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阿念蓐收的其他类型小说《长相思同人之兰亭序阿念蓐收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静想事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夏的时节,天际难得布满厚厚的云层,宛如一层轻纱将灼热的阳光悄然遮掩,减轻了烈日带来的炙烤之感。皓翎王静坐于檀木书案前,凝视着蓐收所撰写的文章,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意,缓缓说道:“果然不愧为青龙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孤今日一见,才领略到你的卓越文采!”“是师父教导有方。”蓐收谦恭地回应,声音中透着对皓翎王的尊重。皓翎王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似乎被某种念头触动,随即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蓐收,你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可愿试着教导王姬一番?她气跑了不少夫子,让孤颇感头疼。你性情温和,耐心十足,想必能胜任。”他继续说道:“阿念虽性情顽劣,然其聪慧过人,若能得你指引,必能学以致用。”蓐收行礼应声,恭敬地道:“徒儿领旨。”皓翎王随即起身,“跟我去见见她...
《长相思同人之兰亭序阿念蓐收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盛夏的时节,天际难得布满厚厚的云层,宛如一层轻纱将灼热的阳光悄然遮掩,减轻了烈日带来的炙烤之感。皓翎王静坐于檀木书案前,凝视着蓐收所撰写的文章,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意,缓缓说道:“果然不愧为青龙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孤今日一见,才领略到你的卓越文采!”
“是师父教导有方。”蓐收谦恭地回应,声音中透着对皓翎王的尊重。
皓翎王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似乎被某种念头触动,随即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蓐收,你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可愿试着教导王姬一番?她气跑了不少夫子,让孤颇感头疼。你性情温和,耐心十足,想必能胜任。”他继续说道:“阿念虽性情顽劣,然其聪慧过人,若能得你指引,必能学以致用。”
蓐收行礼应声,恭敬地道:“徒儿领旨。”
皓翎王随即起身,“跟我去见见她,让她拜你为师。”
皓翎王与蓐收走进安宁宫,静安妃正陪在阿念旁边,陪她看着《千字文》。
阿念坐在床上,一袭粉衣,眉眼如画,姿态闲适。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眨巴眨巴地盯着书页,听到脚步声,她转眸向门口望去,见到来人,顿时露出欢喜的表情,“父王——”
她放下手中的《千字文》,从床上站起身,奔跑过来抱住了他,兴奋地叫道:“父王,你来看阿念啦!”
皓翎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侧过身,指着身后的蓐收,介绍道:“这就是父王给你找来的夫子,蓐收。”
阿念转首看了眼站在皓翎王身后的少年,他穿着一袭白色长衫,身材高瘦挺拔,面容俊朗。
阿念见过蓐收,总是跟在父王身边,沉默寡言,看起来很傲慢,还会时不时用探究的目光向她扫来,不像玱玹哥哥对她和颜悦色,百依百顺,她不喜欢蓐收傲慢的样子。
“父王,我还是想要玱玹哥哥教我!”阿念微微皱眉,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撒娇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无奈,“父王,能不能别给我请外人啊?”
皓翎王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耐心的劝导:“论关系,这可是你的亲表哥,而且也是玱玹的师兄,才华出众,不比玱玹差。阿念好好跟他学。”
阿念见父王都如此开口,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那好吧!”大不了跟之前对付那些夫子一样刁难他,让他知难而退!
见状,皓翎王欣慰极了,他伸出手将蓐收的手和阿念的手交握在一起,笑着对蓐收说:“好好教导她,切勿欺负她。”
蓐收垂首,郑重地应下了:“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
几天之后,在一阵轰隆雷鸣声中,晴空万里忽而阴霾密布,乌云笼罩整个天幕,黑压压的一片,仿佛要吞噬掉天地间的光明。紧接着,暴雨瓢泼而下,将庭院浇灌成一片湿漉漉。
阿念趴在窗台上,抬头仰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心中想着今天是蓐收要来教她的第一天,结果下雨了…下的好啊,最好别来。
暴雨滂沱,仿佛倾倒而下的墨色帷幕,持续了许久才终于停息。屋檐滴水声宛如珍珠坠落,清脆而响亮。
海棠端着早已准备好的点心,轻轻放在桌上,细腻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阿念懒懒地握着银勺,舀起一口点心,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去院外瞧瞧蓐收究竟来了没有,若是没来,就去父王那告一状,告诉父王我想换了他。”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天真的稚气,然而话语中却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侍女们恭敬的声音,宛如晨钟暮鼓:“见过蓐收大人。”
“平身。”那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
阿念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只见蓐收身着一袭白衣,步伐轻松而悠然地迈入房内,修长的身形在微光中显得格外挺拔。墨色的长发如同倾泻而下的瀑布,柔软而顺滑,映衬得他肌肤如玉,更显清爽而干净。
“见过王姬。”蓐收向阿念拱手行礼。
“嗯~”阿念漫不经心地点头,语调慵懒,轻声说道,“免礼。”
蓐收的目光在阿念的身上轻轻扫过,她那一袭鹅黄色绣金纹的长裙在灯光下显得柔和而典雅,双丫髻的发型更是衬托出她的清纯娇美,头上两根金簪摇曳生姿。他不由得微微眯起双眸,心中思绪万千,文昌阁的那些老夫子曾对王姬的顽劣大加抱怨,而他也曾在师父身边见过几次王姬,那时她还只是个孩子。如今百年未见,竟然已然快到了及笄之年。他的眸光渐深,眼底闪烁着异样的流光,令人琢磨不透。
阿念微微侧目,捕捉到他深邃的目光正紧紧锁定着自己,心中一阵不快。但她唇角勾起微笑,缓步走近,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如此大雨,竟然还特意赶来,可有不适之处?不如让海棠为你更换一身衣物。”尽管她对这位新任夫子的印象并不算好,但他乃是父王所派,也是青龙部的世子,是她的表兄,理应稍加顾及他的感受。
听闻阿念的询问,蓐收微微低头,眼中复杂的情绪瞬间被他掩藏,语气平静而淡漠:“谢王姬关心,微臣无碍。”
阿念细细审视他的神态,见他除了发丝被雨水打湿外,身形并无异样,心中才稍感释然,挥手示意海棠暂且退下。待海棠离开后,阿念坐于他的对面,心底又涌起一阵不快。她对蓐收这副高傲而严肃的模样深感厌倦,仿佛她欠了他几百块灵石似的,让她倍感压抑,完全无法与玱玹哥哥那般体贴的关怀相提并论。
“海棠。”阿念唤道,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海棠匆匆从屏风后走出,来到阿念身旁。在阿念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示意下,准备向蓐收施展王姬给他准备的“下马威”。
海棠在心中默念着复杂的阵法口诀时,阿念则在旁配合,运转起丹田的灵力,凝聚成犀利的剑气,直刺眼前的蓐收。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寒光乍现,数柄飞剑如雨般向他扑去,剑势锐利,直逼而来。
阿念站起身,离开阵法的核心,目光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恶狠狠地吩咐道:“海棠,给我狠狠打他一顿!”她心中自信满满,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每任夫子皆在此遭她驱逐,父王绝不会为此而责备她。她是王姬,而蓐收不过是臣子,挨上一顿教训也无妨。
然而,就在飞剑即将抵达蓐收面前的瞬间,所有的剑光似乎受到了无形的力量牵制,纷纷坠落至地,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勇气。空气中瞬间凝结,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
“王姬就是这样对待新晋的夫子吗?”
