在世子爷身边,世子爷以后只怕更看不到夫人你了。”
谢德音只淡淡一笑,并未说话。
青黛见夫人油盐不进,也不好再说什么。
马车行至如意坊的时候,谢德音撩开车帘,在看到一个身影的时候,眼底笑意漾开。
“嬷嬷,我方才看到一个身影,似是世子爷?”
跟车夫坐在马车前的嬷嬷是平阳候夫人安排跟着出门的,方才也看到了像世子爷,这会夫人说起,便更觉得像了。
“好像真是世子爷,只是世子爷这时候不应该在当差吗,怎会在如意坊?”
谢德音也装作奇怪的样子,跟车夫说道:
“车夫,你将车赶过去看看。”
等着他们马车到的时候,便看到陆元昌进了巷子里的一户人家,那院门不大,看着似小门小户。
谢德音下了马车,走到那院子前。
“嬷嬷,随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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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一听休书两个字,瞬间脸色煞白,当即一把抓住平阳候的胳膊,紧紧抱住不放,哭着道: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着想,想多挣些银钱,那印子钱许多府上都放着,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放?我这些年来为了你们陆家操碎了心,为你生儿育女,你竟然要休妻,陆承福,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王氏哭的鼻一把泪一把,陆元昌此时也不能任由父亲休了母亲,只能跟着求情。
“父亲三思,母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不过是印子钱,收回来便可以了,并无人知晓。”
平阳候气的额角青筋隐隐,一腔火气发泄在了陆元昌的身上,抬脚便踹了过去。
“都是你招这么个搅家精进门,才让我们侯府丢了这么大的脸,那华月郡主不过是定远王遗孤,将来也是没落贵族,能对我们府上有什么帮扶?若是你跟你媳妇一心一意好好的,那谢家富可敌国的财富,还不是任由你予拿予取?有了这泼天的富贵,在朝中什么样的地位得不到?”
平阳候府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正厅门口站着的谢德音,谢德音看着这一屋子的人,眼中讥笑,她前世怎能那般有眼无珠,看不出这一屋子的豺狼虎豹,满心算计?
陆元昌也是后悔不已,原想着周华月在太后面前得脸,好歹也是皇室郡主,怎么着也能在太后面前说上话。
可是几番试探后才知道,太后虽然垂帘听政,可是能左右的朝中大事极少,朝政都是掌握在周戈渊的手中,便是他想谋个官职,旁敲侧击的跟周华月说了,周华月也无能为力。
陆元昌不敢反驳父亲,只能跪直了身子,听着训斥。
这一切不该如此的!
这本来应该更好的!
谢德音在成婚前那般仰慕他,倾心他,为何会突然间冷淡至此?连他的话都不信了?
这一切仿佛有一张网一般,密密麻麻的将他网住,不得动弹。
“都是儿子的错,做下了糊涂事,以后儿子定会好好反省自己,与谢氏好生过日子,再不惹出事端。”
谢德音颔首垂眸,生怕自己眼中的恨意被人发现。
他想好好过日子便能好好过了?
她要让他,一步一步的走入绝境,再难翻身!
要让他尝尽这世间的苦楚与绝望!
