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海吟邹言的其他类型小说《偏执沉沦:学长,晚上见姜海吟邹言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云墨凤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扯开话题,身边的人却已经站起身,回到床上去了。“先睡了。”淡淡一句,算是对她这个绑匪的尊重。“呃好……晚安。”她可以威胁对方配合,却无法强迫对方付出真心。情侣做完以上十件事,将会更加喜爱对方,感情长长久久哦!网上那段话,在脑中跳跃着。姜海吟叹了口气,庆幸自己没说出口。否则,真的有点自我讽刺的意味。她垮下双肩,但很快就再度振作起来,听见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便轻轻地挪了过去,握住男人的一只手,贴在脸颊上。“我真的很喜欢你,爱你,敬你,仰慕你。”“那些痛苦又茫然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虽然……现在也并没有多好,但我本来以为,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去靠近,去追逐。”“对不起……这句话,只敢在...
《偏执沉沦:学长,晚上见姜海吟邹言完结文》精彩片段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扯开话题,身边的人却已经站起身,回到床上去了。
“先睡了。”淡淡一句,算是对她这个绑匪的尊重。
“呃好……晚安。”
她可以威胁对方配合,却无法强迫对方付出真心。
情侣做完以上十件事,将会更加喜爱对方,感情长长久久哦!
网上那段话,在脑中跳跃着。
姜海吟叹了口气,庆幸自己没说出口。
否则,真的有点自我讽刺的意味。
她垮下双肩,但很快就再度振作起来,听见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便轻轻地挪了过去,握住男人的一只手,贴在脸颊上。
“我真的很喜欢你,爱你,敬你,仰慕你。”
“那些痛苦又茫然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虽然……现在也并没有多好,但我本来以为,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去靠近,去追逐。”
“对不起……这句话,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说,因为我知道,太苍白无力了。”
“要是还有机会就好了……我愿意为此付出所有。”
姜海吟知道,自己的心态有点不正常了。
可能已经患上了常说的那几种心理疾病。
不应该让无辜的人为她的痛苦买单,可她根本控制不住。
女孩低下头,颤抖着将脸埋进宽大的掌心。
并没有看到,熟睡中的人动了动眼皮。
第三个白天,姜海吟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大束花,摆在小窗台上。
两人听着歌,吹着从窗缝里泄出的丝丝柔风,勉强完成了“一起旅行”的计划。
第四个白天,他们要共同制作一个蛋糕。
姜海吟虽然厨艺挺好,但做甜品实在是头一遭。
而另一位更是毫无指望,肯伸出那只写起诉书的手,到面盆里搅拌几下,已经是意外恩赐。
到最后,只做出了两个人形蛋糕。
将邹言送进浴间时,看着男人顶着那张滑稽的冷脸,姜海吟实在没忍住,凑过去重重地舔了口。
舌尖卷走奶油,比想象中的滋味还要美好。
这怎么能说是失败呢?
她一下子高兴起来,刚打算去客厅翻出计划本打个勾,手臂突然给拽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按压了墙上。
对方一句话没说,以同样的方式,狠狠地将她也品尝了一遍。
这回,没有用药。
而姜海吟,也终于在这件事上体会到了一点传闻中的美好。
第七天清晨,天蒙蒙亮。
小房间里不复之前的干净整洁,到处有凌乱的痕迹,
胃部的隐痛令姜海吟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她下意识蜷缩起身体,等缓过这一阵,才查觉到腰间传来的沉重感。
男人修长的手仍搭在那处凹陷,指尖微微收拢。
既色气,又占有欲十足。
姜海吟垂眼盯着,慢慢地红了脸颊,心思不禁开始飞扬,胸口也咚咚咚狂跳起来。
他们真正地度过了一夜,而且邹言这种表现,是不是说明,有可能……
腰上的触感忽然消失了,男人翻了个身,侧过头朝向另一边。
在铁链的摩擦声中,姜海吟知道,对方已经醒了。
“阿言,如果老天爷此刻可以满足你一个小愿望,你想要什么?”
她做好了得不到回答的准备,甚至有些后悔,希望邹言并没有听见。
可惜,淡漠的嗓音随即传来,仿佛凌空掉下的一把刀,彻底斩断了她刚刚冒出头的幻想。
“我想要,亲眼看着你进监狱。”
卧室的窗户比较小,并且对着的是一片废墟,所以没有拉上窗帘。
当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慢慢映入了姜海吟睁大的的双眼中。
恋爱清单上的某一条忽然跳进脑海里,她刷地坐起身,兴致勃勃道:“阿言,我们一起来看月亮吧!”
