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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以沫年鹤声

颜以沫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不知道走了多久,颜以沫才无力靠在路边的矮墙上,眼眶已经涨的通红。即便再来一次,亲耳听见年鹤声承认爱别人,心还是会痛……她自嘲一笑,心却多了分明悟。与其再走上辈子爱而不得的老路,倒不如试着放手,让年鹤声自由。颜以沫深吸口气,缓和着情绪,视线不经意扫到墙上的高考报名简章,眸光渐渐亮起。高考!

主角:颜以沫年鹤声   更新:2023-10-25 1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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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以沫年鹤声的美文同人小说《颜以沫年鹤声》,由网络作家“颜以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道走了多久,颜以沫才无力靠在路边的矮墙上,眼眶已经涨的通红。即便再来一次,亲耳听见年鹤声承认爱别人,心还是会痛……她自嘲一笑,心却多了分明悟。与其再走上辈子爱而不得的老路,倒不如试着放手,让年鹤声自由。颜以沫深吸口气,缓和着情绪,视线不经意扫到墙上的高考报名简章,眸光渐渐亮起。高考!

《颜以沫年鹤声》精彩片段


1985年6月,军服厂。

“八十年代,一个觉醒的年代,一个朝气蓬勃的年代,一个珍贵的年代……”

伴着喇叭里传出春风般的嗓音,午休的军服厂工人们陆陆续续往宿舍走去。

念完广播词,颜以沫合上笔记本,挎上包下班回家。

刚出广播站,便看见树下一抹军绿色的身影。

他一身挺拔军装,脸庞俊朗不失凌厉,眉眼温柔却犹带着军人的摄人气势,就算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也能让人感到安心可靠。

“年政委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可算等到媳妇下班啦!”

不知道谁打趣了句,颜以沫的思绪被拉回,心也随之泛起涟漪。

当亲眼看到年鹤声时,她才觉得自己真的重生到了四十年前。

失神间,年鹤声已经走到了面前,温声开口:“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累了?”

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眸,颜以沫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结婚是个意外,年鹤声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才娶了她。

上辈子,她从感激到深爱,哪怕他一辈子没碰她,她也默默忍下,默认没有孩子是她身体有问题,受尽了白眼。

可他临死的时候,嘴里却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如今重生,难道还要把上辈子的人生再经历一次吗?

见她发呆,年鹤声不由问:“想什么呢?”

颜以沫回过神,掩饰一笑:“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正值炎夏,烈日当头。

两人一起走在厂里的绿荫大道上,身边时不时驶过骑着二八大杠的工人。

年鹤声率先打开话匣子:“来接你前去看了爸妈,听说王阿姨家出了点事,爸去帮了忙,妈现在吵着要离婚。”

颜以沫眉目微拧。

王阿姨是公公的前妻,两人从没断过联系,公公对她更是有求必应,要什么都给。

她抬眼看向男人的侧脸,目光复杂:“爸帮王阿姨也不是一次两次,有时候还大半个月不回家,妈难免生气……”

年鹤声忽然停下脚,语气自然又笃定:“问题不在王阿姨,是爸妈已经没有感情。”

颜以沫心一顿,捏着挎包的手不由收紧。

男人却依旧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要去电视台参加播音主持人的考试,做好准备了?”

颜以沫眸光一黯。

她一个月前就通过考试了,过两天都能调到电视台上岗了。

他现在才问,是对她多不上心?

心头酸涩瞬间蔓延带眼尾,颜以沫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怎么坚持这段婚姻的……

“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儿等我。”

没等到她回答,年鹤声自顾自走远,就好像他刚刚就是随便一问。

站在原地,颜以沫默默深呼吸,缓解着胸口的沉重感。

可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回来。

揣着疑惑和担心,她顺着年鹤声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没想到刚拐过一个岔路口,就看见一个穿在白裙的女人靠在年鹤声怀里。

定睛一看,颜以沫呼吸猛然窒住,再也迈不开腿。

是于英楠!

那个年鹤声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只见于英楠紧紧环着年鹤声的腰,含泪的双眼满是眷恋:“当初我被父母逼迫嫁人,我真的好痛苦,想你想到得了抑郁症,到现在还在吃药。鹤声……你还爱我吗?”

