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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慕清顾北寒刺骨的爱

顾北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北寒,我们和好吧,对不起,你生病的时候我没有陪你,我不该和你生气,我这段时间也不好过,肚子疼得不行,做了个阑尾炎手术,你看,没骗你,还缝针了呢!”她骗他腹部的伤疤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顾北寒甚至还记得当年宋慕清说这话时脸上无邪又委屈的模样!原来根本不是什么阑尾炎!男人的眼底涨红一片,额上的青筋全都蹦了出来!

主角:宋慕清顾北寒   更新:2022-09-10 0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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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慕清顾北寒的其他类型小说《宋慕清顾北寒刺骨的爱》,由网络作家“顾北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北寒,我们和好吧,对不起,你生病的时候我没有陪你,我不该和你生气,我这段时间也不好过,肚子疼得不行,做了个阑尾炎手术,你看,没骗你,还缝针了呢!”她骗他腹部的伤疤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顾北寒甚至还记得当年宋慕清说这话时脸上无邪又委屈的模样!原来根本不是什么阑尾炎!男人的眼底涨红一片,额上的青筋全都蹦了出来!

《宋慕清顾北寒刺骨的爱》精彩片段

顾北寒拿着病历,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他转身时看着给他翻档案的狱警,眼泪毫无征兆的滚了出来!

……

“北寒,我们和好吧,对不起,你生病的时候我没有陪你,我不该和你生气,我这段时间也不好过,肚子疼得不行,做了个阑尾炎手术,你看,没骗你,还缝针了呢!”

她骗他腹部的伤疤是阑尾炎手术留下的,顾北寒甚至还记得当年宋慕清说这话时脸上无邪又委屈的模样!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阑尾炎!

男人的眼底涨红一片,额上的青筋全都蹦了出来!

“先生?”

狱警看见男人浑身颤抖,冷不丁试探一句。

顾北寒震惊着重复翻开病历,脸色逐渐被错愕难以置信替代,他眼泪滚落得更加厉害。

不声不息,却宛如潮水般覆盖人心的伤情。

“宋慕清……”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顾北寒抬手擦掉脸上泪珠,控制呼吸平稳下来。他握住病历的手已经紧紧攥紧,眼底风起云涌,再难处变不惊。

“马上给我查宋慕清这两年在监狱里发生了什么!记住,我要全部!”

挂断助理的电话,顾北寒拿着病历回了别墅。

而接下来一个小时的等待时间,他却恍觉度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顾北寒几乎是立刻接起。

“查到什么了?!”

听着男人急不可耐的声音,助理想着接下来要汇报的重磅炸弹,吞了吞口水,才硬着头皮道:“顾总,动用的所有的关系,宋小姐这两年在监狱的确发生过一件有些严重的事……”

莫名的,顾北寒眼前浮出那张精致妖娆的面孔,正烟视媚行的对他笑,用最无所谓的口吻告诉他,她是如何跟监狱里的男人乱搞。

男人猛地甩甩头,“说!”

助理一咬牙,“宋小姐在监狱里生过一个孩子!一出生就被他的生父抱走了。”

顾北寒的眸中闪过震惊,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暴怒吼着:“那个男人是谁?!”

“萧冥。”

是他。

竟然是他!

顾北寒愣怔了两秒,整个人暴跳如雷,将手机狠狠砸在了沙发上!

那个孩子一定是在宋慕清入狱前就怀上的,所以她跟萧冥,其实早就搞到了一起!

“宋慕清……!”

胸口传来的震惊愤怒夹杂着奇怪的抽痛,宛如潮水一齐卷席了他的四肢百骸!

顾北寒捂着胸口缓了许久,那五味陈杂的感觉仍旧还在。

猛地想到什么,男人眼底一亮,俯身拨通手机命令道:“你现在立刻去调查萧冥!在最短的时间内,我要知道他的准确位置!”

顾北寒重新翻开病历,睁大眼眸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浑身冷若冰霜!

不对……!

他的肾不是白允移植的吗?又怎么会是那个女人!

想着,顾北寒连忙追了电话过去,“除了萧冥,你立刻去查白允!尤其是她当年在医院做肾脏移植手术的详细资料,包括年月时间,哪家医院,主刀医生是谁,通通都给我查一遍!”

这件事情,他必须要亲自确认!

  夜晚,会所内的高级包房内。

浓郁的酒味弥漫着偌大的房间,屋子里,灯光绚丽妖娆,投射在包房的男男女女身上,暧昧不已。

穿着兔女郎装的援交少女,模样不过十七八岁,清纯脸蛋,却是一副凹凸有致的身材。正握着麦克风,深情投入的唱着《痒》。

女人握紧麦克风,眼神对着某个方向,肆意尽情的搔首弄姿,卖弄风情。

沙发上,一杯杯灌着酒的衿贵男人,仿佛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往她的方向抬一下。

在他面前,已经放了无数酒瓶。可男人却似乎一点没醉,身形都没有一丝摇晃的迹象。

顾北寒的下属瞠目结舌的看着老大这幅失了魂的模样,对身边小姐都失了兴趣。

男人抬手扯松了领带,哪怕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动作,由他做出,无形之中,都多了性感蛊惑的意味。

兔女郎看得入了迷,连歌都忘记唱了。

她从桌上随意拿了杯酒,慢悠悠的蹲在了地上,咬着唇软软道:“顾总,我敬你一杯。”

顾北寒冷沉的瞥她一眼,冰凉道:“滚。”

兔女郎微微一怔,却没有放弃,调整声音更加软了:“不要嘛。一个人的酒是苦的,让人家陪你,不好么?”

