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幼宁楚淮序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作精小祖宗回京,偏心侯府破大防虞幼宁楚淮序》,由网络作家“幻想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是想彰显自己管理侯府,不是真的要给她们当使唤婆子!林思琼脸上的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再有一个时辰就到午膳时间了,幼宁且在等一等,到时候会有人送饭过来的。”虞幼宁满脸的失望,小小地叹了一口气,“侯府竟然这么可怜吗?不到午膳时间,竟然只能饿肚子。姨母,你竟然在侯府里替我娘亲忍饥挨饿这么多年,你真是太可怜了!”“我没有在侯府挨饿!”林思琼忍无可忍,直接喊出了声。这一句话凶相毕现,再也没了之前的温柔。虞幼宁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林思琼,“姨母,你怎么这么凶呀!刚刚那个温柔的姨母去哪儿啦?你是会变戏法吗?”林思琼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疼得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深吸了一口气,林思琼这才勉强挤出一抹笑,“一会儿会有...
《结局+番外作精小祖宗回京,偏心侯府破大防虞幼宁楚淮序》精彩片段
她是想彰显自己管理侯府,不是真的要给她们当使唤婆子!
林思琼脸上的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再有一个时辰就到午膳时间了,幼宁且在等一等,到时候会有人送饭过来的。”
虞幼宁满脸的失望,小小地叹了一口气,“侯府竟然这么可怜吗?
不到午膳时间,竟然只能饿肚子。
姨母,你竟然在侯府里替我娘亲忍饥挨饿这么多年,你真是太可怜了!”
“我没有在侯府挨饿!”
林思琼忍无可忍,直接喊出了声。
这一句话凶相毕现,再也没了之前的温柔。
虞幼宁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林思琼,“姨母,你怎么这么凶呀!
刚刚那个温柔的姨母去哪儿啦?
你是会变戏法吗?”
林思琼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疼得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深吸了一口气,林思琼这才勉强挤出一抹笑,“一会儿会有丫鬟给你们送点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姨母要去伺候外祖母吗?
姨母要好好伺候外祖母哦!
毕竟外祖母那么喜欢你的伺候!”
林思琼双手紧紧地掐进掌心,恨不得冲上去给虞幼宁一巴掌。
可虞幼宁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还是一个没有教养的村姑。
她要是真的同虞幼宁计较这些用词上的错处,简直就是自降身份。
无法,林思琼只冷冷地看了虞幼宁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林思琼一走,等在外面的下人也都跟着走了,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虞幼宁和虞听晚。
虞听晚无奈地伸出手,在虞幼宁的额头上点了点,“你呀!
又调皮!”
虞幼宁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笑得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娘亲,这可不能怪我呀!
谁让她总是想要欺负你!”
说着,虞幼宁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虞听晚身边,拉住虞听晚的胳膊使劲儿地摇晃,“娘亲,我能不能不去国子监呀!”
“不能。”
虞听晚正色,“你这几年....总是调皮捣蛋,定然是没有严师的缘故,国子监是天下最好的书院,里面定然有很多的严师名师,你跟着好好地学一学。
再者...这毕竟是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好意,他们也是为了你好,想要在你身上弥补我,不好让他们失望。”
虞幼宁失望地垂下了头,“那好吧,幼宁去就是了。”
-林思琼先去了一趟正院,在侯夫人面前,给虞听晚和虞幼宁上了一番眼药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了春雪院。
春雪院是林若梨的院子。
林思琼来的时候,林若梨正在弹琴。
小小的人儿坐在琴案边上,白嫩的手指上绑着甲片,正在琴弦上拨弄。
曲调悠扬,琴声悦耳。
虽然不能和大家相比,可一个五岁的女童,能弹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人惊叹了。
虞幼宁那个小村姑,怕是连琴弦都没摸过吧!