阿念闻言愣住,看到蓐收眉峰轻挑,神情竟然还带着调侃的笑意!她冷哼一声,脸颊染上一抹红晕,怒瞪着他说道:“我……”然而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便见蓐收突然伸出手掌,一股磅礴的吸力瞬间爆发
阿念海棠都措手不及地被他吸扯到半空中,阿念惊叫着喊道:“蓐收你敢对本王姬动手,等我告诉父王,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使蓐收停手,而是让那股强劲的吸力越发猛烈了,直接拉扯着她和海棠向着地上冲去。阿念吓坏了,拼命想用灵力稳住身形,奈何她的灵力比起眼前之人差得太远,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眼见着她和海棠就要跌落到地上,阿念闭上双眼,然而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来临,她忍不住睁开眼睛,正瞧见眼前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掌。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只白皙纤长的手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儿上,
阿念捂着额头,瞪着眼前蓐收,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还敢打我?”
“教王姬如何尊师重道罢了。”蓐收看着阿念的反应,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还说!”阿念抬腿就朝蓐收踢去,被眼疾手快的他挡住。“王姬莫恼,微臣刚刚确实是在教导您。”蓐收的声音很柔和,眼中闪着淡淡的笑意,让阿念有种拳头打在棉花堆里的郁闷感。
圣荒殿
蓐收与皓翎王在昏暗的烛光下,目光聚焦于那幅细腻描绘着大荒全貌的地图。地图的每一寸都承载着历史的沉重与当下的纷乱,西炎国、皓翎国以及中原氏族和辰荣残军的动向在纸上交错,犹如一场尚未平息的战争前奏。
蓐收的手指缓缓滑过辰荣残军的标记,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辰荣残军之所以能够苟延残喘,实乃依仗于其背后余孽的暗中支援。由此可见,中原氏族的心思并未统一,西炎国尚未能将这片土地上的势力尽数纳入其掌控之中。”他微微抬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皓翎王。
“师父,”他继续道,“看来我们尚有机会。若能暂时与辰荣残军结成联盟,并且分化、挑拨中原氏族对西炎王的支持,那便能够三路夹击西炎。届时,局势将会逆转,西炎又如何能与我们抗衡?”他的话语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回荡。
皓翎王眉头紧锁,言辞铿锵:“幼稚!洪江与孤之间治国理念迥然不同,即便眼下暂时结成联盟,共同对抗西炎国,但当洪江复国辰荣之后,辰荣必将是与我们兵戎相见的首要敌人。如此一来,岂不是为他人作了衣裳,又白忙活一场。”
蓐收静默片刻,他微微躬身,恭敬地向皓翎王行礼,声音低沉而稳重:“请师父赐教。”
“洪江身边有相柳辅佐,其威胁之重,远胜于西炎王。扶持洪江复国,对皓翎有害无利。西炎国的善战之士,早在几百年前与辰荣国的惨烈交锋中已然枯竭,今时今日,留下的不过是些无能之辈,连玱玹都不如。而对西炎王而言,掌控中原氏族的局势已迫在眉睫,此时此刻,他必然在深思熟虑,权衡着王室子孙中,哪一位最为合适与中原氏族结成联姻。于他而言,谁能够与中原氏族联姻,让中原氏族为其效忠,谁便是未来西炎王。由此可见,玱玹必须尽快返回西炎。与其任由西炎王的其他子孙与中原氏族联姻,继而掌握王位,不如让玱玹成为那位真正的继承者。若未来玱玹意图统一大荒,攻打皓翎,孤作为他的师父,皓翎国对他也有着养育之恩,届时统一的条件,自当由皓翎来主导。”
“徒儿不明白,若西炎无能争善战之辈可与皓翎抗衡,何必执意让西炎统一大荒,而皓翎为何不能?”蓐收的眉头紧锁,视线停留在地图上。
“蓐收,细观这幅大荒地图。除却皓翎,西炎早已占据了大荒的广袤疆域。西炎的统一,已是顺应天命,民心所向,你总是从军事战术上去看大荒统一,而不是从政治战略去看,发动一场不得民心的战争,最终反噬的还是皓翎。孤深知,你拥有护佑皓翎千年的能力,但谁能保证在千年之后,仍有能臣为皓翎的未来保驾护航?不如顺应这一民心大势,以求得更为丰厚的利益。”皓翎王的话中隐含深意。
“那么,作为西炎国中权势滔天的五王和七王所排挤的质子,他究竟有什么理由能够顺利返回西炎呢?更何况,玱玹并未得到西炎王的青睐,又怎么能入中原氏族的眼,与他们联姻呢?”蓐收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中透着一丝沉重和迷惑。其实,他早就看透了玱玹的野心,想回西炎争夺储位。在轵邑城的时候,他就发现玱玹故意想接近辰荣馨悦,还曾为此对他发出过警告。他想不通师父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认为一个被排挤得体无完肤的质子,能在西炎找到立足之地。中原的那些世家,真的会看得上这样一个无权无势、连西炎王都不屑一顾的王孙吗?
