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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不说案

杜子藤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不就喊了他母亲一声肥婆,她从此就误入荆棘深处!不就签了一张契约,结果她从此就归他所用!那么……大人,谈个恋爱呗。开什么玩笑,哥心中只有公务没有爱,所以你不是我的菜!终于,她愤怒了,她要爆发了,她像只凶猛的野兽与他斗智斗勇……美人计苦肉计连环计……笑点萌点层出不穷,只为将这只天鹅诱到手。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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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谈情不说案》,由网络作家“杜子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就喊了他母亲一声肥婆,她从此就误入荆棘深处!不就签了一张契约,结果她从此就归他所用!那么……大人,谈个恋爱呗。开什么玩笑,哥心中只有公务没有爱,所以你不是我的菜!终于,她愤怒了,她要爆发了,她像只凶猛的野兽与他斗智斗勇……美人计苦肉计连环计……笑点萌点层出不穷,只为将这只天鹅诱到手。

《谈情不说案》精彩片段

    是夜。

    如海的苍穹,有一弯新月似伊人掩面躲在云层里。

    四周万籁俱寂,红绸飘舞。

    贴着喜字的房内,鹤形烛台发出柔美的光。

    蔡家婆子刚把新娘背入新房,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登时响起——

    “啊——!”

    蔡公子面色惨然,胯下一片血泊。

    他伸手一摸——

    没了?!

    脸顿时黑得像个铁锅:

    你老母的。

    “来人!”

    “公子。”

    门外冲入几名侍卫,当场就震惊了。

    “给我抓住那贱人!”

    蔡公子一声厉喊。

    侍卫往窗外一瞟——

    一名小姑娘正掠窗逃走。

    “追。”

    小姑娘心下甚是惶恐,没想拔刀而去,那厮也不躲,硬生生就被废了。

    “你们给我搜。新婚之夜就让公子蹙了这么一个眉头……也不知那死丫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抓了回去定要严刑拷问。”

    “校尉,她在这儿!”

    听侍卫一喊,校尉撇过头去和那小姑娘看了个对眼。

    只见此女看上去约莫十二、三岁,生得粉雕玉琢,出落得亭亭玉立,好看极了。

    小姑娘心中一惊,以被狼撵的速度往前跑去。

    校尉心中甚急。

    好歹也是个练家子,竟连个小姑娘也追不上。

    “拿我的箭来!”

    一抬弓:“嗖”的一声。

    在前奔跑的小姑娘硬生生挨了这一箭,身子直挺挺坠下山崖,也不知是死是活。

    若是活着,今夜定要抓回去,剥了她的皮。

    若是死了,那么今夜这事反倒成了谜,蔡家纳妾之夜,蔡公子竟被一个陌路女子斩去命根。新娘柳氏如今不知所踪?!

    怪哉,怪哉!

    一年之后……

    


    初春三月,阳光浅薄,风烟俱静。

    东域白马县,正值庙会。

    丛林小道上,车马、轿撵绵延不绝,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老夫人算是来对了地方,在东域就数我们这儿气候湿润,景色宜人。而这里的普觉寺烧香更是灵验,上至科举进殿,下至助孕求子,就连京城……”

    “那么姻缘呢?”

    冠盖华丽的轿撵内,传来苍老、缓慢的声音。

    县丞乔老爷跟在桥外,满脸堆笑道:“灵验,灵验。”

    谁都知这乔老爷特爱巴结权贵之士。家有一女待字闺中,长得倒是秀气端庄。想当年一书生前去提亲,他嫌别人太过寒酸拒之门外,今日却像只别有用心的苍蝇跟在轿后极尽献媚,想必是这京城来的老太太大有来头。

    “那就去一趟吧。”

    因老太太一句话,众人驾着朝霞,在青山绿水间往普觉寺行去求了一签,可解签的相士被香客们围得像个铁锅,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这不是意味着要老太太等?

    那可不行,她早已心猿意马,手中还捧着一支下下签呢!

