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别郁离的其他类型小说《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郁别郁离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江小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郁别抬起浓长的眼睫,声线温静吞然,“我没对道长起不敬的心思。”她觉察出了珩止道长的身份必定不俗,于是伏低做小。她媚上是好手,凤眸里尽是乖顺,温良无害的叫人想可心的疼。丁肃看在眼里,心中啧啧,他从低位走到内侍大总管的位置,凭的是揣测上位者的心,他此时了解了璋王为何对郁别多加纵容。把郁别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是一种享受,云霞之貌配上一颗谦微之心,他私下纵使再狐假虎威也无妨。云清珩的视线则越过郁别,落在她身后花窗外的竹林里,碧花亭亭雾蒙蒙,青竹影里见侍儿,他道,“你若真想留在我身边修行,便随着吧。”他想起郁别身上的异香,是他想不透的怪异,干脆放在身旁探寻,就当找个趣。“珩止道长有颗善心。”郁别站立起身行拱手礼,真情实感地喟叹道,“是悲悯众生之人...
《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郁别郁离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郁别抬起浓长的眼睫,声线温静吞然,“我没对道长起不敬的心思。”
她觉察出了珩止道长的身份必定不俗,于是伏低做小。
她媚上是好手,凤眸里尽是乖顺,温良无害的叫人想可心的疼。
丁肃看在眼里,心中啧啧,他从低位走到内侍大总管的位置,凭的是揣测上位者的心,他此时了解了璋王为何对郁别多加纵容。
把郁别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是一种享受,云霞之貌配上一颗谦微之心,他私下纵使再狐假虎威也无妨。
云清珩的视线则越过郁别,落在她身后花窗外的竹林里,碧花亭亭雾蒙蒙,青竹影里见侍儿,他道,“你若真想留在我身边修行,便随着吧。”
他想起郁别身上的异香,是他想不透的怪异,干脆放在身旁探寻,就当找个趣。
“珩止道长有颗善心。”郁别站立起身行拱手礼,真情实感地喟叹道,“是悲悯众生之人!”
一下夸出了无边际,偏他眸色清灵做不得假,竟是真心说出的话,云清珩稀奇极了,“你离我近些。”
郁别怔了怔,下意识听从,小步走至他跟前,迷惘着一张姝秾靡冷的脸。
云清珩掀起眼睑,头一次细致的端看她,“你是第一个由衷觉得我有颗善心的人,从哪得出的论断?”
从哪得的,郁别从妖怪那得的。她也稀奇,珩止道长还是一个不理俗名的人物,滔天的功德都换不来一个真心的赞称吗?
“他们是有眼不知真菩萨。”郁别话说出口后想起他是个修道的,忙换了说辞,“他们是有眼不识真神仙!”
云清珩缓缓笑开来,雪韵之华,宝相外宣,“留下吧。”
…………
虫母光环剩余时间:10天。
随着郁别和云清珩接触时间越来越长,惩罚时间以几乎两倍的速度减少。
她在这太初观也越待越腻烦,太安静、太无趣了,这里的下人个个都是闷葫芦,问一句答一句,其余的半点不开口。
珩止道长并非每日都在竹林居,三天离开一次,她估算比对,发现正对应着三天一次的朝会。
为了尽早结束这闷然乏味的修道日子,她抢了丁肃的活,在云清珩写字作画时待在他的身侧给他磨墨。
郁别太殷勤,靠的太近,云清珩不可避免的闻到丝丝缕缕的馥郁甜香。
他将手中紫豪笔搁在玛瑙笔架上,侧首看郁别,语调清平,“你是故意的?”