听到这话,颜以沫心猛地缩在了一起,不想也不敢去听另一方的回答。

可没等她离开,年鹤声沙哑的回应便被风刮进了耳朵——

“爱。”

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像块巨石重重砸在颜以沫心上。

她知道年鹤声爱于英楠,爱了一辈子,以至于死的时候都在叫‘英楠’。

再也看不下去,她僵硬着离开。

不知道走了多久,颜以沫才无力靠在路边的矮墙上,眼眶已经涨的通红。

即便再来一次,亲耳听见年鹤声承认爱别人,心还是会痛……

她自嘲一笑,心却多了分明悟。

与其再走上辈子爱而不得的老路,倒不如试着放手,让年鹤声自由。

颜以沫深吸口气,缓和着情绪,视线不经意扫到墙上的高考报名简章,眸光渐渐亮起。

高考!

上辈子她因为想守着年鹤声,高中毕业后一直没参加高考!

知识改变命运,高考,是无数人改命的好路!

心头的茫然忽得散开,既然重生,她完全可以试试高考,走另一条路!

没有犹豫,颜以沫直接去本地教委报了名,随后才回军区大院。

夜渐深。

台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坐在书桌前复习的颜以沫转过头,只见年鹤声解着扣子跨进来,原本空阔的客厅好像拥挤了几分。

见她还没睡,男人眼中掠过丝惊讶。

颜以沫放下笔:“去哪儿了?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年鹤声脱掉外套,语调轻缓:“今天碰上了于英楠,就是以前跟你提过的比我大两岁的姐姐,多聊了两句。”

颜以沫心头微刺:“你不是说她嫁到南方去了吗?”

年鹤声手顿了瞬:“……嗯,她丈夫半年前车祸去世了,婆家没人能照顾,她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看着他眼中的怜惜,颜以沫捏着书页的手缓缓收紧,没忍住问:“听说你们是同学,还在一起过,现在你还喜欢她吗?”





但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因为心底那点不甘而自取其辱?

年鹤声皱眉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吐出回答:“以沫,我们才是夫妻。”

末了,又补充了句:“明天你不上班,咱们一起去看看爸妈吧。”

说完,转身进了客房。

颜以沫望着关上的房门,惨然一笑。

夫妻?

他们从结婚起就分房睡,算哪门子夫妻?

次日。

一大早,颜以沫跟年鹤声去了公公婆婆家,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打砸的声音。

还伴随着婆婆哭喊控诉:“我伺候了你大半辈子,那个女人对你掉几滴眼泪,你就把我们存的棺材本都给了她,你让我怎么活?这婚必须离!”

“都多大岁数了,离什么离!再说咱儿子在军区当政委,他专门抓德行这块,要被别人知道他连自家的事儿都管不好,你让他面子往哪儿搁?”

她顿时停住脚,下意识看向身边神情骤沉的年鹤声。

上辈子,年鹤声经常说于英楠可怜,也三天两头接济对方,她从没像婆婆这样闹过,只一味忍让,总想着他会回头看看自己……

年鹤声推门跨了进去。

颜以沫也忙跟上前,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墙上的结婚照被砸在地上,玻璃摔得到处都是。

婆婆满脸泪地坐在沙发上,被划破的手正流着血,而公公还一脸余怒抽着烟。

年鹤声眉头拧成了个死结。

颜以沫忙拿出手帕,过去帮婆婆处理伤口:“妈,不管发什么,您别和自己过不去啊……”

刚说完,公公就朝年鹤声埋怨起来:“你看看你妈,年纪越大脾气越臭,总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吵个没完!”

婆婆哭着拔高声音:“我脾气臭?你把我的棺材本给你前妻还有理了?你这么爱她就去和她过啊,你拖着我做什么?”

眼见两人又要开始吵,颜以沫正要劝,年鹤声突然说:“爸,妈,你们离了吧。”

三人一下愣住了。

颜以沫看着他,他又砸出冰寒的一句:“没有感情的婚姻,对你们两个来说只是折磨。”

原来在年鹤声眼里,跟她的婚姻是折磨。

胸口闷堵着,颜以沫再也说不出话。

直到从父母离开,回到自己家,她都无法排遣心口的郁气。

刚到家门口,通讯员就来找:“年政委,有个姓于的女人来找你,她说她有急事……”

“我马上过去。”

说着,年鹤声转身就要走。

刺激之下,颜以沫忽然就忍不住,拽住男人的胳膊,认真低问:“你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折磨,那你……后悔娶我吗?”

