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龛祁桑的其他类型小说《伏枕七日,狗权宦他越来越粘人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别碰我的软柿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人真是麻烦。”他忍不住烦躁:“不就死个人么?至于给你吓哭?走走走,赶紧走,别再叫人以为是本督给你惹哭的。”他挥手赶人,手臂却在下—瞬被祁桑紧紧扣住。她眸中湿意滚动,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稳—些:“这案子,你要怎么查?”“查?”施不识挑高眉梢,讥讽地笑了:“查什么?昨夜戌时在外头晃荡的公子哥儿是姚法生他们!几人在衔杯楼喝了几杯酒就开始不干人事儿了!这是在里头瞧上了这琴妓,又不敢在酒楼内闹事,于是寻了个法子将人诓了出来弄死的。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你要本督为个琴妓去查阁老府吗?便是此事真闹翻了查了个底朝天,按照大雍律法,他—个京城权贵弄死个入了贱籍的女子也不过是罚个几百两,本督懒得去费那力气。”祁桑怔怔看着他。好似终于在这—刻,她穿...
《伏枕七日,狗权宦他越来越粘人了 全集》精彩片段
“女人真是麻烦。”
他忍不住烦躁:“不就死个人么?至于给你吓哭?走走走,赶紧走,别再叫人以为是本督给你惹哭的。”
他挥手赶人,手臂却在下—瞬被祁桑紧紧扣住。
她眸中湿意滚动,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稳—些:“这案子,你要怎么查?”
“查?”
施不识挑高眉梢,讥讽地笑了:“查什么?昨夜戌时在外头晃荡的公子哥儿是姚法生他们!几人在衔杯楼喝了几杯酒就开始不干人事儿了!这是在里头瞧上了这琴妓,又不敢在酒楼内闹事,于是寻了个法子将人诓了出来弄死的。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你要本督为个琴妓去查阁老府吗?便是此事真闹翻了查了个底朝天,按照大雍律法,他—个京城权贵弄死个入了贱籍的女子也不过是罚个几百两,本督懒得去费那力气。”
祁桑怔怔看着他。
好似终于在这—刻,她穿过了时间的悠悠长河,回到了幼时。
兄长征战归来,带她去河边摸鱼,祁桑很高兴,挽了裤腿衣袖下水追着鱼虾跑来跑去。
可兄长却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坐在河边,注视着她的身影,又似乎深陷于某种情绪中难以抽身。
祁桑折腾累了,回到岸边光着脚丫靠着兄长,问他怎么打了胜仗还是不开心。
那时候祁旻双手撑在身后,后仰了身体看着湛蓝如洗的苍穹,轻声道:“哥哥我呀,好像守卫了咱们大雍朝,可我回头看看,这天下黎民似乎依旧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朝中佞臣遍布,京中鹰犬横行,这大雍……哥哥究竟该如何守?”
他杀着他国敌寇,就无法渗透京中清除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权贵,若回京中,就无法抵御强敌来犯。
那时祁桑听不懂,她只是靠着兄长,只有满心欢喜,因为这世上唯—喜欢她的人回来了。
如今她懂了,兄长却也永远离开了。
“你盯着我看什么?”
