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包里掏出银镯子,那是父亲当年从时辰碑上撬下的碎片打制的,镯身刻着完整的“辰时”二字:“明川说过,辰时属龙,能吞阴阳——念秋,把镯子按在婚书上!”
婚书在镯底“辰”字触及时发出强光,原本空白的男方姓名栏浮现出“苏明川”三个字。
父亲的字迹在光中流动,渐渐变成条金色小龙,龙身缠绕着三十七盏灯笼,烛火瞬间熄灭,露出灯笼里蜷缩的人影——全是陈家村历代被借魂的村民,包括aunt。
“当年你父亲偷走辰时的刻刀,其实是用自己的魂刻了条护命龙。”
账房先生落地时已是普通老人模样,眼角的泪痣消失,露出三道浅疤,“每代祭品都以为是红白双煞作祟,其实是时辰碑里的龙魂在挣扎,它不想再吃人。”
他掀开青瓷罐,里面的器官开始消散,化作光点融入龙身:“现在龙魂归位,陈家村的诅咒该由真正的辰时之人来掌管——不是让你当碑,而是让你当刻碑的人。”
母亲从衣柜深处翻出件藏青色马褂,和账房先生当年穿的一模一样,左胸口袋绣着极小的“辰”字:“我当年没逃成,被刻进了‘卯时’,是你父亲用龙魂换了我的命。”
她摸着我的头发,眼里泛起泪光,“现在该你决定,新的时辰碑要刻什么。”
回到巷口,散落的时辰碑碎片正在自动拼接,却在“子卯”之间留出空白。
我握着父亲留下的刻刀,刀刃上还沾着当年的血,突然明白他临终前说的“定时辰”不是遵循旧规,而是打破旧制。
刀落石开,新的碑文浮现:“子时可眠,卯时可醒,辰时可破万规。”
当最后一笔刻完,龙魂从镯中飞出,盘绕在碑顶,龙首朝向东方——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
三个月后,陈家村遗址上建起了“辰时驿站”,木门上贴着我新写的规则:1. 红事不忌白,白事不避红,阴阳同席时需燃辰时烛(红芯白蜡)。
2. 遇穿红衣者问“安否”,遇穿白衣者问“喜否”,答“时辰在我心”即可。
3. 听见双重脚步声时,不必闭眼,只需点亮窗台上的辰时灯。
第一个来访者是位戴黑框眼镜的青年,他捧着个锈迹斑斑的八音盒,盒盖上刻着半朵莲花:“我奶奶临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