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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阴师

七咾七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我是一名剃头匠,但我只剃鬼头,被我剃过头的人三天之内必死无疑。剃头阴师,一种隐藏在民间的神秘职业,也许你曾见过,但是你不一定认得。

主角:于志山于阳   更新:2023-08-07 2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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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于志山于阳的美文同人小说《剃头阴师》,由网络作家“七咾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一名剃头匠,但我只剃鬼头,被我剃过头的人三天之内必死无疑。剃头阴师,一种隐藏在民间的神秘职业,也许你曾见过,但是你不一定认得。

《剃头阴师》精彩片段

鬼神之说,有人信,有人不信。信则虔诚奉养、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行为亵渎,不信者嗤之以鼻,认为神鬼不过是远古的传说,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自我恐吓。

小时候我也不信这些,直到十四岁那年,爷爷带我认识一个神秘而稀有的职业——剃头阴师。

剃头阴师不同于现在随处可见的发廊洗剪吹,亦非小乡镇街头随地摆摊的‘剃头,五元一次’的师傅,而是专为一些气血羸弱、日薄西山的人‘剃头’。

这些人里一部分是将死之人,另一部分则是气运衰竭,长期走霉运的人。这两类人都是长期阴郁、寡欢少言者。神必藉形气而有者,无形气则神灭矣,气息不畅,自然精神不佳。

正所谓‘面部如命,气色如运’。剃头阴师凭一人的样貌、呼出的气息、发出的声音,以及精神状态便可断定此人阳寿有否到了尽头,非一般剃头匠可比拟,须懂阴阳、会看面相,最重要的是能断生死。

说起来似乎很玄乎,其实并不是,因为一个人的命运在出生时已经被完全定格,寿终就寝亦或是凶杀横死,都写在身体里。眉、眼、口、鼻、耳,躯干与四肢,都清楚地记载了一个人的寿命,就像树的年轮。

最早的剃头匠是由清政府创立,那时满人入关,强迫汉人按他们的习俗剃头梳辫,违者斩首,所以那时流传着‘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口号。而剃头阴师比剃头匠早上一千多年,早在三国时期就有记录。

爷爷有一本很破旧的札记,上面记载了一个小小的故事。说在公元260年,被废黜帝位的武大帝孙权之子孙亮被贬至会稽,因其兄孙休有杀孙亮之心,所以命人在途中毒杀孙亮。

那日留宿在一荒野寺庙,夜里孙亮口渴,命人送水,侍卫趁机在水里投下毒药。孙亮喝下毒水当即口吐白沫,不多会便昏死了过去,这时正好一黑袍老者,手持一把镰刀缓缓从庙外走来。

老者看了一眼孙亮,遂脱下自己的黑袍盖在孙亮身上,然后用镰刀为孙亮的剃头,待头发完全脱落,老者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透明的液体涂抹在孙亮被剃光的头皮上,边涂嘴里边小声嘀咕听不懂的话语。片刻之后,孙亮头上开始冒青烟,且越来越浓烈,没多会青烟将他整个身体完全包裹。

原本一动不动的孙亮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像发了疯一样开始捶打自己的胸口,并发出一阵阵如狼嘶吼般的叫声,侍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踟蹰着不敢上前。不多久烟雾消失,孙亮的声音也消失,侍卫走近看时,只见地上一堆被烧过的衣物残渣,孙亮不知去向,黑袍老者也没了踪迹。

爷爷的这本札记没有名,也不知是何人所撰,很厚很沉,里头的字迹全是手写体,看起来有些年头,页面又黄又旧,还有很多地方已残缺不全,里头关于的黑袍老者的故事应该是剃头阴师最早的雏形,虽与现在颇有不同,但同样是替人剃发消灾,至于消失的黑袍老者和孙亮,札记上并未再作描述。

我爷爷的名字叫于志山,性格孤僻又古怪,是我们镇上唯一的剃头阴师,他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住,非要一个人住到附近没人的小茅屋里。

