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以棠李泽煜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捡来的小糯米,竟是金疙瘩太子全局》,由网络作家“蓝紫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日光之下,男人一身红衣,五官深邃,肤色冷白,昳丽的面容像是画儿里走出来的人。先前便有见过太子殿下容貌的世家女,将其与京城第一贵女做对比,称之更胜一筹。不过不走心的一句,不知怎的传到了今上耳中,隔日便被遣往寺里与青灯古佛为伴。男人一双黑眸夹杂着淡淡的阴郁,此时居高临下凝着身体发颤的林以棠。“你乖点。”林以棠撕打他抓着自己的胳膊,“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李泽煜不作声,接过喜婆递来的红盖头,盖在她头上,将人打横抱起。不过片刻,怀里的人便没了动静,任君处置。众目睽睽之下,民间有凶煞之称的太子殿下,将未过门的武安侯世子妃带上太子御辇,带往宫中。与此同时,红绸遍布,喜气洋洋的武安侯府多了几具尸体,其中包括一身喜服的世子,皆被人暗杀,整个侯府乱成...
《我捡来的小糯米,竟是金疙瘩太子全局》精彩片段
日光之下,男人一身红衣,五官深邃,肤色冷白,昳丽的面容像是画儿里走出来的人。
先前便有见过太子殿下容貌的世家女,将其与京城第一贵女做对比,称之更胜一筹。
不过不走心的一句,不知怎的传到了今上耳中,隔日便被遣往寺里与青灯古佛为伴。
男人一双黑眸夹杂着淡淡的阴郁,此时居高临下凝着身体发颤的林以棠。
“你乖点。”
林以棠撕打他抓着自己的胳膊,“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李泽煜不作声,接过喜婆递来的红盖头,盖在她头上,将人打横抱起。
不过片刻,怀里的人便没了动静,任君处置。
众目睽睽之下,民间有凶煞之称的太子殿下,将未过门的武安侯世子妃带上太子御辇,带往宫中。
与此同时,红绸遍布,喜气洋洋的武安侯府多了几具尸体,其中包括一身喜服的世子,皆被人暗杀,整个侯府乱成一团。
武安侯府未过门的新娘被夺入东宫,新郎当天暴毙府中。
消失四散后,便有圣旨到。
“武安侯懈怠职责,以权谋私,私吞救济灾民款物,大不敬宗庙社稷,现着令罢职去爵,着府上下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紫宸殿。
北泽皇帝李明稷置于高位,龙袍上的暗纹在日光的照耀下隐隐发光。
内侍大总管成德公公一进门便跪趴在光洁的地板上,支支吾吾,迟迟未敢汇报实情,“陛下,太子殿下,殿下他……”
刚解决完一大心腹大患,李明稷心情算得上好,并未发难,颇为悠闲地掀了一页书。
“太子都罔顾礼法这么多年了,还能做成什么惊天动地的混账事,你且实话说来。”
成德闭了闭眼,一咬牙将下面呈上来的消息尽数说明。
“太子殿下带着先帝亲赐的飞鹰卫,将庶族温家未过门的新媳劫进了东宫,此事和温家废世子暴毙同时发生。”
李明稷顿时摔了手里的书,叉腰怒问:“除了废世子还死了什么人?可是飞鹰卫而为?”
“温家迎亲队伍全被被屠,是飞鹰卫为之,至于温家暴毙的废世子,主母和几个奴仆,是被人暗杀,至今未知凶手,只是太子殿下抢亲的消息……许多人知晓。”
李明稷闻言缓了几口气,“死几个侍从也就罢了,温家主亲没放在明面上杀,还算有脑子,那厮昨夜才与朕承诺过,今日就犯,实在妄为!”
昨夜顺他的意今天下旨惩戒了永安侯温氏一族,说不会再与林家那丫头纠缠。
前脚说,后脚犯。
“摆驾东宫,朕要亲自看看那个混账怎么不把朕放在眼里!”
