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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独宠小娇妻小说

容焱宫漓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的烂摊子,齐家能给你收拾几次?”说完她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以齐霜的心性,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今天这么好的场合,齐霜更准备了一出好戏。只不过,这一次难堪的人会是谁呢?宫漓鸽扬唇一笑,她拭目以待。宫漓鸽的到来场中窃窃私语,多少女人对她指指点点,男人则是眼露惊艳。

主角:容焱宫漓鸽   更新:2022-09-10 0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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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焱宫漓鸽的其他类型小说《霸总独宠小娇妻小说》,由网络作家“容焱宫漓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的烂摊子,齐家能给你收拾几次?”说完她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以齐霜的心性,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今天这么好的场合,齐霜更准备了一出好戏。只不过,这一次难堪的人会是谁呢?宫漓鸽扬唇一笑,她拭目以待。宫漓鸽的到来场中窃窃私语,多少女人对她指指点点,男人则是眼露惊艳。

《霸总独宠小娇妻小说》精彩片段

她也肯定那男人和宫漓鸽并无男女之情,且不说男女之情的眼神不同,他和宫漓鸽一同进来,却保持着绅士的距离。

如果宫漓鸽是他的女人,女人有攀比心,男人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宫漓鸽这样的美女,他一定会向所有人宣告两人的关系,而不是如此彬彬有礼。

夏浅语自认为自己看人,尤其是看男人的眼光还不错,不知道这男人和宫漓鸽是什么关系,能和宫漓鸽一起进来,夏浅语已经将他列为目标。

齐霜和她的小姐妹炸开了,“霜儿,你看那贱人身上穿的礼服,那是米亦大师的作品。”

“怪不得我觉得这么好看,竟然是米亦大师的……”就连齐霜眼里也流露出一抹妒忌,她深知米亦大师的礼服不是那么好买的,却穿在宫漓鸽的身上。

夏浅语不动声色将她的目光收入眼底,在一旁挑拨道:“是呢,别人花了三千万给她拍下的。”

齐霜脸色更难看了,连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声音在颤抖,“三,三千万?”

她本以为自己这条提前半年定下的高定白纱裙已是惊艳,可在宫漓鸽那条清纯却不失高贵的裙子面前,她就像个没发育好的儿童,人家的价格还甩了她几百条街。

夏浅语叹了口气,“原本我看上了这条裙子,我妈准备给我拍下来,后来有人出了三千万送给她了。”

“不要脸的贱货,果然到处勾引男人。”齐霜也是女人,此刻更多的是妒忌,宫漓鸽的身材长相远胜在场的女性,她一来就成了焦点。

“姐姐她很漂亮呢。”夏浅语悠悠道。

齐霜却是恨得更加咬牙切齿,“一个喜欢抢别人东西的贱人,穿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了身上的骚狐狸味道,我呸,我一定要扒下她这层皮。”

夏浅语知道齐霜的脾气,表面上却还一脸担忧之色,“小霜,你可不要乱来,今天是你爷爷的生日宴。”

“放心,我一定不会乱来。”

齐霜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夏浅语不想让宫漓鸽看到她和齐霜走得过近,打了个招呼离开,去的方向正是谭汛身边。

谭汛摆明了没有任何社交的欲望,一到场就找了个角落待着。

夏浅语要接近男人从来都不是直来直往,她先是端着一份糕点一副被人欺负的委屈样子坐到谭汛不远处,正常情况下谭汛一定会注意到她,没有男人能无动于衷。

她有种感觉,即便是这个男人不如宫漓鸽背后的人,他也一定比齐烨要好。

只不过男人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对于周遭的事物毫不关心,夏浅语在那表演了半天他也毫无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给瞎子抛媚眼,夏浅语气得不轻,脸上还得维持着表情,既委屈又落寞,男人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

夏浅语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像他这样的装扮也很难引起其她名媛的注意,这个角落只有夏浅语和谭汛,夏浅语只得用了那招老得不能再老却对男人十分有效果的招数。

她端着酒杯,假装脚下一滑,直直的朝着男人怀里跌来,要知道她和齐烨的初见也是如此。

她哪里知道,谭汛的注意力虽然都在手机上,余光时不时就会从他细长的眼尾扫向夏浅语,只不过被眼睫所遮,并未被夏浅语看见。

夏浅语端酒朝着他走来的一瞬,谭汛就已经起身,夏浅语哪知道他会临时起身,扑了个空不说,酒杯砸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原来想的画面不翼而飞,男人就站在一旁冷眼瞥着她,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


但脸皮厚比城墙的夏浅语立马开口:“先生,对不起,我刚刚脚滑了,你……”

她抬头撞入男人的眼眸,他的瞳孔是棕色的,站在宫漓鸽身边之时,眼里是温暖的光,然而此刻,那棕色眼瞳只有漫无边际的寒冷。

“平地也能摔,夏小姐真是厉害。”谭汛叫出她的名字,那样的眼神仿佛早就洞悉一切,包括她的身份,来意。

男人轻描淡写就看破了自己的伪装,什么温润如玉,什么绅士谦和,都只是假象。

夏浅语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谭汛没有给她回答的余地,抬腿朝着另外一边的沙发走去,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神却是将什么都说遍了。

她难堪得像是只小丑,一定是宫漓鸽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会这种神情。

宫漓鸽,又是宫漓鸽!!!

夏浅语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内心深处的那只野兽仿佛要撕裂她的肉体爬出来,狠狠将宫漓鸽吞噬干净,然而她却不得不维持着理智,只能等,等一个好机会,将宫漓鸽彻底打入深渊。

为了这一刻,她必须要耐着性子慢慢等。

谭汛不动声色观察着这个女人,见她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她没有再靠近自己,脸上平静得就像是一泓湖水,只是那平静的湖水下是怎样的风起云涌也就只有她才知道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是谭汛对她的评价。

宫漓鸽和谭汛分开,齐霜带着她的小姐妹就将宫漓鸽给包围了,“宫漓鸽,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去勾搭男人了。”

她的视线落在宫漓鸽身上的礼服上,眼底仿佛有一簇火在烧。

“就凭你这种野鸡也配穿这种精致的礼服?抢别人的东西就那么开心?识相的就将礼服给我脱下来。”

齐霜实在是厌恶这样趾高气扬,一点都不怕自己的人,她就该跟过去一样卑微,穿着最丑的衣服,唯唯诺诺的跟在自己身边,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光芒万丈!

