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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巢又逢君

寒江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景……王爷,”赵洛神看着他,卑微无比,“映雪愿受罚,映雪什么都能承受,但求王爷,别碰她,好不好?”花雨烟楚楚可怜,“姐姐,妹妹待王爷真心实意,姐姐不喜王爷便罢,何以要拆散妹妹与王爷?”赵洛神没应声,只是望着寒江楼,再次请求:“别碰她,求你了……”

主角:寒江楼赵洛神   更新:2022-09-10 0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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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寒江楼赵洛神的其他类型小说《凤归巢又逢君》,由网络作家“寒江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景……王爷,”赵洛神看着他,卑微无比,“映雪愿受罚,映雪什么都能承受,但求王爷,别碰她,好不好?”花雨烟楚楚可怜,“姐姐,妹妹待王爷真心实意,姐姐不喜王爷便罢,何以要拆散妹妹与王爷?”赵洛神没应声,只是望着寒江楼,再次请求:“别碰她,求你了……”

《凤归巢又逢君》精彩片段

喇叭唢呐吹个不停,鞭炮声绵绵不绝。

赵洛神从破败的院落里跑了出来。

一个月前,嫁给寒江楼的那晚,她被打落至此,寒江楼不准她出门半步,违令重罚。

她忍着腿疼跑到了前厅,一眼便瞧见了寒江楼。

他穿着大红喜袍,映衬的他越发俊朗无双,新娘站在他的身侧,看起来无比登对。

赵洛神想冲过去,但礼司一句‘送入洞房’,瞬间让她止了步。

大典已成……赵洛神的脸色惨白,手撑着墙,勉强站稳,心底想对他说的那句‘娶谁都可以,为何要娶她的妹妹花雨烟,为何要娶她最痛恨的人’,就这么哽在了喉间,说不出来。

转身入新房时,新娘没站稳,寒江楼敏捷的抱住了她。

新娘的红盖头意外落了下来,众人倒吸了口凉气,新娘也有些慌乱,寒江楼却毫不在意,笑着在新娘唇上亲了口,“本王迫不及待,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皆笑。

赵洛神的脸上血色全无。细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丝毫不觉疼。

“送入洞房!”再一声落下,寒江楼抱着新娘大步望新房走去。

正走着,新娘花雨烟突然往一处望去,十分讶异,“姐姐……”

寒江楼脸色一变,顺着花雨烟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赵洛神站在暗光处,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厉色,“本王有说你可以出来?滚回去!”

众人不识赵洛神,正纳闷时,花雨烟挣扎着落地,而后巧笑盈盈的走到赵洛神的面前,亲昵的握住了她的手,“姐姐,今日是我与王爷大婚,往后我们姐妹共侍一夫,可要相互照应。”

赵洛神抽回手,只盯着他一人,“你,非要这么做吗?”

众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便是当朝武陵王的王妃——赵洛神。

听闻寒江楼与赵洛神青梅竹马,自幼便有情意,寒江楼十八岁那年父亲被朝廷小人陷害致死,母亲殉葬,他也遭人暗算重伤,家族就此没落,赵洛神却与寒江楼解了婚约,落井下石。

重伤的寒江楼跪在相府门前三天三夜,只求见她一面,赵洛神都狠心没见,遣人辱骂毒打他,又书信一封,辱他连条狗都不玛丽团队如,娶她更是痴心妄想。

寒江楼看完信直接晕倒在相府门前,大病一场险些丧命,后离开京都,参军。凭借他的才能屡获奇功,一跃成为侯门,后又屡建战功,直接被皇上赐为唯一一个外姓王,今年他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把赵洛神娶了……

“你有什么资格对本王指手画脚?”寒江楼眉宇间的戾气极重,“来人,王妃罔顾本王的命令,鞭挞三十!”

众人大惊。

花雨烟求情,他拍了拍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人按压在凳子上的赵洛神,“是她自找,怨不得本王。”

“谢景……王爷,”赵洛神看着他,卑微无比,“映雪愿受罚,映雪什么都能承受,但求王爷,别碰她,好不好?”