婢女捧了鎏金鹤纹的盆过来伺候云清珩净手。
郁别弯下腰,穿着的青色衣袍是丁肃命人按着她的身形赶制的,很是修身,可以清晰的看见其细窄的腰身弧度。
她接过另一侧婢女的锦帕,亲自为云清珩擦干手上的水,莹润的手指好似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手背。
动作被她特意放的很缓,增加难得的肢体接触时间。
虫母光环剩余时间:9天。
“我没侍奉过人,不懂其规矩,可是我哪里惹了道长的厌?”郁别轻声问道。
她仿若难过地垂下首,从云清珩的视角可以看到她挺秀清瘦的下半张脸,唇色润泽,再往下就是一截修美的脖颈。
“装傻充愣。”云清珩抬起放置在郁别掌心的手,停在她的下颌,轻轻往上一拨。
郁别没有抵抗,顺势仰起脸,眼尾上挑,笑盈盈地说,“我听不懂道长在说些什么。”
云清珩睨了一眼丁肃,丁肃心里涌起波涛骇浪,领着书房内的婢女退下,他悄悄地给了郁别一个怜悯的眼神。
他可不信圣上会宠用一个男子,一个风流纵欲的男子。
丁肃不信,郁别也不信,道长淡漠的好似没有人的情欲。
“你明知道你身上香味的怪异。”云清珩不紧不慢地出声,“你认为我会忍耐。”
“可是世上没有人配我忍耐。”
睥睨而下的目光叫郁别不寒而栗,她想逃离,冰冷的手掌却往下抚弄着她的后颈。
他的手还带着水的凉气,被他触碰到的柔软肌肤激起一片潮红。
郁别是个欺善怕恶的人,所以她在笃定云清珩为善人后,胆子才愈发大,竟然敢行撩拨之态。
她如今当真后悔了,脊骨发颤着,秀纤的眉往中间拧,哆嗦道,“道长……,我错了。”
“嗯。”云清珩往后坐在圈椅上,手掌略微用力,郁别便跪坐到了地上。
“好孩子,跪直些。”
珩止道长的嗓音称得上平和,可郁别升腾起阵阵窘迫难言,好孩子?她二十有一,道长又能比她大多少,他瞧着也才二十五六。
保养再得当,道长也最多可能三十出头。
岳峙渊渟的威仪气势让郁别不敢稍动,默默跪直身子。
跪了不过几刻钟,郁别就有些捱不住,她抬头,发现云清珩正翻看着一本古籍,半点目光都没停驻在她身上。
“道长,我已悔过。”郁别带着颤音。
“起来吧。”云清珩把书合上,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常清静经递给郁别,“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你也该学些你兄长的风骨。”
郁别的嫡兄是维隆十四年的状元郎,初封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调至圣上面前行经筵讲官之责,乃是天子近臣。
后被调到工部为掌实权的从五品员外郎,在朝中赞誉颇深,深受圣上信任,他的仕途是任何人都能分辨出的坦荡通天路。
郁别的嫡兄是山上松鹤,人人尊爱,她是路边野蒿,人人唾弃。
“是。”郁别愣怔了会,方才垂眸接过道经。
她魂不守舍般的离开书房,连腿部的胀痛都忽略了。
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现珩止道长疏冷的眸光,明明没有情绪,可郁别就是觉得里面有鄙夷和蔑视。
丁肃目送郁别神情恍惚的脚步踉跄离去,心口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莫不是当真成事了!
可圣上也未叫水呀!
片刻过后,书房里传出圣上的吩咐,“备冷水沐浴。”
看来没有成事,但被郁别勾的起了兴。
隔着一扇门,丁肃也恭敬地躬身行礼,“是,圣上。”
踌躇后丁肃问道,“圣上可要唤人,或者遣人教教郁别侍寝的规矩?”
丁肃不得不佩服,郁别的本事当真大,圣上清心寡欲好些年了。
他是不是得回宫找几个熟通男子间交/欢的司寝嬷嬷或太监?
“不必。”圣上道。
==========
ps:
1.男主会为一时口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面死命追妻。
2.男主三十一岁,比小别大十岁。
小远子行礼告退,杨女官面上很平和地送他出去,转身面色就沉了下来。
“打上十个大板后,我给你在宫中寻一个偏僻的耳房。以后你就养在那,没事别出去。”杨女官坐到椅子上,重重叹一口气。
清丽婢女痛苦摇头,肿胀的脸令她现在连话都说不清了,“不……不要啊,姑姑,姑姑。”
她好不容易磨得杨女官动用关系把她送至圣上跟前伺候,她不想功亏一篑!