    “都给我让开。”

    一抬手。

    乔老爷会了她的意,立刻领着奴仆前去鸣锣开道。

    作为一般小老百姓的香客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对此不敢言,怔怔地瞧着老太太迈着滚圆的身型行走在宽敞大道上那得意的样儿,就连坐在菩提树上的一道人影,实在看不下去这些人臣服退避于老太太跟乔老爷的贱性之下如此窝囊,终于忍无可忍从上掠下,黑着脸喊道:“前面的肥婆,你给我站住!”

    什么?!

    老太太听闻遂怒。

    瞬间感到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侧身斜眼瞧着眼前发髻梳得干净利索,秀丽的容颜透着机敏、果敢的姑娘,心中好生怨念,嘴角微微抽搐,一脸阴沉着:“好个牙尖嘴利的刁民!乔县丞——!”

    一闻老太太的呼喊声,乔老爷登时吓坏了脸,立刻小跑着走上前来与她草草交谈几句。他老奸巨猾的脸上,登时露出一副非常欠扁的表情,对着那小姑娘瞪眼直吆喝:“我说杜卿风,你好歹也去过几天私塾,方才怎能不识大体没了规矩在老夫人跟前放厥词?你现在趁老夫人还未与你计较快去跟她磕头赔罪,不然有你好受的。”

    揉揉耳朵,没毛病吧?

    他要她跟那肥婆磕头认错?!

    哼!没门!

    “普觉寺向来有规定,解签者得依次排队,这石碑上写得清清楚楚,那肥婆不识字,你身为父母官的总该识、总该知吧?你不以身作则,反而助纣为虐,纵容袒护这些外来人士打压我们。你瞧瞧翠花都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儿了,你这县丞胳膊还想着往外拐?简直就是罪不容赦!”

    “卿风,算了。”

    头发乱哄哄的纪翠花悲戚戚地拉了拉卿风的袖。

    “什么罪不容赦?别学了几句成语,就一本正经地在这儿胡说八道。我谅你爹跟我相识一场,今儿就不与你计较,你该干嘛就干嘛去。”气急败坏的乔老爷不想再和她啰唆一句,巴不得她身影赶快淡出自己的视线之外,于是胳膊一伸,狠狠推了卿风一下。

    卿风才不怕他,挺直了身躯:“我怎么胡说了?我可是句句在理,是你心虚怕了吧?”

    “就是。”

    众人跟着一阵呼应。

    乔老爷真是恨得牙痒痒,想当初有知县林大人的护佑,他在这白马县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林大人被贬丢官后,这日子过得真不如意,眼下在群众的无限鄙视下,他拿卿风这小丫头完全没辙,耳边只听她又补了一句:“然而那肥婆更是罪加一等,与你就像这明净天空中的一抹田鼠屎。”

    “小鬼,讨打!”

    正得意间,忽然漫起的儒雅嗓音里,一撇人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手中折扇往卿风头上一敲。卿风心头登时火冒三丈:“噌”的一下转过身去,目光如惊鸿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打从出娘胎,她还从未见过这般风骨傲然、极为清俊轩昂令人不可高攀的男子。

    他真的可以说是肌如凝脂人如玉,傲挺的剑眉下,一双似若桃花,睫毛长长的眼眸就像一汪春水雾气昭昭。鼻子高耸瓜子脸,薄唇唇珠尤为明显,浅抿的弧度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婉媚浅笑的诱惑。就连他的着装也非一般富贵公子之貌,只见他外拢狐裘,内着银绣团云缎袍,腰扣白玉锦带,虽乃素雅便衣却占尽风华,也令周遭的景致瞬间失了美色。

    啧啧啧,这等男子长得真是俊俏,举手投足间,风流尽释啊!

    比展家两兄弟好看多了,怪不得大伙儿都像着了魔。

    尽管这样,可他偏偏就是不入卿风的眼。

    因他方才的举止太可恶了。

    难道长得好看就有这样的特许吗?

    他未免太狂妄傲慢了吧?

    压下心头窜起的怒火,卿风说:

    “你这人心理真阴暗,竟在背后偷袭我。”

    “那是因你口无遮拦,讨打!”

