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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级透视兵王

一碗浆水面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本书原名《南山秘隐》,一个平凡的大学生突患恶疾,在寻找神医隐士途中偶得奇遇,从此人生轨迹发生了偏移,朋友、亲人、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命运和他紧密相关。

主角:   更新:2023-08-07 22: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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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神级透视兵王》,由网络作家“一碗浆水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书原名《南山秘隐》,一个平凡的大学生突患恶疾,在寻找神医隐士途中偶得奇遇,从此人生轨迹发生了偏移,朋友、亲人、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命运和他紧密相关。

《神级透视兵王》精彩片段

这是一个北方夏末极为平常的早晨,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紧临终南山北麓,有着古老历史的安县县城里,虽然时至立秋,但是天气却依然异常燥热。早在秦汉时期已成重镇的安县县城,承地势之便延续着千年的繁华,一排新建仿古商铺前的青石道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县医院就在这条老街上。在县城最繁华的老街上,一个年轻面色泛黄,体态瘦削的青年正忧心忡忡的走进熙攘的县医院。
这个到医院看病的小伙名叫郑青山。这个终南山腹地农村长大的孩子,上山打猎下水摸鱼造就了一副好身体,极少得病,即使有了小病小灾父母从赤脚医生哪里得到的方子就能解决。
然而最近这几个月,他的身体却出现了问题,身体逐渐消瘦下来,经常腹痛,人也没有精神。要是别人早就到医院检查了,最少也要到档案局里的保健医生那里去看看的,但郑青山仍然执拗的不肯去,也许是年轻人对自己身体有极强的信心,也许也许是对医院对医生有抹不去的畏惧。
今天郑青山原计划来安县县城买生活用品的,买生活用品是他在安县档案局里半军事化生活的一种调剂,老街是县里最繁华的地方,吃穿住用应有尽有,这里就是郑青山购买生活用品的目的地。刚买了几样东西,突然铺天盖地般的腹痛袭来,郑青山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便晕倒在了路边。
倒在地上的郑青山顿时引起人路人的注意,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正当周围有人要打120叫救护车的时候,郑青山慢慢醒转过来了。
病情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是对看病有强烈抵触情绪的郑青山此时心中也发了慌,抬头见县医院就在不远处,于是直奔县医院,有了刚才那一幕。
门诊大厅内,从未到医院看过病的郑青山为挂那个号犯了难。还好有个导医台,他连忙过去。
“你好!我想咨询一下!”郑青山向导医的护士道。
导医台里一个圆脸穿粉红色护士服的女孩礼貌地接待了他:“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
“我肚子痛,找哪个科室?”郑青山问道。
“你找消化内科吧?楼上左手第三个科室”护士耐心解答。
“哦,感谢!”郑青山道谢上楼。
消化内科人不多,门诊室里只有面有衣着朴素带着一个十多岁小男孩的中年妇女正坐在医生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和一个年轻的男医生在说些什么。
郑青山进来引起了医生的注意,对那妇人道:“没事,这几天腹泻人很多,多是由于饮食不洁造成的,你家孩子打了三天点滴,病情现在已经得到控制,继续打完这个疗程就行。”
医生的话并没有缓解那妇人的紧张情绪,絮絮叨叨还要说孩子的事情。医生打断她道:“你看有病人来了,我先看病人,要不你等会儿再来!”
那妇人回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郑青山,便不再多说低声道:“你给他看吧,我们这是小病!”说完就带着孩子起身走了出去,黛眉微蹙一脸惋惜之情。
刚出门孩子便问妈妈:“妈妈,那个叔叔和爸爸穿的一样的工作服,皮肤和眼睛都那么黄,是不是得了和爸爸一样的病?”美妇蹲下身子抱住住了孩子,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叹道:“可能吧!”
当然这些郑青山并没有看到这一切,因为那妇人出去时顺便带上了门。
郑青山刚坐到了医生面前,那大夫便问:“你的挂号票?”
郑青山此时才想看病是要挂号的,他却因为护士的指引直接到了科室。于是挠挠头尴尬地说:“我忘了挂号,我这就去!”说罢起身往外走。
不料那大夫却说:“不着急,等会儿再补,我先给你看病!”
郑青山听到这话心里十分感激,慌忙又坐了下来,感激地看着这位和善的大夫,慌忙说:“谢谢!”