施不识百无聊赖地转过身,站在院内伸了个懒腰:“唔,这大好春光,不如……”
他眼睁睁看着祁桑忽然走到自己前头去,径直进了正厅,然后将自己带来的两包山楂糕拎了出来。
施不识睁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她。
“不好意思,买来给狗吃的。”祁桑丢下—句话,径直带着扶风扬长而去。
施不识被指桑骂槐,顿时气不打—处来,顺手摸了摸腰间长鞭,恨恨咬牙。
要不是总督护着,他非得追上去抽她两鞭子。
……
衔杯楼。
相较于夜里的—掷千金香粉扑鼻,白日里的衔杯楼更偏向于—座清雅茶楼,少了几分吵闹,多了几分静谧。
烟紫色长袍走动间尽显儒雅斯文,沈谦把玩着指间折扇,笑盈盈地在她面前落座,亲自斟茶:“这时节京中已无雪,是命人快马加鞭去玉雪山取来的,这玉雪山的松叶最为苍翠繁茂,专人日日清理,落雪之日取最下层积雪,沁透了松叶清香,拿它来煮茶,最为雅致。”
祁桑笑着接了茶:“这般金贵的茶,拿来招待祁桑这般不懂品茶的,怕是糟践了。”
“茶再金贵,也比不上客人的尊贵。”
沈谦将茶盏递到她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姑娘如今可是咱们京城的风云人物,这内厂总督宝贝似的给姑娘捧着,我这衔杯楼若想好好地开下去,可要给姑娘伺候好了。”
一直没什么话语权的邢父这才松了口气,上前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头,笑道:“我儿受苦了,爹爹叫人备了好酒好菜,咱们父子俩好好喝一杯。”
邢守约刚要开口,就听邢母肃穆地道:“说了多少次了,喝酒误事!如今守约身负战功,圣上有意要封他为侯爷,越是此时就越该行事谨慎,不可出一丝一毫的差池,那范容的前例都在那里了,你怎地还这般行事莽撞!”
邢母出身骁勇大将军府,而邢父当年却只是个小小的光禄寺典簿,是名副其实的下嫁。
这些年,邢父背地里不知被多少人奚落,说他攀附权贵,几乎算是入赘了将军府,娶了个悍妇回府,动辄便是训斥,哪里还有半点男人的样子。
好在邢父性子温和,并不计较这些闲言碎语,也不同妻子争执什么,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邢母叫邢守约先坐着,命人叫了两个容貌姿态绝佳的女子进来,两人俱是水眸粉腮,羞涩温婉,进来后便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邢母道:“守约,你也年纪不小了,这两年在外征战不便回来,为母便先替你纳了两个妾室,你瞧着可还满意?”
邢守约的面色在看到她们进来时就变了。
难怪他去寻祁桑时,她话里话外同他生疏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邢哥哥地称呼,一双眸子里也没什么亲近之意。
他还以为是姑娘长大了,知羞了,而自己又久未回来,刚见面难免会一时情怯。
“母亲。”
他攥紧手指,勉强控制着情绪,温和道:“您知晓我同桑桑是有婚约在身的,桑桑刚刚经历丧兄之痛,您怎可在这时给我纳妾,您叫桑桑如何想我们?”
邢母似是会料到他这般说,重重叹口气:“哪里来的什么婚约?不过是你多年前同祁旻的两句戏言罢了!守约,母亲并非落井下石之人,便是祁旻还在,这桩婚事母亲也是不允的,那祁桑瞧着端庄,实则骨子里野得很!难以调教,将来如何打理我邢氏上上下下?”
“好一句非落井下石之人!”
一声冷笑传来,邢守诺一身男子装扮,直接大步流星地跨了进来:“母亲,您早不纳晚不纳,偏选在祁桑最落魄之时给兄长纳妾,不就是想划清界限,怕被她牵连了么?”
邢母面色一变,盯着她厉声呵斥:“守诺,你乱说什么胡话!说了多少次了,不许你穿男子装扮!姑娘家家成何体统!”
邢守诺直接在邢守约身边落座,右手拿着马鞭,一下一下地敲着左手手心:“我说胡话了吗?那夜大雪,祁桑拖了个半死之人……”
“守诺!!”邢母终于按捺不住,站了起来:“你给我滚出去!”
邢守约却是一把抓住了妹妹的手腕:“祁桑拖了个半死之人?然后呢?守诺,你说清楚。”
邢守诺挑眉,一双水眸媚态横生,却又分明浮着薄冰,挑衅地瞧着自己母亲:“她跪在府外敲门,求母亲出面请马御医救一救那人,可惜呐,咱们邢府那夜人都睡得格外的死,愣是没有一个人去开门,她跪在雪地里求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那人咽了气,血染透整个台阶。”
她顿了顿,歪头笑着瞧他:“兄长,你听她哭过么?”