花雨烟楚楚可怜,“姐姐,妹妹待王爷真心实意,姐姐不喜王爷便罢,何以要拆散妹妹与王爷?”

赵洛神没应声,只是望着寒江楼,再次请求:“别碰她,求你了……”

他知道的,花雨烟的娘一入府,便活活气死了她的母亲和祖母,把所有爱她的人都害死了,花雨烟还一直欺负她,事事欺压她,她不求别的,只求他……求他别让她没了盼头。

寒江楼盯着赵洛神,脸色铁青,“动手!”

配了辣椒汁的鞭子落下,剧痛蓦地传来,赵洛神的背上皮开肉绽,她的指甲断在了掌心,唇被她咬得出血。

有人嘲弄道:“活该啊,当年要是履行婚约嫁给武陵王,而不是高攀南离世子爷,这人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就是就是,这就是报应!”

众人交头接耳的话,赵洛神都听见了一些,她惨白着脸惨笑,想着当年的她如何高攀南离世子,如何毁了婚约?

当年明明是她,是她跪在雪地里求南离世子保住寒江楼的命,是她为了见他,被花雨烟阻挠,最后摔折了腿,被花雨烟按在地上折辱,腿因此落下病根,日日都疼,也是她让怜儿卖掉了所有值钱的首饰,想方设法送与他当盘缠离开……

她还曾书信与他:盼君归,待君娶。

她何曾对不住他?



在府里的那段时光暗无天日,可一想到他……想到要再见他一面,她才生生熬过来的,就盼着他回来,盼着他娶她,盼着他再与她说那句——

“此后余生,有我护你。”

可如今啊……

鞭子一鞭,一鞭的落下,打在她的身上,背部疼到麻木,她的手扣进了木凳里,视线愈发的模糊,却强撑着一口气,没有闭上眼睛。

目光中,她最爱的人容貌清俊,就站在她的前方冷冷的望着她,而他怀里拥着的,楚楚可怜侧妃,却慢慢的勾起红唇。

赵洛神晕过去了。

寒江楼就这么冷眼看着,命人将她丢回破院。

下人们见赵洛神不受宠,自然是没上心,甚至都没有抬,直接拖了回去。

血染了一路,赵洛神人事不省,后背血肉模糊。

伺候赵洛神的丫鬟哭的不行,求人找大夫,可弃妃……又有谁会理睬?[言鱼鱼]

……

赵洛神再次清醒时,屋外下着雨。

丫鬟怜儿正与备着药箱的老头说着什么。

许大夫道:“你家王妃本就有旧疾,如今还有这么重的伤,能保住人就不错了!日后好生休养,也许还有个把年头能活,还有,你日后莫再寻我,告辞!”

许大夫走后,怜儿擦干眼泪进屋,瞧见赵洛神醒了,瞬间喜笑颜开,“小姐,您可算醒了!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您感觉怎么样?”

赵洛神挣扎着坐起来,问怜儿:“他们呢,圆房了没有?”

怜儿欲言又止的望着她,赵洛神的脸色一变,喉间猛地涌上腥甜,掀开被子起身,怜儿制止她,“小姐,您要干什么啊?”

“我要去见寒江楼,”赵洛神咳了好几声,“带我去见他,带我去!”

“小姐……”怜儿的眼泪掉下来,赵洛神红着眼看她,声音轻颤,“最后一次了,带我去吧。”

怜儿闭上闭眼睛,“小姐,您不用去了!王爷昨夜一宿都留在烟夫人的屋子里,早上王爷出府的时候,脖子上都是……烟夫人屋里又要了热水净身,他们,他们已经圆房了!”

赵洛神的表情凝滞,蓦地吐了口血出来。

怜儿吓得花容失色,“小姐!”

赵洛神眸底的光,寸寸破碎,就这么死气沉沉了好一会,她忽然笑了起来,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下,“他真狠啊。”

即便是她再三请求,他也还是,还是圆了房……

怜儿刚想安抚,屋外有人匆匆进来,“映雪——”

主仆二人齐齐望去,只见一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进来,帽子摘下,露出了俊美无双的容貌,怜儿大喜,“南离世子,您终于来了!”

