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婉莹谢翀的其他类型小说《夺我亲事,我改嫁残疾国公谢婉莹谢翀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天天天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董氏!”缩着脖子躲了又躲的董氏还是没能逃过做替罪羊的命运。“老爷。”董氏怯懦的挪了出来。“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竟然敢瞒着和府上下在外头随随便便写欠条!”谢翀没办法惩治谢婉莹,只能拿董氏出来挡枪。“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看顾好彬儿才让他酿成如此大祸。”董氏惯会示弱,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更懂得如何让谢翀身心舒畅。“只是老爷,彬儿一个孩子如何会欠下这么多银子,定然是那些人使诈!”五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这钱是从谢婉莹母亲的嫁妆礼出,她也舍不得。那可是她早早为自己这一双儿女谋算好的体己钱,怎么能就这样少了几万两。谢婉莹一听便知她这是想要赖账。掌柜的们也不是吓大的,闻言立刻辩驳。“谢夫人,这是你家四公子亲自立下的字据,上面的条款也是...
《夺我亲事,我改嫁残疾国公谢婉莹谢翀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董氏!”
缩着脖子躲了又躲的董氏还是没能逃过做替罪羊的命运。
“老爷。”董氏怯懦的挪了出来。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竟然敢瞒着和府上下在外头随随便便写欠条!”
谢翀没办法惩治谢婉莹,只能拿董氏出来挡枪。
“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看顾好彬儿才让他酿成如此大祸。”
董氏惯会示弱,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更懂得如何让谢翀身心舒畅。
“只是老爷,彬儿一个孩子如何会欠下这么多银子,定然是那些人使诈!”
五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就算这钱是从谢婉莹母亲的嫁妆礼出,她也舍不得。
那可是她早早为自己这一双儿女谋算好的体己钱,怎么能就这样少了几万两。
谢婉莹一听便知她这是想要赖账。
掌柜的们也不是吓大的,闻言立刻辩驳。
“谢夫人,这是你家四公子亲自立下的字据,上面的条款也是他确定过的,怎么能不认账?”
“你们、你们这是放印子钱!我、我可以去阜阳告你们的!”董氏见谢翀一言不发,底气不足的为儿子辩驳。
董氏居然以为敢找上门来的掌柜的会害怕报官?还真是天真啊!
谢婉莹搭在卫景桓轮椅上的手死死握紧,强行忍住笑意,一张小脸憋的皱起。
卫景桓心中叹息。
好一对偏心的亲爹继母。
对谢彬的无故攀咬只字不提,维护谢彬却拼尽全力。甚至还想将欠的账赖掉,真是不知羞的好夫妻。
“谢夫人,这上面有四公子的签字画押,而且这上面的利钱也没有超过官府的规定。您就是闹去府衙,小的也不怕。”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掌柜的干脆亮出底牌,挺着胸脯挥动手里的借据,“我们铺子背靠皇亲国戚,从来都不做掉脑袋的事儿!”
说着话风一转,朝着董氏阴险一笑。
“既然谢夫人要闹去府衙,那咱们就去。到时候官老爷问四少爷为什么签了借据,赢钱又用在了何处?小的就如实相告,楼里的姑娘们可都是见证呢。”
这是谢婉莹特意为谢彬选的坑,势必要从他们的手中拿出银子来,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赖掉?
一旦府衙介入,把谢彬十二三岁便在外喝花酒的事情传扬开来,那他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谢彬没了前程,谢家的继承权可就只能送与旁支了。
谢翀和董氏如何甘心?
爹爹,母亲,这个哑巴亏,你们不吃也得吃。
谢婉莹似笑非笑的欣赏他们变幻莫测的神情,心里高兴极了。
五万两雪花银只是利息,往后要吐出来的只会更多。
卫景桓微微后仰在轮椅里寻了个舒适鞋的姿势。
他不知道店铺掌柜背后是什么人,但却看出了谢府的水很深。
说不准这些人就是故意挑着他上门下聘的日子来要银子。
谢翀眼神试探着看向谢婉莹,见对方低着头只能收回目光。
眼下不论是赖账还是去官府都占不到便宜,除了把银子还上,竟别无他法。
和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谢家若是落在旁之手上,叫他如何甘心?
