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就我不用按摩,只有一点点不舒服。”苏岭觉着自己没睡醒,今夜裴宥的声音格外磁性,让他有些不自在。
他往里缩了缩,裴宥假装没看见:“你给我按了几个月的摩,我给你按一次怎么了?”
他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儿。
“那行吧。”苏岭抿着唇笑问,“你是不是什么都想着还回来呀?”
这话一出口,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之前那个失控的吻。
见苏岭咬住下唇,裴宥紧张:“你又想亲我?”
“不是!”苏岭的瞌睡被吓跑了,挥着手,“哎呀,我没事了,不用按摩了,我过去睡。这次绝对不乱动,不会吵醒你。”
“别乱动,听话。”虽是吩咐,裴宥语气意外的温和,苏岭不知道为什么,乖乖不动了。
可裴宥哪里会按摩呢?他回忆着,小家伙每次给自己按摩都会出汗,使得力气越大,自己越是舒服。
苏岭还以为终于能享受一次高级服务,没想到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要被捏断一般。
一下子给逼出生理性泪水,“疼疼疼疼疼。”苏岭高声叫着,“别动别动你别动。”
他望向裴宥,眼里裹满水花,无辜又可怜,裴宥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你要掰断我的手吗?”苏岭颤颤巍巍地收回自己的手托着,声音里满是委屈,“我不按了。”
“我、”裴宥眉头皱得死紧,“很疼吗?”
“当然了!”苏岭把手腕放裴宥眼皮底下,“你看,都红了,过会肯定会肿起来的。”
腕上清晰的手指印,让裴宥心脏酸胀得很,第一次体会到心疼的滋味,比自己流血受伤难受得多。
裴宥立刻叫:“壮壮,给苏岭做个详细检查!配药!”声音里的怒气都快冲上天。
苏岭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这倒不至于,都算不上受伤。”把眼角的泪花抹掉,“弄点跌打损伤药揉一揉就可以了。”
“要是伤了骨头呢?”裴宥压低声音,像是怕声音大点也能伤着苏岭。
苏岭拧动手腕:“没事儿,我能感觉到。”
“不行!”裴宥厉声拒绝,然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很差,放轻了声音,“我们还是检查一下,好吗?不然我不放心。”
他从没有这样温声细语地哄过苏岭,苏岭一时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乖乖答:“好。”
好在苏岭的感觉没错,骨头没事,只是肌肉损伤,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其实裴宥用的力气算不上大,只是稍微用了那么一点点,没想到苏岭这么脆弱,一点力都受不得。
裴宥心里还是疼,苏岭这么弱,没有自己可怎么办?要是上了战场怕是活不过两分钟。
不说战场,这世界也是处处充满危机,没有自己的保护,他真能像他自己所期望的那样简单自由吗?
裴宥看着苏岭的眼睛,那么清透漂亮的眼睛,却好几次都因为自己而红了眼。
等壮壮拿出药,裴宥用此生最轻柔的手法给苏岭擦药,摩挲着已然红肿起来的手腕:“对不起。”
又疼又痒,苏岭想抽回手,又对他突然郑重的道歉感到无措:“这是干嘛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怪你。”
没怪,苏岭每次都不怪,他从不记仇,但裴宥不能不怪自己。
“还热吗?”裴宥问。
苏岭这才发觉不热了,也是奇怪,每次靠近裴宥的时候,身上的燥热和不适都会消失。
是因为裴宥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吗?苏岭摇头:“不热了。”
裴宥问:“还疼得厉害吗?”
“不怎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