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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乱世佳缘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朝重生,她从古代皇后变成了民国小姐,醒来的第二天就被迫出了家门,命运坎坷一如前世,只是,这一世,怕是没有他的庇佑了吧。知闲云淡风轻的过了十二年,乱世不乱心,然而这一颗心却都在得知前生真相又遇他以后改变了。“知闲,你知道么,当年你是因为我才被赶出家门。”“嗯,可你现在给了我一个家呀。”她眉眼弯弯,如果最后真的是你,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这一生,让我...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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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重生之乱世佳缘》,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重生,她从古代皇后变成了民国小姐,醒来的第二天就被迫出了家门,命运坎坷一如前世,只是,这一世,怕是没有他的庇佑了吧。知闲云淡风轻的过了十二年,乱世不乱心,然而这一颗心却都在得知前生真相又遇他以后改变了。“知闲,你知道么,当年你是因为我才被赶出家门。”“嗯,可你现在给了我一个家呀。”她眉眼弯弯,如果最后真的是你,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这一生,让我...

《重生之乱世佳缘》精彩片段


晴空万里。
帝都上空却是遮天蔽日的狼烟烽火,夹杂着冲天火光,四处人心惶惶。
本该一派繁华好景的都城竟战火肆虐,街上横尸遍地,流离失所的妇人嚎啕大哭,趴在父母遗体上的懵懂孩童亦是啼哭不止。
乱相中一人白袍微动,下巴上依稀可见青青胡茬,一双眼中酿满狂傲之气,面容扭曲间又带了几分痛楚,他蹲下身,抚上了尸体圆睁的双目,起身看向皇宫的方向,自言自语道:“生灵涂炭,苍生不安,我本不欲如此,墨沧,你可知道?”
“报,军师,将军说马上就要破皇城了,请军师归营!”
白衣男子应声离去。
皇宫内宫女太监乱成一团,瑶台上却仍有女子清脆的笑声。
瑶台下摆了九九八十一口大缸,每口缸都散着腐朽恶臭,仔细一瞧,里面竟都是剜目削鼻断四肢的人彘,正值六月,不断有苍蝇飞来飞去,缸中无一躯体不是生了些许白蛆在里面爬来爬去,恶心的紧。
台下正中央一刚行了腰斩之刑的中年男子正对台上二人破口大骂:“墨沧!你身为墨家弟子,如今反背叛师门,跟血华这狗贼狼狈为奸!你如何对得起你九泉下的师父!”
提起“墨家”,台上女子的瞳孔微不可见的一紧,片刻笑着攀上身旁男子的肩,声音娇俏:“师傅他老人家最疼沧儿了,别说师傅已经死了,就算师傅还活着,不过送我八十一个墨家子弟,我相信师傅他老人家定然舍得的。”
“我呸!师兄当年真是瞎了眼才收你入门!真是跟你娘一样的白眼狼!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不得好死!”男子身下的血流得越发凶猛,染红了周围的一片地面。
“报!皇上,叛军已经攻入皇城了!”一个御林军慌忙的跑进来。
瑶台上的男子收紧了揽着女子纤腰的手,神色淡淡:“怕么?”
墨沧轻蔑一笑:“死有何惧?不过墨西惟这老匹夫是想要赶紧让血流光得个好死么?”
“呵,地上凉,别怠慢了墨师叔,来人,将墨师叔抬到桐油板上。”男子挥袖坐下,连同怀里的墨沧带进座椅,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她的颈窝。
“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哦?师叔可看清现在不得好死的是谁了?”墨西惟心中一痛,觉得身下的血流的愈发凶猛了些,然而桐油板硬生生的阻断了流势,这样下去,他只怕要承受这痛楚两个时辰不死了!
“逸儿已经带兵来了!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墨西惟一双眼猩红,面目狰狞。
墨沧却是毫无惧色,一张眉目如画的脸上浮了几分不耐烦:“师叔可否能换一句来骂?只一句不得好死沧儿听的烦了。”
“报!叛军已攻入皇宫!还请皇上赶紧下令抵抗!如若不然,国危矣!”