“在宫里有野心是好事,你想博大前程,我不拦你。”杨女官语重心长,手指轻敲案桌子上的宫中内折,“结果是什么你也瞧清了,以后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
“你运气算好,有我这么一个姑姑,换做旁人早就没了命。”
换做旁人早被打杀去了,圣上亲口吩咐拖出去,便是不想再见到的意思。
杨女官已经显老态的面容上带着长久养出来的温和,“圣上不是你能肖想的,宫中多少个小主注定蹉跎余生。”
“拖下去行刑吧。”杨女官不顾亲侄女的苦苦哀求唤内侍把她带下去。
亲缘都是孽债啊,望她以后揣好她的小命,谨言慎行吧。
郁二公子到底是哪样的人物?杨女官现在是真想去瞧瞧了,她服侍圣上多年,自然晓得郁二公子在圣上心中的不同。
真起了心思是很显而易见的,听说郁二公子身子孱弱,上回卢院使都被圣上叫去给她诊脉,今日又要带她去泡温泉汤池。
桩桩件件都表明郁二公子何其得圣心,要不是是个男子,宫里都该多出一位真正得圣宠的娘娘了。
可惜,可惜,不过圣上欢愉即可,其余的都不是太重要。
用完早膳后,郁别和云清珩就要动身去温泉暖池,丁肃已经备好车马。
筝儿为郁别披上金雀羽织锦做的斗篷,是上次珩止公子送过来的新料子,恰好用在这个时节。
正要出发时,左管事小跑过来在郁别耳边小声说话,“庄潇大人在后门悄悄遣人传话,要拜访二爷您。”
庄潇在文宴的事已经审明,是斟酒婢女对他怀恨在心,设计害他。
当然这个结果是明面上的,谁也不会信,至于暗底里究竟是谁要害他,想来是一个比庄潇位高太多的人物,高到璋王愿意和其交易掩盖。
一个区区寒苦出身的七品翰林院编修,可比不上璋王能实际到手的利益。
郁别轻挑眼皮,看向坐在乌木宽椅上饮茶等她的云清珩,“不了,你去拒了他,就说我不得空。”
任务四已完成,郁别不想和庄潇再扯上半点关系,她和庄潇那种清官不是一个路子。
“是,二爷!”左管事恭谨应道。
“谁要见你?”云清珩搁放下茶盏问道,淡眸直直望着她,语气很平温。
他问得坦然,没有察觉到逾越的意思,其威势又太重,渊渟岳峙,给人一种不得不如实回答的实感。
“在文宴上匆匆见过一面的翰林院庄大人。”郁别回道,疑惑地笑笑,“真不知道他来找我做甚,不见也罢。”
炉火纯青的小骗子,云清珩心里哂笑一声,“不差这点时间,见一面吧。”
左管事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古怪,真古怪,明明是郁二爷的府中,珩止公子反倒像是能做主的当家之人。
郁别长睫微颤,笑得明丽,“听珩止的,那就见上一面吧。”
…………
睡到午晌方才转醒的郁别,听到脑海中一心向善系统的话,整个人震茫。
“你说什么?!”郁别心声愤然,把另一侧的软枕摔出床帏,可能是撞到了花瓶,声响很大。
门外有婢女问,“二爷?”
郁别神情冷若寒潭,语气很差,“没事,不用进来。”
婢女不敢推门,呐呐不敢言,除了筝儿姑娘,没人敢在二爷心情不好时触虎须。
一心向善系统把话语再重复了一遍,本系统只能模糊探查,计算出你不能人道这个理由是最让人信服的。
“那你可想过珩止会如何看我?”病若西子光环还没到消散时间,郁别身子趴伏在锦被上,粗喘着气,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
“男子风流不稀奇,但因如此废了身子会叫人看大笑话的!”郁别仰躺身子,“珩止何其一个矜贵的一个人,得到这消息必然要对我生厌了。”
她不是舍不得珩止这个人,她对他惯常是畏惧敬重的,颇有些她幼时对郁尚书的心态。珩止的煌煌威势几要呈出实态压在人的心头,容不得人不怕。
她心里筹谋的是等珩止对她没了兴趣,一个月也好,半年也好,都够她捞一些好处了,现在全叫一心向善系统毁了。
“如果珩止真的对我生了极大的厌恶,要惩治我该如何?”郁别心中不安,起身出了床帐,焦虑地来回踱步。
能友好的散掉这段不为人知的关系都算是好的,手握恐怖权重之人喜厌都能叫人欲生欲死。
喜时珩止或许觉得她的风流不碍事,厌时珩止万一觉得她腌臜得污了他的眼,那该如何是好?
