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贾珏秦可卿的现代都市小说《红楼之公子逍遥小说》,由网络作家“暗黑沉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捕头离去之后,王夫人却是朝着贾珏冷哼:“你倒是会生事,动静闹得大了,我看你如何收场!”贾珏扫了她一眼:“母亲,若我等退却了,嫂子便会教他们带走了。”“那又何妨?且容他三五日,等兄长回京便是了,小小县令,还敢害了我王家人不成?”王夫人嗤道。她自然也知道这是有人在暗中算计贾府,但她认为,此时王子腾不在京城,不宜与对方正面碰撞,王熙凤被带走就被带走吧,只要人还在,就没关系。硬碰硬有风险,一旦输了,不光贾政要倒霉,贾宝玉也要被牵连,她不想让贾宝玉冒一点风险。在她心里,贾宝玉胜过了所有人。“母亲的想法是好。只是母亲不知可曾想过,若今日真叫那捕头将人拿走了,满城百姓如何看我贾府,京城权贵如何看我贾府?故旧姻亲如何看待我贾府?阴私宵小又如何看待我...
《红楼之公子逍遥小说》精彩片段
捕头离去之后,王夫人却是朝着贾珏冷哼:
“你倒是会生事,动静闹得大了,我看你如何收场!”
贾珏扫了她一眼:“母亲,若我等退却了,嫂子便会教他们带走了。”
“那又何妨?且容他三五日,等兄长回京便是了,小小县令,还敢害了我王家人不成?”王夫人嗤道。
她自然也知道这是有人在暗中算计贾府,但她认为,此时王子腾不在京城,不宜与对方正面碰撞,王熙凤被带走就被带走吧,只要人还在,就没关系。
硬碰硬有风险,一旦输了,不光贾政要倒霉,贾宝玉也要被牵连,她不想让贾宝玉冒一点风险。
在她心里,贾宝玉胜过了所有人。
“母亲的想法是好。只是母亲不知可曾想过,若今日真叫那捕头将人拿走了,满城百姓如何看我贾府,京城权贵如何看我贾府?故旧姻亲如何看待我贾府?阴私宵小又如何看待我贾府?”贾珏朝着王夫人问道。
王夫人还没回答,贾珏却是忽然提高了音量,朝她喝道:
“他们只觉我贾家是废物!是连自家姻亲,自家女眷都保不住的废物!满城百姓会笑话我们,京城权贵会嫌弃我们!故旧姻亲会背离我们!阴私宵小会更加猖狂的将我们敲骨吸髓,生吞活剥!”
这一声大喝却是让场中众人和厅外的仆从齐齐变色,既是被贾珏的态度所惊,也是被贾珏所说的内容所震。
“你放……”王夫人满脸的恼怒,就要呵斥贾珏,可“放肆”还没说完,却再一次被贾珏打断:
“母亲,你且醒醒吧!这次他敢拿嫂子开刀,一旦我等退让了,下次,他就会拿宝二哥开刀!对于这等豺狼,退让只会让对方觉得我等软弱可欺,唯有决死一战方能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虽然贾珏的态度很无礼,但王夫人却是出奇的没有反驳,因为她被贾珏的话触动了,这次是王熙凤,下次指不定就是贾宝玉了。
见她没有说话,贾珏转头看向了贾琏,冷声问道:“琏二哥,你是爷儿们吗?”
这话问的贾琏脸色一黑:“珏弟这是什么话儿,我自然是爷儿们!”
“那为何适才那捕头要带走嫂子之时,你却一言不发?”
贾琏闻言沉默了,他自然不能说盼着王熙凤死这样的话。
贾珏看着他,眼神凌厉:“我知你与嫂子不睦,可即便再不睦,她也是你的妻子!即便再不睦,那也是我贾府的媳妇!关上门来,随你们怎么打都成,可若有外人欺辱,就是不行!莫说是妻子,便算是一个小厮,一个丫头,一个婆子,也断不能叫外人欺负了去!”
“若连自己的妻子,连自家的女眷都护不住!你算什么爷儿们!”
这一番话却是让贾琏面色黑如锅底,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而四周的仆从们闻言也都是微微颤抖了起来,只是与贾琏不同的是,贾琏是被气的,他们却是被感动的。
若每一个主子都能如同贾珏一般维护他们,他们便算是死也愿意。
三爷之怒,却是他们之幸啊!