    “我怎么口无遮拦?你倒是说说啊!”眸色渐冷,卿风扬起头颅狠狠瞪了他一眼,“反而我见你长得人模人样却净说胡话,想必也是攀高结贵之人才会为那肥婆硬出头?!不过我告诉你,在这白马县有我杜卿风的一天,你就没机会和那肥婆在这里为虎作伥!”

    “是吗?”男子付之一笑,可笑意未达眼底,反而眼中寒霜如利刃般,手中折扇又是一敲,“你这小鬼贫嘴的功夫倒是厉害得很,可脑袋却不怎样,只会断章取义着自己的假象一头往里扎,让人见了还以为你乃个活菩萨,在这儿救苦救烂,可实者却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混世魔王!”

    “你……”

    卿风无语噎喉。

    真想脱鞋抽得他满头是包。

    “夜儿。”

    老太太走上前来。

    身边的仆从硬是将卿风挤往一侧。

    “母亲。”

    只听男子轻喊一声,卿风不由噎了一下,惊诧地张大了嘴。

    老太太道:“往后少与这些刁民言语,以免染上了他们的不良脾性。”

    “老夫人说的正是。”

    乔老爷笑着上前附和:“斈琛今夜在府邸为老夫人以及上官公子安排了席筵,希望老夫人跟公子能赏脸前往。”

    老太太听后一笑,心中怒意消散,况且她儿子还为她出了口恶气,心头能不爽吗?在乔老爷的引领下,乐滋滋地就往山下行去。

    见他们要走,卿风脸上顿时不好看了。

    她的脑袋瓜子可不是给人白敲的,于是喊道:

    “喂,你别走,你给我站住啊……”

    老太太闻言瞟都懒得瞟她一眼。

    对她进行了最直接地蔑视,那就是无视。

    上官夜反而侧眸睨了过来,眸里寒冷的光芒一闪而逝,从嘴里丢出一句令人唏嘘的话:“小鬼,我们还会再见的。”

    什么?

    这话把她恶心得够呛。

    并且那句再见,是否意味着他们要留在白马县呢?

    那怎么行,得尽快将这群人撵走才可。

    但是……

    怎么撵走他们呢?

    有了!

    卿风双眼诡异一亮!

    夜里。

    绿水环绕,花木繁茂的乔府被笼在一片月华之中。

    四周亭台楼阁,珠翠盘绕,处处玲珑剔透,像修在日月光辉里,极其雅致灼目。

    也不知这乔老爷在白马县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会有如此富丽堂皇的居所啊?!

    “老夫人,上官公子,这边请。”

    老太太“嗯”了一声,刚一坐下,穿着霓裳羽衣的女子就从门外走入,随着悠悠丝竹声翩跹起舞,身段婀娜多姿,仿若瑶池月下的天人。

    见老太太看得入了神,乔老爷拿起白玉酒壶来到她的身侧,为她斟了一杯酒,道:“此乃小女乔巧。一直听闻老夫人喜欢歌舞,所以小女日夜苦练,希望老夫人能够喜欢。”

    “令千金长得倒是温婉清秀,看着乖巧,如今多大了?”

    “今年十五,正待字闺中。”

    话到此,丝竹声戛然而止。

    “走近些让我瞧瞧。”

    老太太道。

    “是。”娇柔甜美的嗓音里,掩不住内心的兴奋,乔巧羞答答地来到老太太跟前,“巧儿见过老夫人,上官公子。”

    “果真人如其名,长得端庄乖巧,与今日那刁民一比就知谁是明珠,谁是赝品!”

    听母亲这么一说,上官夜将深邃的眸子转向乔巧,目中透着一丝饶有兴味。乔老爷见着心中大喜,可是他说出的话,却令乔老爷很是失望:“我倒觉得今日那姑娘挺有意思。”

    有意思顶个屁用,他要觉得乔老爷的女儿有意思才行啊!

