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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欢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残缺的我,前世为救他落下面伤变得丑陋不堪,因此失宠,招来灭顶之灾。另一个我隔世而来,你和我融回为一。他,从另一个世界随而来,却发生了意外,一个他变成两个。九世姻缘的血盟,我必须与之了却这些情缘。可是,我该怎么样做,才不会错?***********************************************...

主角:   更新:2023-08-08 0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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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荣欢》,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残缺的我,前世为救他落下面伤变得丑陋不堪,因此失宠,招来灭顶之灾。另一个我隔世而来,你和我融回为一。他,从另一个世界随而来,却发生了意外,一个他变成两个。九世姻缘的血盟,我必须与之了却这些情缘。可是,我该怎么样做,才不会错?***********************************************...

《荣欢》精彩片段


定乐二十五年六月中旬,皇都会京城暴雨没地尺许。
疯狂的电光撕碎西城会宁侯府多年的宁静。
“放我出去!”一张披头散发的脸紧贴木窗,愤怒的声音无法从胸腔里喷发而出。
窗台上有一碗饭。
窗户上的木窗条钉得很窄,要吃饭,她只能把嘴放在碗边,象狗一样小心地吃,要吗把碗斜进来,已撒掉了大半的饭。
风雨吹过,吹开她乌黑的头发,“嚓”的一道紫色闪电映在她枯槁的脸上,一道从眉心处拉向右颊的长疤和凹陷的右眼,显得极其狰狞恐怖。
“苍天呐……”
再深的悲切,却无法喊出来。昔日如金石般动听的声音不存,如今被那对狗男女给害成了哑吧。
“天呐。我有多少的冤曲呐!爹…哥哥……悦儿……为什么你们都不来看我?夏之康!苟如云!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
女人终于做了决定,伸出一只骨瘦的手拿着碗,将饭倒掉,哐地一下在窗台上将碗打碎,将半块碎片在窗台上敲几敲,碎片变成三尖角,嘴角浮起一个坚决的笑。看着外面疯狂倾泄的暴雨。她把碎片放进衣袖。
一个人影撑着一把伞站过来,弯腰看了看窗台上打撒的饭和碎瓷,转身而去。
女人笑着躺回木板上,整间屋子很小,除了睡觉的木板,别无家什。这里在后院的一角,这是会宁府的家牢,专门用来关罚犯重错的妾婢。自她嫁进夏家,整整十年,犯再大过的过错的婢从,她都没有用过这里。而两年前,夏之康竟然以她善妒为由将她关了进来。
“善妒?我这脸可是为了救你才变成如此模样。”
五年前府里来了刺客,她为夏之康挡了一剑,落下这丑陋的容貌,还瞎了一只眼。事发后,他一直感恩戴德地对她,皇上也为她表了功赐禄,夫妇感情一如最初。
就在两年前,夏之康把良妾苟如云抬为平妻,然后以她善妒、性格暴燥为由将她关进这里。
她在木板上翻个身,一个可怕的猜测再次浮现。该不会爹他们出什么事了吧?不可能两年了,娘家的人不可能没来个人探望她,就是爹不好意思来,两个哥哥,至少二哥会来看看她的。她两年没回门,难道他们就没怀疑过?
“一定是毒妇怂恿夏之康那个猪脑,让皇上对我娘家人做了什么?”每天都会这么想这么猜,此时这个念头更浓,不然怎么会两年了娘家没来一个人?
她一下坐起,看着外面的雷鸣电闪和倾盆大雨。
“天呐。怎么就不劈死恶人呢?娘呐。你在天之灵,怎么就不保佑女儿?”
“啪!”她端起一角的便桶,倾力向窗户上泼去,空中立即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疯了?”外面传来个婆子冷硬的喝斥声。
砰地一声,屋门陡开。一个华丽的女子带着一干人光明地冲进来。
“苟如云!”
女人手中的便桶向为苟如云飞去。
“放肆!”苟如云前面的丫环接住便桶,向外走去。
苟如云满脸冷漠和鄙夷,栅桃小口轻启,黛眉轻扬,冷笑道:“应荣儿,荣姐姐。我可是最后叫你一声荣姐姐,这可是我报答你往日对我的恩情。此恩报过,你我从此互不相欠!”