医生年龄不大约三十多岁,面孔上却带着老中医般慈祥的笑容,虽然坐着但仍然能看出这个大夫个子并不高,断然不会超过一米七。胸前有一个工作牌,上面写着:主治医生王建徳。
有了前面大夫释出的善意,郑青山觉得这个大夫有说不出来的和蔼可亲。
“说说你的情况,你感觉那里不舒服吗?”没有了隔阂,年龄又差不多,郑青山面对王建徳放松了很多。
“王医生,我平时有些困,身体没有劲,消化不是很好,没啥胃口,刚才突然间肚子疼的紧,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检查一下。”郑青山回答道。
王建徳心中一惊暗道“看衣着是安县档案局的人,看病情估计还是那件事,难道又有人犯病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空白病历,对郑青山柔声道:“你没有挂号,也没写门诊病历,这样你先把门诊病历填一下,我们再做检查!”
郑青山很快填写完了病历,双手递了过去,礼貌地说:“麻烦您了!”
王建徳接过郑青山的病历,边看边和郑青山聊:“郑青山,25岁,住址安县档案局。你在档案局工作啊?”王建徳问道。
郑青山连忙说:“是呀!”“那你是公务员吧?招考进来的吧?那你有城镇职工医保了,公务员报销比例还是很大的。”王建徳问道。
郑青山连忙摇头说道:“不是的,我不是公务员!县档案局的临时工,我可没有医保!”
“这样啊!”王建徳点点头,心里更是一惊,竟然也是聘用的!
“你们应聘的是不是不和正式员工吃饭伙食不一样啊?”王建德问道。他想查一查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哦,我们在一起吃饭,都是自助餐。”郑青山答道,他不知道这个王医生问这些有什么用,但也如实回答。
“你在档案局主要干啥呀?”王建徳继续问,既然吃饭在一起,那就是工作环境引起的。
“嗯,这个是秘密,我们有保密法的。”郑青山回答道。
“嗯,别介意,一般情况医生要问病人的工作,这样有利于病情诊断。”王建徳说。看来从郑青山口中也探不出来什么了,王建徳心里想着。
“没关系的!”郑青山回答。
“我这里有一些化验要做才能诊断,你拿去做,检查结果出来后你再找我,到时候咱们再看。”王建徳从锁着的办公柜中取出一沓灰色的化验单说,随即写了起来。
看着一沓子化验单,郑青山吓了一跳这么多,摸摸口袋,今天出来是买生活用品的没多拿钱就只有200块。
“嗯,不贵,就几十块钱”王建徳道。
郑青山一听放了心,虽然项目很多,果然费用不高,缴费处划价后只让交94元。费用确实不高,这让郑青山对医院花费有了新的认识。
检查要去好几个地方,不停地排队、做检查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在等通检查结果的时候郑青山看到一对衣着朴素年轻夫妇吵了起来,男人立在大厅中央,身体绷得笔直,头倔强的仰着就像即将被押赴刑场的英雄,大声道:“我就是不去检查!这病没得治,是白花钱!”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拽着他的胳膊,在低声劝说。
郑青山心中一惊,这年轻人估计得了不治之症!好恩爱的一对夫妻啊!真是黄泉路上无老少。不知道我是个啥情况?到底有没有病?如果有会是啥病?要不要紧?严重不严重?我还没有结婚,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的。
时间在郑青山混乱的思考中悄然流逝,郑青山再次看表的时候已经是检查后的两个半小时后了,所有检查结果也已经出来,他拿了单子,看了看没看懂,将化验单拿到了王建徳的门诊室。
“我没事吧?”郑青山小心地看着王建徳那深沉的面庞,似乎想从王建徳的表情中看出自己健康无事的证据。
“嗯,有些问题,不如住院做个详细检查吧!我给你开住院证!你的家人谁和你在一起,如果可以,让家人陪你一起过来,做检查挺麻烦的。”王建徳小心的回答道。