“哈哈哈哈!说的好!”此时,一声大笑却是忽然在厅外响起,两个人影走进了厅中。
当前一人锦衣华服,面目清秀,正是康定王赵彬,而落后他半步的,却是跟着刘田的那个小太监。
“见过王爷!”厅中几人都认出了赵彬,齐齐行礼。
“贾兄,何必如此见外?日后无须行礼。”赵彬托起贾珏,朝他笑道。
“多谢王爷。”贾珏向赵彬说道,直起身后也朝那小太监颔首致意。
那小太监却是眼带异彩的望着他,这让他头皮微麻。
“什么王爷!你只当我是赵彬便是!”赵彬故作不悦,他是真的想和贾珏交朋友。
贾珏笑了笑:“赵兄。”
这一句赵兄,却是让贾府之人纷纷侧目,堂堂亲王竟然与贾珏称兄道弟!
赵彬立刻笑了起来:“这就对了,我听贾兄适才颇为恼怒,不知发生了何事啊?”
贾珏笑了笑:“无妨,不过是与家人起了些许争执,倒是我失态了,叫赵兄见笑了。”
其实,他刚才怒斥王夫人和贾琏,有六成是真心话,另有四成是作态,既作给贾府自己人看,也作给外人看。
用意很简单:收买人心,树立形象,赚取情绪值。
他这话说的确实是让原本很是气恼的贾琏生不起气来了,因为贾珏的确是在外人面前维护了他,不但没有说他的做法不对,反而是说自己失态了。
赵彬笑道:“有什么失态不失态的,率性而为,快意恩仇,方不负一场少年。”
“赵兄倒是洒脱。”贾珏微哂。
“那是自然。”赵彬轻轻一笑,向他问道,“不知贾兄此时可有闲暇?”
“赵兄可是有事儿?”
“贾兄乃酒中之仙,我自当要寻贾公子喝上几杯了。”赵彬嘿嘿笑道。
他却是来找贾珏一起喝酒的。
贾珏略一寻思,此时王熙凤进宫去了,新一轮的博弈将在明天,今晚贾府应该会做出反应,他本身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于是,他便望向了贾政。父母在场,他自然要征询父母的意见。
在这方面,他不会落人口实。
贾政又怎会不答应,他立刻道:“珏儿不可拂了王爷美意,莫要失了礼数。”
贾珏应了下来,向贾政和王夫人辞别,与赵彬和那小太监离了贾府。
来到贾府门口,却见门前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正是赵彬的座驾。
贾珏登上了马车,刚刚坐定,忽听那小太监问道:
“你适才说的,可都是真话儿?”
“什么话儿?”贾珏一愣。
“就是那‘爷儿们’的话。”
贾珏点头:“自然是真的。”
这倒是真话,身为爷们,就应该保护自己的老婆孩子,这是身为丈夫的责任。
小太监闻言笑了,笑容中带着一抹赞许:“你倒真是个爷儿们。”
贾珏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话说,你一个小太监,和我谈论爷不爷们的话题,真的合适么?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小太监却是忽然又道;
“适才的事儿我可都瞧见了,那县令身后的人怕是不简单,不过,你若是应我一事,我便出手帮你打发了他,如何?”
听到“应我一事”这四个字,贾珏下意识的局部一紧。
同时她们也感觉到了一丝畏惧,如果,自己哪天也血山崩了,又会是如何?
平儿倒掉血水,打了盆热水重新走入了房中,而随后,房中却是响起了她的惊呼。
啊!?
这一声惊呼却是让众女的心再度提了起来,紧张和焦虑占据了她们的心田。
怎么了?难道是王熙凤出事了么?
在不安的等待中,平儿再一次走出了房门,这次她没有端着什么,而是找来了一个婆子,吩咐道:
“快去煮些红枣,莲子之类补血的吃食来。”
众女闻言都是极为好奇,薛宝钗连忙问道:“现在煮这些,琏二嫂子还能吃么?”
平儿摇了摇头:“这些不是给奶奶吃的。”
“那是谁吃的?”林黛玉好奇的问道。
平儿沉吟了一下,方才开口:“是给三爷吃的。”
众女闻言齐齐一愣,王夫人大怒:“混账东西,他不是说救人的么?还要用膳不成?”