    乔老爷赔笑道:“杜卿风那孩子确实很有意思,不过就是霸道蛮横了点,前几日我还瞧见她揍了一个醉汉,哎哟……那踹得可真狠。说起来,她夫君好像也在京城。”

    这话听得乔巧一愣一愣的:“不对啊,爹,卿风尚未及笄,何时有个夫君来着?”

    此话好强的一股攻击力!

    乔老爷真是痛心不已,强作笑容稳住心神:“瞧我这记性,兴许是我记错了。”

    这也能记错?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被造谣有了夫君,他这不是在坏人名节吗?反而此言一出,老太太倒是明了这老油嘴的意思了。

    他这般殷勤,原来是急着前来送女儿,可是她想要的媳妇岂是这般身家?认个干女儿还差不多。眼下上官夜也感有些酒意上头,搁下酒杯,随后寒暄了几句,留下母亲在府邸与乔老爷打着太极,自行先离去。

    见他要走,乔老爷眸色微愠,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但也只是须臾,神态立刻恢复如初,将目光转向乔巧,让她前去送行。

    上官夜一闻身后有人跟来,立刻加快脚步,哪知一出大门,一个麻布口袋很突兀地从上空罩了下来,罩外之人也不说话,直接对他使用着连环招,一顿劈头盖脸的疯狂狠揍。

    上官夜登时恼了,挣开束缚“嚯”的一声从地面蹦了起来,伸手一挥似抓住了什么,猛地揭开袋子,吓得罩外之人立刻停了手脚,在他喘息之际跑得犹如脱兔般,一溜烟的全不见了踪影!

    上官夜心中那个震撼啊,简直就像一道霹雳从头顶炸开,不过还好逮着了一人。

    他倒要瞧瞧,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夜里行凶?

    哪知定睛一看,不由惊住了!

    “是你?”

    “是啊,就是我!害怕的话,就趁早离开白马县吧!”

    心里美滋滋的卿风不以为意地挑衅,隐隐流露出了几分邪恶的味道,随即伸出食中二指,对准他眼睛狠狠一撮——

    上官夜条件反射松开双手护住眼睛。

    卿风就这般简单又顺利地逃跑了,不觉由头到脚酣畅淋漓起来。

    上官夜怔怔地立在原地,看着那道翩然而去的背影,只觉自己好像来了一个不该来的地方。一扶额,他解嘲似的笑了笑,一把岁数了,竟被这帮小鬼捉弄!也难怪,个个都像个猴精似的,往后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整治下他们!!

    


    三日后,风和日丽,栀子飘香。

    阳光透过枝叶投下斑驳流动的光影,使人心中不觉生出几分清暖之意。

    卿风沐浴着阳光拿着推荐函来到衙门时,发现前来应征三班衙役的人已排成了一条长龙就可想而知,林泰寿以往安插了多少自己的亲信在这衙门里面,以致他被查抄后,他那一竿子猪朋狗友全被打回原形再无翻身之地。

    不过乔老爷却是个例外,也不知他私下里塞了多少银子前去京城疏通才能继续在此疯狂榨取着百姓的剩余价值。

    “乔老爷。”

    将手中的推荐函搁往他的跟前,卿风笑道。

    乔老爷瞄了一眼信笺,知道这杜卿风有点三脚猫功夫,衙门现在严重缺少人手正是需要她这种人的时候。可是经过普觉寺被她轻蔑一事,他心下就好生怨念很不想用她,但也不能拂了纪翠花她爹的面。毕竟纪勇是衙门的仵作,怪也怪在,这白马县还找不出第二个来。

    眼下内心各种纠结,也难以抵御,最后——

    “签吧,签字画了押,你就是白马县衙的捕快了。”

    “好。”提笔一挥,杜卿风三个字娟秀飘逸地落在了契据上,东街一隅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霎时——!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去,像遇上百年难得一遇的稀罕事!