郑青山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病还真的挺重的,还要住院啊!什么?还要找家里人陪,这是啥情况啊,是不是啥大病,当着病人面不好说,不会是绝症吧?想到这里,郑青山心里一阵的恐慌。因为太年轻,郑青山还从未考虑过生死,在他身边的家人,亲友甚至最远的亲戚里面都没有几个去世的,唯一几个去世的都是老人,这些老人在郑青山很小的时候看着都已经老得颤颤巍巍或早已卧床几年了,去世的亲戚家将老人去世都称为喜丧的。
郑青山没有想过自己会得绝症,甚至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得那种像心脏病、糖尿病抑或肾病之类的大病,因为郑青山对自己好得有些夸张的体质很有信心。
“我不会得了什么大病吧?王大夫,我是个山里娃,我老家住得远,周边没有亲戚,到底啥情况你直接告诉我,我能扛得住!”郑青山接着说道。心中暗想,千万不要是太麻烦的病,如果得了糖尿病这样的病可就糟了,估计得一辈子吃药控制,可能还会影响将来的生活。
王建徳点点头“好吧,我不瞒你,从你全身黄疸,身体急剧消瘦、极高的癌细胞指数、B超影像等因素综合考虑,我怀疑你患有肝癌,估计已经到中晚期!当然确诊还需活检!”按理来说,医生是不能直接将这种事情告诉病人的,可是王建德此时不想这样做,因为从近几次检查来看,尽快告诉病人,让病人有个准备其实是对病人最大的负责。
郑青山听了之后突然间感到一种虚假的感觉,感觉王大夫讲的话不是真的,是在说别人,虽然他理智上明白这事情是真的,可感性上完全不接受这样的说法。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既真实又虚假。
此时的王德山比郑青山更感到奇怪:“三个月来已经是第五个人了,都是肝癌,都是安县档案局!而且都是临时工!刚才那妇人的老公也是档案局里的临时工,是个本地搞绿化的,只在档案局里临时搞了两三个月的绿化,可就这个绿化工就是档案局肝癌的第一人,现在已经去世了。当时谁都没有注意倒后面竟然会有更多的人患病!”
王德山讲情况向院领导进行了汇报,然而院领导却讳莫如深,告诉他这件事上面会处理,让他不要告诉其他人,此事涉及国家机密,不能轻易传播,以后安县档案局出现类似情况务必使用特别程序,务必给其做全面检查,同时通知院长本人,不能告诉其他人。同时暗示,这是国家级机密,泄漏后果非常严重!
王建德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秘密!排除饮食问题,那想必是恶略的工作环境造成的。
当看到郑青山被这个惊人的消息惊得怔住了的时候,他才收回思绪,他甚至对自己告知病人病情的方式有些动摇,虽然病人经身患绝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应该提早告诉病人,病人这时候应该有知情权,他们应该有选择将剩余不多的地方用于何处的机会,可现这孩子太年轻,他能承受得住吗?
唉!可怜的孩子!王建德暗叹。
“当然,这是我的初步推断,我的诊疗水平还很有限,不如你到省城京西大医院去看看,说不定是我们搞错了呢。”王建徳最后给了郑青山一点渺茫的希望。
郑青山听了王建徳的安慰一丝侥幸心里占据了心头,也许我不是癌呢!借着那一丝侥幸带来的勇气郑青山礼貌地告别了医生,来到医院门诊楼大厅外。
进出医院的人熙攘而混乱,卖鲜花、卖水果和卖包子稀饭的小贩们将医院门口围得严严实实,一个拽着一把五颜六色氢气球的小贩正在向一个领着孩子哭闹的妇女兜售着,这是多么平常而世俗的场景啊!郑青山曾经觉得挣扎于这庸俗的世界底层的人们不是在生活而是在这炼狱里遭受折磨。
然而此时此刻郑青山却想:只要不被生活抛弃,哪怕被生活蹂躏,哪怕被生活践踏,哪怕卑贱的生活那也是美好的!
这个可怜的孩子才刚刚打开生活的画卷,对未来还有着无比的眷恋和热爱!