“二太太息怒。”平儿连忙说道,“三爷可没要这些,是我的主意。”
“你?为何如此?”王夫人皱眉。
平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崇拜和感动:“三爷说,奶奶失血过多,如果没有血气的补充,必定是活不成了,是以,他……”
“他怎么了?”秦可卿连忙问道。
“他,他将自己的血,给了奶奶。”
众女闻言齐齐瞪大了眼睛,眼中又是震惊又是动容,厅中鸦雀无声。
将自己的血给了王熙凤,他自己还能活吗?
且不说能不能成,这不是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么?
场中一片寂静,每个人都为贾珏的举动所震惊。
很多姑娘都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会不会将自己的血给别人?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这也让她们更加敬佩贾珏,能舍己为人,这份胸怀和气魄让她们敬服。
即便是贾母,此时眼神中也满是动容。她虽也喜欢王熙凤,可也自问做不到以自己的性命去救她。
众女看向了房间,眼神中满是敬佩和崇敬,而秦可卿却早已泪流满面了。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半个时辰之后,房门却是开了,女大夫从其中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带着莫名的表情,似茫然,似震惊。
“大夫,凤姐儿她,如何了?”贾母连忙问道。
“琏二奶奶的血山崩止住了,气血得三爷的补充,已然是无恙了。”女大夫解释道,随后又加了一句,“三爷的医术实在是匪夷所思,鬼神莫测,乃我生平罕见。”
“啊?你是说?凤姐儿她好了?”贾母又惊又喜。
“是,琏二奶奶已是无恙了,再歇息几天便能下床了,只是,三爷似乎不大好。”女大夫说道。
啊!
众女闻言都惊呼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关切。
秦可卿脸色苍白的问道:“他,如何了?”
“他将自己的血大半都给了琏二奶奶,也得亏他身子骨好,若是寻常人,怕是活不成了。只是……”大夫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秦可卿连忙追问。
“只是他虽目前尚算无恙,但到底是伤了元气,日后也不知会落下什么病根。”大夫满脸的遗憾和惋惜。
秦可卿闻言心头满是哀伤,而其他姑娘也是露出了黯然之色。
正说话间,贾珏却是在平儿的搀扶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众女连忙望去,却见他精神萎靡,脸色苍白如雪。
他来到厅中,向王夫人说道:“适才顶撞了母亲,还请母亲责罚。”
声音中满是虚弱。
众女见他这幅模样,心头又是敬佩,又是叹服,又是心疼,哪里再忍心让他受罚?纷纷用略带祈求的目光看向了王夫人,就连贾母都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她。
“这位兄台,请你帮我问问他们,他们到底打算给陛下什么礼儿?”贾珏向着丁三问道。
丁三犹豫了一下,不情不愿的向那菲利克斯问道:“你们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我们的皇帝陛下。”
菲利克斯连忙说道:“之前不是商量好了么?我会献出我们的航海图,并且献上火炮的制造工艺。”
贾珏闻言心头一动,航海图和火炮的铸造工艺,这可是非常不俗的礼物了,是可以增强国力的东西。
丁三向着贾珏摊了摊手:“公子,他不肯说,必须要见到陛下才行。”
贾珏点头:“原来如此。不若再问问他们,他们的家乡是哪里?”