小时候我和爷爷并不亲,他经常出远门,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回来后开始没日没夜地睡觉,不喝水、不吃饭,更不允许人打扰。我记得最长的一次记录是整整七天一滴水未进,一粒米未食,半步没出过他的房门。

醒来后的爷爷眼窝深陷,脸如黄蜡,嘴唇裂开一道道小口子,我试探性地叫声‘爷爷’,他咧嘴冲我笑,笑得和蔼可亲,我却看得毛骨悚然。

我和爷爷的关系从我十四岁那年开始改善,因为从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第一件事得从母亲生了个弟弟说起。

母亲三十五岁怀弟弟,属于高龄产妇,偏偏弟弟又是个晚产儿,听说母亲足足怀了十二个月他才出生,那日正值秋分时节,九月的天气本该清爽怡人,可是那天烈日高照,似乎欲把整个大地烤成金黄色。

弟弟一出生太阳穴两边各有一块指尖大小的胎记,像是被撞击过后留下的淡淡淤青。爷爷看到弟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小娃不吉利’。

日月角须要高,明净则父母长寿康宁,低塌则幼失双亲。华盖黑色,必主卒灾。

爷爷说华盖就在太阳穴旁边,如果这个位置有黑气,是早殇的象征。而额头两边眉毛往上一点是父母宫日月角,左边日角代表父亲,弟弟这个位置有明显的凹陷,必定会克父。刚出生的小娃连犯两煞,岂不是大大的不吉利?

母亲一直躺在里屋,听到这话瞬间暴跳如雷,隔着一道墙质问爷爷是不是不想我们一家好过?小娃才出生三天就说这样的话,分明是在咒我们。

爷爷性格执拗,是个老顽固,从不肯拐弯抹角。他回答母亲说他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古书上都有记载,他劝母亲把这个小娃送人,改名换姓说不定可以养大,或者送到附近的庙里,希望有菩萨的庇佑,可保大人和小娃平安。

母亲越是气愤,骂爷爷冷血,是个没人情味老骨头,自己的亲孙子都舍得往庙里送,怎么自己不往庙里去住?母亲让爷爷走,她不想让这个无情的爷爷影响到孩子的成长。

爷爷没再说话,一张脸满是愁容,最后无奈地叹了叹气,离开之前交给父亲一个小小的铃铛,千叮呤万嘱咐让他佩戴在自己胸口,并让父亲小心,如果有什么情况立马通知他。

当时我还小,并不懂爷爷言语中的厉害关系,只觉得他那句‘不吉利’有些刺耳,我想不通明明那么可爱的弟弟,怎么就成了爷爷口中的克父克己的灾星,一直到几天之后。

大概是弟弟出生的第十天,父亲抱着他在客厅里玩耍,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倒地,我冲过去想扶他起来,却觉得他身体特别的重,手掌也很硬很粗糙,就像枯萎很久的老树。

奇怪的是,父亲摔倒的时候明明前身着地,被他抱在怀里的弟弟却一点没受伤,只一个劲地哭,像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一样哭得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把父亲的身体翻过来,只见他满脸通红,连耳朵根子和脖子都像充了血一样,手不停地哆嗦,嘴颤抖着想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爷爷过来的时候,父亲已经说不出话来,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嘴里只有呼出的气,没有吸进的气,眼睛直视着前方,目光缥缈又空洞,像个活死人。

爷爷在来之前似乎已经料到了事情的发生,进门后他先是小声抱怨了一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然后从带来的袋子里取两根银针插在父亲的太阳穴两边,再从父亲头顶毛漩上剪下一撮头发,用一张黄纸包裹再点燃放到碗里,烧成灰烬之后兑水,再滴几滴透明的液体,搅拌均匀厚灌进父亲的嘴里。

做完这些后,爷爷从父亲胸口取下前些日子给他的铃铛,用红线栓住,吊在大门口,清风吹过,发出一阵‘叮铃铃’的清脆声响。

铃声一响,父亲涨红的脸渐渐恢复正常,气息也逐渐稳定,只是依然不说话,眼睛无神,像丢了魂一样。

此刻的母亲没有往日的刁蛮,哭着求爷爷救救她老公,爷爷不说救,也不说不救,就问母亲是想要大人,还是要小娃?