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恨意让她眼前浮现了煜儿被丢进蛇堆的一幕,她止住了恨得发颤的双手,却止不住眼中泪意的涌动,滴落在了身前的衣襟上。
此时谢德音的眼前出现一个指节分明的大手,他手中拿着帕子,递了过来。
这是一个男人的手。
谢德音微微诧异的抬头,没想到竟然是陆修齐。
只见他清隽的眉眼间,似有悲悯之色,谢德音微微一愣,陆修齐已经将手里的帕子塞到了她手里。
“擦一下吧。”他声音温润,仿佛在安抚孩童一般。
说完,陆修齐抬脚进了正厅,只留下门外的谢德音怔愣间还未回神。
“父亲,祖母醒了。”陆修齐的声音不大,带着惯有的清冷,
平阳候一听陆老夫人醒了,也顾不上训妻教子了,赶忙站起身来就要过去。
人还没走出去,管家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侯爷,大事不好了,京兆府尹差了衙役来,说咱们府上放印子钱,逼死了人,此时苦主们告到了衙门,知府大人差人来传我们府上的人过去审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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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庭外传来一阵请安声,将王氏要骂出口的话给噎了回去。
“不孝孙儿陆修齐见过祖母,祖母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随着门外的一阵清风起,一袭鸦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俊美的眉目舒朗,行走间的风姿飒爽,犹如巍峨千仞,洒脱不羁间,似又饱经风霜。
谢德音看着那个跪在陆老夫人面前的身影,这才想到陆家还有这么一个人。
陆家的大公子陆修齐。
上一世,她只见过陆修齐寥寥数次,这个庶出的大公子,自年少时便一直在外游历,除了每年陆老夫人过寿,从没有回来过。
他是陆元昌的大哥,可是二人之间极其陌生,陆元昌提起陆修齐时,神色间的鄙夷是那样的明显,而且,不仅是陆元昌,包括家里的一些老奴,对这个陆家大公子似乎都带着一种鄙夷。
谢德音前世在陆家便活的艰难,自然没心思研究别人,此时再见到陆修齐,也无太多感触。
陆老夫人看到陆修齐,老泪纵横的拍打着他,骂了几声后,又上下左右的打量,问着他在外的情形。
因为陆修齐的到来,金钗的事情便没有人再提起了,谢德音目的达到了,便见好就收。
此时陆老夫人收敛情绪,拉着陆修齐说着:
“定是回来还没见过你父亲,便直奔我这儿来了,你且去给你父亲请过安,待寿宴结束来我院里,让祖母好好看看。”
“孙儿谨遵祖母教诲。”
周华月此时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好缓解刚才的尴尬,便招呼着众人说道:
“荷风苑里面请了南伶阁的角儿来唱群仙祝寿,还有最近京中最盛行的《贵妃醉酒》,大家随我来。”
说着,将众人引去荷风苑了。
谢德音神色清冷,荷风苑挨着前院,上一世青黛被算计,便是在荷风苑附近的一个偏院里。
周华月这是摆好了棋局,只等自己入局呢!
陆修齐望着谢德音随在众人身后离开的背影,久久伫立。
昨日大街上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她身姿坚韧的站在长街上,告诉萍水相逢的那女子为母则强,告诉她,若是她不为自己争一把,她的孩子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无法行走于人前,卑微怯懦,走到何处都要受人指点。
他想着,或许她是谢家的某个女眷。
却万万没想到,她便是谢家嫡女,嫁给自己弟弟的谢德音。
揽月庭中,被众人误解时的不亢不卑,淡定从容,都与昨天那个身影交叠,在他心中竟然渐渐的清晰起来。
陆修齐低头看到了遗落在桌角的两支金钗,他弯腰捡起。
手扶着金钗尾端的两个字,指腹轻轻婆娑,无意识轻喃着:“德音......”
谢德音快到荷风苑的时候,看到元宝走了过来。
她跟在谢德音后面,低声说道:
“夫人,奴婢已经按照夫人说的做好了。”
谢德音点头,就等着后面看戏了。金子这会在前院,那孩子活泼,看戏最是在行,回来也能形容的绘声绘色。
元宝为难的看了谢德音一眼,欲言又止。
谢德音微微偏头,“可是有话对我说?”
“回夫人,外院的一位贵客将这个交给奴婢,让奴婢带给夫人。”
谢德音微微挑眉,不知是何物,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她迅速合了起来,原本一双如春日山泉般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阴翳,抿紧了双唇,神色也随之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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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让人叫青黛过去,又想故技重施!
“你不必过去,让金子去,你今日跟着我,寸步不离。”谢德音叮嘱了青黛。
青黛应声,她转身吩咐金子和元宝两个人:
“今日任何人给你们赏赐的吃的喝的,务必谨慎。”
“是,夫人。”
“我昨天交代的事情安排好了吗?”谢德音问着元宝。
青黛多是在内宅活动,很多外面的事情不方便,便都交给了元宝。
“夫人,都交代好了。”
“我再交给你一件事,今日若是办妥了,有赏。”
“夫人请吩咐!”