丁三看了他一眼,随后才向菲利克斯问道:“他想问你们的名字。”
菲利克斯连忙介绍起他们一行人的名字来,有叫亚当的,有叫巴赫的,有叫巴泽尔的。
他说完之后,丁三这才向贾珏说道:“他说,他们的家乡在弗朗机一个叫英布拉的城市。”
贾珏看了他一眼,朝他赞道:“这位兄台,你还真是个人才。”
能够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脸不红气不喘,这份心理素质,一般人可真没有,这个丁三,恐怕不是普通人。
“公子过奖了,能为王爷分忧,乃是小人之幸。”丁三得意的看了贾珏一眼,朝着赵彬微微躬身。
任你奸猾似鬼,不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贾珏笑了笑,向着赵彬说道:“如此一来,王爷倒是可以向陛下汇报了。”
赵彬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既如此,我这便进宫向陛下禀报,你们且在此等候消息吧。”
丁三闻言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贾珏看了他一眼也笑了,然后和赵彬一起离开了的厅堂。
“贾兄,当真要去禀报陛下么?”出了门口,赵彬向着贾珏问道。
贾珏点了点头:“要!不过在此之前,先将那丁三拿下。”
“啊?这是为何?”赵彬一愣。
“这丁三欺上瞒下,并非如实传达我等的话儿。据我所知,这些人并非是弗朗机人。”贾珏说道。
“什么!他安敢如此!”赵彬和赵婧齐齐一惊。
“他们为何要谎称是弗朗机人?”赵彬问道。
贾珏摇了摇头:“这倒是不知了。不过想来应当是有什么谋划。赵兄若是信我,便将那丁三拿下,想来不久之后当是有所得。”
赵彬立刻点头:“好,便依贾兄。不过拿下那丁三之后呢?”
“等。”
“等?等什么?”赵彬一愣。
贾珏笑了笑:“等着瞧瞧会不会有人沉不住气跳出来。”
“好!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胆敢算计我!”赵彬重重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煞气。
他可是接待人,若是这群人出了什么幺蛾子,他又怎能置身事外。
“赵兄,此事你当小心为上,如我所料不差,丁三背后应当有人,而且来头不小。”贾珏提醒了一句。
单凭一个小小的丁三,他恐怕还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划这件事。
赵彬微一沉吟,还是点了点头。
他立刻找来了侍卫,让他们去将那丁三拿住,关押了起来。
那丁三原本满脸的得意,可当数名侍卫冲进来将他按倒在地,押出去鸿胪寺的时候,他却是懵了。
“王爷,这是为何啊?”他满是茫然和委屈的朝着赵彬问道。
可赵彬根本不理他。
无奈之下,他只能看向了贾珏,这一看,却是心头巨震,只见他嘴边便是嘲讽的笑意。
一个在他看来无比荒唐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中:
他该不会听懂了他和菲利克斯的话吧?
这怎么可能!
“你为何知道那丁三居心叵测?难不成你能听懂他们说的话儿?”看着丁三满脸震惊的被带走,赵婧向着贾珏问道。
贾珏笑了笑:“你以为呢?”
赵婧白了他一眼:“你满肚子坏水,谁知你打得什么主意。”
贾珏失笑:“我满肚子坏水?这话从何说起?”
“陛下让你查案,你可查了?”赵婧问道。
贾珏哈哈一笑,没有答复,而是转身离去。
“去哪儿?”赵婧问道。
“此时天气炎热,自是去茶楼品茗歇息片刻了。”贾珏答道。
“你还不去查案?”赵婧连忙追了上去问道。
贾珏笑道:“查案讲求缘法,急不来的,说不定饮茶之时,这线索便来了。”
“歪理!”赵婧白了他一眼。
……
忠顺王府。
砰!
“这个混账!他为何会拿了丁三!”赵英狠狠的砸了砸桌子,怒吼道。
他此前刚让赵群不要轻举妄动,可不到半天的功夫,丁三便被抓了,这让他又惊又怒,脸上火辣辣的疼。
赵群直直的站着,眼神中也是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贾珏只去了一次鸿胪寺,丁三便被抓了,这是他怎么也想不透的。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为什么要抓丁三?
赵英站起身来,不安的走动了几步,最后却是冷然道:
“去,看看能不能将丁三救出来,若是不能,便除掉他。”
“可是王爷,没了丁三,我们又要如何让那些西洋人为我等做事?”赵群问道。
这些人是丁三寻到的,他也是唯一可以与他们交流的人。在这个时代,能找到一个精通外语的人非常难。
“若一旦丁三的嘴巴不严,我等将极为被动,两害取其轻。”赵英说道。
“那鸿胪寺的那些……”赵群犹豫的问道。
赵英微微摇头:“他们并不知晓我等之谋划,我也不曾与他们接洽过,若是除了他们,怕是会让老三警觉。且先留着吧。”
赵群点了点头,随后又深深皱眉:“王爷,这贾珏太过邪门,屡次三番坏我等之事,便如此放任他不管么?”