一曲终了,林若梨这才朝着林思琼看来,“母亲。”
林思琼走过去,在林若梨对面坐下,“梨儿,明日那虞幼宁会和你一起去国子监,她一个乡野长大的小村姑,什么世面都没见过,你可带着她好好的见识见识,将她介绍给国子监的同窗们。”
林若梨嘴角勾起,笑得鄙夷,“一个村姑,就算有林家的血脉又如何!
我可是天命之女,命定的太子妃。
难不成她们母女当真以为,侯府会因为母亲不是林家血脉,就将咱们母女赶出侯府吗?
简直是做梦!”
听到好林若梨说起命定的太子妃时,林思琼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异样,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笑着点了点头,“梨儿说得对!
所以梨儿不用隐瞒她的身份,正好让外人都看看,林家的嫡亲血脉,到底是什么模样!
这京城里的一切,可不单单是血脉说了算的!”
“母亲放心,梨儿知道怎么做。”
-晚上,侯府并没有吃所谓的团圆饭。
林遇迟迟不归,永安侯临时出府,侯夫人深感疲惫,所以虞听晚和虞幼宁,还是单独在她们的院子里吃的饭。
桌上摆满了大鱼大肉,鲍参翅肚,虞幼宁吃得十分香甜,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嘴唇上全是油脂,看起来红润透亮。
伺候在一旁的丫鬟见了,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在嗤笑鄙夷。
果然是穷乡僻壤来的,吃没吃相!
虞幼宁并不知道丫鬟心中如何想,她眼中只有一桌子的美食。
好多!
好吃!
都是她的!
来京城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
再也没人跟她抢吃的了!
虞听晚有心想要拦一拦,可看到虞幼宁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就又心软了,干脆由她去。
春雪院里,林思琼和林若梨也在用晚饭,两人面前都摆着一碗燕窝,桌子上的菜也都是精致好看,味道清淡。
两人吃饭的动作如出一辙,矜贵又优雅。
一小碗燕窝,愣是喝了一刻钟。
等两人放下筷子,让人撤桌子上的饭菜时,饭菜几乎没怎么动。
一个丫鬟这时上前,轻声回禀了虞幼宁的吃相。
林思琼听罢,轻笑一声,“不用管,随她去,她要多少就给她上多少,让她吃个够。”
最好是吃成一头肥猪!
让人见了就心生厌恶才好!
等丫鬟下去之后,林思琼这才欣慰地看向林若梨,“梨儿这样的才是真正的世家嫡女!”
林若梨微微一笑,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母亲放心,梨儿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会为了口腹之欲自毁前程。”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后,虞幼宁和虞听晚一起来到了侯府门口。
两人才刚到,林遇就冷哼了一声,“来得这么晚,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们,真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虞幼宁睁着大大的眼睛,满眼好奇地朝着林遇看去,“舅舅,外祖母,外祖父,你们也要一起去国子监读书吗?”
林遇黑脸,“我们当然不去!”
“不去为什么要来呀?
舅舅不来不就不用等了吗?”
林遇冷哼一声,“谁说我是来等你的,我是来送梨儿的!
是你来的太晚了!
若是下次再来这么晚,就让梨儿先走!
你自己不学无术,可不能带累了梨儿!”
林若梨垂下眸子,一步步慢慢地往国子监里走,步伐不疾不徐,眼底满是深思。
虽然虞幼宁现在毫发无损,但经过刚刚的事情,虞幼宁已经彻底得罪了翟鹤明,得罪了承义侯府。
刚来国子监,就得罪了人,这消息若是传回永安侯府,虞幼宁今晚必定要挨家法!
还有翟鹤明!
翟鹤明被娇宠着长大,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
现在不仅被虞幼宁打了一顿,还被祭酒罚了百遍抄写,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人,定然不会放过虞幼宁。
这小村姑,简直是自找死路!
...其他人都走了,大门口处就只剩下了李成明和虞幼宁。
虞幼宁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李成明,“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帮她说话,还罚了翟鹤明,是个大大的好人!