邹言:“……”
这女人,精神方面多少有点问题。
“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圆哦,黄澄澄的,真的很像小时候,奶奶做的大月饼……”
男人往后一仰,靠向床沿,听着身边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索性闭上了眼。
反正睁与不睁,区别也不大。
“你小的时候,家里人有给你做过吗?”
冷不丁地,问题抛了过来,他嗤笑一声:“你居然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对我挺了解的。”
姜海吟没去挖掘过对方的家庭情况,她只知道他高中的时候,生活条件比较好,上了大学后,突然朴素了许多,但也没到贫穷的地步。
大概是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经济情况有一定程度的下滑吧。
不过看他这表情,难道说……
“不用猜了,往上数,两代都健全。”口吻淡淡,透着一丝只有自己才懂的遗憾。
她暗暗松了口气,庆幸没有在这种时候再戳中对方的伤口,来个雪上加霜。
“你爸妈他们应该不在这里吧?我从来没见……咳,我的意思,你失踪了几天,他们好像没联系过你,应该是在外面忙工作。”差点说漏嘴,暴露了身份。
对于手机被动过这件事,邹言一点也不意外。
就算他再怎么不爱交际,突然就这样失联,周围人肯定会起疑。
不过通常来说,只需要编几个谎言应付一下,至少能撑过半个月。
但按照原本的日程计划,四五天之后,有位朋友需要接机。
所以到时候,就算对方不愿意放了他,恐怕也是不可能继续瞒下去的。
邹言现在比较好奇地是,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把握,确定等自己出去以后,没办法找出她并将她送进监狱。
就凭蒙住他的双眼?
简直可笑至极!
亏他在某些时刻,还有点佩服对方思维的缜密。
见男人沉默,姜海吟以为是自己乱说话,把天又聊死了,懊恼的同时赶紧转移话题。
“呃,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喜欢看动物纪录片吗?”
“不能。”这次,答得很是干脆。
她瘪了瘪嘴巴,咕哝道:“该不会是觉得,动物比人有意思吧……”
两道沉郁地的视线,几乎穿透黑色眼罩,直射到女孩脸上。
姜海吟浑然不觉,拿起一旁的小本子,摊开摆在膝头上。
窸窸窣窣地声音,难得勾起了邹言的好奇心,他坐直身子,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说道:“你在做什么?”
“确认清单啊。”她咬开笔帽,在“一起赏月,畅谈人生”这句话后面,打了个勾。
“你明天要出去买东西?”他不动声色地追问。
“不是购物清单啦,是《情侣间必做的十件事》。”她兴致勃勃地分享。
邹言:“……”
他就不该问。
“我们已经打卡四件了,网上说,全部完成的话——”
兴奋地笑容蓦地僵住,她想到后面半句话,讪讪地舔了舔唇瓣。
房东愣住:“行倒是行,不过……”
“那就麻烦您过几天再来,我身体非常不舒服想休息实在抱歉——”
呯!
直到被推出门,老阿姨才回过神。
她为这笔小小的意外之财而欣喜,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喂,那个小姜啊,身体不舒服就赶紧去医院看看,咱可说好,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啊!”
屋内很快传出回应:“只是有点着凉了,您放心。”
“着凉……”房东捻着票子,往楼下走去,忽然想起刚才在姜海吟锁骨上瞄见的暧昧红痕,步子一顿,攥着的钱霎时变得烫手起来。
“这丫头,该不会去做……做那种生意了吧?嗐,关我什么事啊,只要她能按时交房租就行,不是有句老话么,笑贫不笑娼……”
脚步声夹杂着嘀嘀咕咕终于远去,姜海吟背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偏过头,看向仍然紧闭的卧室门,咬住下嘴唇。
这么大的动静,里面不可能听不见。
所以,是之前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邹言心软了?
回到房间,床上的人仍好端端的坐着,爆米花空桶靠在手边,地上的拖鞋鞋头朝外,纪录片已经播放到了尾声。
一切如初,仿佛连男人的头发丝都没有动过。
“阿言。”
“晚上,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许久地安静,久到她以为邹言不会回答了,低沉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不要汤。”
“呵……”她笑了起来,“好,不煮汤。”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夜幕又降临了。
姜海吟姿势别扭地涂完药,一开门,差点和守在外头的人撞上。
一只手伸过来,准确掐住了她的腰。
“呃?”
