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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牢做狱卒,出狱却无敌了大坤张武全局

不吃饭的沓子 著

玄幻奇幻连载

是夜,重刑区八号狱,众多狱卒齐聚牢中。墙上幽幽的火烛噼啪作响,两道声嘶力竭的惨叫在棍棒声中缓缓落下帷幕。重刑区牢头,惨遭杖毙。前司狱大人,被打到只剩最后一口气。在场每一个狱卒都动了手,都抡了棍子。多的十下,少的三下,直至把牢头打咽气,把前司狱打得承诺用三千两银子买命。柳正钧很满意众人的表现。唯一美中不足得是,马六不能下床,没来。张武在韩山走后,直接说要休息几天,去祭奠自己那亦师亦友的护国天王,老柳怎么敢不准假?回到眼前,柳正钧扫视众人道:“刚刚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谁是向着我的,谁是诚心敬我的,我心里有杆秤。”“天黑前刑部来了公文,要我在表现杰出的狱卒中,推举司狱一名,可以破格解除你们的贱籍,直接入仕,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理...

主角:大坤张武   更新:2024-11-19 1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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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大坤张武的玄幻奇幻小说《我在天牢做狱卒,出狱却无敌了大坤张武全局》,由网络作家“不吃饭的沓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夜,重刑区八号狱,众多狱卒齐聚牢中。墙上幽幽的火烛噼啪作响,两道声嘶力竭的惨叫在棍棒声中缓缓落下帷幕。重刑区牢头,惨遭杖毙。前司狱大人,被打到只剩最后一口气。在场每一个狱卒都动了手,都抡了棍子。多的十下,少的三下,直至把牢头打咽气,把前司狱打得承诺用三千两银子买命。柳正钧很满意众人的表现。唯一美中不足得是,马六不能下床,没来。张武在韩山走后,直接说要休息几天,去祭奠自己那亦师亦友的护国天王,老柳怎么敢不准假?回到眼前,柳正钧扫视众人道:“刚刚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谁是向着我的,谁是诚心敬我的,我心里有杆秤。”“天黑前刑部来了公文,要我在表现杰出的狱卒中,推举司狱一名,可以破格解除你们的贱籍,直接入仕,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理...

《我在天牢做狱卒,出狱却无敌了大坤张武全局》精彩片段


是夜,重刑区八号狱,众多狱卒齐聚牢中。

墙上幽幽的火烛噼啪作响,两道声嘶力竭的惨叫在棍棒声中缓缓落下帷幕。

重刑区牢头,惨遭杖毙。

前司狱大人,被打到只剩最后一口气。

在场每一个狱卒都动了手,都抡了棍子。

多的十下,少的三下,直至把牢头打咽气,把前司狱打得承诺用三千两银子买命。

柳正钧很满意众人的表现。

唯一美中不足得是,马六不能下床,没来。

张武在韩山走后,直接说要休息几天,去祭奠自己那亦师亦友的护国天王,老柳怎么敢不准假?

回到眼前,柳正钧扫视众人道:

“刚刚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谁是向着我的,谁是诚心敬我的,我心里有杆秤。”

“天黑前刑部来了公文,要我在表现杰出的狱卒中,推举司狱一名,可以破格解除你们的贱籍,直接入仕,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理诸多狱卒呼吸急促,柳正钧高声道:

“意味着你们不再是普通百姓,而是朝廷亲封的正职官吏,光宗耀祖,意味着别人二十年的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取个功名,从十万学子中杀出来,却只能与你平起平坐。”

顿了顿,柳提牢负手笑道:

“你们有三天时间考虑,谁想当司狱,谁想当牢头,都可以来找我谈谈你的看法。”

一时间人心思动。

第二日。

张武一早便来到马六家里,听到昨夜的消息,只能叹气。

“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半点不留情面。”

六叔在院子里走转着练拳,尽管腿还稍微有点瘸,行动却无大碍,只是故意不去当值。

“现在知道你钧叔为什么要收拾司狱了吧?”

“利益动人心。”

张武吃着街上买来的肉饼,嘟囔道:

“前司狱三千两银子买命活到秋后,再卖掉他司狱之位拿三千两,牢头之位拿一千两,其余人再孝敬一些,转眼八千两巨款便可到手,他当五辈子厨头都攒不下这么多钱。”

“你想简单了。”

马六提醒道:

“狱卒们打下的银子,有三成会进提牢主事的腰包。”

“你钧叔只要当两年提牢官,使劲盘剥,多与那些权贵子弟合作,攒两千两银子完全不成问题。”

“等到明年,他把一万两银子捐输上去,足以升至七品,便可调任一地当县令,军政一把抓,犹如国君!”

