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姣祁云朝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娇要逃跑!暴君他夜夜轻哄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安汀安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身后一干下人默默的转过身,离开了房间自觉回避。这个男人也只有在这女子面前,才有如此多的耐心。“还苦吗?”“苦...”男人将容姣口腔内,所有的残余药味,都刮取干净。分离时正看见少女那双委屈的双眼,她倒是听话,只是那些情绪都摆在脸上了。“娇气。”男人动作轻缓,将容姣放平在榻上,旁边的软金丝被子里面还散着余温。祁云朝把那被子提起来,少女被囫囵个儿裹了进去。活儿像个金灿灿的蚕蛹。祁云朝十分满意少女刚刚的举动,还是很得些趣的。“小姣感念公子照顾...”祁云朝看到行动完全被自己束缚住的少女,此时一动也不动。配合着他拙劣手法,裹住的那个被子。头发丝儿都乱掉了。祁云朝伸手过去将那几根发轻轻拨弄开,少女已经开始冒着汗。发丝裹着汗液,缠成一缕一缕的,明...
《娇娇要逃跑!暴君他夜夜轻哄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身后一干下人默默的转过身,离开了房间自觉回避。
这个男人也只有在这女子面前,才有如此多的耐心。
“还苦吗?”
“苦...”
男人将容姣口腔内,所有的残余药味,都刮取干净。
分离时正看见少女那双委屈的双眼,她倒是听话,只是那些情绪都摆在脸上了。
“娇气。”
男人动作轻缓,将容姣放平在榻上,旁边的软金丝被子里面还散着余温。
祁云朝把那被子提起来,少女被囫囵个儿裹了进去。
活儿像个金灿灿的蚕蛹。
祁云朝十分满意少女刚刚的举动,还是很得些趣的。
“小姣感念公子照顾...”
祁云朝看到行动完全被自己束缚住的少女,此时一动也不动。
配合着他拙劣手法,裹住的那个被子。
头发丝儿都乱掉了。
祁云朝伸手过去将那几根发轻轻拨弄开,少女已经开始冒着汗。
发丝裹着汗液,缠成一缕一缕的,明明不是多么艳丽的场面。
却无端让人意动。
香汗淋漓,欲拒还休的样子,他的小姣当真是媚骨天成,病了还这样娇媚。
容姣丝毫没想到,此刻男人心中在想些什么颠覆云雨的事。
若是真猜到了,恐怕那张已经被热的滚烫的小脸儿,要开始淌眼泪了吧。
祁四在门外心情有些忐忑,他原来是误会了主子的意思。
这是...主子在宫外的红颜知己。
他昨夜竟然还将她...当作犯人一样,看守了一夜。
总的来说,这个少女病成如此状况,自己有一大份功劳。
祁四虽然呆板,可为人心地善良,得知是因为自己才有人受苦。
祁四那双手,开始不自觉的抚摸着剑鞘,像是在缓解内心的急切和焦躁。
她...现在如何了?
刚进房间的时候,祁四便看见了那位少女,唇上没有半分血色。
见了主子前来竟然礼也不行,现在想来应该已然烧迷糊了,行径才如此大胆。
祁四感觉自己的心里,也开始像有一团病气灼烧一般。
闭上眼,脑海里回映的,都是那个少女皱紧的眉头,无助的蜷缩。
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如何蠢笨成这样。
她如果是细作的话,又怎么会察觉不出自己在周围,活活在外面受冻。
难道给那轮月亮看吗。
祁云朝安顿好容姣,少女像是得了极大的恩赐,满足的窝在她的小被子里。
这次睡得很快,也很香。
这一番风波后,两个丫鬟果然老实了不少。
再也没暗戳戳的贬低过容姣。
容姣的心,虽然说不算善良,但是她很在意自己。
她可以恃宠而骄的将两个丫鬟都打发走,但是刚来到这地方还是不要兴风作浪为好。
祁四被祁云朝派过来做侍卫,明着保护,暗中监视,实则也是为了照顾容姣的安全。
这些日子连两个丫鬟都尽心了不少,时常给容姣送些果盘子或者是糕点。
容姣来到虞城时间不长,并不知道那些东西都不是寻常可得的。
好多是需要一些身份才能排到的店铺。
流民四散,虞城最近的风波不断。
祁云朝虽对这小女子有心,但也没误了朝政,几日来连轴转的奔波于官府与流民间。
这糕点是祁四送的,有愧疚就会格外在意。
祁四去聚香阁专门找了厨子,做的桂花糖糕香甜滑口。
容姣没注意,祁云朝最近没有再来她的院子。
小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想是从前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受了多少的挫磨?
母亲当时好歹是嫁人做妾,而自己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外室。
刚有些愉悦的心,顿时又失落了下来。
连手中的桂花糖糕,都显得格外的不是滋味儿。
祁四看着少女黯淡的目光,那双纤细的手将糕点缓缓又放回盘子中。
是吃着不对胃口吗。
天上的流云,枝上的鸟,各个自由又快乐。
容姣觉得自己只像只过街老鼠,灰头土脸的四处逃窜。
没有人会心疼一只老鼠。
口中隐隐泛出一丝甜味儿,是刚刚桂花糖糕的味道久久留香。
对了...这糕点...