安县是个小地方,但却非常古老,即使在文物古迹众多的关中地区也称得上历史悠久,秦汉时期已成规模,生生不息绵延数千年,如今在借着城市化进程焕发了新的生机,大量的基础建设让这座古老的县城多了些现代化的气息。
与其他政府职能部门不同,安县档案馆的建设显得很特别,甚至有些诡异。首先,档案馆建设得师出无名出乎意料。当时县档案局只有三个人,而且还都是兼职,这个可有可无的部门在县里根本提不上席面,别说另建办公场地,就是要一些经费给档案室里配两个档案柜,打了几年报告都没有批准,要另外征地建档案馆,谁都想不到。其次是,档案局选址很奇怪,舍近求远,好好的平地不用,偏偏建设在向县城南七八公里人间罕至的深山之中极为险峻的地方,不知道有什么用意。最后一条最为老百姓所诟病,为了修建档案馆,耗巨资硬生生将布满花岗岩的终南山凿开,修建了一条四车道的柏油路,而这条路仅供县档案局使用。
独自走在通往档案局这条宽阔的大路上的郑青山并不知道这些,此时他心中混乱不堪。离开医院郑青山就进了网吧,利用网络获取癌症相关资讯,对照着化验单和自己的病症,郑青山恶补了肝癌所有相关知识,病情太明显了!郑青山不仅确认自己是肝癌晚期了,而且也知道自己只有几个月的活头了。离开网吧的时候,郑青山他就像被宣判了死刑并剥夺了上诉权只能等死的死刑犯,完全认了命。
去京西去看病他没有想过,上班两年就攒下几百块钱,没有医保。父母是有一些积蓄的,东汉时郑青山知道依靠父母的积蓄人救不了自己,到最后母将会面临失去儿子和背负巨额外债的境地。
村里小勇家就是这样的,小勇18岁考大学的那年得了白血病,家里人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没有挽回小勇的性命,还背了一屁股的债,他们过得真的很苦,郑青山不想让自己的父母也那样。
他脑子里胡乱的想着,人浑浑噩噩的往单位走,突然他被自己的电话铃声惊醒,电话号码很熟悉,是管理科主任张雪燕打来的。
虽然平时接触少,而且张雪燕对郑青山真的很照顾,这种照顾是远超过普通上下级关系的,郑青山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并没有对张雪燕有过多的亲近感,因为在工作上张雪燕从来不顾及私情,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严格要求。
郑青山慌忙的接了电话:“张主任,您找我有事?”
“你不在单位?”张雪燕问道。
“这两天有些不舒服,到医院看看!”郑青山如实答道。
“你怎么没说看病就去了?”张雪燕指责道。
郑青山仿佛看到了张雪燕生气的样子,“张主任,今天我是请假出去的!”郑青山生气答道,因为今天的外出确实是打过报告的。
“嗯,我知道了,你回来马上找我,我有事问你!”张雪燕说道。
“是,是,是!我马上就到了,我回去立马找您!”挂了电话,郑青山望望不远处依山而建高大的档案局大楼,心里一阵委屈。
“他妈的!我都要死了,你他妈的还要我给你汇报!”郑青山怨恨地咒骂着。
档案局宽阔的专属道路上空无一人,路边太宁河水静静地流淌。积聚在胸中的委屈一下爆发了出来,不可遏制。“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得这样的病,我还年轻啊,我才二十五岁啊!老天爷呀!你太不公平!”坐在河边的郑青山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委屈和怨气。终于疲累了,是呀,这个可怜的小伙今天他太累了,太委屈了!总之,他渐渐睡着啦,也许在梦里他能忘掉这悲惨的命运。
郑青山走进安县档案局大门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远处同事们三三两两谈笑着进入饭堂。省会京西的四年大学生活,郑青山和同学们也下过不少馆子,偶尔也跟着有钱的校友进出豪华场所,不是没见识过大场面,也不是没吃过好吃的,但是档案局的职工灶却让他真的大开眼界,且不说那些高档食材或山中野味能做出美味珍馐,就连普通的食材都能让人眼前一亮,得到极大地味觉享受。而且每月只需要交50元就能吃一个月食堂,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郑青山在这里工作的第一年就胖了起来,后面要不是因为疾病,他估计自己会继续胖下去。
虽然在这里工资不高,但生活条件真心不错。档案局建筑面积很大,仿古建筑样式,大楼依山傍水,院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比公园还好,对于继续深造考研的郑青山来说这里正是他最想要的环境。
见到大门口的门卫徐耀光带着几个人,郑青山打招呼道:“光哥,今天你带班啊!”今天的徐耀光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友好的说:“啊,小山子你好!”只见他严肃的说:“郑青山,你忘了咱们的纪律吗?”郑青山一怔。
提起来纪律,郑青山眼前浮现出当时来到这里的情景:当时和他一起报到的还有三个人,入职的时候档案局局长周庆海给亲自给他们做了岗前培训。
他说:“从今天起,你们将是咱们档案局职工了,你们的身份最为特殊,因为你们是聘用制人员,所以我对你们提出几点要求希望你们严格要求:一、档案局是个保密单位,里面不仅有大量的人事档案,还有许多秘密级别的历史资料,泄密是违法行为,后面将来业务培训的时候《档案法》要熟记,有泄密情形的将严惩不贷!”