“……”

张武嘴巴张了张,心头有些震撼。

县令,相当于前世的县长大人,作为一个平民百姓,这种人物绝对的高不可攀。

而柳正钧,只用两年时间,便从伙头厨子,成为这样的大人物。

这落差,着实有点大得吓人。

“若这么看,钧叔真是前途无量。”

张武惊叹道:

“六叔,你不会无意中缔造出一位当朝首辅吧?”

“那怎么可能?”

马六收功平气,拿起少年带来的肉饼吃道:

“你钧叔若知足,这七品县令还能多当几年,若不知足,五年后,你会在官监看到他。”

“……不对,他不配在官监。”

六叔语出惊人道:

“那里是给有背景之人准备的,或世家子弟,或七品以上官吏,或王公贵胄的门人,你钧叔一介白身,若无大造化,来日只会在重型区求你赏一口谷子吃。”

“……”

张武无言以对,只能暗暗警告自己——

做人一定要知足,一定不能飘!

吃完饼,两人在院子里比划起了武技。

练武不只是修炼内力,还得锻炼打法,磨练生杀之术。

否则空有一身神功,没有实战经验,那就相当于才得到无崖子传功的虚竹,空有七十多年内力,差点被丁春秋打死。

说起来六叔也是个寡淡人。

膝下无子,家妻早逝,上面父母也都亡故,孑然一身。

很多人劝他续弦,但他只想勾栏听曲,逍遥一天是一天,颇有混江湖的架势。

在牢里他是铁面阎王的形象,很多囚犯不用他动手,报个名头便会被吓尿。

不只是囚犯怕他,狱卒们也怕。

能让六叔和颜悦色之人,除去上头的提牢,司狱,也就只有柳正钧,唐展和张武。

老柳是厨子,不跟他搞好关系,说不准哪天下点毒你就死了。

唐展管医治,又家室渊源有背景,不跟他搞好关系,工作有冲突,你没法打钱。

至于张武……

亲爹死后,举目无亲,和马六算是同病相怜。

经过这大半个月的相处,不管出于怜悯也好,还是其余原因,张武都明白,六叔是呼图龙走后,世上唯一真心待自己的人。

于是在休息的第三天,朝廷派人送来酒钱五千两,还有两颗练气丹之后,张武毫不犹豫的递给六叔一颗。

马六哪里敢收?

“此丹贵重,食之可以增加三年内力,朝廷看在你是护国天王之徒的份儿上,才会赏下这种珍奇丹药,你快自己吃吧。”

“六叔,你待我如父子,说这些太见外了。”

张武一把将丹药塞进对方手里道:

“不怕叔你笑话,这世上除了你,再没有谁会关心我,一颗丹药算什么,你等老了,我还会给你养老。”

“罢了。”

马六失笑摇着头,不再推辞,将封蜡剥掉,把练气丹一口吞下道:

“你六叔我向来谨慎,吃饭都要别人先吃我才动筷子,今日就豁出去,替你试一试这丹药是否有毒,免得你小子小心眼发作,觉得六叔拿了丹药不知好歹,还要你先试毒才肯吃。”

“……”

被看穿了小心思,张武一脸尴尬。

经过这几日的思考,他总觉得呼图龙之死有问题,说不准与这丹药有关。

而朝廷突然赏赐你这东西,无非也就是看你来日是个大高手。

此时不想着法子控制你,难道还等你天下无敌再出手?

看着马六吞下丹药,头顶一阵热气蒸腾,气息不断变雄厚,张武默默收起另一颗练气丹。

自己有的是时间成长。

不管这丹药有没有好处,自己都不会吃嗟来之食。


与柳正钧一起给囚犯分饭的过程很顺利。

很多犯人见他是新来的狱卒,都极尽讨好,想多吃几粒米。

但张武清楚,这大狱自有一套成熟的管理体系。

你作为才加入进来的后辈,是没有资格任性的。

如果不想被排挤,不想以后在这里待不下去,在羽翼丰满之前,必须遵守这里的潜规则。

即便遇到骨瘦如柴的老婆婆,不停磕头哀求,也必须把心肠硬下来。

私下里,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以发发善心。

但此刻柳正钧就在旁边看着,你多给半勺粗糠,坏了规矩,便相当于无视他苦口婆心教你的那些道理。

你是狱卒,不是囚犯,要分得清自己的身份和阶级。

分完饭,回灶房的路上,柳正钧欣慰说道:

