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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狩全球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悄悄的,我来了,带着我前世的记忆;挥挥手,搅起八方云动,无边狂浪;风起云涌的大航海最后盛宴,炎黄子孙才是最后的主宰;龙的传人必将纵横四海,巡狩全球!-------------------------------------本人已有百万字完本书,人品保障请放心收藏阅读。...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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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巡狩全球》,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悄悄的,我来了,带着我前世的记忆;挥挥手,搅起八方云动,无边狂浪;风起云涌的大航海最后盛宴,炎黄子孙才是最后的主宰;龙的传人必将纵横四海,巡狩全球!-------------------------------------本人已有百万字完本书,人品保障请放心收藏阅读。...

《巡狩全球》精彩片段


烛泪滴尽,屋里的光芒渐渐暗去。远处传来梆梆的打更声,已是五更天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巧脚步声让沉思中的刘振华回神,脚步由远而近很快就进到了房中。
虽还未见到人,但他的脑中已经勾描出一个十五、六岁,身材苗条,眼睛大大,颜容俏丽的女孩身影,应该是贴身丫鬟可欣来了。
“欣儿,我睡了多久了?那天是你回府报信才找到我的吧。”
“啊,少爷醒了!真是太好了!你都已经昏迷整整三天了,呜呜……那天欣儿转身发现少爷不见了,差点没被急死!呜呜……都怪欣儿那晚缠着少爷要去逛街。结果让少爷受了这么大的罪,都是欣儿的错!……”
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惊喜之后的诉说中还夹杂着伤心自责的哭泣声。
“这事不怪你的,乖,欣儿别哭了。你看蜡烛都燃尽了,赶紧换去。放心,少爷我没事了,很快就会痊愈的。”刘振华轻声的安慰着哭泣的小丫头。
“嗯,……”听见少爷一个劲的劝慰,一点都不怪责她,可欣哽咽着也渐渐收住了悲声。
换上了新烛,屋里立刻明亮了许多。可欣迈步走到床前,掖了掖被角,大眼睛中还隐见泪光闪动。轻声关切的问道:“少爷昏迷了这么久,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欣儿这就去厨房叫他们做。顺便再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好的,去吧,叫他们给我熬点粥就行。”
“好的,欣儿去去就回。少爷先养养神,别着急哦。”可欣说着转身出门,少爷终于醒过来了,让一直在揪心担忧的可欣,此刻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可欣丫头,你不守在少爷身边,这是要去哪啊?少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屋外院里,一个言语中带着关切的男子,正在向可欣问话。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刘振华已经辨出,来人是远房堂叔刘义官,他亦是原兰芳国的财务大管事,手中掌握着兰芳国的大部分钱财与产业。
“大管事早,少爷刚醒过来一会。我去厨房端药,不耽搁您去看少爷了。”
“振华少爷终于醒过来了?呼,我总算是放下心了。你快去吧,大夫说,那药得按时趁热喝,可别耽搁。”
急促的脚步传来,一个年约四旬,身材清瘦的男子,快步进屋后就直接来到了床边。
刘振华先开口道:“义官叔,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这么早就过来了啊,真是让你担心了。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过几日就能恢复如初。”
“嗯,那就好,那就好!没想到在这大清皇城的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对少爷下如此的毒手?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万幸啊,好在少爷你吉人天相。不然,我都不知日后该如何去向逝去的大总长交代。少爷,你昏迷时,我查过你身上的钱物,基本不少。不像是谋财害命的,你被劫持时,有什么发现?”
亲眼见到刘振华醒转,而且神志清楚,说话也是条理分明。刘义官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一脸激愤的问起他遇袭时的情况。
“义官叔,咱们得罪大人物了。我昏迷之前,亲耳听见那动手的两人提到滢贝勒爷。这事,恐怕就是那个过继给钟郡王奕詥的养子,载滢贝勒下令干的。”
“什么?不会吧!咱们与那位贝勒爷无冤无仇,甚至不惜重金处处刻意逢迎讨好,怎么会惹到他呢?”刘义官听闻后大惊失色,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刘振华苦笑着答道:“义官叔,我也不愿意相信,可这也许就是事件的真相!”