虞幼宁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弯成了月牙的眼睛更是灿若星子。
李成明并没有笑,依旧面如表情,“虞幼宁,你既已来国子监读书,便是国子监的学生,以后要好好读书,莫要生事,和同窗和睦相处。”
虞幼宁认真点头,“知道啦!
我会的!”
师父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一定会和同窗好好相处的。
见她笑得甜美又乖巧,声音也软乎乎的,整个人就像是刚刚出锅的糯米糍吧,软乎乎的,李成明的眼神也跟着柔和了下来。
“知道就行,走吧,我带你进去。”
“谢谢夫子。”
“你应该称呼我为祭酒。”
“好哒,祭酒!”
很快,就到了率性堂初级班门外。
国子监分为六堂教学,每堂又按照学习阶段,分为初级,中级,高级。
屋内一共九张书桌,两人一桌,能坐十八个人。
不过这些桌子并未坐满,在座之人年纪大小都和虞幼宁差不多,最大的也就八岁模样。
众人见李成明过来,纷纷起身给李成明问好,“见过祭酒。”
李成明微微颔首,“都坐吧!
虞幼宁,你个子矮,便坐在第一排的空位上吧!”
虞幼宁顺着看去,就见第一排只有一个空位,旁边就是林若梨。
虞幼宁瞬间笑了起来,“和梨儿坐在一起呀!
好呀!”
“朱学正片刻就会来,你们且先自己看看书。”
李明成交代了一声就要走。
但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一人出现在了门口。
但来人个子不高,五官稚嫩却精致。
见他来了,李成明的脸色表情都柔和了一些,微微点头,“太子殿下来了,进来吧!”
楚淮序点了点头,“学生见过祭酒。”
说罢,楚淮序抬脚便往里走,可走到第一排就停了下来,刚巧就停在了虞幼宁的身边。
林若梨转头看向楚淮序,一双眼睛亮得像是在放光。
她很想笑,却又怕失了礼仪,拼命的忍着,嘴角却在小幅度地抽动。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林若梨这才让自己稍稍镇定下来一些,用最为端庄的语气开口,“太子哥哥,你来了!”
“嗯。”
楚淮序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神却落在了虞幼宁身上。
站在这个小姑娘身边,他竟然觉得身上暖了起来,这是从有记忆以来,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让他大为震惊。
当年,他母后怀着他的时候中了毒,虽然找了药王谷的谷主来,但也没能将毒完全去除。
因此,他生下来后就自带寒毒,身体更是羸弱,一度濒死。
钦天监的监正耗费十年寿命给他批命,算出“甲子年谷雨日辰时一刻出生的凤命女”乃是他的命定福星,能解他先天弱症,更能为他缓解身上的寒毒。
在他出生三年后,正好是甲子年。
而这一年的谷雨日,永安侯府的大小姐林思琼生下一女,正合了钦天监监正的话。
此事兹事体大,除了监正和他的父皇母后之外,再无别人知晓,所以应该不存在什么算计。
林若梨刚刚出生,他就经常和林若梨接触,身体果然有所好转。
可这五年来,身体的情况时好时坏。
监正也说不出到底为何,猜测是因为林若梨年纪太小,两人接触时间也不多的缘故。
所以上个月,林若梨满了五岁之后,便让林若梨来了国子监读书,他也从上书房来了国子监,和林若梨坐在前后桌。
每日就接触的时间长了,身体好像的确有了些许的好转,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到了晚上,他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即便满屋子炭火,也暖不了他分毫。
可现在,他才走到这里,却觉得身上暖了起来。
这感觉,就像是第一次泡温泉药浴,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是暖洋洋的,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轻松。
楚淮序面上不显,眼底神色震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便又听到了林若梨的声音。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
楚淮序眼神闪烁了一瞬,但等朝着林若梨看去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如常。
“无事。”
楚淮序说着,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自己的桌边坐下,眼神却落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正盯着看,小姑娘却突然转头看了过来。
虞幼宁的眼睛又大又圆,还是双眼皮,像极了猫眼。
她的皮肤白皙,五官十分的精致,但脸颊肉嘟嘟的,让她整个人显得漂亮又可爱,就像是财神身边的福娃,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一捏。
楚淮序虽然没有动手,可手指却捻了捻。
虞幼宁并不知道楚淮序心中是怎么想的,她盯着楚淮序,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呀?”