年鹤声诧然蹙眉:“乱想什么,我们和爸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不是心里装着别人?

可还不等她说出下一句,男人却忽得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和票塞到她手中:“这是这个月的津贴,你收着,缺什么就去买。”

颜以沫愣了愣,他以为自己说的是钱?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颜以沫莫名有种无力。

他既然爱于英楠,她都主动暗示离婚了,他为什么不顺道捅破窗户纸?

这晚,年鹤声果然没有回来。

颜以沫睡得很不踏实,不断的做梦。

一会儿是上辈子自己守在奄奄一息的年鹤声床边,被他抓着手叫着‘英楠’。

一会儿又是不久前他当着她的面,让父母离婚,理所当然的认为该结束没有感情的婚姻……

煎熬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年鹤声身边的通讯员才过来传话:“嫂子,政委说这几天有事回不来,父母那边麻烦你多跑跑。”

颜以沫面色一僵。

年鹤声回不来,是因为于英楠吧。

上辈子,自从于英楠回来之后,他就三天两头不回来。

这辈子,于英楠提前回了济北,他就提前去照顾……

压下心头闷堵,她也没有多问。

反正,她这辈子已经决定离婚,年鹤声和于英楠怎样,以后都跟她无关。

几天后。

颜以沫刚到军服厂广播站,就收到去电视台的调令。

看着自己努力了半年的成果,她沉寂的心终于有了丝慰藉,赶忙拿着调令去办公室找站长签字。

一进办公楼,同事的闲聊就飘了过来。

“你们听说没,年政委亲自来给一个离了婚的旧相好介绍工作了,他俩会不会有啥事儿?”

“不能吧,他可是政委,又对颜以沫那么好。”

“好有什么用,俩人结婚都三年了,颜以沫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个男人哪有不介意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年政委他爸不也心疼那个初恋前妻,听说最近闹得鸡飞狗跳,一大把年都要离婚了!”

听着这些和上辈子如出一辙的酸话,颜以沫抿唇走开。

年鹤声不碰她,又怎么会有孩子……

她捏紧调令文件,强压下涌上心的酸涩往站长办公室走。

‘叩叩叩!’

敲了门,颜以沫推门而入,却见里面不只有站长,还有几天都没回家的年鹤声。

诧然了瞬,她才将手里的调令递了过去:“站长,我要调到电视台去了,麻烦您签个字。”

可站长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颜以沫正疑惑,他清晰的回复就跟响雷似的在办公室里炸开。

“年政委已经把这唯一的电视台主持名额给了于英楠,你这份调令没用了。”





颜以沫心登时被重重一击,下意识看向年鹤声:“为什么?”

年鹤声没有看她,而是朝站长说:“麻烦了。”

话落,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刚走到走廊,颜以沫就挣扎抽出手,心肺翻腾着灼痛:“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那一个名额努力了整整一年!”

年鹤声转身看着她,态度平和:“英楠上有老下有小,经济压力大,而且她之前在学校也做过主持人,这份工作给她最合适不过。”

凝着他理所当然的的眼神,颜以沫的心就像被刀尖扎着,疼的说不出话。

这时,年鹤声又放缓语气,安抚似的握了握她的肩:“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是军嫂,要有军属的气量和大度,要多为人们群众着想。”

“英楠带着孩子老人,家里艰难,而你就算不工作,我的津贴足够养你养这个家了。”

颜以沫霎时红了眼,狠狠退开了男人。

“你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拼命争取来的机会,被你三言两语给了你的初恋,你居然还要劝我大度?”

越说,她越压不住委屈。

出口的话更冲:“这儿比于英楠困难的群众多的是,也不见你去帮他们啊?你做的这一切,真没有私心吗?”

“颜以沫!”年鹤声忽得变脸。

这时,通讯员忽然过来:“政委,军区总部那边让您过去一趟。”

气氛依旧僵持。

颜婉眼眶的泪差点溢出来,年鹤声抿唇,声音又柔和下来:“这事的确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你。”

说完,年鹤声就走了。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颜以沫自嘲一笑,慢慢走下楼。

补偿?如果她要他的爱,他会给吗?