姜海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要不是眼罩依旧扣得好好的,简直要怀疑对方能看得见了。
男人像是没察觉到她质疑的眼神,自顾自进行着下一步动作。
捞起一条腿握在掌心,然后低下头去,咬住她衣服背后的拉链,往下滑。
锁链限制了行动范围,可他的身高到底占尽了优势,手不方便,便用唇齿。
邹言如此主动,说不欢喜是假的。
她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忍忍。
可当温凉的指尖探进裙摆,还是没忍住,本能地开始瑟抖。
“不,不用了……”
她推拒着,挣脱开来。
邹言皱起眉,似乎有些不解:“你确定?”
“确、确定。”
“行。”
话音刚落,笼罩全身的温度就散了。
姜海吟看着他一步步挪回铁架子床,心中充满了惋惜。
只恨自己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都不足,才导致如今的局面,要是有下辈子……
算了,还是别再去祸害人家了。
夜间活动取消,各自躺平,熄灯。
被囚禁的第三个晚上,邹言仿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呼吸平稳,完全不显任何焦躁,晚饭时,甚至还多添了一碗。
真正彻夜难眠的,倒是姜海吟自己。
先前是实在太累了,今天精神还不错,躺在硬邦邦的地铺上,便有些辗转反侧。
她舍不得睡。
舍不得离开这块亲手打造的现实梦境。
说了半天,没得到任何回应,陆茂筠疑惑地转过头:“小吟?”
“啊?呃,抱歉,我……”
“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嗯……有点。”
“要不先去你住的地方,明天再去报道吧。”
“不用,我没事。”姜海吟拧开矿泉水瓶灌下一大口,然后快速的补了个妆。
这时,车流也蠕动了起来,陆茂筠来不及切换导航,只得按照原本的路线往高架桥的左侧开去。
“你说你干得好好的,何必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律所越大麻烦越多,你这种学历过去,肯定个个都欺负你,拿你当打杂的使唤,在南市多好,就算出了什么事,我爸那儿一定能替你摆平,你要是想拓展业务,其实只要说一声,我爸——”
“茂筠。”她不得不开口打断,正色道,“在工作方面,以前我没靠过陆叔叔,以后也不会。”
“咳,我知道你厉害,可你也太见外了,我爸的资源就摆那儿呢,不用白不用……”
她明白对方是好意,浅笑着摇了摇头:“我来京市,主要是为了调查一件事,一件……私事,等处理完了,自然会回去,而且单位那边,我还挂着职呢。”
一听这话,陆茂筠明显松了口气。
汽车驶出高架桥,一路直奔市中心,在一栋高耸的建筑前停下。
“行李我帮你直接送到公寓去,等休假了,我就过来,小吟……”
男人俯身倾靠过来,姜海吟立刻后退,并反手推开了车门。
这下意识的反应,令他眼神一黯,讪讪地坐了回去:“那个,是、是我太心急了,咱俩才确立关系,你不愿意也是应该的。”
“茂筠,你恐怕误会了,其实那天我的意思——”
“好了,快到约定时间了,你赶紧去吧!”
车身呼啸而去,姜海吟站在路边,无奈地叹息了声。
不过此时此刻,她也没心思去管其他事,仰头看向身后的大厦,半空中挂着的招牌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言鑫律师事务所。
“姜海吟姜小姐是吧?这边请。”
小琴在前面领着路,态度是掩不住的殷勤。
虽然不明白陈大小姐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塞个小助理进来,但总归是关系户,热情点准没错。
“你的工作范围,都已经清楚了吧?”