谢德音看着她握拳行的是军中礼节,微微挑眉,招手让他上前,附耳嘱咐了一番。
“记住,做干净点,莫要让人知晓。”
“夫人只管放心,这点小事,奴婢还是手到擒来的。”元宝说着便转身去了。
谢德音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直到青黛要给她梳妆,谢德音才缓过神儿来,看着青黛拿出的金钗欲簪在发间,抬手止住了。
“选一些素雅点的。”
“可是今日是老夫人大寿,若是太素了,只怕夫人会寻小姐的不是。”
“无碍,你只管换了就是。”
谢德音装扮好后,便去了宴客的揽月楼。
她身着单薄透气的云纹软罗衣裙,裙外着一袭烟青色薄纱,如云雾一般缭绕在层层堆叠的长裙外,随着她每走一步,如同碧波荡漾,交映生辉。
谢德音刚进回廊,揽月庭那边的贵妇人们便注意到了她。
便是她这个摸样,穿的再素淡,也很难不被人注意。
这些夫人们不管是夫家还是娘家,皆是世家高门,最是看不起逐利的商贾人家,且谢德音虽是正妻,侯府里上下被一个妾室把持着,大家也颇为不耻,只看了一眼,便转身聊自己的。
心里却不以为然的想着,长得容色绝艳又如何,还不是留不住男人。
谢德音深知这些夫人们心中所想,融不进去的圈子,她也没去强融,只寻了角落坐下,看着庭中花木繁盛,彩蝶翻飞。
“你们听说没有,马家的案子定了,没想到马家竟然敢在湖广一带公然买官卖官,马家的那些族亲,没少横行乡里,当地百姓知道大理寺在查马家的案子,都结伴而来上京状告马家。”
“如今马家全族被发配西北边关,男眷为奴,女眷充为官妓,也是罪有应得。”
谢德音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想着周戈渊果然是雷霆手段。
西北军都是他的亲兵,马家全族发配西北,便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翻不出什么浪来。
这样一个手段强硬狠辣的男人,若非前世出了意外,只怕朝堂上还是他的一言堂。
“马庸也是胆大妄为,看上谁不好,偏偏染指摄政王的妾室,如今摄政王雷霆震怒,马氏全族都跟着一起遭殃。”
“说起这个,我有些好奇,原先只听闻老七他自年少时便心有所属,这么些年都不近女色,他内宅何时有了妾室?”邕王妃轻摇着手中蒲扇,缓缓说着。
邕王妃的丈夫邕王爷是先皇的堂弟,摄政王的堂哥,自然是知道一些前情旧事的,此时说出来,众人都心里有数,摄政王的那位心有所属便是当今太后,谁也不敢接话。
“这谁知道呀,若是摄政王娶妻我们自然知晓,这纳个妾室我们这些外人怎么会知晓。”其他的夫人提起摄政王还是心有余悸的,不敢妄议他的后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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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戈渊转身出去,很快便有丫鬟送了衣裙来,青黛服侍谢德音穿戴好之后,便有人引着谢德音去了后面的刑房。
陆元昌北捆着丢在阴暗的房间已经一天一夜了,滴水未进,在他以为他要死在这里的时候,门打开了。
他看到有小厮挑着灯笼给谢德音引着路,他拼命的想要靠近,嘴巴被堵上,他只能呜呜的求救。
谢德音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给他松绑。”
“是。”
小厮解开了陆元昌,陆元昌拿出嘴里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扑到谢德音的脚边,慌张的说着:
“阿音,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摄政王一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我的......”