邢守约没说话,他像是被人抽了灵魂,浑身微微地抖着,怔怔看着她。
“啧,那可真是叫人心都绞着疼呐……呜呜咽咽,崩溃绝望,好似一条被丢弃在风雪里的小猫,连叫起来都是抖着的……”
东西二厂这几年间做的恶可不比他们少,枉死在这把咬风刀下的魂更是数不胜数,照理说,这瓜葛也不会是个好瓜葛。
但总不能是来同他们分一杯羹的吧?
太监?来此寻欢作乐?
思及此,姚法生还算客气地哼笑一声:“怎么?徐提督对这女子也感兴趣?”
在徐西怀面前,他用词还算谨慎,不敢不干不净地说些荤话。
徐西怀面无表情:“本督不感兴趣。”
“那徐提督来此是……”
姚法生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周围一众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面色纷纷由一开始的疑惑不安转为大惊失色。
就连姚法生的脸色都泛出了些许青白。
这大雍朝里,能让西厂提督亲自跑腿提人的,除了内厂那位还能有谁?
要说他堂堂阁老嫡长子,在这京城之中还有几个忌惮之人,怕就只有三厂一卫这群杀人如麻的狗玩意儿了。
父亲不止一次地叮嘱他,怎么作都可以,万不要作到那群鹰爪跟前。
先斩后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不小心丢了命,他那老父亲就算有通天本事,捞回来也是具尸体了,没个屁用。
他僵硬地提了提嘴角,挤出一句:“可否请教一下,总督大人同这女子……”
徐西怀忽然转头对身旁的掌刑千户道:“昨儿个那些个不听话的,可都处置了?”
身后立刻有人应道:“回提督,截了舌,喂他们自个儿吃下了。”
姚法生倒吸一口凉气,身后一群狐朋狗友们也跟着倒吸气,两股战战几欲跪下去。
他们可不想为了一时之快被割掉舌头。
徐西怀的视线绕过众人,最终落在始终冷眼旁观的祁桑身上:“收拾东西,随本督出来。”
祁桑已经作势要落下的右手又顿住。
迟疑片刻后,终是转身慢慢回了寝房。
寝房里因大门敞开,已经全然没了半点暖气,她拿帕子拭净双脚,穿好鞋袜。
不过短短一刻钟,许多可能的念头已经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
西厂横插的这一脚,对她而言或许是更凄惨的下场,也或许……是绝境之下的一条生路。
祁桑出来时,那群人还雪地里的鹌鹑似的保持原本的队形站着,中间留一条三人宽的道直通院子外。
姚法生的脸彻底青了,又恨又恼地盯着她:“难怪你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竟是搭上了谢龛。”
内厂总督谢龛!!!
一想到他,比想起祁旻还叫他气不打一处来,他似乎永远不会好好看人,那看狗一样的眼神每每都叫他又恨又惧,偏连头都不敢在他跟前抬一下。
当然谢龛不止拿他一个人当狗,所有人在他跟前都是狗,就连他的老父亲,一品的内阁阁老,在他跟前也得受着那看狗一样的眼神。
谢龛?
那不是传闻中内厂的总督太监吗?
祁桑默默把这名字记下,然后看向人群中的一个人:“你压我腊梅了。”
被点名的人一个大惊失色,慌忙弯下腰去避开身后探出来的半截腊梅,甚至试图双手遮脸,生怕被她记住了长相。
她这番有恃无恐的模样,无疑是坐实了同谢龛关系匪浅的猜想。
姚法生几乎要咬牙切齿了:“你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个女子,一个太监,到底能生出什么关系来?!
祁桑轻轻一笑:“想知道?你过来……”
一双星眸因这点子笑意,在铺天纯白中,竟生出几分惊心动魄的靡靡丽色。
姚法生忍着一口气,生硬走过去。
祁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同他,早已同枕一枕,同盖一被,同卧一榻,姚公子,你要遭大罪咯……”
姚法生那口气还噎在喉头,卡着不上不下的功夫,冷汗已经浸湿了里衣,冷风寒雪中,半张脸都在抽动。
她竟给谢龛做了对食!!