男子起身,国将亡于前而色不变:“本就不是我的国,便亡了它又如何?”言毕,看向身旁的墨沧:“你可愿意跟我同死?”
“你居然没有下令抵抗!哈哈!奸贼,你也知道自己失了民心了!”
“主上!”前来禀报的御林军急忙道。
男子极其不满的呵斥道:“闭嘴!”转而又是一副温柔的神情看向墨沧:“嗯?”
“血华,我愿意。我愿意与你一同去死。”
墨沧的神情也是温柔至极。周围仿佛是一片真空,她的眸中只剩了他那双绝世的丹凤眼。
“我便跟了你,从此世间种种与我墨沧无关。”
“我不害怕的,你带我走。”
从前的一幕幕涌上心间,墨沧定神,看他放松一笑,一个旋身二人已跃上瑶台外的皇城墙上。
“主公…”御林军见此景,拔出腰间佩刀,一剑便自我了结了。
城墙上风吹战旗猎猎,男子双手捧着墨沧的脸,下一秒俯身亲上了她的耳垂,一口咬在了她白皙修长的脖颈,这一口咬的极重,墨沧的白衣已被自己的血染红一小片,他附在她耳后吸了几口血,呢喃道:“我纵使死了,也见不得你独活的。”
墨沧胡乱的亲着他,声音喑哑:“我会独活么!血华你少小看了我!”
他拿手捂着她被自己咬出的伤口,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再叫我一次卿白。”
因得他这一句话,墨沧倏的流了泪,又见他满口是血的又来亲她的泪:“我不后悔。”
“卿…白…”
男子绽放一个笑容,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火折子,墨沧也笑:“如此我们一家三口便可以团圆于地下了。”
面前人的瞳孔却是放大了,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先前淡淡的笑意,一手抱紧了墨沧,一手扔了火折子。
烈火熊熊,他的俊脸映着火光仿佛散着淡淡光芒,墨沧抱紧了他,于火光中闭上了眼……
管它世人如何诟病,有她,他又有何惧。
庆嘉十六年,帝都繁花如初,春日里花团锦簇,彩蝶翩翩,游人学子,货郎小姐,大小街巷熙熙攘攘。
皇城巍巍,白云飘飘,宫墙森严肃穆,御林军成队巡逻,一切井然有序。
当年胡茬青涩的白衣男子已逾不惑,他最后还是站在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他脚步沉重,却仍是坚定的一步一步迈上了城楼,他摸着青石砌成的地面,目光和缓,当年那抹痛楚似乎并未随着岁月流逝而消失,反而加深了几分。
十六年前,他在城墙下看到了墨沧绝美一笑,火光冲天,他只剩了一句撕心裂肺的“不”,伤心积郁过度,竟昏厥了过去,再次醒来,太医告诉他,他的嗓子废了。
白衣男子起身,扶着城墙望向远方。
当年一把火后,接着上天一场大雨将一切都冲刷的毫无踪迹,人传上天见不得奸王妖后存了尸骨,干脆将帝都洗了个干净。
他却觉得,更像是对他的一场倾尽此生都难以救赎的惩罚。
春光迟迟,十六年后,他又登上了那人与他小师妹同死的城墙。
大概,他这一生的泪都已经在那天流完了。


连着两天,虞城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
当地的大户人家晏宅也是不得片刻安宁。偏院的一个房间里,晏太太的嗓门越叫越高:“她就是被鬼魂吓到了,找个神婆把魂叫回来就行了,请什么大夫?”