宫漓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挑眉看她:“看来上次的教训齐小姐还不够,怎么?还想要再来一次?”

一提到那天的耻辱,齐霜立即变了脸,“你还敢提那天,你信不信我……”

“齐小姐,看样子你还没有学乖。”宫漓鸽缓缓朝着她走去,在她身边停了一瞬,“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

对上宫漓鸽眼底的笑意,齐霜没来由心底一慌,“什,什么问题?”

“你的烂摊子,齐家能给你收拾几次?”说完她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以齐霜的心性,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今天这么好的场合,齐霜更准备了一出好戏。

只不过,这一次难堪的人会是谁呢?宫漓鸽扬唇一笑,她拭目以待。

宫漓鸽的到来场中窃窃私语,多少女人对她指指点点,男人则是眼露惊艳。



“她和齐烨真分手了?”

“分了,她成人礼那天我也在,宫小姐说得那叫一个决绝,自己的男朋友和妹妹搞在一起,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不介意。”

“分了就好。”男人眼底露出跃跃欲试的光。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是没看到,宫小姐的生日宴有多壮观,来了多少个咱们平时只能在杂志上看到的人物给她庆祝,这也就罢了,有个没露面的男人给她送了一根肋骨,啧啧,你舍得送么?”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靠,疯子吧。”

“那可不是,和疯子抢女人,不想活了?况且还是财大气粗的疯子。”

虽说如此,还是有不少男人主动靠近宫漓鸽,抱着一丝侥幸,万一……成功了呢?

齐烨在一旁着急上火,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惨白了一些,过去他还能以宫漓鸽男朋友的身份阻拦那些烂桃花,如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干着急。

“妈,爷爷还没来吗?”齐烨急得抓耳挠腮,如今他能捆绑宫漓鸽的也就只有齐老爷子这一条线,否则连接近她都不可能,想来也真可笑。

“路上塞车,应该快了,招蜂引蝶的小贱人。”赵月也很是不爽,“看来只得提前了,一会儿我会安排你和她跳开场舞,再趁机给她下药。”

母子两正在计划,不知道什么时候齐霜已经站到了舞池中央,“感谢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妹妹赏脸来给我爷爷祝寿,我是齐霜,代表齐家欢迎各位。”

齐烨看傻子一样的看她,“妈,你还安排了节目?”

“没有,这傻子要做什么?”

齐霜继续道:“在晚宴开启前还有个小小的插曲,前段时间南方地震,很多震区灾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所以我想要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在座的各位都能奉献一些爱心,帮一帮那些可怜的灾民。”

“齐大小姐人美心善,我们当然愿意,不知道要怎么帮呢?”

齐霜笑了笑,“还是老规矩,选择一件贵重的东西拿来拍卖,所拍卖的善款都捐给灾区。”

“这个办法好,只是大家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除了给老爷子准备的贺礼,其它的也没有来得及准备。”

在场的人心里都有算计,这拍卖之物便宜的不好意思拿出来,贵的免费送出去拍卖,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

一些戴着名贵腕表、珠宝的人都忍不住用手指遮了遮。

齐霜的目光不急不慢落在了宫漓鸽的身上,“据我所知,漓鸽姐姐身上这件礼服价格不菲,乃是出自米亦大师之手,我想场中没有什么比她的礼服更适合了,就是不知道漓鸽姐姐是否舍得拿出来作为拍卖物?”

大家的视线落在场中那白色出尘的少女身上,她如同月宫飘落下的仙子,亭亭玉立,不染纤尘,与世隔绝。

“漓鸽小姐,大家都是为了献爱心,你看……”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让她拿出来呗。”

一些嫉妒宫漓鸽的千金在一旁闹腾,她这件礼服早就让人心有不甘,对于美好的事物,大家都有一种感觉。

得不到,那就毁掉。

“宫小姐,你不会舍不得吧?”

“啧啧,有些人也就长得漂亮,其实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

“不过就是一条礼服都舍不得拿出来……”

宫漓鸽的目光穿过人群,直勾勾的落在齐霜的身上,她和夏浅语一个德行,上辈子自己不管有了什么,只要她们喜欢都会抢走。

如今命令式的口吻不管用了,便使用这样的下三滥招数。

众多舆论下,自己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齐霜眼底带着得意的光,管你夏漓鸽还是宫漓鸽,我要的东西你就只有乖乖奉上的份。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我脚下踩着的野草。

余晚情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上次夏家宴会就让她们出了丑,她还打算这次尽量低调,贺完寿就离开,哪知道宫漓鸽一来又成了舆论中心。

她挪移到宫漓鸽身侧,“鸽儿,妈知道这礼服不便宜,不过这个时候你还是拿出来免得被人诟病,明天妈再给你买一件就是了……”

宫漓鸽懒懒一笑,“不过是一件礼服,当然可以拿出来了,做善事嘛,我义不容辞。”

余晚情这才松口气,谁知下一秒宫漓鸽锐利的目光紧盯在齐霜的脸上,“既然这是齐小姐提出来,今天又是齐家的主场,齐家也要出一件价值等同于我这条礼服的珍品才合适对吧?”

“对,漓鸽小姐说得有理。”

“毕竟发起人是齐小姐,她只动动嘴皮子也不太现实。”

齐霜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她哪知道宫漓鸽会来个回马枪,反而将了她一军。

齐霜心里一跳,只能硬着头皮道:“这,这当然了。”

宫漓鸽笑容灿烂,“忘了说,我这条礼服当晚以三千万的价格拍下,齐小姐拿出来的珍品不能低于三千万。”

齐霜的脸面如土色,之前她用来堵宫漓鸽的话如今全成了堵自己路的石头。

前几天她才因为四千多万被家人警告,现在又被宫漓鸽逼着要拿几千万的东西拍卖,她都能想到赵月这会儿的心思。

脑海里浮现宫漓鸽说过的话,齐家能给她收拾几次烂摊子。

齐霜摇摇头,甩开胡思乱想,在众人的审视下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当然也要拿珍品出来了。”

赵月这会儿宰了她的心思都有了,这个混账东西在干什么傻事?

“妈,妹妹这是……”齐烨一头雾水,“她在表演蠢货吗?”

赵月气得快七窍生烟,“你们这对笨蛋兄妹,老娘迟早要被你们给气死!”