“啊!今日你我同归于尽!”女人一头向她撞来。
“疯子!”两个健壮的婆子拦着她,她手中的尖瓷片狠狠刺进一个婆子的肚腹。盛夏时,衣着单薄,瞬间受伤婆子的肚腹上冒出一汩血来。
另个婆子死死抱着她的腰,后退几步,她挥舞双手,却不能再靠近苟如云。
苟如云冷笑几下,扬一下纤美的手,晶莹的皮肤在灯光下如玉一样好看。
一个丫环将受伤的婆子了扶出去。
“想和我拼命?”苟如云仰首娇笑几声,本来好听的声音,听着很是邪恶,“你爹爹,哥哥都救不了你,你不为自己的嫉妒、暴躁惭愧,还连累了你的家人。今晚竟然还要和我拼命。你一个下堂的糟糠女人,比奴婢都不如,竟然要取堂堂会宁侯夫人的命?”
“你卑鄙。你狠毒。”应荣儿指着她,哇哇大骂,没有声音。
“骂我毒,骂我无耻?骂吧。没有人能听到你的声音,而且今晚以后,你想在心里都骂不了。”苟如云收起笑容,恢复平静,“你放心。我已经为你女儿悦儿找了一门好婆家,过几年就把她嫁入边塞的竟永侯,听说他脾气好得很,只是偶然好酒,酒后常失手杀死身边妾婢,这是最不幸的,幸运的只是被打断只胳膊或缺个腿……”
啊。应荣儿气血上涌,疯狂地再次向她冲来。无奈那箍着她的婆子,力气大得象个男人。
“两年了。没有人告诉你,我前年就生了个儿子?前年秋天,安平侯爵级连贬三级,举家贬往西宁州的宁川县做了县令……那里你不是没有听闻过吧?那里可是中土西域边界上,常年动荡不停,去那里,少有调回来的。”苟如云啧啧几声,“我还忘记了告诉你,以前你总说我父亲是个可怜的小县官,如今我父亲可是新的安平侯爷,我爹可是二等侯爵,比你爹原来的三等还高一等……”
原来如此。果然她怂着夏之康害了应家,而苟家一路飞升。当初真是不该让她进府,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傻,没看出她胆小如鼠的外壳下有那么大的野心呢?
“哎。我都说不下去了。皇上新添了个公主,叫侯爷好好调教世子,将来……将来……”苟如云抬一起只手秀了秀尖长漂亮的指甲,眼神娇媚地瞟着疯子一样的女人,身子轻摇几下,头上的珠饰发出扎眼的光芒。
应荣儿直摆头。
“我怜悯你生不如死。还有,你娘在阴间想你得很。我可是成全你娘儿俩的心意,让你早点去见你娘,在另一个世界去伺候你娘。去吧,别让你娘在下面一个人孤苦伶仃了。从此你我阴阳隔路。怨不得命运不公,怪就怪你福薄,当初为做英雄毁了面容?也别怪侯爷不讲情。你这样子实在太吓人。我可是看着往日的情份上,专门来送你。好了,就这样吧。”苟如云累了,举一下手,退到门外。
“苟如云。”
“去死!”两个婆子架起应荣儿向墙上狠狠一摔。
应荣儿只觉得自己象钻进墙壁,“我恐怕真是要见我娘了。”
砰。头脑撞在墙上,血肉模糊成花,她失去所有知觉。


剧烈的疼痛仿佛要把大脑撕成几瓣,应荣儿终于有了知觉,睁开眼,却是天旋地转,眼前一派模糊。她使劲揉眼,可是怎么都看不清眼前的人事。
“难道我另一只眼也失明了?”
可是身处温暖舒适之中——
我不是在家牢中吗?
苟如云不是要至我于死地吗?
“苟如云!我和你拼了!”豁地一下坐起来,又被几双手按下去。
“放开我!”双手乱舞,一只手打在一个丫环的头上。
“夫人。三小姐醒过来了,只是她神志癫狂不清,胡乱打人。”这声音依稀熟悉,一时想不起。应荣儿停下双手陷入思索,“怎么有人称我三小姐,跟我未嫁时一样?我不是会宁侯府的当家夫人吗?”
“荣儿。”温和亲切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回荡。
“娘?”应荣儿傻了,娘怎么来了?我真的死了?在阴间遇到娘了?
“你还认得娘?”
“娘。”
应荣儿摸到一双温暖细腻而熟悉的手,那是娘的手。为什么娘的手还是那样温暖?不,娘从死时,手上的温暖便点点消失。
“三小姐。夫人刚才只是回屋里换了身衣服。你病这一场,她从来没离开过半步。”那熟悉的丫环声在旁边说道。
“我病了?”应荣儿觉得不对,“我不是被苟如云杀了吗?”