站在床边的刘妈一脸着急,看着晏太太满脸的横肉随着嘴唇的开合不住的抖动,心中暗暗的啐了声,求助似的看向了旁边另一个身着合宜藕荷色旗袍,纤巧而温婉的女人。
四姨太付萍拢了拢耳边的发,按了按刘妈的手示意她放心,而后开口道:“太太,你这是封建迷信,知闲已经高烧两天了,若是这么纵着烧下去,只怕会出什么毛病,还是请个医生来看看吧。”
晏太太早就看着四姨太不顺眼了,既然嫁到了晏家,就该是规规矩矩的,谁像她一般天天不守妇道的往外跑?瞧她穿的那个样子,露了半条腿出来,真是个放荡的,还上什么女校,也不想想那读书圣地岂是女人能去的,这年份也是越活越没规矩了。
那些男女平等的言论,听着就让人闹心。偏生老爷纵着她,连自己这个当家主母也奈何不得,她现在却因为这个小杂种自己撞上来了,这可不是送上门来的一箭双雕吗?想到床上那小杂种得罪的人,晏太太嘴角浮上一抹冷笑。
“什么迷信我也不懂,不过四姨太既是要给这小杂种打抱不平,我也管不了,只是希望你这好人能当到底才好。”晏太太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一眼就看到了刚回来的晏攀复。
晏攀复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抬手就甩了晏太太一巴掌:“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知闲是我的女儿,什么叫小杂种?”
晏太太干嚎一声,捂着脸难以置信的高声叫道:“老爷,她不过是从一个妓女肚皮里爬出来的下贱货,说不定还不是你的种,你居然为了她打我!”
眼见着晏攀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刘妈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插话道:“老爷,小姐被汽车撞到了,已经两天了,家里一直没有请大夫,我逼不得已才斗胆去请了四姨太…”
迎上晏攀复的眼神,付萍微微点了点头,阴暗的室内,光洁精致的下巴在微卷发的衬托下愈显如玉。
晏攀复心上不由浮起一丝怜惜,竟是鬼使神差的忘了自己为何而来了,他狠狠剜了晏太太一眼:“你给我回房待着,回头我再找你算账!刘妈,去请医生来。”
刘妈应声要走,付萍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我去吧,刘妈,好生照顾知闲。”
付萍说着便出门去了。她心中也着实有些无奈,刘妈那双小脚,从房中走到院里都得费些功夫,真等她把医生请来,知闲的病还能等得了么?也不知道晏攀复是怎么想的。
刘妈出去端热水了,房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晏攀复这才注意到床上的小女孩呼吸颇为粗重。他上前去看了一眼,知闲的脸蛋已经烧得通红了,她原本肤色偏白,这会子红了起来便是十分显眼,晏攀复抽了一口烟,这孩子的肤色倒是很像她母亲的。
刘妈拿了热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晏攀复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道:“知闲是怎么回事?”
刘妈抹了一把眼泪:“前些天小姐下学回来,在路上看到两个男孩打架,她就捡了一块石头扔了那壮一点的孩子,也不知从哪儿跑出来好些警察,小姐慌的连头上的绢花都跑丢了。”
“什么,她把绢花丢了?”
晏攀复一下站起身来,额上青筋直冒。那绢花虽不贵重,却是当年自己在宁城求学时攒钱给知闲母亲买的,也算是两个人的信物,当初若不是这一老一小拿了那胭脂色的绢花出来,自己决计不会认下这个女儿的!
刘妈被他吓得一哆嗦,她只顾着说事情的缘由,却是把绢花这一茬给忘了,她一直跟在知闲母亲身边,自然是知道这绢花的重要性,当即也讷讷的住了嘴。
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所幸付萍走得快,医生紧接着就来了,拿了医药箱在付萍的指引下便直奔床边,拿了水银计给知闲夹着,又是打针又是开药,足足忙了半个下午。
付萍微笑起身送他:“麻烦你了,密斯脱王。”
医生也是客气的摆了摆手:“也幸亏密斯付来的及时,小孩子高烧不退是很容易引起肺炎等并发症的,一定要让孩子好好吃药,不可着凉了。”他叮嘱完便往外走了。
晏攀复看着她袅娜送人出门的背影,眉头微微的皱了下,吩咐刘妈好生照顾着,一脸晦暗不明的也出了房门。
打知闲刚出生,刘妈便在照看她了,对她自然是尽心尽力,打心眼儿里疼爱的。只是年纪大了总有些吃不消,守到半夜,她便有些迷迷糊糊的了,只一会工夫,房内就响起了鼾声。
床上原本蔫蔫的小女孩倏的睁开了眼,一双眸子亮的惊人。
墨沧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无力,她下意识的往边上扭头,却是枕了个空,卿白上早朝去了,时辰可是不早了。她喑哑着嗓子开了口:“碧水,几时了?”
