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力道却全然没了分寸,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林雀,对不起……”他低声念着,每一声“对不起”都像是喉咙沁了血。
可林雀并未停止哭泣,像要把所有委屈和绝望都哭出来,哭到发抖,哭到快要虚脱。
祁渊抱得更紧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能逼她哭成这样。
良久,他喉结滚了滚,嗓音沙哑又低冷:“告诉我,是不是今天那个男人,把你变成这样的?”
他低头看着她,眼神由愧疚转为彻骨的冷,压抑着一点一点往外渗的疯狂。
“林雀,他是谁?”
祁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像怕她下一秒就会从他怀里消失。
“你告诉我……他是谁。”
林雀整个人被攥在祁渊怀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哑声道:“你不要接近他……你斗不过他的。”
祁渊眉头一跳,眼底划过一丝阴翳。
他不明白林雀为何露出那种害怕的神情,仿佛那个男人是她避之不及的深渊。
他沉默片刻,垂眸看着怀里这个失控到崩坏的女人,低声安抚道:
“……好,我不碰他。”
可林雀没有看到,他眼里翻涌的,却是冷意暗涌的锋利光芒。
他抱起林雀,将她轻轻放回她自己房间的床上,替她拉好被角。
林雀闭着眼,睫毛上还挂泪水珠,应该是哭累了睡着了,可手始终紧紧攥着。
祁渊站了一会儿,轻声叹了口气,最终转身离开,步子却比刚才沉了许多。
院子外头风有点大,他回到空旷的院里,仰头望了眼夜色。
他向来不屑卷入那种资本堆砌的浮华泥潭。
祁家的圈子不同,他接触的是古物,是岁月沉淀的藏品,是历朝权贵之物。
可现在,他破了自己的规矩。
他不能接受林雀口中的那个“他”,像一道他祁渊无法逾越的壁障。
他想知道,这男人是谁,又有什么底气,让林雀低头、让她哭得这样卑微狼狈。
向来不抽烟的祁渊站在庭中良久,默默又点燃一支,这是今夜的第二支。
烟雾缭绕间,他眼神冰冷地盯着夜色,脑中却已经开始推演下一步棋。
她不让我碰,我偏要看看,他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