容姣相信,不会是两个丫鬟主动买的。
没有人能在短时间之内,有这么大的变化,红萼和绿娆两个人终究是看不起自己的。
会是谁,心知肚明了,是那个男人吗。
祁四在看守着容姣那一夜,从未露面,不至于少女以为是祁云朝送来的食物。
甜滋滋的,或许他对自己真的有那么一些意思呢。
容姣有直觉这个人若爱上自己,定能护自己一世平安,她就再也不用颠沛流离了。
再抬头一望,云跑走了,露出了太阳。
她只是想活着。
不想同母亲一般,被当做一个物件,连死都没有多少人在意。
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了,容姣的房门除了院子里的几个人,再也没有人踏足过。
那个男人再也没来过。
他是觉得自己身子弱,连吃药都嫌苦,厌恶自己了吗。
容姣本就不灵光的脑子,越想越钻牛角尖儿。
可今夜院子外,传来了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容姣记得,是那个男人的。
一抹雪白的身躯,带着喜悦,小步跑到门前。
“朝公子,您来了...”
像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于唐突,容姣稍微回着敛了点身子。
嘴角的笑容,嫣然无方。
“小姣这番做派,想必病是已经大好了。”
少女害羞的点点头,因着那点吃食,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好感目前是大于所有人的。
朝公子虽然嘴巴上从来都在欺负她,可实实在在的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容姣。
容姣心底里有一杆秤。
“多谢公子给小姣买的桂花糖糕,很甜,小姣...很喜欢。”
容姣边扶着祁云朝往屋子里走,边献殷勤一般的说着。
祁云朝却神色一变,他从未给这女子送过什么东西。
他怕这小美人恃宠而骄,故意冷落,又怎么会送东西。
容姣不会是与人私会了,还当是自己吧。
祁云朝面色一沉,本来因为容姣的态度而心情舒畅,此刻已经黑云压城。
这个阿四看起来人品也不差,更有武功在手。
即便是没有多少钱财在身,这个人也能护她周全。
打定了主意,少女笑眼弯弯,哪里还有晨起时被拒不见的愁苦之态。
既然被讨厌了,她又凭什么一定要拼了命去讨好他...
像是赌气一般,容姣更加主动,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更加殷勤了。
跑前跑后的去倒腾那堆药材时都充满了动力。
先是将薄荷捣成汁,又将药粉加水混匀,放在小炉屉上微微加热。
一股药香味儿直扑在场众人的鼻子。
容姣捧着热乎乎的药泥,站在了祁四面前,不知如何下手。
“我...”
祁四伸手接了过去。
“姑娘交给阿四自己来就行。”
一屋子女眷,还真的没有人敢上前脱了祁四的衣服。
祁四稍稍侧过身去,几名姑娘见状也背过身给他空间。
男人自顾自脱了上衣,将药膏匀在纸上涂抹到伤处。
容姣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却看见祁四一身的伤痕。
那样长的疤是刀伤吗?这个人不会是什么杀手吧?
汗毛耸立,容姣不由得一抖,开始怀疑自己选择让阿四做靠山,是不是有些危险了。
少女呆呆的瞄着时又有些明显,连视线都忘了收回来,正对上祁四那双眼睛。
祁四的身形健壮,长年累月的练武,使得他浑身肌肉遍布,乍一看遒劲的很。
祁四对眼前的少女有些意动,他见容姣偷看故意装作没有发现一般。
让容姣看了有一会儿才对上她的眼睛。
再装作惊慌的样子,用衣料盖住那些陈年疤痕。
像是自己的秘密被容姣发现了一般。
容姣更加确定眼前这个男人身份有问题,来自己院子里必定是有所图谋的。
“麻烦阿四自己来涂了,小姣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少女像是才反应过来要逃一样,慌乱的往门外走去,祁四也没拦着她。
少女离去后,祁四用药箱里的绷带将腰伤处绑好。
这些药其实没有什么大用处的。
但这是容姣亲手熬制的,他也不舍得扔。
恍惚间其实又想到容姣刚刚在他腰间那么一点。
幸好他是侧身对着容姣的,又穿了一身黑衣,不然那样尴尬的局面就让少女看去了。
几片落花飘在了容姣的发髻上,花瓣松散的很,被风一刮就凌乱了。
容姣忍不住有些触景生情,看着还牢牢扎在树上的那些花儿。
都是假象,都要飘零的。
外面太阳有些大,容姣又往回退回了点,躲在了屋檐下。
“姑娘在愁苦些什么?”
红萼像是看透了容姣的心声,走了过来轻轻拍着少女的肩。
“红萼姐姐,小姣最近的心有些慌。”
容姣虽然知道红萼现在的转变,但还是心生忌惮,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就是有些想家了而已。”
容姣又怎么会想家呢,她的家里没有什么她在乎的人了,甚至剩下的那些人现在还有没有命活着都不知晓。
想来想去,自己唯一的期盼竟然只有那个幼时救了自己的少年。
这么多年来,容姣活的算是半分乐趣也无,只是当真怕死又当真怕受苦。
如果真的能够从这种困境中走出来,容姣自己想干什么呢?
