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红素李锦元的其他类型小说《京都小寡妇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陌无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锦元一直盯着玉镯子傻笑。失而复得,而且精益求精,这是多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啊。红素已经做好了午饭,豆腐火腿汤、瓠瓜炒面筋、麻油鸡丝,还有鲈鱼烩,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大小姐,看着手镯就觉得吃饱了吧?”“你们胆敢取笑我?看看,是不是很好看?”红素和红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这一顿饭,李锦元吃得很香,她一想起方才在大街上慕容谦为她解围,就忍不住笑起来。居然还睁眼说瞎话,指责岳天骄在大庭广众之下暴打大嫂,还气得岳天骄说不出话来。一不小心就吃多了,李锦元走了一小段路,坐在窗边的躺椅上,很快就睡着了。在梦境里,她穿过小路,径直往桃花谷中心的凉亭走去。慕容谦独自在凉亭里坐着,似乎在等她,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一脸灿烂的笑意。这...
《京都小寡妇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李锦元一直盯着玉镯子傻笑。
失而复得,而且精益求精,这是多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红素已经做好了午饭,豆腐火腿汤、瓠瓜炒面筋、麻油鸡丝,还有鲈鱼烩,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大小姐,看着手镯就觉得吃饱了吧?”
“你们胆敢取笑我?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红素和红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这一顿饭,李锦元吃得很香,她一想起方才在大街上慕容谦为她解围,就忍不住笑起来。
居然还睁眼说瞎话,指责岳天骄在大庭广众之下暴打大嫂,还气得岳天骄说不出话来。
一不小心就吃多了,李锦元走了一小段路,坐在窗边的躺椅上,很快就睡着了。
在梦境里,她穿过小路,径直往桃花谷中心的凉亭走去。
慕容谦独自在凉亭里坐着,似乎在等她,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一脸灿烂的笑意。
这是重生以来,李锦元第一次梦见如此阳光的场景。
她也笑起来,对视,舍不得移开视线。
不知道哪儿传来一声轻微的猫叫,喵儿,两个人回过神来。
“府邸里放你出门了?”
“笑话,堂堂一个永宁侯府,又不是什么铁匣子,能够拴得住我这么一个活人?”
李锦元的话语里还有一丝自豪,在梦境里,她仍旧是永宁侯府的小寡妇,居然不畏流言,独自一个人前来赴一个单身男子的约。
说罢,她拾起裙摆,踏入凉亭内,在他的对面坐下来。
石桌上,放着四碟糕点,都是时下最受京都小娘子欢迎的口味。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刚咬了一口,就听见慕容谦问:“明日卯时,我在枫叶苑的后门等着,你收拾好行李,我们一起离开京都,可好?”
“就这样不好吗?想要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来这里见面,聊一聊风花雪月,日子过得很惬意,不是吗?”
慕容谦气得站起身来,背着手,瞪了她一眼。
“李锦元,你好样的,对我不过是玩一玩的心理。”
听着男子的控诉,她暗暗笑得都要出内伤了,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啊。
可是,她咀嚼完那一口桂花糕,笑眯眯地说:“阿谦,你买的桂花糕真甜呢,都甜到我的心里去了。”
慕容谦可不是一句话可以哄好的,他的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侧了侧身子,摆出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来。
李锦元拍了拍手里的糕点屑,提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轻轻地推到他的面前:“喝茶,有什么问题,我们好好商量嘛。”
语气发腻,她自己听着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最后,她只得站起身来,走近慕容谦,挽住他背着的手臂,摇晃一下,嘟起小嘴,希望他可以心软下来。
“李锦元,你这个不守妇道的溅人,怎么能够趁着我受伤,来到这里,找了一个野男人?”
不远处,岳天赐颤颤巍巍地站着,头部包扎着,额头处还沁出了鲜红的血迹。
他十分瘦弱,吼出一句话之后,大口喘着粗气,似乎这一句话就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气血一般。
“你不是已经行将就木了吗?居然还能够独自走这么远来找我?”