“礼服是否已然备妥?”皓翎王忽然问道,瞬间将话题转移。
蓐收心中疑惑,师父为何对此事避而不答。他微微皱眉,神情中流露出一丝不安,坚定地回答道:“一切已然准备妥当。”
皓翎王微微颔首,示意他将礼服呈上。蓐收于是拍手示意门外的宫女们,将精心准备的礼服捧入。片刻间,两个身着华丽宫装的侍女缓缓走入,手中托着一只精致的托盘,轻盈地走近,恭敬地将其放在桌案上。托盘中,鲜红的喜袍如火焰般夺目,裙摆绣有栩栩如生的金线凤凰,华丽而繁复。
“将其挂起。”皓翎王淡淡地吩咐道,声音稳重却透着威严。
两名侍女立即行动,小心翼翼地将那华美的礼服取起,稳妥地挂在衣架上。皓翎王缓步走向衣架,脚步稳重而从容,宛如一位统治者走向他所掌控的未来。
当他缓步走近,殿内的侍女们恭敬地将身子倾斜,悄然退至一旁。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四周弥漫着一股肃穆而庄重的气氛,令人屏息以待。皓翎王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剑刃,扫过那件华丽的礼服,面色渐渐沉重,如乌云压顶般令人窒息:“此衣需重做。”
“是。”蓐收颔首应命,心中却暗生疑惑,似有无数复杂的思绪交错,难以捉摸。
“务必快速赶制出来,玱玹与小夭回归西炎之事,决不能有丝毫耽搁。”皓翎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清晰地道出他心中深藏的决策。说罢,他便转身离去,步伐沉稳而坚定。
蓐收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原来师父早就…给玱玹找好了理由…
……
当蓐收踏入寝殿时,暗卫的身影如影随形,匆匆而至。
“启禀少主,”暗卫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王宫中传来消息,二王姬在大王姬的寝宫中肆意破坏,内务殿请示是否让侍女出面阻拦?”
蓐收微微抬头,目光透过窗棂凝视着远方,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让她们当没看见,就当自己没有灵力,不敢阻止。”
暗卫继续禀告,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忧虑:“还有消息传来,二王姬似乎意图毁坏新缝制的礼服。”
蓐收的眉头微微皱起,平静地问道:“那礼服是否已被毁坏?”
暗卫略显迟疑,随即回答:“二王姬目前仍在前往的途中。”
五神山
“王姬,冷静!”海棠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努力稳住情绪失控的阿念,试图将她拉回理智的边缘。
“别管我!”阿念愤怒地将海棠推开,踏入绣衣阁的那一刻,她的目光犀利如刀,落在墙壁上悬挂的华丽礼服之上,眼神中闪烁着炽烈的愤恨,咬紧牙关:“我要毁掉它!”
守护在礼服旁的侍女面色苍白,迅速后退,选择置身事外,任凭阿念的怒火在此肆虐,心中满是无奈。
就在阿念握剑高举,准备将利刃刺向那件象征着荣耀的礼服时,蓐收匆匆赶至,如铁箍般紧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而坚定:“王姬!”
随着那声低沉而清晰的呼唤响起,阿念的挣扎骤然停下。她猛然转过身,声音因情绪的激动而微微颤抖:“蓐收,连你也对我隐瞒,从始至终你都知晓玟小六的真实身份就是小夭,对不对?”话语未落,她毫不留情地向蓐收挥出拳脚。
蓐收面对此情此景,既未闪避,也未反击,静静地承受着她的宣泄。对于他而言,阿念所施加的灵力实在微弱,仿佛轻风拂面,根本无法造成实质的伤害。他的神情未显一丝不悦,反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关切。
“打够了没有?”蓐收的声音透着几分温柔,伴随着他微微抬起手来,轻柔地为阿念整理额前散乱的发丝。
阿念的手顿时停下,脸颊上泛起一抹浅浅的嫣红,然而她眼底的倔强却是不可动摇。她轻声回应,“当然不够。”
“需不需要微臣去帮王姬教训玱玹和大王姬?首先将玱玹的双脚砍断,再将大王姬的双手削去,让她与玱玹一道滚出五神山?”蓐收的语调温和,仿佛他所言的不过是对今日天气的闲聊。
阿念听罢,顿时愣住,随即下意识摇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错愕。“蓐收你疯了!若是父王怪罪下来,青龙部全族恐怕都会遭受抄斩!”她没好气地反驳,难以相信他竟会提出如此荒唐的主意。虽然她对小夭心生厌恶,但无非是想将她赶出五神山,远离她与玱玹哥哥的生活,绝不曾想过如此极端的做法。
“既然王姬如此心善,那有为什么要破坏这件礼服,王姬可知这件礼服被破坏了,陛下怪罪下来,微臣不一样要被诛全族吗”蓐收挑了挑眉毛,神色间颇有些揶揄。
“你……”阿念的声音一时卡在喉间,过了良久,才艰难地吐出一句反驳:“父王不至于因一件被毁的礼服便诛灭你全族。”
蓐收的目光如同深邃的夜空,蕴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感,眉头微微皱起,透出一丝担忧与沉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阿念,冤有头债有主,玱玹对你所施的伤害,理应还给他承受,你却将怒气撒在小夭身上,无济于事。”
阿念听罢,愤怒的目光如箭般射向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委屈:“连你也偏袒小夭吗?”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不甘与愤懑,随即,她怒火中烧,手指伸向那件华丽的礼服,似乎要将其彻底毁灭。
蓐收见状,立即制止了她的举动。他随即缓缓将灵力注入那件精致的礼服,施下了毁坏的法术。那件原本华美的礼服在灵力的侵蚀中渐渐显露出破损的痕迹,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曾经的光彩。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无奈:“王姬,这下可满意了?”