“顾总,让人家陪你嘛…!”

女人不依不挠,柔弱无骨的手极尽挑逗的爬上男人的胳膊,挑逗起来:“顾总,除了喝酒,我还会跳舞。有一种舞,在床上跳,两个一起……人家跳得可好了!顾总要不要试试?”

顾北寒的眸色彻底黑了,侧目盯着女人,眼底的戾气让对方一怔。

“我他妈让你滚你是不是听不懂?!马上给我走!不然就给我伺候他们一晚上!”

突然的暴怒几乎吓哭了兔女郎,男人眼底满是红血丝,可怖如魔鬼!

她立刻哭着跑了!

“草!”

顾北寒仍觉不解气,手中的玻璃杯被摔在地上,发出刺耳响声。

他从昨天开始就疯狂思念那个女人,睡着了是她,醒来的还是她,总之无论他做什么,眼前都是那张熟悉的脸蛋!

这种失控又危险的感觉,让顾北寒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无措!

而现在更头疼的是,就连到酒吧买酒,都无法遏制自己对宋慕清的想念!

他绝不容许那个女人再次打乱他的生活!

……

两天后。

助理拿来文件的时候,顾北寒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听到推门而进的动静,男人瞬间睁开了眼睛。

“顾总,这里面是我们近两天拿到的关于白小姐当年手术的医院病历。”助理递了上去。

顾北寒急不可耐的拆开来看,病历十分详细,甚至包括了白允的既往史家族史,全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看着肾脏移植手术的签字单,的确是白允的字迹。

且移植对象那一栏,写的也是他顾北寒!

像是忽然被一块巨石堵在了胸口,男人眉间的皱褶多了几道。

两个女人的病历,都出奇的相似……

这其中,到底是谁在骗他?

顾北寒握紧了病历,指节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眯起的双眸暗泽一闪而过。

  “北寒?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就过来了。”

白允开门的时候,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男人,惊讶地张大了唇。

顾北寒凛眉盯着她,微微眯眼道:“你的未婚夫想给你一个惊喜。看你的反应。可我现在怎么觉得,这更像一个惊吓?”

白允睁大了眼睛,怔了一秒立刻道:“怎么会呢北寒!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顾北寒没搭话,扫她一眼径自坐在了床边。

白允搞不清楚他深夜来访是什么意思,顾北寒一直都没有碰她,甚至曾经她三番五次的勾引过,男人都不为所动。

难道……

想着,女人攅着浴巾的手微微捏紧。

白允在他身边轻轻坐下,见男人迟迟没有开口,她蹙了下眉有些着急,咬唇道:“北寒,我知道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开腔打断。

“白允,当年做手术,很疼吧?”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让女人的神经瞬间绷紧!

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半点异常。压着声音轻柔道:“打了麻醉,没怎么痛。就是麻醉过了之后有些难受……”

“如果不是你自愿移植自己的一颗肾给我,我应该早就死了。”

白允微蹙了下眉,忍不住抬眼看向男人。顾北寒似乎陷在了过去的回忆里,紧皱的双眉看起来有些深沉。

“北寒,我爱你,只要是能救你,哪怕是要我的心脏我都给!你不要内疚,也不要再说这些客套话了。”

她的手缓慢暧昧的朝男人胳膊上攀去,媚眼如斯,半咬红唇,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难以不动摇。

顾北寒在她摸向自己胸膛的时候及时制止了,黑眸盯紧女人,弯了弯唇:“我明白。我能再看一眼你为我留下的伤疤吗?”

闻声,白允的头皮瞬间麻了,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浑身的血液像在顷刻间被冻结!

可是,她眼下决不能表现出任何反常!

“当然可以。”

心里的紧张一点点吞噬着她,饶是如此,女人还是掀开了浴巾,将腹部那条伤疤暴露出来。

顾北寒凛着眉认真查看,指腹放了上去,佯装心疼的轻轻摸了一下。

凹凸不平,长短适中。

位置刚好是阑尾手术的切开口。

白允……没有骗他。

眼前不由得闪现出另一份病历,顾北寒的手微微一抖,眼眸便眯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眼神平淡的看向女人,“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这条疤,我都在想,那颗肾的主人是有多爱我,才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女人立刻接话,“北寒,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嗯。我知道。”



顾北寒说罢,抬手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女人身上,“太晚了,睡觉吧。”

而后,便径自离开。

白允坐在床上,垂眸看着自己。若不是身上披着他的衣服,她会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做梦!

