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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西服,交给一旁的佣人。身上就剩了件矜贵的手工衬衫。衬衫下,男人挺拔的身躯毫无一丝赘肉。骁鸿焱能让媒体评为A城最钻石、最让女人疯狂的男人,是绝对的名符其实。
主角:俞歌骁鸿焱 更新:2022-09-10 0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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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俞歌骁鸿焱的其他类型小说《爱在心间难自抑》,由网络作家“骁鸿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脱下西服,交给一旁的佣人。身上就剩了件矜贵的手工衬衫。衬衫下,男人挺拔的身躯毫无一丝赘肉。骁鸿焱能让媒体评为A城最钻石、最让女人疯狂的男人,是绝对的名符其实。
骁家。
气势磅礴的别墅内,俞歌刚洗完澡,湿着头发,穿着家居睡衣,盘腿懒懒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头顶,璀璨的灯光倾泄而下,将黑夜笼罩的别墅照得亮如白昼。
这里是骁家的重要地产之一。
而此刻住在这儿的,18岁的俞歌并非骁家人。不,准确来说,她算是半个骁家人。因为,她是骁家收的童养媳。
正看得出神的时候,整个别墅里,所有的佣人都忽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个个神色紧绷。
俞歌扭头看到大家的神情,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嘴里叼着的一颗葡萄还来不及噎下,关了电视,从沙发上起身就想溜回楼上。
可是……
已经来不及。
别墅厚重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先生,欢迎回来。”
整整齐齐、恭恭敬敬的问好声在夜里响起,气势十足。
被如此大阵仗迎接的男人,身形挺拔,足有.在众人簇拥之下,一身正装沉步进来。
那张淡漠刚毅的俊颜上,并没有多的表情。只是环顾一圈四周后,最终,将视线落向了僵立在大厅中央的俞歌身上。
骁鸿焱这个男人就是如此。
气场迫人。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一记眼神,都充满了压迫感,让人连呼吸都倍觉困难。
承受着他的注视,俞歌僵硬的站在那,恭敬又有些结巴的开口:“三……三叔。”
她是跟着她未婚夫骁明川这么叫的。
六年前,父母双亡的她,由骁鸿焱领进了骁家,而后,机缘巧合,她成了骁鸿焱侄子骁明川的童养媳,也就是……
她现在是骁鸿焱的侄媳妇。
住在这套别墅里已经有整整6年的时间。骁鸿焱作为父母的至交好友,供她吃穿住行,供她念书。
他经常在外地出差,这套别墅他很少回来,但每次他的出现都让俞歌紧张得不知所措。
这个男人,于她来说,是一位又敬又怕的长辈。在他面前,她连头皮都要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造次。
“怎么还没睡?”
骁鸿焱终于开口。
依旧是那样平淡无温的口气。
脱下西服,交给一旁的佣人。身上就剩了件矜贵的手工衬衫。衬衫下,男人挺拔的身躯毫无一丝赘肉。
骁鸿焱能让媒体评为A城最钻石、最让女人疯狂的男人,是绝对的名符其实。
无论是从身家来说,还是从外型来谈。
俞歌身子绷得紧紧的,捏着衣角,小心翼翼的回:“正要去睡,您就回来了。”
骁鸿焱‘嗯’了一声,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俞歌实在不懂他这句‘嗯’是何用意,是不是表示她可以上楼去睡了?
“马上要高考了?”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骁鸿焱忽然开口。
“嗯。”俞歌赶紧点头。
“什么时候填志愿?”
“……就是后天。”
“打算报哪里?”骁鸿焱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和她没话找话聊那般。
面对骁家这位不苟言笑的长辈,俞歌是连多相处一刻都觉得煎熬。
但显然,骁鸿焱今天比较有兴致。她只得都老老实实回答:“打算报B市的大学。”
“B市?”骁鸿焱眉心微不可察的拢了拢,也不看她,只是端着佣人送过来的茶水啜了一口,不动声色的问:“打算和明川念一个学校?”
“嗯。”俞歌点头,声音轻轻的,“明川爸爸说希望我们念一个学校培养培养感情。等我大学毕业,就该让我们结婚了。”
俞歌说的是实话。
除却这个,念B大一直是她最大的梦想,也是父亲从前寄予她的梦想。这三年,每次念书辛苦时,只要想到B大,她都会甘之如饴。
骁鸿焱抬目看了俞歌一眼,目光幽深不见底。
刚洗过澡的她,素净的小脸越显干净、剔透。清亮的眸子映着18岁特有的纯真。
因为他的目光掠过去,她像只受惊的小鹿,惶然不安的把小脑袋低了下去。
这小东西,就那么怕他?
他是会吃人?
骁鸿焱皱着眉,“大学毕业你才22岁,不觉得结婚还太早?”
早啊!22岁的她还什么都没经历,结婚当然是早得离谱。
只是……
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和他谈论这个。
“我都随明川爸爸安排。”
握着茶杯的大掌,因为她的回答,绷紧。
他再看俞歌的眼神,冷了些,也重了些。不怒而威。
俞歌只觉得被他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口:“上去睡吧!”
四个字,于俞歌来说,简直如获大赦。
毫不掩饰的松口气,小脸这才绽出一丝轻松的笑来,甜甜的道:“那我上去睡了。晚安,三叔!”