阿念微微点头,心中那股怨气终于有所缓解。
……
小夭缓缓步入寝殿,面前的一幕令她惊愕无以言表。殿内的梳妆台、床铺、屏风,以及桌椅等一切陈设,皆被摧残得支离破碎,杂乱无章。地面上散落着各类珍贵的玉器与宝物,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似乎也在为这场劫难而沉默。
两名侍女被父王派来伺候自己的,却在此刻如同失去主心骨般,瑟瑟发抖,跪伏于地,浑身颤栗不已,脸色宛如白纸,显得无比苍白。“发生了何事?难道是遭了贼?”小夭虽内心波涛汹涌,却依然保持着冷静,目光扫过这片狼藉的屋子,随后转向那两个趴在地上的侍女。
“是二王姬带人前来砸毁的……奴婢不敢拦阻。”侍女们的声音透着不安与恐惧,战栗得无法自已,每一个字句仿佛都是在用哭腔诉说着她们心中的绝望。。
小夭微微皱眉,凝视着侍女们面露胆怯与无措之色,心中不禁生出怜惜之情:“你们都起来吧,没关系,只需和我一起整理便可。”
两位侍女互相对视,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但在小夭温柔的声调中,终于鼓起勇气站起身来,乖巧地应允着。
小夭缓缓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张凌乱的床铺上,心中暗自决定先行整理。她站在床边,轻轻掀起被褥,却意外发现床铺上竟爬行着几条令人作呕的小虫子。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情景,她并未显露出一丝惊慌,反而神情淡定,逐一将那些小虫小心翼翼地捡起,装入盒中。随即,她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对侍女们说道:“我们先去一趟安宁宫,给二王姬送上一份礼物。”
小夭在迷雾重重的五神山中游走,心中浮现的不安与焦虑不断加深。她发现,去往安宁宫的方向似乎被无形的力量阻隔,令她无法前行。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结界,在暗中阻碍着她的每一步,令她的心情愈加沉重。
“这五神山的护卫是谁在管?”小夭将目光投向身旁的两名侍女。
两名侍女互视片刻,神情中流露出一丝犹豫,最终齐声答道:“是蓐收大人。”
“他吗?”小夭微微一怔,随即恍若明悟般想到,看来他早已预见到自己将去安宁宫回敬阿念所作所为,竟然设下重重结界阻挡自己,这个蓐收对阿念不一般啊,就不怕她向父王告状?
圣荒殿内,金色的阳光透过高耸的窗户洒入殿中,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然而,在这光辉的映照下,却掩盖不住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气息。
“没想到师父是真病了,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蓐收的声音打破了圣荒殿的沉闷。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愈发高大,俊朗的面容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目光凝聚在坐于榻上的皓翎王少昊身上。
少昊缓缓抬头,脸色似乎是被久病折磨得面如死灰。他那曾经刚毅的目光此刻却透出一丝脆弱,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蓐收眉头微皱,神情瞬间变得严肃。他的手微微抬起,灵力如潮水般流动,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少昊的体内。随着体内灵力的修复,少昊的脸色似乎有了些许好转,但眉头依然紧锁。
少昊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本皱褶的折子,指尖轻轻抚过,似乎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沉重。
他将折子递给蓐收,语气低沉而沙哑,“这是玱玹发兵攻打皓翎的檄文。”
蓐收接过那张折子,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飞速扫过,折子上的字迹犹如刀锋般犀利,鲜明而毫不留情,每一个字都是对皓翎王少昊的无情背刺。
蓐收的手握紧折子,指节因用力而变得发白,他抬头,目光直视着少昊,问道:“师父为何对他手软,任由他这般诋毁您,诋毁皓翎?”
少昊的神情愈发黯淡,宛如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无法摆脱。
他缓缓摇头,似是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悲伤,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中的回响:“是孤看错了人,孤以为玱玹跟他叔叔青阳是一类人,没想到他…终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蓐收沉默不语,心中百感交集。
少昊的眼神在蓐收身上流转,斟酌着开口:“蓐收,你恨舅舅吗?”
蓐收微微愣住,他缓缓上前几步,靠近满面愁苦的少昊,神情中满是关切与理解。
“父亲离世后,”他轻声道,声音宛如初春的微风,温和而坚定,“他最后一丝神魂跟我说,他与母亲都说好了,所有恩怨情仇一笔勾销,让我不要怨恨任何人。”
“母亲也原谅了舅舅。”蓐收的目光牢牢锁定着少昊,眼神中流露出悲伤,“他们只不过是先走一步,还让我好好守护皓翎,这是他们俩共同的遗愿。”
少昊想起蓐收父母的音容笑貌,忍不住红了眼眶,心中涌现出深深的愧疚之情。
蓐收未曾言说的,是他父亲修复母亲摔碎的青龙佩,把青龙佩留给了他。
他父亲死前保有一丝神魂对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蓐收,父亲这一生中,最为后悔愧疚的,便是伤害了你的母亲。遗憾的是未能亲眼见证你成家立业,遇到心爱之人,将这青龙佩赠予她。你用神力唤醒此物,可保她遇到危险时平安无恙。蓐收,切勿重蹈父亲与母亲之间的覆辙,莫强求,莫让心爱的姑娘心碎,世间万物皆有修复之道,而心碎了,便再难以弥补。
“更何况,舅舅曾向我悔过承诺,从今以后皓翎王室再也不会上演骨肉相残的戏码,让我要好好活着见证守护,舅舅说到做到,信守承诺,我怎么会恨舅舅,不是谁都像玱玹那般呲牙必报,践踏舅舅的悔过之心。”蓐收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却都敲击在少昊的心上。
少昊的眼眶泛湿,沉默片刻,才吐出一段艰涩的语调:“好孩子…去吧…让你师弟西炎玱玹知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蓐收的嘴角弯了弯,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徒儿,遵命。”
西炎与皓翎边境。
西炎军营,阿念身着西炎军装潜入,悄无声息的避过巡逻的士兵,朝着帅帐的方向摸去。
进入帅帐,阿念四处打量一番,没发现异常后,快步走到床榻旁边的桌案边,抽出了一份密函仔细观察。
阿念的手掌拂过那密函封口,翻开密函,粗略浏览一遍。原来这份密函记录着西炎军队的布防图以及兵力分配,以及军队训练计划等等。
突然,阿念觉得脖颈间一凉,随后便感受到一把锋利的刀刃紧紧抵住了自己的肌肤。
“你是什么人?”禺疆的声音低沉如同远处的雷声,带着无形的威压,令空气都变得凝重而窒息。他的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危险气息,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扑出的猛兽。
阿念毫不畏惧,她猛地转身从腰间抽出砍刀,看到用刀抵住自己的是禺疆,她咬牙切齿,怒吼道:“竟然是你!”
