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话。
其实我知道。
见到可可的第一眼,黄秀就认出来对方了。
不,早在听大师要求找女儿时,她应该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可她没有拆穿。
大抵她也想教训一下自己的老公吧。
却没想到会害死自己的儿子。
钟阳死了,这世上唯一和我血脉相连的手足,去世了。
我们所有人都是凶手。
不知过了多久。
黄秀开始为钟阳整理衣服,擦拭血迹。
她边收拾边念叨着:“阳阳不像他爸,他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因为你的事,这么多年他得了心病,没睡过一个好觉,医生说他是什么抑郁,我们哪里懂这个,还以为他就是一个人太孤单……“从前他就总说自己病了,每天都好难受。
说如果哪天丢下我一个人,让我照顾好自己,我听得心都要碎了,你说怎么会有他这么傻的孩子啊。
“后来啊,宋悦追她,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但她对他是真心的,我以为他找了女朋友会好起来,没想到他还是遭不住。
“我宁愿他像钟保田那个狗东西,好歹活得不痛苦……”黄秀哭诉完,又开始回忆从前的事情。
如数家珍,细细念着我走后,钟阳做过的一切。
“你离开后,他天天挂念着你,小时候过年攒的糖一直为你留着,最后全都化了。
“后来长大了,他专门给你存了一笔钱,打算之后给你做嫁妆,他一直盼着你能被找回来, 等着你回家……”听着听着, 我也早已是泪流满面。
到最后,黄秀不说了。
起身弯腰,她费力地背起儿子。
她腿跛着,深一脚浅一脚地,一步一步迈上台阶。
当年,她牵着我的手带我走下地窖。
如今, 她背着儿子的尸体走出地窖。
其实有好几次,我很想问她,为什么不离开钟保田。
但最终还是噤了声。
成人的世界太复杂,或许是她自己缺少决心,或许是钟保田的魔爪实在难逃脱。
承认父亲是个畜生的同时,我也必须承认, 母亲是个懦弱的女人。
再去深究为什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黄秀彻底离开前, 我喊住她, 上前把锁着铁柜的钥匙给了她。
什么时候打开柜子, 就由她来决定吧。
整个过程,钟保田一直在拍门抗议。
可女人却自始至终都仿若未闻。
她看了眼钥匙, 淡淡道:“帮我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