刘妈听得一点响动,立马就起来了,她虽是没有听清楚小姐在说什么,但看到昏睡了两天的小人儿醒过来,自然是激动无比:“小姐,你终于醒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墨沧心里一震,难不成梦里的才是真的?
一夜的反反复复,她脑子里一会是漫天火光她和卿白相拥而葬,一会是自己成了个小女孩被一个男孩拉着在路上竭力的跑,一会又是小女孩被推到了一个不知什么会跑动的铁盒子下面去,总是不甚清醒,这会子看到眼前完全陌生的人,整个人一下自己就凉了。
“刘妈?”
“哎!小姐,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碗粥,你好生歇着。”刘妈说完便出去了。
墨沧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自己方才不过是试探着照着梦里的名字叫了声,这老嬷嬷竟是应了。
卿白···想起最后漫天的火光,墨沧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一切都是真的,亡国是真的,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个小女孩也是真的,那么,自己骗的他那么苦,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念他,再去叙说对他的心意?
刘妈若是在,定然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历经沧桑的笑容竟是挂在还是个六岁女孩的自家小姐脸上的。这带泪的笑里,心酸内疚的意味太过明显。


连着下了一天的雨终是在夜晚停了。晏攀复派了个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知闲房门口盯着,只等着时候到了,小姐若是还没走,就直接将人赶走。
刘妈这一天每每出去,进房后必定得对着知闲抹眼泪,说些当年他对知闲母亲如何情深现在却绝情到了这般地步云云,墨沧也就安静的听着,毕竟她所知甚少,还是不开口为好。
墨沧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不过是原身三五件色泽暗沉灰旧的衣服,跟自己前生穿的样式倒是有些像的,她想了想,还是冲着刘妈开口道:“刘妈,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你放在那儿了?”
她身无分文,又是个六岁的孩子,在这个奇怪的天下,还是有些财物傍身才好。小孩子肯定没有什么积蓄,那只能从旁人身上想办法了。
刘妈这才从自己的呓语中回过神,颠着小脚去自己房中取了包袱来:“小姐,都在我这儿放着呢,您放心。咱们这就走?”
“不,刘妈,是我自己走,”墨沧眼神坚定道:“徐家想针对的人只有我一个,刘妈一口饭晏家还是管的起的。您年纪也大了,我不能让您再跟我四处颠沛流离。”
她是断断不可能去徐家那块刀俎上当任人宰割的鱼肉的,为今之计,也就只有逃走这一项了。
刘妈心头一酸,捶了捶桌子道:“小姐,是我对您不住。我一把老骨头也折腾不起了,跟着您这双小脚又怕给您搭麻烦,不跟着您我实在是…好在四姨太是个好人,她说她有个同学马先生是要去上海的,人也仁厚,听说了小姐的事情以后立马就答应了照拂小姐,小姐您就去码头找他吧!”
刘妈说完便从包袱里取了两根银簪子和一枚银元出来,搂过知闲又是一番掉眼泪:“这两根簪子是打小姐的外祖家传下来的,银元是我自个儿攒的,我苦命的小姐呦!”