他能一句话叫她翻身,捐官变庶吉士,同理也能一句话叫她跌落谷底,爬也爬不上去,令人无止境的奚落嘲讽。
系统已经做到了承诺的奖励,其余之事不在系统考虑范围之内。一心向善系统没有情绪地回答。
“真是害人不浅的妖孽。”郁别喋喋不休地骂它,“你行事之前不会先同我商量吗?”
事出紧急,系统来不及同宿主商量。
倘若一心向善系统有实体,并且出现郁别面前,郁别生剐了它的心都有!
心焦神惧的心绪直到一个时辰后,她听到左管事说珩止今晚会来才消停了些。
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就看今晚了,珩止啊珩止,你可得对我怜惜些,看在我往日对你伏低做小的份上。
天色将将昏暗时,云清珩终于带着丁肃到了郁别府上。
郁别一方面是真一方面是假的病卧在床,乌发未束,披在瘦削的肩上,屋内地龙燃得旺,她外头只穿一件薄衫,隐隐能看见内面的里衣。
下人都屏退在屋外,云清珩坐在床榻边,冰寒的手托起她的脸,“怎如此可怜?谁给你气受了?”
听不出恶嫌的语气,郁别心里到这个时候才安定一些。
她直起身伏在他怀里,用自己的脸去蹭他的手,“珩止多日不来见我,我想你的紧。”
情态楚楚,言语中的一点娇蛮也不惹人讨厌。
珩止另一只空闲的手轻拍她的脊背,嗓音温平,“我倒是没看出来,小没良心的,这些天你可从来没给我递帖子。”
屋内二人看似笼罩着温馨和情人间小别重逢的眷恋。
“还不是珩止说的。”郁别语调温吞,自下而上地抬眸望他,凤眸了不得的漂亮缱绻,“你上次离开前可说了,等我病好了你才会来。”
璋王愿意在郁别面前做个大度之人,命婢女带她去偏房休息。
郁别顺利离了席,她半倚着筝儿,随在挽着单髻的婢女身后,盯着她手中的祥文八角宫灯,笑了声,“上次也是你给我掌灯。”
回廊中有风吹过,她的嗓音轻又哑然,蒙着醉意。
“郁二公子好记性。”单髻婢女嗓音羞赧,悄然回头望她一眼。
醉的人纨绔本色尽显而出,郁别勉强站直身子,右手往单髻婢女方向伸,手指玉白如玉,“你过来扶扶我。”
郁二公子生得一副诡丽森艳的容貌,在静谧黑夜中,单髻婢女仿若感到是鬼魅在勾惑她,稍有不慎,她便会浸在湿润黏腻的梦里醒不过来。
粉白的指尖落在单髻婢女肩头,郁别凑近她,含着笑,“怎么成了一个呆子?”
她太会招惹人,信手拈来的情态叫人厌恶,厌她风流,恶她多情,又止不住的生出怜卿怜爱。
“好。”单髻婢女把手中宫灯交给筝儿,恭敬地搀扶起郁别,“郁二公子,婢子扶您去偏房,可要婢子给您端一碗醒酒汤。”
“给我端盆冷水吧,我用湿帕擦一下就好。”郁别脚步虚浮,言辞浮浪地问她,“你是家生婢还是后头买来的婢女,倘若是后者,我向璋王要了你可好?”