“咱们一直对这些个大清国的王孙贵胄,人人笑脸相对,个个百般讨好。怎么还是把这个贝勒爷给得罪了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刘义官心存疑惑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会有什么误会?义官叔可还记得,咱们上次在聚福楼宴请各亲王家的众贝子贝勒,不小心漏请了这位载滢贝勒爷。
除此之外,我不记得咱们还得罪过别的人。这些个自以为出身高贵的八旗子弟,行事可不同于我们这些平常人。特别是对面子看得极重。我估计他是因没被邀请而憋气,又有人在他面前笑话,让他落了面子。羞恼之下,遂对我起了杀心。”刘振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刘义官紧蹙眉头思索一阵,叹息道:“唉,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那天寻到你后,我去报官,巡城御史衙门的人都是爱理不理。而且,昨天一早,总理衙门还派人来责难,告诫我兰芳国在京的族人,不得再去骚扰游说各大臣及其家人。
而午后,又差人前来明令,不许少爷你擅自离开京城,否则后果自负。而咱们的这宅子,现在也被步军衙门的兵丁以保护安全的名义给围起来了,任何人出入都要盘查!”
“什么?不准擅离京城?还派兵围我们的房子!这是要圈禁我吗?咱们往日送出的钱财,都喂了狗啦!载滢!你欺人太甚!”刘振华闻言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刘振华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袭击他的事,就是载滢派人干的。因他的生父乃是恭亲王奕欣,前两年才被慈禧借故罢去了总理衙门首席大臣的职位。但其总领总理衙门近二十年,党羽众多,载滢本人又是贝勒,想要调动总理衙门和步军统领衙门的几个人办点事,着实简单。
“少爷,该喝药了。”可欣丫头人还未至声已先到。
刘义官摇摇头叹口气道:“少爷,先喝药吧,你重伤刚刚醒转,情绪太激动会影响到身体的恢复,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如今我们的钱财差不多耗光,所图之事却看不到一点希望。这又得罪了权势滔天贝勒爷!唉!咱们已是穷途末路啊!我那边还有点事,先过去了。”
大管事郁闷纠结的丢下几句话,背影萧索的离去。
形势比人强,此刻刘振华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就算心中再是有气,这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这笔账算是记下了,有仇不报,那可不是他的性格。
……
……
晌午刚过,西城贝勒府。
前厅中,刚从外回转府邸的载滢将朝冠掷于桌上,扯开蟒袍领口,气呼呼的坐在桌前,屋门口跪着两个战战兢兢的侍卫。
端起桌上茶碗递到嘴边,却不防茶水太烫,载滢本就是怒气盈胸,这下顿时爆棚。“啪”的一下,挥手就将手中的上好青瓷茶碗砸向了门口,大声怒骂。
“狗奴才,养着你们有什么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前日,你们不是向我禀报那个贱民必死无疑的吗?嗯?你们就是这样为主子做事的?竟谎言欺哄主子,我看你们是活腻味了!”
门口跪着的侍卫,其中一人叩首回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贝勒爷息怒。当时我两兄弟虽未使用利器,但主子您也知道奴才二人的功夫都在手上。下手后,奴才也确实亲手查验,探知那小子已经断气!我二人方才在兰芳国人赶到之前弃尸离开。奴才说的句句是实,断不敢谎言欺骗主子的。还请爷明察!”
“还敢强辩,爷问你们,你们说那贱民已被你二人杀死,那为何前日得到的消息只是重伤昏迷?难道那贱民是服了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不成?说!这又该如何解释?”
“贝勒爷所言,奴才二人确实不知。要不,我俩再去一次,将那贱民的首级取来给主子过目,我就不信,他没了脑袋还能活。”
要是刘振华此刻在场,就会听出这个声音沙哑的侍卫,正是那晚对他下最后杀手之人。
“蠢货,要是还能再下手,爷还会生那么大的气!发这么大的火吗?从今天起,你二人去那天·朝弃民住的地方给我暗中盯着,有动静就赶紧回报。滚!不让爷省心的东西,看到你们这些狗奴才就腻歪!”