刀光一闪,阿念奋力向禺疆砍去,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直指对方的心口。
“我皓翎族人把你养大教你本事,”阿念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恨意,“你不知图报便罢了,还忘恩负义!率兵夺我皓翎城池,杀我皓翎百姓!”
“早知如此,当初你的族人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她的咆哮在这寂静的营帐中回荡。
禺疆本是准备一刀了结这个废物王姬的,却没想到在她发起攻击的瞬间,身体竟然出奇地不听使唤。他的剑本可以轻松劈下,却因为某种无形的力量,被迫后退一步,险险避开了那锋利的刀刃。
他的目光凝聚在阿念的身上,心中充满疑惑与震惊。她的气息如同狂风骤雨,凶猛而强烈,竟然让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压。就在他准备反击的刹那,一层金色的光芒从阿念的身上绽放而出,瞬间将他笼罩在内。那不是单一的神力,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头凶猛的猛兽,咆哮着阻挡了他的攻击。
禺疆透过那层光芒,他看到一股青龙神力与凤凰神力在她体内相互交织。青龙之力如同翻滚的狂涛,而凤凰之力则如同火焰般炽烈,两种神力在她的体内形成了强大的结界,坚不可摧,令他的攻击像是撞上了一堵厚重的城墙,毫无作用。
阿念的怒火如同炽烈的火焰,无法自持,她继续骂道:“还有那个死玱玹,也是黑心肠的阴险狡诈不要脸!”话音未落,阿念的手掌如同雷霆般挥出,狠狠地打了禺疆一巴掌
禺疆愣住了,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懵了,捂住红肿的左脸颊,眼中满是愤怒与震惊:“你这泼妇!”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玱玹匆匆忙忙赶来,眉头紧锁,面容上布满了焦虑与不安。他以为禺疆正在对阿念施暴,心急如焚。他的声音在帐篷中回荡:“禺疆!住手!”
阿念一听到玱玹的声音,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来的正好,蛇鼠一窝都杀了!”
禺疆听后,嘴角微微抽搐,看到玱玹向阿念走去,他不由得急切地拦住了玱玹,声音透着紧迫与焦虑:“陛下,小心,她想杀你!”
玱玹的脚步顿住,心中一惊,随即他对禺疆怒斥道:“胡说八道,阿念怎么会想杀我!”
他毫不犹豫地推开禺疆,朝阿念走去,目光中闪烁着关切与坚定。
禺疆面色一冷,直接转身离开。
“阿念,怎么样,禺疆下手没轻没重,你没事吧?啊?”玱玹握住阿念的手,温暖的触感犹如春风拂面,直击她内心深处的柔软。那一瞬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他温暖的气息所笼罩,连帐篷内的紧张氛围也似乎变得柔和起来。
阿念心中的愤怒如同狂风骤雨般被一阵温暖的春风所吹散。她的手微微颤抖,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心底涌起阵阵酸涩。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垂去,脑海中闪现出那些温暖的回忆——那些年幼时光里的片段。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不厌其烦教自己说话的玱玹哥哥,那双温柔的眼睛始终充满了耐心与爱意,像阳光一样洒落在她的心田;又仿佛看到了那个在她流泪时轻轻拥抱她的玱玹哥哥,温暖的怀抱如同盾牌般,抵挡了她所有的恐惧与不安。只要她想,他都会满足她的愿望,宠爱她如同珍宝般的玱玹哥哥…
“玱玹哥哥~”阿念的声音如同破碎的玻璃,带着微微的颤抖。她抬手摸向玱玹的脸,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肌肤,她像是昨夜试练过无数次那般,准备用手中的神器将他一击必杀,但此刻看着玱玹关切的神情,心中那股寒意与杀意瞬间冰消雪融。
她怎么可能杀他呢?怎么能…
阿念的手犹如一片飘落的叶子,最终无力地放下。她那本该决绝的杀心如同风中烟雾,瞬间散去,化作无数缕轻柔的细丝,消逝在空气之中。
“玱玹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再攻打皓翎了?”阿念的声音带着恳切,“父王他真的很辛苦,现在朝堂上大部分的氏族朝臣都在指责他。”阿念的声音愈发低沉,像是被一种无形的重担压迫得难以喘息,眼泪终于滑落,浸湿了她的脸颊,她的心如同被重锤击打般疼痛,难以承受父王的苦楚与疲惫,思绪万千,仿佛看到父王面色憔悴、步履蹒跚的模样,那是她心底最深的痛楚。
“他现在头发全白了,而且身体越来越不好,他现在连行走都很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抽离出的痛苦,带着无法遏制的悲伤与绝望。阿念的泪水在这一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浸透了她的情感与思绪。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连空气都被她的情感所染成了一种深深的忧伤,“玱玹哥哥,你不是说过,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答应我,那就别攻打皓翎好不好,好不好?”