李锦元大吃一惊,真是觉得岳天赐已经疯癫了,但是,她脚步并没有动,内心也不想回到岳天赐的身边去。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我告诉你,即便我不久于人世,我也一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岳天赐说完,他一把脱下左手的串珠,使劲朝着她丢过来。
李锦元眼疾手快地偏过头去,那个串珠砸在桂花糕上,将剩下的桂花糕砸得稀碎。
看见岳天赐仰天痴笑起来,她有点害怕,浑身颤抖着,低声对慕容谦说:“阿谦,看来永宁侯府我是回不去了,还是听你的,明日卯日见。”
“还等到明日?”慕容谦也不生气了,只觉得按照岳天赐的状态,只怕今夜都会杀人灭口。“不若,咱们先下手为强?”
“那也行,你先走一步,我速速跟上来。”
李锦元说着,缓缓朝着岳天赐走去。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对方,一只手紧紧握住自己的玉镯子。
岳天赐凝视着她,冷冷地问道:“想通了?准备求求我?”
“是啊,我想得很通透了。”李锦元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对着他的脖子,打开了手镯的机关。
“你这个毒妇,我诅咒你们这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岳天赐说完,倒在了血泊中。
李锦元蹲下来,从容不迫地从他的脖子上抽回金针,并以他的袖子擦了擦血迹,再将金针装回玉镯子里。
“来年,这一片桃花谷就会有蜜桃吃了。”
慕容谦说着,上前一把扛起岳天赐的尸体,一只手牵着她,往桃花谷的边沿走去。
“没有人知道,这里烟雾缭绕,其实还有悬崖,就将他丢下去,尸体很快就会被这里的瘴气腐蚀,没有人会找到他。”
走到悬崖边,慕容谦让她后退几步,毫不留情地将岳天赐扔了下去。
拍了拍手,他转过头,笑着对她说:“真好,我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阳光从他的后背照过来,给他的脸部笼上了一层阴影,只觉得他的笑阴森森的。
李锦元觉得背脊凉飕飕的,她张口结舌,只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和慕容谦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了。
惊醒过来,她大口喘着气。
梦境如此真实,就好像她刚才真的亲手杀死了岳天赐,又亲眼看见他被人抛尸一般。
“那应该再也回不来了。”她在喃喃自语。
听见她惊叫了一声,红素放下手里的女红奔过来。
“大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出了一额头的汗珠?”
“无事,不过是梦魇了。”李锦元回过神来,看着树丫细缝里洒下来的金色阳光,有一瞬间的错愕,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换一身衣裙,这一身都湿透了。”
换上干爽的衣裙,不经意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镶玉镯子,她突然笑了笑。
不管怎么样,岳天赐死活都和她无关了。
方才的梦境,是不是验证着,她在不经意之中,对慕容谦有了好感呢?
甩了甩头,她又自嘲地想:自己是个小寡妇,而慕容谦是位高权重的大都督,在京都想找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他哪里会看上她呢?况且,即便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又如何?那时没有下文的,两个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不可能在一起。
梦境也说明了,他们之间,隔着岳天赐的死,还有她不能认真的心态。
不过,慕容谦是不是玩一玩的心态呢?
“大小姐,您好奇怪,怎么抱着这个衣柜门又是笑,又是摇头的呢?”红素凑上前,仔细看了看衣柜门,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莫名其妙地歪了歪头。
“不是,只是觉得天气快要转凉了,应该多准备一些衣物给那些乞儿们。”
听了她的解释,红素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突然说了一句:“上一次,您被那个纨绔抓走,大都督为了找您,去找过那些孩子们。而且,奴婢今日上街买菜的时候还听说,大都督还在白虎大街那边找了一间空置的大宅子,准备了被褥和衣裳,专门供孩子们睡觉。”
李锦元一怔,没有想到,自己当时随口说出来的话,慕容谦居然听进去了,而且还做得比她还要好。
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乞儿们,是她做的布施,想多积阴德,眼下,他的善意更多一些了。
“有了更多的人关心他们,就不能挨饿受冻,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是啊,别看大都督平日里都是冷得如冰山一般,做起善事来,还真是帮到点子上,他真是一个好人。”
“做这点事情就说他是个好人了,万一,他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也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大小姐,您真是奇怪,方才用午饭的时候,您还对大都督赞不绝口,怎么听说他帮助乞儿们,又觉得他是个坏人了呢?”