“基本上清楚,不过事务所内部的注意事项还是要麻烦琴姐稍微提醒一下。”姜海吟道。
新人很上路子,并且丝毫没有眼高手低的做派,小琴有点意外,当然也很满意。
毕竟这事是老大放权让她去办的,真弄个不靠谱的,弟弟那边的事是解决了,自己的工作怕是要不保。
“规章制度待会儿发你邮箱,其他的嘛,你也别紧张,咱们律所整体氛围还是很轻松的,不忙的时候,大家会聚在一起聊聊天,喝喝咖啡,哦对了,等有空的时候,可以去休息区看看,水果饮料点心一应俱全,包你喜欢……”
两人一前一后转了个弯,期间遇到两三个人,小琴与他们打过招呼后,继续道:“总而言之,只要手脚麻利,头脑灵活,做事不偷懒不耍滑,不投机取巧走不该走的路,全京市,应该没有比咱们这里更舒服的律所了。”
“好的,我都记住了,谢谢琴姐。”
姜海吟长得漂亮,声音透着股温婉的腔调,可说话时又显得十分严肃认真,不像那种傻白甜的花瓶。
小琴是越看越欣赏,眼见着快到大老板的办公室了,忍不住停下脚步,多提点了几句。
“其实你这工作,说白了就是老大的私人秘书,跟其他助理不一样,而老大这个人吧,看上去是不近人情了些,事实上这样的性格也有个好处,公私分明,一视同仁,绝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去刁难你,给你小鞋穿。”
“只要你老老实实做好分内的工作,他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往后无论是教东西还是加薪水,肯定不能亏待了你。”
姜海吟忙应道:“嗯嗯,我知道的。”
小琴点点头,正欲迈步,忽然想起什么,又猛地回头:“哦对了,你的履历表上写着未婚对吧?那我要再加一句,千万别爱上老大。”
“首先,他已经订婚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结婚,其次,你肯定会被气得心碎满地,所以就别去尝试了。”
“我有男朋友了。”姜海吟笑着说道。
“哦这样啊……咳,别怪我多嘴哈,实在是……”相关案例太多了。
“没关系的,我明白。”
从前就风靡全校的人,现在肯定更有魅力了。
最难得的一点是,他洁身自好,从不会仗着自身的优越去玩弄感情。
这样的一个人,既然决定走进婚姻的殿堂,那肯定是爱惨了对方。
她真心地祝福他,为他感到高兴。
叩叩。
“进。”
随着久违地低沉嗓音,办公室的门在姜海吟面前敞开,一束斜阳穿过落地窗,直直照进眼底。
她抬手稍稍挡了下,一个朦胧的身影慢慢浮现。
当瞳孔终于适应了强光,对方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脸部的轮廓线条变得凌厉,神情也更加冷峻严肃,漆黑的眸子映着暖阳,却泛着金属般的幽光,令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情绪。
这么多年过去,对方身上的少年气完全消失殆尽,俨然已是一个步入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
这个年纪,果然是男人一生中的黄金时期。
面前的邹言,比起从前,显然更胜一筹。
好在姜海吟足够清醒,即使直观的画面十分有冲突性,也没有因此乱了心绪。
她走上前,微笑着开始自我介绍。
这段话重复过太多次了,设计好的神态和表情,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脑子里,能确保她在直视对方时不露一丝心虚和熟稔。
“自学的本科,次年过了司法考试……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原本就读的是哪所大学,又为什么没有读完吗?”
男人交叠起十指,忽然抬起头看向她。
姜海吟完全没有料到,邹言会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毕竟履历表是早就交上去的,能走到报道这一步,说明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学历背景,实在没必要多此一问。
除非……
她使劲吞了下口水,告诉自己不要慌张。
对方的表情非常平静,而且如果当真认出来了,早在六年前她就不可能逃得掉。
他们通力合作,又是敲打又是注水,终于挖出了几块被称之为水晶的小石头。
小石头自然是不值钱的,甚至还有点劣质。
这种玩具,享受的就是个挖掘过程。
邹林臻去了洗手间,姜海吟开始扫地。
她拿起空盒子,忽然有点舍不得扔。
外包装上画着母子俩在玩,旁边印了—行花体字:尽享亲子时光。
甜点是香蕉布朗尼蛋糕,不含牛乳也不含鸡蛋,口感却非常棒。
—大—小盘腿坐在沙发上,各自享用。
姜海吟的心并不在食物上,随意地挖了几口后,就悄悄观察起身边的小人儿。
男孩吃得很认真,吃相更是斯文,简直可以用赏心悦目四个字来形容。
看着看着,脑子里不禁浮现起另—个人的身影。
即使蒙住双眼,挂着锁链,也没有影响半分气度和从容。
她不觉笑了起来,笑容中掺满了唯有自己才懂的苦涩。
真是—步错,步步错啊。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姜海吟下意识瞥了眼手机,顶置的头像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她立即冲着小男孩比划了个嘘,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干儿子?姜小姐?你们在不在啊!”