谢翀咬了咬牙。
“这欠条上的数额巨大,府里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多,况且今日侯爷来下聘腹中事务繁杂,不如掌柜的宽限几日,等谢某准备好银钱再让人送去可好?”
董氏也知道不能陪了儿子的前程,脸上早已没了刚才的至高气昂,只剩下讨好的笑。
掌柜的皱了皱眉,状似无意的环顾四周,在瞧见谢婉莹晃了晃的手帕才稳住了心神,不情不愿的拱拱手。
“谢大人,那在下就等你三天。三日后小的自会派人来取。”
“好。”
谢翀一口答应下来,立刻让管家将人送走。
可来的又不止一个掌柜,其他的人继续要账,只是数目没有刚才的多,且都是董氏和谢婷婷名下的单子。
卫景桓看着面前继续吵闹的人脸色阴沉,但碍于身份无法插手。
“谢大人,咱家欠的不多,就300两,今日怎么着也该还了吧。”
“我们家的500两,也一并还了吧。”
“谢大人,我们家的少才150两。”
“今儿还了往后我们就不上门儿了。”
谢翀被吵的头大,撇了一眼董氏,“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账房支取银两,将这些人送走!”
“是,妾身这就去。”董氏不敢耽搁,生怕这些人也跟刚走的那个一样背靠大树,断了谢家的前程。
可谢府公帐上哪里有银子?
平日里府里上上下下的开销花的可都是谢婉莹娘亲的嫁妆。
董氏手里的银钱更是在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变成了谢婷婷的嫁妆,眼下哪里还拿得出钱来?
她在后堂急得团团转,偏前面的人一个比一个催的急。
“娘,这可怎么办?”谢婷婷也没见过这阵仗,一时间慌得手足无措。
“婷婷,以为娘看来只能先拿你的嫁妆抵了。”董氏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办法。
她拉着谢婷婷的手柔声安慰,“等把眼前的难关过去,再把卫景桓送走,关起门来还怕你爹拿不到谢婉莹她娘的嫁妆吗?她那儿可都是好东西,不比为娘为你置办的嫁妆差。到时候定能让你风光大嫁。”
“娘,我的嫁妆哪有那么多银子?”谢婷婷对新夫人留下来的嫁妆早有耳闻,可能拿到了怎么可能全部给自己?
谢彬是儿子,她平时就多有偏向。
“婷婷,不管怎么样,先顶一阵子。若是你爹和彬儿为了前程,你就是嫁去侯府也难以立足。”董氏如何不懂女儿家的心思?
一句话掐中要害。
如此一来,谢婷婷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咬牙答应。
“那娘可说好了,定要在出嫁前把嫁妆补上。”谢婷婷委屈的摇晃着董氏的袖子撒娇。
“娘答应你的什么时候没办到过?”
董氏立刻叫人去谢婷婷的院子把嫁妆抬了出去。
卫景桓坐在外院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扎着大红抽段的箱笼往出抬,震惊不已。
谁不知道谢家大房的两个女儿即将出嫁,此刻能用这种箱笼装着的除了嫁妆还能是什么?
他轻咳一声,“谢姑娘,这里乱的很,可否让卫某换个地方等?”
话音一落,这边谢婉莹身旁的几位女镖师齐刷刷地拔出刀,眼眸锋利凌冽,骤然吓退了那几个长厮。
谁见过这样的大小姐。
谢婉莹硬生生逼得那几个谢家子弟俱不敢上前,直到谢峰打累了,谢婉莹这才温柔地将谢峰拉起来。
谢彬本来就文武不通的废物,而谢峰虽痴傻,但遗传了外祖家的好体格,外祖家便是靠镖局起家,后又成为一代盐商。
之前谢峰是因为傻不懂反抗,如今看到姐姐被羞辱才动了手。
谢彬被打得鼻青脸肿,“我,我要去跟父亲母亲告状!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捂着脸就往里头冲。
谢峰被吓到了,脸色惨白,以为自己做错事垂着头。
谢婉莹眼睛含了热泪,抚摸着谢峰的脸,“峰儿,你做的很好!”