母亲越哭越厉害,直接朝爷爷跪下,说大人小娃都舍不得,只求爷爷想想办法。

爷爷听完连连叹气,说大人倒是好救,只是小娃出生就带着邪气,这股邪气无法根除,只能……转嫁!

转嫁,顾名思义,就是将一个人命运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行话里叫‘灵体’互换。

爷爷说,要满足‘灵体’的互换必须有两个前提:一是受邪气的新雇主和小娃有相同或相似的血脉;二是宿主要有强健的体魄,过硬的命格,否则结局很可能两人一个都活不了。

爷爷说话的时候似乎看了我一看,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后脊梁骨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爷爷看着我说:“于阳,你就是那个宿主!”
爷爷看着我说:“于阳,你就是那个宿主!”

于阳是我的名字,这名字还是爷爷替我取的,听说我出生在腊冬一个夜晚的凌晨十二点,正好又属蛇,蛇是怕冷的动物,所以给了我个‘阳’字做名。

我被爷爷的一句话吓得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母亲也有些着急,连连否决,说:这样不行,这是在害阳子,不行!

爷爷并不劝母亲,轻描淡写地说:“如果小娃刚出生的时候就送走,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发生。现在于江已经躺在这,能救的办法只有一个,救是不救,你是他老婆,你自己拿主意。”

母亲哭得满脸是泪,几度哽咽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又开口问爷爷,是不是完成了灵体的互换,他们父子三人都不会有事?

爷爷一张脸阴沉得很,他说他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不会有事,但他们都是亲人,他一定会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母亲含泪,问了爷爷最后一个问题:那阳子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爷爷说:阳子刚出生的时候我就替他算过命,他八字硬得很。如果要说后遗症,那应该他以后不能再姓于,也不能再做你们的儿子了。

母亲一脸着急,问爷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爷爷很无奈,说大娃和小娃,必须舍弃一个,现在的情形是舍大娃,小娃和于江得救的机会有百分之六七十,但是如果是舍小娃,于江得死,小娃肯定也活不过七七四十九天。

我对爷爷的话似懂非懂,想问个所以然,还不等开口,爷爷指了指房间里的床,让我躺上去,别动。

我忌惮爷爷的威严,虽然内心早已瑟瑟发抖,但还是乖乖往爷爷指的地方躺了下。

爷爷说他会把我的头发剃光,期间让我别动,更别说话,最好把眼睛也给闭上。我听话的一动不动,听爷爷嘴里小声嘀咕:灵宝天尊,安慰我形,弟子魂魄,五脏清宁……

大约一分钟后,我感觉头顶上传来凉凉的感觉。我用余光瞟了一眼,肩膀上有不少的碎发落下来,我忍不住胡思乱想:该不会以后头发都长不出来了吧,那我岂不是要变秃子?

爷爷剃头的手法很娴熟,手握剃刀在我头上一阵阵摩擦,片刻之后,听爷爷叫母亲的名字,让她把弟弟放到我身边。

弟弟因为父亲的事情哭得昏天暗地,才刚刚好转好,爷爷一说话,又开始哭了起来,而且比之前还哭得厉害。

母亲心疼,问爷爷是不是一定要这么做?爷爷一张脸拉得老长,反问母亲是不是想于江死?母亲瞬间没话,乖乖把弟弟放下,轻轻拍着弟弟的肩膀安慰他没事、别哭,一会就好了。

爷爷让母亲抓紧弟弟,别让他动,我听心里一阵好笑,弟弟才十天大,就算他想动,他也得有力气啊?可现实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当爷爷拿着剃刀接近弟弟时,弟弟像是受到了恐极大的威胁,哭声震天响,并且四肢开始不安地扭动,头用力的左右晃动,根本不像小奶娃。