秦晨朝她们二人走去,视线紧紧地锁在赵洛神的脸上,眉头微蹙,“你怎么弄成这幅德行了?”

赵洛神欲要下榻朝他行礼,被秦晨拦下,赵洛神望着他,虚弱无力的道:“世子怎会来此?”

秦晨还未应话,怜儿却突然跪在了地上,“是奴婢自作主张寻的世子。”

她红着眼凝着赵洛神,“小姐,昨日您身受重伤,奴婢求他们寻大夫救您却无人应允,奴婢出府去求相爷,相爷说早已将小姐您除去祖籍,不再是花家之人了,奴婢,奴婢身无分文,万般无奈下,只能求世子寻大夫,都是奴婢的错,求小姐责罚!”

赵洛神的脸色愈发惨白,最终惨然的笑了笑,“起来吧,是我没用,如何怪你?”

怜儿擦着眼泪起身,又急急忙忙的说去沏茶,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秦晨看向赵洛神,眸色难以觉察的放柔了些,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赵洛神悲凉的笑,“不苦。”



“当年分明是你救了他,是你帮他……”

赵洛神摇摇头,“过去的事已是过眼云烟,世子莫要再提了,不过,映雪有一事相求。”

“你说。”

“怜儿生性莽撞,不懂规矩,日后若是还求世子来此,世子便拒绝吧,世子于映雪有恩,映雪不敢辱了世子的名声。”

秦晨的眸光黯下,“你一心一意向着他,他却娶了你的妹妹,你也能容他?”

能容吗?

赵洛神心口疼的难以呼吸,低头却笑了,“容不得,但他已娶,映雪无力回天。”

见状,秦晨不再刺激她,坐下来与她道:“如今寒江楼权倾朝野,我惹他不得,避开了众多守卫才进来的,这祛疤药只送你一次,日后好生照顾自己,莫再受伤了。”

言罢,他便将药瓶搁置在桌上,赵洛神终是微微湿了眼眶,望着他,“多谢世子。”

窗门未关,两人交流的神态亲昵,尤其是赵洛神眸光含泪的望着秦晨,落在院门处站着的寒江楼眼里,便是含情脉脉,痴缠的紧。

男人脸色阴霾的看着两人你侬我侬,身侧的花雨烟勾了勾唇,“看来王爷还是心软了些,姐姐即便伤得再重,身侧也还是有尊贵的南离世子相伴,端看他们这般作态,不知情的还以为姐姐与世子才是夫妻呢。”

寒江楼的眼底戾气极重,脸色甚是难看,大手忽地抬起,捏住了花雨烟的下颌,“本王娶你,是让你乖乖当侧妃,不是让你惹本王生气的。”

他力道之大,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下颌被捏的生疼,花雨烟脸色发白的求饶道:“妾,妾身知道了,求王爷手下留情,妾身好疼啊。”

他毫不留情的甩开,看也没看屋内的男女一眼,铁青着脸拂袖离去。

花雨烟摸了摸险些脱臼的下巴,朝屋内望去,又冷冷的笑了起来。

姐姐啊,这可是你自找的呢。

……

秦晨已经走了好一会,怜儿却还未回来,花折Y~b独家枝身受重伤起不来,便只能一声一声的唤她。

却没有任何回应。

屋外看守冷院的婢女议论声有些大,她不知她们具体在说什么,只隐约听见‘挨板子’‘快死了’‘发卖’等一些不好的词。

本也没有力气管太多,但‘怜儿’二字入耳,赵洛神瞬间便变了脸色!

怜儿出什么事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浑身是伤,却还是勉强爬着站起来了,她套了件外衫,拿伞当拐杖,到花园时,背部的伤口全都裂口了,血渗出大片,连外衫都湿透了。

花园内惨叫声不绝,赵洛神一眼便瞧见怜儿被按在凳子上受刑,她的脸毫无血色,大喊一声都有气无力,“给我住手!”