听到虞幼宁的话,楚淮序还未曾回答,林若梨就抢先一步冷冷的开了口,“幼宁,不得无礼,这是太子殿下。
而且,太子殿下没有看你。”
虞幼宁不过是一个小村姑,太子哥哥怎么可能会盯着她看?
定然是她知道了太子哥哥的身份,想要攀附,所以才没话找话,故意和太子哥哥套近乎。
她真是小瞧这个小村姑了!
林若梨越想眼神越冷,若是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让虞幼宁消失在这里。
虞幼宁歪了歪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啊眨,“可是他就是看了呀!
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一直盯着我看!”
听到翟鹤明的话,虞幼宁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脸儿,在这一刻却绷得紧紧的,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凝重,一眨不眨地盯着翟鹤明。
“道歉!”
虞幼宁道。
翟鹤明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说什么?
道歉?
你竟然让本世子道歉?
本世子说错什么了吗?
凭什么道歉!”
“你说我爹爹不好!
你要给我爹爹道歉!”
虞幼宁认真道。
永安侯夫人说她爹爹不好,可娘亲说了,永安侯夫人是长辈,是外祖母,不能随便动手。
但她绝对不允许别人说爹爹的坏话!
翟鹤明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哼!
本世子才不会道歉!
本世子又没说错什么!
你娘流落在外,能嫁什么好男人?
你看看你身上穿的,穷酸破旧!
头上戴的都是什么廉价破烂绒球发饰,你爹要是有本事,怎么不给你买好的?
他不好还不允许本世子说了?”
翟鹤明每说一句,虞幼宁的表情就严肃一分,白皙的小脸儿也越来越红,腮帮子更是鼓了起来,整个人气得像是小河豚。
“你说我爹爹的坏话,我给你机会,你却还不认错不道歉,那我就要好好地教训你!”
“你要教训我?”
翟鹤明笑得更肆意了,“你还没我肩膀高呢!
你个小豆芽...不,你是一个胖豆芽!
你这个胖还想怎么教训我?”
虞幼宁没有说话,双手握拳,身子前倾,朝着翟鹤明就冲了过去。
她跑得非常地快,翟鹤明刚露出惊讶的表情,人就被虞幼宁用头顶飞了出去。
翟鹤明就像是被人扔出去的,倒着飞出去了好几丈,这才摔落在了地上。
虞幼宁并没有停下,眨眼间就已经冲到了翟鹤明身边。
翟鹤明被摔得浑身疼,看着又到了面前的虞幼宁,顿时吓了一跳,“你——”话还没说话,虞幼宁已经双手叉腰,抬起脚朝着他身上踹了过来。
明明是个小小的人儿,可不知道力气为什么这么大,翟鹤明只觉得像是被棍子打在身上,疼得他哇哇大哭了起来。
翟鹤明的小厮书童连忙围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抓虞幼宁。
但小小的虞幼宁却滑不留手,不仅躲开了抓过来的手,还见缝插针,又在翟鹤明身上踹了几脚。
听到翟鹤明的哭声更大了,虞幼宁这才跑进了国子监的大门,站在门槛内,居高临下地看着翟鹤明。
“你说我爹爹和娘亲的坏话,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若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翟鹤明被小厮从地上扶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华丽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周围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哈哈大笑起来。
翟鹤明生下来就被封为了世子,这么多年被人捧着长大,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更不曾这么丢人过。
此时翟鹤明又羞又恼,伸出一根手指就指向了虞幼宁,“给我抓住她!
