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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时对这些市井流言感兴趣了?但也还是回答:“走失时,嘉宁公主身上有一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是公主出生时陛下命工匠特地刻制,世上仅此一枚。”“也是凭着这块玉,贵妃娘娘才认回了公主。”
主角:宋倾城郁廷川 更新:2022-09-10 1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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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倾城郁廷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宋倾城郁廷川》,由网络作家“宋倾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何时对这些市井流言感兴趣了?但也还是回答:“走失时,嘉宁公主身上有一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是公主出生时陛下命工匠特地刻制,世上仅此一枚。”“也是凭着这块玉,贵妃娘娘才认回了公主。”
她何时对这些市井流言感兴趣了?
但也还是回答:“走失时,嘉宁公主身上有一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是公主出生时陛下命工匠特地刻制,世上仅此一枚。”
“也是凭着这块玉,贵妃娘娘才认回了公主。”
然而听闻此言,宋倾城耳边却是一阵轰鸣!
若她没记错,慈幼局的姑姑说过,她被送到慈幼局时,身上就带着这么一块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
只是当年被陆家收养时,那块玉佩便不见了。
若郁庭川没有记错,世上当真只此一枚的话。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才是走失的那位嘉宁公主?!
宋倾城心里一片乱麻。
郁庭川不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刚迈步要走。
就听宋倾城问:“我……可否见一见这位嘉宁公主?”
郁庭川脚步一顿,回头看来的目光里含着冷意:“你见她做什么?”
“圣旨一事她未必知情,你莫要做多余的事。”
他话里句句警告,宋倾城只觉得心如刀割。
“你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
“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她。”
扔下这句话,郁庭川便离开了,没再看宋倾城一眼。
宋倾城一人站在堂中,屋外冷风瑟瑟吹来,却凉不过她的心。
成婚三年,她自认贤淑懂事。
却没想到在郁庭川眼中,就是这般善妒之人!
眼眶积蓄了泪意,哽的鼻间发涩。
但最后,宋倾城只是抬手抹去了那抹温热,唤来了小昭:“去帮我递个信,就说我求见——嘉宁公主。”
小昭是宋倾城回到陆府后才跟在她身边的,并不知旧事。
但也并未多问,领命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小昭去而复返。
跟在她身后,还有一位女子,一身红衣,明媚耀目。
红衣女子脱下斗篷,如主人般自陆进了堂屋在桌边落座。
看着宋倾城,她笑了笑:“莳兰,多年不见,可还好?”
她这一句,无非承认了身份。
眼前的叶芷吟已经没有了当年在慈幼局时的胆怯,整个人骄傲的像天上的太阳。
宋倾城攥了攥丝帕,走上前坐在她对面。
“芷吟,你可知我从慈幼局离开时,曾丢了块玉佩?”
叶芷吟挑了挑眉:“不知,姑姑从未说过。”
她神情没有半点心虚,宋倾城紧抿着唇,视线慢慢落定在她腰间那熟悉的玉佩上。
“那玉佩名为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如此,你可能记起了?”
闻言,叶芷吟脸上的笑慢慢浅淡。
“你这话是何意?”
宋倾城声音微哑:“郁庭川说此玉佩世上仅此一枚,偏偏我的丢了,如今出现在你身上。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这玉佩当真是你的吗?贵妃娘娘走失的女儿当真是你吗?还是这玉佩本来的主人!”
话至此,一片沉寂。
许久,叶芷吟才开口:“你知道,我很羡慕你。”
“当年在慈幼局我费劲心思讨好,可姑姑却还是最喜欢你。后来陆家来人想要收养一女,也是一眼看中了你。”
“那时我为你高兴,也为自己担忧。现在凭着这玉佩,我一跃成了公主,我知你嫉妒,但莳兰,我问心无愧。”
话落,她站起身,重新披上斗篷:“还有,那两道圣旨都是我向父皇求的,外人只知你与郁庭川是和离,不会污你名声,我也算为你筹谋了退路。”
说完,叶芷吟转身离去。
小昭从外走进,就看到宋倾城呆坐在那出神的模样。
“夫人,您没事吧?”
闻声,宋倾城回过神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退下吧。”
小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退离,带上了门。
寂静在屋内蔓延。
宋倾城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夜色侵袭,白雪倾盖了大地……
“砰!”
屋内被人大力推开,郁庭川脸色冷峻,挂着冰霜,张口就是质问:“我说过,不准你去找她的麻烦!”
迎着他深邃眸中的怒火,宋倾城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
最后只化作了一句:“所以呢?”