档案局局长周庆海五十多岁,秃顶挺着略微鼓起来的肚子,慈眉善目,讲话和善,完全符合郑青山心中领导的典型画像,初入社会的郑青山将周庆海的每句话像学习公式定理般记在心上,不敢有一点点违抗之心。
“二、为了防止工作机密外泄,进出工作场地要经过检测,严禁携带摄影摄像器材,也严禁将工作笔记等材料带出工作场地,严禁工作人员之间或者向其家属提起工作内容。
三、我们这个档案馆很特殊,实施准军事化管理,工作人员离开档案馆要填写职工外出单,经主管领导同意后方可外出,特殊情况需要保安陪同。”
周庆海严肃的讲完。郑青山心里想这简直就是坐牢啊,1500元就把自己卖到这来,真是不值得。
正想着,周局长又说:“这里工资不高,但福利还是可以的,住宿单间,里面有卫生间,一天24小时热水洗澡方便,住宿费用全免。工作服每季三套,场地工作服另计,单位免费发放,呵呵,都是高档货!吃饭最好,我们有食堂,一个月只需支出50元尽饱吃,厨师是特级厨师,你们吃了饭就明白了。
最后是出行,一般情况每周都有一班去西京的班车,免费乘坐。业余活动,单位每周固定组织两次集体工余活动,棋牌室、麻将室工余时间开放。至于各项保险,因为你们是临时聘用人员,暂时不能安排,但是聘期结束完成工作任务,会给你们每年补发2万块钱的补偿金。”
以后的生活简单而平淡,他工作之外,就是学习,虽然不太出门,竟然也不觉无聊。这一切让郑青山有一种重新进入大学军训的感觉,一干就是两年,和他一起来的那几个人平时虽然见面但谈话不多,各人对所研究的项目都闭口不谈。今年同期的三个人逐渐离开了这里,只剩下郑青山一人。
由于想攒点钱给父母,他除了给自己留500块钱应急,之外都寄回了家,因为在这里基本不用花钱,既然没有钱也就没有出去的必要,这两年来他就走出档案局几次,除了去年过年回家,就是到县城买些生活用品。这次出门他也照章办事,他外出时写了假条的,拿着外出单出了门的,怎么能说自己没有纪律呢?
“我写外出单了!”郑青山争辩道。
“你的外出单上写得是啥?”光子问。
“外出买日用品!”郑青山顺口回答道。
“你客人没这样干吧?”光子说,“这样,你跟我一起找周局长说去!”光子说完就带郑青山往办公楼走。
原本和光子一起的保安又有两个跟了过来,站在他后面,一人一个将他的胳膊控制住,而其余的保安留在了门口。郑青山现在才注意到今天这些保安不同,平时拖沓的保安现在就像省政府门口站岗的武警战士,而自己,这个临死的档案局临时工更像一个被抓逮捕的反革命分子。
郑青山觉得心情糟极了,今天是不是走霉运,诸事不利,先被查出的癌症,现在又被当犯人一般押解!郑青山一肚子委屈都转变成了怒火:他妈的!老子干了这么久是快要死的认人了,还这样强迫我,老子不干了,去他妈的两万块,老子没命花,对老子不干了!郑青山抱定了这样的想法后他突然觉得就像被推向刑场的革命志士,别他妈给老子说什么纪律,老子进去就告诉周局长,我不干了!