怜儿眼泪汪汪,脸色苍白,“小姐……”

赵洛神跑过去,但伤太重,直接摔在了地上。

花雨烟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姐姐啊,该是妹妹给姐姐行礼,怎么姐姐反倒给妹妹行礼了呢。”

她站起来,慢步走上前,将赵洛神扶起,“王爷在这呢,姐姐这般不成体统,会丢了王爷的面子。”

赵洛神随意看一眼都能瞧见她身上的痕迹,何等暧昧,她的喉间蓦然涌上腥味,却又强行压下。

她毫不犹豫的甩开了花雨烟的手,眸光落在了前方怡然自得品茶的男人身上。

“怜儿犯了何事,你们要如此罚她?”

寒江楼冷觑着她,“怎么,本王连罚一个丫鬟都没资格?”

赵洛神的手死死的攥着伞柄,“王爷是主子,想罚便罚,现在也罚够了,该还给映雪了吧。”

寒江楼尚未回话,花雨烟却道:“这可不成,这丫头冲撞我,毫无尊卑可言,不罚她,难消妹妹心头之恨。”

怜儿哭着摇头,“奴婢没有,是侧妃娘娘颠倒黑白,奴婢没有——”

花雨烟也娇软了声音,“王爷,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不久前这丫头端着的水都泼妾身身上了,您也瞧见了,这会她还狡辩呢。”

寒江楼不久前看到的是赵洛神与秦晨幽会,花雨烟故意哭诉,自然引得他怒火难消。

他冷着脸,“罚,继续罚。”



“慢着!”赵洛神凝望着寒江楼,虽脸色惨淡虚弱无比,背脊却挺的笔直,“是映雪管教不严,映雪日后必当好生管教,请王爷,放她一次。”

花雨烟垂了眼眸,“姐姐,你伤成这样,她不好好在你身边伺候,反倒跑出来惹是生非,本就有错,姐姐又何苦为她求情?还是说,这丫头是姐姐故意支开,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侧妃慎言,你……”

“赵洛神,如果你要救她,那就跪下,”寒江楼打断了她的话,眸光是淬了毒的狠,“端着茶,跪着走过来,给侧妃好好赔礼道歉。”

声音入耳,赵洛神身形忍不住晃了晃,愣愣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花雨烟与她仇深似海,平日见面说一句话都难,他竟让她跪下,要她低头,为花雨烟奉茶?

怜儿也呆住了,急忙道:“小姐,小姐怜儿没事,怜儿能受住,小姐莫要管了,赶紧回房歇息……”

寒江楼冷声问:“你不愿?”

“寒江楼,”眸底的光片片破碎,赵洛神浑身发冷,难以呼吸,“此生我从未负你,你何以……如此待我?”

“从未负我,呵,”寒江楼手捏着酒杯,指尖寸寸发白,他按奈着心中万丈高的怒意,“你若不愿,那就将这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

赵洛神照做了。

从她屈膝的那一刻开始,这世上她所留住的最后一点尊严,被践踏完了。

怜儿的眼泪滚出来,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人摁回去,声嘶力竭:“小姐,小姐不要这样……奴婢死不足惜,不值得您这样对待——”

赵洛神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手里端着滚烫的茶杯,背脊却挺得笔直。

她腿有旧疾,跪着极疼,而路上有细碎的石子,跪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有人拿着一百根针,死命的戳着她的膝盖。

她重伤未愈,如果不是着急来寻怜儿,她甚至下不来榻,强撑着一口气跪到了花雨烟的面前,赵洛神缓缓低下了头,奉上茶,“怜儿年纪小不懂事,侧妃用过茶后,便莫要与她计较了。”

花雨烟只觉大快人心,堂堂花家千金,昔日被寒江楼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如今的谢王妃,却混的比狗都不如,跪在她的面前求谅解。

她看了眼身侧俊美无双却面无表情的男人,伸手去拿茶杯,“姐姐说的哪里话,若不是王爷要求姐姐这般,妹妹怕是这辈子都见不着姐姐跪在妹妹面前呢,姐姐如此诚意,妹妹定当不再为难……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茶杯翻了,大半的茶水倒在了赵洛神的手上,瞬间红了起来。