东宫,入目皆是红色,丝竹悦耳,琉璃瓦前挂着大红灯笼,随处可见的红绸和喜庆花影。
太子不仅不把皇帝放在眼中,更罔顾祖宗礼制,妄图在东宫迎娶太子妃并与之成礼。
李明稷御辇到时,服用了软骨散说不出话的林以棠被婢女扶着,正与李泽煜拜天地。
李明稷已然行至正殿门口,李泽煜依旧不紧不慢与林以棠行完夫妻对拜之礼,差人将林以棠送去洞房。
李明稷巴掌扇过来时,李泽煜躲了下,跪下认错。
“父皇,今日是儿臣大喜日子,不宜带伤,请父皇体谅,一切罪责事后再惩戒。”
李明稷气的在殿里来回踱步,怒目而视。
“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你真是愈发有本事了,竟背着朕将东宫折腾成这副模样,也没人来告知朕,朕若是再晚来几步,你是不是连朕的皇孙都要造出来了?”
“命飞鹰卫无缘故屠杀温家人,抢亲林家丫头,还欺瞒双亲,与之成此番不伦不类的亲。”
“瞧瞧,你做的这些哪些是光彩的?”
李泽煜脊背跪的挺直,“所以才未在太庙惊动列祖列宗。”
若非如此,他定会给她一个正规的成亲礼,昭告天下。
无论她愿不愿意。
李明稷气的直甩衣袖,“先帝若是知道,你用他老人家亲赐的飞鹰卫做这些勾当,气的棺材板都要掀了!”
李明稷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脸,“你不要脸,朕还要脸,你要朕明日上朝怎么应付你那些兄弟,还有林家在朝中居高位的大臣!”
“陛下,您消消气,殿下只是一时冲动,您保重龙体。”
成德许久未见陛下这般动怒,刚开口劝过,不想太子殿下是火上浇油。
李泽煜面色淡淡,清冽的声音让人听着有些理所应当的意味,“那是父皇您的事。”
与他何干。
李明稷实在忍不住,拿过茶盏摔在李泽煜的大红喜服上,指着他的鼻子骂,“当真是要反了天了,还不如幼时般,不长你这张嘴,没有朕的首肯,这婚成不了!”
李泽煜拂去衣袍上的茶渍,俯身磕头,“母后仙逝前交予儿臣一柄玉如意,儿臣已然赠与太子妃,如若食言,儿臣可换所府邸与妻子结亲。”
不仅是成德,李明稷也愣住了。
那柄玉如意是今上与先皇后的定情信物,说是先皇后赠与未来儿媳的礼物,不如说是留给太子的终极护身符。
从前皇帝因疑心颇重,在其他皇子鼓动下疑心太子造反,有意废太子时,李泽煜也未拿出玉如意。
现今,却要为了一个差点为人妇,比他年长一岁的女子做交换。
李明稷拂了拂衣袖,静默过后是轻叹,“罢了,朕管不了你,太后那边你自己解决,另外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
林以棠被婢女搀扶去了太子寝殿,满室红绸,无比刺眼。
待药劲儿散去已然是晚上。
身侧侍奉的婢女敛秋时刻关注她的情况,竟先一步将她双腕用绸带绑在了床柱上。
“太子妃恕罪,这是殿下的旨意。”
林以棠气的直掉眼泪,“别叫我太子妃,你们……你们这是乱来!还有没有王法!”
“快放了我,太后如果知晓,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敛秋不作声,惶恐地听着林以棠骂李泽煜。
直到林以棠骂累了,她才发觉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消耗自己的精气神。
她吸了吸鼻子,“你们太子呢,我要见他。”
也不知道温宴辞怎么样了,他那么心细温润一个人,得知她被掳走,肯定担心死了。
她实在不明白,幼时别过后,她与李泽煜已经六年未见,昨晚不过是重逢后见的第三次,他为何要如此偏激。
“殿下在前厅忙事情。”
林以棠冷笑,“这亲是抢来的,无人观礼,他有什么可忙的。”
敛秋不答,端过白玉桌上温着的燕窝粥,“太子妃今天一天没进食,肯定饿了,这是太子殿下让人早早备下的,太子妃用些吧。”
“把我的手腕松开,我自己来。”
敛秋只当没听到,舀了一勺送到林以棠嘴边,“奴婢伺候太子妃。”
太子吩咐过万不能让太子妃跑了。
林以棠险些压不住脾气,侧脸,“我不吃,拿走!”