局长办公室里,周庆海正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抽着烟看着一沓子文件,看他们进来摆摆手道:“郑青山,你留下!其他人出去!”保安们立正,然后退了出去。郑青山看着威严的周庆海,刚才的勇气一下子没有了,这个严厉平常又很和善的领导对他倒是基本有求必应的,还经常关心他的生活。刚从学校出来的郑青山将周庆海更多的是当长辈来看。
“你坐!”郑青山立即直挺挺地坐对面的沙发上,周局长仍然没有抬眼看他。郑青山不知道到底是周局长忙,还是他不值得周局长正眼看他。
“唉!平时我给你说过多少遍要注意纪律,你们就是不听!你这次未经批准擅自改变外出事由严重违反了咱们这里的规章制度,鉴于你临时工的身份,我也不能留你了,你走吧!”周局长叹道。
郑青山心中一惊,难道我出去看病就违反纪律了?我得病死在路上就不违反纪律了!他妈的,我快要死了!没人关心我,就知道我违反纪律了,还要将我辞退!郑青山刚才被压抑的那种怒火又被点燃了。
“好,我走!”郑青山冷冷地说。
“这段时间也辛苦了,等会儿到财务领2万块安家费,记住不要把你在这里的工作和见闻说出去,你知道国家的机密不容泄露,否则将会追究你的责任!同时我还要告诉你,你还有妹妹,还有家人,这些人的生活出不出意外就在你的一句话间。”周局长说。
暖心的话和两万块钱也抵挡不住对家人威胁的寒冷。刚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对周局长的那一点好一下子就消失了。自己是快要死了,没什么可怕的,但是还有父母还有妹妹呀!家人是他的气门,一旦被人抓住了,便泄了功法,没有了硬气的资本。
“呵呵,其实我也没记得啥!”郑青山道。
“算你还识时务!”周庆海又冷冷地说,“你可以走了!今晚你就离开这里,你先收拾一下,我派车送你到京西!”
不用这么急吧?天快黑了,呆一晚明天走就不行吗?呵呵,临时工就是临时工,让走就立刻要走,郑青山心里埋怨着。
“好吧!我今晚就走,也不要你们派车,我自己走!”说完摔门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回到宿舍,郑青山发现自己除了一些考研书和单位配发的衣服和日常用品之外,啥都没有。人没剩下几天了,专业书籍自然也不需要再念了,还有几件单位的工服穿不需要拿了。
郑青山叹了一口气,他从床头柜厚厚的衬纸下拿出他剩余的几百块钱,扫视一遍,大步出了宿舍门。
这时他发现两个保安站在他的门前,却不急着扣他的手。档案局出纳也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沓钱。三人冷冷的看着他,平时还打招呼关系不错的同事,现在用从来都不认识他的目光盯着他,郑青山心中一凉,人情似纸张张薄啊!也罢!我也不在这里呆了!想到这里,郑青山拿了钱在保安的监视下离开了安县档案局,离开了他工作生活近两年的地方。
奇怪的是郑青山发现自己现在并么有什么留恋,反而觉得身上一阵轻快,像是带了两年的枷锁一下子被松开了,他觉得自己轻的就要飞起来,像挣脱了牢笼的鸟。
山路蜿蜒,起伏的昏暗山脊遮住了大半天光,乌云中透出斑斑月光显得异常奇幻和诡异;路边两侧的山林郁丛丛的,阴森森的,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一明一暗的路灯下,郑青山感到自己的命运就像这被路灯随意拉长缩短的影子一样被人玩弄着。莫名其妙就得了绝症,糟糕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就被单位开除,连自己的父母、妹妹都受到了生命的威胁。难道真应了福不重至,祸必重来的古话?