载滢虽然骄横,但却不是傻子。他也有七八分相信身边的侍卫不敢编造谎言欺骗,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却是那个贱民重伤未死。而他正准备再次下手时,事情却已闹开了。让他现在动也不是,放弃的话,又忍不下这口气。
因被兰芳国设宴时漏请,又被走得近的阿哥笑话,才在恼羞成怒之下,派出侍卫杀人。未料到却未竟全功。
接连差使总理衙门之人前去发难,让步军衙门军兵前去堵门。没成想,这些事却被他的亲生阿玛恭亲王奕欣知晓,一大早派人来将他叫去亲王府,见面就是一顿劈头盖脑的呵斥责骂。
阿玛确实已经老朽糊涂了,被罢免一切职务后,已失去了往昔的锐气。竟说此事干系到朝廷的对外政策,切不可由着性子胡来。
不就是蝼蚁一般的弃民,曾数次向我大清讨要封藩都未获承认的低贱种。死就死了,又怎么会牵扯到外交事务上去呢?
载滢虽封爵贝勒,但只是任了镶蓝旗总族长。只能算是八旗军中的武职,统领都还不够资格,更别说上朝堂参政议事。
他此刻不清楚,朝廷正在与荷兰尼德兰王国公使密议,打算用这个逃亡的兰芳国大总长之子,换取一些政治或外交上的好处。
而载滢如果派人将刘振华杀死,那么朝廷就会失去与荷兰人谈判的筹码,毕竟一个活着的大总长之子,再怎么也比死的有价值。
对于兰芳国的这些贱民前来大清,妄图说动大清国派兵助其复国一事。载滢与众贝子贝勒早就知道朝廷暗中定下的决议:荷兰人与兰芳国之间的战争,大清国概不理会。
据说,这还是太后老佛爷为此事亲口定下的章程。一言决断,那只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与兰芳公司之间的商业纠纷,岂能让大清国的武力介入其中。
只是,这事并未外传,那些兰芳国贱民更是被蒙在鼓里,还傻不愣登的四下请客送礼,白白花费了大把的银子。
虽然不理解,但亲生阿玛既然发话,载滢也不好再随性乱来。想了想,招来心腹手下。让其带上他的名刺与手札去步军衙门,将堵门的兵丁撤回。
载滢寻思着,先观望一下情形再做计较。放弃不再追究?笑话,固山贝勒的面子,岂是尔等卑贱的弃民能随意糟践的。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刘振华的身体恢复力着实惊人。醒来后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就已不再躺在床上要人伺候。
其实,打刘振华醒来过后,身上的伤就不怎么疼了。要不是刘义官与可欣坚持,醒后的第二天他就想取掉夹板,下地自由活动。
族人中负责治伤的大夫说他是因为年青,身体恢复得快。可刘振华总觉得,自己身体的这个恢复状况与变态的记忆,还有那脑中不明其意的文字图像,怎么也与穿越这个事有关系。
宅院四周围着的军兵虽然已撤走,可这几日却被刘义官与可欣细心照看着,就连在院子里锻炼身体,也被禁止。
无奈之下,刘振华只好将时间都耗费在书房里,整日里写写画画,还将写出的东西装订成册,又郑重其事的吩咐可欣,未经少爷允许,谁都不给看。
可欣这几日很纠结,她担心少爷是不是因脑部受到重击而出了问题,成天窝在书房里,写着画着,还会时不时的自个发出傻笑,看着是神经兮兮的。
看他每日里不是在写字,就是用炭笔画枪画炮画大船。还画出一些让她看不懂的图案,弯弯曲曲的,少爷说是山,可在可欣眼中还不如说是蚯蚓,上面还标着一些奇怪的数字。
说实话,在可欣小丫头的眼里,少爷画的这些图画水平太臭,还没有仆佣江大嫂家的那个六岁闺女妞妞,随手涂抹出来的小鸡仔生动好看。
醒来十余天后,经大夫仔细检查后。终于点头同意少爷可以做适当的运动。让一直嚷嚷自己早就痊愈的刘振华大喜,用他的话来说,再不活动锻炼,这身子骨都快生锈了。
“少爷的力量真不小,但你的伤势刚好,不能太过劳累,咱们今天的拳脚练习就到这里吧!”说话的是前几日才被大管事叫来,做他贴身护卫的刘猛。
看到少爷的身上汗出如浆,刘猛赶紧收手叫停。这个一看就是孔武有力、有一身横练功夫在身的护卫,对少爷这小身板中爆发出足以与他抗衡的力量,也感到十分的惊讶。
“好吧,今天咱们就练到这。”刘振华话音落下,对练中的两人拳脚相碰,发出嘭的一声轻响,各自退开站定收式。
站稳身形,刘振华指着刘猛胳膊上贲起的肱二头肌,带着艳羡的打趣道:“猛子,你这身肌肉疙瘩是怎么练出来的?看你这身腱子肉,真跟那青蛙腿似的!啥时候少爷才能和你一样练出这样健美的肌肉啊!”
