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手。
我抓了个空。
哗啦——他在下坠,龙尾扫过镜面时,所有碎片里的娘同时抬头。
八百个声音叠在一起:“吒儿,别看我!”
“敖丙!”
我松开混天绫扑下去,火尖枪扎进镜面想当个支点。
镜中突然伸出青黑的手,抓住枪杆往反方向拧——是申公豹的傀儡符!
“你师父的破烂玩意儿还留着呢?”
申公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压过来。
我眼睁睁看着敖丙摔进最大的镜片里,那里面映的不是街市,是金光洞的莲池。
“把灵珠还我!”
我捅穿三面镜子才逼近他真身。
申公豹盘腿坐在莲叶上,手里捏着颗发灰的珠子——敖丙的灵珠!
“急什么?”
他用指甲刮着珠面,刮下一层金粉,“你猜为什么每次回溯,你娘都死在同一刻?”
火尖枪擦着他耳朵钉进石壁,枪柄嗡嗡震颤。
申公豹舔了舔溅到嘴角的血,笑得像只秃鹫:“因为你在盼着她死啊。”
我拳头砸下去时,他化作黑烟缠上我脖颈:“每次轮回你都偷偷存一丝魔气——想用天劫之力倒转时间?
可惜你娘肉身凡胎,多沾半分魔气就死快一分……”混天绫突然暴长,把黑烟勒成三段。
我踩住其中一段,枪尖抵着他幻化的眼球:“解了回溯咒,不然我把你碾进畜生道!”
“咒?”
申公豹的残躯在笑,“哪有什么咒,是你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莲池水突然沸腾,所有镜子“咔嚓”碎裂。
我听见敖丙的喊声隔着水幕传来:“哪吒,看沙漏底部!”
最后一块镜片映出天枢沙漏的倒影——青铜底座刻着我的生辰八字,字缝里渗出的不是金沙,是凝固的血。
申公豹的笑声越来越远:“好好看看你镇杀的那些‘妖魔’,有几个不是替你顶罪的?”
我捏碎最后一片镜子时,敖丙的龙角已经全白了。
他靠在裂隙边缘喘气,手里攥着半块发黑的灵珠:“沙漏在吸食我们的因果……你发现了吗?
每次回溯,你的火尖枪都比上次更烫。”
我摊开手掌,焦黑的皮肉里嵌着火星。
三天前枪柄还是凉的。
“再跳一次。”
我扯过混天绫缠住我俩手腕,“这次你烧龙鳞指路,我劈时间锚点。”
敖丙的指甲抠进我肉里:“锚点要是劈错,你会被困在……困住最好!”
我拽着他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