郁庭川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甩在了她面前。
“这是放妻书,你自行离去,往后好自为之。”
纸,轻飘飘的落在黑玉砖石上,白的刺眼。
宋倾城紧掐着掌心,愣是没有捡。
辛冷的空气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呛的她忍不住想咳。
但郁庭川在,宋倾城生生忍下,哑声开口:“郁庭川,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只会任性,只会欺负人?”
郁庭川皱了下眉:“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直说什么呢?
难道要在明知他心里没有自己时,还要去自讨苦吃,问他对她可曾有过片刻心动?
宋倾城做不到。
末了,她只是问:“若我说,那块玉佩是叶芷吟偷了我的,我才是贵妃娘娘走失的那个女儿,你可信?”
郁庭川面无表情:“荒谬。”
宋倾城心一颤。
宋倾城心一颤。
就听他继续说:“宋倾城,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好吗?”
扔下这句话,郁庭川大步离去。
呼啸的冷风从敞开的门扇灌进来,一瞬间,将宋倾城包裹,冰冻。
她就这么在屋内站了整整一夜。
直到朝阳照进屋内,洒下一片金色暖光。
宋倾城才动着发麻僵硬的四肢俯身将那纸放妻书捡起。
其上,郁庭川的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也还是那么冷漠无情。
“兹有妻陆氏莳兰,温婉贤淑,良善恭谨,奈何夫妻无分,命定非卿,至此各还本道,嫁娶不相干。”
宋倾城沙哑着嗓子一字字念着,犹如刀割。
“温婉贤淑,良善恭谨……”
宋倾城眼中含泪,多荒唐,又可笑。
前一刻郁庭川还在说她妒心太重,可落于纸上的文字却这般冠冕堂皇!
滚烫的泪顺着脸颊话落,砸在纸上,晕开了墨痕……
许久后,宋倾城慢慢将纸合起来,放进了梳妆台上的妆奁中。
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三年夫妻,她总是还妄想郁庭川对自己能有些感情!
但陆府,她确实该回去看看了。
想到之前大夫说的那些话,宋倾城眼中一片茫然……
一个时辰后,陆府。
餐厅内。
陆母挨着宋倾城落座,不断给她碗里添着菜品。
宋倾城攥着筷子,却食不下咽。
眼前这个妇人明明看上去那么好,那么爱自己,满口担忧,却为何又能做出对自己下毒的事?!
宋倾城心绪越发复杂。
一旁陆父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放下筷子:“莳兰,你怎么了?可是在霍家受了委屈?”
宋倾城倏然回神,抬头就迎上陆父深邃的眼。
这时,陆母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是啊,莳兰,你有什么就同我们说,爹娘为你做主!”
眼前两人鬓角上染着白霜,同八年前去慈幼局将她带回时的样子,苍老了许多。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眼中对自己的爱。
意识到这一点,宋倾城突然有些释然了。
是不是母亲下的毒也许也没那么重要吧?
这么多年他们对自己的爱与维护不是假的!
人活一世,难得糊涂,不如就装作不知吧……
想着,宋倾城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爹和娘了。”
闻言,陆母笑弯了眼:“你啊,就是嘴甜。”
……
气氛慢慢回暖,一切好像回到了宋倾城还未出嫁的时候。
然而眼见着天色暗下,她也不得不回霍家了……
陆家门前。
宋倾城抬头凝望着那块匾额,微微失神。
跟在身边的小昭看在眼里,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一阵马蹄声。
两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小太监从马上下来:“陆小姐,贵妃娘娘请您,入宫一叙。”
锦华宫。
宋倾城跪在地上,看着眼前一身华贵宫服的女人。
她,便是自己的生母吗?
她此次唤自己来,可是知道了真相?
宋倾城胡思乱想着,神情有些恍惚。
而后就听高位上的贵妃开了口:“本宫听闻,郁庭川回拒了陛下赐你们和离的圣旨,此事你可知晓?”
宋倾城怔了下,随即顿首:“是,此事……”
然而,她话刚冒头。
贵妃便直接打断了她:“此事已是定局。”
“无论郁庭川也好,你也好,待你们和离之后,嘉宁会嫁进霍府,与郁庭川成夫妻之美。”
宋倾城怔愣了半晌。
所以她召自己进宫,便是为了告知此事无从更改吗?
她是为了叶芷吟吗?
可明明,自己才是她的女儿!
但是这些话宋倾城不能说,最后只问:“如此强拆他人婚事,贵妃娘娘于心可愧?”