谢峰听到那句话的瞬间,一怔,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谢婉莹,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
谢婉莹连忙拂去他的泪水,“峰儿,以后姐姐再也不会让你受欺负了,你虽然傻,但你是练武的好材料,去外祖家好好习武,总有一天会有你的天地。”
谢峰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姐姐让他练武。
姐姐是要他练武,那就是对的。
谢峰重重点头。
“少主,车马已经备好了。”女镖师上前,捧着剑恭敬道。
谢婉莹看向这群女镖师,外祖父家以镖师起家,但镖局却不单单只有男性,还有许多女性,虽然大多数女性的生理性力量比不上男性,但女人的筋骨适合连奇巧武功,也更加灵巧,比男性更少几分冲动。
所以有这群女镖师,她十分放心。
“我弟弟就交给你们了!”
女镖师肃然,“请少主放心,我们凤头镖局本就是大小姐一手培养起来,小少爷是少主的弟弟,我们会誓死尽忠,保卫少主安全抵达云州。”
大小姐,便是她母亲了。
曾经母亲也将她的嫁妆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凤头镖局就是其中之一。
谢婉莹心头一动,“多谢。”
说完,她又给每个人多发了一份礼金,再多的漂亮话也比不过钱,谢婉莹也一直坚信这点。
随即送着谢峰上了马车,谢峰趴在马车旁,流着眼泪与谢婉莹挥泪。
谢婉莹看着那马车渐渐化为黑点,她擦干最后一滴眼泪,眼神泛着一丝狠绝的光。
“孙娘子。”谢婉莹沉声而落。
在旁边恭候已久的孙娘子快步上前,“小小姐!”
孙娘子是母亲嫁妆单子的持有者,这些商铺都是孙娘子一直在打理,也是母亲的亲信,但之前因为怕谢家芥蒂,谢婉莹都不敢与孙娘子频繁往来。
如今不同了。
她要当刀俎了。
谢婉莹轻吐幽兰,“孙娘子,从今日起渐渐收回谢家对于我母亲嫁妆中的庄子、铺子的所有权,另外董氏、谢彬,谢婷婷这三人不准在向我母亲的商铺里面支一文钱。”
孙娘子微惊,姑娘这是终于要为自己打算了!
她顿然大喜过望,“是!”
她早就看不惯谢家那群吸血虫了!
孙娘子又道,“那小小姐,谢大人和谢老夫人......”
谢婉莹:“照旧,但哄骗他们的人拿借条来抵,就说资金周转不开,但不会真的要他们的钱,等我嫁出去之后,找要债人上门要钱。”
孙娘子眼睛一亮,“妙哉!”
这一下子保证了婚前的争端,如若不是损害祖母和谢翀的利益,他们才不会为了董氏三母子跟谢婉莹闹翻。
而等嫁出去后,姑娘不受桎梏后,又能把钱要回来了!
这可终于让孙娘子在谢婉莹身上看到了大小姐的影子了。
孙娘子道,“不过小小姐,你的婚事......”孙娘子也有人在谢府,算是略有耳闻,若是小小姐是要嫁给卫家那浪荡子,她就算是死也要拦着。
谢婉莹看向了孙娘子,知道她的担忧,“你放心,我是不会嫁给卫景伯的。”
孙娘子一喜,反应过来又顿了一下,“那是?”
谢婉莹脑海浮现过那冷峻高大的身影。
她要嫁的人只有他了。
卫景桓。
上辈子她死后,化作了幽灵,卫家靠着卫景桓的名声在京都如日中天,就连公主都自甘下嫁给卫景伯,以攀亲缘。
可后来卫景桓却亲自递上了卫家的罪证,送他们走上黄泉路。
而且她上辈子死前,卫景桓告诉他,原本婚事是定给他和她的,但他以自己双腿残疾理由拒了,没成想圣上却把婚事让给了卫景伯,他也是后来被卫家人赶出卫家,才认清卫家真面目。
卫景桓悉心照料,送了她最后一程,她心中感激。
谢婉莹需要报仇,那就得进卫家,但她死也不可能嫁进卫家。
她要通过卫景桓,来替她自己报仇,顺便拉卫景桓一把。
......