寒江楼瞳眸微缩,下意识的要上前查看赵洛神的手,却又在一瞬之间顿住了身形。

赵洛神疼的手发颤,抬头望去,却只见花雨烟缩回了手,手背轻微的薄红,声音带了点哭腔,“姐姐,你要是真的不情愿服软,也不至于故意泼妹妹啊,妹妹这手还得作画呢。”

赵洛神忍着疼,不卑不亢的道:“侧妃莫要过分了,这茶水是你自己弄的。”

花雨烟却掉起了眼泪,往寒江楼怀里蹭去,“王爷,您看看啊,妾身这手还要为王爷弹琴作画,揉肩捶背伺候王爷的,姐姐这般作态,叫妾身如何是好?”



更鼓才过二更,京城正笼罩在浓浓的夜幕之中。

打更人一路敲,一路瑟缩的紧了紧身上的袍子。

忽然一阵阴风,从他后脖颈钻过去,惊得他打了个冷战,警惕的向四处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福生无量天尊,三清真人保佑,妖魔鬼怪无侵无扰。草民一介更夫,敲门乃是本分。无意惊扰各路神仙清梦,如有冒犯,还请恕罪,还请恕罪啊!”

更夫一边不停地说着‘还请恕罪’,一边转过了前面的京城宗人府。

可他前脚还未落地,一声凄厉地惨叫就从地下传出,直钻更夫的耳膜。

一声接一声,惨叫声越来越尖锐,也更加的难以忍受。

“闹鬼啦!”更夫一路惨叫,连跪带爬地跑出了宗人府,就如同身后有厉鬼一般恐怖,吓得他头也不敢回。

......

“啊......”宗人府地牢下,一个身穿死囚衣,长发凌乱的女子被人活生生地剥去了面皮。

她痛苦地捂着自己滴着鲜血的脸,内心却比身体更痛。

牢房外面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男子,低头看了看狱卒呈上来的面皮,嘴角邪魅一笑。

“赵洛神,你可别怪我,谁让你命不好,跟赵谨言错换了人生。”

“天生贵胄又怎么样,当你被送到农村给寡妇做养女的时候,你的命就已经定了。”

“还妄想被接回赵家,跟谨言再把身份换回来?还想做孤的妻子?”

“孤就跟你直说了吧,在孤心里,你配不上孤,谨言虽是农妇所生,可她的教养是你连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的,若不是你懂点医术,你爹娘都不愿把你接回赵家”

“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我要你亲眼看着我登基,亲眼看着我把你的丈夫寒江楼的平西王府给彻底击溃。”

“我要你,生,不如死。”

女人内心绝望的流下血泪,强忍着痛楚:“好一个母慈子孝,好一个父兄仁义,好一个当朝太子!我,我好恨,我帮你们铲掉了最大的阻碍平西军,却,却落得.....全是畜生,你们全都是畜生!”

没错,外面风神绰约的男子正是当朝太子,齐祤。

赵家的乘龙快婿,也是她赵洛神心中一见钟情的白月光。

当年,她轻信了齐祤的甜言蜜语,自以为齐祤并不喜欢跟她互换身份,其实是乡下女所生的妹妹赵谨言,于是她嫁入了平西王府,嫁给了平西世子寒江楼,用自己高超医术弄坏了自己丈夫的身体,帮助了赵家跟太子正面击败了手握重兵的平西王,攻进了平西王府,平西王及世子率领残余军队向北仓皇而逃。

而她拒绝了平西世子想要带她一起北上的想法,就在平西王府等着她的真命天子来接她回去,她天真的幻想着攻破王府之日,就是她与齐祤再见面之时。

可没想到,一直到平西王府被抄家,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却没来看过她一眼,当她被抓进宗人府地牢中,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哭喊之际,却仍没有一人出现。

可当她被狱卒百般凌辱,再次见到她心中的白月光时。

等来的却是一句快剥下她的面皮,孤不想看见她的脸,免得心生厌烦。

这个时候,赵洛神明白了,她只是个棋子罢了。

平西王府一倒,她也就彻底没用,成了弃卒。

只是她不敢相信,曾经月下的山盟海誓转眼就成了空,这个男人轻易地就骗了自己。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呀。

可她真的不甘心!