“婢子是别苑后头买来的。”单髻婢女委婉拒绝郁别,“婢子眼皮子浅,只想随意许个农家子就好,万万攀不上郁二公子。”
婢女配小厮更常见,许农家子要不是主家开恩,就是把自个儿赎出去,她是个有心气的婢女。
她清明的很,郁二公子是不加藏敛的一块甜蜜,似她这样的奴婢,待尝上一口后就会被别人给挤开,然后被遗忘。
郁别也不气恼,仿佛只是醉言,胡乱提到了别的地方,“我在家中行二,我要去第二间偏房。”
单髻婢女见她不执着于自己,松一口气,自然应下,“随郁二公子喜好。”
跨进东边儿第二间偏房,里面有个黑壮的婆子,神情鬼祟,见三人进来,手里的扫帚掉到了地上。
单髻婢女睨着黑壮婆子,指挥起了她,“去端一盆冷水来,这位公子醉了,你照料好他。”
偏房里有婆子整理不稀奇,单髻婢女没想到别处,她温声哄着郁别,“您有事吩咐那个婆子,婢子要回宴上伺候去了。”
郁别坐在偏房的矮榻上,她嗯了一声,“待我休息好,自会回宴。”
单髻婢女放心离开,郁别眼神霎时间清冽起来,对着吓了一大跳的筝儿耳语几句。
不多时,黑壮婆子端着装满水的铜盆进来,她把铜盆放在案几上,一双浮肿的眼贼溜溜地转。
她发现屋内就只剩下醉的稀里糊涂的郁别,她问,“您是庄潇公子嘛?”
心跳得快,黑壮婆子按耐不住地搓着双手。虽然传话的人说庄潇是个穷官,但好歹也是个官,穿得富贵些撑面子也是可能的。
郁别手指扯着衣襟,看向黑壮婆子,仿佛难受极了的喘息,“我是,我好热,你快去给我寻大夫。”
“我比大夫好使。”黑壮婆子从未没见过这般的郎君,真是捡了大便宜,她蹑手蹑脚地靠近矮榻。
藏在屏风后的筝儿面色极度难看,手持烛台冲了出去,砸在黑壮婆子的脑后,黑壮婆子立即昏倒了过去!
…………
庄潇心口热,身上也热,冷风也无济于事,他被斟酒的婢女扶着,“庄大人,等会儿您就不热了。”
“寻我做法事?”
男子语调缓然,带着漫不经心的矜华清贵,有金玉相戈之韵致。
他姿容甚美,是清正淳雅的长相,本该让人心生亲近,但他瞧人的目光半点温度都没有,像是在看物件。
“道童说太初观里您的道法最为深厚。”左管事抬头复又垂下,抖着手悄悄地用袖子擦汗。
左管事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太初观虽然名声不显,但里面的观长有真本事。
等他找到这个藏在深山里的道观时,却被道童告知观长闭关苦修,他不甘心一番劳苦作了废,就向道童询问还有哪位道长道法高深。
小道童给左管事指了竹林方向,“观长说那边住着的道长比他还厉害,但观长不让我们打扰道长。”
比观长还厉害!左管事喜出望外地往竹林赶,他运气好,还真给找着了。
眼前的道长有着叫人怵然俯伏的威仪气度,叫左管事心里发颤,不愧是有真本事的道长。
男子身后的内侍总管丁肃垂头不语,心里纳罕,这事太新奇,有朝一日他竟可以看到有人找圣上做法事!
太初观里的竹林居是圣上闲暇时清修的道场,观长知道圣上身份,特地嘱咐过不准打扰,没曾想还是撞上来一个。
最近朝事轻省,云清珩心情尚好,没让人把左管事拖下去,“你走吧。”
不知者无畏说的便是左管事,他不想前功尽弃,转为了利诱,从袖口拿出一小叠银票,双手往上捧奉。
“小的知道,做一场法事需要的法器损耗颇为昂贵。”左管事哈着腰,声音谄媚,“我们家二爷愿意承担。”
“还不快下去!”丁肃见圣上没了开口的兴致,他便对左管事冷声呵斥,“如此大费周章的重金求做法事,莫不是你家主子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才惹了冤魂!”
伤天害理之事?左管事还真不敢确定他家二爷有没做过,毕竟侧妃娘娘时来找二爷密谈,里面指不定有几桩阴司事。
但他谎话张口就来,“我家二爷是个慈善之人,每年都捐银派粥,这次保不齐是有小人在暗里作祟!”