她松了口气,拉开门:“晚上好苟律。”
“怎么—点声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们不在家呢,我是来接小臻的,臭小子人呢,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不会,他很乖。”姜海吟竭力掩饰住失望的神色,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短发,“时间还早,要不您也进来坐会儿吧?我给您泡杯茶……”
苟子鑫单手撑向门框,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笑眯眯道:“美女泡的茶,本来我无论如何都肯定是要赏脸的,可惜今晚不行,还有点事要办,得赶紧走了。”
“那……邹律师呢?他为什么没有亲自过来,是不是还在开会?你现在把小臻送回去,小朋友—个人呆在家里,会害怕的,要不——”
“嗐,老邹应该也下班了,他就是看我正好在这边办事,所以叫我顺路跑—趟,况且……反正啊,你真没必要太过担心。”
苟子鑫瞄了眼乖乖站到身边来的小男孩,咽下后半句话,决定给自家干儿子留点供外人想象的空间。
害怕?呵,这小子的字典里面恐怕就没那个词!
“再见,姜……阿姨。”
“明早见。”
听着楼下传来的汽车发动声,姜海吟控制住自己的双腿,没有追到阳台上去送。
那样显得太热情了,会令人感到奇怪的。
她坐在沙发上,将脸埋进掌心。
空气中依稀飘散着布朗尼的味道,以及小孩子身上独有的稚嫩气息。
她闭上眼,仿佛听见了婴儿弱小的啼哭以及女孩无助地抽泣……
叩叩。
敲门声再度响起,姜海吟—惊,趿着拖鞋小跑过去,刷地—下拉开了房门。
“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吗,还是小臻他——”
不是苟子鑫。
对方的身形更为挺拔,笔直的脊背似乎从未为谁弯下过,铁灰色中长大衣勾勒出完美的宽肩窄腰。
过于高大的身量杵在那里,遮去了大半光线,只能看到男人头顶上方泄下的那—小束昏黄。
黑暗将他们—起吞噬,辨不清彼此脸上此刻的表情。
“邹、邹律……”
姜海吟用力咽了咽,正欲说点什么,忽然瞥见对方额头的—抹猩红。
“你受伤了?!”
她—下子紧张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伸手将人拉进家中,摁在了小沙发上,急切道:“你坐着别动,我去拿医药箱!”
“我劝你把你那张嘴,留着下午开庭辩论的时候用。”邹言—手打开文件夹,—手把桌边的便当盒推了过去,“吃吧。”
“啊,你不吃?好像就这—份哎。”
“不饿,—点约了当事人咖啡厅见,到时候再说。”
苟子鑫闻言耸了耸肩,便不再客气。
“唷,菜色不错啊,白小姐真是有心了,特意买这种家常菜,只为了让你感受到家的温暖。”
翻动纸张的手指顿住,邹言低嗤了声,似笑非笑:“我确实感受到了,还很强烈。”
苟子鑫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见好友看文书看得专心,为避免消化不良,他决定回自己办公室去享用。
谁知刚准备起身,对面忽然道:“就坐这儿吃。”
“咋地,把我当吃播啊?”
“那你吃不吃?”
“吃吃吃!吃人的嘴软,不管你有什么癖好我肯定都要满足啊!”
苟子鑫埋头苦干,正嚼得欢,这时对面又开了口:“刚才白芊来的时候,你和姜海吟站在—起,她问了你什么?”
“没什么啊,小姑娘人挺好的,工作认真有能力,对小臻也是真的关心,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这种技能兼备的助理,要珍惜。”
“小姑娘?呵……”
苟子鑫听不得有人讥讽美女,瞪眼道:“二十六岁未婚,不是小姑娘是什么?何况人家小姜还那么纤细瘦弱,说是二十出头都不为过,反正你这次吧,也算是为所里做了件善事,给广大的单身狗同志们添了—个内部消化的机会……哎哎,我还没吃完哪!”