无论敛秋怎么劝,林以棠都不吃。
僵持片刻,她说:“我可以吃,你告诉我现在外面是什么状况,我的贴身婢女呢,她们可有意外,还有温世子怎么样了。”
身体是自己的,何苦跟自己置气。
吃饱了等会儿还有精力对付李泽煜,如若他真敢有逾矩行为,大不了鱼死网破。
“流烟和绿波姑娘无碍,这会儿被安置在东宫偏房休息。”敛秋编了个谎,“至于温世子,奴婢实在不知外面的情况,太子妃一来,奴婢便守着您。”
林以棠正吃着东西,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而后是屋外婢女行礼的声音。
李泽煜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喜婆。
李泽煜抱着糖葫芦和糖炒栗子站在狗洞旁,见到她时目光亮了一下,然后把怀里的东西全部丢在地上,嘴角下斜。
两人目光对上,林以棠先一步走到他身旁,捂他的嘴。
林以棠刚捂上,李泽煜就呜咽着叫了起来。
她就知道!
林以棠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心里汗颜。
这小孩是GPS定位么,那么绕的路都能摸回来?
狗皮膏药甩不掉了是吧。
还没和人沟通,流烟有些着急说道:“小姐,天色不早,要去厨房那边拿晚膳了。”
林以棠无奈,率先进了狗洞。
她前脚进,李泽煜后脚抱着刚从地上捡起来的零嘴也钻了进来。
流烟垫后。
林以棠郁闷极了,步子迈得极大,还未走进院里,远远看到院里坐着不少人,当头的是侯夫人。
林以棠心道不妙,折回去让流烟先把李泽煜藏起来。
“你要是不想被没体面地赶走,就别出来。”
林以棠走进院子,三姨娘率先起身,嗑着瓜子说风凉话。
“夫人,您这次一定要赏罚分明啊,上次翩月私自出府,您可是罚她跪了一夜祠堂和半月例银,不能到了表小姐这儿就偏心。”
林翩月在一旁煽风点火,“母亲,这事我只有发言权了,棠妹妹衣袖上还有草屑呢,一看就知道从哪儿进来的,可不是后院那个畜牲洞,并且大姐姐也能作证——”
“我和大姐在糖水铺子见过棠妹妹,不过棠妹妹走的急,我们连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林以棠努力维持镇定,走到侯夫人跟前行礼,“舅母。”
宋芳雪面色淡淡,“棠儿,舅母问你,你是否通过后院私自出府了?”
“你可知侯府家规,无请示,不可出,你才多大,如若私自外出,出了事端,我们怎么对得起你早逝的母亲!”
“若不是刘嬷嬷同我说,你回来了我也不知。”宋芳雪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声音冷沉,“棠儿,你可知错?”
本就为太子的事烦心,现在后院又出这种事,摆明了给她找事。
刘嬷嬷,果然是她,想来装病告假也是假的。
林以棠跪下,“舅母,棠儿知错,愿意受罚,只是我的婢女无责,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念你态度诚恳且是初犯,去祠堂跪上一夜悔过,也算是为老夫人祈福。”
离开前,宋芳雪揭掉伪善的面目,“还有那地契,如若找不到,侯府没落,受苦的不止我和侯爷。”
若是分亩良田,宋芳雪不必这么大动干戈。
这样不依不饶惦记一个女娃的东西,反倒显得小气。
只是三姨娘同她讲过,那数十亩良田下似乎藏有东西。
如果落到她的嫡子手中,势必为其以后添砖加瓦。
一个女娃罢了,比不上她的卿月高贵,以后出嫁带走,反而便宜了夫家。
林以棠前去祠堂前,想法子见了流烟,“不用担心我,如果他不听话,就用蒙汗药。”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林以棠猜的不错,流烟果真降不住李泽煜。
不知小孩是不是还记恨林以棠方才把他丢在街边,回了院子就开始哭叫。
流烟盯着他,发觉他有摔东西的意向前,先一步抱住屋里相对值钱的东西。
哄他:“你不准叫了,小姐说她给你准备了甜水羹,你不叫我就端给你吃,还有小姐给你买的糖葫芦和糖炒栗子,小姐说你若是不听话,叫我全部吃光。”
李泽煜吸了吸鼻子,抱腿坐在林以棠的床榻上,下巴微微抬起,侧脸精致而傲气。
流烟晓得,他这是屈服的意思。
小姐不在,自己又不会哄他,他现在撒泼也没人看。
流烟端了掺了蒙汗药的甜水羹给他喝。
李泽煜喝完,还没问林以棠的去向,人便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祠堂。
罚跪了祠堂,就意味着没有膳食,要饿着肚子,这对林以棠来说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祠堂嬷嬷告诉她,还要罚抄经文。