赵英闻言也露出了一丝沉吟,原本他并不在意贾珏,可这几天,他却是发现了贾珏的难缠和威胁。
“让十三娘去会会他,若能为我所用自是极好,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他眼神一厉,“便送他去见荣国公!”
“终于到了。”
贾珏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巨大的牌楼长舒了口气。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大包小包,却又忍不住摇头苦笑了起来。
他要读书这件事,却是对一众姑娘们影响很大,她们都给他送来了各种东西。
有文房四宝,有孤本书籍,还有各种点心吃食等等,他也不好拒绝姑娘们的好意,只能大包小包的提到了国子监。
“可是荣国府贾珏公子?”此时,一个声音响起。
贾珏循声望去,却见一个中年文士正向他走来。
“正是,不知你是?”贾珏问道。
“我是国子监主簿,奉了祭酒大人之命,前来接公子入学。”那中年文士答道。
国子监主簿,是国子监小官,从七品。
而他所说的祭酒大人,便是和贾珏在醉仙楼文斗之时有过接触的孙义。
“如此,便有劳大人了。”
贾珏对此倒也并不意外,自己可以算是赵启安排进来读书的,孙义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耳闻呢。
在主簿的带领下,贾珏参观了一遍国子监,最后来到了孙义的工作间。
要说这国子监,还真是学术氛围浓郁的地方,到处可见读书的学子,根本没有任何嬉笑打闹的。
即便是走在路上的,也都是脚步匆匆,没有任何惫懒的模样。
这里倒还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只可惜,他却不是来读书的。
他到来之时,孙义正好在其中。
见到他,孙义立刻眼睛一亮,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这份笑容却是真心的,撇开赵启的安排,孙义对贾珏印象极为深刻,那天他在醉仙楼的表现,让他惊为天人,那几首诗,他到现在还经常品评。
孙义热情的将贾珏迎进了屋里,跟他攀谈了一会,最后说道:
“贾公子,你且安心的在国子监读书,以你之资,数年之后当是有所成就。”
贾珏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
“孙大人,我想参加此次秋闱。”
秋闱便是乡试,一般在八月举行,故又称“秋闱”。
所有人都想岔了一件事,贾珏并非来读书的,他是来参加科举的!
他身具技能“八股宗师”,早已经是八股文大成了,又怎么需要来浪费时间来读书呢?
就算是有些书要读,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只要翻一遍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耗费时间来啃。
他真要在这里磨上三四年,别说保住贾家,保住家中的姑娘了,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他来国子监,只是为了取得乡试资格,参加乡试的,可不是为了读书的。
只是,这事他不好向别人解释,只好暂时按下,等过了乡试再说。
孙义一愣,他正要说话,却听外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大言不惭!尚未蹒跚学步,便想着振翅高飞了?”
贾珏望去,却见说话之人,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满脸的严肃,眼神却是极为锋利。
“贾公子,这是司业楚勋大人。”孙义介绍道。
所谓司业,大约类似于后世的教导主任,正五品的官儿,共有两人。
“见过楚大人。”贾珏朝他拱了拱手。
“贾珏,我听过你的名字,你诗做得不错,可也仅此而已。诗词与学问截然不同,你自以为诗词做得好便能考中了么?当真是狂妄自大。”楚勋看了贾珏一眼,冷着脸训斥道。
贾珏看着他微微皱眉,这楚勋对他好大的敌意,不过楚勋毕竟是国子监的教导主任,他还是不卑不亢的答道:“楚大人说的是,可我并非只懂诗词,做学问,做文章亦是不在话下。”
“哦?是么?”楚勋向他问道,“你此前在何处读书?师从何人?”
“未曾拜师,只是自学。”贾珏答道。
“自学?”楚勋挑了挑眉,随后斥道,“当真是荒谬!科考乃朝廷之本,岂能如同儿戏!”
贾珏一天学都没上过,却要来参加科举,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要让无数人耻笑,就连他都要名誉受损。
科举确实不同于寻常,这是朝廷筛选人才的根本,的确不容儿戏。
要知道,每位参与乡试的考生,是需要五人联名保举的,一旦考生出了什么问题,这保举人可是要负责任的。
要是贾珏答题一塌糊涂,狗屁不通,这不等同于扇他们这些保举人的脸吗?