那个男人,今天怎么如此反常?

躺在床上,白允毫无睡意,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那条疤痕。

  女人的唇角微微弯起,眼底亮起了光芒。

还好当初她不惜多等一个月也要预约到那位手艺出神入化的纹身师,这条疤不仅仅是看起来逼真,就连手感上也是没有任何端倪。

不然,也不可能一蒙就蒙了顾北寒这么多年。

……

半个月后。

顾北寒正结束了一场国际会议,疲惫的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助理有些急促的推门而进。

“顾总!终于查到了!”

闻声,男人倏地睁开眼眸,眉头倏地一皱,“说。”

“萧冥一年前就移民去了温哥华,人早就不在国内了。”助理如是道。

这半个月,顾北寒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人际关系调查萧冥,然而那个男人似乎早有准备一般,保密消息做得滴水不漏。

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是不要命的工作,高强度的工作已经让公司的高层哀声一片,但仿佛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强迫自己不去想宋慕清。

顾北寒始终坐在椅子上,墨色深瞳却渐渐复杂。

他盯着一个方向不动,透过白墙似乎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背她走过青石板路的盛夏夜晚。

“粟粟,你喜不喜欢夏天?”

女人耷拉着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声音又软又媚:“我还是比较喜欢秋天。”

“为什么?”

“我喜欢枫叶。”

“枫叶?”

“嗯,我一直都好想去温哥华看枫叶。如果以后有机会出国,那里一定是我定居的首选地方。”

“……”

顾北寒甚至恍惚间觉得宋慕清就在他背上,柔软的发丝刚好落在他颈间,又不经意的扫在他脸上。

痒痒的,挠人心扉,几乎将他逼疯。

温哥华……萧冥……

顾北寒猛地握紧了拳头,一想到那个女人也许此刻正像当年那般,娇媚可爱的躺在别的男人怀中看枫叶,心底的怒火瞬间变燃烧起来!

他绝对不允许!

宋慕清,就算我不要你了,我们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你也不许跟另一个男人重演!

顾北寒根本察觉不到自己滔天的嫉恨,只觉心头那把火快将他烧死!

“马上订票!去温哥华!”

……

两天后,温哥华。

清晨,枫叶飘落,鸟鸣天净。

“GoodMorning!”

“H***eaniceday~”

晨间跑步回来的男人停下脚步,微笑着对正和自己打招呼的邻居太太问候起来。

萧冥出了一身的汗,回到家中,直接进了浴室洗澡。

十分钟后,他换上崭新的衣服出来,已经收拾的清爽整洁,正打算出门去见客户。

房铃忽然响起,萧冥一边佩戴手表一边去看监控,画面中漆黑一片,显然是被人刻意挡了。

他心里生出疑惑,皱着眉头。大清早的,他倒要看看是谁的恶作剧。

于是当男人冷沉的脸撞入视线的那一刹,萧冥意外十足的愣在了门口,不由得睁大了眼。

“是我进去,还是你出来说?”最后是顾北寒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萧冥眉间的皱纹更深,“顾总,我还可以选择现在就把门关上。”

说罢,他便有动作,顾北寒猛地伸手挡在了门框上,强大的气场顿时迸发出来!

“萧冥,把宋慕清交出来吧。”

  闻声,男人哈哈一笑,耸了耸肩膀道:“顾总说这些话不是很莫名其妙吗?宋慕清是被你亲自送进监狱的,顾总忘记了?现在找我要人又是什么意思?”

顾北寒一下飞机就杀了过来,舟车劳顿,已经没什么耐心。

他骇人的目光扫向萧冥,冷冷道:“萧冥,你别跟我装。”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周遭的气压,乍然降低。两个男对峙着,看似淡定理智,那平静中的暗流却翻涌不断。

电光火石间——

顾北寒盯着面前这张脸,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戳在他心上,难以察觉的恨意和妒意一时间全都爆发出来,而后一个重拳,已经狠狠朝萧冥抡了下去!

萧冥猝不及防,“砰—”的一声,挺拔的身子便猛地朝旁倒去!

“顾北寒你他妈发什么疯!”

萧冥迅速站起来,涨红了眼开始还击!两个不相上下的男人立刻打成了一团!

“我让你把宋慕清交出来!她在哪里!”

“你神经病吧!宋慕清怎么可能在加拿大!”

顾北寒将萧冥狠狠的过肩摔到地上,眼眸赤红:“她已经出狱五个月了!萧冥,监狱里那个孩子是你的!宋慕清无路可走只能在你这里,你别逼我用极端!”

乍然间,男人反抗的动作忽然一顿。

萧冥的眼底快速闪过震惊和意外,怔在了原地。

宋慕清……已经出狱了?

可是她没有告诉他,也没有来找他。



迟疑间,顾北寒见他反应有些反常,眯起眸子道:“你真的不知道?”

萧冥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我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狱,我会知道?!”