她真佩服上辈子的自己,居然能忍了几十年……

“小颜,你在这儿啊,刚好我这儿有你的信。”

颜以沫收敛情绪,转头接过同事递来的信封:“谢谢。”

打开一看,是本地教委盖了章的准考证。

看到上面的章印,她的心终于得到些舒缓。

继续忍几天吧,等高考之后就能结束了。

于是,颜以沫比之前更用功备考了。

除了上班,其他时间都用来看书做题。

不知不觉半个多月,虽然住在一起,但她都没和年鹤声见到面。

直到这天傍晚,颜以沫骑着单车路过电视台,却见一辆熟悉军绿吉普停在路边,不由停了下来。

紧接着,年鹤声和于英楠从大楼里出来。

两方相撞,仿佛停滞的时间漫起丝僵凝的气氛。

沉寂中,于英楠率先打开话匣:“今天我加了会儿班,鹤声怕我回家不安全才特意来接我,以沫妹子不会介意吧?”

话语里的炫耀刺的颜以沫耳膜隐隐作痛,抓着龙头的手也不觉收紧。

年鹤声视线扫过她挎包里的书,朝她走过去:“天快黑了,一起回去吧。”

颜以沫避开他的手,移开目光:“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直接蹬上车朝军区骑去。

晚风擦过微红的眼角,她竭力控制着不断涌上心的酸涩,安慰自己。

没必要去在意,等高考完后,她马上跟年鹤声提离婚……

天彻底黑了。

颜以沫吃完饭,待在自己房里做题,房门被慢慢推开。

余光瞥去,一身常服的年鹤声走过来,脸上带着示好的温柔:“高考准备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她眸光黯了黯,还有不到一周就高考了,他不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迟?

搭下眼眸,她装作翻书,漫不经心地说:“不需要,你有时间就去陪于英楠。”

年鹤声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颜以沫这才抬头看他,瞥见他眼里的愠色,捏着书页的手不觉收紧:“没有其他的事就出去吧,我要安静备考。”

她反常的冷淡让年鹤声眉头拧成结,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带着气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颜以沫垂下眸子,疲惫不已。

形同陌路的夫妻,大概就是他们这个样子吧……

一周后。

今天是高考的日子。

颜以沫一大早就出了门,没想到刚出大院岔路口,迎面就跟一个人影撞到一块。

‘呼啦’一声,挎包掉在地上,里头的纸笔散落一地,又被一只纤细的手一一捡起递来。

正要道谢,却见对方是于英楠。

她来军区大院,除了找年鹤声还能干什么……

记挂着考试,又不想跟于英楠搭话,颜以沫接过包,撂下句‘谢谢’就绕过她大步往门口赶。

顶着初伏的烈日,她满头大汗地跑到学校,大部分考生已经进考场了,她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上队伍。

监考拦住她,手一摊:“准考证。”

颜以沫忙点点头,往放着准考证的挎包夹层摸去。

可手伸进去后,她心猛地一沉。

准考证不见了!

凉意攀上背脊,让颜以沫彻底慌了神:“怎么会没有,我明明放在里头的……”

她将挎包翻了个遍,始终没找到准考证。

同时,身后传来其他考生不满地抱怨:“别挡在门口行不行?我们还得考试呢!”

监考也驱赶似的挥挥手:“同学,请别妨碍其他考生进考场。”

颜以沫被狼狈挤到一边,无奈之下只能低头顺着来时的路寻找,纷乱的脑子让她怎么也想不通准考证怎么会失踪。



于英楠瞪着助理,眼神有一瞬的狰狞。

没想到这助理平时唯诺的三锥子扎不出个屁,处处瞧不上走后门的她,现在居然敢跳出来跟她作对!

可到此时,她也顾不得跟别人争论什么,只能对年鹤声做出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我是和以沫有些小误会,可她因为救人牺牲,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去幸灾乐祸啊,你相信我……”

台长将目光转向脸色难看的年鹤声,字眼委婉:“年政委,小于是你推荐来了,但出了这样的直播事故,我们必须得给观众一个交代,所以……”

于英楠心一咯噔,脸也白了。

听台长的意思,是要开除自己吗……

没等她反应,年鹤声决绝的声音就打断:“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事我也有责任,我会回去向上级做检讨的。”

于英楠诧异看着男人的侧脸,一下没回过神。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年鹤声突然陌生了好多,特别是那双眼睛,明明以前那么温柔的人,此时此刻却流露着冷彻骨髓的寒凉。

见年鹤声都表态了,台长和主任也浅松了口气。

他们本来就不满意于英楠的能力,只不过碍于年鹤声政委的面子不好说什么,现在出了这档子的事儿,也算是顺水推舟把混饭吃的人踢出去了。

年鹤声看了眼于英楠,转身离开。3

“鹤声,等等我!”