这可难倒林以棠了。
她一不会毛笔字,二不知道以前的林以棠的字迹。
林以棠皱着眉毛,在纸上用墨笔临摹原经书,和作画没什么区别。
抄了大约有十来页纸,大概是丑时,林以棠熬不住了,跌跪在蒲团上。
又饿又困,脖子和手酸疼,膝盖隔着单薄的蒲团,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苦不堪言。
好在祠堂嬷嬷半个时辰前就去休息了,她可以偷会儿懒。
林以棠趴着,心里盘算怎么处理李泽煜,想着想着,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都不知道。
林以棠睡过去后,祠堂进来一位老嬷嬷,悄无声息将林以棠抱去了暖阳阁。
老夫人用晚膳时恰巧听到身边的林嬷嬷提及竹宣阁的事。
人一老不免追忆过往,想到她早逝的小女儿,也就是林以棠的母亲。
她的小女儿幼时也是这般顽皮,总是偷跑出去玩,每次老侯爷要罚她,都会扑到她怀里装乖。
老夫人得知林以棠要被罚跪祠堂,提前知会了那祠堂的老嬷嬷,让人不必较真。
林嬷嬷将林以棠抱来暖阳阁,老夫人将人安置在了她房内的罗汉床上。
女孩柳眉弯弯,眼皮纤薄到可以看清上面的血管,鼻梁挺翘,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睡的极香。
她的眉眼像极了她母亲。
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她。
林嬷嬷拿了热帕子给人擦脸,刚触上,林以棠便醒了,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她声音绵软沙哑,“外……外祖母?”
老夫人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发,“别怕,祖母护着你,你且睡下,明天一切就好了。”
或许是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太过慈爱,林以棠竟想起了自己的外婆。
动容之下,她趴在了老夫人的膝上,声音低低软软,“好,外婆最好了……”
老夫人心里软的不像话,叫林嬷嬷从梳妆台拿来一副金项圈,放在林以棠枕边。
林嬷嬷:“老夫人这是要送给棠小姐?这可是您的当年的陪嫁。”
“本该就是给她母亲的,只是当年没送出去,到时候换别的物什给卿月。”
晨间,林卿月早早来了暖阳阁请安。
只是今日怪的很,祖母竟未起身。
林卿月入了内室,说要侍候祖母起身梳洗,一进门便看到了罗汉床上睡的正香的林以棠。
第二眼再看,视线锁在林以棠手上,她戴着翡翠雕花镯的手里握着副金项圈。
林卿月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不过片刻,她便恢复寻常的清贵模样,走至内室床前侍奉。
紫宸殿。
得了消息的太后大清早赶往这边,早膳都来不及用,上来便是:“皇帝,哀家听说有探子昨日在街上看到煜儿了?”
“可否属实?”
李明稷放下奏折,“母后当真慧耳,如果不出意外,最迟晚间便能打探到煜儿的具体消息。”
太后双手合十,祈求菩萨保佑,“希望哀家的煜儿能快快回来,他这次走了将近半个月,也不知是胖了还是瘦了。”
李明稷宽慰太后,“母后,太子从前又不是没有走丢过,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他虽有短处,但不是个全然傻的,他有自己的生存手段。”
太后睨他一眼,“还不是你造的孽,从头到尾都是哀家在给你收拾烂摊子……”
李明稷知道,不出三句,太后又要提他当年做的错事。
“母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也不要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太子身上,雨露均沾下朕的其他皇子。”
太后冷哼,“皇帝纳什么妃哀家管不得,也不敢管,哀家的心思在谁身上,皇帝亦妄想插手。”
林以棠打算拖延时间,“大姐姐的责罚理由在我看来还是漏洞颇多,如若被人知道大姐姐未出阁便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不知还有没有人上门求娶!”
林卿月是有几分火候在身上的,被激了也不显山露水,一个冷眼扫过去,声音冷沉,“给我打!”
棍棒落下之时,主屋门骤然打开,李泽煜冲出来,将手里的茶盏砸向行刑小厮。
林以棠房中居然冒出来个半大的野小子!
众人皆是诧异。
林卿月冷呵了声,“棠妹妹,你还总能给人带来惊喜,私藏外男,罪责更是加一!”