闻言,顾北寒的眸色凉了下去。

“我说顾总,是是是,宋慕清在狱中生的孩子是我萧冥的!我又不是不负责?她一生下来我就把孩子抱走了,我的孩子要怎么养当然我说了算,怎么可能放心交给那种女人养……”

萧冥微微握紧了拳头,眉间浮出显而易见的嘲讽和轻蔑,“顾北寒,你今天出现在我家找我要宋慕清,该不会是以为,我还会全盘接手那个女人吧?”

“哈哈!宋慕清还真是骚啊,这么久了还能让你念念不忘。不过说真的,她在床上是浪,玩起来真是极品,但是这种女人是没有男人愿意娶回家的,这一点,顾总领悟的比我更透彻不是么?”

娶她……

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这些年里,顾北寒从始至终没有想过娶宋慕清回家。

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了报仇。

所以才会将她宠上天堂,又亲手摔下地狱。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那个女人只有利用,可自从她出狱回来,到消失的这三个月间。

他没有哪天不想她。

恨她在监狱里跟那些男人乱搞,又恨她跟萧冥生过孩子,恨她背叛自己……

可是一想到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什么,胸口便是一阵忍不住的抽痛。

顾北寒皱紧了没有,拳头几乎捏得咯吱作响,仔细观察,甚至可以看出男人肩膀正微不可绝的颤抖。

萧冥微微勾起唇角,他已经成功转移了男人的注意力,目的达到了。

第16章 心头

  “顾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在周围找个房子住一段时间,看看宋慕清会不会出现。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保姆那儿看我女儿了。”

说话的时候,男人刻意咬重了“女儿”两个字,看见顾北寒眼神一敛,一阵报复的快感便窜上了心头。

“萧冥!”

顾北寒的嗓音几乎从吼间深处溢出,沙哑宛如魔鬼,“你今天但凡对我说了一个字假话,我一定会搞死你。”

萧冥无所谓的耸耸肩,悠闲自得的离开了。

顾北寒倚在墙上,烦闷的点烟狠狠抽起来。青白色的烟雾很快便将他包围,烟蒂落了一地。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命令道:“从现在开始,立刻派人跟踪萧冥。我要知道这个男人的行踪。”

……

眨眼,半个月过去。

顾北寒在温哥华暂住下来,便将工作都移到了这边处理。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助理便拿着资料敲响房门。

“进来。”他烦闷的捏着眉心,最近国内有一场招标尤为棘手。

“顾总,我想您需要看看这个。”

助理神色凝重的将文件递了出来,看着男人渐渐皱紧的眉头,汇报道:“现在政府给出的城南这块地,一共有三家公司跟我们竞标。而这块地对于顾总势在必得的度假村项目至关重要,国内现在已经乱成了一片,董事会的意思是希望顾总立刻回国。”

说着,助理吞了吞口水补充道:“我们的人已经跟了萧冥半个月,这个人除了每天见客户忙生意,就是去保姆那里陪小女儿……宋慕清小姐,也许真的不在这里。”

“顾总,我们可能真的搞错了。”

顾北寒合上文件,事情远比他想象的严重。疲惫的捏着眉心,沉吟半响,“订票吧,下午就回国。”

宋慕清,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

掘地三尺,我也会将你找出来!

……

“萧哥,那个人好像走了!”

别墅内,男人从外而归,有些兴奋的去到客厅,将自己今天目睹顾北寒搬走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说了。

萧冥坐在沙发上,闻声嘴角一弯,绷紧了半个月的神经终于得以松懈。

“阿斌,小桑,这半个月谢谢你们夫妇。”

萧冥诚恳道谢,说着,便在小女孩儿的脑袋上轻柔摸了摸,“要不是我的干女儿以假乱真,一定骗不过顾北寒的眼睛。”

这半个月,若不是他和朋友配合得天衣无缝,制造出每天忙完工作就到保姆这里来陪孩子的假象,顾北寒一定不会这么快善罢甘休。

“萧哥,你说这些就见外了。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男人眯起了眼睛,冷静思考起来。

如今顾北寒找宋慕清已经找到了他这里,就说明这次那个男人是铁了心要找到人,当下至关重要的——他必须要抢先一步跟宋慕清见面!

“阿斌,现在顾北寒已经盯上我了。我行动难免有些不便,可能还要拜托你动用你的关系,帮我找一个人。”

“找人这有什么难的,政府机关里面一堆朋友,难不倒我。”

萧冥摇摇头,认真道:“这次要找的人可能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困难。”

“萧哥,你就说你想找的人是谁。”

“她叫宋慕清。”

  一周后。

自从顾北寒离开后,萧冥便恢复了以往的生活节奏。工作之余,每天都等候着阿斌那边的消息,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就在萧冥以为事情已经石沉大海之际,惊喜却敲门来临。

“萧哥,找到这个叫宋慕清的女人了!根据消息她最近一次出现在港城约莫是五个月前,带着一个孩子离开的。去了哪儿不知道,信息就像被消掉了,一片空白。”

挂断阿斌的电话,萧冥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宋慕清是五个月前离开港城的,而顾北寒找来的时间却差不多已经过了三个月。

也就说明,这三个月间,他并不知道宋慕清已经离开。

而且上次他对孩子的事情没有起疑,便可以猜测,顾北寒应该不知道宋慕清是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所以,他一定要抢先那个男人找到宋慕清!