当爷爷强行剃下弟弟第一撮头发时,弟弟发狂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母亲,手用力挥舞着。我躺在他身边,感觉肩膀被他狠狠挠了一下,侧头看时,被他挠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条血印子,足足有我食指那么长。

我吓得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再看弟弟时,他面部狰狞,脸上完全没了婴儿的稚气,张牙舞爪地朝爷爷扑过去,同时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很刺耳,让人瘆得慌。

爷爷一只手摁住弟弟的脑袋,另只手在兜里掏东西,但弟弟的力气很大,爷爷一只手根本无法捆住他,反而手臂上被弟弟抓了两下,四五条血印子里有血冒出来。

爷爷急得满头大汗,想腾出手拿东西,再次被弟弟挠了一下,在爷爷吃痛的时候,弟弟突然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原本躺着的身体变成趴着,然后整个人慢慢地站起来,动作看起来很木讷,手脚僵硬,像是一只成了精的玩具。

此时的弟弟已经不是我那个只会哭的婴儿,他一步一步靠近爷爷,脸越来越红,眼睛似乎也发着红色的光芒,他的指甲里有血,他甚至还咧嘴笑,因为没有牙齿,他的笑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爷爷扔给母亲一根绳子,叫她把弟弟捆上,可母亲早已吓得目瞪口呆,哪还有力气做事情,于是爷爷把绳子扔给了我。

弟弟的异样早超出了我所有的认知和常识,我的双手在不停地打颤,腿也抖得厉害。我哆哆嗦嗦的捡起绳子,问爷爷应该怎么做?爷爷说待会看他推到弟弟后就上来捆住弟弟的手和脚,不能让他一直动,一直被别人操控,否则他肯定活不过今晚。

爷爷不再看我,从床上扯了一条被单,猛地向前一跃,正好扑在弟弟的身体上,我跟着冲了过去,扯着绳子在弟弟身上一阵缠绕。弟弟毕竟是婴儿的身体,几下的功夫被我和爷爷绑成了粽子。

弟弟一双眼睛通红,似血一样,就算被绑成粽子,他依然扭动着身体,像虫一样蠕动着慢慢朝我和爷爷的方向靠近,最后实在没办法的爷爷只好将他捆在一张宽凳上,再往他嘴里灌了一棵黑色的药丸,弟弟慢慢变得安静,手脚不再扭动,面部也不再扭曲变形。

我第二次躺下,感觉头上被爷爷贴了一张膜,软软的、凉凉的,我斜眼看弟弟,发现弟弟脸上也贴着一张白色的膜,只露出他通红如血的眼睛,而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看得我一整头皮发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弟弟头顶不停有烟冒出来,同时我感觉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通过我的天灵盖向外抽离,之后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弟弟已经睡着了,躺在床上安安静静,跟刚才的疯狂判若两人。

见我苏醒,母亲忙迎了过来,好一阵嘘寒问暖,问我感觉怎样,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我摇头,想从床上坐起来,才刚动了一下,头突然痛起来,像要裂开一样,同时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不停的游走,我挠了挠脑袋,没用,那种东西在脑子里,越碰游走得越快,我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像是被灌了水。

爷爷这时从父母的卧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布包裹的小东西,很严厉地问母亲那是什么东西。

母亲视线从我身上转移到爷爷手上,回答说那是前些日子一个中年男人送给她的?爷爷问那个男人是谁,长什么样?母亲摇头,说并不认识那人,以前也没见过,因为偶然见过他替人治病,当街给一个瘫痪的人治好了双腿,觉得他是个厉害的人,所以向他求了个镇宅招财的办法。

爷爷越听脸色越差,最后没多说什么,当着我们的面拆开他手里的红布,里面赫然出现一块拇指大小的人形木头,有头有脚,还有鼻子眼睛,就是个雕刻精细的木头人。

母亲一脸的茫然,问爷爷这是什么,有什么用?