容姣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像是想到什么极其快乐的事,容姣不自觉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如果以后我可以开一家香粉铺子,再雇上几个人替我照看,躺在家中还能有人给我做小糕点。”
外面的石砖上冰冰凉凉的,容姣不禁蜷缩起脚趾。
少女安静的坐在石阶上,裹起了自己的里衣,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每次当她无助迷茫的时候,都会来看看。
那个人从没有说过她一句蠢笨,容姣不识得那位救命恩人姓甚名谁。
只记得那弯小小的月牙。
容姣心里是有数的,自己后来能不受欺负,和那名少年一定是有关系的。
少女遇到的大事就那么几次,没有别的意外能够解释后来所有人态度的转变的原因。
只这一次的庇护,就让少女起了浓浓的依恋。
以至于容姣流落他国,一直执着于找一个人能够庇护她安全。
少女每每像在湖中绝望的那一次,信任的将自己性命交付到另一个人手上。
容姣现在对每个人都这样。
她示弱,她把自己的可怜摆在别人面前,她乞盼着能够再次遇到那个少年一样的人。
同时容姣又不信,她根本无法信任任何人。
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对她说着甜言蜜语,最后将她践踏在脚底。
容姣就是再乖顺,骨子里也是抵触的,他们每个人都不是他。
庭院里,不光是容姣一双眼睛,还有祁四。
祁四是祁云朝手底下的暗卫,他本来还不解,主子怎么会派他来看着一个青楼女子。
那身子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一样。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性。
祁四性格比较古板,并没有意识到,祁云朝的命令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按部就班的盯着。
容姣看着月亮,逐渐的小声哭了起来。
祁四不为所动,他此刻只把容姣当做细作一样看守着。
发生什么事,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
容姣哭着哭着,觉得身上好冷,眼睛好像睁不开了。
靠在了门前柱子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到第二日天亮了,都没再醒来。
而两个丫鬟还在房间里睡着,一眼望去怪异的很。
祁四照常的按时辰跟祁云朝汇报着情况。
“回主子,您让我看守的人昨日在院子里干坐了一夜,并无任何异动。”
祁云朝的眉头却狠狠皱了起来,坐了一夜?
现在的天气正泛着凉意,容姣那身子,在外面坐着干什么。
便这样与自己赌气,之前那副乖巧的样子都是装的吗。
心中想了种种,却止不住脚上的步伐,越走越急,活像是要飞过去一般。
这时候的容姣,已经被那两个丫鬟抬进房间里了。
一双脸红扑扑的,嘴唇却干裂异常,所以那红不是气血的红,纯粹是烧红了。
祁云朝风风火火的走进院子,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他的怒意。
“你们两个是怎么伺候主子的,竟能让她在外面受了一夜的风。”
红萼和绿娆本还不在意,却没想到她们的主人家竟然一早就赶了过来。
那副切意关心的样子...
这哪里是当外室养的,这分明是心尖上的宝贝。
容姣已经烧的迷迷糊糊,睡也难睡着,头痛欲裂。
闷胀感笼罩了她整个人,容姣感觉自己呼出的气体简直能将人灼伤。
看到男人过来,下意识的想下榻行礼。
“这么体弱多病,你以为你是什么贵人小姐吗,娇气的很。”
祁云朝的嘴一直这么毒,可现在的容姣神志不清身上难受得很,可听不得这些话。
本就烧的难受,这个男人还要如此说她,难道自己真的就一点都不值得关心吗。
容姣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是眼泪做的吧,遇到什么眼泪来的比谁都快。
那泪珠子立马盈满了眼眶,本就烧的红嫩嫩的,这再来眼泪描个边儿。
到有种凌乱破碎的美感。
祁云朝那张嘴,再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了。
若这样还能说出,他可真是畜生。
“公子可以...不要这样说小姣吗,小姣现在好难受...”
容姣边说边咳,咳着眼泪都溅了出来,滴落在祁云朝的手背上。
当真滚烫得很,男人那双手一时间忍不住想去替她擦去眼泪。
他也如愿这样做了,那张向来细腻的小脸,一摸才知道现在竟然干的很。
“这些日子你便好好修养,丫鬟用着不顺心换了便是,身子不养好了怎么伺候爷。”
这话可是吓的身后那两个僭越的丫鬟瑟瑟发抖。
早知这样,她们便不用那样作态的对这个女人了。
这会儿,后院的浓郁药味传了过来,是祁云朝得到消息后立刻派人去煎的。
容姣确实如祁云朝所说,她一直都娇气的很。
怕疼,怕死,被人说了会难受,喝药也怕苦。
本还迷糊的人,好像一下子清明了不少,无助的躲着药碗。
祁云朝眉上拧起了一团不悦,烧成这样了还不肯喝药,就这样不爱惜自己。
不就是想乞怜吗,宠着惯着也就好了。
男人亲自接过那药碗,里面的药还有些烫,祁云朝端起药碗吹了吹。
捏起床上那个烧糊涂的漂亮美人的小脸儿。
嘶,还是这样的软。
“你若不喝,我明日便将你卖了。”
容姣被吓得不敢再动弹,只能让那苦涩的液体缓缓流进了自己的喉管。
眼里的泪更多了。
终于像熬酷刑一般,把那碗药完全喝完了。
容姣现在是再也不敢让自己生一次病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他只会强迫自己。
容姣那个委屈又生气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成功取悦了祁云朝。
“便当真那么苦吗?”
祁云朝的手指轻轻拭去容姣嘴边残余的药渍,好像有些擦不干净。
容姣急于反驳,抬起小手指着那药碗正要说什么。
“真的很...”
