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算盘珠正是老张家祖坟的陪葬铜钱！
朝奉掀开帽檐，右半张脸竟是王掌柜父亲的容貌：“德胜门那块砖，您儿子收得可好？”
算盘猛地炸开，铜钱嵌进王掌柜的皮肉，在他背上拼出一张城防图——当年拆门的工匠都成了图上的朱砂点！
纸新娘突然从缸里浮出，旗袍下摆滴着尸油，每走一步就掉出一个泥人崽。
老张的假肢自发燃起绿火，火舌舔过当票堆，烧出一张他爷爷按血手印的借据：“今典当嫡孙魂魄，换陶艺秘术三卷……”王掌柜的指甲须缠住算盘框，嘶声喊出一段鲁班咒。
房梁突然砸下一捆墨斗线，将纸人张的残魂钉在当票墙上。
老张趁机扯断假肢，芦苇杆里掉出一把生锈的修脚刀——正是他爹当年捅死纸人张的凶器！
刀尖插进残魂心口时，整座纸宅开始坍缩。
老张最后看见王掌柜化作一尊陶俑，手指着德胜门方向。
他右眼的琉璃珠彻底雾化，耳边响起孙子的轻笑：“爷爷，咱们下个轮回见……”护城河恢复平静时，岸边多了两尊泥像。
卖早点的发现它们每逢雨夜就掉眼泪，泪痕汇成一行小字：“莫拆德胜砖，莫欠阴间债。”
而城墙根下的乞丐说，曾见纸轿子载着个独眼老汉，往民国二十三年的雾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