    只见一位衣衫褴褛、憨厚老实的少年郎正拦着三个糙老爷们,嘴里嚷嚷着:“快把小妹还给我,是那男人欠了你们赌坊的钱,你们不去找他讨,反而要带我家小妹去何处?倘若再不放了她,我就去找官爷来。”

    “官爷?老子就是官爷。”说话如此跋扈,一看就非善男信女,那横过鼻翼的刀疤,让人见了都觉害怕,并且他骂人更是一绝:“老子告诉你,老子只消一只手就能盖住你,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小子想跟老子作对?倒是去官府啊,小心告状不成,一顿板子打死你。”

    少年郎眨巴着眼睛委屈极了,抬头瞟了一下汉子凶狠的眼光,吓得赶紧低了头,也不敢把事情闹到衙门去,可手却紧紧揪着对方的胳膊不放。

    “放手,告诉你,别指望着有谁能帮你。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别忘了你爹在四元赌坊……”

    什么?

    四元赌坊?

    众人一阵惶怕。

    据说那个地方可黑了!

    乃盐帮的副业,在北安跟奉天城的交界处。

    然而两座城又是龙蛇混杂之地,是出了名的人间地狱,可那当家的居然能独霸一头,想必是有着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势力,那么这样的人物谁还惹得起?

    况且这又乃少年郎的家务事,都以白纸黑字写清,他老爹无法偿还赌债就将女儿抵押出去,如此合情合理,恐怕眼下也没人敢当活鳖干硬出头这种傻事,指不准这会儿趁了威风,回头就让人扁得俯首求饶的。

    一时间,那些本想为少年郎说几句话的“正义使者”都纷纷把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使得那汉子见了更是神气,胳膊一甩:“滚开!要是再这样纠缠不清,我就……”

    “你就怎样呢?”

    人群中挤进一人,一身的凛然正气,甚是惹眼。

    汉子见了,拳头狠狠攥紧,尖叫着:“干吗干吗干吗,你想打架啊?”

    “不不不,我怎会打架呢!”

    卿风表示惊恐,如此彪悍之人,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与他动手真怕闪了自己的腰。再者方才也不知是哪个混蛋作风如此机深,在身后推了她一下。

    她本来只想躲在人群里耍耍嘴皮没想硬出头的。

    这下可好!

    嘴怎么这么欠呢?!

    咽下一口吐沫,面带难色的卿风说:“此事你们就容我一言,再这样僵持滥言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况且天底下,这么强行卖别人的女儿,夜里睡下心里恐怕也不踏实吧?”

    “说得好。”

    众人一阵马屁。

    形势一下子逆转。

    英姿飒爽的卿风,腰板陡然挺直了。

    完全不知人群里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她。

    那人眼中的笑意尤为深邃。

    汉子乐道:“哟,瞧这小娘子说的,莫非是想替长孙家偿还赌债不成?”

    卿风不想,耷拉着脑袋,可长孙两兄妹对她发动着狂风暴雨般不可抑制的祈求浪涛叫卿风都不敢看两人了,只有……

    “行,赌债由我来还,他们究竟欠下多少?”

    “五十两。”

    这么多?

    虽不能在狮子桥步街买二手房,但足够庄家人过一年了!

    卿风咧嘴想哭,掏出银子递给汉子:“你点点看数目对吗?如核实后没有问题,就将对方的卖身契给我。”

    汉子一掂钱袋:“小娘子是否还不明白,我说的可不是五十两白银,而是五十两黄金!”

    “什么,五十两黄金?”卿风差点没被吓死,“你怎么不去抢啊?”

    汉子大言不惭:“四元赌坊本是做买卖之地,必会审时夺势。再说把那姑娘卖去窑子也不止这个价。你若不是看上她颇有几分姿色,想从中捞上一笔,又岂会为此事出面呢?”

    “你这厮想法龌龊就以为他人与你一样丑恶不成?我告诉你,黄金没有,这五十两你要就拿走,不要就滚。胆敢在此耍横,你就等着自掘坟墓吧!”

    卿风扬声怒吼,若不是有盐帮这个后盾,她真想一巴掌伺候过去,打死他!

    “你这臭丫头,找死!”