可是……那个女人会去哪里?

萧冥缓缓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的回忆。

时间滴滴答答,半响悄然过去。

骤然间,男人忽的睁大眼眸,眼底亮起了一道璀璨光芒!

他知道了!

……

一个月后,澳洲。

一位身着孕妇装的年轻女人走出电梯,往自己的小公寓走去。

宋慕清低头在包里找着钥匙,眼底忽然撞入一双珵亮的皮鞋,她下意识道了声“sorry~”,便准备侧身而行。

走出去没两步,一道熟悉的声音乍然在身后响起:“慕清。”

听见声音,宋慕清顿时一怔。缓缓蹙紧了细眉,几乎是不敢相信的回头去看。

萧冥看着她的脸露了出来,这么久没见,她瘦了一些,黑了一些,脸上再不是曾经那般天真明媚的模样,眼底多了许多沧桑。

“萧冥?真的是你?!”

宋慕清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男人!

她来澳洲的消息没有任何人知道,萧冥是如何晓得的?!

“慕清,我跨了几个国家才找到你,就不打算请我进屋里坐一会儿吗?”萧冥莞尔一笑。

宋慕清尴尬的弯了下唇角,这才后知后觉连忙将门打开。

“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萧冥进屋,扫视了一圈小公寓的环境。地方虽然不大,收拾得却十分干净整洁。

他在沙发上坐下的同时,女人已经端着水杯过来。

“还是我来吧。”

目光落到她挺起的肚子上,萧冥眸色微微一敛,“慕清,这几个月你一个人到底怎么过的?”

闻声,宋慕清弯了下唇角,只随意道:“就那样过啊,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都是一个人过的,我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你还怀着孩子。”

“萧冥,我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一句话,让男人剩下的关心都堵在了嗓子眼里,只剩胸口一阵心疼。

他怎么忘了,他眼前的女人,曾经在狱中怀胎十月。

可是她越是平静淡然,他就越是心疼。

该要经历多少次的绝望,才能做到看什么都是云淡风景,不痛不痒?

察觉到氛围有些尴尬,宋慕清咳了下嗓子,抿了口水好奇道:“对了萧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曾经跟我说过。”

“我说过?”宋慕清疑惑的蹙起细眉,她怎么全然没有印象。



萧冥的眼底闪过暗泽,黑眸沉沉的睐着女人,缓缓道:“很久以前,你跟我说。我很想去温哥华看枫叶……”

闻言,宋慕清怔了几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的确是很早以前了啊。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被宠坏的小女人,吵着要去温哥华看枫叶。

而被锁在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却一心想带她去澳洲看考拉。

那个人,怕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她会选择澳洲,所以现在她才会在这里。

“萧冥,没想到还是你最懂我。”

她勾出一道略微自嘲的笑,眼底的无所谓让男人看得更加心疼。

萧冥忍住想抱她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佯装指责起来:“慕清,说起来,你就没有把我当做真心朋友了。”

“出狱的事情不告诉我,一个人跑来澳洲也不告诉我,这么几个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你是不是就打算再也不联系我了?”

“没有。”宋慕清摇摇头,眼神中带着紧张,“萧冥,对不起。我当时走得太急,来不及告诉你。而且,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毕竟当时那种情况,很难保证她的电话没有被人监听。

“我不是来听你的道歉的。”

萧冥缓慢认真的道,眼神紧紧锁住女人不允许她闪躲,“慕清,如今我已经找到你了。就让我留下来,和你一起照顾豆豆。”

“不行,绝对不行!”

“你听我说,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还带着一个孩子,你知道有多大的风险的吗?而且,顾北寒已经去温哥华找我过了。”

闻声,宋慕清的眼神一敛!

“萧冥,你别说了。”

宋慕清倒抽口气,眼底是不容商量的坚决,“你已经帮我照顾了豆豆两年,我不能再连累你了!况且,既然顾北寒都已经知道你在温哥华,他有办法找到你,就一定也能找到我!”

“所以,你就当是为了我,回去吧。”

“我真的不想再跟那个男人与任何交集了。”

这辈子,他们已经两清了。

听着女人语气里的坚定,萧冥缄默了半响,最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还是这样!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但凡是宋慕清认定的事情,头破血流也要做到,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

事到如今,勉强无用。

萧冥只道,“慕清,我可以回温哥华。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一个人女人在这里生活,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还有,我会经常来探望你和豆豆,不准拒绝。”

宋慕清沉吟片刻,“好。”

……

深夜,凌晨一点。

顾北寒喝完最后一杯酒,醉意朦胧的看着桌子上横七竖八的酒瓶,闭上了眼睛。

身后,早已翘首等待许久的嫩模迎了上来,贴在男人耳边热热的吐气道:“哥哥,你看,你今晚都喝了这么多了。我们要不要做点别的?”

顾北寒慢悠悠的转了头,目光飘忽的扫了女人一眼,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做什么?”