说罢,她一刻不停的跑上了楼。仿佛生怕骁鸿焱会忽然反悔把她叫住一般。
看着那仓皇而逃的纤细背影,再想到她填的志愿,骁鸿焱眼神越来越暗。
离她和明川结婚,至少还有四年。
四年的时间,其实可以改变许多。包括,一个人的心。
学校。
志愿表发下来的时候,全班只有俞歌没有收到。
俞歌起身,“老师,您是不是漏了?”
老师没回答,只留下话,“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俞歌一头雾水,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一关上,老师立刻笑吟吟的道:“坐吧,小惜,别紧张。”
态度殷切得让俞歌有些愣神。依言,在老师对面坐下。
“小惜,之前你怎么没说你和骁先生是一家人?你姓俞,骁先生姓骁,你要不说,谁都不知道原来骁先生竟是你亲叔叔。”
俞歌原本想说,骁鸿焱并非自己的亲叔叔,可是,不对。
现在他们要聊的是志愿的事,这和骁鸿焱并没有关系。
“老师,我的志愿表……”
“你的志愿表骁先生已经亲自替你填过了。”
俞歌非常意外。
“第一志愿骁先生帮你填的是A大。以你的成绩,上A大肯定是没问题的。骁先生拿捏得非常好。”
A大?
俞歌非常意外。
第一,她的志愿骁鸿焱不会插手才对。
这几年,虽然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可是,两个人相交少之又少。填志愿这种私事,他没有插手的理由。
第二,那晚她明明说了她的第一志愿是B大,为何他却填了A大?
“老师,我申请重新填表,我不想念A大。我三叔可能没搞明白。”
“这……”老师面上有些为难,“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志愿骁先生已经让人提前录入了系统里,所以,没法再改了。”
俞歌再次怔愣。
如此一来,是个笨蛋都看得出来,这一切都是骁鸿焱有意而为。可是,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
……
出了办公室,俞歌心情非常糟糕的给骁鸿焱打电话。不,准确来说,是打给骁鸿焱的助理,任以森。她从来就没有骁鸿焱的私人号码。
“俞小姐。”
“任助理,我想找一下三叔,他有空吗?”
“抱歉。骁总现在在忙,怕是没时间听电话。”
“那今晚,他会回来吗?”
“今晚必然是不回了。晚上先生还有其他应酬。”
俞歌执拗,“我真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你告诉我他晚上的行踪,我去找他,就耽误几分钟。”
骁鸿焱能让人把她的志愿提前录入,显然也有能力重新更改她的志愿。于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任以森在那边沉吟了下,似在斟酌,最终道:“这样吧,俞小姐。骁总的事我也做不了主,一会等会散了,我问问骁总的意思,再给您回电话,如何?”
俞歌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好,那我等你电话。”
无论如何,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像骁鸿焱这样日理万机的人,出于什么理由要忽然做这些事。
总之,这种莫名其妙被操控、被更改梦想的事,让她心里非常难受、非常反感。旁人,永远不会明白B大对自己的意义。
那个梦想不单单属于自己,还属于逝去的父亲。
一个小时后。
骁氏集团。
骁鸿焱和客户一一握手,让人送了他们出门,折回办公室。
任以森立刻跟上,“骁总,俞小姐刚来过电话。”
俞歌几乎从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上一次通过电话联系,大约是在半年前。老爷子病重,想见他。那是非常重要的事。
这一次,会忽然来电话,他面上不见丁点儿意外。
“要见我?”
“是。想问您晚上的行程,说是想和您说几句话。”
骁鸿焱把文件随手搁在桌上。略微沉吟,骨节分明的长指点在文件上,一会儿才道:“让她来。”
晚上,八点。
俞歌在别墅里吃过晚饭,打车到了‘云端’的私人会所。
这些奢靡的场所,她是第一次来。
身上是校服。很简单的白色雪纺衬衫,领口结个蝴蝶结。
下面是黑色百褶裙和白色的圆头皮鞋。长发披肩,清新稚嫩。
这样的装束和面前这种声色场所简直格格不入。
俞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里的光怪陆离。这是骁鸿焱他们的世界,璀璨、纷乱、新奇,却也糜烂。
和她一贯清新平淡的世界,天差地远。
她进去,直接报了骁鸿焱的房间号,由服务生领着过去。
另一边,房间内,热热闹闹。
一群人在搓麻将。
除却骁鸿焱,其他三人身边都带着妖娆女伴。细细碎碎的和他们轻语呢喃,好不热闹。
骁鸿焱心思没在麻将上,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半。
对面,胡雨深把从他手里赢来的筹码收进抽屉,打趣,“你今儿没带女伴,发挥失准啊。”
沈思泽垒牌,“难得骁三爷肯放次水,咱仨打起精神,今儿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郦司楷一眼瞅到骁鸿焱面上,乐呵,“看这眉眼,咱三爷这是有心事啊。该不会想女人了吧?”
骁鸿焱睐他一眼,“你话真多。”
“要不这样,我把小露露借你一用。”郦司楷拍了拍女伴的腰,轻佻的扬声:“去去去,好好安抚安抚我们三爷孤单寂寞冷的心。”
女人起身,骁鸿焱凉凉的看她一眼。
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情绪,幽冷清淡,可是,偏偏让女人一下子就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了。
太慑人。
像古代君王一般,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郦司楷‘啧’了一声,把女人扯了回去,“三爷,就您这架势,什么样儿的女人都得给您吓跑。”
骁鸿焱想起前两日在别墅里和那小东西见面的情景。她是确确实实怕自己。
不由得对郦司楷这话有些兴致,问:“什么架势?”