赵洛神跪着,一步步爬到牢门前,伸手抓住了牢笼,痛苦的嘶吼道:“齐祤,我真傻,我真是傻,我怎么傻到相信你还会要我……”

太子一战成神,功成名就,而她呢,棋废人亡,他们巴不得自己快点死。

“哈哈哈……”她绝望之下,惨笑声不绝于耳,面目略带狰狞。

忽然,地牢外走进来一道曼妙的身影,她来到齐祤旁边笑意清浅,转身看向面前的赵洛神却吓的花容失色,尖叫了一声:“啊……”

齐祤赶紧抱住了她,反身挡住了女人的视线,柔声道:“谨言,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我一会就回去了吗?”

“齐祤哥哥,她,她是谁?不会是洛神妹妹吧。”

“呵呵,一个下贱之人,怎配做夫人的妹妹?”

“齐祤哥哥,再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妹妹呀,我不想看见洛神妹妹这个样子,你看,她疼得都喊出来了呢,我也不想听见她这么痛苦,齐祤哥哥。”

“夫人放心,我懂。”

“来人,将这个贱女人用药哑了喉咙,眼睛剜去,硎去鼻子,用针扎了耳道。夫人这样你就听不见她的叫声了吧,对了,再将她的手脚砍去,送给平西世子寒江楼,中秋将至,也算是孤的慰藉了吧,记住了啊,一定要当天送去,月圆之夜,看着他枕边人的手脚,肯定会多出来几分味道的吧。”

“齐祤哥哥,她太可怜了,耳朵给她留着吧,唉,这也算是做姐姐的有心了。”

“夫人,你可真的太善良了,她这种下贱种,引诱平西王谋反,罪大恶极不配为人,你们记得将她泡在酒坛里,不可让其死的太快了。”

“是,属下明白。”

话落,赵洛神被人按在板子上。

刀起时,鲜血四溅。

惨叫声也从牢里传出,但没多久,声音消失了。

她被药了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那只明亮的眸子被人剜掉,她双目失明,口不能言,但她却还能听得见外面的声音。

还不如听不见,平添了更多痛苦。

每日赵谨言都会来到她面前,向她炫耀着自己的一切。

齐祤还来看过她一眼,他告诉她:“在你十二岁那年,从匪徒中救你之人并不是孤,事到如今,孤就直说了吧,其实救你的人正是你的丈夫平西世子寒江楼。”

“赵洛神,你遇到一个好丈夫,却不知珍惜,为何你今生偏偏遇到了孤,呵呵,想来你必是天生命贱了,生入高官之家,却被人换去了人生;平西王府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胄,纵然你嫁了过去,却偏偏心怀叵测,什么都没有享受到,赵洛神,你就是个天生孤苦之人,下辈子,别再遇到孤了。”

赵洛神浑身痛,死对她来说成了奢望,还要每天听着太子跟太子妃的嘲讽。

她泡在高浓度的酒水里,生不如死,暗无天日。

痛吗,痛。

但痛到骨子里,就麻木了。

当她再一次听到赵谨言的声音时,确实是她向别人苦苦求饶的声音。

“你这个贱人,害人不浅,留你不得!”

她意识模糊中,还是能听出来,是她的丈夫寒江楼,他来了。

她明明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寒江楼用齐祤对她的法子同样将赵谨言也装进了酒坛子里。

然后抱着她的躯体说:“娇娘,我来给你报仇了。”

娇娘是她幼时在乡下的名字。

赵洛神躺在他的臂弯,那张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脸,缓缓划开了一抹浅淡的笑。

她已经看不见了,其实抱着她的男人也失去了双腿,但这场战役他终究胜了,可她却再也坚持不住了!

弥留之际,寒江楼泛着泪言道:“愿你来生再不做赵家女,只做你自己!”