    女人目色转深,忽而掩唇,轻轻一笑,娇媚声音从吼间溢了出来:“你们男人都那么坏吗?明明知道,却要人家说出来……”

不情愿的说着,女人却猫着身,直接坐到男人大腿上。

顾北寒眸色一凉,深眸盯紧了她。

女人撩人的拨了拨头发,咬住一点点唇瓣,媚眼如斯。

一双手,从男人的肩部,开始不动声色的往下滑去。

她妩媚一笑,柔软灵巧的手指,落到男人腰间。

顾北寒凛眉眯眼,脸色彻彻底底寒了下去,如冰窖般冻人。

“啊——!哥哥!哥哥!手要被你捏断了!”

女人尖锐的痛喊忽然响起!

顾北寒扣住她的手腕,毫不怜惜的将她从自己车上扯开,随意一扔,女人便摔了出去。

“给我立刻滚蛋!”

……

回国之后,顾北寒自从拿下了城南那块地,便像是再也失去了工作的心思。整日整夜都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公司的事情也全权交给了董事会。

公司对外宣称总裁给自己休了假放松。

只有他心底清楚,与其说是放松,倒不如坦率承认——放纵。

彻彻底底的放纵!

夜晚,顾北寒再也顾不上酒驾,一路驱车回了曾经的别墅。

港城暴雨倾盆,他没有带伞,到家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

一进屋,顾北寒便冲到了二楼,用力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可是,房间内黑漆漆的,一片沉寂。

这里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等着他回来了。

顾北寒的俊眉紧皱拢了在一起,这般冷清的氛围让他十分烦躁!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彻底失去了什么……

而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

顾北寒打开灯,盯着空空无人的房间,有她时,卧室里总是种着许多花花草草,墙上也挂了许多他们曾经的合影。

他还记得,亲手将宋慕清送进监狱后,他便命令佣人将这一切清理得干干净净。最后换上的床单被套,因为太久没人居住,平顺得没有一丝褶皱 。

曾经的温馨美好,再也不会有了。

再也不会有人躺在这张床上了。

顾北寒突然捂住胸口!他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缰绳狠狠勒住,那种窒息的感觉几乎让他快无法呼吸!

他连忙退出了房间,跑到隔壁。

这里是她的衣帽间。

拉开衣橱,宋慕清的衣服仍井井有条的静静挂着,许是佣人忘记收走的。诧然撞入男人的眼底,他的眼睛像是被深深灼到!

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女人穿着他给她买的裙子,笑得明艳甜美的幸福模样。

宋慕清的一颦一笑,开心的模样,难受的模样,流泪的模样,绝望的模样,心死的模样……

他竟然,记得清清楚楚。

胸口疼得愈发厉害,顾北寒扶着额,心中的烦躁和一种难以言状的崩溃交织在心头,彻底逼疯了他!

哪怕再不愿承认,顾北寒也不得不承认,他忘不掉那个女人。

为什么会这样?

她只不过是杀母仇人的女儿,他只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他们一开始就是有目的性的!

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的对她着迷,为她失魂落魄,为她彻夜买醉!

多少个午夜梦回,顾北寒都幻想着宋慕清还躺在他身边。

但每一次的酒醒之后,都是梦醒时分。



 而之后的两周内,曾经高高在上,能力超强的顾北寒似乎又回来了。

他引领着公司拿下一个又一个突破成绩,看着股价从大跌开始慢慢回涨,一切都似乎回归正轨。

但他却似乎比以往更加冷漠了,像是一块无法融化的冰川,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疏冷气息,脸上的笑容更是再难一见。

“安排人,把宋渊的墓地打扫干净,再重新整饬一下。”

于是当助理听见这番话从男人口中说出的时候,硬是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问:“顾总,您刚才是说……重修一下谁的墓?”

顾北寒专心敲着键盘,停下来抬眼看他,薄唇牵动:“我说,把宋慕清他父亲的墓打扫干净。”

助理吞了吞口水,当场便僵硬了。

顾总不会是疯了吧?一直以来都对害死自己母亲的人恨之入骨,现在竟然要出钱重修仇人的墓碑?!

难道真是想一个女人想的入魔了?!

“还有,这几天替我做一件事。”

助理连忙甩甩头抽回心神,“顾总请吩咐。”

于是顾北寒再一次震撼了他弱小的心灵——

“尽全力找齐宋慕清入狱那两年的狱友,我要见她们。”

……

“什么?你问谁?宋慕清啊?”

顾北寒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对方有些警惕的看他一眼,蹙了蹙眉,“你是慕清什么人?”

闻声,男人迟疑了一秒,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字。

女人睁大了眼睛,惊讶道:“我知道了!你不会就是丢下慕清那个负心汉吧?!”

“啧啧!我呸!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喂,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

“慕清在监狱里的那两年,一开始可以说是受尽了欺负。那种地方,新来的难免都要负责刷马桶洗厕所,什么脏活累活儿都必须要做。”

“领头的那个贱人见慕清漂亮嫉妒她,三番五次的欺负她。有一次差点给慕清毁容了!”