“阎罗王的架势咯。”郦司楷把女人揽到怀里,认认真真的给某人上课,“女人这种生物,是最经不得吓的。只能温柔。就像我这样,温柔的爱抚,温柔的亲吻……”
他不但动了嘴,还上了手。女人佯装害羞的挣扎,却是欲拒还迎。
里面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
结果……
就在此刻,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直直映入俞歌眼里的就是这样一幅暧到近乎迷靡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在今天之前,真是见所未见。电影里19禁的某些画面,她不是没看过,可是,在她面前上演真人秀绝对是另外一回事。
尴尬。
非常尴尬。
一瞬间,小脸‘轰——’的一下就红了,红得能滴出血来。
好半晌,她僵在那,有些愣神。
里面,骁鸿焱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
所有人的视线,都自然而然的落向门口。
不知道是谁吹了声惊艳的口哨。
胡雨深笑,率先开口:“哪里来的这么清纯的小妹妹?”
沈思泽在桌底下踹了郦司楷一脚,“她让你吓得不轻。”
俞歌短路的脑子,总算是回了神。她远远的看了眼身为长辈的骁鸿焱,什么都没说,秉着呼吸转身就走。
这种画面,让晚辈看见,真是难堪。
看着那背影,骁鸿焱皱着眉把手里的麻将一推,没动。就寒着脸坐在那,等。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不少,其他三人对视一眼,隐隐嗅出异样的味道。
谁也没做声,只是暗自揣测这学生小妹到底是何许人也,怎能一出现就把骁三爷的情绪稳稳拿捏住。稀奇!稀奇得很!
房间里,不知道沉寂了几分钟之久,谁都不曾开口打破沉默。
“三叔。”
直到……
一道声音,重新出现在房间门口。
俞歌又折了回来。
看样子,心理建设已经做得差不多,面色安定了不少。
“三叔?”
其他三人挑眉,对于这个称呼,相当的惊讶。
骁鸿焱面上没多的变化。
只率先把牌重新扶好,兴致颇高的继续打牌。似是刚刚僵窒的气氛只是幻觉。
他看也不看一眼门口的女孩,淡淡的道:“有话进来说。”
俞歌不说话,站在门口。
撇开刚刚那迷糜的画面不说,里面烟雾熏天,她真不喜。
见她没动,骁鸿焱侧目过去,“没话说?没话说就早点回去休息。”
他依旧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高高在上,不好不坏。
没再看她,沉声吩咐服务生,“把门带上,外面闹腾。”
俞歌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和他谈志愿的事,现在不过是临门一脚,怎么能让他真把自己关在门外?
这么一想,提步,进去了。顺手把门给带上。
骁鸿焱眉眼松动了些。
胡雨深看着牌面,笑,“三爷这手牌打得漂亮。‘欲擒故纵’这招在牌桌上玩得炉火纯青啊。”
骁鸿焱自是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没往下接,目光幽幽转向郦司楷,“把烟灭了。”
郦司楷就不是个能忍得了烟瘾的人,“抽一晚上的烟了你也没吱声,这会儿让我灭烟,会死人的。”
骁鸿焱没和他废话,干脆掐了他的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内。
郦司楷吐槽,“怪人,平时也没见你少抽。”
沈思泽和胡雨深两人互看一眼。
三爷这莫不是为了某位青少年身体健康作贡献?
怪!
怪极了。
骁三爷什么时候对哪个人有这心思过?
两人的目光,含着探究,不约而同的投向俞歌。
俞歌根本没听骁鸿焱和郦司楷那些对话,径自走到骁鸿焱身边,站定。
“三叔,我想和你谈谈。”强制压下往日面对他时的害怕,此刻的她,郝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嗯。”骁鸿焱只从鼻腔里‘嗯’出一声,不咸不淡。
她深吸口气,垂目看着他。
这个男人,哪怕是坐着,她站着,那份气魄也足够慑人。
她做足了心理建设,开口,“我想重新填志愿。拜托您和教育署打声招呼。”
骁鸿焱捏着一张七万不耐烦的扔出去,目光不偏不移,“非念B大不可?”
“非B大不可。”她目光坚定。
“如果,我说,非A大不行呢?”
骁鸿焱是个非常难揣摩心思的人,所以俞歌根本不费力气去猜测他心底到底什么想法。只坚持自己的想法,“三叔,您是长辈,对我一直有养育之恩。若是平时,您对我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一口答应。可是……”
骁鸿焱刚毅的面部线条绷紧。
只听到少女紧接着道:“这次,不可以!”
“就为了明川?”
每一个字,都冷硬,像石头一样。
俞歌颔首,“B大一直是我的梦想。”
停顿,她补了一句:“明川也是。”
最后四个字,瞬间让房间里的温度陡降到冰点。骁鸿焱眉宇间都是渗人的寒意,“从现在开始,把你的梦想收回去。A大,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硬着头皮也得去!”
语气强硬,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莫名其妙,梦想就被砸得粉碎,俞歌心有不甘,“三叔,您不可以这样蛮不讲理。”
骁鸿焱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这一次,会忽然来电话,他面上不见丁点儿意外。
“要见我?”