赵月只得现身出来打圆场,齐烨嘟哝一句:“关我什么事?”

齐霜本想将宫漓鸽逼到绝境,没想到被逼的人是自己。

她已经退到悬崖峭壁边缘,宫漓鸽还在步步逼近,“不知道齐小姐准备了什么?”

齐横性格温和,尽管他心里也恨不得将齐霜这个蠢货拉下来,这会儿脸上还得赔着笑容。



赵月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抢在那没脑子的齐霜之前开口。

“正好我们今天准备了一幅画给爸贺寿,乃是出自张丛阳之手,拿出来做公益正适合。”

仅凭张丛阳三个字,他的任意一幅画都不可能会低于三千万,所以她这么一说,场中的众人也都欣然应允。

“齐太太真是好阔气,张丛阳大师的画作如今在市面上寥若晨星,随随便便一幅画的价值也是天价,你竟愿意将此画拿出来做公益,这份心实在让人钦佩。”

赵月说了几句官方的话,她并没有看见宫漓鸽垂下的羽睫下那一闪而逝的奚嘲。

看来,今天是有好戏了,她都没想到齐霜竟然自己作了一个大死,连累着赵月出来给她收拾烂摊子,只不过这一回……

齐烨一听说赵月竟然要拿张丛阳的画出来做慈善,低声对齐横道:“爸,妈拿的是不是太贵重了点,要是被人拍走,那就是别人的了,张丛阳的画收藏价值极高,市面上想拍都拍不到的。”

齐横本来和齐烨是一样的担忧,要拿什么东西出来,既能抬高齐家的颜面,也能堵住大家的嘴,但赵月一提到生日礼物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放心,不会被人拍走的。”齐横十分肯定道,眼底的笃定让齐烨琢磨不透他父母是什么意思。

齐霜本来因为宫漓鸽的话担心得要死,好在赵月力挽狂澜,才没有让她在人前丢脸。

她满脑子只有看宫漓鸽出洋相的想法,找了酒店经理继续接下去的流程,不怀好意的走到了宫漓鸽身边。

“刚刚让你自己脱下来你不给,现在可好,马上就会一无所有,丢尽脸面,啧,真是可怜呢。”

齐霜打的算盘很好,三千万这笔数字对于在场绝大多数的人虽不算贵,三千万可以买车,可以买房,唯独一件礼服太奢侈。

在场的又有几个人舍得花这笔钱?

三千万的底价,运气好,能有一两个人开口叫价,运气不好,说不定没人愿意拍,到时候宫漓鸽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夏浅语刻意和齐霜避开,也想明白了齐霜的用意,刚刚在谭汛那受的气也能消散一些。

齐霜冲着夏浅语眨了眨眼睛,好戏开场了。

本以为门庭冷落,无人问津,齐烨第一个就叫出了口:“三千五百万。”

当初他在米亦的拍卖秀场已经输了一次,这一次,他不会再输!

不管是为了挽回宫漓鸽的心,还是为了挽回他齐大少爷的面子,他都必须要拿下这条礼服!

齐霜黑了脸,千算万算怎么没算到她还有个哥哥!

她移到齐烨身边小声道:“哥,你这是抽的什么风?”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齐烨狠狠剜了齐霜一眼,搞这么一出,害得他们家还得搭出去一幅画。

“三千六百万!”

“三千七百万!”

这和齐霜预料的完全不同,这些公子哥儿随随便便就拿这么多钱出来拍一件礼服?疯了吧!

她哪里知道男人疯起来也就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宫漓鸽一出场就惊艳了所有人的眼,每个男人眼里心里都只有她这个美女的存在,既然她已经和齐烨分手,在场的公子哥儿自然要千金博红颜一笑。

夏浅语看着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男人一个个情绪高涨,仿佛叫出口的不是三千万,而是三百块。

这样的局面和预估截然相反,大有一种愈演愈烈的架势,仿佛谁拿到那件礼服的归属权,宫漓鸽就成了谁的女人一样,什么公益慈善,什么解救灾区的难民,这一场宴会已经变成豪门盛宴。

来这里的本都是有钱人,即便财力不如四大家族雄厚,那也是有家底的,要拿几千万出来本就不难,难的是齐霜低估男人对女人的心思。

历史上多的是男人为博红颜笑的典故,豪掷千金那也是平常之事。

齐烨一开头,其他男人也不甘示弱,人骨子里就是这样的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抢到手。

齐烨也没料到是这样的场面,这些混帐东西都在干什么?他看得很清楚,其中还有一两个就是他过去称兄道弟的朋友,原来他们早就肖想宫漓鸽多时,只是碍于过去他和宫漓鸽在一起不好开口,齐烨现在才知道,自己压根就没当成一回事的人,原来在别人眼里都是炙手可热的珍宝。

价格很快就超过了四千万,压根没有停下的趋势,直线往上升。

男人看着身穿白裙的少女,如同一朵高岭之花,又冷又艳,样子分明没有变化,周身气质却和从前截然不同。

身材凹凸有致,少女的稚嫩和女人的成熟揉杂在一起,这样清冷纯洁又美艳动人恰好是男人最喜欢的那一款。

每一次叫价都像是在齐霜心里拉扯一道口子,这些臭男人!

“五千万!”

齐烨瞪了一眼叫价的人,前不久两人还在一起喝酒,说他花五千万是为了一件礼服,自己一个字都不会信。

男人们盯着宫漓鸽的身体,他们看的不是礼服,而是透过礼服幻想着那具尤物般的娇躯。

兽血澎拜,场子越发热闹,这是属于贵公子的狂欢。

齐烨压着体内的愤怒,“五千五百万!”

齐霜拉了他一把,“哥,你疯了,就算是米亦的作品,那也不值这个价格。”

“值不值,我说了算。”齐烨已经上头,上一次输给了那些人,这一次他不会再输给这群鼠辈。

“五千六百万。”

“六千万!”