她在用饭的时候提及过慕容谦吗?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呢?
李锦元的脸颊陡然一红,她关闭衣柜门,转移了话题:“晚上吃什么啊?”
红素还没有回话,就听见春兰在门外高声说:“少夫人,老夫人请您现在过去,说有事要问您。”
肯定就是岳天骄回来诉苦了,问来问去不过就是那几句话,无非就是不想让这个女儿受委屈。
“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李锦元示意,让红素拿了一串红玛瑙手串出去,塞入春兰的手心里。
“使不得,春兰不过是过来通传一声,不能拿这么重的东西。”
“你且就拿着吧,这是少夫人对你的肯定。”
春兰红着脸,将手串塞入自己的袖袋里,低声对红素说:“大小姐闹着脾气呢,少夫人还是注意一下,尤其是不要穿着太花哨过去。”
李锦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仍旧是一身白色素锦,她们还准备挑什么刺?
“别喊我的名字,你不配!”
“去年,你生了一场大病,如果不是我出钱出力,你如何能够好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去年如果不是你用计赶走我的娘亲,我会跑出去找她,因而淋雨生病?你不在,我会什么病都没有,现在我娘亲也回来了,无需留下你了。”
岳祖荫说着,从旁边拿起一个瓷瓶,上前一步,一只手捏住李锦元的下巴,一只手倾倒瓷瓶,将里面的毒药灌入她的口中。
“忘了告诉你,你的父母亲人都死得好惨啊,他们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至于你家的家业,以及永宁侯府,我是长子嫡孙,日后都会留给我继承。”
才是十一岁的孩子啊,心狠手辣,一丁点都不念旧情。
李锦元大骇,奈何双手双脚都被捆着,怎么都用不上力。
好人怎么都没有好报呢?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会放过这群害死她的人。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睁大了双眼,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嗓子里怎么都发不出声响来。
她不甘心就这么绝望地死去。
如果不是她坚决要嫁入永宁侯府,爹爹和娘亲也不会遭受毒手。
“你怎么还没有断气?看来,说的事情并不是很刺激啊。那么,我再说一个让你开心的事情啊?其实当年,你生下的女儿并没有死,她养在庄子上,准备作为日后和你谈条件的筹码。”岳祖荫奸笑起来。
李锦元的眼前有光亮闪过。
当年,岳天赐无比沉痛地和她说,孩子没有保住,可能是因为当时药物的影响。
大脑飞速地闪过影像,似乎庄子上的事情很少。
那个孩子如果还在,应该比祖荫还要大了。
多想看见她亭亭玉立的样子啊,只是,如果她死了,岳天赐也没有留下女儿的理由。
“听话的话,等我长大了,可以考虑让她做妾。万一不听话,随时可以发卖了出去。”
这还是人吗!说的话让人气愤不已。
李锦元十分激动,很想问问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她可怜的孩儿,没有享受到一天的母爱,最后还要落个凄惨无比的下场。
遗憾她看不到了,也不能弥补自己的亏欠了。
尽管不是爱情的产物,但是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想要好好养大的。
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她眼前陡然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场景一转,她走入一个寺庙。
门外秋风萧瑟,枯叶飘旋,她身着白衣,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跨过寺庙的门槛。
放眼望去,是一排莹莹的长明灯。
蜿蜒的尽头,背着她盘腿坐着一个蓝色衣袍的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一头花白的头发尤其引人注目。
他旁边站立着的是寺庙的住持,一袭红色的袈裟,满脸的无奈。
住持一声阿弥陀佛之后,说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锦瑟无端,看似无常,但世间一切因缘际会,皆在定数当中。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施主不必过于自怨自艾,事情既然已成定数,还是不要过于沉湎和苛求。”
红素点了点头,轻轻放下架子床上天青色的纱幔。
看着李锦元白皙娟秀的脸庞,连她一个小丫鬟都惊叹,真是一个十分出色的美人儿,每次上街,不知道多少公子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小姐,偏偏世子爷好似瞎了眼一般看不见。
平日里鲜少过来看望也就罢了,竟然还非要闹着出去游学,现如今,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让大小姐日后的日子怎么过?