    汉子怒火一下子蹿起,扬手一掌正要落下,卿风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如此一个照面竟失了颜面,汉子怎肯罢休?毫不犹豫露出獠牙,起身就朝卿风扑去。卿风火速抬手,银子宛若弩箭离弦,汉子条件反射正要躲闪,可脚脉却莫名中了暗器着实怪哉,令他喘着粗气“哎呦”一声瞬间倒地,竟再也爬不起来。

    围观的百姓见着忍不住连连喝彩。

    卿风微微一笑好不神气,来到汉子跟前,探手取出卖身契扔给少年郎。

    少年郎一番感动:“姑娘的大恩大德,长孙没齿难忘,往后姑娘需要长孙,只需说一声,长孙定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卿风摆手,示意小事一桩何必挂齿,随而转眸看着汉子落荒而逃的身影,正乐不可支时,一阵掌声蓦地空降而来。

    众人循声侧首,瞧见一位长得极为好看、然又带着几分微妙喜感的男子孑立在一棵大树下。似金的阳光在枝头跳动间,泻下几缕朦胧如碧水波光般落在他的身上,令他持着折扇的临风之态,越发显得不凡。

    这这这……

    不是那肥婆的儿子吗?

    瞧他那张挂有淤青的脸,那夜是不是下手狠了点?!

    “上官大人。”

    乔老爷离座来到他的跟前,笑得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

    卿风背脊登时滑下一排冷汗,暗忖自己好像惹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正打算开溜……

    “小鬼,打算去哪儿啊?”

    上官夜的声音,骤然响起。

    阴恻恻地钻进卿风的耳中,吓得她面部肌肉一僵,颤颤悠悠一转身,脸上瞬间堆满笑,道:“哎哟大人,真巧啊!”

    厉害啊,三日不见,眨眼工夫就从恶霸变成了良民。

    见他不搭话,卿风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日在普觉寺与大人一见,我还琢磨着白马县怎会有这么一位……?”潘驴邓小闲?不不不,不能这么说!卿风在心下一阵搜肠刮肚,似乎为了讨好他,将毕生所学的好词都用上道,“文才武略、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美若天仙的美男子,心想着这几日没见着还以为您已离去,没想……呵呵呵……”

    上官夜挑了挑眉,对她假惺惺的殷勤,表示出了不屑一顾的态度。

    “我怎么记得,三日前的夜里我俩在乔府门外也曾见过?”

    “怎么会呢?”卿风表示惊讶,说起谎来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大人铁定眼花了。”

    “噢!”上官夜浅笑,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将双眼对向卿风。

    卿风机械地扭过头去和他看了个对眼,发现他目光那个惊悚啊!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恐怕早已死无全尸,也终于意识到这人比那汉子可怕多了。前几日被修理得面无全非,眼下却装模作样跟她眉开眼笑,卿风就感不妙。于是目光轻飘飘地往案桌瞟去,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签下的契约拿回。

    他却眼疾手快一把夺过,瞄了一眼上面,慢悠悠地说:“县衙捕快,杜卿风?”

    卿风身子一僵,眼中掠过一丝忧虑道:“是。但是大人,我觉得我一个姑娘家,实在难以胜任捕快一职,再者像您这种有思想有境界有才华有能力的伯乐,所寻的千里马是那种能为你狂奔到至死方休的勇士,又岂会是我这种小小女子?所以……”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上官夜手中的契据上。

    上官夜唇角含笑,暗藏杀机道:“你太谦虚,方才见你像个慈祥的狄仁杰为百姓抱不平,又怎会难以胜任?而且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衙门也正需要你这种拥有三分才情三分隐忍、厚道刚正的人才!”

    说这种谎话,他不害臊吗?

    卿风内心一阵狂躁:“上官大人……”

    “甭说了。”脸色霍然沉下,上官夜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愠色,“按照签订的契约,十年之内,你归我衙门所用。若是反悔,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什么?

    他这人怎能这样呢?

    真是刻薄得一点都不明显!

    卿风气得回家直吃顺气丸,掂量着要是留在衙门,待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事,不惨遭荼毒,恐怕也会被嘣下几颗大牙吧?

    得尽快想个法子将契约拿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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