谢彬顶着脸,没找到谢翀,就跑到董氏哪里告状。
董氏一听,心疼坏了,可眼见谢彬要她做主,她只能道,“彬儿,如今你姐姐的婚事还要依靠谢婉莹,你暂且忍忍,等你姐姐嫁过去后,母亲再为你做主!”
谢彬没想到就连母亲都不帮他!
“你只顾姐姐!”气的扔下这句话就跑了出去。
气不顺,于是将谢家子弟都叫了过来,谢彬招呼着一群人,一呼百应道,“哥几个今天去醉春楼吃酒去!”
“四哥,咱们几个银子可都用完了啊!”谢家堂弟谢凡道。
谢彬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怕什么!谢婉莹名下那么多铺子,到时候我叫几个伙计去支钱便是,她敢帮着她那个蠢弟弟欺负我,我非得让她出出血不成!”
顿然,一群人乐了。
这白用的钱谁不要。
“四哥威武!”
“那哥几个就敞开了吃了!”
“我要点醉春楼的头牌!”
谢婉莹靠在软枕上笑弯了眼,“你为何这般想?”
“四公子蠢得很,府里明明有人教导可他还是会呆愣愣的来找小姐放那种傻里傻气的很华南,看着真叫人好笑。”
春杏哈哈大笑起来,见谢婉莹没有生气才继续往下说。
“而且他对咱们院中的人都没认识几个就叫嚣这要把人发卖到那种下作的地界,显然以前没少去。”
她脸上的嫌弃不似作假。
“他可不去那些地方。”谢婉莹放下杯盏,“自诩贵公子的谢彬哪次不是让醉香楼的头牌作陪。就是不知道董氏还有多少体己供他挥霍。”
“管他呢?他不是说谢府是他的吗?就让谢府兜着呗!”春杏满不在乎的为小姐换上新茶。
青月叮嘱另一个护卫留心,自己趁着主仆二人说话回了趟侯府,将今日发生的一切悉数汇报。
卫景桓拿着棋子,独坐房中摆弄残局,闻言手都不曾多动半分。
“不是什么大事,伤就伤了,你不必惊慌。谢小姐才是你该保护的人。”
“属下遵命!”青月抱拳。
卫景桓摆摆手让其退下。
一阵风过,房中只能听见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谢婉莹赶在出嫁前把谢府上上下下花的银子算的一清二楚,同时也知道谢翀打算在她出嫁后把谢彬送去白鹿书院读书。
“爹爹这次真的想为谢彬谋个好前程。”
白鹿书院的夫子各个都是大儒,只要能进去读书,相当于一只脚迈进朝堂。
只是这样的书院也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且不说束脩不菲,就是每年能通过入院考核的人都寥寥。
谢彬在家学不学无术不是秘密,谢翀除非给他走后门,不然断不可能让他入学。
谢翀当年靠着母亲的嫁妆才保住头顶的乌纱,后来几多坎坷升到如今的四品。如果不是依旧花着母亲的嫁妆,凭着他的俸禄哪里养的起谢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
“春杏,让孙娘子打听下,看送谢彬去白鹿书院要花多少银子。”
谢婉莹觉得谢翀的私库未必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好的,小姐。”春杏点头称是。
眼看婚期临近,谢婷婷的嫁妆还是一团糟。
原本想着用谢彬背新娘子的事情拿捏一番谢婉莹,哪曾想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
董氏也想过再找谢翀,可对方要送谢彬去白鹿书院,那可是笔不小的开销。
她只能劝谢婷婷暂时忍耐。
得了空闲的谢婉莹在大婚前三日早早出了门,谁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谢婷婷就是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盛装打扮的谢婉莹等在城门口,看见骑着高头大马的熟面孔急急迎了上去。
“舅舅,云表哥。”
李鸿信和儿子李云年翻身下马,高兴的打量着谢婉莹。
“婉儿都长这么大了!”李鸿信看着和妹妹几多相似的脸难免动容。