“是。想问您晚上的行程,说是想和您说几句话。”
骁鸿焱把文件随手搁在桌上。略微沉吟,骨节分明的长指点在文件上,一会儿才道:“让她来。”
晚上,八点。
俞歌在别墅里吃过晚饭,打车到了‘云端’的私人会所。
这些奢靡的场所,她是第一次来。
身上是校服。很简单的白色雪纺衬衫,领口结个蝴蝶结。
下面是黑色百褶裙和白色的圆头皮鞋。长发披肩,清新稚嫩。
这样的装束和面前这种声色场所简直格格不入。
俞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里的光怪陆离。这是骁鸿焱他们的世界,璀璨、纷乱、新奇,却也糜烂。
和她一贯清新平淡的世界,天差地远。
她进去,直接报了骁鸿焱的房间号,由服务生领着过去。
另一边,房间内,热热闹闹。
一群人在搓麻将。
除却骁鸿焱,其他三人身边都带着妖娆女伴。细细碎碎的和他们轻语呢喃,好不热闹。
骁鸿焱心思没在麻将上,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半。
对面,胡雨深把从他手里赢来的筹码收进抽屉,打趣,“你今儿没带女伴,发挥失准啊。”
沈思泽垒牌,“难得骁三爷肯放次水,咱仨打起精神,今儿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郦司楷一眼瞅到骁鸿焱面上,乐呵,“看这眉眼,咱三爷这是有心事啊。该不会想女人了吧?”
骁鸿焱睐他一眼,“你话真多。”
“要不这样,我把小露露借你一用。”郦司楷拍了拍女伴的腰,轻佻的扬声:“去去去,好好安抚安抚我们三爷孤单寂寞冷的心。”
女人起身,骁鸿焱凉凉的看她一眼。
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情绪,幽冷清淡,可是,偏偏让女人一下子就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了。
太慑人。
像古代君王一般,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郦司楷‘啧’了一声,把女人扯了回去,“三爷,就您这架势,什么样儿的女人都得给您吓跑。”
骁鸿焱想起前两日在别墅里和那小东西见面的情景。她是确确实实怕自己。
不由得对郦司楷这话有些兴致,问:“什么架势?”
“阎罗王的架势咯。”郦司楷把女人揽到怀里,认认真真的给某人上课,“女人这种生物,是最经不得吓的。只能温柔。就像我这样,温柔的爱抚,温柔的亲吻……”
他不但动了嘴,还上了手。女人佯装害羞的挣扎,却是欲拒还迎。
里面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
结果……
就在此刻,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直直映入俞歌眼里的就是这样一幅暧到近乎迷靡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在今天之前,真是见所未见。电影里19禁的某些画面,她不是没看过,可是,在她面前上演真人秀绝对是另外一回事。
尴尬。
非常尴尬。
一瞬间,小脸‘轰——’的一下就红了,红得能滴出血来。
好半晌,她僵在那,有些愣神。
里面,骁鸿焱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
所有人的视线,都自然而然的落向门口。
不知道是谁吹了声惊艳的口哨。
胡雨深笑,率先开口:“哪里来的这么清纯的小妹妹?”
沈思泽在桌底下踹了郦司楷一脚,“她让你吓得不轻。”
俞歌短路的脑子,总算是回了神。她远远的看了眼身为长辈的骁鸿焱,什么都没说,秉着呼吸转身就走。
这种画面,让晚辈看见,真是难堪。
看着那背影,骁鸿焱皱着眉把手里的麻将一推,没动。就寒着脸坐在那,等。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不少,其他三人对视一眼,隐隐嗅出异样的味道。
谁也没做声,只是暗自揣测这学生小妹到底是何许人也,怎能一出现就把骁三爷的情绪稳稳拿捏住。稀奇!稀奇得很!
房间里,不知道沉寂了几分钟之久,谁都不曾开口打破沉默。
“三叔。”
直到……
一道声音,重新出现在房间门口。
俞歌又折了回来。
看样子,心理建设已经做得差不多,面色安定了不少。
“三叔?”
其他三人挑眉,对于这个称呼,相当的惊讶。
骁鸿焱面上没多的变化。
只率先把牌重新扶好,兴致颇高的继续打牌。似是刚刚僵窒的气氛只是幻觉。
他看也不看一眼门口的女孩,淡淡的道:“有话进来说。”
俞歌不说话,站在门口。
撇开刚刚那迷糜的画面不说,里面烟雾熏天,她真不喜。
见她没动,骁鸿焱侧目过去,“没话说?没话说就早点回去休息。”
他依旧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高高在上,不好不坏。
没再看她,沉声吩咐服务生,“把门带上,外面闹腾。”
俞歌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和他谈志愿的事,现在不过是临门一脚,怎么能让他真把自己关在门外?
这么一想,提步,进去了。顺手把门给带上。
骁鸿焱眉眼松动了些。
俞歌纵然再没经历过任何情事,也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多么……多么尴尬要命的事。
她狼狈的埋着头,哀怨的哼唧出声,自觉没脸面看他。
骁鸿焱又是闷哼一声。
该死!
“别再往那儿乱蹭!”
低声警告。这么蹭来蹭去,只是让他更难受。
俞歌一听,立刻僵住。别说动,现下是连大气都不敢乱喘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努力’解释。
他冷哼,心底却是燥热难耐,“我看你分明就是!”
“……”冤枉,好不啦?