爷爷说,这是一种冶炼小鬼的办法,是用婴儿的尸油滴在人形木头上制成。人形木原材料是一种叫沅木的植物,需要每天划符焚化后浇灌,令其成长。沅木一般五个月左右可长到指头大,之后连根拔起,雕琢为人的形状,放在刚出生的小孩枕头之下,经过七七四十九,人形木充分吸取孩子的精元,这样的孩子自然活不了。等孩子死亡之后,再用蜡烛烤婴尸的下巴,让尸油淋遍木头人全身,供奉九九八十一天就成了。这种炼小鬼的办法最残忍也最阴毒,当然,制成的小鬼也最厉害,赌博、升迁,甚至能帮女人美肤,达到返老还童的效果。

母亲吓得满脸惨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问爷爷:你是说有人……要用我家娃炼小鬼?
母亲好一会反应过来,问爷爷:你是说有人……要用我家娃炼小鬼?

爷爷轻描淡写地回答:恐怕不仅仅只是想用小娃炼小鬼,那个人还想害余江,想害我们余家断子绝孙。

母亲嘴角打哆嗦,说她真不知道这块人形木能带来这么多的灾难,要是知道,就算死也不会相信那个男人的话。

爷爷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对母亲说:你好好照顾于江和小娃,这件事我去处理。之后又问了母亲一些关于那个送她人形木的男人的特征、穿着,以及说话的口音,母亲一一作答,听完后的爷爷脸色僵硬,不说一句话。

我觉得全身酸痛,一转头想钻进房间睡觉,却被爷爷拽住了后衣领,他说:阳子,跟我走,以后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

爷爷说过的从今以后我不能再做我爸妈的儿子,我得跟他吃跟他住,以后见了我爹妈也只能叫叔叔和阿姨。

我不同意,在原地不停地挣扎,哭着问爷爷为什么,爷爷一双眼睛狠狠瞪着我,说:你要是想你爹妈死,你尽管叫,我不管你!

我哪还有反抗的余地,跟着爷爷去了他的茅草屋。那是个很小很窄的屋子,只有两间房,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融厨房、餐厅、客厅为一体的多功能房。

多功能房里有一个大水缸,一进屋爷爷就把我拧到水缸面前,指着一条红尾巴的鲤鱼对我说:“阳子,以后这条鱼就是你爹,你每天早上起床后和晚上睡觉前,必须到这里对着他叫一声爹。还有以后你改性,跟鱼姓,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鱼阳,听到没?”

我是一脸的懵逼,爷爷唱的是哪出?让我认鱼当爹?

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爷爷一巴掌拍在我后脑门上,大声喝我:我跟你说的话听见没听见?

我点点头,后脑门上又是爷爷的一记巴掌:那你还不赶紧叫?

舌头在嘴里打转,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对着鲤鱼叫了声‘爸’。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真的,我刚一出声,鱼儿似乎突然用力摆了一下尾巴,像是打了个痉挛。

爷爷家里很简陋,除了必要的桌凳,就是房间里一个书柜。书柜里全是一些很破很旧的书,柜门上有一把很大的锁,钥匙常年挂在爷爷的腰上。爷爷家的床是木板床,第一次睡不习惯,咯得我全身疼,加上疼得快要爆炸的脑袋,我一点瞌睡都没有。一直到第二天灰蒙蒙才有一点睡意,没想到才刚一睡着就被爷爷叫醒。

爷爷火急火燎地叫我起床,说今天要去一个地方,让我跟他一起去,我勉强从床上翻起来,感觉身体里有东西在游走,速度很慢,却不停地往下,但凡游走过的地方都会疼,肩膀、手臂和腹部都疼,我试着想伸了个懒腰,才刚刚抬起手就听到‘咔’的脆响,像骨头断裂的声响,吓得我赶紧收回了手。

我告诉爷爷我疼,动不了,爷爷伸手在我额头上探了探,又马上收了回去,一脸紧张地嘀咕:怎么会发烧?