“是啊,舅舅,您的好久没来看婉儿了。”谢婉莹亲昵的和舅舅说话,看着后面的年轻男子微微一笑,“想必这就是云表哥了吧。”
谢婉莹恭敬行礼,“见过表哥。”
“婉妹妹。”李云年不好意思的回礼。
年纪相仿的人熟络起来只在旦夕之间,等他们坐在孙娘子安排的茶楼里时李云年已经把谢峰在云州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峰儿无恙就好,他在云州我才能放心。”谢婉莹很感激外祖愿意照看弟弟。
近日她清理账本才发现自母亲走后不曾来京城的外祖家每年的年节都会给谢府送两万两节礼,一年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可上辈子的她却没有全然信任过外祖,以为没有母亲便少了牵绊。
“峰儿是你外祖父的外孙,是我的侄儿,我们自然会好好照顾他。”李鸿信认真说道。
“你外祖父已经让人请来了名医为他诊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进展。至于你说治疗腿疾的大夫,我们还在找,一旦抓到会立即送到京城。”
“那就多谢外祖父和舅舅了。”谢婉莹真心实意的感谢他们,眼里隐约闪着泪光。
李云年眼看气氛真好,蹿腾着爹爹把东西拿出来。
“就你这个猴崽子着急。”
说话间一个盒子被放在桌上。
“你外祖原是想来的,只是年事已高,受不得日夜兼程。只好让我把给你的添妆带来。”李鸿信一边解释,一边打开盒子。
里面装着的是厚厚一沓银票和房契。
“这些是你外祖父给的,”李鸿信理出一部分单独放着,又把剩下的一一分开,“这是我和你二舅舅,四姨母给的,剩下的这些便是你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送的。”
交代完连带着单子一股脑的推给谢婉莹。
“还有些首饰头面,我和云儿带不了就让镖局的弟兄送了,这两日也能到。婉儿是皇上赐婚,这嫁妆可不能少了。”
听着舅舅絮絮叨叨的话,谢婉莹鼻头一酸。
重生归来这么久,她没有在谢家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暖,谁曾想却在甚少见面的舅舅这里得到了。
明明她嫁给卫景桓对于谢家是好事,可谢家没有一个人为她筹谋。
占不到一点好处的外祖家却尽心尽力为她准备。
铺开的礼单能从桌子上掉到地上,可见准备的有多有心。
上辈子她不知道有没有这份礼单。
那时候的她被谢翀困在后院,接触不到外人,成婚当日更是一顶轿子入了侯府。
想到前世种种,谢婉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说的不对惹得小姑娘哭鼻子,更不知道如何哄起。
到最后还是孙娘子进来抱着谢婉莹一口一个小小姐的叫着。
“小小姐,舅老爷是您的亲人,惦念您是应当的,您该高兴才是。再过几日您就要出嫁,要是这会哭肿了眼睛成婚那天该不好看了。”
谢婉莹被哄着止住了哭,红着眼不好意思看人。
“舅舅,对不住,婉儿一时没忍住。”
“没事,你娘走的早,你跟峰儿在继母手下讨生活到底不易。”李鸿信怎么舍得怪罪妹妹的女儿。
眼前的谢婉莹就像当年要嫁给谢翀的妹妹,同样哭红了眼睛,同样要面临高门大户。
“原本该让峰儿送你上花轿的,但你说峰儿不能来便罢了。让云儿代劳也不算失了规矩。”
“嗯,谢谢云表哥。”
谢婉莹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人。
“老爷一年到头那点俸禄还不够他出去喝花酒的,哪有钱给二小姐置办嫁妆?”春杏在孙娘子那里也是听了些传言的。
这段时间谢婉莹只停了董氏,谢彬,谢婷婷的用度,谢翀和谢老夫人的供给是一半现银一半签借据,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银子花去了哪儿?