郑青山想自己虽然不能称得上大善圣贤,但是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恶事,这以生命为代价的惩罚又是从何而来呢?回想自己短暂而平凡的人生中处处与人为善,工作勤奋努力自问没有做过坏事,打抱不平、帮助同学同事的好事倒是做了不少。“苍天啊!你为何对我如此?我到底犯了什么错?”郑青山内心在不断嚎叫着。
自己现在口袋里揣着仅有的两万多块钱,从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平凡百姓,变成了刚刚失业被病魔判了死刑即将走向死亡的病人,何其悲哀啊!人是出来了,将到哪里去现在成了最现实的问题,回家吗?自己身患绝症,还要被单位威胁,回去家里人不仅会花掉所有的存款,为他的病痛受尽折磨。郑青山茫然不知所措。
既然想不明白那么就想明白了再走,先到安县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下定决心的郑青山走到安县县城。
夜深了,山间这条通往档案局的路上早已没有了行人,但郑青山总觉得有人跟着他,还听见一些怪异的声音,可回过头去,什么也没看到,难道是这绝症带来的幻觉吗?虽然从小在山里长大,虽然路灯明亮,但郑青山心中无来由地害怕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直到看见远处安县县城的亮光才放下心来。
夜幕下安县县城依然繁华,甚至在霓虹灯的掩映下更加热闹,沿街店铺里灯光璀璨,人影攒动;人行道两边路灯下到处是练摊的小贩,不仅有玲琅满目的小物件还有买鞋,买包,买衣服的大件物品,摊贩前挤满了驻足观看的人群。夜市里更是热闹,各色食品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每个摊贩前都坐满了大快朵颐的食客,远处安县广场被几组广场舞大妈瓜分,各占一角练得正欢。而这是自郑青山来到安县所不曾看到的。
腹中空空,夜市里洒满孜然的烤肉香气将他引诱了过去,不管怎么样先吃饱了再说,不光吃饱还要吃好!郑青山暗暗决心道。夜市里找了个空桌,要了烤肉,点了啤酒,自斟自饮起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落魄间孤独自饮的郑青山想起这首诗来,不由得反复吟诵。
正沉浸在诗意中的郑青山却被邻桌光着膀子喝酒的几个男人吵闹的争执声所打断。
侧头望去,只见一个光膀子满身细白肥肉,脖子挂了上一块很大的绿玉石挂件的男子站了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放到桌子上,大声道:“我给你说你不相信,你看这是啥?我师傅厉害滴很!”同桌的几个光膀男子立即围过去翻看。
“真的好厉害!”周围人附和道。
“这么多名人都找过他!”其中一个人说。
“你以为呢?不是谁都能认他当师傅的,要不是我家里有关系我也不行!”玉石挂件男子道。
“这么厉害!能不能介绍我去?”一个人说。
“我也要去!”另外两人也喊道。
“人家是隐士,又不是做生意的,啥人都见!我先去说说,看人家愿不愿意,如果不说带你们去,下次连我都找不着他了。”
另外三人唏嘘了一番,又听那个玉石挂件男吹嘘。
几人提起了隐士郑青山心中一紧,这个词怎么这么熟悉!哦,对了当时村里那个赤脚医生董鸿钧也自称隐士来着!想起了董鸿钧,郑青山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并不是因为郑青山讨厌董鸿钧,而是因为想起了当时喝药的痛苦经历。
也许那董鸿钧真是个归隐的高人,别的不说,虽然只喝了十碗调理中药的四碗,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从那之后竟然百病不生,甚至爬山下河有了外伤也比常人痊愈快得多。当时并不太在意,只当自己年轻身体好,现在想来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自己吃的调理中药果然不同凡响!可是既然调理的好端端的为什么又会得了病,而且是癌症,是已经到了晚期无药可治的癌症呢?自己没有肝炎,这在高考体检中已经得到了证实,根本不会因为长期肝炎造成的,郑青山想不明白。
难道是自己没有将那些药全喝完,喝完了也许就不会得癌症的,郑青山不由得后悔起来,不知道那董鸿钧现在在什么地方,也许能够将这个病神奇地治好!郑青山想到这里不禁笑了:上了十几年学,怎么能相信迷信这些东西呢?如果民间神医或隐士能搞定,那还是绝症吗?如果他们真有能力挽救生命就一定会建立医院大把大把揽钱,何必躲在南山沟里混日子!还是不要对这些不切合实际的东西抱有幻想了!
郑青山想到这里,喝酒吃肉也没了兴趣,匆匆结了账。夜色已深,该找一处落脚的地方,广场不远处“家鑫商务酒店”霓虹闪烁吸引了郑青山的注意力。要放到以前,郑青山肯定会因为心疼钱将这种宾馆排除在他的住宿范围之外。可今天,郑青山准备奢侈一次,时日不多,此时不享受就没有机会了。
但另郑青山失望的是虽然外面有着巨大的霓虹灯的宾馆,屋内设施却很一般,陈旧的设施无言地向旅客诉说着旧日的辉煌。二楼,房间里陈旧甚至有些破烂的设施让在安县档案局里舒适过了将近两年的郑青山有些难以接受。这一百五花的真不值,他暗想。但他并没有另找一家的意思,活一天凑活一天,自己都快死了还讲究个啥?
还好有空调,而且凉风强劲,凉爽的风夹杂着霉气从空调吹了出来,打开在楼下买的矿泉水,郑青山狠狠的灌了几口,一路的炎热一挥而去,明天将何去何从,他不知道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在愁,先睡个安稳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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