“小武,叔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比你爹还要厉害,当年我第一次带他送饭,他给六个囚犯格外开恩,后来都有了活阎王的称号,你比他强,钱途绝对不可限量。”

“还要多亏钧叔的教导。”

张武嘴上客气着,心里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一个简单的考验,等此事传开,便足以让自己在牢里站住脚。

但把压榨别人当成一种殊荣,把狠辣当成赞美,还是让张武有些难受。

当然,送饭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钧叔,有个事情我拿捏不定,想请你出出主意。”

“你尽管说,我和你爹是差点拜把子的兄弟,能帮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柳正钧拍着胸脯应道,很高兴未来的打钱之王能请教他。

张武说道:

“六叔说我身子骨太虚,得多锻炼,京城有花钱就能拜师的那种武道强者吗,不求有多大成就,只求强身健体。”

“花钱拜师?”

柳正钧一嘴咧,不屑说道:

“你叔我年轻的时候也花钱修过武道,但都是些徒有虚表的家伙,成不了气候。”

“再者说,守着这天牢,你花那冤枉钱作甚?”

老柳指着身后的大牢神秘说道:

“你去重刑区一号狱,赏那人两壶酒,必定有收获。”

“多谢钧叔!”

张武心里乐了。

他是明知故问的。

长生,只是寿命悠长而已,不代表你不会死。

各种意外,刀兵之祸,毒药,重伤不治,都有可能要你小命。

就算只有十天时间,你也得有些危机意识,尽最大努力寻找保命之法。

“钧叔,蛮族马上就打进来了,我看大家怎么都不急呢,要不咱跑吧!”

“……往哪跑?”

柳正钧愣愣地说道:

“你不知道吗,陛下三日前便下令封死城门,谁都不许出去,而且百姓可以跑,公差被抓到逃跑要夷三族,全部在城头上吊死。”

“……”

张武不敢搭话了。

柳正钧看出他的心慌,乐道:

“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便是,咱这天牢能人辈出,武道强者扎堆,比皇宫还难打,说不准陛下都得躲牢里来。”

“这么凶残吗?”

张武吊着的心放了下来。

“均叔,我爹说你攒着不少好酒,方便官监那些人买,能不能给我拿两壶,从我例钱里扣?”

“好说。”

柳正钧大笑,就知道你会买我的酒。

……

重刑区一号狱,比普通牢房宽敞百倍。

张武在牢外静静打量着里面的犯人。

四肢被手腕粗的巨大锁链固定着,活动范围极其有限。

刚刚送饭时没细看,此刻才惊觉这人身材极其魁梧,掩盖在囚服下的肌肉层层块垒,肩宽颈粗,强健得如同金刚战神。

入狱三月之久,没有打点塞钱,整日吃泔水,还能这般龙精虎猛,不愧是武道强者。

来时张武已看过案犯的卷宗。

呼图龙,金刚不坏神功大成,超一流高手,却心术不正,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曾以一人之力,击溃大坤最强的黑甲禁卫军三百余人。

可惜,横练功夫再强,也总要吃东西。

路上买了两个饼,吃完便软倒在地上,醒来已在天牢。

张武足足在牢外站了五分钟,见这呼图龙只顾闭目打坐,旁若无人,不由佩服起对方的心理素质。

换其他囚犯,早已第一时间上来巴结。

“呼图龙,如果你不想每日吃泔水泥沙的话,最好站起来活动活动。”

依张武所想,对方大概率会摆架子,冷漠以对,大不了有死而已。

然而出乎意料,这凶徒很听话,起身在低矮牢房里走转一圈,恭敬问道: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张武怔了怔,笑着问道:

“我这里有两壶好酒,想换你这一身金刚不坏神功,你看如何?”

呼图龙上下打量少年两眼,毫不留情说道:

“你练不成。”

张武面色冷淡说道:

“你不教,怎么知道我练不成?”

“你放眼看看这天牢里,如你这般,想学我神功的究竟有多少,不说全部想学,至少有十之八九,但有希望入门者不过一手之数。”

呼图龙摇头说道:

“之前与你同来的狱卒马六,是天牢唯一有希望练到小成的人选,可惜他也没坚持多久。”


官监,虽算不上明亮宽敞,光线却比昏暗的民监强多了。

张武和马六各拎两只桶,在巷道里便看见官犯们被饿得头晕眼花,靠着牢栏无力哼唧。

两人一出现,官犯们立时骚动起来。

“你们怎么才来?”