谢婉莹愣了一瞬,很快释然一笑。
上辈子她从未想过这些,只想着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辈子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一屋子的人有多虚伪。
谢翀这些年为了给自己立一个后宅安宁的好名声不曾纳妾,可男人就是男人,后院干干净净不代表不是花楼常客。
也不怪十几岁的谢彬爱喝花酒,原是有传承的。
“既如此,这几日你可要守好我。”谢婉莹继续漫不经心的拨弄算盘。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寸步不离。”春杏狡黠的撇了一眼窗外。“况且镇国公不是还派了人保护小姐吗?”
谢婉莹同样抬头朝外望去。
卫景桓留下来的安慰很谨慎,躲在院子里根本无法发现。
但谢婉莹心中莫名一暖。
上辈子若是没有卫景桓照顾自己最后一程,她的下场不会比风雪中冻死的女儿好到哪里去。
春杏见小姐低着头耳廓发红,调笑着将窗开的更大些。
“小姐可是热了,改明儿奴婢将团扇找出来,也好让小姐舒坦些。”
“你何时学会贫嘴了?”谢婉莹娇嗔的瞪过去,随后将算好的账目收拢起来,仔仔细细的收进箱笼。
如此倒是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
董氏围着谢翀,谢彬,谢婷婷忙的脚不沾地。
谢婉莹在自己的院子里闭门不出。
“娘,我的嫁妆什么时候才能补上?谢婉莹的嫁妆加上卫景桓送来的聘礼,还有她娘留下来的嫁妆,多的都快数不过来了。往后嫁去忠勇侯府,我岂不是要被人低看一等!”
谢婷婷耐着性子跟着董氏去谢翀面前求了几次,可次次都是吃闭门羹。
谢翀这次是铁了心不管他们。
其实也不能怪他心狠。
谢婷婷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第一个孩子,他不可能不爱,可以开始准备嫁妆时就已经掏了不少私房,如今哪里还有银子在做补贴?
“再等等,娘一定会为你想办法。你爹给的一千两已经送去珍宝阁了,多少能补贴一些。”
董氏疲惫的揉着太阳穴,满脑子想的都是去哪儿在扣些银子出来为女儿撑场面。
老夫人那里是不行了,至于两个妯娌…
想到她们那副蠢样子,董氏无奈的闭了闭眼。
“这怎么够?”谢婷婷不依不饶,手中的帕子摔出去老远。
“谢婉莹凭什么独占那么多嫁妆?娘,你是当家主母,也是她的母亲,谢婉莹的嫁妆就应该由你支配!”
习惯了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谢婷婷挥落了手边的茶盏。“我不管,我就要谢婉莹的嫁妆!我就要在出嫁的时候压她一头!”
董氏咬咬牙,眼珠子转的飞快。
“那个死丫头说他的嫁妆在皇后娘娘那里过了明路,不能拿出来为彬哥儿还钱。但你和彬哥儿不一样,你是要和那死丫头一块儿出嫁的,嫁的还都是忠勇侯府,她作为姐姐为你添妆也是理所应当。”
“就是!娘,你快想办法让她把嫁妆都交出来。卫景桓送来的那些珍珠玛瑙、头面首饰我都要。”谢婷婷就知道娘亲是向着她的,急切的拽着董氏的手臂去找谢婉莹要东西。
只是人还没站起来就被董氏一把压住。
“这样去怎么行?”
从厨房端了点心的春杏一路小跑回了清漪阁,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谢婉莹波澜不惊的翻看书卷,“又听见什么好消息了?这么激动。”
“小姐,这回不是好消息。”春杏气鼓鼓的放下点心,小嘴撅的老高。“夫人和二小姐想要您的嫁妆呢。真是不要脸。给您准备嫁妆的时候,一半的箱笼不装满,一半的箱笼装卸不值钱的被褥枕头。现在自己败完了嫁妆又打起您的主意了。”
“你觉得我会给吗?”谢婉莹放下书卷,好整以暇的看着春杏。
“当然不能。嫁妆可是女子在夫家立足的根本,怎么能随随便便让给旁人?”
春杏为自家小姐不平。
“你和二小姐嫁的都是忠勇侯府,夫人准备嫁妆的时候就没想过您的嫁妆比二小姐差那么多,会不会被侯府的老夫人看轻!咱们为什么还要管他们!”