皮肤黝黑,身材敦实,赤着上身的刘猛,憨直的笑笑没有答话。眯着虎眼,只自顾自的将盘在颈项上的粗大辫子解下甩到背后。
不过,刘振华也只是口里说说而已,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是非常满意。身材修长匀称,没了前世因久坐办公室,缺少锻炼而凸起的小肚腩。
虽然论起身体的结实与强壮,比起眼前的护卫刘猛就差得太远了。但他醒转之后,就感觉身体素质每日都在缓缓增强。
几天前可以下地活动后,可欣给他梳头,编那根刘振华从心底就厌恶万分的辫子时。从梳妆的镜中,才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样貌。
与前世相比年龄小了十多岁,个头也矮了一些,但如今才十六岁的年纪,以后肯定还会长个的。长相虽不算帅气,五官端正、清爽,倒也挺耐看。双眼深邃有神,微笑时,嘴角有一丝温和的笑意,让人见到会自心底产生一种莫名的亲近与好感。
从刘猛结实的肌肉上移开眼神。转过头就看见院子月门边,目不转睛瞅着他脸上看的可欣丫头。忍不住就口花花的调笑道:“欣儿,你又看着少爷发什么呆?难道少爷脸上长得有花?还是少爷无处不在的魅力让你倾倒?”
可欣的俏脸一下就红透至耳根,娇嗔道:“少爷真坏,谁在看你了!你昨天不是叫人通知云峰大哥过来么,他正在前院等你呢。”
“哦,原来欣儿没看我啊,那你一定是在偷窥猛子,原来咱们欣儿是喜欢猛男型的!唉,本少爷又自作多情了。”刘振华边走边说,摇头晃脑的走向月门。
“坏少爷瞎说,谁喜欢猛男型的了?”
“哦?原来不喜欢猛男,那欣儿喜欢什么类型的?”
“哼!坏少爷就知道欺负欣儿!不理你了,我给你们泡茶去。”看到少爷戏谑的笑容越走越近,可欣只感觉心如鹿撞,红着俏脸转过身,飞快的跑了。
“哈哈,这丫头真可爱!”刘振华拿起放在旁边石桌上的衣衫披上,禁不住大笑出声,与可欣逗乐,也算是在这变相囚禁中的苦中作乐吧。
刘振华率性而为,却没想过他如今表现出来的言谈举止,哪像个十六岁的文弱少年?如被外人知晓,肯定会把他当做妖孽对待。
……
……
前院正屋的客厅门前,站着一个身穿大褂,个头仅比刘猛稍矮,但身体却是一样壮实的男子,年龄在二十六、七岁,国字脸庞,浓眉大眼,古铜色的面容粗犷坚毅。正是兰芳国刘家的私人护卫队队长云峰。
刘振华知道,刘家护卫队的成员,全是从小就被刘家抚养长大的孤儿,忠诚度极高。这云峰不但身手了得,枪法厉害。最关键的是做事机敏果敢,心思极为慎密。
“少爷。”看到刘振华走过来,云峰站直了身体,恭敬的叫了一声。
“云峰大哥,来了也不自个进去坐。那么客气干嘛?走,屋里坐。”
“是,少爷。”云峰微微落后一步,等刘振华走过身边,才跟着走进了屋。
“云峰大哥,快坐下,我告诉你多少遍了,咱们是一起经历了战火考验,从婆罗洲弹雨炮火中逃出来的生死兄弟。我们之间不用分尊卑贵贱,怎么你就那么放不开呢?”