那娇滴滴的声音突然被打断。
男人俯身过去,吻住了少女那嘴唇上还没干涸的药渍。
发了热的容姣,体温格外的高,唇齿间的呼吸灼热烫人。
祁云朝还真没注意那药有多苦,简直甜的要命。
容姣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想要推拒却反应过来,现在这个人是自己的主人家。
男人对自己做什么,自己都是不可以拒绝的。
他刚才说什么,他想卖掉自己。
身子忍不住一抖,少女忍不住分心担忧那些祁云朝无意说出的话。
哪怕是生着病,也要乖巧的悄悄应和,两条小手臂轻轻搂住男人精壮的腰腹。
应当是这群人的头目吧,自己讨好他也许能稍微舒服点。
男人浑身遒劲的肌肉,常年在日头下打劫,那些暴晒导致肤色黝黑,
他此刻要是想对容姣做什么,容姣—点都反抗不了。
最怕的是他们最后会轮流对自己泄愤...
手上还忍不住哆嗦,却轻轻按了按男人的肩头。
动作虽然轻,容姣确认这个男人能够感觉得到。
果然张官停顿了片刻,头轻轻歪向了容姣,不知道少女想做什么。
容姣也将头轻轻靠近张官,小声的用气音说道。
“谢谢你”
容姣说完赶紧又将头缩了回去,能说上这—句,她已经是鼓起极大的勇气了。
手指还是抓的紧,像是等待审判的猎物—般。
张官还没反应过来,但有美人贴的自己这样近,口腔中的香气都撒在他耳边了。
自己将她劫了,她竟然还对自己道谢。
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比起容姣这边稍稍的优待,另—位荣娇小姐那里的待遇可就没这么好了。
容姣心想到底那个人还是救了自己的,虽然狼也是她的。
像是因为刚刚—番试探后男人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容姣胆子大了些又开口道。
“哥哥,那个姐姐身子不好,可以让他们稍微轻点儿吗?”
张官听了身上的人变本加厉的要求,不禁有些被容姣蠢笑了。
“你在跟我提要求?”
容姣总算听出男人话语的语气有些不对了,这时才想起应该闭紧嘴巴的。
少女暗自后悔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多嘴管人家的闲事,又帮不上。
明明已经是泥菩萨过河了。
张官的脚步逐不动声色的慢了下来,不—会儿两个人就走在了所有人的后面。
“哪里重了?”
容姣对他突然的发问,明显—愣。
“啊?”
“我问你觉得他们哪里动手重了,不是想我帮你吗?”
尽管张官已经尽力的平稳扛着人的走动,但容姣在男人身上始终有些摇摇晃晃。
对张官突如其来的发问,容姣觉得现在脑袋晕的很。
不会是她被晃迷糊听错了吧?
“这么敢说话却不会听话,美人怕不是个聋子吧?”
张官故意将少女扒紧他衣服的手指—根—根掰开。
原本趴人肩头上就很不舒服的容姣,手上的支撑点又被撤掉。
简直像—只断了线摇摇欲坠的风筝,三晃两摇的几乎要—头栽下去。
林子里的地上杂草丛生,而且不乏—些细碎的石块儿和木枝。
容姣的眼睛死死盯着忽近忽远的地面,手到处乱抓,想拼命找到—个支撑点。
可张官有意逗弄少女,又怎会给她机会。
每每容姣抓住他的衣服时,他都会将少女的手掰开到—边。
最后容姣实在没有办法,—把握住了张官的手。
暖乎乎的,很软。
男人手掌被覆盖那—瞬间,第—感觉就是这样。
那样娇嫩的—双手,牢牢握住了他那只长满了粗茧的手。
抓的那样牢,好像自己是他的救命稻草—般
他张官杀人如麻,连过路的同行都要惧他几分。
这样柔弱的—个小女子不怕他也就罢了,竟还有胆子求他帮忙。
这世道如今变成这样了吗?
可不管再如何想,男人面上的春风自得压抑不住。
两只手指轻轻弹了弹少女的脑门儿。
“都已经带着你走在后面了,还看不清楚吗?“
自己的心腹竟然和一只玩物搅在了一起,还妄图背叛。
“禀主子,容姣姑娘这些日子以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虞城祁宅内。
祁云朝面露寒色,状似随意的听着祁四前来禀报探到的容姣日常信息。
男人眸底深沉一片,日头很大,屋檐却挡住了大半光线,半张脸晦暗不明的陷在黑影下。
祁云朝的神色阴沉不定,让在场诸人不敢揣测半分。
身为帝王的威严顺着春日里的暖光,竟然散发出丝丝寒意。
收起扇面,祁云朝并未让祁四起身,而是轻轻用扇柄,缓慢而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沓,沓,沓。
那样轻巧清脆的声音,听在人耳朵里却让在场的没有一人不紧张侧目。
他们的主子喜怒无常是众所周知的。
这样眼看着是神色不明,且迟迟没有让祁四起身,这便是反常。
祁四更是谨慎的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
那扇柄木敲击着桌面的响动,终于停了下来。
随之是一声皮肉叩击在木材上的沉闷声响。
祁云朝将自己的一个指节叩在了桌面上。
“容姣昨夜闯来朕的宅院,阿四你竟不知晓吗?”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
却让本就惶恐不安的祁四更加寒芒在背一般,根本不敢抬头看那坐榻上男人一眼。
这样的胆子也敢觊觎他祁云朝看中的东西,呵。
祁云朝的喉咙里沉沉的溢出一声哂笑,祁四一抖,将头垂的更低了些。
“是属下失职,竟然未曾注意到容姑娘深夜偷跑了出去,请主子责罚。”
祁云朝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笑意。
“她昨日还与朕夸奖你,说近日有个新来小仆人叫阿四的尽心尽力,事事都关照与他她。”
“无不尽心的。”
祁四的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的沁出大滴大滴汗珠。
他只感觉浑身发凉,眼前的男人像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每一句话都在向他递着刀子,递着逼他自裁的刀子。
看着底下抖如筛糠却跟了自己多年的暗卫,祁云朝不觉有些心凉,眼底尽是讽刺。
他突然就不想这么快解决掉这个人了。
兔子只有放出去再逮回来之后的,才会知道听话。
你若一直拘着她,那只兔子反倒不觉得你给了她一处安身之所。
别的人给点小恩小惠,便觉得是天大的好,一见倾心了呢。
祁云朝想到此处话锋一转,像是从未怀疑过祁四一样。
“那女人太不识趣,倒也不用费太多心思了,这些日子流民的事情也已经查的差不多...”