于英楠顺势追上去,千回百转的心思飞快搜寻着挽留对方的方法。

一路追到楼下,她伸手挡在男人面前,可怜兮兮望着他:“鹤声,你还在因为之前的事生我的气是吗?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我那只是一时冲动,而且我,我是真的很爱你,被逼结婚那些日子,我也真的很难熬……”

“我熬到离婚,熬到那个男人不在了才敢回来找你,鹤声,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毕竟你也曾经真心爱过我,不是吗?”

演播大楼里不乏有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她能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俨然是要赌一把了。

可年鹤声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睨向她时,平静的透着股死气:“说完了吗?”

于英楠愣住:“我……”

“你带着目的回来,把自己说的快要活不下去,让我帮你,让以沫参加不了高考,让别人抢走她去首都培训的机会,这都是你的冲动?”

年鹤声一字字说着,语气间的冰冷让人不由发憷。

于英楠白着脸,一时找不到辩驳的话。

年鹤声也懒得再跟她纠缠,转头就走。

“鹤声……鹤声!”

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于英楠气的直跺脚。

路边,通讯员见年鹤声出来了,立刻站直打开车门。

但年鹤声没有上去:“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闻言,通讯员有些为难:“政委……”

虽说是当兵的,可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这两天他魂不守舍的状态,作为下属还是很担心的。

年鹤声摆摆手,自顾朝军区方向走去。

夏季的天阴晴不定,突然就乌云密布。

伴着几声闷雷,树叶被雨水拍打着发出‘啪嗒’的声音。

几滴雨水落进年鹤声干涩的眼中,模糊了视线。

恍惚中,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撑伞朝自己走来。

擦肩而过时,他控制不住抓住对方的手,嘶声呼唤:“以沫!”



姑娘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扯住自己的军人,诧异又怀疑。

眨眼间,雨水流出眼眶,视线清晰,年鹤声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立刻松开手:“抱歉,我认错人了……”

姑娘哦了一声,嘟囔着走了。

雨越来越大,把年鹤声淋了个透彻。

他怔然望着空阔的大街,回想着刚刚大脑失去思考的那一刻。

那瞬间,他以为颜以沫还在军服厂,还因为跟自己闹离婚的事儿赌气,还等着去首都培训……

他忘了,她死了。

颜以沫已经死了啊……

雨水划过年鹤声高挺的鼻梁,擦过他微微颤抖的唇角。

他站了很久,才迈开腿继续走。

回到军区大院时,雨小了些。

通讯员一直等在门口,见年鹤声淋着雨回来,面露担忧:“政委,您注意身体……”

年鹤声混不在意,偏见脚边的眼熟的行李箱,神色一怔。

通讯员提起行李箱,解释道:“这是刚刚军服厂那边送来的,是……颜以沫的东西。”

年鹤声眸子微微收紧,接过箱子:“给我吧。”6

看着他进门,通讯员摇头叹了口气。

推开门,一种从没有过的空荡气息扑面而来,让年鹤声有一瞬的窒息。

他下意识看向颜以沫的房间,幻想着曾经她会听见声音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满眼都是他……

风扑在后背,将他拉回了现实。

压下胸口翻涌的钝痛,年鹤声坐到沙发上,将行李箱放在桌上打开。

里头除了几件衣服,便是书和笔记本。

最显眼的,是件看起来很陈旧的六五式军装上衣。

他眼神一震,拿出那件上衣展开一看,竟是当年他新兵入伍时的衣服。

蓦然间,年鹤声记忆回到了十年前的九月。

那天他作为新兵准备入伍,在上车时看见角落一个蜷缩的瘦弱身影。

他走过去看,发现是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她穿着又薄又破的麻布衣,冷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她灰头土脸,可眼睛却像泉水一样澄澈清明。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父母呢?”