“少爷,你叫我一声大哥,也确实把我当兄弟对待,云峰感激。但云峰有自己做人的原则,还请少爷见谅。”云峰洪亮的声音一如既往,不骄不躁的回答。
刘振华无奈的摇摇头,端起可欣泡好的香片抿了一口。眼神示意可欣与刘猛先离开后,才开口道:“云峰大哥,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件大事相托。此事关系着我们兰芳国的未来,本当我亲力而为,但我却身陷囫囵没有自由。想来想去,只有你才能替我担此大任。”
云峰猛的一下站起来,神情坚毅的说道:“少爷,有事你尽管交代我去办,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云峰绝不皱一下眉头。”
刘振华笑了:“呵呵,坐下,坐下说话,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对了,咱们来京城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云峰大哥一直在前门那边陪着艾德烈。给我说说,那个犹太佬为人怎么样,值不值得咱们信任,付以重托?”
云峰略微沉吟道:“少爷,照我看,那个艾德烈人不错,他非常感激咱们的救命之恩。最近他一直在利用他英吉利人的身份,游说英吉利的公使,想让他出面给大清国施压,出兵帮助我们复国。”
刘振华猛摇头,说道:“此事做得不妥。他这样做非但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有可能影响今后我们与他合作的大事。”
“可是……”云峰有些不解,在他看来,有洋人帮着说话,虽然不一定能促使大清国出兵,但至少也不是什么坏事。
刘振华心念电转,定下了主意。“云峰大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满清政府是不会出兵帮助我们复国的。如今京城已非久留之地,你明天与艾德烈商量下,这几日就带着护卫队的弟兄们,与艾德烈一起离开大清国,到澳洲去投奔我的舅舅宋孟亭。”
“少爷要我们先走?这可不行!艾德烈昨天打听到的消息,大清国总理衙门的人正在与荷兰人接触密议,他们还不准少爷擅离京城,我担心会对少爷不利。”
对于云峰的担忧,刘振华虽表现得不太在意。但二世为人的经历,让他更懂得生命的可贵,也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
微笑着,从衣衫口袋里拿出两本小册子与两封信摆到桌上,说道:“放心吧,现在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清政府和我们兰芳国这些人,他们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下毒手。我也会小心注意的。”
“少爷,要不,由我们护着你偷偷离开,……”
摇头挥手打断云峰的话,将信和小册子从桌上推到他的面前,郑重其事的交待道:“这是我的一些初步设想与计划,全都写了在信中,由你亲手带去给舅舅。然后,你就在澳洲那边招人,开始练兵。”
“少爷,换一个人带队去澳洲行吗?让我留下来保护你吧!”云峰还在担心少爷的安危,他没有放弃留下来的想法。
“呵呵,别磨叽了,交待你去办的事,关系到我们兰芳国复国大业。而且,你们都走掉了,我才没有后顾之忧。才能找机会轻松的脱身。放心吧,我会时刻都带着大猛他们一起的。”
云峰看少爷心意已决,没得商量。只能点头道:“那,好吧,少爷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这两本小册子是给你的,上面是我最近整理的练兵概要。不过,都不完整,只是我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你就召集族人依照方法开始训练。将其中表现突出的挑出来,我有大用!记住,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训练时一定要严格要求。”
厚脸皮的刘振华,将记忆中自网上看来的一些训练特种兵战士的方法,剽窃为己有。
云峰并没有怀疑少爷给出的东西的来路,在他的心目中,大总长逝去,这刘家的家主自然就是刘振华,听少爷的话做事,是天经地义的。将信与小册子收好,郑重的保证道:“少爷请放心,云峰一定不负所托。”
刘振华神情转为严肃,低声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这一封信是我写给艾德烈的,他到了澳洲后,舅舅会筹措资金让他出面去购下我圈定的土地。之后,他就会去美利坚。我信中已婉转的劝他将其妹妹安琪儿留在澳洲。你准备几个机敏的人安插到艾德烈的身边,一来是保护他,二来也是监视。”
“嗯,少爷说的,云峰都记下了。但云峰有些不明白,少爷既然不放心艾德烈,那怎么不用我们自己的人?”对刘振华的安排,云峰虽然牢记在心,也会不折不扣的去做。但还是有些不理解。
“没办法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虽然不完全正确,但我要交给他做的事情,其中蕴藏着巨大的财富,咱们不得不先做防范!如今这个世界被白种人把持,我们的肤色决定了要在西方做事是事倍功半。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好了,事情交代完了。走吧,我送你!”