她抬起湿润的眼眸,直视着玱玹,指尖轻轻抚上玱玹的手,感受着那份温度,仿佛只要紧握住这一瞬,她便能将所有的痛楚与不安驱散。
玱玹的神情从先前的关切瞬间转为冷淡,仿佛冬日的寒风席卷而来,将她心中的温暖一一驱散。那双曾让她感受到无尽温情的眼睛,如今却带着一丝生疏与距离,令她的心如同被重锤击打,无法承受。
“阿念,这次哥哥没有办法答应你。”玱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如同铁石般无情,“我知道你会恨我,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虚伪,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玱玹继续道,他的话语如同刀剑般刺入阿念的心扉,令她崩溃。
“有些事是西炎国和皓翎国之间的事情,有些事是我和你父王之间的事,但你和我之间,你依旧是阿念,我也依旧是你的玱玹哥哥。”他的语调逐渐柔和,像是用尽最后的温柔去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但此时的阿念已无法再感受到那份温柔。
阿念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滴落在地,她的心如同被撕裂的布匹,疼痛得几乎要窒息。
“只要不牵涉两国,凡你所求,我一定都答应你。”
阿念用力咬紧下唇,鲜血的苦涩在舌尖蔓延,令她的内心越发痛苦。她抬起头,目光中的坚定与绝望交织着,如同翻涌的海浪,难以平息。
从今以后,她的玱玹哥哥已经死了……在她心中永远死去……
皓翎军营
阿念与覃芒一同走向营帐,她的步伐突兀地停下,覃芒察觉到她的异样,随即停下身来,微微侧头,神情疑惑看着她:“王姬,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去忙吧!”阿念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似乎在努力掩饰内心的波澜。
“是。”覃芒点头应答,神情间透着一丝不解,旋即退下,阿念则迈步走入营帐。
帐内,檀香木炭的火焰轻轻燃烧,袅袅青烟如细丝般升腾,弥漫在整个空间,带着淡淡的芳香,令人心神宁静。营帐的中央,巍峨地摆放着一副巨大的沙盘,沙盘上精细描绘着蜿蜒的山川与奔流的河流,映射出大荒的壮丽。阿念对沙盘再熟悉不过,二十年来,她与蓐收携手并肩,征战于人间,最常相对的便是这些地图与沙盘。
她曾向父王探询,蓐收是否仍记得人间的种种。父王却告诉她,蓐收不记得,因为蓐收以前经常被父王派往人间历练,回归时,都会让父王封存他人间一切记忆。父王还告诉她,蓐收始终认为,去往人间历练,只是神魂暂时寄附于人族的一个躯体,过着一段短暂而虚假的人生。因而,父王让她,也不必将人间的种种当真。
就在阿念神思恍惚之际,突然一声低沉却透着威严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孤身闯入敌营,还试图刺杀敌方大将,谁给你的胆子和自信。”蓐收缓步走近,他的眉宇间隐约带着怒气。
阿念微微一颤,没有回应他的质问。她低下头,思绪纷杂,她确实太自信,竟然认为自己能狠心杀了玱玹,结果却是她低估了玱玹在自己心中所占的份量,高估了自己在玱玹心中的地位。
蓐收见她沉默不语,语气稍稍软化了一些,他的声音渐渐温柔,却依然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回五神山后好好待着,不许再胆大妄为。”
阿念缓缓抬起手上的神器,空气中似乎凝聚了某种无形的力量。瞬间,她的手以绝绝的力道落下,神器的灵力如流光溢彩般划出一道优雅而锋利的弧线,沉重地击中了身旁的椅子。随着一声闷响,木屑瞬间四散飞溅,椅子的残骸仿佛遭受了无形的撕扯,瞬间化为粉末,凌乱地飘落在地。
“其实,我是去刺杀玱玹的……”阿念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无奈,“但当真正见到他时,却下不了手。”
她蹲坐在阶梯上,双臂紧紧环抱住膝盖,仿佛这一举动能将自己完全包裹,抵挡外界的侵袭。
轻柔的檀香木炭的气息在空气中悄然弥散,与她的失落交织在一起,更显绝望沉重
营帐内,静谧如死寂,连呼吸声似乎都在此刻停止。蓐收的目光在阿念身上游移,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既有心疼,更夹杂着无奈。
“蓐收,我是不是真的像那些大臣说的一样没用,对着决定发兵攻打皓翎,背信弃义的玱玹竟然不能杀之而后快,确实不堪大任。”阿念的声音如同细雨般低沉,透着无法遏制的自责
蓐收见她如此,他缓缓向她走去,单膝跪在阿念面前,目光温柔如水,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触她那乌黑的秀发,指尖传来她发丝的温润与柔软,仿佛这一瞬间,他能感受到她心底那份不安与挣扎。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这不是没用,是善良。”他微微倾身,想要更近一些,仿佛想要用自己的存在将她包围。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蓐收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似乎在用这简单的动作传递着无尽的温暖与力量。
阿念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一阵苦涩。她轻声说道:“以前总是哭着闹着,是因为知道父王和玱玹哥哥会心疼,想让他们多疼惜我一点。可现在……在玱玹哥哥面前哭也没用了。”她的声音如秋日的晨雾,轻柔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阿念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受到心底的重压,接着又缓缓吐出,似乎想要将心中的苦涩一并排解。
“再说,父王都生病了,我现在应该想着如何帮父王分忧解难,而不是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哭。”她苦笑着摇头,脸上的忧伤如同渐渐消散的烟雾,令她那清纯的面容添了几分沧桑。
蓐收在她面前,心中对玱玹的愤怒如火焰般燃烧,却在此刻被他压抑下去。
蓐收起身,努力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面前不是还有个蓐收哥哥吗?”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轻柔而又坚定,试图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你是不是嫌弃你蓐收哥哥没有本事心疼你啊?”他微微俯下身,笑的灿烂。
阿念的视线在蓐收那俊朗的脸庞上停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他的话语所感染,嘴角微微上扬。
蓐收见她稍微恢复了一点神色,心中一喜,挺直腰板,他拍了拍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你蓐收哥哥可是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很厉害的好不好!”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无畏的力量,似乎要将她所有的忧虑都抚平。
阿念微微愣住,蓐收的笑容如晨曦初现,令她的心情不由得轻松了一些。此时的她,仿佛在这瞬间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力量,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很厉害!”