骁鸿焱抱着她,继续往前。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声。整个氛围异常的安静,俞歌也渐渐明白过来,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做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她现在就被骁鸿焱抱着。
耳边,都是男人结实有力的心跳,似有率有节的鼓点,可是,偏偏震得她莫名的心慌意乱。
自己现在竟然被未婚夫的三叔,抱在怀里……
这种感觉,很怪异。怪异到了极点。
半晌……
终于忍不住。
“三叔……”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开口。声音闷闷的。
“说。”
“你放我下来,我……我自己走。”
“闭嘴。”他只干脆利落的回了她两个字。他们很少有能离得如此近的时候,暂时,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开她。
又碰了一鼻子灰,她更郁闷,更哀怨,更恼火。
讨厌鬼还是讨厌鬼!
……
回了别墅,骁鸿焱还抱着她。一路从栅栏外进来,佣人纷纷侧目。
他脸皮厚,面上依旧泰然。她却是脸皮薄,只敢埋着头,装睡。
骁鸿焱将她一路抱上楼,扔在大床上。她松口气,卷进被子里,骁鸿焱却没有立刻走,反而一把将被子掀开。
“?”她不解的看着他。
“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他面无表情,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俞歌愣了一瞬,两瞬。第三瞬的时候,终于记得瞠目,狠狠瞪他。
两手本能的将自己环住。
看着这副样子的俞歌,骁鸿焱又气又无奈。
“现在知道要自保了,刚刚在骁磊之那儿怎么没见你这么有脑子?”骁鸿焱随手捞了套她的睡衣,抛她头上。
她不爽的扯下衣服,反驳:“谁说我没脑子?”
“把睡衣换下!还有……”骁鸿焱微微停顿,忽然俯首。
俊颜陡然逼近她,长指捏住她的下颔,“你要再被我发现,胆敢穿其他男人的睡衣,尤其是骁磊之的,后果自负!”
离得好近。
近到,他的呼吸,全部喷洒在她面上。
热乎乎的,一下一下,似烤过的羽毛一样,撩到她的心尖儿上。又热又痒。
睫毛,抖得厉害。她呼吸,都紧了几分。
半晌,才记起来要反驳他。
“我不换。”
骁鸿焱目光一凛,“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我也不换。我穿四叔的睡衣怎么了?我就喜欢穿四叔的睡衣!”这人,管她志愿也就算了,现在连她穿什么衣服他都要管。
她是有意要和骁鸿焱作对,索性将他拿过来的睡衣直接抛地上,而后,从床上滑下,往外走。
“去哪?!”
他冷声问。
“我昨天就说了不再麻烦你,所以,我不睡你这儿。”俞歌走得头也没回。
“我问你去哪!”冷凝着她往外走的背影,骁鸿焱的声音,越发厉起来。
“我要去找四叔,四叔说了……”
“再走一步试试!”男人的一声厉喝,将俞歌赌气的话蓦地打断。
俞歌回头,怯然的盯着正生气的男人,心底惊骇不已。一时间,竟是连呼吸都不敢重喘。
可是……
倔强的。
脚下,还是挪动了一步。
骁鸿焱没出声,目光黑沉危险。
俞歌逃也似的加紧脚步。这样的骁鸿焱,实在太恐怖,不宜久留。
可是……
“啊——骁鸿焱,你放我下来!”
还没走到门口,身子忽然悬空,下一瞬,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骁鸿焱直接扛了起来。
也是急了,气恼的直呼他的名字。
骁鸿焱将她重新抛趴到床上。
她喘口气,想翻身,被他直接用力的摁住后腰,桎梏住,动弹不得。
俞歌心里警铃大作,扭过头,惊恐的看他,“你……你要干什么?”
骁鸿焱冷着脸,‘啪——’一声,一掌毫不留情打在她臀-上。
力道,很重,当下疼得俞歌呲牙咧嘴。只觉得臀上像是开了花一样。
火辣得疼。
还来不及呻——吟,又是一掌落下。俞歌这一下,连眼泪都出来了,是委屈,是气愤,又是羞恼。
“你凭什么打我?你又不是我爸……”她打着哭腔,踹着。爸爸在的时候,都没这么打过她,他骁鸿焱到底凭什么?
“还敢不敢去找骁磊之?”骁鸿焱依旧绷着脸,不让自己心软。
这小东西,就是欠教训。羊入虎口了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嚷嚷着要送过去。
俞歌起初还倔强的说,敢找,要找。又连续挨了两下,当真被打怕了,服了软,哭着摇头,“不去了,我不去了……三叔,你不要再打了……”
骁鸿焱再脾气火爆,但到底还是心疼的。尤其她泪眼涟涟的模样,更叫他再下不去手。
收手,将她翻转过来,她咬着唇,倔强的用手背蒙着泪眼,不肯看他。
“把睡衣换了再睡。”
她哼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他。似这个动作扯到了后面的伤,疼得小脸皱了一下。
骁鸿焱叹口气,心疼,声音不自觉的软了许多,“以后别再这么惹我,知道吗?”
“……”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她拿被子蒙住头,再不搭理他。
讨厌鬼!
暴力狂!
自以为是的臭男人!
……
过几天小白到家后慢慢会加更哦,不知道有几个人再看文捏……
一番闹腾后,骁鸿焱下了楼。
坐在厅内,点了支烟,抽着。一想到骁磊之竟然敢对小东西下手,仍旧是心有余悸。
她单纯无害,一点人生历练都没有,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以后,若是被人卖了,恐怕还得帮着人数钱。
现下,自己又动手打了她,这么一来,她心里对自己的厌恶只会更深。他和她说什么,她势必都听不进去。
他又重重的抽了口烟。
而后,摁灭在烟灰缸,“柳妈。”
柳妈赶紧出来,“骁先生。”
“上去看看她。”骁鸿焱沉吟了一瞬,才又有些不自在的道:“我刚刚出手打了她,问问看,还痛不痛。顺便……看看有没有伤到她。”
柳妈非常惊讶。
上回俞小姐受伤,骁先生为此震怒的事还历历在目,现下骁先生竟然亲自出手打了俞小姐,这俞小姐是得犯了多大的错?