大小姐已经够心碎了,还是不要提及这些想法为好。
终归只是遗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红素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顿时,室内安静下来。
李锦元堪堪闭上双眼,就听得一声轻轻的笑声。
那是年轻男子的熟悉的笑声。
她倏尔睁开眸子,闻声看过去,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公子不请自来,而且,直接进入内室,到底是看不起永宁侯府,还是,太不把自己的声誉当回事了?”
问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第一次见面,慕容谦的语气里就是看不起永宁侯府的,直接当她的面说世子爷是个废物,而且,他这个人,哪里还有什么好声誉可言?
只是,话语问出来了,又不能收回去,她只得懊恼地闭上嘴巴。
“我原本想着,这样的日子,你们都应该出现在灵堂,所以,借贵宝地休憩一下,没有想到,你居然比管家还要清闲,抱歉了,差点惊扰到你的美梦。”
客房那么多,怎么可以在内室休憩?
哪有登堂入室,还对着新寡的人说什么“美梦”的?
“请公子不要口不择言,永宁侯府虽小,毕竟在京都还算是有头有脸的府邸。如今嫡子早逝,阖府哀悼,公子如做不到感同身受,也请不要在伤口补刀。”
“原来如此。”慕容谦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语气却是一点都不客气。“只是,这样的日子,主家做做样子都费时费力,怕是没有时间躺下来歇息吧?”
“公子如果太过于清闲,可以管一管京都白虎大街街尾的乞儿们,转眼就会进入秋冬寒冷时节,他们无处可去,甚是可怜。”
说着,李锦元右手从枕头下面抓了一把,迅速起身,以左手掀开了纱幔。
慕容谦的脸全好了,看见她起身,他微微挑起眉头,没有想到,一身素缟仍旧清丽脱俗。
李锦元紧紧抿着嘴唇,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很无语:这个男子,看上去一个谦谦公子的模样,为什么是个碎嘴子呢?
刚要张开嘴送客,他却指了指旁边的圆桌,笑着问道:“红叶李子好吃吗?鲜嫩多汁,甜得很,又带了一些给你尝一尝。”
李锦元看了一眼圆桌上的食盒,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男子,故意的吗?居然还有脸送李子她吃?
深呼吸一口气,她这才缓缓说道:“公子如果是来吊唁的,请去灵堂,内室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即便是公子不在乎自己的声誉,小女子新寡,日后道路维艰,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存心使坏也好,单纯恶作剧也罢,这个男子什么都帮不了,甚至还会给她使绊子,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看来,还是要找几个身手好一些的丫鬟守着内室了,可不能让外男大摇大摆地进来。
陈通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春兰循声望过去,又见大门被陈通关闭了,侯爷并没有出现,她真是有点失望。
一直走到离侯府百步远,陈通才按捺住狂跳的心,这是第一次有女子送东西给他,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是值得珍惜的。
他回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就缓缓打开了油纸包。
里面有两块桃糕,粉嫩粉嫩的,带着一股桃花的香气。
看样子就很新鲜,似乎是今日才做出来的。
看了许久,陈通还是有点忍不住,拿起其中的一块,放在嘴里,并没有立即咀嚼,而是轻轻地抿着。
果真很甜,而且一点都不觉得腻人。
这样的糕点,肯定不能隔夜,还是吃进肚子里比较放心。
不一会儿,陈通就有点回味了,也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吃得那么快。
他拍掉油纸包上面的糕点屑,将油纸包折得整整齐齐的,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衣服的前襟,贴着胸口放置着。
将信笺送到指定的驿站,陈通急匆匆地返回了,他拴好大门,悄悄地看了一眼遇到春兰的地方,发现并没有想见的身影,就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不知道春兰有没有点意思啊?