“我,我没有父母……我是被拐卖的,他们总是打我,我逃出来了……”

他于心不忍,却因为着急入伍又管不了太多,只能把衣服和身上的钱票都给了她。

临走前,他摸着她的头,轻轻说:“就算是一个人,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而那个小女孩,就是颜以沫。

年鹤声攥着衣服的手缓缓收紧,整颗心就好像一点点被挖空,冷飕飕的风往里面倒灌。

颜以沫的确坚强,坚强到让他忘了她有那样悲惨的过去,让他忘了她需要的是足够的安全感……

当兵多年,从战场上因伤退下当了政委到现在,年鹤声从没哭过,也没这样痛过。

可无论如何,眼泪就好像被固封在眼眶,怎么也掉不下来,挤得双眼红的充了血。

‘啪嗒’一声,行李箱被合上。

他扶着箱沿,沉瓮的呜咽慢慢填满空阔的客厅。

天渐渐黑了,没有开灯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

年鹤声靠着沙发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觉身体像浮在半空中。

突然,座机来电的声音乍响。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朝听筒伸出手,可身体就像不听使唤,猛地摔到了地上。

一瞬间的混乱后,意识突然陷入黑暗,耳畔却响起颜以沫的声音。

“年鹤声,我真想要一个没有你参与的人生……”



“政委?政委!”

人群的嘈杂声中,通讯员焦急的呼唤让年鹤声缓缓睁开眼。

率先入眼的是一辆车头被撞坏的军绿吉普和一辆黑色红旗车,十几个穿着橄榄绿警服的公安正在维持现场秩序。

紧接着,一辆白色救护车匆匆驶来停下。

通讯员立刻喊道:“医生,这里!”

年鹤声眼神微凝,才感觉自己额头正在流血,掌心也已经一片红。

处理伤口间,他还没回过神,搞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哪儿?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家,颜以沫的遗物他还没处理,然后来的电话……

“医生,政委会不会脑震荡啊?刚刚撞的太狠了……”通讯员满眼担忧。

医生给年鹤声包扎好伤口:“很难说,得去医院检查才行。”

听了这话,通讯员立刻要把年鹤声扶起来送上救护车。

年鹤声却挡住他的手,疑虑看向他:“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儿?”

通讯员愣了愣,背脊有些发凉。

政委不会是把脑子给撞失忆了吧?

“政委,您忘了吗?我们开会回来遇上公安追嫌疑犯,恰好嫌疑犯的车就在我们跟前,你说帮公安截堵,车就跟嫌疑犯的车撞上了。”通讯员解释道。

一连串的话让年鹤声满头雾水。

追嫌疑犯?截堵?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通讯员哪里还敢耽搁,立刻让护士帮忙把年鹤声扶到车上去。

刚站起身,年鹤声便能感觉到大脑的刺痛,他皱起眉,转目间,视线扫过路边一个被公安挡住的纤细身影。

看身形像是个女孩,她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坐在路边捂着脸哭。

为什么……那么熟悉?

出神间,年鹤声已经被扶上了救护车,一路带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除了额头的皮外伤,的确有些脑震荡,只要留院观察两天,没有其他的大问题。

等躺在病床上,年鹤声才从纷乱的大脑中理清思绪。

在此刻自己的记忆里,他还是军区政委,于英楠也早早嫁了人,离婚后不久丈夫就因为车祸去世,前两天她带着孩子回来找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一模一样,唯独不一样的是他没有结婚,当年更没有遇见颜以沫,至今也不认识她。

不可思议又诡异的认知让年鹤声陷入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

但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时,痛感是在的,那就说明这不是梦……

病房门被敲响,通信员推开门:“政委,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沈沐泽有事找您。”

他回过神:“让他进来吧。”

通讯员后退一步,沈沐泽便走了进来。

年鹤声看过去,对方身材高大,裁剪得体的警服衬出一身正气,剑眉星目,利落的下颚线透着股凌冽气势。

因为职业关系,又常年办案,眼神比常人更加有神。

年鹤声听说过沈沐泽,他是全国顶尖警校毕业的优秀学生中的佼佼者,刚当上刑警三年,便破获了八起重大案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刑警大队的队长。

沈沐泽站定后,先敬了个礼:“年政委,谢谢你配合公安的工作,当时车上还有一名女大学生晚.晚.吖,她说要亲自过来向你道谢……”

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门口。

顺着他的视线,年鹤声也看过去,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孩慢慢走进来。

当人走近,他瞳孔骤然紧缩。

竟然是颜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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