……
柳妈上去了。骁鸿焱在楼下,又点了支烟,抽着。
有些焦躁。
这样的自己,有些可笑。
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搅得焦头烂额。一颗心,全吊在她身上。
听到动静,他抬头。
柳妈从楼上下来。
“俞小姐还在哭着,心里委屈吧。”
骁鸿焱问:“伤了她吗?”
他下手不轻。
柳妈叹气,“那丫头害羞,一开始怎么都不给我看。后来我看了,红了一大片。细皮嫩肉的,肯定疼。”
骁鸿焱没出声,默然的把烟熄了,神色更深沉了些。
挥手,让柳妈下去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听不到楼上的哭声。
骁鸿焱到底还是上了楼。
推门进去。动作放得很轻,怕吵到那小东西。
房间里的她,果然睡着了。
可是,即使是睡着,面上的委屈还没消散。眼角挂着淡淡的泪痕,非常惹人疼。
骁鸿焱心有悔意。
再生气,也不该和她动手的。她还这么小……
叹口气,伸手替她抹掉她眼角的泪,动作,连自己都没察觉有多温柔。
刚想抽回手,手,却被一只小小的手探出来,忽然握住。
热乎乎的温度,和那柔软的触感,让骁鸿焱心头一颤。
似生怕他会离开一样,她雪白纤柔的手指牢牢紧扣着他的食指。
垂目,手指纠缠的那一幕,让他心头一热,情潮翻涌。
“俞俞……”
他低低的唤她。似激动,似动情,似呢喃。
“爸……”她轻叫着,迷糊,伤心,“爸爸……你别再丢下我,好不好?我不想再当没人疼的孤儿了……”
骁鸿焱一愣。
原来,这小丫头把他当了别人。
微失望,但也不意外。
只是……
她真傻。
什么时候,她没人疼了?他,早就把她疼进了骨子里。只是,她从来不觉。
叹口气,骁鸿焱调整了下身子,在她身侧躺下,沉吟了下,单臂将她搂进怀里。
俞歌似喜欢这份温暖和归宿感,身子缩了缩,更紧密的偎进他怀里。
那一下,骁鸿焱的身子蓦地绷紧。好半晌,只灼热着双目盯着怀里那小小的人儿。
手,僵着,不敢有多的动作。
只怕……
这一抱,太多压抑已久的感情,会全数倾巢而出,再无法克制。
可是,她却似还不满意两个人如此,双臂缠上去,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小脸更是贴在他脖颈间。
骁鸿焱呼吸一重,一股灼热之气从身下猛地爆炸开来,直冲头顶。
大掌,扣住小丫头的纤柔的后颈,将她稍稍拉离自己一些。
她睡得昏沉,没醒。似个半大的孩子。
“俞俞,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他眯眼凝着她,哑着声,低问。
她正撩拨一个男人。
而且,撩拨的还是一个轻轻一点就能化身成野兽,要了她的男人。
俞歌呼吸轻浅,没醒。骁鸿焱深沉的目光流连着,从她漂亮的眉眼,到可爱的鼻尖,再到那张小巧诱人的唇……
体内,热气更深。
口干舌燥。
想吻她。
想狠狠吻她。
想不顾一切,将这么多年深深压抑的感情都倾注在这恼人又勾人的一抹嫣红上。
“骁鸿焱,我……最讨厌你了……最讨厌……”
红唇翕动,小丫头突然迷糊轻语。
‘骁鸿焱’三字,明明咬得轻恼,但是从她嘴里出来,听在他耳里,竟是那么好听,那么撩人。
心头一震。
她梦里,竟还有他……
刚刚忍下的情潮,一下子又直冲上来。目光一沉,捧住她的脸,凉薄的唇,就那么贴了上去。
唇瓣与唇瓣相接。
她的呼吸落过来,还没真正算作是吻,骁鸿焱的呼吸已经全然紊乱。身子绷痛得几乎要炸裂。
真是要命!
明明早已经过了年少的年纪,可是,这小东西却轻而易举的让他变得狂躁轻浮。
他忍耐着。
探舌,试探的,描绘她的唇瓣。
她没醒。
骁鸿焱呼吸越渐粗重。她娇软得像花瓣一样的唇,让他再想控制,也根本收敛不住。
吻,加重。
这个吻,他想了多久,念了多久,连自己都忘了。
他只知道,她的唇比想象中的要软,要香,要甜。只一个吻,便让他心情激荡,仿佛身在云端……
他要定这娇嫩嫩的小不点儿了!
身体是,心,更是。
“唔……疼……”
一声娇吟,从那被吮得红肿的小嘴里轻轻溢出。颤栗、轻碎,又美得像天堂迷音。先前臀上被他毫不留情的‘施暴’,这会儿被他大掌不温柔的碾压,自是疼的。
睫毛颤抖着,要睁开眼来。
她醒了?
骁鸿焱一怔,眉心敛住。若是让她发现自己对她的心思,她会怎么想?
为老不尊?老不正经?还是,变态?