一些中年男女看着这一幕心思各异,“年轻真好。”

“你也想去竞价?”身边的贵妇挽着男人的手道,看向宫漓鸽的眼神充满了不悦。

“老婆,我心里除了你哪还容得下别人?也就只有那些毛头小子才会这么冲动。”

“是么?”女人冷哼一声,“我怎么记得当年某人也有豪掷千金的时候,对象可不是我。”

男人尴尬一笑,“呵呵,老婆,过去的事情我都忘了。”

贵妇看着场中那眉宇冷艳高贵的女人,她并未因为越来越高的竞价有任何表情,这一幕蓦然和脑海中的场景重合。

“又来个妖精。”贵妇闭眼,当年那搅得风云变幻的女人已经消失了很久,久到自己都已经忘了她的长相,但那女人引起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直到今天仍旧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

齐霜气得咬牙切齿,七千万了,应该也到顶了,明显竞价的人也逐渐变少。

齐烨的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八千万!”

周围的声音明显都变小了,齐烨勾唇一笑:“鸽儿,你的东西我怎么会拱手让人?”

那脸上的深情看得宫漓鸽作呕。

齐烨那张苍白的脸因为兴奋多了一丝血气,脸上泛着红光。

“花八千万,齐少这是做公益还是讨人欢心?”

“齐少,真是大手笔。”

就在齐烨胜券在握,一脸得意,还打算再对宫漓鸽说几句深情的话之时,耳畔却忽然响起一道不紧不慢,仿佛春风细雨般的男声。

“一亿!”

那声音带着笑,毫无攻击力,偏偏又有些漫不经心慵懒的味道,很难被人忽视。



人家加价都是一百万起加,他倒好,一来就凑了个整,还是这么懒散轻松的样子,仿佛不是上亿,而是一两块。

听到这道声音,齐烨心里一紧,尽管这人不是那天竞拍的声音,但这种轻描淡写却千金一掷的风格和那晚的人极像,难道是他?

一想到这里,齐烨就更蛋疼了,刚刚还在心里说过这回不会有意外,岂料意外这么快就来了。

是他吗?

不只是齐烨,很多人都想要知道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男人,他终于按捺不住现身了?

夏浅语上一秒还沉浸嫉妒酸涩的情绪中,下一秒也想到了那人,这个答案终于可以解开了。

齐霜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只觉得奇怪,今天来祝贺的家底不说每家都一样,但肯定是和齐家一样的等级,还有哪家会花一亿来拍一件礼服?

无人看到的角落,谭汛的嘴角无奈的扯了扯。

这道不轻不重的声音着实出了一把风头,以至于他开口之后无人叫价,大家都朝着声音发源地看去。

人群避让处缓缓走出来一人,粉色本不是扎眼的颜色,但在这样的场合,男人大多都穿着深沉的颜色,黑白分明是最常见的,唯独进来的人,一身扎眼的粉色衬衣,仿佛裹了满身的三月桃花。

栗子色的发丝细而柔软,他的瞳孔像是琥珀色,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底的笑意仿佛波光粼粼的湖面跳跃的那零星阳光。

一个如花般漂亮的男人,没有丝毫冷意,那双眼睛分明是在笑,薄薄的眼皮垂下,你却有一种他明明看着你,你却半点没在他的眼里的错觉。

粉色穿在他身上不但没有半点突兀,反而衬得他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美男。

在场多少女人看得小鹿乱撞,脸上渗出的薄粉和男人的衣服颜色一样。

“好帅啊!!!”

“他是不是从漫画走出来的,瞧瞧这颜,这腿,这身材,我可以!”

“帅哥是哪家的?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毕竟要是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不管在哪里出现大家一定会过目不忘。

饶是齐霜已经见过他一次,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仍旧和在场的其她女生一样心绪难平。

他是景家的人怎么会来这里?齐霜想到一个原因,难不成是上次自己砸了他的店又赔偿了四千多万,他内心难以释怀,特地来给爷爷贺寿的?这么说来,那就是为了自己而来?

一想到这里,齐霜的心里又甜又紧张,景少爷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

当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齐烨不悦的开口:“你是什么人?这里可不是你乱叫价的地方。”

不管是拍卖会还是宫漓鸽成人礼宴那一晚,萧燃频繁出现,但他身边没有萧燃,齐烨有种感觉,他不是宫漓鸽背后的男人,既然不认识,看他穿着一身粉色,还以为他是来捣乱的人。

赵月突然觉得脑瓜子疼,上一次为了给齐霜擦屁股,自己花了四千多万,好不容易才没让景少爷动怒,这齐烨一开口就是这样的口气,真要是得罪了景家的人,自己真的要被气死了。

“哥,你别这么说话。”齐霜含羞带臊的拉了拉齐烨的袖子,“人家是来给老爷子贺寿的。”

齐烨见她这个口气,“你的朋友?”

“嗯。”齐霜看了景旌戟一眼,又害羞的移开视线。

是齐霜的朋友,怪不得穿得这么不伦不类,那他肯定是拿不出一亿,齐烨口吻不善:“既然是霜儿的朋友,之前你口出狂言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哥!!”

“烨儿,这是……”赵月就缓了缓气,齐烨就在作死的道路上更近一步。

景旌戟不紧不慢打断她的话,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睁开了些,之前还觉得他亲和的人都恨不得自打嘴巴,男人眼里分明揉杂着冰渣,嘴角仍旧带着笑,只不过却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难道有规定我不能参加竞拍?”

“倒没有这个规矩,只不过一个亿,你能拿得出来?”

赵月捂着心口严声道:“烨儿,在景大少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景大少爷?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

四大家族的景家,可他们家和景家从无瓜葛,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想到刚刚自己对他说的话,齐烨手心渗出薄汗,现实就是这样,他们齐家在四大家族的人面前,比蚂蚁的地位高不了多少,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要是惹恼了对方,对方要齐家破产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齐烨已经后悔了,只不过面上有些为难,自尊心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要是示弱,他们会怎么嘲笑自己?

齐霜也嗔怪的看了齐烨一眼,脸上赔着笑脸,声音也变得娇滴滴的,“景哥哥,我哥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会拿不出一亿呢?”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是景家的人!”

“天,四大家族的人都来了,看来齐家这两年爬得还挺高,景家的人都攀上了。”

“景不景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景少有女朋友吗?”

齐横有些兴奋又有些激动,他要真的攀上了景家,那齐家更进一步不是问题。

“景少,难得你赏脸来给老爷子贺寿,这边请上座。”

景旌戟并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懒散的看着齐烨,“刚刚齐少爷说我拿不出一亿?”

齐烨这会儿知道了他的身份,哪里还有半点底气,就连声音都变得紧张起来,“景少别多心,我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那就继续竞拍吧,我出一个亿。”

景旌戟看似好相处,却谁的面子都没给,齐横的手僵硬的收回了在半空的手,脸上的笑容也尴尬无比。

齐烨不知他来做什么,但很明显,景少生气了!