“饿死本官了。”

“快分饭!”

大多数犯人都仪态尽失,扒着铁栏,努力想把脑袋探出来,对桶里的饭望眼欲穿。

牢房是一字长廊形的,现已住满十九个。

一号狱自然是刘青。

尚书大人安静侧躺在床铺上,背对着牢门,像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马六和张武对视一眼,没有立即盛饭,而是解释道:

“大人,这两日没有送饭,非是我等有意怠慢,而是上头觉得您失了势,下令削减用度,下头的人怕被牵连,都不愿来送饭,终是我二人见不得这世态炎凉之风气,豁出去才敢来这官监,还请大人明鉴。”

话罢,张武递上两个干净的大碗。

马六盛了满满一碗小米,一碗热汤,放入牢中。

“大人慢用。”

两人起身恭敬朝房里作揖行了一礼,见刘青没什么要吩咐的,这才去二号狱。

工部侍郎,三品大员,同样的解释,也得再重复一次。

但这位也像一号狱,不理两人,也不给任何回应。

就这样一路分饭下去,张武发现越是官大的,越沉得住气,越有涵养。

即便早就饿得不行了,也不会让你看出来。

到了后面,官职越低,对饭越渴望,话也越多,还会跟你套近乎。

其中一位从五品的盐运使,直接拉着马六不让走。

“牢头,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若能告知一二,他日必有重谢。”

“大人,小的只是狱卒,对朝政事务着实不知,还请见谅。”

六叔不卑不亢,多给对方捞了半勺粗糠,而后胳膊一颤,使了个巧劲脱手,与张武抱拳离开。

本以为这一行不会出什么意外,但在最后的十九号狱,却遇到了难缠的家伙。

一看桶里是粗糠,热汤清淡得像水,连片叶子都没有,牢中官犯顿时怒不可遏道:

“本官乃国子监监丞,纵使未入仕前也不曾吃过这等粗谷皮壳,尔等胥吏安敢如此欺我?”

一脚把碗踹翻,监丞大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两人怒骂道:

“别以为本官不懂牢中律例,在监囚犯,每日要给米一升,冬给棉衣一件,病给药医,尔等不给米就算了,至少也该用谷子凑数……以粗糠为食,简直目无法纪,明目张胆的贪污!”

“教本官出去,定要好生参尔等一本!”

官监本来还挺热闹,狼吞虎咽的扒饭声很响,但这监丞一叫嚣,立时诡异得安静下来。

“子康兄,慎言!”

前面有官犯好心提醒。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别看这些人是贱籍,先皇曾说过:

“本朝与胥吏共天下!”

落在人家地头上,还是要知趣些。

可惜,没人提醒还好,被这么一激,监丞大人骂得更凶了,当真是嫉恶如仇。

张武面无表情,站在马六身后微微眯起双眼。

而六叔当狱卒二十年,许是见多了这种情况,并未生气。

只是再拿出一个大碗盛满粗糠,心平气和放入牢中说道:

“大人,我等只是遵照上意行事,非有意为难,请明鉴。”

不理会对方的骂骂咧咧,马六拉着张武径直离开官监。

“六叔,这厮可恶!”

张武咬牙道。

马六云淡风轻飘过一句:

“毒蛇咬人,何曾叫过?”

……

灶房门口。

送饭前空无一人,如今围得满满当当。

见两人出来,司狱和狱卒们立马上前询问道:

“老六,情况怎么样?”

“六爷,里面没饿死人吧?”

“若出了事,大家一起担着。”

众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张武看得心头有些发寒。

六叔却若无其事道:

“没什么事,也就把官老爷们饿得有些虚。”

“那便好。”

“多亏了六爷出头。”

“关键时刻还得六爷!”

狱卒们纷纷恭维,司狱也是长出一口气,然而马六话锋一转说道:

“既然大家都说出了事一起扛,也都分例钱,那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我和武哥儿送了饭,明日起,牢中所有狱卒,两人一组,轮流给官监送食,不到一次,扣一年例钱。”

“司狱大人,你看如何?”

马六直视司狱,俨然有喧宾夺主的架势。

司狱被他这么一盯,想到刚刚逼对方去官监送饭,顿时心虚起来,连忙点头说道:

“老六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众人皆知,马六这些日子躁动不安,无心打钱,经常去皇城门口晃悠。

心一动,人便坐不住了。

他去镇抚司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可是凌驾于百官之上的特务机构,恐怖得很,虽才成立一年多,却已让满朝上下闻之色变,这个关头谁敢得罪六叔?