我摇头,想说一句不知道,但刚开口就觉身体无力,直接躺回到了床上。爷爷慌了,忙跑到厨房,过一会之后回来,抱着我连衣带裤扔到一个很大的木桶里。

桶里是热水,很烫的热水,烫得身上辣辣的,给我一种‘开水烫死猪’的错觉,头上不知道是汗珠还是水珠,顺着脸不停地往下滴。

爷爷蹲在木桶外,不停地朝我身上浇热水,一边浇一边跟我说,从今天开始他要教我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可能以前我从没听过,但是这对我的身体很有用,让我务必用心学。

我点头,就现在我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别说学东西,就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天地元灵,万象清明。有宗无形,应变无停。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爷爷说这几句咒语是静心凝气的,他让我摈除杂念,在心里默念,次数越多,越能让心神归一,也能消除疼痛感。

我起先不信,跟着默念了一会果真觉得身上没那么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里的那股气流,好像窜的更快了,全身上下不停地游走,甚至手指尖都能明显感觉到。

我在桶里整整泡了三天,期间爷爷替我换了好几十次的水,三天以后,我身上的疼痛完全消失,但那股乱窜的气流没有丝毫消失,反而更加猖狂的在游走,像是有很多蚂蚁在我身体里爬,虽然不痛不痒,但很不舒服。

第四天,我回了一趟家,那时候父亲已经醒过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但弟弟变了,他变得不爱哭,也不爱动,就连奶也不主动找,都是母亲觉得他饿了,强行给他喂奶,他才吸几口,然后又停下来,母亲再喂,他再吸几口,如此反复。

期间,父亲趁我上厕所的功夫小声和爷爷的对话被我听到哦。父亲问爷爷:阳子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爷爷叹了口气,说:阳子身上的痛,我只是暂时帮他控制住了,现在他气血逆流,势必会影响到他的身体,我担心这种控制维持不了几天,到时血流反噬,肯定比之前还痛上好几分。

爸爸有点着急,问:那该怎么办?

爷爷有短暂的沉默,说:唯一的办法办法是赶紧找到炼小鬼的人,只有他才知道炼小鬼的符咒和顺序,还要找到人形木的根,一起毁掉才能完全根除阳子的病。

从家里出来,爷爷带我去了镇上一个老婆婆的家,这个婆婆我认识,姓姜,是镇上有名的问婆,凡事有问必答。

听说姜婆婆曾经帮人把丢了半个月的儿子找回来,当时那个儿子远在千里之外,被狸猫换太子,绑在棺材里替别人死,好在及时,不然就被活埋了。还听说曾经有个孤儿找姜婆婆帮忙寻亲,姜婆婆仅凭孤儿身上一个从小带大的银手镯,就找到了孤儿的家乡……

总之,姜婆婆很厉害,尤其在寻人寻物方面,所以爷爷希望她能帮忙找一点有关人形木的事情。

姜婆婆看起来和爷爷年龄一般大,可她叫爷爷小山,而爷爷叫她姜姨。

姜婆婆像是知道我们要来,她早早在房间里点了三支蜡烛,一见我们出现就冲我招招手,让我过去。

房间里没有窗户,昏暗的烛光根本无法照亮整间卧室,我一路踉跄,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来到了姜婆婆身边,看她用一支桃木枝,沾了点水往我身上撒,我还没弄懂什么情况,感觉身上一阵燥热,我想躲,却被爷爷按在原地。

爷爷叫我别动,他说姜婆婆这是在帮我驱除身体里的邪气,姜婆婆笑了,她说她没那个本事,只不过闻到我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并不属于我,她在试着帮我祛祛味,但是很遗憾,她能有限,不能完全驱除这个味。

我举起袖子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道是我鼻子不灵,还是姜婆婆鼻子太灵。

姜婆婆不再理我,而是让爷爷把那块人形木给她,她拽在手里先是端详一阵,又放到鼻子下方,闭上眼闻了闻,最后切下人形木头顶上的一小块,用一根银色的针穿上放到蜡烛上烤,只见那木头在接触到蜡烛之后,火苗瞬间上窜,直冲屋顶,并发出一阵‘滋啦啦’像是在笑的声音,与此同时,一股很浓烈的香味袭来。

我吓得往后一仰,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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