“这孩子真的是中邪了?”夫人着急道,“快去请她爹来。”
“爹也在这个世界?”难道爹也死了?
“傻孩子。你在家里没出去过,没离开过我们,怎么说得好象我久分别了一样?”夫人觉得问题严重了。
应荣儿头好重,皱紧眉头,努力思索,却无法条理清晰。
“尤大夫来了。”
尤大夫?那不是十二岁时跟着二哥搭着梯子掏鸟窝,自己摔伤后,昏了七天,被个尤大夫救醒了。怎么尤大夫也来这个世界了?
乱麻麻的人群安静下来,一个着青色布衣的中年大夫背着药箱进来,向床前的夫人行个礼。
“劳烦尤大夫。”夫人温婉地向他点点头,起身退到一边,柔声道,“自你为我家荣儿诊过病后,如你所说,她今天醒了,可是神志不清,嘴里尽说胡话。该不是她脑子摔坏了吧?”
“不会。她是昏迷得太久。可能在昏迷中梦见什么了吧。”尤大夫把了把荣儿的脉,取出两根银针扎在她头上。
应荣儿只觉一股酸麻遍布全身,眼前渐渐清晰起来,皓目轻转,看清四周,头上是粉红的绫罗床帐,母亲固氏关切地站在床那头…
“侯爷来了。”一个丫环在外边说道。
应荣儿一下坐起,只见父亲穿一身紫蓝相间的锦袍精神抖擞地从外面进来——
“爹?”应荣儿不敢相信,爹那么年轻,只有四十岁的样子。还有母亲——
视线瞬间扫过所有的人。
尤大夫半捻着八字胡,团圆的脸上浮着得意的笑。
“尤大夫?”
“好了?认得我是尤大夫?奇了。”这下轮到屋里的人发傻。
那个声音极熟悉的丫环惊道,“三小姐跟着二公子掏鸟窝,从梯子上摔下来,可是昏迷了整整七天。醒来竟然认识刚到京城不久的尤大夫?”
哦,对了这个丫环是我从前的贴侍语琴。我怎么认得尤大夫?前世跟着二哥在院子后面掏鸟窝摔伤的事再次浮起……眼前这光景就跟那时一样。
应荣儿摇摇头,看一下自己,穿着十二岁时的衣服。这到底是在哪里?
“你好好活着呐!”尤大夫上前从她头上取下银针。
“荣儿只是摔伤了,怎么会死呢?你才十二岁,怎么会丢下爹爹和娘就走了呢?”固氏坐在床边,心疼地握着她的手。
“别说胡话。我的宝贝女儿荣儿怎么会死呢?你只是昏迷了些天。这些天我罚你二哥禁闭,他现在还在罚堂里面壁思过抄经。”安平侯摸摸她的头。
“爹?二哥在关禁闭?”应荣儿觉得象做梦,一只手拉着安平侯的大手,的确也是暖暖热热的。
难道我回到了十二岁?恍如作梦,可是爹娘都活生生地面前。
“荣儿好了。也该让她二哥出来了。还有她大哥和大嫂这些日一直在福堂里为她祈福。语晚,快去通知大公子和二公子过来。”固夫人高兴地吩咐。
一个绿影欢快地跑出去。
“语露,语琴,语香,语晚……”荣儿认出服侍自己的丫环们。
“还有我呢。”奶娘辛妈妈在一边小声地说。
“奶娘?”
“哎。”
尤大夫响亮地笑两声,“三小姐可是全好了。”
“谢谢尤大夫。请到外面用茶点去。”安平侯见女儿好了,高兴万分,摸摸女儿的头,“有母亲陪着你。我去陪陪尤大夫。”
“嗯,三小姐还需静养几日。我还得为三小姐新开个药方。”
“尤大夫请。”
“安平侯请”
安平侯和尤大夫离开这里。
这恐怕不是梦,是还魂了。想着苟如云之前说的那些话,她不是怜悯我生不如死,赐我一死吗?老天没有成全她的心意。
太好了。这个时候母亲健在,母亲要在她出嫁后才会病逝。
心中隐隐刺痛,明年母亲会病逝。
再活过来——
蒙天加悯,我竟得了重生的机会。再活过来,我——
摸下前脑,还在作痛,被两个婆子掼着撞墙的感觉还没消散。
“还疼?”固氏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轻柔地抚摸。
“娘。”应荣儿扑进固氏怀里,伤心欲哭。
“好了还哭?别哭,会影响你康复的。”固氏温柔的声音将她的眼泪给挡了回去。
是呀,我为什么要哭呢?我重活了,还见到娘。我高兴,我应该高兴。应荣儿转悲为喜,搂着娘舍不得松开。
“三小姐。以后可别再淘气了。你昏迷的这些天,府里跟天塌了一样。侯爷和夫人,可是没吃好一顿,没睡好过一宿。”辛妈妈穿一些深绿的衣服,边说边抹眼角。
“小孩子,哪有不活泼的?”见女儿好了,固氏便只想女儿高兴,怕经此一后,吓得孩子变得畏畏缩缩。
“妹妹!”