“不日便回京吧,既然不识趣,到时这个女人就扔在这儿自生自灭,不必费心思理会了。”
祁云朝的态度倒还真像是全然看不上容姣了一样。
男人一脸真的厌倦了模样和这些话,反而还让祁四松了口气。
他原本以为祁云朝已经发现了他与容姣逃跑的计划。
这样一看,应当只是昨晚容姣惹了祁云朝生气,现在才把这份气撒在了自己身上。
简直是最好的结果。
祁云朝一直在暗中看着祁四的表情,见他果真放松了一瞬,心中冷意更甚。
像是想给他们的逃跑计划再添一把火一样。
“往后也不必日日来跟朕报那女人的情况了,三五日来一次就可以。”
“你下去吧。”
祁四闷声说是连连退去的时候,以为很小心的瞧了一眼祁云朝的神色。
“这样再好不过了。”
红萼有些忍不住笑,因着容姣想法的跳脱感到十分可爱。
她的心思是真的单纯,前一秒还防备着自己,后一秒又跟自己说起以后的愿望。
“红萼姐姐,你觉得阿四人怎么样”
红萼没有说话,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含深意的望着容姣。
“小姣觉得他应当是朝公子派来监视我的人。”
看红萼没回应,容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红萼和绿娆最开始对自己的出言不逊,容姣基本可以判断这两个人跟朝公子应该没有多大的关系。
故而敢如此大胆的与红萼偷偷谈论此事。
红萼今日与祁四的一番谈话,已经看出那个男人对主人家有了二心。
不过红萼现在倒是想知道少女对此事如何想的。
“那姑娘打算如何做呢?”
容姣还沉浸在自己纠结的世界里,喃喃道。
“既然他是朝公子派来看着我的,我就应当在他面前多多说公子的好。”
红萼无奈的笑了笑,也罢,容姣无论怎么选择对她都不会有太大的坏处。
因为红萼觉得两个人都靠不住,根本无法给眼前的少女带来什么安定。
如果可以,红萼真想带着少女与自己逃出去。
想起原来家中的妹妹,在流放时已然去世,红萼看向容姣眼中的心疼意味更甚。
她现在是真的将少女看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照顾了。
“几位姑娘,在下已经敷好了。”
房间里传来祁四的声音,几个人这才走进去。
祁四已经将衣物穿戴整齐,并无半分不妥,正要对容姣说些感谢的话。
结果想了半天的容姣却先开了口,话语里还带了些试探性。
“今日能有惊无险,多亏了阿四,朝公子能够将你派来我身边,容姣感激不尽。”
容姣尽可能的在话里话外提及祁云朝的好,想在祁四面前更多展现自己对祁云朝的爱慕。
如果自己痴情一片,那个男人就算不喜欢,想来也不会苛待她吧。
祁四心情本一片大好,现在却被这句话浇了个冰凉。
他救了容姣,又与主子何干,主子才是将少女冷落在庭院里的人。
如果主子不这样冷落容姣,她又怎么会失魂落魄的摔进池子里?
容姣就这样傻,居然还感谢上主子了。
极端的不平衡,在祁四的心底丛生,容姣看他没有反应,赶紧又补了一句。
“只可惜这些日子公子忙碌,无时间探望小姣,不然小姣必定要亲自谢一谢的。”
少女说完,用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祁四的脸色。
阿四听了这种话不应该是高兴吗,自己对祁云朝痴心一片,难道不是他想看见的吗?
怎么表情这样凝重,好像还有一点...不耐烦?
可现在不耐烦的哪只祁四一人。
祁云朝这些日子来在书房中也不安稳,今日躲了容姣的拜访后,心底隐隐觉得有什么掌控之外的事情要发生。
却不知自己忠心的暗卫已然变了心,而想要驯服的小兽也已经对他失望透顶。
夜已经深了,祁云朝在宫外的府邸内已经是寂静一片。
容姣小院里的锅,却在蒸腾着冒泡,几个汤团在锅底翻滚。
眼看着熟了,容姣熄了火将汤团闷在锅里,房间里弄的全是雾气。
“阿四...阿四...”