圣上不是一个好性儿,左管事不知道他是连带着他家二爷一齐往刀口上撞。
“哪里的人家?”云清珩嗓音孤淡。
左管事以为他应下了,笑的眼边褶子都堆到一块儿,“我家二爷是正二品吏部郁尚书家的二公子。”
他上赶着找死,把银票往云清珩身后的丁肃手里塞,言语带催促,“车马在山脚候着,道长,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二爷那边是真急,这几日又是佛牌又是寻道长,别是真惹上了邪祟!
云清珩抬眸,他瞳色很淡,倘若有人敢久盯,就会被内里的虚无寂寥给骇到,能立即明白他不似外表一般年轻。
他垂下眼睫,手指微抬,“我今日得空随你走一趟,若是你家主子内里藏奸,那大罗神仙也难抢下一条命。”
丁肃听出了圣上话语中的森寒意味。
…………
秋季本就孤静,郁别府上没有养常青的草木,泛黄树叶落了一地,下人扫洒发出的声音窸窸窣窣。
没什么人说话,二爷的心情不好,众人怕撞上吃挂落。
左管事给云清珩主仆二人领路,步履匆匆。
“怎么往内院赶,万一撞上女眷该如何是好?”丁肃皱眉,真是没规矩的,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外院管事不经通传就带人往内院去的。
左管事解释道,“府上没有女主子,二爷自己住在内院,规矩自然松乏些。”
到了内院,被婢女告知二爷此刻不在正屋,在西厢房。
筝儿一早听了声,从西厢房里出来迎人,见了人哎呦一声,抓着帕子的手一紧,秀气的脸上惊讶连连,“左管事你从哪里寻来的神仙人物!”
她头一次见有男子的相貌可以和二爷比较的,她家二爷在她心里自然千万个好。
饶是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抛开相貌不谈,眼前男子的气势比她二爷威重太多。
左管事嘿嘿一笑,很是自得。
“道长快请进!”筝儿丝毫不敢怠慢,恭顺立在门侧打起帘子,“二爷在里头等您。”
接近午晌的日头,里面竟然还燃着炭火,榻前横立着一扇三折围屏,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身形削瘦的男子斜坐在榻上。
云清珩慢条斯理地从丁肃手中接过手帕遮住口鼻,屋内熏香味太重。
“除了道长,其余人都出去。”郁别的声音有些气虚。
云清珩瞥了一眼丁肃,丁肃知其意,和下人一起退下,圣上武功高超,一个虚弱成这样的公子哥起不了什么威胁。
郁别起身绕过屏风,走到云清珩面前,第一眼也同筝儿一样被他的风仪给惊到了。
心里欢喜很多,左管事找的这名道长一定是有大本事的!
她有心试他一试,靠的越来越近,嗓音暗含期待,“道长可看出我身上有什么邪物作祟?”
香味太浓,隔着帕子都无用,云清珩攒眉,无甚表情地盯着郁别,“离远些。”
他不喜欢脂粉味儿重的人,男子尤甚。
郁别双眸蓦地一下亮了,将腰间香囊解下扔到榻上后,不退反进,像极了急色的纨绔子弟。
云清珩嗅到了一股甜香,这香不对劲,他情绪素来淡薄,都被勾出了一股无名之欲来。
这种强加的情绪,叫云清珩心生厌恶,他用理智将其完全压下。
他近几年养气功夫愈深,性子已然和缓许多,可此刻眼里忍不住散出了一些凛冽戾气。
他凝看起郁别,“你身上的香味有问题。”
“是的,您是有真本事的!”郁别完完全全地认可了他,凤眸里有敬佩。
一心向善系统的虫母光环对这道长无用!
郁别想讨好一个人时习惯扬起一抹乖巧的笑,可以冲散些她的阴郁感。
她的脸虽美但却有股颓郁且瑰丽的阴冷非人感,年少时她的嫡母就很厌恶她这张脸。
“您喝茶。”郁别引着云清珩上坐,亲自为他斟茶,“我三日前不知冲撞了什么,身上突然多了一股异香。”
“去香火最旺的寺庙求了佛牌也无济于事,您看看能不能做场法事帮我把这香味给去了?”
“多少银钱我也愿意!”
云清珩指节分明的手指扣在茶盖上,眼前青年在他眼里稚嫩的令人发笑,他敢笃定,郁别话语中一定掩盖了最为要紧的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