……

第二日,轮到下一组去送饭。

见两个狱卒出来,众人一窝蜂围上去,发现二人脸色极其难看。

“那十九号狱的犯人着实可恶!”

“真当我等是泥捏的?”

似马六那般被指着鼻子骂,面不改色的狱卒,牢里一个都没有。

众人皆是普罗大众,生气就会表现出来,藏不住。

就这样,连续一个多月的送饭,好些狱卒都挨了骂,把众人搞得郁闷不已。

但稀奇得是,大伙每天都按时送饭,并未对那国子监丞区别对待。

等轮到张武和马六再次送饭时,却发现这监丞已骨瘦如柴,浑身僵硬,咽了气。

牢里死个人不是什么大事,饿死的,病死的,重伤不治而死的,隔三差五总要抬出去几个。

但这监丞死在刘青他们这一系官员面前,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不亚于一场牢中大地震。

唐展第一时间出现,检查过后眼皮颤了颤,沉声道:

“上报吧,让其家人准备后事。”

“小展,他怎么回事?”

隔壁牢房的七品官竟认识唐展,称呼也是格外亲近。

“锦衣玉食惯了,粗糠淡饭咽下去也消化不了,吃什么拉什么,再加上心情郁结,自然也就日渐虚弱了。”

唐展解释完,蹙眉询问道:

“这位监丞大人最近是不是总动肝火?”

“不错,逮谁骂谁,已有精神失常之兆。”

旁边的七品官答道。

唐展无语。

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之后,韩江用眼神和张武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程狗整个懵逼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像天上掉了馅饼一样,事前没有半点征兆。

他还没反应过来,狱卒们便已众星拱月将他包围。

“程牢头,恭喜恭喜。”

“以后还请程爷多照顾。”

“……”

“武哥儿,这是真的吗?”

“真的,好好干。”

张武拍了拍程狗的肩膀,低声说道:

“两个月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看你了。”

……

刑房。

整顿天牢的第一步,当然是立威。

被黑血浸染的冷铁刑架上,绑缚着一个粗犷大汉,须发戟张,目光凶狠至极,不断怒喝叫骂。

张武充耳不闻,只是看着手里的案卷。

新狱卒们在刑房外围成一圈,有期待,有害怕,有惊惧。

张武念道:

“庞黑虎,江湖人称黑虎恶霸,自小力大无穷,祸害乡里。”

“十六岁时因口角纠纷,入室杀死父子二人,奸其妻母,后杀之,为躲避朝廷缉捕,上黑虎山为匪,十年来掠上山的良家女子有十三人,其中幼童四人,皆下落不明。”

“于上月底隐藏身份至京城办事,在红花楼喝酒,因对窑姐的服务不满,扭断其臂,在争吵中又将其打死,顺天府衙门判——”

“秋后问斩!”

念完卷宗,张武总算明白这个硬骨头,狱卒们为什么啃不动了。

牢里除去有背景,有靠山的,还有一种人不太好收拾。

那便是秋后问斩的犯人。

这种囚犯入了牢,会有一种反正我也要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观念。

对狱卒也不怕。

有种你现在就弄死我!

牢里死人是常事,但秋后问斩的犯人不能死,否则顺天府衙门交代不过去。

问斩那天会一下子处理很多死刑犯,但凡缺少一个,都无法开斩,会有大麻烦。

在牢里这种犯人不但不能死,你还要保证他在问斩前吃得好,睡得好,把身体养好,不出毛病。

让他在推出菜市口斩首的那一天,当着无数百姓的面,不能饿得皮包骨头,不能看出身上有伤,否则牢里虐待犯人的事情公之于众,从上到下都别想好过。

以前对付这种硬骨头,能打钱的,一般由马六处理。

不能打钱的,会像呼图龙一样,直接把你锁起来,用破布封住嘴,吃饭才给你拿掉。

但有些悍匪,吃饭的时候也不忘骂人,吵得牢里不得安宁,你越抽他鞭子,他越是凶性大发,就像这庞黑虎。

“你这厮,若敢动虎爷,我*死你的老娘!”

“你个狗入的……”

庞黑虎正骂着,一把沉重的大铁钳,骤然夹住他的舌头,那重量像是要把他整个舌头活生生扯下来。

“呜呜呜——”

一时间,牢里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喉咙嘟囔声。

第一招,拔舌地狱!