听着,顾北寒的身子忽的一抖。

女人拍拍胸口,想起狱中那段艰难的岁月,感慨道:“还好慕清知道反抗,把那个贱人按在地上啪啪啪用鞋子猛扇巴掌,打得她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欺负慕清!”

闻声,男人才松了一口气。

女人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伤情,恨恨的瞪了顾北寒一眼,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臭男人,知道自己的女儿有白血病就不要孩子了?!你知不知道,宋慕清她那么辛苦努力的的减刑,就是为了能够早早出去给孩子治病!你这个人渣!我呸!谁要喝你的茶!”

说罢,女人手一伸,一杯茶毫不留情的泼在了顾北寒身上,便气呼呼的走了。

顾北寒震惊错愕的愣在椅子上,浑身血液像是被凝固了一般!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女人临走时说出的那番话……

孩子,白血病!

宋慕清和萧冥的孩子……竟然有白血病?!

顾北寒极力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在温哥华的那半个月里,萧冥的确每天都会去陪孩子。

可从没有哪一天,见过他带孩子去医院做治疗!

  一股莫名的心慌从心底忽的升起,顾北寒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可似乎有一个声音坚定的告诉他——这件事情一定还没结束!

念头一浮出来,他倒抽一大口凉气,急不可耐的拨通助理电话:“马上订一张去温哥华的机票,现在就要!”

……

温哥华,一周后。

萧冥从澳洲告别宋慕清回来之后,便一直忙于工作。摆脱了顾北寒的眼线,他去阿斌那里的频率自然也减少了许多。

这天,他停好车,刚从车库里出来,便豁然撞上迎面而来的男人。

见到顾北寒,萧冥一怔,微微意外道:“你怎么在这里?”

顾北寒的脸色像沉着黑压压的乌云,有种迫人的压力,嗓音极低:“怎么,今天没去看你的宝贝女儿?”

“下午再去,怎么了?”

萧冥佯装淡定,表情平静的便要从他身边擦身而过。顾北寒绷紧的神经一触即断,额头上、手背上的青筋在一瞬间全都跳了出来!

“萧冥,你那白血病的女儿天天就在家里,我倒想问问你,你究竟是用什么给她治疗的?”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藏着许多复杂而隐忍的情绪,听得萧冥脚步顿住了。

他的眉头渐渐皱紧起来,神色一凛,显然顾北寒已经是查到了什么。

“怎么,答不上来了?”

顾北寒转身抬眼瞥他一眼,眸子眯出危险弧度,“是在家中开了个医院?还是你女儿的病已经治好了?”

他的人跟了萧冥一周,整整一周,这个男人都没去过别墅!

唯一能够解释的原因,只能是……

那里住着的根本就不是萧冥的孩子!

而之前那一切,都是他做给他看的假象而已!

萧冥的脸上浮出不耐,皱着眉反问:“我做什么还需要向顾总汇报?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顾总时时刻刻跟盯贼似的监视。”

“不回应?所以你是默认了?”

“无聊,我还有事,顾总请自便。”

说罢,萧冥迈步便要离开。

顾北寒最后的忍耐彻底决堤,他眼底忽的迸射出杀气。眸色一黯,人已经拦了上去。

他忽然狠厉的拎住萧冥的衣领,面色爬满了暴戾之气。对方还没反应过来,顾北寒一个拳头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顾北寒这一拳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萧冥的头一下子就被打得歪到了一边!

“砰—”的一声,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顾北寒似乎仍旧不解气,杀气腾腾的弯腰一把把他揪起,一挥手,卵足了全身的力气,又是一拳下去!

吃了这一拳,对方直接被打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最好说清楚,两年前在狱中接走的那个孩子在哪里!不然我今天就打死你!”

随着顾北寒的动作,萧冥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目眦睁裂,在地上弯着腰痛苦不已。

过了大半响,萧冥才终于恢复了点力气。跄踉着从地上挣扎而起,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咬牙道:“是!顾北寒你说的不错!我是替慕清养了两年的孩子,她出狱的时候才还给她。”



“不过,你永远都别想见到豆豆!你还不明白吗?宋慕清在躲你!她在躲你!哈哈哈哈!只要她想躲,你就永远找不到她!就像当初她可以悄无声息从你眼皮子底下离开一样!”

那一瞬间,顾北寒只觉得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地锥在了他的心脏上。

怒意寒意和懊悔,从胸膛最深处,猛地渗了出来,瞬间卷席了他的四肢百骸!

“豆豆……”

顾北寒失神的喃喃一句,萧冥趁其不备,一拳反击!男人挺拔的身子瞬间往一旁跌去!

“顾北寒,你这个渣男!欺骗女人的感情,狠心亲手将她送进监狱!既然你这么铁石心肠,那么那个孩子跟你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处理这种事情你不是最擅长了吗?!怎么了?现在又开始犯贱了?!你失去过宋慕清,就永远别再想得到她!”

“我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知道慕清在哪里!你找错人了!顾北寒,死心吧!”