一个紫衣少年从外面射进来,忽地一下到了床前,拉着她的手高兴地大嚷,“我妹妹好了?我也不用再受罚了。”
“则儿。你可不是小孩了。再过几天就十五。”经此事后,固氏觉得应该对这个儿子严格一些了。
“二哥?”真的是二哥,十五岁的模样,英气勃勃地还带着几分顽皮。
“妹妹不生哥哥气吧?”应在则眼睛红红地拉着妹妹的手,跪在床前打下自己的脸,“哥哥以后不带你做危险事了。娘说了,以后只能呆在书房读书,明年就给我成亲。”
“妹妹好了?”一个英挺的男子搀着个大肚的少妇走了进来。


“大哥?大嫂?”应荣儿看着他们,大哥应在允的确只有十八岁的样子,还有嫂嫂许氏挺着个大肚子。
没错,大嫂就是在她十二岁那年生下大侄子应晟睿。
“老天怜我前世冤沉,没如苟如云的意,让我重活了。好,好,好……苟如云……夏之康……我们很快就会再相见。”一股不经意的冷恻浮上嘴角。瞬息间,心中风云万变。此生与从前,绝计不再相同。
“妹妹怎么了?”应在则感觉到妹妹的手在颤抖,突然变得好凉。
屋里一片安静,三小姐突然的表情好生可怕。
“我吓着大家了?他们怎么知道之前的那些事呢?我需谨慎行事,一丝一毫不能有所流露,否则大计难以实现。”应荣儿轻吐一口气,放松下来,偎着固氏撒娇,“怎么我就象做了一个又长又黑的梦,觉得象死过一回一样?”
“三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辛妈妈道。
“我妹妹是未来的会宁侯夫人,夏家可是皇族。”应在则掩着嘴,笑嘻嘻地逗妹妹玩。
“夏之康?今生我还嫁他?那不可能。”应荣儿白一眼二哥,故作不悦。心里却已经盘算开,“是了。既是又活过来,一切重来,一切怎么再由得过去那般?”
“娘。你看二哥说些什么。”应荣儿偎在母亲怀里,乌目轻转,只是撒娇。
“好了。我儿真的好了。”固氏轻轻搂着她,摩娑她的后背,象宝贝婴儿一样,“再过几年我儿就要嫁到会宁府。趁着未嫁之前,我可得把你好好爱够。”
“我也是舍不得妹妹以后嫁出去呐。所以我才天天带着妹妹到处玩耍。”应在则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握着妹妹的一只手轻轻摇晃,就象她还只有三岁,他总是这么和她玩。他可是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玩的都找出来给妹妹玩一玩。
“过些天。我们去爬山。”应荣儿知道二哥的心意,此时想来,人生在世,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嫁龙嫁天都不如和自己的亲人一起享受这亲睦和融的日子幸福快乐。
“你俩个好了伤疤忘了疼?”固氏嗔笑道,“真要去。到时,我可得和你们一道,盯着你俩个淘气的孩子。”
“夫人。两个姨娘来了。”语香在外边通报。
“哦。”固氏松开女儿,“你先躺着。”然后正襟危坐,拿出主母的正经派头,全无刚才的溺儿之态。
应在则知趣地起来,端正地站到一边。
屋里顿时肃静。
“夫人。”
“母亲。”
两个姨娘带着孩子从外面进来,先向固氏行礼。
“坐吧。”固氏指指对面的凳子。
两个姨娘端正坐下,同行来的三个孩子向固氏行了礼,规矩地站在一边。
“听说三小姐醒了。所以我们来看看。”大姨娘薜氏三十五岁,性子沉稳,言语不多,凡事知进知退。
她生了两个女儿,大的个叫应从兰跟应在则同年,长得象她,长圆的脸儿,一双安静的乌眸,性子也如出一辙。
小的个十一岁,叫应从宛,脸儿粉团,和荣儿有几分相象,生性猴精,有几分好动。进来见过主母后,一双俏目就没停过打量床上的病人。
“我带着玉儿在路上正好遇到了薜姐姐。”谢姨娘刚满三十二,伶牙俐齿,却不敢在固氏面前表现,只简短说了说来的情况。她身后站着唯一的女儿应从晴,今年十三比荣儿大一岁,跟她一样有张漂亮的瓜子脸,一对大眼睛。
“三小姐好了,府里的天该晴了。”谢姨娘笑着,松开眉头。瞅一眼荣儿,她正拿一双半醒的眼神看着她们。
数目相会,应荣儿对两个姨娘的感觉有些异样,视线转到母亲身上——
上天让我再活,那么我便该做些与从前不同的事。母亲一向健康,怎么会在一年间就病死了呢?从前竟是疏忽。
眼神再扫一眼两个姨娘和三个姐妹,她们那么平静,那么驯服——
从前我真的疏忽了。这样的情形怎么可能是真的平静与驯服。刹那间豁然开朗。突然,感谢起夏之康和苟如云了。若非他们,自己怎么能在一瞬间识尽别人举手投足下那看不见的人性和险恶?若非他们,怎么能再回到十二岁,见到母亲?
