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握住那杯茶，缓缓喝下。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像在修补她满是裂痕的内心。她突然意识到，他对她而言，好像比许多血缘更亲近。
“谢谢你特地来找我。”她声音哽咽。
他不擅言辞，只伸手轻拍她肩头，然后安静退到门口：“有事敲我房门。”
看他关门离去，她轻轻呼气，把泪意强行压下。一夜辗转，第二天一早，她收拾简易行囊下楼，见宋舟已在车里等。她坐上副驾，忽然有了种错觉：自己终于脱离过去那个让人窒息的环境。
车子驶回城里，她看着城市高楼渐次清晰，心底对于今后的生活有了新的笃定。没必要再回那个家，独自走下去或许也无妨。
14
回到公司投入项目工作，曹黎越发专注。宋舟也配合默契，常常深夜仍在讨论软件建模或施工方案。两人相处次数多了，渐渐有了更多话题。
一次她在茶水间洗杯子，柳青凑过来问：“你跟宋舟是不是？”
曹黎微怔：“什么？”
“拜托，全公司都看在眼里了，他对你明显与别人不同啊。”
“别多想，我们是合作伙伴。”
柳青低声笑：“你真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思吗？”
曹黎愣住，说不出反驳。回想起这些日子，对方不少关怀举动，似乎的确很特别。但她心中仍有顾虑：自己家庭糟糕，是否能坦然接受别人的关心？
不久后，公司正式与合作方签订合约，安排了新闻发布会，邀请记者拍照采访。曹黎第一次站在闪光灯下，代表设计团队发言。她有些紧张，幸而宋舟在旁以简短话语提醒。记者追问设计理念，她侃侃而谈，引得不少掌声。
大会结束，领导满意，大家纷纷庆祝。宋舟却人群里淡淡向她点头示意，似乎邀她提前离席。她跟随他步出会场，走到一处安静露台。
“恭喜，你完成得很好。”
“谢谢，也多亏你帮了很多。”
他把外套搭在臂弯，面朝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