“的确是这个道理。”
谢婉莹的话音刚落,谢婷婷已经带着丫鬟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大姐姐。”谢婷婷可怜兮兮的行礼,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今日这是吹的什么风,竟然把二妹妹吹来了,真是稀奇呢。”谢婉莹不叫人坐下,却故意阴阳怪气。
“大姐姐这几日一直在院中不曾出门,还不清楚府里发生了什么吧?”谢婷婷一双手死死攥着帕子,牢记出门前董氏的叮嘱,强挤出笑容来。
谢婉莹面不改色的端起茶盏前啜一口。“府中上上下下不是都在准备你我出阁吗?”
谢婷婷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大姐姐比妹妹有福气,要嫁的镇国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就连嫁妆也有皇后娘娘的添妆。不像妹妹我,因着不成器的弟弟,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母亲那么宠你,定然会为你再好好准备一份的。现下虽说时间紧迫,但只要银子给的足够什么东西买不来呢?”
谢婉莹知道谢婷婷是等着她主动填补窟窿。
这是上辈子的自己经常做的事。
这辈子?
让他们做梦去吧。
谢婷婷没想到谢婉莹如此不识好歹,恨得牙痒痒。
可嫁妆没要到手,不好发作,只能继续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大姐姐,你也说时间紧迫,娘还要在家照顾彬哥儿,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为我的嫁妆操劳。你看你有那么多嫁妆不如借给妹妹一些,等到时候进了门,妹妹再叫人抬过去还给你便是了。”
谢婷婷强忍着不是轻易的拉起谢婉莹的手臂。
“左右我们是嫁进一个院子,成亲的时候人又多,不会有人发现的。”
谢婉莹毫不留情的抽回手,冷冷的瞧着谢婷婷,“既然不会被人发现,何必这么麻烦呢?”
“你说的对。”谢翀在朝堂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眼下想用谢婉莹的嫁妆或是让她拿银子给谢婷婷撑场面是不可能的了,谢翀只能咬着后槽牙忍耐。
“还是爹爹明事理。”谢婉莹破涕为笑,故意指了指谢婷婷的额头和脖颈,“二妹妹可要好好养伤,莫要在大婚的时候让人看出来,这传出去了还以为你和侯府二公子不合呢。”
“二妹妹,你代表着谢府,一言一行可不能马虎了。”
谢婉莹像极了苦口婆心的好姐姐,堵得谢婷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董氏心疼的把谢婷婷按在胸口,“大小姐,婷婷还小,哪里能明白这些?说到底还是妾身没管教好。”
“既然是母亲的错,那就趁着二妹妹离出阁还有些时日感觉教养吧。去了侯府还这样,那让爹爹的脸往哪里搁?”
虽然不打算给他们补窟窿,但是谢婉莹没说不会看谢婷婷的热闹。
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对她最后的仁慈了。
在她看来谢婷婷是被情爱和后院吃掉的女人之一,自己没有和她斗法的必要,只要这辈子不犯到自己手里,留着她一条命也不是大事。
谢翀忍无可忍,猛的一甩袖子。“既然帮不了忙就滚回你的院子里呆着,别在这里碍手碍眼!”
“爹爹教训的是。”谢婉莹就坡下驴,恭恭敬敬的行礼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出了如意阁,春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小姐,二小姐脖子上的胭脂涂的真重。”
“你倒是个眼尖的。”谢婉莹轻笑的拉着她快步离开。
当天晚上春杏从外头带来的消息说是董氏拿了些首饰出去典当,好巧不巧撞进了孙娘子管辖的铺子,孙娘子拿不定主意,收还是不收。
“自然是要收的。这是价格嘛,不必给的太高。”谢婉莹可不舍得用高价买回原本就应该属于母亲的东西。
董氏当初带着谢婷婷从庄子上搬进谢家时的模样,谢婉莹有些想不起来了,但却从近日看的账本里知道董氏这些年的开销花在了哪儿。
那些个时兴的首饰,千金难求的云锦,董氏这些年可没少买。
“奴婢知道了。”春杏兴冲冲的将话传了出去。
谢婉莹拨弄着算盘,想着这次能从董氏手中拿到什么好东西。
没有谢婉莹的支持,谢婷婷的嫁妆怎么都凑不齐。
谢婷婷在如意阁的团团转,瞧这箱笼里充数的物件恨的牙痒痒。
明明这些东西都该是谢婉莹的,怎么能拿到她的嫁妆丢人现眼。
......