“既然知道,那以后就忘掉玱玹……”蓐收的笑容逐渐消失,语气变得认真而低沉,仿佛在倾诉一份心底的渴望,“好不好?”
阿念低下头,心中涌起一阵酸楚,眼眶微微发热,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她沉默不语,她早就不再喜欢玱玹哥哥了,曾经的那份懵懂的爱慕早已随风而逝,这次手软只是想起幼时玱玹哥哥对自己的庇护与照顾,所以才饶他一命,下一次见到玱玹,她必将毫不犹豫,决绝地手起刀落,杀之而后快…
蓐收目光黯然失色,眼前阿念微微低下的头颅、仍然闪烁着泪光的眼眸,她的苦涩与挣扎让他心如刀绞。他内心的愤怒随之升腾,咬牙切齿地说:“玱玹这个兔崽子,真以为做了西炎王,天下就尽在囊中了吗?!”
不止要让玱玹知道天高地厚,还要让他明白,他让阿念伤心的代价!
老西炎王眉头微皱,心中隐隐不安:“他究竟怎么了?”
“据说……大将军生了重病……”将领迟疑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汇报,声音几乎低得不可闻。
老西炎王闻言,脸色骤然变幻,内心波澜起伏:“重病?他好端端的,怎会突然病倒?”
“末将也不甚清楚,但大将军已卧床数载,甚至连房门都未曾跨出一步。”将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众人闻言,神情各异。
“贪生怕死之辈。”赤水丰隆轻哼了一声,他性格耿直,直接就将心里话顺口说了出来。
“丰隆!”辰荣熠冷声喝止道。
赤水丰隆悻悻住嘴。
“近几年来,父亲的身体确实日渐衰弱,然其对西炎的忠诚,天地可鉴。从幼年起,父亲便教诲微臣,教微臣要对西炎忠心耿耿,保家卫国时更要义无反顾。至于名利,皆是浮云,父亲更是常将因功所获的赏赐分予那些为西炎尽忠的将士,他所求的仅是尽职尽责,而非回报。”应龙之子立于众前,言辞铿锵,气势如虹。
老西炎王瞥了一眼赤水丰隆,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又转头审视了应龙之子,旋即指着应龙之子,向赤水丰隆道:“去,向他赔礼道歉。”
赤水丰隆虽然心中不满,但在老西炎王的命令下,乖乖地转身,向应龙之子行了礼,道歉。
应龙之子只是冷冷地瞥了赤水丰隆一眼,并未多言。
“如今,最为紧要的,莫过于如何使西炎与中原的干旱得到根本改观,恢复粮食的生长,安抚困苦的民众。此外,皓翎近期调兵发向卢陵,控制了中原通往皓翎的咽喉要道,若不回击反制,中原岌岌可危。”老西炎王沉重地叹息,语气中透着无奈与忧虑。
“即使风伯雨师已被请至,降下的雨水依旧无法滋润这寸草不生的土地,河流也无法再聚集起水源,农田之中更是颗粒无收。要不微臣用神力纵火焚烧试试?说不定农田就会生长了?”赤水丰隆不解地问道
“呵,尽管我与皓翎青龙部族人没有过任何来往,但都知道,青龙神族主宰万物生长,天生与水相连。若能直接杀了蓐收,西炎与中原便不再遭受干旱之苦。然而…试问西炎与中原,又有谁能够匹敌蓐收?又有谁能够将他击败?当年,玱…陛下决定出兵攻打皓翎之际,我为何屡次上书反对?因为父…太尊曾派遣我暗中前往皓翎,救出了皓翎王的那些弟弟,并且借予他们兵力。我亲眼目睹了皓翎的内乱与混战,皓翎氏族战力多强我一清二楚!皓翎王的弟弟们在皓翎王亲自率领的皓翎王军面前,犹如鼠辈,狼狈不堪。与青龙良柏遭遇时,更是被打得满地找牙!在那场内乱之中,唯有皓翎瑛所率领的白虎精兵能够与皓翎王和青龙良柏抗衡。可惜,皓翎瑛不知好歹,当我试图借兵助她时,反遭到她的重创,甚至杀了多位暗中投靠我们的白虎部将领。难道陛下不知道蓐收乃是青龙良柏与皓翎瑛之子?皓翎瑛更是拥有白虎神族最强之神脉,白虎神族以杀伐著称,凶猛好斗。想必蓐收之所以能战无不胜,亦是遗传其母。陛下在皓翎青龙部潜心修习多年,对此竟毫无所知?”德岩的声音突兀而出,直视玱玹,言辞之间透出不容忽视的质疑与讽刺。
“微臣哪敢跟殿下置气,是殿下多虑了。”蓐收微微欠身道,语调平缓。
“真的?”阿念的脾气如同骤然升起的雷电,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一向厌恶那些弯弯绕绕的言辞,亦不喜旁人对她的言语拐弯抹角。这一次,若蓐收再不识抬举,她便真的不会再搭理他。
蓐收颔首:“真的。”
阿念透过窗棂,目光凝视着屋外的玟小六与玱玹,心中暗自思忖。她缓缓上前,将蓐收拉至一旁,神色间透着几分忐忑。蓐收在父王身边当差,若真要将她嫁给玟小六,这桩婚事必然会交给他筹备。她明白想要得知父王的意图,唯有问蓐收。
“父王是否曾提及,让你为我与玟小六的婚礼提前做些准备?”阿念的声音透出几分认真与严肃,直截了当地向蓐收询问。
蓐收一时间愣住,似乎未能理解她所言之意。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迷茫,他心中想着,师父倒是让他提前为认回大王姬的册封典礼做准备。
看着蓐收那困惑不解的模样,阿念的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她明白,父王并未真正有意将自己许配于玟小六,心中的忐忑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殿下,何出此言?难道殿下对玟小六心生倾慕?”蓐收的眼中闪烁着诧异和探究的光芒,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阿念的脸上,沉声问道。
阿念微微侧目,厌恶地瞪着窗外的玟小六,她攥住蓐收的衣袖,隐隐可闻的怒意透过她的声音:“我根本不喜欢他,才会询问父王是否将我许配于他!若我喜欢他,又何必向你探问?你怎么这么蠢!”