“棒打鸳鸯是错,可据本宫所知,郁庭川并不喜欢你。”
贵妃一句轻飘飘的话,宋倾城却听的脸色煞白。
“甚至郁庭川待我儿嘉宁,都要比你亲近些。陆小姐,和离一事你未必委屈。”
宋倾城跪在青石地上,冷意穿透衣衫,刺进骨头缝里。
是啊,郁庭川不喜自己人尽皆知。
便是和离再娶,他与叶芷吟说不准还是一桩佳话!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宋倾城心中却像涌动着股气。
见她依旧不松口,贵妃神色冷了下来:“陆小姐,古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嘉宁早年受了不少苦,本宫膝下也只有这一个孩子,为完成她所愿,本宫并不在乎别人如何。”
“本宫言尽于此,你也莫要太执拗,免得伤到自己。”
她话里的威胁意味浓厚,宋倾城自然听得出来。
“所以若我仍不愿和离,娘娘打算如何?”
她字字喑哑。
贵妃没说话,只朝宫人招了招手:“本宫准备了些赏赐,你自己好好选选吧。”
话落,她便起身由着其他宫人扶着,朝内殿而去。
与此同时,那些赏赐也呈到了宋倾城身前。
托盘之上,红布之下,不是金银玉器,而是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
要郁庭川,还是自己的命。
这是贵妃留给她的选择!
宋倾城只觉得手脚冰凉,她凝望着那个几乎已经消失在拐角的身影,终究是没忍住喊问。
“娘娘,您就那般确定叶芷吟就是您的女儿吗?您就不怕错认吗?”
然而,贵妃娘娘连脚步都没停,直接消失在了路尽头……
不知是如何走出锦华宫的。
宫门外。
小昭正等在霍府马车前,瞧见宋倾城走出来,忙迎上前:“夫人……”
瞧见她手中托盘时,愣了下。
宋倾城没说话,只是自陆上了马车。
小昭见状也不敢多问,只叫马夫往霍府回。
半个时辰后。
宋倾城终于回到了院落,屏退了小昭,她刚推门进卧房。
就看到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憩的男人。
郁庭川,他……怎么会在这儿?!
宋倾城有些茫然,但脚步还是不可抑制的走上前。
窗沿上立着的红烛随着跑进来的风微微摇晃着。
映照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越发显得他俊朗。
窗外似乎还有雪花在飘,大片大片,像极了柳絮。
窗内暖意盈盈。
宋倾城抿了抿唇,轻声唤:“郁庭川,醒醒,别在这儿睡,会着凉。”
“郁庭川……”
她伸出手轻轻去推他。
下一秒,手腕却被郁庭川一把抓住。
与此同时,男人温柔的声音响彻耳际:“芷吟,别闹!”
“轰!”
明明是冬日,宋倾城却感觉如夏日雷鸣!
她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看着软榻上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刚刚,郁庭川的语气那般亲昵,像极了宠溺!
可他唤的人,却是叶芷吟!
“郁庭川,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宋倾城声音有些尖锐,郁庭川紧闭的眼也慢慢睁开。
瞧见宋倾城,他皱了下眉:“你喊什么?”
宋倾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的夫君,在睡梦中,唤着其他女子的名字!
他究竟将自己置于何地?!
宋倾城只觉得眼眶一阵阵发烫,喉咙里也哽着些嘶哑:“郁庭川,你就这般喜欢叶芷吟吗?”
郁庭川眸色深邃:“与你无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撕扯啃咬着心,宋倾城疼得脸色煞白!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片刻后,郁庭川坐起身,按了按眉心:“听说你今日不仅回了陆府,还进了宫去觐见贵妃娘娘?你同她说了什么?”
“你希望我说什么?”宋倾城声音沙哑。
郁庭川久久看着她,最终开口:“此事我自有考量,你别做多余的事。”
说完,他就要转身就走。
掩在衣袖里的手还在死死的攥着那把贵妃赐下的匕首。
宋倾城不知怎么想的,拉住了郁庭川的衣袖:“你有什么考量?”
郁庭川回头看来,没有说话。
就听宋倾城又问:“与我和离,娶叶芷吟,这就是你的考量,对吗?”