林翩月煽风点火,“姐姐,既然这样,便让人剥了她的外衣,也算惩戒。”
话落,便有婆子上前,脱了林以棠的小袄,只剩里面的两层薄衣。
本就是寒冬,寒风一吹,趴在长凳上的林以棠浑身都在打哆嗦。
极寒之下,呼吸之间冒出白雾。
“你们继续打。”林翩月吩咐婆子,“来人,将那小孩按住。”
李泽煜见那棍子落到了林以棠身上,眼眶瞬间湿红,几个侧身,躲过婆子的抓捕。
李泽煜一身白衣,赤脚踩上雪地,跑到林以棠身边,不管不顾地趴在林以棠身上,替她挡住棍棒。
天空灰蒙蒙的,骤然飘起小雪花,落在林以棠身上,将她乌发染白,李泽煜的睫毛上也有了落雪,两人拥在一起。
林以棠已经被打了两棍,屁股疼得龇牙咧嘴,但李泽煜那小身板比她还弱。
林以棠推他,尽量不让他挨打,“李……李泽煜,你快走,不关你的事……你上午不是还讨厌我?”
李泽煜握紧拳头,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额头几乎蹦起青筋。
林以棠却看清了他的口型,“……不走……一起……”
孩子没白养。
只是现在实在不是逞能的时机。
林以棠还是推他:“快跑,不然我们两个下场更惨!”
李泽煜不走,整个人趴在林以棠身上,棍棒落在他身上之前,院门口传来尖细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是太后威严愠怒的声音,“都住手,哀家看谁敢动太子!”
许多年后,林以棠每次回想这天的场景,都觉得太后娘娘酷极了。
太后头发高挽,珠饰耀眼夺目,赤金掐丝凤钗垂下的白玉流苏宛若白雪,耳垂上戴着一副红玉珠缀,身着墨色锦缎宫装,指甲上的护甲镶着鸽血红宝石。
面上却染着薄怒,心疼地看着李泽煜。
李泽煜此刻身形单薄,鞋子都未穿,覆在一女娃身上。
若不是她早来一刻,那棍棒怕是要落在他身上。
太后简直气急了,“哀家倒是要看看谁有本事伤我的孙儿!”
众人被吓傻了。
见过太后的林卿月反应能力还算快,当即跪下行礼,“臣女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
愣住的林翩月和三姨娘听此跟着跪下,面色惨白,吓的半句话都说不出。
只是让他们更惶恐的还在后面。
众目睽睽之下,太后行至长凳旁,去抱趴在林以棠身上的李泽煜。
“哀家的煜儿当真是受苦了,谁欺负我们太子,哀家定当将人碎尸万段!”
饶是心理素质再好的林卿月,听到这个小孩的真实身份,身形也晃了晃。
这个小孩居然是当今太子!
刚才……她竟差点打了太子殿下。
林翩月凑到林卿月身边,颤声道:“大姐,这可怎么办啊……”
林卿月强装镇定,“是你和姨娘告发的林以棠,由此才祸及太子殿下,现下只能祈祷太后娘娘从轻发落。”
林以棠闭眼,努力放松身体,装成平日睡着的模样。
她以为李泽煜只会站一会儿,刚要翻身,温凉的手指触上她的面颊。
他的手指一点点描绘她的五官,痒痒的,就在林以棠快忍不住想跳起来吓他时,一股清冷木香靠近,额头上是温软的触感。
林以棠整个人宛如雷劈。
李泽煜过完年才十二岁。
这个世界真的是疯了。
还是说古代人都这么早熟?