他只得继续再加:“一亿一千万。”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没有底气。

景旌戟漫不经心,“两亿。”

周围的吃瓜群众: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不管是什么拍卖会,哪有人是以亿为单位往上加的?你家有矿吗?



齐烨的额头上渗出了薄汗,他的极限也就是一亿五千万,再多他是真的拿不出来了。

更何况要不是为了哄宫漓鸽开心,换成谁都不可能让他拿出这么多的钱。

景旌戟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下云淡风轻的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有强迫症,我喜欢整数。”

宫漓鸽突然想到上次两人联手坑了齐霜一笔,说好的对半,那人最后保留了一千万,将所有的钱全都给了自己。

自己还当他是大发慈悲,结果人家本来就是强迫症?

她本来还打算等齐烨叫完价自己再出一个天大的数字,这件事就算是完了,这礼服是容焱送她的,她不会让他的东西落于别人之手。

如今景旌戟出现在这里,出这么大一笔数字,很显然是容焱的意思,她静观其变。

景旌戟这么一解释,大家的表情更加难看,这样的强迫症请给他们来一打好嘛!果然是有钱就任性。

他这两亿之后再无其它叫价,景旌戟挑眉看向齐烨,“齐大少,继续吧。”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刚跑了一个一千五,已经累得要死要活,这时候从后面追上来一个人,对你是终点,对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个起点,他气定神闲,就连汗水都没流一滴,比起气喘吁吁又狼狈不堪的你,简直是天壤之别。

齐烨舔了舔唇,价格已经到了两亿,远远超过他的预计,“景少,我……”

景旌戟挑眉,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笑意更浓了,“刚刚我似乎听到一句,景少说绝对不会将这件礼服拱手让人,难道是我听错了?”

齐烨恨不得甩自己两嘴巴,在场的其他人他都心里有数,所以他才能信誓旦旦的对宫漓鸽承诺,以表自己的真情,哪知道出现了一个硬茬。

齐烨按捺不住,这个脸他可丢不起,就打算再咬咬牙,加点钱。

赵月按住他的手,抢在他开口之前打断他的话:“烨儿的戏言,景少不要当真。”

经过上一次赔偿的事情赵月已经学乖了,虽然她搞不懂景旌戟出现在这的原因,这位景大少不能以常理推断,说不定他将价格提到一个数字就撤了,被坑过一次赵月没那么蠢。

再者景旌戟位高权重,他是否和宫漓鸽有关系还未知,齐烨冒然和他争锋相对,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于情于理自己都该阻止齐烨。

景旌戟挑眉一笑:“戏言?原来对齐少来说,承诺只是戏言,那就怪不得会一边谈着恋爱,一边劈腿了。”

尽管这件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今天这样的场合也无人议论半句,偏偏景旌戟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来就提了齐家想要隐藏的事情。

他的话就像是软刀子,分明语调不重,甚至还有些慵懒,偏偏让齐烨脸被刮得生疼。

“我,我没有。”齐烨咬着牙,耳根子已经多了一抹红云。

“那这价,你加还是不加?”

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齐烨加也不是,不加也不是。

宫漓鸽都快笑出声了,她见过景旌戟整治齐霜,没想到就连齐烨他也毫无顾忌的掌控在手心,让齐烨下不来台。

齐烨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针锋相对,一时间他分不清楚景旌戟是不是宫漓鸽背后的男人,至少有一点他心知肚明,他斗不过景家。

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上风,齐烨选择明哲保身,“景少难得来一趟,你是客人,我哪能和客人争?”

这话说的,不敢争被他说成不能争,景旌戟就不乐意了,一双眼睛笑得像是只狐狸,“这么说来我还是占了客人的便宜?我想要什么齐少都可以让了?那我要你的女人你也要让了?”

一句话将齐烨堵得心口一疼,这景少是有毒吧?他们分明是第一次见面,何必这么针对自己?

他没有勇气去反驳,因为反驳就是要加钱的,可不反驳那就默认了景旌戟的话,自打嘴巴,他的真情显得十分可笑。

齐烨心虚朝着宫漓鸽的方向看去,宫漓鸽既没有看他也没有看景旌戟,目光落在虚空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漓鸽只是在想还好自己和齐烨分手了,这样难堪的男人自己当年究竟是瞎了哪只眼为他要死要活?

爱情就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你在里面的时候除了眼前的路,其它的一概看不清。

等到你抽身而退,以旁观者的视线再来看这一局,你才会明白最难解的不是局,而是你自己。

如今她一身轻松,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齐烨也只是齐烨罢了。

他的狼狈,他的不知所措都落入她的眼底,她倒想要看看齐烨会怎么回答?

景旌戟等了片刻,见支吾的齐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们早就分手这件事,说什么你的女人?这个假设本身就不成立的。”

齐烨:“……”

他见过很多说话不好听的人,景旌戟岂止是说话不好听,简直就是扎人,扎得他千疮百孔,将最狼狈的一面暴露人前,又再次提醒了他一句分手这个事实。

赵月的脸上也十分难堪,无奈对方的身份,她还得赔笑,“景少,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漓鸽毕竟还年轻,一时冲动说出口的话也不能当真,这离婚了还能复婚,别说是年轻人分手,分分合合的也很正常。”

这本是给齐烨递台阶台阶的话,很快她就会发现景旌戟生生将台阶全给拆了。

景旌戟看向宫漓鸽,“难不成你还喜欢这个花心劈腿白莲花,事后又趾高气扬的求复合,复合未遂还整天将你爱他挂在嘴边的渣男?”

这人嘴是真毒!

被提及的白莲花本人:我可以骂脏话吗?

夏浅语今天已经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又一次被拉出来鞭尸,那些本该藏于黑暗的肮脏面再一次被景旌戟给拉到太阳下曝光。

“我不是收破烂的。”宫漓鸽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毕竟人多,于是她这要笑不笑,嘴角跟抽筋似的表情让景旌戟十分嫌弃。

“小漓儿,想笑就笑好了,憋久了容易面瘫。”景旌戟一本正经。

被誉为收破烂的本人,齐烨已经要气炸了,“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景旌戟狐狸眼里亮晶晶,嘴角扬起极大的弧度,眸光暧昧的看向宫漓鸽:“小漓儿,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景旌戟不管是外貌,还是言语都和纨绔子弟一模一样,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你打不得,骂不得,甚至还只能小心翼翼的捧着他,齐家人心里都快憋死了!