但是……
她却并没有醒。只是艰难的半翻了个身,双手交叠乖巧的枕在小脸下,又恬静安宁的睡了过去。
看着她这般美好的样子,骁鸿焱苦笑。
终究不想吓到这天真的小丫头。
刚刚膨胀到顶点的欲望,只好被硬生生压下。
不能太操之过急,否则,和骁磊之又有什么分别?
……
翌日。
天还没亮,骁鸿焱便醒了。臂弯间,可爱的小女人依旧酣睡。凝目看了一会,终于小心翼翼的挪出自己的手臂。
将床头的一个公仔塞进她怀里,这才离开。
……
俞歌被闹钟吵醒。揉着眼,醒来。
看了眼怀里的公仔,傻笑的将脸在公仔上蹭了蹭。
“昨晚睡得那么好,原来是抱着你!”
哈,昨晚她隐约还觉得有人在亲她,现在看起来,一定是做梦了。
不过……
18岁,就到了做春梦的年纪么?而且……好像……不单单只是亲,还有抚摸……
对方的唇很烫,手也很烫……
一切就像真的一样,烧得她现在连回想都心跳紊乱。
甚至,是柔和的。外人看来,不见一丝愠怒。
可是,此刻俞歌听在耳里,却只觉得背脊发凉,手心直冒冷汗。
如果,自己惹恼了他,那会是什么后果?
对上他染着邪肆的深瞳,她呼吸一重,惊恐的闭上眼,突然不敢想像。
唇动了动,想大声的反驳他,和他作对。可是,受了惊,喉咙竟是干涩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骁鸿焱冷盯她两眼,最终,直起身。
高大的身子站直,从容不迫的理了理稍有凌乱的衬衫,幽幽的撂下话,“如果好奇,你大可以试试看看!”
骁鸿焱甩下俞歌,率先走了。
房间内,气氛一下子恢复正常。余下其他人,统统不约而同松口气。
俞歌好一会儿才从受惊中抽回神。爬起来,仓皇的理了理头发,还仍旧不敢去想骁鸿焱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果?他能把自己怎么样?是煮了吃了,还是砍了煎炸?
“不错嘛,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胆子倒是不小!”沈思泽临走前,拍她的肩,语气里满是赞许。
俞歌不明所以。
胡雨深出去前也给她比了个赞的手势。
郦司楷呲牙:“敢和三爷呛声的人总算出现了,以后,再接再厉啊!看起来简直太爽了!”
“……”俞歌无语。
再接再厉个头!
他倒是爽了,她却不知道要被骁鸿焱怎么对付!
最终,俞歌耷拉着脑袋,讪讪的出了‘云端’会所。一想到自己是来和他谈更改志愿的事,到最后竟然演变成大吵一架,就觉得烦闷。
冯染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她耷拉着脑袋,“没改成。”
“不会吧,你三叔这么不好说话?”
“……嗯。”俞歌闷闷的点头。
冯染说:“你也别气馁。反正离录取还有这么长时间,你这几天一直缠着你三叔,讨好讨好他,说不定他还会回心转意。”
讨好骁鸿焱?
俞歌有些头痛。
“你是不知道我三叔是什么人,要讨好也是需要勇气的。”
“啧,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吗?再怎么样,也是普通人吧。”
俞歌想起刚刚他恐吓自己的画面,冷哼,“普通什么呀,简直就是阎罗王。”
“如果是阎罗王的话,那你说高三毕业后搬出来和我租房子这事儿,还靠谱么?”
俞歌踢着街上的石子,吐口郁气,“不知道。”
如果搬出去,可能会惹到三叔。可是,如果不搬出去,和他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非常痛苦的。简直度日如年。
再说,现在,就把她的梦想击了个粉碎,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管束她。
“没出息,什么都得听你三叔的。他又不是你爹。再说,你亲爹都鼓励我出去独立呢!”
俞歌唉声叹气。
俞歌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派出所里一阵热闹。
“骁先生,这么晚您怎么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说话的是所长,非常殷切的语气。
俞歌一听到‘骁先生’三个字,一下子就清醒了。整个人坐直,双手紧张的压在膝盖上。
冯染也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你三叔来了?一会儿让他也一并把我保出去啊,我家里人这会儿都不在国内,肯定联系不上。呜,我可不想被关两天。”
俞歌还没应声,警务人员已经过来了,一改先前那冷肃的语气,客气得不得了,“俞小姐,冯小姐,两位请跟我出来。骁先生在等你们。”
俞歌不说话,起身,硬着头皮跟出去。
冯染‘啧’了一声,“这态度简直180大转弯啊,你三叔什么人啊?”
两人一起走出去。
冯染脑海里还在努力勾勒着俞歌三叔的模样。
以俞歌的描述来说,那应该是个大腹便便、猪脑肥肠,又凶巴巴的中年男人。
……
一路,俞歌心里都七上八下。
远远的,就看到骁鸿焱正负手而立在窗边。他没有回身,派出所晕黄的灯光笼罩下,即使是一个背影,都让俞歌呼吸绷紧。
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走上前,“三叔。”
冯染想,她三叔看来并不是猪脑肥肠的男人,而后也跟着叫了声‘三叔’。
骁鸿焱缓缓转身。
视线,停在少女的脸上,半晌,性感的薄唇紧抿着,不出一声。
目光黑沉得让俞歌心里发虚。不管什么理由,高中生进派出所绝对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一旁,冯染仰首看到骁鸿焱这张脸,一双眼都差点给瞪了下来。
两手拼命的扯俞歌的衣角,“俞歌,这真是你三叔?”