贾珏认真的说道:“我绝非信口开河之人,楚大人若是不信,可考较一番。”
“不成!”楚勋挥了挥袖子,一口回绝了,“凡欲乡试者,皆需经科考、岁科,合格者方可乡试!你且去过了科考、岁科再来吧。”
科考、岁科是乡试的资格考试,只有通过了才能参加乡试,不过早在前几个月就考过了,错过了便要等三年。
贾珏闻言皱起了眉头,可就在此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若科考、岁科不取者,亦可以录遗入场。”
贾珏循声看去,却见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儒生。
看到他,楚勋冷哼了一声,孙义向贾珏介绍道:
“这是司业刘洋大人。”
贾珏心头一动,向刘洋行礼道:“贾珏,见过刘叔父。”
这个刘洋,便是李纨父亲的好友,贾珏怀里还有李纨给他的信。
刘洋向着贾珏捋须笑道:“好!事无不可对人言,世侄敢于人前唤我一声‘叔父’,足见心性光明磊落,荣国公有后。”
一旁的孙义也是轻笑了起来,倒是那楚勋又冷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不满。
“叔父谬赞。”贾珏谦虚了一句,又问道,“但不知那‘录遗’是?”
“科考三等及未参加科考者,可于乡试前月补考录科一次,录取者准予乡试,是为录遗。”刘洋解释道。
贾珏闻言眼睛一亮,看向了孙义:“孙大人,不知我可否参与这录遗?”
“可以是可以,只是……”孙义沉吟了一番,最后看向了楚勋,“我国子监录遗名额只有一人,可楚大人已是向我保举了阮清。”
贾珏这才明白了过来,这楚勋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他想要参加乡试,就必须先参与录遗考试,而这考试名额只有一个,这恰恰也是楚勋想要为这个阮清争取的。
此时,刘洋向孙义拱手道:“大人,我愿保举贾珏参与录遗。”
孙义看了看楚勋和刘洋,沉吟了一阵之后,忽然说道:
“既如此,那三日之后便让阮清与贾珏比试一场,胜者,自可获取这录遗名额。”
忠顺王府门前。
“怎么?终于想着要办正事儿了?”赵婧斜了贾珏一眼,问道。
贾珏点了点头:“不错,是时候去见见他们了。”
从会芳园中溜了出来之后,贾珏直接出了贾府,和赵婧碰了头,便径直来到了忠顺王府。
从十三娘的口中得知了忠顺王的野心之后,他便有了从这件事中抽身的打算。
今天,他打算将这事儿给结了。
“怎么?可是被那十三娘激了,想要干一番大事业了?”赵婧又问道。
贾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做事,与她何干?”
“那可说不准儿,许是你想打动她,叫她对你另眼相看?”赵婧轻哼了一声。
贾珏失笑:“别胡说,我与她没有任何干系。”
赵婧瞟了他一眼:“那十三娘可美?”
贾珏点了点头:“这倒是不错,她生得极美。”
赵婧闻言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只是,她再美,也与我无关。”贾珏说了一句,向着忠顺王府走去。
赵婧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何?”
“她与我,可不是一路人。”
赵婧还想再问,却见贾珏已经是和忠顺王府的门子说话了;
“荣国府贾珏,有事前来求见王爷。”
那门子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什么荣国府,听也未曾听过,我家王爷乃是堂堂亲王,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你若识相就快滚,若不识相,可别怪大爷们不顾你的细皮嫩肉。”
这话却是让守门的几人齐齐哄笑了起来。
他们又怎能不知道荣国府呢?这么说,只是为了落贾家乃至贾珏的面子而已。
“混账!”赵婧大怒,立刻就要动手。
贾珏连忙伸手拦住了她,向那门子说道:“我奉旨查案,却被如此阻拦,想来,贵府是要阻挠办案,包庇犯人了?”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几个门子齐齐变了色,他们相互看了看,先前开口的那人说道:
“你怎不早说是奉旨前来,你且等着!我去通报!”