就这么胡乱想着,陈通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春兰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侯爷这么晚都没有回来,怎么刘氏一点都不担心呢?仍旧到点熄灯就静悄悄的了。
听着窗外虫子的歌吟,春兰一点睡意都没有。
本来这个小房间是柳嬷嬷一个人的,自从柳嬷嬷和岳福成家后就搬到了离侯府不远的小宅子里去,她倒是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翻身而起,春兰梳理了一下头发,又往身上扑了一点香粉,觉得比较自然就拾步走了出去。
这一次,她没有提着灯笼,毕竟,有火光还是比较打眼的,可不想被其他下人诟病。
当她站在离书房比较近的柳树下转了第三个圈的时候,听见了有点沉重的脚步声。
果然,岳嘉鸿喝醉了,踉踉跄跄的,岳安的个子小一些,几乎搀扶不住。
“春兰姐姐?”岳安先认出她来,但是并没有疑惑她站在这里做什么。
岳嘉鸿也转过头看过来。
春兰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岳嘉鸿的另一只胳膊,低声问道:“老爷是要去歇息了?”
她不太好问去哪个房间歇息,就这么含糊地问一句,好看他的意思,就跟着走。
女子的肩膀毕竟柔弱一些,岳嘉鸿的胳膊抱着她的肩头,她的手楼住了他的腰。
两个人有点心照不宣。
“回书房看看书。”
三个人一起往书房走,将岳嘉鸿扶着坐在椅子上,岳安又贴心地倒了一杯水。
“岳安,你退下吧,准备好明日的日程,早点过来。”
转过头,岳嘉鸿眸子沉沉地看了一眼带着一脸红晕的春兰,低沉的嗓音响起来:“如若没有睡意,陪着本侯说会儿话吧?”
春兰点了点头:“奴婢看见老爷一早就出门了,担心侯爷辛苦,还做了一些糕点等着您。”
“哦?春兰果然人如其名,有一双巧手,还会做糕点呢。只是,今儿个回来有点晚了,此刻也吃不下了。”
“无碍,奴婢此刻也不好去厨房端过来了,下次再做给老爷品鉴。”
借着酒意上脑,岳嘉鸿一瞬不瞬地盯着春兰:“那糕点,有春兰甜美吗?”
听到这个话,春兰整个人都酥软下来,她娇嗔地一跺脚,高耸跟着一颤。
岳嘉鸿只觉得仿佛春日到来了,整个厢房柳树抽枝、河水化冻。
他一伸手,将站在身边的人一把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将头放在高高的前襟上,着迷地闻着。
那是一股芬芳的气息,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春兰见目的已经差不多达成了,断然不可这么轻易就给出去,于是,微微拉开一些距离,娇柔地说:‘让奴婢为老爷捏捏肩颈,放松一下,老爷可以好生休憩,明日还有大事要做呢。“
岳嘉鸿抓住她的柔荑,轻轻地以大拇指的指腹抚着。
偌大的侯府,玩一个丫鬟并没有什么,不满意了,随时可以发卖出去。
可是,他总感觉,春兰和其他的丫鬟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管家在侯府兢兢业业多年,而且因为,这是刘氏首次认可的丫鬟,乖巧听话,让人很有满足感。
“春兰,你可曾许了人家?”