林以棠整夜没睡,第二日李泽煜去御书房后,去了寿康宫找太后和那位林姜氏,不,应该是她的大伯母。
当初就是在宴会上,林姜氏觉得她面容甚是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像谁,问了她母亲才敢确认她的身世。
林姜氏道:“你父亲昨日已经抵达京城,就在等你的决定,你若决定见,今晚就能安排相见。”
“以棠谢过伯母,那今晚便麻烦伯母了。”
林以棠怕李泽煜今日从御书房回来的早,骗李泽煜说明溪梦魇,晚上要陪明溪睡,转而坐着马车出了宫。
见到林父那刻,林以棠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这不仅是从前林以棠的父亲,也是她的父亲。
林父同她穿越前早逝的父亲长的一模一样。
同林父对视这刻,林以棠觉得她似乎不那么像古代人了。
从穿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年,被宫规和封建思想约束,很多时候,她都自暴自弃地给自己洗脑,她就是个古代人。
现今看到林父,她觉得打破了次元壁。
只是林父或许真的是纯种古代人,见到她时激动极了,将她拥入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林以棠将他当作亲生父亲,哭的伤心又动容,“……爹。”
同林父见过后,林以棠不用思考便下了决定,她要和林父回南陵林家。
当然,这个消息她不准备告诉李泽煜,不然她走不了。
回到皇宫的第二日,林以棠背地里收拾东西,只收拾她曾经带进宫里的嫁妆,明面上还是和李泽煜像从前一样相处。
晚膳前,李泽煜说他要随皇上赴前朝的宴,林以棠说她晚上也要同太后一同用膳,然后看打铁花,回来的晚。
她踮起脚尖摸他的脑袋,“你父皇对你那么好,你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以后的路不会太难走。”
李泽煜弯腰,由她摸着,“阿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李泽煜前脚刚走,林以棠后脚背着包袱拿着太后的令牌,带流烟出宫,两人车驾背道而驰。
宫外无人知晓,今夜前朝晚宴发生了大事。
宴席上,太子殿下的总管大太监夏元德因误食太子吃食,当场毒发身亡。
太子暴怒,当场指剑大皇子。
皇上彻查真相时,李泽煜带着陪了他十几年的老太监的尸首回了东宫,将人厚葬。
午夜,李泽煜失魂落魄来到瑶光殿,还未推门,偏殿的门便先一步被风吹开,迎接他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这晚,整个皇宫无人安睡,太子先后闹过瑶光殿,寿康宫,紫宸殿,都没见到心念女子的身影,且无一人帮他。
他想出宫找她,可宫门落锁,宫规不可违,他出不去。
无论他怎么拍打、哀求,厚重的宫门永远不会为他打开。
已是隆冬,李泽煜颓丧地坐在宫门前,手里握着保存了四年依旧很新的红绳。
天空飘着薄雪,夜很黑,宫道很长,他知道,夏元德永远地走了,阿姐也不要他了。
林翩月气恼的不行,想去夺那簪子,“表妹真是好教养,送出去的东西竟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林以棠收了笑,后退几步,将簪子递给流烟。
“我什么时候说过送出去了,不过是借表姐戴几天。”
“流烟,表姐从我这儿拿簪子的时候,我有说过无偿赠予她吗?”
流烟收好东西,言之凿凿,“小姐,流烟以性命起誓,这簪子是三小姐自发拿走的。”
林翩月怒目圆瞪,指着林以棠,“你……你……”
林以棠你给她说话的机会,“表姐要是有异议,咱们带着这珠钗去祖母面前主持公道?”
“顺便问问表姐昨天下午你的贴身丫鬟去哪儿了,我好像听流烟说昨儿下午在院里见过她?”
“姐姐可知,妹妹昨日下午可是遭了大罪!”
林翩月面色一变,“那倒不用,一个珠钗而已,我也不稀罕,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翩月带着丫鬟离开前,流烟听到对方说:“林以棠这死丫头怎么突然变得牙尖嘴利的了,还敢搬出祖母,怎么回事……”
流烟其实也诧异,小姐掉个湖,性格变了可以理解,但这般能说会道,说谎不眨眼……变得也太多了。
小丫鬟支支吾吾的,“小姐,你今日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林以棠把玩手里的玉簪,将流烟的疑惑看的通透,“流烟,我没事,你放心,我问你,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我?”