刘振华站起身,准备送云峰出门。刚到门口,就看见可欣气吁吁的跑过来,神色焦急的说道:“少爷,步军统领衙门的大人带着兵丁来了,指明要找你。怎么办?”
刘振华淡然的一笑道:“欣儿别慌张,没事的。你去请义官叔过来,顺便给我拿床薄被来。云峰大哥,你从后门先走吧,那边的事情就都拜托给你了!”



云峰走后,刘振华回转到厅中,歪靠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身上还搭了床小被子。
没过一会,刘猛带过来个武官,头顶白色明玻璃红缨顶戴,身着八蟒四爪蓝色蟒袍,胸口处是熊罴图案的五品武官补子,沿趾高气扬的走将过来,后面还跟着七八个兵勇。
这些人脚刚踏进屋中,其中的一个兵勇快走几步上前,一手抚刀,一手指着刘振华,毫不客气极其嚣张的喝道:“你就是那刁民刘振华?见到我家副尉大人还敢安坐不起?还不赶快过来参见!”
大管事刘义官匆匆的从侧门快步跑过来躬身解释道:“这位军爷,我家少爷前阵子遇袭,如今还伤重未愈,无法起身,还望这位大人与几位军爷见谅海涵。各位请坐,小人马上吩咐上茶!”
神色倨傲,身材微胖的五品步军副尉,大马金刀的在厅中坐下。未开口,先掏出个鼻烟壶来,倒出一小撮粉末在小指甲盖上,凑到鼻孔处吸入,打出个大大的阿嚏。这才说道:“我们今天是来查案的,你等前日至步军统领衙门报案,说你家少爷遭人挟持毒打,可有此事?”
刘义官点点头,面现悲戚的说道:“嗯,确有此事,贼人将我家少爷重伤,差点就……您看我家少爷至今都还无法下地。还望大人早日揪出凶手,为吾等做主啊!”
那副尉眼睛一横,一巴掌拍在桌上,指着刘义官的鼻子吼道:“大胆,你等刁民竟敢编造谎言欺骗我大清朝廷。经我们步军统领衙门派人现场仔细勘察,你们所述的出事之地点,根本就没有留下一点打斗的痕迹。而且,据周边住户提供的证词,那日晚间就无人听到或看到有任何异常的动静,我今日上门就是来问个清楚,看尔等天·朝弃民如何自圆其说!”
刘义官急切的辩解道:“大人,吾等所说句句是真,当时报官,还有那么多步军统领衙门之人在场,全都看到我家少爷血流满面,重伤昏迷不醒的模样。我们怎会编造无稽谎言,欺骗你们呢?”
步军副尉面现不屑,颠倒黑白的刁难道:“你说你家少爷被人打昏后劫持,还差点因伤重而送命。那我问你,劫持他的人什么模样?穿着什么衣服?说话是什么口音?想好了再说,哼,我给你们时间去编。
今天不说清楚,我就治你们报假案,玷污诋毁我大清太平盛世,干扰官衙正常办公秩序之罪。将你们都抓捕入狱,关上个十天半月的,那只是本大人一句话的小事!”
刘义官顿时急了,不管不顾的大声说道:“大人,谋害我家少爷的凶手,就是那载……”
见大管事就要将载滢的名字说出,刘振华赶紧插口打断了刘义官的话:“义官叔,多说无益,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这位大人说,已经查实是我等报假案,那就请随意吧。”
转过头态度强硬的对那武将说道:“大人要抓要罚都可以,只要你拿出写着白纸黑字盖着朱红大印的官府文书,我们就任凭摆布。但我提醒这位大人一句,我等都非你大清国的臣民。要想抓捕我等,恐怕你这个步军统领衙门的五品副尉还不够资格!”