赵月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她就不该给他好脸色!



齐横想着,景家是攀不上了,彻底攀不上了。

齐霜又失落又嫉妒,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来,而是为了这个贱人!

“小漓儿,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那轻佻的话语清楚的落在阒静的房间。

萧燃紧张的看了一眼身边正襟危坐的男人,虽无任何动作,他的存在就是强势的代名词,整个房间都笼罩着一层冰霜。

“咳,景爷是在开玩笑,先生不要介意。”萧燃立马补充了一句。

“不会介意。”四个字从那张薄唇里吐出,毫无温度,萧燃怎么觉得他是在说反话呢?

在绷紧的冷意中,他不知道容焱是在等,等宫漓鸽的回答。

不只是容焱,在场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一些参加过成人礼的宾客都在猜测景旌戟是否就是当晚没有现身的大佬。

他的身份够格,脾气让人琢磨不透,也像会送出送十八份礼物的样子。

夏浅语咬着唇,将景旌戟对自己的攻击咽下,双手紧拽着裙子,她也要等一个结果,这人是不是宫漓鸽一直藏着的男人!

夏峰和余晚情对视一眼,“会是那个人吗?”

这些日子他们明里暗里问了宫漓鸽不止一次,连那个男人的一个字都没有问出来。

齐家的人自然是不想的,如果真的是景旌戟,那就大大打破了赵月的计划。

她敢和景家为敌吗?

齐烨此刻脸上一片受伤的模样,一双眼睛甚至带着微红,他的手指在不由自主的发抖,他突然有些害怕,怕这个人就是那个一直没有现身的人。

他放柔了声音:“鸽儿,你告诉我,你们没有关系对吗?”

直到今时今日他仍旧不敢去想宫漓鸽是真的心里没有他了,他一直都觉得她那么喜欢自己,就算自己做错了事情她伤心是应该的,等她气消了还能像从前那样回到自己身边。

赵月说得没错,两人有感情基础,她那么爱自己,不可能说变就变的。

哪怕宫漓鸽后来对他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齐烨并没有当真,潜意识就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直到这一刻站在面前的景旌戟。

齐烨慌了,他的出场就引来众多女生的爱慕,饶是自己之前还引以为傲的外貌,在景旌戟面前也被击得溃不成军。

至于家世,在场恐怕还没有一人敢和景家相比。

光是宫漓鸽一个生日,对方就给她准备了价值几十亿的礼物,这更是自己怎么也比不上的。

齐烨这才明白赵月为什么老是劝他看清自己,只可惜过去他一直在沾沾自喜,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他唯一的胜算就是宫漓鸽对自己的爱,如今连唯一也握不住,他一无所有了……

不,他不能一无所有,齐烨又慌又乱,声音竟然有了一丝恳求的意味,“鸽儿,你还爱我对不对?”

他不想从宫漓鸽的嘴里听到她和景旌戟的关系。

“你在做什么梦呢?”宫漓鸽冷清的嗓音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他给淋湿。

“你劈腿在前,伤害我在后,我早就说过我们恩断义绝,齐烨,你说你这会儿又摆出一副神情人设的样子给谁看?”

齐烨试图从她的眼里找到对自己仅存的爱意,哪怕只有零星少许也就够了。

然而她的眼里只是一片大雪覆盖,连他半丝影子也瞧不见,哪还有什么爱。

他怎会知道,被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质疑,辱骂,最后导致宫漓鸽只能去死,在这样的前提下,再傻的人也该被漫天吞噬自己的海水给浇清醒了。

宫漓鸽仍记得跳海那天,那本是齐烨和夏浅语的订婚宴,她被夏浅语下药,换上暴露的衣服丢到齐烨的床上,所有人都在骂她不知廉耻。

她跪在地上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夏家夫妻将她推开,头撞到梳妆台上,她从镜子中看到鲜血顺着她那道丑陋如蜈蚣般的脸滑落下来。

齐烨搂着夏浅语,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他一个字也没有信,那时她的左耳早就失去了听觉,又被人打了几巴掌,右耳轰隆隆的,大家骂她的话她听得断断续续,只能看到她们一张一合的嘴,还有齐烨眼底的厌恶,仿佛她是世上最肮脏的蛆虫。

她哀莫大于心死,跳海自尽。

如果在那时,或者以前任意一次自己被夏浅语污蔑的时候齐烨能站出来,哪怕只有一次,她也能记他一辈子。

可惜没有,一次都没有。

闭上眼,她只能看到齐烨那张厌恶自己的脸,还有一张自己落海后看到的俊颜,是容焱,不是他齐烨。

多年的爱就像是一个笑话,她想上辈子的自己落得那样一个下场是活该的。

活该瞎了眼睛,爱上这样一个人渣,还为了他出生入死。

当年能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她恨的不是齐烨,而是自己的愚蠢。

齐烨对上她眼底漫无边际的冷寒,她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只有鄙夷。

“不,不是这样的,鸽儿,我对你的心从来就没变过。”

齐烨到了今时今日,此时此地他才清清楚楚的明白一件事,也许他要永远失去宫漓鸽了。

宫漓鸽的眼里只剩嘲弄:“你在夏浅语的身上也是这么想的?”

再次被拖出来鞭尸的夏浅语:早知道她今天就不来了!

齐烨本不用这么难堪,要是干干净净的断对谁都好,他非要将宫漓鸽当成傻子,觉得她还是那个自己勾勾手指就会乐颠颠跑来的蠢货,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底线。

情面她早就留了,只可惜齐烨没要,赵月还打着她手里捏着的股份主意,既然都不要脸了,她何必替他们捂着。

齐烨又着急又难堪,偏偏还想要挽回,虽然他脑子已经乱了,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挽回?

宫漓鸽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一脸认真道:“你变不变心和我无关。”

“你喜欢他?”齐烨指着景旌戟,情绪失控道:“他有什么好?”