狠狠地打!”
小厮面露为难,都没有动。
若是虞幼宁还在外面,他们自然就去抓了。
可是虞幼宁现在是在国子监大门里面,他们却没有办法过去了。
六年前,皇上下令,在国子监读书之人,不可让自家的侍卫或者小厮进入国子监,违令者终身不得再入国子监。
翟鹤明可能并不在意能不能在国子监读书,可这些小厮却不敢因自己之故,让翟鹤明无法再入国子监。
真若是那样,那他们的小命也算是活到头了。
见小厮不动,翟鹤明更恼怒了。
“狗奴才们!
还在等什么?
再不赶紧去,本世子砍了你们的狗头!”
“翟世子。”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翟鹤明虽然不愿意,但看着来人,还是只能行了学生礼。
“学生见过李祭酒。”
来人名叫李成明,年约四十,是国子监祭酒,乃是国子监内官位最高之人。
李成明留着山羊胡,长相温和,但表情却严肃,声音更是清冷,“即将要到早读时间,你们不去上课,在这里闹什么?”
翟鹤明立即指向虞幼宁,“李祭酒,并非是学生不愿意去,是她!
她打我!”
说到这里,翟鹤明又是委屈又恼怒,眼中又有了泪水。
李成明低下头,看向还没自己大腿高的虞幼宁,“你是谁?
也是国子监的学生?”
虞幼宁对着李成明粲然一笑,“以前不是,今天开始就是啦!”
李成明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永安侯府昨日派人来,说嫡亲的外孙女虞幼宁今日要来入学,可是你?”
“是我!
我就是虞幼宁!”
李成明面色比刚刚更严肃了,“你今日刚刚入学,为何动手打人?”
虞幼宁面露委屈,声音却又大又坚定,“是他先说我爹爹还有娘亲的坏话!”
翟鹤明立即道,“我又没有说错!
你娘流落在外,没受过正经教养,你爹名不见经传——翟世子!”
李成明怒喝一声,声音大如洪钟。
翟鹤明身子一抖,瞬间闭了嘴。
李成明紧紧地盯着翟鹤明,“翟世子,《礼记》有云辱人父母者,不与其共日月,尔竟效市井泼皮行径?”
见李成明动了真怒,翟鹤明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但心中仍有不甘,嗫嚅道,“弟子说的又没错......《易传》曰言行,君子之枢机,汝之恶语如淬毒箭,先伤己德,后触刑律——且去抄《礼记.孝经》百遍!”
“什么!”
翟鹤明大惊失色。
孝经篇足有三千字左右,要抄一百遍,这得抄到什么时候!
“翟世子不愿意?”
李成明眼神都冷了下来,“若是不愿,那就休再入此门!”
“弟子愿意!”
翟鹤明赶忙道。
真要是不能再入国子监,回去之后,他定会被打得皮开肉绽!
翟鹤明心中憋愤,双眼冒火地看向虞幼宁,“祭酒,那她打我这事儿就算了吗?”
“不然你要如何?”
翟鹤明敢怒不敢言,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虞幼宁。
这个臭丫头,给他等着!
林思琼被拉着手,面露犹豫,“可姐姐......你姐姐什么都不懂,根本管不好这偌大一个侯府,只有你才能给我分忧。
难不成你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抛给我,让我受操劳吗?”
“当然不是!”
林思琼慌忙解释,“我当然不忍让母亲操劳,既然这样,那我就暂且继续管着,等姐姐熟悉了候府,再慢慢地将管家全还给姐姐。”
侯夫人这才满意地笑了,“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说着,侯夫人又看向虞幼宁,“幼宁,你姓什么?
你爹是什么人?
怎么没和你们在一处?”
“外祖母,我和母亲一样姓虞呀!