“好,好!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刁民。咱们就走着瞧吧!看你们这些贱民还能嚣张几时,就等着被驱逐出境吧!”
这个步军副尉今日带兵上门,本是受命前来恐吓苦主不得将事情闹大。顺带着打打秋风。哪会带有什么印信公文。
此刻见这些贱民被恐吓威胁后并不上道,非但没有低眉顺眼的孝敬送上银子。还将他呛得无言以对。副尉只得丢下句狠话,气冲冲的带着那几个兵丁甩袖而走。
……
……
“大人,大人,有话好说,您别急着走啊!”看到那武将与兵勇怒气冲冲的离开,刘义官赶忙挽留,可却未能留住。忧心忡忡回到厅中说道:“少爷,你这样处理不太好吧!咱们还想请大清国出兵帮助兰芳国复国呢。开罪了这些官兵,只怕后患无穷啊!”
对这个关心自己的远房堂叔很敬重,但不代表刘振华就会认同腐朽的满清。淡淡的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如今的满清朝廷是怎么样对我们的,义官叔你也亲眼看到,亲身体会到了。满清朝廷就没把我们这些人当人看。我们这次来京的愿望,你觉得还能实现吗?”
刘义官一阵语塞,半晌才又开口道:“少爷,咱兰芳国首任大总长罗芳伯公曾有遗言,自他之后兰芳国无论谁为领导,归顺大清之心不可变!而你爹刘大总长的遗命,也是让我们来求助于大清。你这样公然宣称吾等非大清子民,是要惹来众人的非议啊!今后切莫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了。”
刘振华摇摇头叹道:“义官叔,你的想法应该要改变了,我只想问你,要是这大清国亡了,没了呢?我们的后人又该去归顺谁?我认为,罗芳伯大总长的遗言,是希望我们心存华夏故土,告诫我们不能忘本,并不是要我们盲目的认定大清国就是华人的唯一祖国。”
刚才那个武将的态度言语及行事做派,让刘义官对冀望满清政府出兵相助已是心灰意冷,想起几个月来的努力,至今都还没有看到一点希望,神情迷惘十分沮丧。
思虑半晌后刘义官叹息道:“唉,如今这局面,我是看不清了,我也不想与少爷为此事辩个输赢。如今祈求大清出兵无望,兰芳国已经没了,大总长借兵复国的遗命已经无法实现,吾等还被这些大清权贵与官兵欺凌!难道,咱们兰芳人就将成为无根的浮萍四处飘零吗?”
刘振华看着如迷途羔羊的堂叔,劝慰道:“义官叔,想开些,只要我们还活着,无论身处在什么地方,那处就是我们的兰芳国所在。只要脚下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地盘,那里就是兰芳国的土地!咱们要想复国,只能靠自己!义官叔,别执着于大清国了,处理下产业,过几日就跟着云峰他们去澳洲吧!大清国不准我离京,我就暂时留下来,寻机逃走后去会合你们!”