墨沧接过东西,问道:“付姨可有说那位马先生长什么样子?码头又是怎么走呢?”对于这一连串的东西,她实在有些头痛。刘妈想留下,她自然是看得出的,所以做了那么一出借坡下驴。
刘妈刚要解释,只听得门被推开了,来人正是付萍,她秀丽的脸上还印着一个通红的巴掌印,脸上却是蓬勃的笑意,她上前用力的搂过知闲,道:“我带你走!”
主仆二人都愣了,付萍“扑哧”一声笑出来,道:“瞧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四姨太,您,您的脸…”刘妈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付萍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被老爷打的。不说了,小知闲,咱们得赶紧走,陆家一会就来人了。”
她说完便牵了知闲的手往门口走,为首的一个汉子像座山一般挡在了二人面前:“四姨太,老爷说小姐不能出房门。”
付萍不慌不忙道:“老爷要让小姐赶在陆家来人之前去趟祠堂,将她的祖籍去了。”
汉子将信将疑的看了二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知闲背的小包袱上,墨沧见他的眼神有些疑心,便将包袱取了下来,乖巧的递给了付萍。
“既是老爷吩咐的差事,我也不好为难你们,这样吧,我把小姐的包袱留在这儿,她总归是不能什么都不要就走的,你们也好放心。”
付萍是深知这群人的性子的,偷奸耍滑的事儿是干惯了的,趁着递包袱的机会塞了两块银元过去。
这汉子眼神一亮,满脸堆笑的接过包袱道:“四姨太肯给小的们行方便,那是最好不过了。”
付萍微微一笑,牵着知闲的手不慌不忙的走了。
晏家的宅子是打清初就建好的,园林意味很浓,两个人走在一条大雨后遍地花瓣的石径上,付萍的圆头黑绒布面的鞋上沾了泥点子,她走路的步伐却还是很重,意兴十足。
墨沧并不觉得奇怪,相反的,她很能理解付萍此刻的心情。当年在墨门,自己豆蔻年华被师傅送去宁山书院去读书的时候,不也是同样的充满了好奇和欢喜么?只是归去,归去···她狠狠的闭了下眼,再睁眼已经到了偏门前。
晏家宅大,偏门自然也多,两个人走的这条是没有人看守的,因此十分顺利的便出了晏宅。
白天的雨让夜空看来格外的清凉明快,厚重的云盖住了半个月,空气中透着一丝澄澈甘甜的气味。付萍张开双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是莞尔一笑:“小知闲,我们终于逃离出了这个吃人的魔窟!自由了自由了呵!”
一阵清风吹过,云慢慢的散开了,月光洒了付萍满脸都是,她秀美的脸娟然如诗。
墨沧心里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在人庇佑下可以为所欲为不计他人的墨沧了,她是晏知闲,也只能是晏知闲。她伸出一只手去好似要摸那轮月一般,自言自语般念了句诗:“尘冠桂却知闲事,终拟蹉跎访旧游。”
付萍心中畅快,半蹲了身子去问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知闲只道是诗便再也不提,这句话似有若无的便过去了。她当时只是就着名中二字吟了诗,却未曾想过时隔多年后竟是一语成真,诗中情景像了十成。
虞城是座傍水的小城,古来就有商城的美誉,入夜了街上仍是灯火通明,买卖不绝。知闲看着对什么都好奇,左看看右瞧瞧,付萍以为她是小孩子心性贪热闹,没有多想什么。
到了街上她便叫了辆黄包车,车夫很是爽快的问二人去哪儿,一听说是要去码头,登时摆了摆手,道:“今晚恐怕不行,城里整个儿都禁严了,您可没瞧见那一队一队的警察,出城怕是难。”
付萍心中知道不好,却仍是笑问道:“怎么好端端的摆了这么大的阵仗出来?”
“听说是晏家小姐跑丢了,晏老爷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接着就找了警察署,找回晏家小姐的赏金可是不少呢!这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一个丫头片子捧得跟那明珠似的,这要搁我们穷苦人家,丢一个孩子少一口饭,谁去动这个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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