流烟盯着她手里透亮的玉簪,这簪子并不是老夫人给夫人的生辰礼。
小姐编了谎,单靠口舌就把东西要了回来。
很厉害。
林以棠:“讲实话。”
流烟点头,“小姐以前太安静了,总是受人欺负,现在很好。”
林以棠拍拍她的手,“嗯,你就当你家小姐是之前受欺负太多,现在觉醒不当受气包了。”
林以棠慌里慌张赶到下人房时,地铺上的人烧的脸色通红,情况比昨晚还严重。
林以棠交代流烟用温水给他擦额头和手脚,自己去了院里。
昨天她就发现院子里有一处茂盛的草区,昨晚天色黑,看不清具体植被。
方才忽悠林翩月的时候,她瞥见植被丛中应当是有几株草药,应该对李泽煜的病情有用。
林以棠在现代,父母还没有因车祸早逝前,跟着身为中医的父亲辨识了不少草药,学了不少真知。
弟弟小时候有小病小热,舅舅舅妈不管,都是她自己包药照顾的弟弟。
林以棠采了几株散热驱寒的草药,来不及晒干,清洗过后让流烟拿了小药罐,在炭盆上煮药水。
等药水煮好,流烟扶着李泽煜的后背,林以棠给他灌药。
流烟有点怕,“小姐,你弄这些东西有用吗,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流烟想说的其实是不会把人毒死吧。
毕竟小姐从小都是做绣活,哪儿上过田地,认得这些东西。
“放心,结果再怎么坏,也总比他躺在这儿烧死强。”
只是这药灌了第一口下去,第二口无论如何都灌不下去了。
李泽煜皱着眉头,脸红的不成样子,嘴巴紧紧闭着,看起来小可怜极了。
林以棠无法,用从前对付弟弟的招数对付李泽煜。
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人张嘴,将药直接灌了进去,即便小部分顺着他的下巴流出,淌湿了衣襟。
李泽煜被呛得直咳嗽,林以棠还是继续。
中途李泽煜醒了一下,湿润的眼眶看着她,看到是她,似乎放松了些警惕,抓着她的小手指。
尽管场面一度混乱,最后还是灌下去了不少药。
只是……男孩脸上的巴掌印,颊边被人捏出的红印子,发热通红的脸颊,浸湿的衣襟……
随便哪样搬出来,都让人很难想象出这是当今太后娘娘最宝贝的太子殿下。
林以棠的办法虽然粗暴,但也确实奏效。
要知道从前在东宫,这位小太子是被人追到御花园,也不肯喝药的主儿。
方才流烟脸皮薄,只用温湿毛巾擦了他的脸颊和胳膊。
林以棠又解了他的衣裳,除了他的私密部位,都给他做了降温处理。
林以棠又让流烟弄来厚棉被,把李泽煜浑身上下捂的严实,只露出一张面颊。
解决完这个麻烦精,林以棠火速回房间洗漱梳妆换衣服。
林翩月虽然无礼了些,据流烟说,三日一次向外祖母和侯夫人请安的礼节是必不可少的。
夫人留给小姐的珠钗要了回来,流烟想给林以棠簪上。
林以棠却换了朵最朴素的绒花,没穿流烟给她准备的烟粉罗裙,穿了件最素净的锦白罗裙和同色系斗篷。
已经是初冬,从她的竹宣阁出发到老夫人的院落,要走不少路,御寒必不可少。
林以棠出发前看了眼李泽煜。
小孩还昏睡着,应该是在散热,发了不少汗,等他睡醒,应该就不烧了。
林以棠看完他,裹紧斗篷准备离开,刚起身,衣角便被人拉住了。
睡着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水汪汪的眼睛像颗琉璃球,盛满她的倒影。
林以棠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不说话,她继续说,“你好好休息,再睡一觉,睡醒我就带你去找家人。”
这话宛如炸药燃芯,一下引爆了床上被厚实被子压着的李泽煜。
他瞪大眼睛,拽着林以棠斗篷的手用力到发白,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林以棠掰他的手,怎么都掰不动,语气多了几分不耐,“你怎么回事,送你回家我还有错了?”
“快松开,我还有正事要做。”
昨晚没睡好,今早又起的早,林以棠有点犯起床气。
偏偏李泽煜还在她的雷点上蹦哒,双颊泛着粉红,另一只手也从被窝里伸出来,双手一起拽着她的斗篷,仿佛是他的救命稻草。
林以棠瞪他,“你搞什么鬼,我又不是你妈……娘,别烦我,没人能一直包容你的小脾气,况且昨天我们还是陌生人。”
林以棠这番话说了和没说一样,李泽煜没一点动静。
林以棠忍无可忍,叫来流烟一起帮忙掰他的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李泽煜的手。
因为主仆俩粗鲁的行为,李泽煜手腕上多了一圈红印子。
林以棠并无愧疚,只是纳罕,这小孩还病着,哪儿来这么大力气拽她衣服。
林以棠理好身上的斗篷就转身离开,刚走出去两步,身后传来刺耳的声音。
李泽煜又在哭。
林以棠捂着耳朵,暗骂了句小破孩。
真把她当成他妈了,离了她就叫唤?
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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