害羞得不敢抬头,好一会儿,春兰才说:“丫鬟还能有什么好的前景呢?希望,能够得到老爷的怜惜,让奴婢有个好的归宿,奴婢将对老爷感激不尽,此生做牛做马,尽心尽力地服侍老爷。”
“那春兰争气一些,给本侯生个儿子?”
“奴婢倒是觉得,老爷更喜欢雪团子一般的乖巧女儿吧?等老爷在外辛苦回到府邸,有女儿甜甜地迎上来,脆生生地喊着爹爹,老爷浑身的疲惫都会散去了。”
看着眼前雪白的脖颈,岳嘉鸿的呼吸都有点沉重起来。
“你也是这么欢快地喊着自己的爹爹的?”
春兰感觉得到温热的鼻-西,她转过头,红唇贴近他的耳边,娇俏地喊了一声他想要听的那个词语。
尾音带着一个旋儿,就好像甩出了一个小勾子一般。
他加重了手里的力度,恨不得将眼前甜美的大雪团子,悄悄地吃了,甜滋滋的。
“别这样,老爷真舍得让奴婢的爹爹气得当场打死奴婢啊?”
“沟着人,点燃了火气,又推着离开,没有你这么折磨人的。”
“奴婢出生卑微,却也是正经人家,老爷如果真心怜爱奴婢,断然不会忍心看着奴婢被人诟病。”春兰眼波流转,抽出他抓握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的心跳上。
“奴婢深深仰慕老爷,也想……在这样夜深无人,只有二人相对的时候,悄悄地唤老爷一声那个词语。”
岳嘉鸿再也忍耐不住,他颤抖着扶着春兰站在一边,然后猛然站起身来,一把掀开长袍。
“春兰,给本侯一点时间,一定有这样亲近的机会的。现在,我们可不要浪费时间了。”
想到这里,她哪里还吃得下饭?
刘氏一抬手,将满桌子的瓷碗和菜肴全部扫在地上。
愣愣地呆坐了一会儿,刘氏想起了岳福,那一段露水情缘,尽管短暂,却给她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
只是,这个岳福也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柳嬷嬷回来了,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刘氏呆滞地靠在床头,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老夫人,奴婢回来了。”
刘氏缓缓回过神来,看着吐词清晰的柳嬷嬷,淡淡地说:“近日可还好?”
“劳老夫人惦记,奴婢不敢当,前几日也不知道是不是撞邪了……”生怕刘氏不喜欢听到这些话,柳嬷嬷打着自己的嘴巴。“奴婢嘴拙,请老夫人见谅。”
“罢了,事情都过去了。”刘氏自然明白,眼下请过神婆,就算是有邪气,都散尽了。“柳嬷嬷,你跟着我也有几十年了,出于一己私心,耽误你多年。我想给你指一户人家,你们好好过日子。”
哪里还有柳嬷嬷拒绝的份呢?
一听说对象是岳福,柳嬷嬷满心的抵触,指一户老实本分、踏实肯干的还行,就算穷一些,起码,两个人一起勤扒苦做,还有个奔头。
这个岳福,腿瘸了也就罢了,整个人好吃懒做、消极怠工,一旦成婚了,她不仅要伺候老夫人,回到小家,还要伺候他那样的“亲爹”,这不是存心将她推入火坑吗?
看见柳嬷嬷下意识地摇头,刘氏冷了脸:“如果侯爷问起来,你就说你们俩早就暗度陈仓,所以发誓要早日大婚。”
“求老夫人开恩,奴婢年纪不小了,也不想嫁人,只想伺候在您的身边。”
刘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柳嬷嬷,只比自己小一岁,因为没有做过太多辛苦的活计,此刻垂下头,露出一段光洁白皙的后脖子,如果不看脸,真像是如花似玉的小妮子一般。
也不知道岳福和柳嬷嬷在一起,会如何红尘颠倒?