爹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并不在家呢!”
侯夫人皱了皱眉,看向虞听晚的眼神有些责怪,“听晚,你在外成亲也就算了,怎么还嫁了这样一个男人?
生了孩子都要跟你姓,还长年累月的不在家,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
等他回来,你便同他和离!”
听到侯夫人说自己爹爹的不是,虞幼宁不乐意了,板起了小脸,“外祖母偏心!
幼宁的爹爹很好的!
对我娘亲还有我可好了!
梨儿也是随着姨母姓,外祖母怎么不说梨儿的爹爹不好?
为什么要说幼宁的爹爹不好?”
“梨儿情况特殊,她是未来的太子妃,自然要姓林。
至于你爹爹....等他回来,我先见一见,若是配不上侯府,还是要同你母亲和离的,外祖母到时候会给你母亲挑选一门好亲事,给你找一个好爹爹!”
“我才不要!”
虞幼宁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我爹爹就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虞听晚也满脸坚定,“母亲,我并不打算和离,幼宁的爹爹待我很好。”
侯夫人越发的不满意了。
虞幼宁一个小孩子,不懂得好坏也就算了,怎么虞听晚也这么不懂事?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侯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耐着性子道,“好了,你们刚回来,定然也累了,且让思琼带着你们去院子里休息吧,中午就不必过来了,等晚上遇儿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再一起吃个团圆饭。”
林思琼一直在旁站着没说话,听到这里才笑着道,“母亲,姐姐和幼宁只管交给我就行,您就好好休息吧!”
林思琼心中已经笑翻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这母女两个这么会作死,竟然敢公然违背侯夫人的意思,只希望她们能一直这么作死,早点被赶出侯府!
心中这么想着,林思琼笑着看向虞听晚和虞幼宁,“姐姐,幼宁,走吧,我带你们去你们的院子。”
虞听晚看了一眼侯夫人,就见她正欣慰地看着林思琼。
无论从哪方面看,她们两个都更像是亲母女,而她才是多余的......感受到虞听晚的失落,虞幼宁握着她的手又稍稍用力了一些,“娘亲,姨母简直和管家一样能干呢!
你说是不是?”
虞听晚微微一怔,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不过很快,虞听晚就板起了脸,“幼宁,不许胡说!
怎么能把姨母比作管家呢!
咱们去看看你姨母给咱们准备的院子怎么样。”
“好!
姨母这么能干,给我们准备的院子肯定是最好看的!
是不是姨母?”
林思琼正因为虞幼宁把她比作管家而生气,听到虞幼宁这话,却又不得不笑着点头,“是.......那里面的花是不是宝石做的?
树是不是金子做的?
床是不是汉白玉的?”
虞幼宁问这些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就像是天上最为灿烂的星星。
林思琼笑了,这次笑得真心实意。
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姑!
满脑子就只有这些俗物!
真以为金银玉器就是好东西吗?
“幼宁真是会说笑,谁会用汉白玉来做床,睡起来多硬呀!
姨母给你准备了上好的蚕丝被......”林思琼说着,还有些无奈地看向了侯夫人。
侯夫人面上不显,眼中却满满的都是失望。
果然是小地方长大的,没有得到好的教养,小小年纪,满脑子就只有这些俗物。
好在现在已经接回来了,希望时间长了,能掰回来吧!
侯夫人无力地摆了摆手,“思琼,你先带她们去吧。”
“母亲,你好好休息,思琼安顿好姐姐和幼宁,就过来照顾你。”
“还是思琼最为贴心!”
眼见着两人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虞幼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侯府很有钱呢!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连这些东西都没有......”林思琼越听越觉得好笑,“难不成幼宁以前见过这些东西?”
“见过呀!
我有很多呢!
侯府竟然都没有。
连狐狸毛的披风都没有。
侯府也太可怜了。”
侯府可怜?
她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还她有很多,梦里有的吗?