是呀,自己这辈子从未有一刻为自己活着,下辈子,她要只做自己。

时光静好不曾惜,繁华落尽终是悔。




赵洛神看着眼前的三个少女,想起她前世的怯懦与无助,心中冷笑着。

呵,多么愚蠢的过去呀。

赵谨言的眼睛似有些嗤笑,却假意故作担忧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这是我的奶奶送给姐姐的钗子,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戴在我头上,如果这事要是被奶奶知道了,我可又免不了被训斥一番,我还是还给姐姐吧。”

赵谨言抬手装作想要拿下自己的头上已经带稳了的孔雀钗,但却被秦怡按住,恶狠狠地冲着赵洛神说道:“这里就我们四个人,我们俩是肯定不会说的,而你嘛,你最好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没错,”陆婉兮双手插在腰间,凶巴巴地说道:“如果老太太问你孔雀钗的时候,你得说,是你觉得你姐姐更适合这个钗子,主动把钗子送给了你姐姐。听懂了吗?”

“你若是敢出言向赵家老夫人告状,我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在京城混下去,你别以为进了赵家门就可以享福了,告诉你,你还差的远呢!”

赵洛神唇角不动声色的露出一丝笑意,上辈子,她们也是这般抢夺她的东西的,这手段,这言辞,真的与前世一模一样。

前世,她害怕得罪这些权贵的女儿,只好对老夫人说她确实是自愿把孔雀钗送给姐姐的。

她仍然还记得,前世老夫人听到她自己心甘情愿把钗子送出去时,她眼底透着的那一抹失望之色。

那时候赵洛神还以为只要她送出去,家庭和睦,老奶奶也开心,妈妈也开心。

不过现在再重新想想,老夫人显然是不希望她这么任人欺凌的。

而且,老夫人送给她这枚钗子也是有原因的。

听老夫人身边的琴姑姑说,她长得像老夫人早逝的女儿,也就是她的亲姑姑。

那根孔雀钗是她姑姑生前的陪嫁物,也是老夫人的一个念想。

而她却把老夫人最珍视的东西,轻易转送给了这个冒牌货嫡长女!

那时候的老夫人,肯定是很伤心的吧。

“喂!愣什么神?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陆婉兮狠狠地一脚踢向赵洛神。

但赵洛神退后一步,低下身子从脚边拿起一块石头,看着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一片冰寒。

赵谨言一个激灵,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胆颤。

好像面对的不再是一个蠢笨的呆头鹅,而是一个经历了世态炎凉的陌生人。

陆婉兮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了几步,指着赵洛神手里的石块道:“你要干什么?”

赵洛神看着惊慌失措的赵谨言,略浅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

赵谨言跟陆婉兮想的一样,都以为赵洛神拿石头是要砸向她们,连忙拉着秦怡向后跑开

……

然而就在她们三人退出五步远时,赵洛神突然用石块尖锐的角,狠狠地向自己的额头扎去。

三个人瞬间愣住,就在她们还在纳闷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见赵洛神扔掉石块,动作利索的爬起身,往外跑。

石头真的很尖锐,脸上流出来很多的血,随着赵洛神的奔跑染红了她大半边脸。

赵洛神从小竹林跑到生日宴举办的地方时,那院里的贵人们,皆是被吓了一大跳。

“天呐,好多血!”

此时,林子里的三人缓过了神来,可赵洛神早已不见踪影。

赵谨言惊道:“不好,她往宴厅跑去了,快拦住她。”

三人及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手忙脚乱往外追,可追出竹林小苑时,哪里还有赵洛神的身影。

而就在林子里的贵女们都离开后,院子后面的竹林中后面走出了三道身影。

走在前头的男子,身穿绿衣长袍,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脸蛋略圆润,他手里拿着一只烧鹅腿,啃的津津有味。

一双眼睛盯着那走远的三名贵女。

一边啃着肉一边吐槽:“这赵家后院,竟然还有此等女人,这一手自导自演,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老四,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陆婉兮好像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吧。”说话的男人,体形高高瘦瘦,面目清秀,不说话时一副书生之相,一张口说话又遮不住纨绔子弟的风气。

而走在最后面的男子,打开山水折扇,一边摇扇子一边说道:“我说苏公子,你还别气老四,我没猜错的话,你明年也该娶秦怡了是吧。”