“狗儿。”

“武哥儿。”

旁边的程狗连忙应着。

张武说道:

“把他裤子脱掉。”

“呜?”

庞黑虎双眸骤然瞪圆,牢外的狱卒们面面相觑,尽皆心头发毛。

程狗见多了动刑,没有丝毫犹豫,将庞黑虎的囚服裤子一把扯下。

“咔擦咔擦——”

锋利无比的鳄鱼剪,在张武比划之间,照着庞黑虎腹下便是一剪!

“啊——!!!”

庞黑虎的脑袋猛然扬起。

凄厉无比的惨叫声犹如恶鬼索命,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心中胆寒。

第二招,剪刀地狱!

在其尖叫声中,张武平淡的声音不高,但众人都能听到。

“上药,止血。”

“得嘞。”

程狗取了麻药,熟络的用白布往庞黑虎下腹一包,缠腰绕了两圈,这才站至一旁。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狱卒吃犯人,捕快吃百姓,常事。

尤其死了人,就算你是无辜的,若不塞银子,捕快们是不会轻易走的。

“头儿,你快来。”

突然有个抬尸的捕快倒吸一口凉气。

人死了,收走他身上的钱财,也是捕快们的常规操作。

这一搜不要紧,二万两银票!

惊骇得何止是捕快,赵康也突然心里发毛起来。

王二蛋是什么货色,众人心知肚明,兜里掏不出二两银子。

突然怀揣二万两巨款,不是盗了王公贵族的家,就是要做掉脑袋的买卖。

怀揣巨款,夜里翻墙而入,来找张武这个狱卒,他想干什么?

稍微一联想,赵康毛骨悚然。

“小武,这事干系太大,牵涉到二万两银子的来历,只怕得写个案卷。”

写案卷,便相当于立案,从普通的民事纠纷,变成命案来处理。

张武面色如常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切按照正常流程走即可。”

“成。”

赵康松了口气,有马六当靠山,张武可不是好欺负的。

院子里。

赵康问话,旁边有书吏进行记录。

“你昨夜在哪?”

“春风楼。”

“可有人证?”

“有,马六可以作证,与我同寝的窑姐也可以,花娘老鸨都可以。”

“你平时与王二蛋是否有过节?”

“没有,父亲走后,我们俩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

一番询问,写下案卷,见张武丝毫没有心虚撒谎的样子,赵康长出一口气。

只要王二蛋不是张武干掉的就好,否则碍于昔日情面,这案子可不好办。

二万两银子,不是捕快们能贪的,必定要查出这钱的来路。

“小武,那我们就先走了。”

“成,赵叔你们慢走。”

目送捕快们把尸体抬走,回去后仵作会验尸,确定死因。

等众人离去,关上院门,张武第一时间从井里打了水,开始冲洗院子,抹去自己杀人的痕迹。

用铁刺把王二蛋捅死,给经验丰富的仵作,一看便知道喉咙伤口是人为的。

还有所谓的人证。

你中途离开过春风楼,时间还不短,人家若想查你,根本藏不住。

不过,张武已经和马六打过招呼。

六叔拿到镇抚司的身份腰牌后,会第一时间去顺天府衙门施压,让他们快速结案。

镇抚司的百户们近两年来专司抄家灭族之事,百官闻之丧胆,虽只是六品,但对上二品大员都不带虚的。

“买死之事,只怕是藏不住了。”

张武把陷阱重新布置好,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马六上午过去,顺天府下午便结了案子,死因是私闯民宅,跳墙自杀。

但六叔昨晚带来消息。

镇抚司密探汇报,这两天有人在春风楼打探消息,王二蛋的尸体还给他父母后,也有老仵作上门查看过。

面对未知的死亡威胁,张武只有一个选择——

吞下练气丹!

增加三年功力,凭借金刚不坏神功,他将成为一流的顶尖高手。

只要不是饭里下毒,不是超一流高手出马,他都无惧。

但这丹药,他至今都拿不准有没有副作用。

不过好在,这三天夜里马六都会来保护他,几乎把他当成了亲儿子。

是夜,黄昏降临。

张武喝过自己熬的稀粥,正准备吞下练气丹时,六叔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一脸兴奋回来了,张武连忙把丹收了。

“武哥儿,事情成了!”

咣当一声,院门被暴力踹开,大黑锁都飞了出去,可见马六的兴奋。

张武连忙离屋相迎,一眼便看见六叔手里拎着个小铜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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