不仅见钱眼开,还满嘴大话。
这样的小村姑,连给她的梨儿提携都不配!
就算她们两个是林家的嫡亲血脉又如何?
根本威胁不到她和梨儿的地位!
林思琼越想越是心满意足,又欣赏了一眼侯夫人失望的眼神,这才带着虞听晚和虞幼宁离开了正院。
偌大的侯府,建筑精致,雕梁画栋。
不仅有假山流水,还有一个荷花池。
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的丫鬟仆妇。
这些人见到林思琼,都停下来恭敬的行礼,口中称呼的也都是小姐。
林思琼面上不显,可每次有下人行礼,她的目光都似有若无的从虞听晚的脸上扫过。
待看到虞听晚一直低着头,就断定了她失望又伤心,眼中越发的得意了。
走了半刻钟,这才进了一个院子。
院子里种着不少名贵的花木,屋子里的家具摆设也都十分的名贵,色彩也十分的艳丽。
东西贵重,却没品味,乱糟糟地堆满了整个屋子,毫无布置可言。
一眼看去,杂乱无章,一看就是暴发户才会住的地方。
可偏偏所有的东西都很名贵,让人挑不出错来。
林思琼站在屋子里,环视一圈,越看越是满意,这才道,“姐姐和幼宁看一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
或有什么别的想要的?
你们只要能说出来,我定然给你们安排!”
说罢,林思琼这才看到,虞听晚和虞幼宁竟然已经坐在了桌边。
她们两人坐着,她站着。
她们两人脸上满是挑剔,她满脸笑意。
虞幼宁看了一圈后,笑嘻嘻地看向林思琼,“姨母,幼宁有些饿了,想吃东西。”
林思琼刚刚就觉得怪怪的,现在听到虞幼宁的话,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甚了。
她现在怎么真的像是一个管家婆子了?
虞幼宁闻言,圆溜溜的眼里满是崇拜,眼巴巴地看着霍清尘,“真的吗?
那你好厉害呀!”
能当将军的人都很厉害!
被虞幼宁用这样崇拜的眼神看着,霍清尘越发地骄傲起来,高高地挺起了胸膛,手掌在胸口拍得梆梆作响,“那是!
我最厉害了!
你放心,以后在国子监里,有我护着你,谁也别想欺负你!”
听到霍清尘的话,林若梨嘴角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还真是小瞧了虞幼宁!
没想到虞幼宁的脸皮竟然能这么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开始拍霍清尘的马屁,简直是不知羞耻!
翟鹤明已经站直了身体,听到霍清尘这话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霍清尘,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她明明就是在装模作样,让你为她出头,偏偏你还傻了吧唧的!”
“你说谁傻?
信不信小爷揍死你!”
霍清尘单手握拳,还在空中晃了晃,满眼的威胁。
翟鹤明都被霍清尘这个样子给气笑了,合着他前头说了那么多,霍清尘根本没听见,只听见最后一句了。
翟鹤明鄙夷地看着霍清尘,“就你这脑子,活该被人当枪使!”
霍清尘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聪明到哪儿去了?
你和这个小丫头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
之前都没见过,更不认识,你们之间为什么会有矛盾?
到底是谁被当枪使了?
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才是那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的傻蛋!”
这样严肃的场面,虞幼宁原本是不想笑的,可是听到这里,她却是在忍不住了,捂着嘴好就笑了起来。
听到虞幼宁清脆的笑声,霍清尘和翟鹤明同时朝着她看了过去。
霍清尘眼中是好奇,“小丫头,你笑什么?”
翟鹤明满脸羞恼,眼中却有深思,“你笑什么呢?”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都在盯着虞幼宁看。
被这么多人盯着,虞幼宁并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她慢慢放下了捂着嘴的手,一本正经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两个,是在比谁更傻吗?”
霍清尘瞬间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又嫌弃地看着翟鹤明,“都是和你这个傻子说了太多的话,被你传染了,你以后离我远点!”