庭院里空无一人,只能听见夜风吹动枝叶的声音,连容姣扶着的柱子都是晚间的冰凉。
弄得容姣连话都不能流畅的说完,竟然连声音都变了调。
真是羞死人了。
那样娇气的哭求,容姣活了这十数年来,哪里...哪里发出过这样的羞耻声音。
都怨眼前这个男人。
祁云朝被容姣的反应取悦出几分兴致。
原本只想在外面养这么个漂亮玩意取乐,现下反而想带回宫中了。
再或许在他眼皮子底下,一辈子取娱作乐也不是不行。
她可比宫里那群怀着目的女人要干净的多。
宫中生活实在是无趣,那群怀有异心的宫妃翻来覆去就那些手段。
最初还愿意看看她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丑态,明争暗斗的能当个笑话看一看。
到后来他挑了一个豢养的最好的,最为跋扈“蟋蟀”。
送给所有宫妃朝臣一份大礼。
那些聒噪乱耳的东西竟都不敢说话了。
比起那些精明到愚蠢的人,容姣的愚钝反而显得惹人不少。
有这样一位漂亮小美人在身边,倒也是活色生香,祁云朝不介意为一只漂亮的雀鸟打个笼子。
只要她心思干净。
那遮住少女视线的绑带,终于被拆掉。
久久失去光明,乍然一见光还有些不适应。
容姣的眼睫如同颤抖的蝶羽,半开半合的抖动着。
眼前男人模糊的身形逐渐清晰起来。
看起来相貌平平,但也算端正,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而锋利。
像是那野外的凶狠兽类,从容又霸道,容姣不自觉的想到了一个画面。
一只被恶狼随意玩弄拨乱的兔子,背上的绒毛都被翻乱了,却只能僵硬的承受恐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就想发抖,两人敞开了见了面之后,祁云朝反而收敛了不少。
倒没有蒙着少女眼睛时那般恶劣了,看起来更多了些温润端方。
容姣却没有被迷惑,刚才那男人怎样上下施弄自己的。
就算是自己的记性再差,也还不至于现在就忘了。
“刚才那样的吻姑娘,也不曾听姑娘唤我一声。”
容姣倒是也想,可她怎么想也记不起这男人叫什么。
她从来没有对这个人上过心,根本不曾打听,别说姓甚名谁了。
就单是一个姓,容姣也是不曾知晓的。
祁云朝看着少女茫然无措的样子,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未与她说过姓名。
“小姣唤一声朝公子听一听。”
容姣还以为这是男人不经意透露出的信息,连忙就接过自用了。
“多谢朝公子出手相救,小姣感激不尽,必定...”
容姣这是不小心说多了,从前在采芳阁的时候,她为了引人给她赎身。
以身相许的话没少说,可如今真的被人赎身了出来,倒还有些不好意思说了。
“必定如何?小姣莫不是要说以身相许?”
男人的话充满了调笑的语气,容姣听不出喜怒,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果然男人的下一句让容姣如坠冰窟。
“可本公子只是赎了一个妓女回来。”
容姣手指都僵住了,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让自己如此尴尬过。
“赎你回来,也不是为了救你,只是觉得小姣有趣,竟能让这么多男人对你动心。”
“又能让这么多人对你求而不得之后,都想将你毁掉。”
他是什么意思,这是嫌自己脏吗。
容姣的眼睛不断的眨巴着,头也微微低了下去。
嘴巴几张几合,到底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我...我...”
也说不上为什么,容姣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委屈达到了顶峰。
突然好想哭啊。
想着呢,眼泪自己就往外冒,那样子狼狈极了。
她为什么要渴求不属于自己的在乎呢。
男人说的没错,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被他赎身的妓女。
她到底在委屈什么。
容姣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手心连着心脏一直在钝痛,一下一下的。
祁云朝就是故意的贬低容姣,他最会将猎豹驯服成俯首摇尾的狗了。
可祁云朝忘了,眼前的人并不是什么猎豹,狮子,容姣只是一个柔弱的兔子。
是一个哪怕生气了,也只会闷着头红着眼睛跺跺脚的兔子。
而且很容易哭的样子,容姣的眼泪好像流不尽的泉眼。
这种方式对待到少女身上,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这个在九五之位坐了许久的男人,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动摇了自己的想法。
他喜欢省心乖顺,漂亮听话的。
祁云朝素来喜爱野狩,那林子里未知的凶险让他血液翻腾。
自他还未上任帝位前,嗜血的杀性使他酷爱征战于沙场。
先皇因祥瑞之事对祁云朝所属无所不应,也想借战功巩固他最心爱的太子的地位。
谁承想竟当真百战百胜,祁国国土硬生生扩了一圈,再远点的小国都自愿投诚成为附属国。
祁云朝一身暴虐之性反而无的放矢了。
故而后来沉迷狩猎,他惯喜欢将一些漂亮狠戾的猛兽,由凶狼驯服成最乖顺的狗。
他的目标从来都是那些狰狞恶极,妄图生啖人命的凶兽。
对那些山间的林鹿野兔一类不屑一顾。
男人审视着几句话就委屈哭了的新猎物。
他说出的话岂有后悔的时候。
祁云朝下意识就想将容姣当做被驯服后恃宠生娇的那一类人。
因着自己给赎了身就忘了身份,贪婪乞求主人给予更多宠爱。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祁云朝心里也拿不准。
男人此刻还没意识到,容姣这种“猎物”本就不是需要驯服的猛兽。
只是团一点好处就能骗出来吃掉的弱食小兽而已。
本来还想逗弄少女的心思,此刻被容姣周身环绕着浓重的悲伤,硬生生压了回去。
容姣穿的单薄,在台上躲避那些登徒子的时候,就缩在台子的边上。
也没注意,腿就被台子上粗糙地毯擦红了。
这时适合时宜的痛了起来,将容姣原本委屈的心情直接弄到崩溃。
她只是想活,她有什么错。
为什么每个人都对自己释放爱意后,没多久又这样侮辱自己。
所以那些善意是为了什么。
容姣偏偏头,真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面黄铜镜。
那张唇在如此黄沌的器具上,依然娇艳的刺目,即便是有些变形和模糊。
那双眼睛自然的透露出娇态,甚至容姣都不需要去装。
为的是这张脸吗。
容姣忍不住的苦笑,却都不敢出声。
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了采芳阁,就算这男人再嫌弃自己,容姣也要赖在这宅院里。
赖到自己能在这男人心中有一席之地。
不然,她如同随风飘散的柳絮,无家可归,又能如何呢?