谢德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卑鄙且贪生的嘴脸,如同臭水沟中的老鼠,蛆堆蝇粪之流。
“起来,回家吧。”
谢德音淡淡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刑房。
陆元昌哪里敢久留,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谢德音而去。
王府准备的马车在后门,陆元昌看管家竟然在后门处候着,心中颇为惊讶。
摄政天下的权臣,便是府上的管家,走出去比京城里面的三四品官都要威风,只见他此时恭敬的弯着腰,亦步亦趋的跟在谢德音身侧,讨好的说着:
“夫人慢行,王爷吩咐夫人由后门走,怕引人耳目,望夫人海涵。”
她的身份见不得光,谢德音知道,跟管家点头致谢后,便上了马车。
陆元昌心中惊疑谢德音竟然在周戈渊这儿分量这么重,心中直呼后悔自己抱错了大腿,便是被他奚落讥讽两句又如何。
只要他占着谢德音丈夫的位置,便是周戈渊身居高位,想要睡他的老婆,时日长久了,都得给自己好处。
如今他把谢德音献给了马庸,想必周戈渊恼得厉害,将他得罪狠了。
陆元昌一边上马车,一边心里盘算着回去怎么哄住谢德音。
哄得她听自己的话,让她将周戈渊伺候好,这样以后自己才能官运亨通。
怀着这样的心思上了马车,马车离开了王府的后门,陆元昌便迫不及待的去抓握谢德音的手,还想将她搂入怀里。
“阿音,你听我说,昨夜里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晓,马尚书竟然那般卑鄙无耻,在我们的饭菜里下了那等腌臜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实在是罪该万死。你放心,为夫不是那等心胸狭隘的男人,知道阿音你受了委屈,我不在乎,日后亦会全心全意爱护你。”
谢德音抬手,隔开了他的拥抱,神色冷漠的看着他。
谢德音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他,陆元昌便觉得难堪到无地自容,手脚无措的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不敢再伸手过去拥着她了。
谢德音淡淡的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陆元昌紧紧咬牙,腮线隐隐。
分明一个商户之女,哪儿来那么大气势,不就是榜上了周戈渊!
等着周戈渊腻了你的那天,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陆元昌心里恨恨的想着。
大周朝并无宵禁,此时已经马上过亥时了,街上除了一些刚收摊回去的小商贩,几无行人了,马车走了许久,陆元昌看着不会回府的方向,小心的问着:
“夫人,我们去何处?”
谢德音依旧没有讲话,马车行驶了一炷香的时间,车夫便停了下来。
此时车外有喧哗声响起,男女老少的哭声,更有刀枪出鞘的铮鸣声。
弹劾陆元昌的朝臣听闻此言都不由得一愣,只听马家人说陆元昌杀了马庸,谁曾想还有这样的内幕。
而且人也不是陆元昌杀得,杀人的小妾也死无对证了,这下可让人犯了难了。
“现在马尚书死了,自然摄政王说什么便是什么。将那杀人的罪名推到自己小妾的身上,臣亦无话可说。”马尚书那一派的人此时依旧不依不饶。
陆元昌来之前便猜到了朝堂上的声音,此时他看着说话那人,气势渐渐阴冷,狭长的的眸子晦暗深沉,似那吞噬人的深渊一般。
摄政王的威势之下,太和殿内针落可闻,众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
在众人以为,摄政王要发怒雷霆手段压下这件事时,只听他声音淡漠的说道:“那就让马庸那个老东西自己说。”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大殿之外便有甲胄之兵抬着东西上来了。
待到大殿中,士兵将抬着的架子放下,揭开了上面的白布。
随着白布揭开,大殿上的人被吓得惊呼出声,靠得近的,更是步步后退,趔趄摔倒。
马尚书的女婿是工部侍郎,此时愤怒的出声质问:
“摄政王这是何意?竟辱人遗体!”
