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搬来了这间郊区的小屋。
他说“房子不是给谁看的,是让你安心待下去的地方”。
于是我们挑了这处不显眼的老宅,窗外有树,脚下有泥,四周都很安静。
他辞掉了傅氏的一切事务,投入公益心理支持基金的建设。
我则重新开了一个小型诊所,选址在街角拐弯处,每天接待的人不多,但每一个都很安静。
我们的日子就这样被切分成早餐、午饭、散步、晚风、梦里惊醒与被重新拥抱的循环。
他没有再说过“我爱你”。
也不需要。
—那天中午我值完一上午的班,背着包回家。
他站在灶前煮汤,眉头微皱,是怕放多了盐。
我从背后环住他,他没回头,只是说:“别靠太近,会被烫到。”
我说:“那你以后都别走远。”
他停了一下,随后轻声回:“不走了。”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刚结婚的那年,他半夜下床去阳台抽烟,风从他衣角吹进来,像我们之间永远关着的那扇窗。
我梦里哭了。
醒来时他不在床上,我以为梦是真的,又回来了。
推开房门,看到他靠在厨房门口,抱着手臂盯着锅盖冒气,像在跟它讲道理。
我走过去抱住他,他回头看我,没问为什么,只是把火关了,轻声说:“再睡会吧。”
我摇头。
“饿了。”
他点点头,端起那锅汤,里面是我最爱吃的排骨冬瓜。
我们坐在餐桌对面,他问我:“这汤还合口味吗?”
我说:“太咸了。”
他低头尝了一口,笑出来:“好吧。”
吃完后,我没急着收碗。
他坐在那里,看着我洗碗的背影,突然说:“你有后悔过吗?”
我没回头,只是问:“你呢?”
“有。”
我回头看他,他垂眼一笑:“我后悔没早点明白你。”
我也笑了:“那我比你幸运一点。”
他不解地看我。
我说:“我从来没不明白你。”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对望着。
厨房的灯光不算亮,落在他睫毛上,像是落在我这一路走来的疲惫和温柔上。
—那天晚风有点大,我们坐在阳台上喝茶。
他给我披上外套,说:“风大。”
我靠着他,问:“如果我们当初没离婚,现在会怎么样?”
他没回答,只握住我手指,像在握住过去所有他放开的瞬间。
很久之后他低声说:“我不想回头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