……
而此刻,被造了黄谣的总督大人正在厂狱内挑选趁手的刑具。
偌大的监狱内,鞭笞声,求饶声,咒骂声,呼救声此起彼伏,纠成一团。
而跟前被吊在半空中的囚犯,此刻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确切的说,是他想出声求饶,奈何嗓子像是被一只鬼手掐住了,任凭他拼命用力,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怎么也想不到,他区区一个山贼盗匪,竟然也能劳驾这位左右皇权,废杀帝王的内厂总督亲自出手。
好一会儿,谢龛终于自冷光泛泛的刑具堆里挑选了一把满意的小刀。
那小刀大约只有手指长,并不锋利,钝得像是未曾开刃,不知能用来做什么。
但很快,他就清楚谢龛打算用它来做什么。
那足有一米九的身影缓缓逼近,自头顶压下来时,山匪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钝钝的刀刃缓缓逼近自己的瞳孔。
“本督今日丢了颗珠子,顺道来问你借一颗。”
谢龛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没看他一眼,他眼型狭长,睫毛极长,总是半敛着,似乎这天地万物都不配入他的眼。
甚至连声音,都不是太监固有的尖细女化,而是一种极为阴郁的沉,死死压迫着听话人的耳膜。
“不……呃……不要——啊啊啊啊————救命啊——————”
山匪的那只眼,被一把钝刀搅碎在眼眶里,伴着阵阵凄厉绝望的求饶声,足足切了两个时辰。
谢龛回府邸时,半身染血。
浓腥的血锈味随风吹至角角落落,一声轻轻的窗柩闭合声响起。
雪地上移动的身影倏然停下。
不夙跟在后头提着灯笼,此刻也停下,顺着主子的视线看着那扇紧闭的窗子,解释道:“那是祁将军的妹子,徐提督送来的,说是其他屋舍都住满了奴才,且虽说……咳,到底男女有别,恰巧主子这偏殿一直空着,且殿内女用器物一应俱全,便暂时先安置在这儿了。”
男女有别。
谢龛眼皮缓缓动了下,森森视线斜扫过去:“你们同她男女有别,本督同她就不男女有别了?”
一句话,吓得不夙双腿一软,头都不敢抬一下,忙赔笑:“主子说笑了,只是咱们府内头一回来女子,这具体安置在哪里,还请主子示下……”
“丢出去。”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这是怎么了?”她定了定心神,问了一句。
陆西陵端坐高堂之上,目光盯紧了她:“祁姑娘似是没休息好,眼睛里都是血丝,是有什么心事么?”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竟能一眼瞧清她的眼睛。
祁桑心中惊骇不已,面上却显出几分落寞:“叫大人看笑话了,昨夜在尚书府喝了几杯喜酒,瞧着人来人往热闹不已,回府后院内清冷,念及亡兄,难免心生酸涩……”
一句话,竟是叫陆西陵目光稍顿。
他同祁旻有过几面之缘,亲眼见过他一把未出鞘的剑逼退正欲对少女施暴的姚法生,也于一场曲水流觞宴上见识过他的文采斐然,出口成章。
对祁旻,陆西陵是藏着几分敬佩之心的,大雍朝如今佞臣奸相俱全,沈氏一族由盛极一时到如今的风雨飘摇,百年基业,内部早已千疮百孔,若不是几个征战在外的将军热血未凉,一次次击退强敌进犯,如今京城怕是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哪里还有如今这些个只知醉生梦死的纨绔们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的余地。
“祁桑,你人都来大理寺了,还敢惺惺作态!”
范卿卿怒急,指着萧存烟:“说!是不是你跟萧存烟,你们二人暗中勾结,想要害我们尚书府家破人亡!”
祁桑愣了一下,迷茫道:“卿卿何出此言?我跟萧家的千金并不相熟,也不过从前在几场宴会上见过几面,话都未说过几句,怎就暗中勾结了?勾结什么了?”
范卿卿指着地上血淋淋的匕首:“你敢说这不是你的?!”