被抬上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马庸的尸体,马家人已经给他穿好了衣服,所以,身上那些恐怖的血迹都掩盖住了。
陆元昌并没有理会谁说了什么,只看着殿外,被士兵带进来的人。
只见那人颤颤巍巍的跪伏在大殿上,因为惧怕,话都说不利索了。
“草...草民叩见陛下,叩见太后,叩见摄政王。”
非官员,自然不知大殿上的行礼规范,只是此时并没有人纠结这个,而是好奇摄政王要做什么。
“他是大理寺的仵作,今日来,便是来告诉你们,马庸是怎么死的。”陆元昌神色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仵作此时得了命令,便上前来到马庸的遗体前,用刀将马庸的衣服割开,任由他的遗体暴露在大家的视野中。
工部侍郎待要上前阻止,便有禁军上前,明晃晃的刀剑之下,众大臣们震慑住了。
马系的官员,知道马庸势去,若是不把摄政王拉下来,他们必定会被清算。东阁大学士,内阁次辅马文远乃马庸族弟,见此情形,当即大骂道:
“陆元昌你目无君主,禁军岂能由你一人调度!你携重甲之士出入太和殿意欲何为?难道要谋权篡位,残害陛下和百官......”
马文远话没说完,便被离他最近的禁军挥刀斩死在大殿之上。
百官再一次惊呼,更有甚者,直接双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大殿中见了血,小皇帝吓得撩开帘子,一把扑到了太后的怀里。
“母后,朕怕......”
“皇儿莫怕,摄政王是不会害我们的。”太后温声软语的轻哄着。
陆元昌皱眉看了一眼帘后,显然是对小皇帝这番怯懦的作为,以及太后对其溺爱的不满,不过眼下并非是纠正这些的时候,朝堂上的事更重要一些。
他斜倚着王座,墨袍随意的铺展开,占满了整张王座,姿态矜贵悠闲,仿佛大殿上只是死了一只不起眼的阿猫阿狗。
“马文远危言耸听,其心可诛。马家目无法纪,如此混淆视听只怕是要掩盖事实的真相。马庸之死,本王要查到底,谁敢阻拦,便随马文远一块去吧。”淡淡的语调,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一般。
只见他的手浅浅抚摸着左掌虎口处的齿痕,是昨夜里防止谢德音自残,被她咬出来的。他缓缓抬头,环视了一圈,无人敢与他对视,皆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颅。
他们这才明白,所谓的顾命大臣,三足鼎立的局面都是虚的,手握生杀大权的,一直都是陆元昌一人!
仵作继续查验,朝堂上却不敢再有一人出声。
东阁大学士,内阁次辅他说杀就杀,说话的时候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硬。
马庸被仵作赤条条的展露在大家的面前,此时身前以及咽喉处恐怖的伤痕便暴露了出来。
以咽喉处为中心,延至胸膛,早已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仵作小心查验,甚至下面也检查了,曾经高高在上的内阁首辅,毫无体面可言,仵作许久才跪下来回话。
“回摄政王,死者被利器所伤,看伤口形状,十有八九是金钗,咽喉处最为致命,其余伤口,一共六十七下,皆是金钗所刺,死者失血过多而死。”
众朝臣听着,已经信了陆元昌的话。
若是陆元昌杀人,又何须金钗刺六十七下。
仵作紧跟着补了一句:“死者生前还用助兴回春的补药。”
这下,更证实了陆元昌话的真实性了。
太和殿内一时无声,便是马庸一党此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众卿如何看?”