“……”俞歌无奈。至于这么激动吗?
“你不是说他老是倚老卖老,可他哪里老了?这么年轻,还这么……”‘帅’字还没说出口,被俞歌轻恼的打断:“你赶紧闭嘴吧!”
“他看起来也不像你说的那种凶巴巴的恶魔啊!”
冯染已经尽力压低了声音。可是,以她的激动,这些字眼多多少少还是钻进了骁鸿焱耳里去。
骁鸿焱越发黑沉的目光让俞歌不敢直视。
想死!
她心里哀怨,简直恨不能立刻就把冯染这张不停歇的嘴封上。
“带冯小姐去签字,保冯小姐离开。”没有立刻发难。骁鸿焱终于开口,是和一旁的任以森说的,语气幽凉。
任以森应了一句,和冯染比了个手势。冯染给俞歌递了个眼色,便跟着任助助走了。
这一下。
房间内,只剩下骁鸿焱和俞歌两个人。俞歌越发紧张。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恶魔。”他双手负在背后,开口。那话里听不出半点儿喜怒。
越是这样,越让俞歌心里发毛。
“不是的,三叔。你……其实是,她误会了我的意思。”俞歌解释,可是,语无伦次的话简直没有任何说服力。
骁鸿焱亦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目光加重,长腿侵略性的迈开一步,逼近了她,“俞歌,是不是我太不了解你了?以前竟不知道你还能打架。”
俞歌是理亏,低着头,“我以前不这样的,今天……是个意外。”
意外?
骁鸿焱皱眉,视线往下移,一下子就看到她手上的伤。
伤得不轻。
从食指到手背,一直拉开一道口子,手上的血凝固了。但映在他眼里,依旧是触目惊心。
眉心,跳跃了下。
记得上次她受伤是一年多以前,在家里一脚踩空,从楼上摔下去。
正出差的他,当晚从外地飞回来,勃然大怒,将大部分佣人全开了,只余下像柳妈这种常年驻于骁家的人。
从那之后,整个屋子里的佣人都知道,这小丫头是骁先生捧在手里的宝贝。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着,不敢再让她受丁点儿的伤。
唯独身为当事人的她,浑然不觉。
骁鸿焱面部线条绷紧,“手,伸过来!”
第二,那晚她明明说了她的第一志愿是B大,为何他却填了A大?
“老师,我申请重新填表,我不想念A大。我三叔可能没搞明白。”
“这……”老师面上有些为难,“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志愿骁先生已经让人提前录入了系统里,所以,没法再改了。”
俞歌再次怔愣。
如此一来,是个笨蛋都看得出来,这一切都是骁鸿焱有意而为。可是,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
……
出了办公室,俞歌心情非常糟糕的给骁鸿焱打电话。不,准确来说,是打给骁鸿焱的助理,任以森。她从来就没有骁鸿焱的私人号码。
“俞小姐。”
“任助理,我想找一下三叔,他有空吗?”
“抱歉。骁总现在在忙,怕是没时间听电话。”
“那今晚,他会回来吗?”
“今晚必然是不回了。晚上先生还有其他应酬。”
俞歌执拗,“我真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你告诉我他晚上的行踪,我去找他,就耽误几分钟。”
骁鸿焱能让人把她的志愿提前录入,显然也有能力重新更改她的志愿。于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任以森在那边沉吟了下,似在斟酌,最终道:“这样吧,俞小姐。骁总的事我也做不了主,一会等会散了,我问问骁总的意思,再给您回电话,如何?”
俞歌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好,那我等你电话。”
无论如何,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像骁鸿焱这样日理万机的人,出于什么理由要忽然做这些事。
总之,这种莫名其妙被操控、被更改梦想的事,让她心里非常难受、非常反感。旁人,永远不会明白B大对自己的意义。
那个梦想不单单属于自己,还属于逝去的父亲。
一个小时后。
骁氏集团。
骁鸿焱和客户一一握手,让人送了他们出门,折回办公室。
任以森立刻跟上,“骁总,俞小姐刚来过电话。”
俞歌几乎从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上一次通过电话联系,大约是在半年前。老爷子病重,想见他。那是非常重要的事。
这一次,会忽然来电话,他面上不见丁点儿意外。
“要见我?”
“是。想问您晚上的行程,说是想和您说几句话。”
骁鸿焱把文件随手搁在桌上。略微沉吟,骨节分明的长指点在文件上,一会儿才道:“让她来。”
晚上,八点。
俞歌在别墅里吃过晚饭,打车到了‘云端’的私人会所。
这些奢靡的场所,她是第一次来。
身上是校服。很简单的白色雪纺衬衫,领口结个蝴蝶结。
下面是黑色百褶裙和白色的圆头皮鞋。长发披肩,清新稚嫩。
这样的装束和面前这种声色场所简直格格不入。
俞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里的光怪陆离。这是骁鸿焱他们的世界,璀璨、纷乱、新奇,却也糜烂。
和她一贯清新平淡的世界,天差地远。
她进去,直接报了骁鸿焱的房间号,由服务生领着过去。
另一边,房间内,热热闹闹。
一群人在搓麻将。
除却骁鸿焱,其他三人身边都带着妖娆女伴。细细碎碎的和他们轻语呢喃,好不热闹。
骁鸿焱心思没在麻将上,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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