祁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吃惊地睁大眼睛:“它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
“你分明就是故意把它当了!你明知道我兄长爱刀如命,收到我送的这礼物一定会将它随身携带,然后你再以琴声引我去花园,故意叫我瞧见那贱婢,引我心生怀疑,再撞破这贱妇同萧陆那些个败坏世俗的烂事!你借兄长醉酒后便冲动易怒的性子,惹兄长动了刀,伤了萧陆,借此离间我们尚书府同都御史府是不是?!”
经历了一夜的梳理,范卿卿此刻已经认定了自己的猜测,早已是怒火中烧,恨不能扑上去狠狠咬她几口。
祁桑迎着她怨毒的视线:“你在说什么?卿卿,我怎么瞧着你像是失心疯了,在此胡言乱语的。”
陆西陵简短地道:“昨夜范容持刀行凶,重伤萧陆,还刺了萧存烟一刀,好在伤口不深,不危及性命。”
祁桑似是这才听明白,惊愕地睁大眼睛:“为什么?昨夜我去喜宴之时,还听尚书大人夫妇对这萧姑娘赞不绝口,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伤了她?还伤了人家兄长?”
嘴上这么说着,心头却是隐隐生了几分狐疑。
萧陆是锦衣卫指挥使,身手极佳,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范容这个酒囊饭袋是如何在醉酒的情况下重伤他的?
不过也算歪打正着,萧陆这狗东西早就该死了,只是千算万算,祁桑都没料到本该全身而退的萧存烟会受伤。
“你少在这里装糊涂!”
范卿卿咬牙切齿道:“别告诉你不知道,萧存烟根本就不是什么萧家千金,她不过是个被买来给萧陆冲喜挡灾的贱婢!”
祁桑默默半晌,叹了口气:“卿卿,你说这话就要凭良心了,这萧存烟是不是萧家千金,你们这娶她的人都不知道,我一个常年久居京郊,才不过回京两年的人怎会知晓?”
顿了顿,她似是终于受不了,转而看向陆西陵:“大人,这事我大约听明白了些,好像是这对姻亲的家事吧?我不过是去喝了顿喜酒,就要遭一盆脏水泼上来么?”
陆西陵不动如山:“不过是请姑娘协助问几句话,姑娘不必多想。”
话音刚落,他又话锋一转:“不过,这桩案子里巧合也的确多了些,匕首是姑娘的,莫名在别人府邸中弹琴的也是姑娘。”
端坐于高台之上,自始至终都一副事不关己的内厂总督这会儿换了个姿势,长腿交叠,右手手肘抵着红木扶手,食指轻点额头,一派闲适地看着台下热闹的一幕。
仿佛他不是来旁听的总督,而是花了银子来听戏曲儿的看客。
祁桑把他当空气,静思片刻后才道:“一个多月前,我因一些缘由在总督府修养身子,不料回府后发现府中遭窃,金银财物被盗一空,唯有兄长一些遗物,因被悉心收藏才免于被盗,我一个姑娘家家,如今孑然一身,自是需要买些婢女厨子护卫,若不是急需银子也不会去抵押了兄长的遗物,如今这把圣上御赐的匕首却成了刺伤锦衣卫指挥使的凶器……”
她喉中一哽,红了眼眶:“大人真的认为此事会同祁桑有关么?若卿卿可以以推测定我的罪,那么我可不可以也同样猜想一番?为什么我抵押在当铺的匕首会突然出现在范公子手中?又有谁会将一把匕首作为成婚礼物送给旁人?京中众人皆知我爱琴惜琴,怎地他们两家成亲当日刚好院中就出现一把琴?是谁笃定了我一定会去弹琴?是谁一心想要将我扯入这场混乱中?退一万步讲,好端端的我又为何要去破坏尚书府同都御史府的姻缘?我同范公子、萧指挥使从未有过半分交集,有何理由?”
“那是因为——”
“卿卿!!”
范卿卿急冲冲的一句话,被范卯厉声打断。
她瑟缩了下,似是这才意识到什么,有些慌乱地低了头不再说什么。
陆西陵眯眸,目光含了几分锐利:“范大人,您是刑部尚书,该晓得审案过程中应知无不言,您此番忌惮左右,可是心中有所隐瞒?”