那一副纨绔相的苏公子,顿时垮了脸,但没一会儿,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贱兮兮的转头看向竹林里。

那里还站着一名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的翩翩少年郎……




齐管事应了一声“是”,便走出院子。

不一会就带着赵谨言、陆婉兮已经秦怡三人来到了老夫人所在的内院。

尽管这三人都是京城有名的权贵之女,平素桀骜不驯,但赵老夫人名声显赫,她们三个倒也不敢胡来,进了屋子,就规规矩矩的跪下给老夫人行礼。

陆婉兮抬头看着赵老夫人严厉的表情,着实被吓着了,恨恨的看了一眼在旁边侍立着的赵洛神。

赵谨言却走前了两步,“扑通”跪下,双手捧着孔雀钗说:“奶奶,这跟钗子是妹妹主动送与我带的,并非孙女出手抢夺。”

“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祖母可能不会相信,可是我还是要自证清白。”

赵谨言看也未看赵洛神一眼,便继续说下去:“妹妹邀请我去院子里玩的时候,秦小姐和婉兮妹妹也都在我身边,跟我一同去的。”

“她们二人可以为我证明清白,妹妹把孔雀钗亲自给我戴上后,可能是自己身子弱,谁知道,竟然一下倒地不起,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可她站起来后,竟然手拿着石块,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头上,她的伤跟谨言没有半点关系。”

“谨言可以对天发誓,洛神妹妹头上的伤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啊是啊,老夫人,我们都可以作证的,赵洛神自己砸完自己后,立刻转身往宴会厅跑去,就像想故意让大家看到她有委屈一样。。”

赵谨言的话还未说完,陆婉兮就抢先说道。

一旁的秦怡听到二人的说词,连忙点头附和。

“嗯嗯,老夫人我们的贴身丫鬟都可以作证,是赵洛神自己砸自己的头,跟我们没有关系。”秦怡再一次强调赵洛神的伤情完全是自己造成的。

这边,府里的府医已经替赵洛神处理了脸上的血迹,已经给赵洛神头上的伤口上了药,正要给二小姐包扎伤口。

可赵洛神在听到三人的话后,动了怒气,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

两眼含泪,也跪在地上,声音略显激动,又带着诉不出的委屈:“奶奶,姐姐她说话,是姐姐身边的丫鬟拉着我去后边院子的。”

“我刚走到那里,陆小姐就一把把我推倒在地,然后伸手抢夺了奶奶送我的孔雀钗……”说到这,赵洛神抬起双手,亮出了双手手掌上的擦伤。

哽咽的继续说道:“然后她笑着看着手里的孔雀钗,插在了姐姐的头发上,姐姐还加墨假意地说这样不太好吧,,这是我祖母给我妹妹的钗子,若是我祖母知道今日这件事情……”

“姐姐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小姐就说‘她敢去跟你祖母告状,以后我们这贵女圈,她就别想混下去’!”

“然后陆小姐就在旁边跟着附和道‘本小姐教你怎么说,你要敢告状,我就休想好过’随后,陆小姐就插着腰杆,凶巴巴的警告我‘若是你祖母问起钗子的事情,你就直接说……’”

“‘你觉得你姐姐更适合这个钗子,主动把钗子送给了你姐姐。听懂了吗,你若是不这么说,往后这贵女圈,就像秦姐姐说的那般,你休想再混下去,听明白了吗?’。”

“我当然不能答应,上去想拿回奶奶送我的钗子,可不知道她们三个谁拿起了石块,径直砸向孙女的额头。”

“孙女知道势单力薄,拼了命的往外跑,孙女害怕再晚来一步,可能就要被人打的醒不过来了!”

“说实话,我的东西姐姐都可以拿走,反正我用的东西都是姐姐挑剩下再给我的,我也不在乎。可是唯独这孔雀钗,姐姐想拿走,我是一百个不答应,这个是奶奶送我的礼物。奶奶,孙女说的没有半点假话,句句属实。”

“如果孙女欺骗了奶奶,就让孙女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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