说完,却是飞快的跑了进去。
“你拦着我做什么,这等狗奴才,就是欠教训!”赵婧向贾珏问道。
贾珏笑了笑:“无妨,有的是机会。”
赵婧没有说话,却是忽然垂下了眼帘,看了看贾珏覆在自己胸前的手。
贾珏也是略有些尴尬,他放下了手,轻咳一声:“到底是习武之人,肌肉练得不错。”
赵婧咬牙说道:“那是自然,我这粗人,自然是比不得十三娘和那诗诗姑娘。”
贾珏哭笑不得:“镜兄,你这消息倒是灵通,竟然连诗诗都知晓。”
赵婧瞟了他一眼,轻哼道:“那是自然。”
事实上,这些都是赵彬告诉她的。
今天一大早,她便看到赵启将赵彬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只一打听,便知道赵彬昨晚和贾珏去了那什么兰亭诗会。
于是,她便寻赵彬问了一番。
赵彬被赵启臭骂了一顿,哪里再敢触她的霉头,自然是将过程都说了出来,所以对于贾珏的消息,她都知道了。
贾珏失笑。
正说话间,那门子却是又回来了,与他同行的还有一名精干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向着贾珏行礼道:“管家赵群见过两位公子。”
贾珏回了礼,不过赵婧却是没有动。
“贾公子,此时王爷不在府中。不过王爷早有吩咐,要我等尽力配合公子查案。”赵群说道。
贾珏点了点头:“如此,便多谢管家了。”
赵群将贾珏两人请进府中,贾珏走过大门之时,却是和那门子撞了一下。
那门子瞪了他一眼,吐了口口水,脸上满是鄙夷。
贾珏朝他笑了笑。
来到会客厅,赵群向贾珏询问要如何查案。
贾珏答道:“不知赵管家可否让我在这王府之中四处瞧瞧?”
这话一出口,赵群的脸色一变,他立刻说道:
“贾公子,若是查案,我等自然配合,可若是无理要求,请恕我难以从命。”
赵婧扫了他一眼,冷然道:“我等只是四处瞧瞧,你却如此慌张,莫非这府中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这宅子乃是王爷私宅,其中尚有女眷,岂容小觑!”赵群的态度十分强硬。
“不过是借口而已。”赵婧冷哼,她可是赵启的女儿,自然和忠顺王是天生对立。
“如果两位坚持如此的话,我也只能送客了。”赵群说道。
赵婧还想说话,贾珏却是拦住了她:“管家说的是,这王府不瞧也罢,只是不知管家能否将王府的男丁都叫来?我有话要问。”
赵群闻言皱了皱眉,他思索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贾珏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他已经拒绝过一个要求了,这个要求若是再拒绝,那就相当于完全不配合了。
不多时,所有的仆从都集中在了前院。
贾珏审视着他们,从他们面前一一走过。
在路过一名长随之时,他却是忽然站住了脚,向那长随问道:
“你姓甚名谁?”
那长随连忙说道:“公子,小人张流儿。”
贾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这话一出口,长随和赵群的眼神都是一变,因为这张流儿就是忠顺王府的暗桩之一,曾经盯过贾珏梢。
“公子,你可是贵人,小人哪有福分能见着你?”张流儿连忙陪笑道。
贾珏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可当他走到另一人面前时,又是停住了脚步:“咦?我怎么觉着也见过你?”
那人连忙否认。
赵群见状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忌惮之色,因为这人也是暗桩之一。
在他忌惮的眼神中,贾珏笑了笑,他向一众仆从说道:
“且将你们的腰牌拿出来。”
一众仆从一起看向了赵群。
赵群微一思索,点了点头。
一众仆从纷纷拿出了自己的腰牌。
只有一人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阵,忽然脸色大变。
这人,正是之前出言嘲讽贾珏的门子。
贾珏看着他,问道:“你的腰牌呢?”
“它,它明明先前还在的!今儿清晨,管家还验了的。”门子脸上满是焦急。
贾珏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赵群。
赵群深深皱眉,他知道,自己只要开口,就一定能保住这门子,可保住他之后呢?
贾珏岂不是要为了这案子而天天上门?
而刚才他认出几名暗桩的行为,已经是触及到了他的神经,若是再让他折腾下去,后果恐怕难以预料。
倒不如,拿这个门子换一个消停。
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是么?我怎不记得了。既然你没了腰牌,且去顺天府衙自证清白吧,对于作奸犯科之徒,王府绝不姑息。”
那门子闻言眼神中一片的灰败,他两股战战,裤子已然湿透。
他看了贾珏一眼,心头痛苦不已,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这个煞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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