“娘,爹爹又在为我选学院了,这次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把我送出去读书了。娘,你能不能替我求一求爹爹让他帮我选个京城的书院,别让我去那些穷乡僻壤。”
谢彬自从那日的事情之后就被谢翀禁足在了院子里,平日除了董氏日日探望几乎接触不到旁人。
可近日他听到要将自己送去书院的风声便管不了那么多,横冲直撞的去找董氏。
董氏这会儿正和谢婷婷一起盘算嫁妆,见儿子进门先是一喜,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又微微皱眉。
“出去读书未必是坏事。斌哥儿,你是你爹的嫡子,也是娘唯一的指望。日后你两个姐姐都嫁入了侯府,你参加科考取得功名后也有人帮衬。”
她是后宅妇人,一心盼着夫君好,盼着儿子成才,盼着女儿高嫁。
只有如此她的地位才能稳固。
谢彬能去好的书院读书,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未来若是学有所成,入朝堂当了大官,说不定自己也能捞个诰命夫人当当。
有了诰命,她也算是压了先夫人一头了。
毕竟谢峰那个傻子是不可能建功立业的。
“娘,我是谢家唯一的指望,就算不去书院读书也能靠着祖荫加官进爵。再让父亲和姐夫为我筹谋一番,必然会在朝堂上有所作为。哪里需要去吃这个苦?”
谢彬游手好闲,贪图享乐十余年,最是吃不得苦。
况且离了京城去求学可就没有楼里那么漂亮的花魁娘子作陪了。
“这一切都怪谢婉莹!她就是像趁着出嫁前不让我们好过!”
谢彬踹翻眼前的桌椅,气呼呼的坐下。
“彬哥儿,娘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现下还不是得罪她的时候。等那小贱人嫁了人,去了侯府还不是要谢家为她撑腰。如今先忍一忍吧。”
董氏审时度势,已经为一双儿女选了目前的最好的结果。
可谢彬却并不满意。
“娘,难道我就要一直这样忍气吞声吗?”
谢婷婷好也在旁边帮腔。
“是啊,娘。你才是当家主母,怎么被她一个小辈压了一头。”
“娘,我咽不下这口气。”谢彬恶狠狠的拍了一把桌子。“谢婉莹最是重视那个傻子,既然咱们现在动不了她,那我总可以在谢峰身上出出气吧。”
董氏沉默不语,捏着手中的帕子不知该不该答应。
“娘,那个傻子在云州,距离京城有好几日的路呢就算谢婉莹知道他受了伤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还能在出嫁前赶过去吗?”谢婷婷扶着她的手臂摇来摇去的撒娇。
谢彬学着她的样子抓着董氏的另一侧胳膊。
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董氏,非要董氏同意。
嫁妆的事,董氏不是不生气,又有两个孩子不断的怂恿,到底还是答应把压箱底的首饰拿给谢彬,由着他去安排。
“切记要小心些。谢婉莹不是个省油的灯,云州那边的也不见得好打发。”
“娘,我知道的。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谢彬兴奋的接下盒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谢婷婷看着弟弟抱走董氏的压箱底,心里很是期待。
她很好奇,谢峰若是没了谢婉莹会如何?
会不会哭死?
最好是哭死。
是在大婚之前最好了,那她的嫁妆就有了着落,说不定还能踩她几脚。
谢婷婷越想越兴奋,竟忘了担心自己的嫁妆。
“娘,谢婉莹那个贱人绝对不能踩在我头上。”
“那是自然。她嫁的就是一个瘸子,你嫁的二公子未来是要承袭侯府的,前途不可限量。”董氏对卫景伯的花心略有耳闻,但她和谢翀想的不同。
她根据自己的经验,不认为自己的女儿抓不住一个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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