宫漓鸽并没有看景旌戟,手指抚着裙摆上的一颗钻石,她想到了那人微凉的指尖,一想到他,心脏上也多了一抹甜,嘴角微微上扬:“他很好,好到我想将这颗心双手奉上。”

房间的风霜雨雪仿佛都在这一句话落下之后消融,剩下的是春花灿漫,草长莺飞的和谐景象。



萧燃擦了擦汗水,要是宫漓鸽回答得不好,第一个遭殃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

扫了一眼那满脸冷寒的男人冰冷嘴角溢出的那抹笑容,萧燃开始怀疑,他家先生是这么容易取悦的人吗?

要知道他的风评向来是最难缠,最不愿意让人打交道的,他竟然被宫漓鸽一句话给取悦了。

放在过去,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真真切切的在他眼皮底下发生了。

希望那女人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她敢负先生半分,自己第一个就不放过!

在场的人都以为她口中的他是指景旌戟,只有景旌戟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那向来不多言不多语的男人吩咐了好几遍,自己要保护好宫漓鸽,不让她受半分欺负,他当时就觉得变态极了,要知道,说话的人是容焱,钢铁般不懂情爱的人突然说这样的话,景旌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然而现在那种感觉又来了,宫漓鸽的隔空示爱让他想要一脚踹翻这盆狗粮,老子不吃!秀恩爱麻烦你们回家关上门来秀好吗?

宫漓鸽脸上的表情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见,她没有说谎,她的心里真的有一个人,只不过不是齐烨。

齐烨的这句话就是自讨没趣,将他所有的幻想都摧毁得丝毫不剩。

还是赵月打破了此刻的尴尬气氛,“景少出价两亿,要是没有人再加,那两亿就是最高价了。”

之前那些公子哥谁还敢叫价,那不是摆明了和景家为敌?

最终价格以两个亿成交,景旌戟当场就写了一张两亿的支票。

一些女人看着他修长的五指哀叹:“有钱真是能任性。”

“真是羡慕宫漓鸽,被渣男劈腿后能遇上这样一位英俊的白马王子替她遮风挡雨。”

“那可不是么,这样的待遇,我们做梦都梦不到。”

齐烨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又或是被人嘲笑无法忍受,在听完宫漓鸽这句话后就面如死灰的离开了大厅。

为了掩盖刚刚齐烨难堪的一幕,赵月将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第二次的竞拍上,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画所吸引,自然就没有人在意齐烨的离开。

虽然齐烨和宫漓鸽几人的八卦好看,但和接下来就要登场的张丛阳大作相比,大家还是更好奇后者。

景旌戟移到宫漓鸽身侧,“隔空表白,我敢打赌,这会儿某个闷骚男在偷着笑。”

表白两个字让宫漓鸽欻然红了脸,当时齐烨那么说了,她压根就没有多想,现在仔细回味才发现那就是表白。

“先生……他能听到?”宫漓鸽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别看他是个瞎子,他的眼睛可敞亮着呢,只要他想要知道的没什么他不知道。”

宫漓鸽更觉得不好意思,嘟囔了一声:“早知道不说了。”

“你别不说,虽然我吃狗粮吃得有点撑,但某个腹黑男平时也没什么乐子,你能让他开心也不容易。”

宫漓鸽上辈子就知道他们关系不错,此刻听景旌戟的口吻她才知道,两人何止是关系不错,一定是很铁的哥们。

“谢谢你,景少。”

“不用谢,我才不会白干,你家那位提前就给了我好处,今天我的拍卖价格也是由他双倍买单。”

宫漓鸽听他说得一本正经,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但凡有点愧疚她都能想得通,偏偏景旌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宫漓鸽表示……这人不只嘴毒,脸皮也厚啊。

“那个,景少你这么坑他,他不会生气吗?”

“坑?我是在帮他好嘛!”景旌戟一脸愤慨,让宫漓鸽产生了怀疑,她是不是不该质疑别人。

下一秒景旌戟继续补充道:“你知道他多有钱吗?以他那古怪又闷的性格,一年到头只知道挣钱又不知道花钱,我只有勉为其难帮他用了。”

宫漓鸽:你的脸皮还能再厚点?

景旌戟用实际行动向她表示,当然可以。

“有他报账,别说是两亿,二十亿我也不带眨眼的,况且他还答应让厨子给我做一百盒小饼干,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来这?

没想到来这还有这样的好事,白捡了两亿,哎,你那前男友为什么不上钩呢,要是再将价格提一提,我就能赚更多了呢。”景旌戟一脸失望。

宫漓鸽捂着胸口,合着这位大少爷刚刚故意激怒齐烨是为了搞钱?搞的还是容焱的钱。

她突然觉得穿在自己身上的礼服更重了,底价本来只有一百万,如今被炒上了两亿,还差点爆出更高的价格。

景旌戟似看出她的心思,收起了失望之色,“你就别为他心疼了,这点钱对他来说就连零星小雨都不算,你心疼,到头来还要他为你的心疼而心疼,我又得吃狗粮了!”

宫漓鸽无奈道:“景少,景家家大业大,这点钱对你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

景旌戟点点头,“是不算什么,可架不住我喜欢啊。

忘记告诉你了,你家那位无悲无喜,仿佛世间无人无事能入他的眼,他什么都不在意,疼了不知道叫疼,饿了也不会喊饿,那眼里常年都是冰雪覆盖,谁也看不出他的喜怒。

我就不同了,我可不是像他那样的泥菩萨,我只是个俗人,平生最喜欢钱了,钱越多我越开心。”

宫漓鸽并没有在意他说的那些听了让人想要打他的话,注意力只在一处,他说容焱无悲无喜,疼了饿了也不会喊,脑海里又出现那人一人一轮椅的背影。

容焱握紧了轮椅扶手,声音不悦:“她——是什么表情?”

萧燃放大监控屏幕,在宫漓鸽的脸上仔细辨认,最终咽了咽口水,说出一个让他也不知道是否正确的答案。

“漓鸽小姐好像……有些心疼。”

她心疼自己么?容焱想。

萧燃暗责景旌戟胡说八道些什么,让局面弄得有些莫名奇怪。

偏偏景旌戟不知所谓,又补充了一句:“哦,我说的那是以前,现在那人眼里心里多了一个你。”

张从阳的画早就绝版,如今市面上仅存的画作不多,因此每一副现世都能引来大家狂风暴雨般的狂热追求。

赵月让人将画拿了出来远远的挂着,如果说刚刚的拍卖是年轻公子哥的狂欢,这幅画一出来就引起了中老年人的热情。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张老先生的《追鱼图》,今天我没白来!”