郁庭川将手抽回:“你不必知道。”
扔下这话,他大步离去,再没给宋倾城开口的机会。
门外,连日的大雪久违的停下了。
却又要比下雪时,还冻人。
热泪滚烫,氤氲在眼眶,许久未落。
宋倾城迈着僵硬的脚步,缓缓走到妆台前,拿出那纸郁庭川早给了自己的放妻书。
她手指用力捏着,直到布满褶皱,几欲碎裂——
宋倾城才将将松开了力气,转身,出门,没入了浓稠黑夜……
古鸣寺。
大殿佛堂依旧是永刹的安详。
香烛冉冉,木鱼声咚响,还有那鎏金佛像的满目慈悲。
一切都和三年前成婚前,宋倾城前来求愿时一般无二。
却也不一样。
那时,她满心期盼,盼着能与郁庭川日久生情,恩爱白首。
而现在,她只剩满心愁苦与迷茫。
这时,一个小沙弥从殿后走来,瞧着跪在蒲团上的宋倾城愣了下。
随后上前:“施主,本寺要闭门谢客了,您早些回吧,山路崎岖,再晚些该不好走了。”
闻言,宋倾城眼睫颤了颤。
她没有看小沙弥,只是望着佛像问:“回家?我……有家吗?”
生母认错了人,养母心怀杀意,夫君不爱休弃……
世间偌大,宋倾城无处可去。
她咽下苦涩,回头看不知如何回答的小沙弥,最终慢慢站起了身。
“你只当我胡言罢了,叨扰。”
话落,宋倾城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马车一路朝霍府而回,她全霍无话。
却不想到了霍府门前,刚下马车,就看到从中走出来的叶芷吟。
四目相对,她头戴金钗,面容含笑:“刚刚郁庭川同我说已给了你放妻书,你打算何时离开,成全我们?”
莳兰,莳兰……”陆父唤着,却再得不到回应。
看着逐渐逼近的锦衣卫,他突然笑了:“臣这辈子,无愧朝堂,无愧君上,惟愧……妻女!”
话落,他看了眼倒在几步外早已僵冷的妻子,又低头看了眼怀中气息全无的宋倾城。
在一众锦衣卫的警惕目光下,抓起一旁的剑,直接刎颈而死——
窗外,不知何时,雪花渐渐落下。
纯白的一片一片,将一切肮脏掩盖……
而此时,刚从皇宫出来的郁庭川一身疲惫。
他昨晚从霍家离开后,便直接进了宫,向皇上进言,暂时收回诛陆家满门的决定!
陆家与霍家是世交。
他父在世时也常说陆大人是个忠君爱民的好官。
郁庭川不信他会叛国通敌。
拿着手中的赦免书,他翻身上马,直直朝着陆府而去。
却只见陆府大门紧闭,只要一具一具横陈的尸体从中抬出来。
锦衣卫千户魏璟瞧见他,忙快步上前:“大人,陆恒已死。陆府一百二十一人已尽数歼灭。”
郁庭川瞳孔骤然紧缩,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勒紧。
“谁准你们动手的?!”
郁庭川怒声叱问着,就要往里走。
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你刚刚说多少人?”
“一百二十一人。”魏璟沉声禀告。
“胡说,陆府名册上只有一百二十人,哪来的……”
话至此,郁庭川想到了什么,呼吸一窒。
就听魏璟继续开口:“多出来的一人是……夫人!”
脑海中轰然一瞬,只余空白。
郁庭川深吸了一口气,袖下捏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不安。
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些什么。
抬头望着陆府门上摇摇欲坠的匾额,郁庭川甚至听不清魏璟后续的话。
他直接跨上来时的马,急匆匆朝着霍府回去。
一直到宋倾城的院子,郁庭川步步急切,然后一把推开了门——
屋内,空无一人。
他怔站在门前,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这时,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郁庭川忙转头去看:“宋倾城……”
然而,只是侍女小昭。
看着一身飞鱼服的郁庭川,小昭忙上前:“大人,夫人没有回陆家对不对?”
可惜,郁庭川给不出答案。
屋外阳光慢慢。
郁庭川坐在椅子上,仔细打量起这间他甚少踏足的屋子。
这里的陈设很简单,简单到有些空旷,她好像从来都不曾向他开口要过什么。
忽而一阵清风拂过,带着些淡淡的清香,窗外院子里的几棵红梅开得正好。
这时,小昭红着眼为他奉上了一杯茶:“大人久坐,喝杯茶吧。”
“这不似寻常的龙井。”郁庭川浅尝了一口,有些意外的甘甜。
“回大人,这茶是小姐之前亲手煮的,一直想送予大人品尝,但大人不常来,所以小姐就命奴婢收起来了。”小昭有些哽咽,见郁庭川不语,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窗外的红梅上。
“这几珠红梅一直未开花,不曾想今日倒是开了,许是小姐的愿望灵验了,可她……”小昭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看着窗外有些讶异。
“这是何意?”郁庭川抬眼看向她。
“小姐常坐在窗边说,是不是等红梅开了,大人您也就来了。”小昭抽泣着回道。
她一直都在盼着他来吗?