只怕母亲从前的病另有原因。
我既重来,那么母亲此生是否也应该重来?想到母亲能够活得更久的话,她心里乐开了花。
“娘。我要你抱着我睡觉。”应荣儿不想看到姨娘她们,她真的想安静。从这一刻起,就要时刻把娘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你们回去吧。”固氏轻声下令。
“是。”
两房姨娘带着女儿退出去。
“允儿。这些日辛苦你和媳妇为妹妹祈福。你媳妇就要生了。你也先带她回去歇息吧。”固氏又吩咐大儿子。
“娘。我们就先回去了。妹妹,你可好好将息。”
“大哥。你好好搀着大嫂。过两天,我便去你们那边玩。”荣儿一向不和姨娘多说话,和那几个庶出姐妹也无多深交往。她是安平府的嫡长女,未来的会宁侯世子夫人,从小就被培养主妇的矜贵。生病时,不和姨娘说客气的话理所当然。但对大哥却是另一番态度。
应在允搀扶着媳妇许氏走了。
屋里的气氛立即回复原来的和融。
固氏脱了鞋子上床抱着女儿,笑道,“你还那么小?难道还要吃娘的奶不成?”
“娘。荣儿就想要娘。”荣儿小脸对着母亲,偎在她怀里,看着她婉和端丽的面容,“娘长得真好看。”
“傻丫头。有精神胡话了?”固氏喜欢被女儿哄,乐呵呵地抱着女儿吻她的脸。
“娘……我也要上来……”应在则羡慕不已,不待母亲同意,脱了鞋,爬上床,偎在娘身后。
“嗯。来吧。还有我的宝贝则儿。”固氏一边揽着个孩子,幸福洋溢,同时有些感叹,这样的情形不会多了。毕竟儿子这么大了,女儿以后也要嫁出去。想到此,心中更是万般疼爱不舍。
“娘。我不要娶媳妇。”应在则根本就没长醒。
“我也不要嫁人。”应荣儿说的却是真心话。
“那你俩要干啥?”固氏好笑。
“我们要伺候娘亲!”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哎呀。我的乖乖儿。娘真是没白疼你们。瞧你们这份孝心。你们爹知道了,一定会高兴万分。”固氏真的舍不得他们。
丫环婆子们都笑成一团。
安平府阴郁数日,终于又放晴了。
三小姐屋里愉悦的嬉笑声传了出去。
屋外初秋的天气,日光仍然带灼。
听到三妹屋里的欢乐声,应在允掺着媳妇,两人也笑着乐成一团。
“安平府就该这个样子。”许氏喜欢府里乐融融的一团,嫁进安平府,享受这样的天伦,她觉得是她的福气。
应在允笑笑,没有说话。若不是有媳妇了,他也想去和弟弟妹妹一起向母亲争宠爱。从前,他没少干这样的事。
走在前面的两个姨娘,带着各自的女儿,满脸喜悦,心里却是一派寒冬,不信嫡房的天别就长晴多久。
两人同时看看天色。快了,再过些时日,就会是深秋。
走到中庭花园,两个姨娘相互作礼,一东一西,各自分道回自己的屋里。
应在允掺着媳妇向南面的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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