“瞧瞧那鱼尾,也就只有张老先生才能画得如此飘逸灵动。”

距离有些远,大家只能模糊的看个大概。

“这幅《追鱼图》十九年前曾经出现在一个拍卖会上,后来被神秘买家买走,从此再无踪迹,齐先生,没想到那神秘的买家竟然是你!”

“要不是老爷子大寿,恐怕我们都难以得见。”

要是仔细看,齐横的表情有些不正常,不过那点细微末节很快就消失在他的笑容里。

齐霜看到赵月拿出的这幅图让全场震惊,心里那股高傲得意油然而生,很快她又有些心疼,这么好的东西白白拿来做了慈善。

都怪宫漓鸽这个贱人,要不是她胡说八道,赵月又怎么会拿出来?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画卷上,只有宫漓鸽表情耐人寻味,她似有些不屑,又有些期待,仿佛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

在拍卖前宫漓鸽已经找了位置坐下,俨然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岂料,耳边传来景旌戟的声音:“那画有问题?”

宫漓鸽的笑容僵硬在嘴边,怪不得容焱和景旌戟会是好友,聪明人果然都是和聪明人玩在一起的。

过去的自己愚蠢不堪,所以身边围绕着的也都是蠢人。

“怎么说?”宫漓鸽从托盘里端起一杯橙汁,优雅得像喝红酒一样。

景旌戟盯着她那橙汁半晌,橙色的液体在银色的玻璃中晃荡,灯光折射下,颜色明艳得像是暖阳,是他喜欢的颜色。

“这本就是那位齐小姐临时搞出来让你难堪的戏码,齐家人根本不知道有这茬,从我对齐家的资料印象来看,齐家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让他们拿出一副价值难以估计的画出来做公益,不是我在做梦就是齐家人在做梦。”

宫漓鸽浅浅的抿了一口橙汁,酸酸甜甜,比酒要好喝多了,脑子里想的是容焱,自己给什么他就吃什么,问他什么他都说好吃,要不要下次用柠檬试试看?

宫漓鸽笑眯眯,满眼满脑子都是容焱吃了柠檬的样子。

“大姐,我在和你说话。”景旌戟提醒道。

宫漓鸽收回心思,“我错了,你继续,齐家人做的什么梦?”

景旌戟有些头疼,容焱的目光还真特别,这宫漓鸽时而天真、时而冷傲、时而蠢萌,究竟容焱喜欢她什么呢?

“其实也不难猜,以齐家的尿性绝对不可能舍得拿出来,这幅图早就在十九年前消失,如今出现在这,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宫漓鸽眨眨眼,“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这幅图一定是假的。”景旌戟口吻更加肯定了。

“万一齐家真舍得呢?”

“不好意思,十九年前,我正好在那个拍卖场亲眼见过这幅画,即便是隔得这么远,我一眼就知道,这幅画是假的。”

宫漓鸽表示怀疑,“你那时多大?”

“六岁。”

在宫漓鸽一脸怀疑的表情中景旌戟又补充了一句:“你别小瞧我,两岁以后的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年那个神秘的买家绝对不是齐家任何一个人。”

宫漓鸽脸色大变,橙汁也不喝了,一双眼睛紧盯着景旌戟,“你见过买家?”

“那当然了……”

宫漓鸽情绪遽然起伏景旌戟没有半点惊讶,他神神秘秘的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仅见过买家,我还能猜到如今那幅真正的《追鱼图》不在齐家,而在你手边的这个长形木匣里,我有没有说错?”

他没说错,一点都没错。

本来宫漓鸽是打算送齐老爷字茶具的,那天被齐霜打乱了节奏,也正好提醒了她,齐家不会善罢甘休,今天的宴会她们肯定会想法设法动自己。

宫漓鸽想到上一辈子赵月送的《追鱼图》,她在收拾父亲给她留的那些遗产中,恰好就见过这一幅。

世间只有一副《追鱼图》,她不认为她爸这种传说级的人物会给她留一副赝品,宫漓鸽今天所携带的贺礼正好就是这幅画。

如果齐家给她难堪,那她就亮出这幅图,让齐家更加难堪。

万万没想到这一来齐霜就自己作了一个大死,为了给她填补亏空,赵月只得拿出这幅图。

这件事宫漓鸽连容焱都没说,当然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在容焱身边,她很少会提及自己的过去以及那些无关人员,就像容焱也从未主动提过他的眼睛为什么会瞎,他的腿又为什么会断一样。

景旌戟知道也源自于多年前的拍卖会,宫漓鸽突然有些羡慕,“你见到我爸了?”

“算吧。”

宫漓鸽羡慕那些亲眼见过宫斐的人,不像自己,所有对他的了解都是通过别人的口述和文字信息。

“我爸是不是很帅?像别人说得那样帅?”

景旌戟笑了笑,“那当然了,你爸当年可是A市的风云人物,帅是肯定帅的,早几年我妈那还留着你爸的小照片,前几年被我爸给翻出来了,差点没把我爸给气死。

那次我是和爸一块去的拍卖会,我爸想给我家老爷子把这幅画拍回去做礼物,谁知道半途杀出个陈咬金,我爸和他将价格都拉到了五千万,十九年前的五千万你感受一下,和现在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本来我爸就已经很豪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更豪横的人,他仔细一打听居然是斐叔,用我爸的话说,遇到这条疯狗……”

宫漓鸽的眼睛瞪了过来,景旌戟活生生改了口:“咳,遇到这条疯狼,我爸也只得松了口,我爸说斐叔身上有股子疯劲,遇到猎物绝不撒手的疯,那幅画被你爸拍走,我有些好奇这个搅得A市风云变幻,让无数男人警惕自己老婆,生怕被梦中情人给勾走的男人是什么样子?我就去偷偷的看了一眼。”

景旌戟讲得活灵活现,宫漓鸽也入了迷,仿佛跟着他回到了十九年前,“什么样?”

“我扒开门缝,就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男声,他说——”

“说什么?你快说。”

“阿邪就爱这些老头子才喜欢的古董,我们的宝贝小公主肯定也喜欢,我就囤着给我家小公主当嫁妆好了。”

听完这句话,宫漓鸽的眼泪没止住,瞬间滑落下来……

宫漓鸽猝不及防落泪,景旌戟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先给她抽纸巾好,还是先告诉容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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