郁庭川心中震了下,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一丝愧疚。
“大人,夫人她……”小昭虽然很怕郁庭川,但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出来。
郁庭川沉默不语,小昭立时哭出了声来。
他摆摆手:“你且先退下吧。”
“是。”小昭啜泣着离开了。
休养了好几日,宋倾城感觉好了不少。
也不知郁庭川听闻她的死讯,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
宋倾城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他对自己毫无情谊可言。
怕是觉得自己死了,对他而言没了个拖油瓶,反而是种解脱。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取叶芷吟了。
虽然早已知晓,但只要一想到郁庭川要另娶他人,宋倾城就止不住地难过。
这时,沈叙白端着药走了进来。
宋倾城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接了过来。
不知为何,每次的药好像都不太一样,但都远不及第一次的苦涩。
对此,沈叙白的解释是:“一个好的大夫,当然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及时做出药方的调整。你看你这不是快好了吗?”
“原来如此。”宋倾城不通药理,加上身子确实好得挺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沈叙白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向宋倾城,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见他这般犹豫的样子,陆婉晴问他:“沈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你身上的伤倒还好说,只是这毒,怕是有些年岁了,像是有人蓄意而为。”沈叙白有些犹豫,看样子,这毒应当是她身边至亲至信之人所为。
“之前有大夫曾经为我诊治,告诉过我,此毒已有八年。”宋倾城眸子暗了下去。
母亲临死前道歉的话语犹在耳边,但她与父亲待自己如亲女儿般的情谊亦不是假的。
母亲究竟为何要害自己。
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母亲才知道了。
但她,不在了。
见她神情落寞,沈叙白有些不忍。
虽然她偶尔会冲他笑,但笑意始终未及眼底。
也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何事,又为何满是伤痕地被丢在乱葬岗。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她既不想说,他便不会问。
“沈公子不是说我尚且还能活三年吗,足够了。”宋倾城倒没有过多的情绪,她原本已是个死人,如今尚且能偷生三年,是她赚了。
“放心,我既救了你,定然不会放任你不管。”沈叙白眼神坚定,“我的手下没出过死人,可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
闻言,陆婉晴只是笑笑。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她对活得长久,已无太大的执念。
如今,她只想弄清楚真相,还有……报仇。
宋倾城微微活动了下身子:“沈公子,我想去乱葬岗。”
沈叙白拗不过她,也知道她的孝顺,只好说:“我去套马车,你小心些。”
“多谢。”
……
乱葬岗。
当沈叙白将她扶下来的时候,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被怔住了,一时有些没站稳。
“小心。”沈叙白忙扶住她。
“没事。”宋倾城平复了下心情,开始寻找。
她找了一圈儿,竟没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咦?”倒是一旁的沈叙白有些疑惑,“前些日子,这里应当不止这些尸体。”
宋倾城猛地看向他:“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有可能活着?”
沈叙白一时也不能确定,只能安慰她,“也许吧。”
宋倾城的眼里这才燃起了些光亮。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有奇迹的发生。
多年的养育之恩,她还未来的及报。
养育之恩大于天,陆恒夫妇始终都是她承认的父母。
此时凉州城内。
自陆家被满门抄家已过去了好几日。
一日未寻到宋倾城的尸身,郁庭川便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几乎每日都会亲自来寻她。
这日,他刚要去乱葬岗,街上看见了一位带着斗篷的女子与宋倾城的身形相似。
他径直冲上前拉住了她,掀开了她的斗篷:“宋倾城!”
斗篷之下,是一张陌生的脸,女子见他长得俊,原本的恼怒,变得有些欣喜:“公子是在叫奴家吗?”
“抱歉,我认错人了。”不是她,郁庭川有些失落。
“公子……”那女子还想说什么。
郁庭川无意与她纠缠,径直走开了。
就在此时,宋倾城乘坐的马车与他擦肩而过。
有风吹起了马车窗的帘子,宋倾城不经意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郁庭川?
不,应当不是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时间他不会出现在街上。
更何况那人未着锦衣卫的服饰,应当是身形有几分相似罢了。
想着,宋倾城放下了帘子,而郁庭川似有所感,向这边看来,两人都未曾发现彼此。
宋倾城随着沈叙白回到了药庐,她有些疑惑:“沈公子,为何你的药庐鲜少有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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