刘义官闻言神情一肃,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大总长遗言中要我等照顾好你,一旦我们都走了,由谁来照顾你?万一有个什么事,你身边连商量的人都没有。再说,如今没有了婆罗洲为根基,秋暮兄(宋孟亭字秋暮)在澳洲也是步履维艰,我去了恐也难有所作为。”
刘振华继续劝说道:“义官叔,你们都走了,我才更容易溜掉。大家都守在一起,反而给了别人将我们一锅端的机会。刚才云峰告诉我,清政府的大臣正在与荷兰人接触,这预示着什么?难道义官叔都还不明白吗?义官叔走吧,咱们的钱财也所剩不多,与其在这满清帝都坐吃山空,咱们还不如留下钱去澳洲做点实事。”
“大清国真的在和荷兰人接触?且又勒令不准少爷擅自离京,他们在打什么主意?难道,这……这是天要亡我兰芳国?”刘义官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仰天悲呼不已,意态疯癫。
看到此刻刘义官的神情有些迷乱,刘振华赶忙从衣衫口袋中摸出了几页写满了字的纸。递到大管事的眼前。
“义官叔,你就放宽心吧。振华我向你保证,咱们兰芳国肯定不会亡,只要我们自强自立,老天也不能左右我们兰芳国的命运!这里是我对你们去澳洲发展的一些计划,你看看,去澳洲和孟亭舅舅商量着办。要想复国,前期启动需要动用的资金可不是小数,需要义官叔和我舅舅共同商量筹措,最好把以前置办在大清国的地产田地全变卖掉,看看能凑出多少。”
“这,……好吧,让我先看看,如果确实可行,咱们再说下文吧!”冷静下来的刘义官接过那几页纸,神情落寞的转过身去往后院。
还未等到晚饭时候,神情激动刘义官就大步冲进书房,手里挥舞着那几页纸,口中不住的问这问那。
“振华少爷,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地方有矿藏的?我最担心的是,让艾德烈出面去管理公司,他不是华人,更不是我们兰芳国的人,将如此大任交付于他是否有些草率?还有,你计划里要买的这些机械设备,在美利坚随意都能买到吗?”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出,刘义官根本没有往日的稳重,直接变成了个问题大叔。
刘振华无奈,只得用无意中得到的古籍地图为借口,巧舌如簧、信誓旦旦的进行忽悠,好不容易才使刘义官相信了他购地采矿的计划,是有根有据的。
从计划书中,刘义官大致明白了刘振华的计划与部署。购买廉价土地采矿进行贸易,再利用得到的资金去引进技术,购买机械设备,并召集华人进行练兵,逐步发展工业与军事。
这几页确实可行的计划书,让刘义官看到了兰芳国重新崛起的希望,终于下了决心,放弃了央求清政府出兵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吩咐手下务必在三日内处理变卖完以前就在大清国内置下的产业,准备与云峰等人同行去澳洲与宋孟亭携手发展。
好不容易将大管事说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刘振华也松了好一大口气。堂叔虽然还是有些顾虑,还担心他独自留下的危险。但在以复国大业做诱饵的诱导下,还是毅然决然的作出了离开的选择。
……
……
几日后,早晨。刘振华正在院子中活动着身体,小丫头可欣嘟着小嘴,一脸不开心的走了过来。刘振华奇怪的问道:“欣儿,怎么啦?这是谁欺负你了?”
“哼,花心的坏少爷!”可欣嘟哝的声音虽小,但还是被刘振华听了个清清楚楚。
“关我什么事啊?少爷怎么花心了?这一大早刚起床,欣儿就冤枉我。不行,你赶紧给说明白了。”
“人家洋美女都找上门来啦,哭闹着死活要马上见你。人现在就在前院里等着的,少爷想抵赖也是赖不掉的。”
“欣儿,你的话越说怎么让少爷越糊涂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否则少爷可就大刑侍候了。”刘振华戏谑的笑着伸出手来,做出个挠痒痒的动作,对小丫头进行威胁。
“安琪儿就在前院等着少爷去安慰呢,要不是我拦着,人家都准备直接跑少爷的卧室里去掀被窝了。”此刻的可欣是醋意冲天。
“安琪儿?她又在搞什么鬼,义官叔不是说他们今天就会动身去天津卫,再乘坐邮轮出发去澳洲的啊!怎么还有空到这边来?是专程来找我告别的吗?”刘振华胡乱猜测着,脑中浮现出一个金发碧眼,玉肌如雪,活力十足,阳光少女的模样。
“人家可不是来告别的,而是想留下来陪伴情哥哥不走啦!”可欣继续泛着酸。
刘振华终于咂巴出了可欣陈醋打翻的味道,不气反笑:“咦,这一大早的,怎么就有人把厨房的醋缸给弄到后院来打破了。这可不是勤俭持家之道,回头得好好说道说道。”
“少爷,你……我去帮大管事收拾行李去。少爷自己惹下的情债,就自己去还吧!”可欣送上个大大的白眼,扭头就走,才不管振华少爷在后面无赖般的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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