在阿念的执拽之下,蓐收与阿念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彼此的气息似乎在瞬间交融。她的视线依旧紧盯窗外的玱玹,未曾察觉蓐收那微热的目光轻柔地在她脸上游走。他的目光缓缓游走于她的柳眉之间,心中暗想,她的眉型与百年前的模样怎么截然不同?随即,他的视线又移向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与师父相似的桃花眼,却没有师父的锐利,反而透出一丝柔和。
阿念不由自主地再次发问:“既然父王并无意将我嫁给玟小六,那么他口中所言的喜事究竟是何事?”
蓐收微微挑起眉头,心中顿悟,原来阿念以为师父意图将她许配于玟小六。师父竟然尚未对阿念言明玟小六真实身份?几个月后,师父将要为玟小六举办册封典礼,届时的局势变化定会令阿念措手不及,也不知她是否能够承受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
蓐收心中暗潮涌动,隐隐感受到那份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阿念敏锐地察觉到蓐收的沉默,心中隐隐升起几分不快,便催促道:“你倒是说啊!”就在她回首凝视蓐收的瞬间,蓐收却选择将目光转开,似乎在躲避她的注视。
“快说呀!”阿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她看到玱玹与玟小六即将跨入屋内。
“这个嘛……”蓐收微微沉吟,内心经过一番斟酌后,他决定暂时隐瞒真相,如若阿念一时无法接受,阻碍玟小六前往玉山寻找王母。
给师父带来麻烦,师父只会怪罪于他。
“无论发生何种变故,殿下,微臣与青龙部族将永远是殿下坚实的依靠。”蓐收的声音沉稳,心中暗自思忖:玟小六变为大王姬之后,阿念是否还会记得今日他所言的承诺?一方面希望她能够记住这份承诺,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她记得。这种矛盾在他心中交织,愈发让他感到沉重。
阿念困惑地凝视着蓐收,百般不解于蓐收为何答非所问,似乎在故意回避她所询问的。
此时,玱玹与玟小六一同步入屋内,玟小六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提议道:“今天天气晴朗,何不一同前往湖边游玩?”
阿念听闻与玱玹哥哥共赴游湖,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开心。然而,还要与玟小六一起,心头的兴致被败坏几分。她微微皱眉,语气中透出几分不快,回应道:“可以。”
蓐收拒绝道:“难得来此轵邑城,恰逢有旧友相聚,许久未见,恐怕不能陪伴诸位前行。”他的语气平静。
玱玹微微颔首,拱手致意,声音沉稳:“师兄,烦请代我向度胤与荀沛问好。”
“嗯。”蓐收应声。
……
夜幕降临,茶馆内的氛围愈发显得静谧。小厮在一旁轻手轻脚地点燃烛光,蜡烛的火焰微微颤动,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映照在古朴的木地板上,似乎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层温馨而宁静的光晕之中。
蓐收一身简素的白衣,神情专注地盯着棋盘。与他对弈的荀沛,神色从容,面带微笑,时不时发出轻声的感叹,打破了棋盘周围的沉默。
而在不远处的席地而坐的度胤与覃芒,正对着一壶青瓷茶壶,斟酌着一杯清茶。度胤性格沉稳,轻抿一口茶,微微闭眼,感受那细腻的茶香。与他相对的覃芒则显得活泼些,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容,似乎刚刚说了一个笑话,惹得度胤无奈摇头。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静谧的氛围。度胤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随声而去。只见一名暗卫气喘吁吁地奔入,步伐急促,他径直靠近蓐收,在他耳边低声细语,随即跪倒于地,恭敬地等待着他的指示。
“废物!”蓐收怒火中烧,猛然站起。
覃芒不由得抬起头,诧异地凝视着蓐收愤怒的神情,心中不免生出疑惑,急忙起身,关切地询问缘由。
“覃芒,速去金水湖寻找玱玹,然后尽快返回驿馆与我会合。”蓐收未再逗留,抬脚匆匆而去,仿佛时间不容他停留。覃芒默默领命,随即转身朝金水湖的方向疾行而去。
……
驿馆内,烛光摇曳,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棂映照出斑驳的墙面。阿念伏在桌上,面容因刚刚经历而显得苍白,那一瞬间,她在船上跳入湖中,仿佛整个人都被淹没在无尽的恐惧之中,此时的她显得格外失魂落魄,连一向活泼的神态也被压抑得无影无踪。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玟小六,他悠然自得地躺在桌上,似乎对刚刚遭遇毫无所觉。他闭目养神,面庞透出一丝淡淡的安逸,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房门骤然被推开,阿念缓缓转过头,见蓐收的身影如同一阵疾风,急促地向她奔来,眉宇间的焦虑与忧虑显露无遗,他的手微微颤抖,细致地探查着她的手脚,试图确认她是否受到任何伤害,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手脚都在。”
见阿念平安无事,蓐收的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松了口气:“只要有你在,我就知道太平不了,只有事大事小,绝不可能平安无事。”
阿念凝视着蓐收,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在她刚刚经历了那场生死攸关的湖中险境,不安慰她也就罢了,他竟还责备她!本来想怼回去,转念想到玱玹哥哥在那片湖水中失踪,她急促地开口,声音中透着焦急与不安:“玱玹哥哥失踪了,快去寻找他!”
蓐收缓缓起身,双手自然而然地负于身后,身姿如松柏般挺拔。面容间掠过一丝凝重的神情,语气也随之变得沉稳而肃穆:“究竟发生了何事?”
“防风意映动的手,她可能是受玱玹那些‘好叔叔’的指使,认出了玱玹,并意图对其刺杀。”玟小六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西炎王室一家子斗来斗去,蓐收丝毫不感兴趣,但是防风意映牵涉无辜,让阿念受到伤害就别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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