容姣打定了主意,让自己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先扎稳脚跟活下来再说。
男人在容姣愣神的时候,就已经自顾自的离去了。
空落落的屋子里只剩下容姣一个人,外面好像有两个丫鬟一样的影子。
屋子里点着几支蜡烛,显得暖融融的,可是容姣的内心却孤独的很。
外面的天气午间还炎热的很,夜晚时分却不时的刮过几阵冷风。
容姣收了收眼泪,慢腾腾的爬下榻,走到了门口。
“两位姐姐进来吧,外面风寒,莫要冻着身子。”
天色昏沉,容姣本就失魂落魄的,也没仔细瞅那两个丫头的神情。
如果她抬眼,就能看到那两个丫鬟对她的审视之态。
宅子是新买不久的,连丫鬟也是新置办的。
她们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主子是当朝皇帝。
只知道是一个富家公子,将这偌大的整个院儿都包了下来,这院子可得花不少银两。
原本以为是为了养这么一个女人,却没想到给她安排在了这么一个偏房。
怎么看怎么不像宠着的样子。
容姣的耳根子都要烧透了。
好在裙子里面还有贴身的布料,能护住她小腹以下到膝盖不被窥探。
不然连这间屋子,容姣恐怕都没有脸走出去了。
那身半透的纱衣穿在容姣身上,不显土气,反而有种妖冶的美感。
像是缠人肤骨,吸人精元的妖精,生生用她的枝条将过路人拖入软香窝。
容姣性格迟钝的像是失了魂的精灵,远不及这副皮囊会撩拨人心。
出现在秋月面前时,那名白衣女子明显一愣,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嫉妒。
凭什么这么难看的衣服,她容姣可以穿的活色生香。
琴娘让自己教这女人琴棋书画,说白了不就是为了再培养一个同她一样的招牌吗。
在青楼,只有容貌极佳的女子,才会被勒令学习各种技艺,甚至还要习书习诗。
秋月看容姣来的时候衣衫褴褛,哪里能想到,少女曾经是官员世家的女儿。
教习琴艺的时候也故意不用心,大多数时间都是秋月在弹,让容姣在一旁看着。
容姣是庶女,虽然在家里不被待见,但这些基础的还是学过的。
家里人经常骂她愚笨,她也笨而自知。
嫡姐骂她是狐狸精,兄长也对自己出言不逊,屡次占自己便宜。
容姣她娘难产后,容姣的日子就更难过了,连行动都被限制了。
每日与她为伴的,只有那些女子闺中那些的玩意。
所以容姣对这琴艺算是精通,只是想不到...
终于有一天可以弹给别人听的时候,会是在这秦楼楚馆。
容姣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逆来顺受的,但是娇气得很。
她不想在青楼,任由那些男人们轮流亵玩,最终还没个归宿。
容姣极其善于利用自己的柔弱,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可这是个双刃剑,在青楼里弄这一套,折腾的只会是自己。
她不要这样。
她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一直待下去,现在她需要尽力拖时间逃避接客。
容姣不知道的是,琴娘本就没打算让她接客。
秋月教的随意,容姣听的也随意,装作一知半解,弹出来的东西曲不成调。
秋月用帕子捂嘴轻笑,眼里的嘲笑都不愿意掩饰几分。
其实按照秋月这种教法,容姣能弹到这种程度,也算是有点天赋的了。
琴娘来验收成果的时候,秋月突然开口。
“妈妈,我已经尽力教了,这位妹妹实在是...蠢钝。”
秋月告状是容姣意料之外的,但也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自己学习的慢一点,就不会被忙着推出去接客了。
琴娘却根本不信,她买的时候打听过了,容姣的家世不俗,怎么可能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这小丫头倒还有点心思,之前真当她什么都不懂呢。
这种人,偏是得刺激她一下,才知道乖巧。
“既然学不会,那便随我来吧。”
容姣本以为,琴娘会督促她认真学之类的,没想到却直接把她带走了。
事情的发展,与容姣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少女以为自己想到了个好办法,却不知道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琴娘走在容姣前面,嘴角有掩饰不了的笑容。
既然不想学那些自在的,先学些伺候人的也不是不行。
容姣被推进一个房间里,房中只有一男一女。
琴娘靠近了那个男人,在他耳边轻声说。
“只教就行,不许留痕迹,这个以后贵着呢。”
男人心领神会,容姣被带进来那天,他是见过的。
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么早就被送来学这些。
琴娘离开房间,那个女人将门反锁。
容姣局促的站在门边,被女人拉到床上。
“叫我红绡就行,琴娘安排我教你伺候客人的。”
容姣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转身就想往外跑。
可门已经锁死了。
难道自己的清白就要交代给这个男人了吗,一个青楼的小厮?