“……”

接下来便是一阵烽火硝烟,两个男人势均力敌,皆是大打出手,谁都没有手下留情。

最终当然是以两败俱伤收尾,萧冥被打得鼻青脸肿,顾北寒自然也没讨到什么好。

于是当助理在办公室见到挂满伤彩的男人时,弱小心灵又一次受到了惊吓!

“顾总,您这是?”

顾北寒拉开抽屉丢出一份文件,一字一句的吩咐道:“根据这上面推算的出生信息,立刻去排查所有名字叫豆豆的白血病女童,越快越好!”

助理翻开文件一目十行,震惊的不由得睁大了眼,而后便立刻去开工。

男人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他烦闷的摁着眉心,思绪渐渐混乱复杂。

豆豆……

宋慕清两年前在狱中生下的孩子。

如果不是萧冥的……

念头冒出来的那一瞬间,顾北寒后背一阵冷汗。

他睁开眼,手不动声色的握紧成拳,胸口的欺负因隐忍的情绪逐渐加大。

宋慕清……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

一个月后。

这是他第N次因为办事不力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助理在办公室里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等到濒临崩溃的男人终于发泄完毕,他才硬着头皮,磕磕绊绊道:“顾总,这一个月我们真的已经动用所有关系了。宋小姐在狱中生产的信息已经被萧冥全部清除,根据您提供的资料,我们排查了所有叫豆豆的白血病女童,根本没有符合条件的。”

“顾总,豆豆一定只是一个小名。如果没有孩子准确的姓名,要在全国范围内找一个儿童,工作量实在太大了。”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顾北寒等了一个月,早就等得失去了耐性!他凛眉摁着太阳穴,嗓音又低又哑,“把范围扩大。”

“顾总的意思是?”

“除了在国内找,你立刻安排人排查滞留国外的中国白血病儿童!这一次,我必须要听到好消息!”

他不相信,那个女人真的可以凭空消失!

  港城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暴雨。

夜,极深。

别墅外,咆哮的疾风像是苏醒的雄狮,吹动着别墅外的树木唰刷作响,一片凄凉。

顾北寒第四次从有宋慕清的梦里惊醒时,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动了下身子,浑身一片困重。恶寒畏冷,一边打着喷嚏,种种症状都让他清楚意识到,他感冒了。

顾北寒全身发软,神志有些恍惚的下楼找药,身上灼烫的温度几乎快要将他烧干。

而当打开药箱的那一瞬间,视线便猛地一震!

箱子里的药,分门别类放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找出感冒退烧药。

顾北寒眉间的皱褶渐渐加深,僵在了原地,愣了许久。

“北寒哥,箱子里的药我都归纳好了,这些都是家中必备的常用药。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你生病了,也一定要记得好好吃药,乖乖好起来……”

耳畔似乎响起一道温柔贴心的嘱咐,顾北寒头疼得愈发厉害,突然眼前一阵眩晕,他跄踉着将自己站稳。

“宋慕清……我真的生病了,可你又在哪里……”

他已经连续熬夜加班许多天,这几个月不要命的工作,饶是再健康的身体,也经不住身体心里的双重亏耗。

终于,顾北寒只觉眼前一黑,便再也没了意识。

……

医院。

白允拧着热毛巾轻柔擦拭着男人的脸庞,眼底满是心疼。

一夜过去,原本英俊无暇的俊颜冒出了些许胡渣,眼睛下挂着一圈黑晕,整个人憔悴不已。

“北寒,哪有你这种为了工作不要命的人……”

顾北寒醒来的时候,隐隐听见耳畔有抱怨的声音,他睁开眼帘,视野一片短暂的模糊。

“白允?”

沙哑干涩的声音蓦地响起,白允微怔,见男人醒来,欣喜而笑:“北寒,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我有多担心害怕?”

顾北寒盯着女人满是担忧的脸,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张面孔。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白允的手指轻轻覆上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难受心疼的开口:“北寒,你知不知道,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被送来的时候,已经烧到了40度,医生说再晚一点,就要出问题了……”

“你不让我去别墅照顾你,你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我怎么能放心呢?”

白允伏起身,盯着男人深邃复杂的一双眸子,咬了咬唇试探道:“北寒,不如最近……我们就把婚事办了吧?婚礼可以之后再补,我没关系的。你让我好好照顾你,看着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好心疼……”

说罢,女人忐忑的等候着回应。顾北寒却像是恍若未闻,眼神盯着一个地方失空,既没拒绝,也没开口答应。

心头浮上些许失落,白允微微眯眼,一咬牙道:“北寒,为什么不回答我?”

“……”

她忍不住攅紧了手指,呼吸加重:“是不是因为……你的心里,还装着宋慕清?”

听到那个特殊的名字,男人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顾北寒眸光一敛,方才失神的时候,他又看见了曾经两人在一起时那些幸福甜蜜的画面,一帧帧如电影般在他眼前放映,他伸手想要拥触,却终成一片虚无。

“白允,我有些累,你先回去吧。”

“北寒……”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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