陆元昌此时开口打破了沉默,环视了一圈,慵懒的目光却仿佛有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此时众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只有一些以前依附马庸一党的人,知道此时若不能明哲保身,那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便率先站出来说道:
“臣有话说。”
陆元昌看向他,只听他说道:“臣参马庸内帏不修,以权欺人,家中子弟霸占民田,奸掠良家女,族中子弟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望明察。”
他一站出来,便有不少人心思明朗了,也都纷纷站出来,将所知道跟马府有关的罪证列举出来。
不管什么样的官员,都有或多或少违法的事情,禁不住细查,更有人不知内情,随便编造一两个罪名,来撇清关系。
陆元昌淡淡的看着大殿中争相举证的人,狭长的眼眸似带着笑意,唇角却翘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他招了招手让小皇帝过来,小皇帝不敢靠近他,太后推着他低声道:
“快过去,你摄政王叔是不会害你的。”
小皇帝怯懦的走到陆元昌身边,陆元昌抬手揽着他的肩膀,讲他揽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朝臣,指点着对他低声道:
“陛下,今日臣教陛下明白一个为君之道。君王是什么?是天下万万人之主,君王之道,便是驭人之道。驭人之道便是要洞悉人性,洞察人心。天下疆土,兵谋之,天下人心,权谋之。一为杀鸡儆猴,雷霆手段。二为恩威并施,收买人心。其三,旁敲侧击,相互牵制。什么人能用,什么人得用,要分辨清楚。”
小皇帝似懂非懂,却怕极了,只得点点头。
太后在帘后,隐隐绰绰看到陆元昌手掌上齿痕,目光暗沉,情绪不明。
谢德音的这番话,落在在场所有人的耳中传达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
陆家贪谢氏的嫁妆,将一个空壳子侯府交给儿媳妇,指着儿媳妇贴嫁妆进来。周华月依仗太后的威势在陆家横行霸道,以妾的身份欺辱正室嫡妻。且陆家在知情的情况下,纵容了周华月的做法,没有规矩和家风。
虽然世家大族都有些或多或少的龃龉,可是每一家都捂着,哪儿像平阳候府这般,竟然闹的人尽皆知。
王氏贪财,谢氏势弱受欺,被人算计嫁妆,周华月又恃宠而娇,这样下去,平阳候府怕是要完了。
这样人家的女儿,世家大族看不上,便是清白的读书人家,只怕也看不上。只要是脑子清醒的人家,也不会将女儿嫁到这种人家。
陆元昌既恨周华月将家宅弄得鸡飞狗跳,又恨谢德音丝毫不顾府里的面子,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压低声音道:
“你说这些做什么,没得让人看笑话!”
谢德音却是轻笑了一声,本就极盛的容貌此时带着三分讥笑和三分漫不经心道:
“笑话?夫君不觉得我才是那个笑话?不是我卡着府中有进项的铺子田庄中饱私囊,也不是我让妾室掌家徒增乱象,更不是我为了铺张浪费赊了这么多银钱,被人堵到了府门口,做这些事的都不怕笑话,我怕什么?世子莫要觉得我好说话,便肆意欺辱,我谢家虽然不是什么世族大家,却也是门风清白,还不屑于天天陷在这些魑魅魍魉的手段里面!”
说着,谢德音不屑一顾的环视了一周,转身便回去了。
谢德音只恨不得坐马车跑!
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周华月为了这场寿宴办的风光有多铺张浪费,这些商户是她托谢家找来的,需要多少银子她心里最清楚!
走慢一点,万一陆元昌这种不要脸的贱男人开口让她拿钱平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要维持贤良的名声不好拒绝,那得多恶心。
现在好了,自己走了,剩下的烂摊子,他们自己收吧!
谢德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在沧澜院悠哉的吃着解暑的梅子茶。
不过想也知道外面的情况,平阳候府里子面子今天一天就丢完了,之后的时间内,陆家会成为京城圈子里面茶余饭后的笑谈。
外面乱糟糟的一团,没有人来打扰沧澜院,未时的时候,金子才回了沧澜院。
看着她一蹦一跳的回来,心情甚好的样子,便知道她去看戏了。
谢德音招招手,金子蹦蹦跳跳跑道谢德音跟前,不等谢德音问,便如倒豆子一般,将所见所闻全都说了出来。
“少夫人,那些商户林林总总的欠账一共八千两银子,尤其是绸缎庄和金银首饰,并不属于府内的开支,而是月夫人给自己定的。
她一直在缩减府中的用度,对自己倒是舍得花钱,世子看到账单的时候,脸都黑了,府里的账上没钱,八千两都拿不出来,侯府二房三房的人也闹了起来,说是要查账,这会请了账房先生,要将这几年的账都查一查。
侯夫人原先气的犯了头疾,一听说二房三房要查账,从院子里跑出来,骂起了月夫人,说她是什么搅家精,让侯府蒙羞,这会主院一团乱,老夫人听说了这件事,直接气的晕了过去,太医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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