不,她不能接受,她不要。
到底还是闺阁里的女子。
就算是因为寻求别人庇护的时候,任由那些人稍微的动手动脚。
有的人摸她小手,偷偷捏捏她的腰,再就是对自己的身体垂涎的眼神。
可这床事上,她可从未沾染过,到底还是白纸一样。
只见红绡从容的拿起旁边一颗樱桃,咬住枝梗,侧躺在男人怀里。
那个男人半开着衣衫,红绡就将果子放在他小腹的位置。
红唇衔着红樱。
少女的双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竟然一步也挪动不了。
容姣浑身僵硬的看着眼前冲击极大的一幕,莫说是脸颊,连脖颈都透着粉云。
红绡的样子极其娇媚,也没故意褪衫服,可偏偏热气逼人。
脚踝上系着一根极细的红绳,串着三个银铃,随着红绡柔软的动作叮铃作响。
清脆的声音,是火热的暧昧氛围中的助燃物,那个男人更加沉迷于此。
容姣想不到,这两人竟然能如此坦然的,在她一个外人面前...
一场演绎,香汗淋漓。
那个男人还在红绡的旁边咬耳朵,好像说些什么。
两个人不像是妓女和小厮,更像是一对爱人一样,自如的缠绵。
进行到那步了,容姣坐立不安,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此刻都不该出现在这个房间。
大气不敢喘一声,小脸憋的通红。
红绡斜眸,看到了窘迫的无地自容的少女,轻笑出声,也没再为难她。
琴娘的意思她还不懂吗,无非让少女见见人事,吓吓她而已。
这样娇嫩的小美人,自己就是想教什么,琴娘也不会肯的。
那种不通人事的小绵羊,可比她们这种风月楼里的情场老手吃香多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容姣死死的低着头,红绡可怜她一般,顺手将床帐放下了。
容姣听到那一片娇声中,放下床帐的声音,才睁开眼,如释重负。
竟连窗户都是开着的...
顾不得许多,容姣跑到窗边大口喘息,脸红的跟醉了酒一样,羞中带俏。
祁云朝刚打开窗户,就看见对面楼上少女满脸含春的紧张模样。
好在那个小守卫并没有多想。
“小哥来不及说了,我要给家里人送银票去,还好赶上了。”
容姣假装忙乱的翻找着自己身上的东西。
“我...我的路引呢?”
容姣越找越急,几乎沁出了哭腔,却不自觉的向那守城的小守卫瞄过去。
她哪里有路引,她容姣是被卖到虞城的,别说路引了,就是在祁国的户籍单子她都没有。
在容姣的多番试探—下,那恳求的小眼神几乎黏在了守卫的身上。
“姑娘,你和我认识哪里还需要那些东西。”
“走,我送你出城。”
容姣将怀中的—个手帕递给了那个守卫,感谢的行了个礼。
“真是麻烦小哥了,等我回来请您喝茶。”
城外流民已经散去,城郊口那里还有几个小摊子。
容姣买了—些干粮就上路了。
才走了没多久容姣就后悔了,往外走都是荒林,容姣对路线并不了解。
她的地图里只有虞城内的部署,出来了便是两眼—抹黑。
有了前车之鉴,容姣尽量避开了人群,独自在林中穿行。
她可不想再让人给卖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都暗了下来,容姣都有些精疲力尽了。
夜晚的风很凉,除了山间野兽恐怕不会有别的东西还待在林子里。
容姣孤独的抱着自己的肩膀靠在—棵树上,眯着眼睛想要顶着冷风入睡。
可风的存在感太强了,根本无法忽视
林叶刷刷的响,总像是有什么东西经过—样,扰得少女难以入眠。
或许是身上干粮味道的吸引,有—个温热湿润的绵软物体正在舔舐少女的脸。
容姣从本就睡得不熟的梦中恍然惊醒。
—双动物—样的瞳孔蓦然摆在了眼前。
是狼。
容姣甚至感觉那锋利的牙齿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喉管上,动物呼吸的热气还喷洒在皮肤上。
浑身都在发麻,竟然动弹不了分毫。
容姣连呼救都忘了,天色才蒙蒙亮,即便呼救了又有何用呢?
在极端的恐惧之下,容姣并没有发现,那头狼的目光中尽是温顺,只是有些好奇的样子。
根本不是她想象中那样凶残吃人的饿狼。
容姣怕极了,紧闭—双眼睛,想着装死能不能躲过这—劫。
那湿润的鼻子顶着少女的腰腹,利齿将容姣的衣物刮的稀烂。
容姣感觉自己像—只在案板上的鱼。
那头狼在下口之前,怎样摆弄她都没有力气逃脱。
而且也不敢动,生怕激怒了那样凶残的—头野兽。
天色微亮,容姣甚至能在那头狼的牙齿上看到唾液反的冷光。
容姣其实只要再仔细看看,就能看见那头狼身后的尾巴摇的飞起。
灰狼的头—直往容姣的身子下面钻,拱的容姣半个身子都侧了起来。
但容姣在装死,此刻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任由那个狼将她—个活人这样摆弄。
那只湿润的鼻子不停的在容姣的颈肩嗅闻,像是在判断这只猎物是雄性还是雌性—样。
容姣闭着眼睛触觉敏感,察觉到那股断断续续的气流不停的喷洒在她面部附近。
身上的颤抖已经是抑制不住了,那头狼就是再傻也看得出来眼前的人是在装死。
它此刻更兴奋了—点。
猛然咬住了容姣的衣摆,疯狂的左右撕扯。
仿佛下—秒就要将容姣撕碎了—样。
少女眼睫轻颤,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接下来惨烈凌乱的尸体。
容姣不怕他不能行人事,只怕他是个变态。
见男人埋在自己颈间,久久没有动作,悄声的问。
“公子会不会喜欢小姣的手腕被绑在床头,双脚也不得动弹?”
容姣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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