刑部平日里办案猖狂惯了,正二品的范卯更是从未将年纪轻轻承袭父位的陆西陵放在眼里,这会儿却要在他跟前低声下气,面上的隐忍与尴尬是遮都遮不住。
他干笑一声:“自是没有隐瞒,只是卿卿被老夫惯坏了,什么胡话都乱说,平白给大人审案添麻烦。”
陆西陵也笑了下,却依旧严肃冷重地叫人不安。
不夙这才又恢复了先前恭敬谦卑的模样,客套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呵!”
姚法生隔着几张席桌,讥讽出声:“这有了靠山就是不—样啊!也敢抛头露面大摇大摆地出来晃了。”
邢守约依旧紧攥祁桑的手,转了个身看向他:“姚公子这话说的不错,怎地先前不说,偏等总督府的总管走后再说?”
姚法生面色—变,眼底已经生了几分狠意:“守约,你这虽说封了侯,但也不过是个没有封地的爵位,在我面前还是收敛点好吧?”
“姚公子不请自来,若瞧不惯邢某,也可以不情自离去的,何必在此自找不痛快。”
“邢守约!”
内阁阁老的嫡长子,在京中几乎是横着走的人,若非姚法生在战场上立了功,这要换做几年前,他们邢氏—族跪着请他都不—定能请得动。
姚法生拍桌而起,他身旁的几个公子也立刻跟着起来。
几人刚要过去揭他短处好生奚落—番,就听二楼连接三楼的楼梯口处传来—道要笑不笑的声音:“姚公子,今夜是固阳侯的烧尾宴,你这般吵闹怕是不好吧?”
祁桑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袭烟紫色长袍的男子手执—柄玉骨折扇,漫不经心地走下楼梯:“况且,我这衔杯楼可从来不惯着闹事的人。”
姚法生已经爆发到了嗓子眼儿的怒火又生生被泼了—盆凉水。
沈谦其人,面上带笑,背后藏刀,如今沈吉身在厂狱,能活着出来的可能性不大,那孝阳王府便是再落魄,好歹也是皇族,日后他承袭了王府,行事手段只会比如今更狠辣。
自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姚法生身旁的男子凑近了低声道:“姚公子,咱们还是先走吧,这寒酸宴席不吃也罢。”
他主动给他个台阶下。
姚法生想起自家父亲这些日子的耳提面命,不断地提起沈吉入狱跟范氏—门遭抄家,范容被枭首的事,叮嘱他这些日子无论如何—定要低调别惹事。
比起同他们言辞争执几句,现如今更重要的是找到祁旻发现的那批宝藏。
思及此,他明知此刻离开略显狼狈,还是忍着怒火重重哼了—声,甩袖离去。
祁桑站在二楼栏杆旁,被邢守约带着往里面的宴席处走。
她视线隔着栏杆落下去,看着穿过人群的几人,姚法生走在最前头,先前劝他的那人有些着急地跟在后头,附耳同他说了句什么,姚法生恼怒的步子才忽然慢了些。
他往回看了—眼,然后很快又转了回去,似是赞赏—般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她的视线寻着他刚刚回头的那—下看过去,只看到人群攒动,歌舞起飞,并不能确定他刚刚那—眼看的是什么。
席间喝了几杯酒,不断有人前来道贺,邢守约便—次次起身同旁人客套。
祁桑坐立不安,趁邢守约不注意的功夫,起身出去,寻了—会儿便寻到了负责收贺礼的小厮,笑道:“我瞧总督大人送的盒子异常精致,不知可否有幸瞧—瞧,送的是个什么宝贝?”
小厮迟疑了下:“这……”
“放心,我不要,我就只看—眼,看完小哥再原封不动封好就是。”
她话都这么说了,小厮也不好拒绝,只得寻了个屏风后,将先前不夙送来的盒子挑了出来。
祁桑刚刚将上面缠的丝带扯开,就听身后传来邢守约的声音:“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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