翟鹤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可却破天荒的没有说话。
看着翟鹤明那难看的脸色,已经眼眸里的深思,林若梨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赶忙歉意的看向了翟鹤明。
“世子,今天的事情,都是梨儿的错。
这是梨儿和幼宁的事情,却让你为梨儿出头,现在还被二少爷为难,都是梨儿的错!
对不起!
以后你还是不要再为梨儿的事情费心了,梨儿一个人也可以的!”
林若梨嘴里这么说着,眼帘却缓缓垂了下来,眼圈也开始泛红。
看到林若梨这万分可怜的模样,翟鹤明顿时顾不上深思了,连忙就开始安慰林若梨。
“梨儿,你别这么说,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对待,妹妹有事情,做哥哥的怎么能在旁边不管?
若是我真的视若无睹,这事情被我父亲知道了,定然是要责罚我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世子了。”
虞幼宁看看林若梨,又看了看翟鹤明,总觉得这两个人奇奇怪怪。
明明是他们先欺负她,现在却表现得这么委屈。
虞幼宁很生气,虞幼宁不想忍了!
“梨儿,你和别人一起欺负我!
我不要和你坐一处了!”
林若梨眉跳了跳,这个小村姑,竟然敢当众这么说她!
“幼宁,你——”楚淮看向林若梨,目光冷沉,“你刚刚也说了,虞幼宁是永安侯府嫡亲的外孙女,是永安侯府的血脉,你虽然不是永安侯府亲生的外孙女,但好歹也在永安侯府长大,受了侯府的恩泽和关怀。
现在虞幼宁刚来国子监,就被别人为难刁难,你不出言相护,反而将责任全都归在她的身上,你就是这样回报侯府的吗?
还是说,其实在你心中,根本就不希望她回来?
所以才放任翟鹤明欺负她,你也顺势要教训她。”
心底最深处藏着的阴暗想法被看到,还是被楚淮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林若梨只觉得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让她无比的羞恼。
可对面之人是楚淮序,是太子,不是她能随意发脾气的人。
林若梨咬了咬下唇,眼眶瞬间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
明明已经伤心难过到了极点,却又不愿意哭出声,反而表情倔强。
“在太子哥哥的心中,就是这么看梨儿的吗?”
林若梨刚问了这么一句,身子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梨儿和太子哥哥一同长大,在太子哥哥的心中,竟然把梨儿想得这么坏吗?
梨儿也是第一次做姐姐,爱之深责之切,怎么就成了用心狠毒了?
梨儿知道,梨儿不是永安侯府的嫡亲外孙女,身体里流淌着的也不是永安侯府的血,可梨儿在永安侯府出生长大,一直将永安侯府当成自己的家....现在突然告诉梨儿,说梨儿不是永安侯府的孩子,外祖母和外祖父还有舅舅,都是别人的亲人。
梨儿心中虽然伤心,却也不曾表露出来,不愿他们为梨儿担心。
可从始至终,都不是梨儿要占她的位置的呀!
梨儿从来都没想要继续同她争抢这个位置呀!
和她一起来过国子监,世子见了她就询问她的身份,梨儿也并没有丝毫隐瞒,太子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说梨儿?
外祖母是她的,外祖父是她的,舅舅也是她的,难道太子哥哥也会是她的吗?”
林若梨口口声声地质问着,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掉落。
看到林若梨哭得这般委屈,翟鹤明第一个跳了出来,“梨儿,你别哭了,就算她能将永安侯府都抢走,但太子殿下是不可能被她抢走的!
你可是钦天监见证亲口承认的天命之女!
是命定的太子妃!
太子殿下对你并没有不满,只是被她故作天真的模样给哄骗了而已!
太子殿下,你看梨儿都哭成这样了,你赶紧哄一哄啊!
你怎么能因为虞幼宁这么说梨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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