自己经常独守空房,倒是便宜了他们两个下人。
再说了,这么好的事情,柳嬷嬷还那么抗拒,显得她心狠手辣,硬要塞一个多么差劲的男子给人一般。
柳嬷嬷抬起头,满眼都是泪花,正要开口再次求情,不料,刘氏一抬手,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个耳光过来。
“这门亲事已经定下,没有转圜的余地。你准备一番,等七七满了之后,给你们办一个简单的婚礼。”刘氏看了一脸无奈的柳嬷嬷一眼。“还有,在侯爷面前,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以刘氏的脾气,再求情下去,只怕会更加惹怒她,被她发卖出去都说不定。
于是,柳嬷嬷擦了擦眼泪,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奴婢知道了,是奴婢和岳福年岁相当,两情相悦,恳请老夫人做主。”
掌灯时分,整个菩提苑很安静。
刘氏知道今夜岳嘉鸿不会过来,早早就让柳嬷嬷等退下了,她不想先低头,更不想下人们看见自己的难堪。
回想起医女和自己说的话,自从和岳福来了一次之后,确实感觉滋润了许多,就好比一棵树木,经过了阳光雨露,变得更加茁壮了。
实在是羞死人了,都徐娘半老了,怎么反而有点老不正经了呢?
正当刘氏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朝着雕花大床走了过来。
其实,岳福是一个老童子,第一次有点紧张。
可是,那一次雨露,让他醍醐灌顶,顿觉人生妙不可言。回去之后,许久都感觉意犹未尽。
当时,如果不是大小姐和少夫人前来,吓得他不知所措,肯定可以有更多的回味细节。
茶不思饭不想之后,他决定还是要冒险再试一次。或许,老夫人和上次一样,热情地等着他去,且是欲拒还迎的呢?
想到这里,他还稍微拾掇了一番,洗了洗脸,一直等到夜深人静,看见菩提苑熄灯之后,才悄悄地从暗处猫出身来。
岳福悄悄掀开薄被,脱了鞋子就拱了进去,一把将软玉温下搂入怀里。
“你怎么……”刘氏刚准备问话,陡然觉得气息不对。
她想要转过身子看看,却被对方紧紧禁锢在宽广的怀抱里,带着胡茬的下巴就搁在她的肩头。
“不要过来。”刘氏的声音有点颤抖,身体却不争气地懦弱下来。
“老夫人,春宵夜短。”岳福不是读书人,不太会说话,但是,大街上的说书人,每次说到紧要关头,总是来一句“春宵夜短”,显得知识渊博的样子,他也学着说了一句。
刘氏有点触动,不过是简单的四个字,为什么岳嘉鸿都不会说呢?
先低下头,哄一哄她,不就和解了嘛!
想到这里,她堵着一口气,再也不拒绝了。
温存之后,岳福的胆子大一些了,带着满足的笑意,低声在刘氏的耳边说:“老夫人,老奴斗胆,上一次过来,本来是想向您讨要五十两的避暑金……”
说完,岳福又有点后悔,凭着自己和老夫人的这层亲密关系,怎么不多要一些银子呢?
刘氏此刻通体舒畅,心情愉悦,也没有多想什么是“避暑金”,立即从枕头下掏出两锭银子递给他:“赶紧走,无论是今天这个事情,还是避暑金,都不得向其他任何一个人提及。”
岳福握紧银子,内心激动不已,这可是一百两啊!
等他翻身准备起来的时候,刘氏陡然想起指婚的事情,又低声说道:“把柳嬷嬷许给你!如若侯爷问起,你就说你们俩早就两心相许,上一次,被人瞧见你跳窗出去,也是过来找柳嬷嬷的。”
也就是说不能再和老夫人困觉了?不过,老光棍能有一个娘子,也是很不错的事情。那个柳嬷嬷,也是风韵犹存的,这笔买卖真是只赚不亏呢。
嘿嘿一笑,岳福抱紧了刘氏:“老奴向来知恩图报,感谢提携之恩,日后如有需要,定当随传随到。”
等到厢房里沉寂下来,刘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明知道是在玩火,可是又忍不住,再也没有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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