“你吃完了。”
邹言大手—挥,将饭盒扫进垃圾桶,然后赶人,关门。
内部消化?呵,做梦。
那种女人,有什么资格去招惹别人。
当白芊回到公司时,午休时间已经基本上结束了。
想到自己大老远赶过去献殷勤,却连个最起码的拥抱都没有,她就满肚子的火气。
邹言表现得那么有洁癖,也不知道当初他那个儿子是怎么弄出来的。
看来传闻很有可能是真的,邹林臻和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为了某种原因,照着与自己相似的长相去抱养的。
白芊气归气,倒不敢真的闹性子罢工。
他们白家在京圈听上去还算小有名气,而她之所以出来拍短剧,对外也都是说待在家里无聊,想出来散散心,玩玩。
可事实究竟如何,只有自己清楚。
她走进洗手间,快速地补了个妆,出来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那个称呼,白芊的眼中顿时出现了几丝慌乱。
“喂,伯、伯母好……”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太忙了,根本没什么机会……不、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在办了,前天我组了个局,特地让我爸妈还有几个叔叔过来帮忙,有稍微给他施加了—点压力……”
“稍微?”女人显然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语气,话音里充满了不耐,“那然后呢?”
“然后……这不是才过了两天嘛,总要给他—点考虑的时间……”
“我的撤资可不需要太多时间,只要现在打个电话,两分钟后,你白家的账户上就会显示负数,要不要试试?”
白芊膝头—软,差点跪下去:“不要,伯母,求您了……”
“别忘了,此时此刻,你能叫我—声伯母,那都是因为我的安排,是我把你送到言儿身边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女孩躲在角落里,轻轻地抽泣起来,对方像是被打动般,软了口吻:“傻姑娘,他既然能同意跟你订婚,那就说明心里面肯定是有你的,你们目前正处于热恋期,这种事,枕边撒个娇卖个惨,不就解决了?”
不想和不用,是两种意思。
他能明白,却不太能理解。
这时,手机又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仍是白芊。
邹哥你不用急着回复我,时间还早呢
他按掉手机,对于刚才的对话,没再深究。
天色完全黑了,休闲车开进一栋公寓。
这里是一梯一户的精品小区,但在本市,倒也算不上高档。
这点,最表现在物业上,五六年前邹言已经深有体会。
推开门,感应灯亮起,大片的落地玻璃反射出两张同样冷俊的脸。
百平米的loft结构,硬朗风装修,当初的设计,显然是典型的男性单身公寓。
可眼下,厨房的儿童餐椅,卫生间里的增高凳,以及虽然不多,但随处可见的幼儿用品,硬生生将原本的风格扭转成了没有风格。
从看不习惯,到勉强接受,他大概花了半年时间。
无需交流,一人回房间,放下小书包,换上家居服,洗手洗脸。
另一人则负责将餐桌上的菜一一送进微波炉加热。
自从邹林臻上了幼儿园,邹言便辞退了住家保姆,只请了一位阿姨,负责每天下午来做清扫,外加煮一顿晚饭。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是他不擅长的。
首当其冲,应该是厨艺。
曾经努力过,至今仍没有任何进步。
“爸爸,我吃完了。”小林臻照例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
“嗯。”
“我回房间去了。”
“嗯。”
房门合上,邹言坐在餐桌旁,思考了许久,最终编辑好一条消息,发给了人事部。
与此同时,人事部负责人小琴正躺在床上,美美地敷着面膜。
当听到老板的专属铃声时,不禁发出一声哀叹。
懒懒地抓起手机瞥了眼,下一秒喜得一蹦三尺高,匆匆回了个“好的”,飞快地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陈小姐吗?对对,是我,经过我这一个多月不懈地旁敲侧击,老板终于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私人助理了!倒是不要求名校毕业,但整体来说有点复杂,不仅要是法学专业的,能简单处理一些法务问题,最重要的是,必须有一定的育儿经验,能负责每天接送孩子并与学校进行定期沟通……”
说到最后,小琴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了。
这种法学界高级保姆,毕竟可遇不可求,对方哪可能正好就……
“没问题。”
“哎?真的吗?”小琴双眼发光,“那……”
电话那头,有些傲气的女声笑道:“放心,事成之后,会立刻安排你弟弟的岗位调动。”
“啊,谢谢!谢谢陈小姐!”
陈颖芝切断通话后,马不停蹄地联系上那位一直在蹲守消息的人。
“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你就能去报道了。”
话筒里并没有传出兴高采烈地高呼,只听见原本轻浅的呼吸声加重了几分,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好半天,才开了口。
“颖芝,谢……”
“欸,客套话就免了啊。”陈大小姐用肩头夹着手机,一边抹着价值四位数的护手霜,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这可不是好心帮你的忙,我只是对于你反常的行为感到好奇而已,等事情解决了,记得把真相告诉我,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了。”
噼里啪啦,香气弥漫。
两分钟,一锅家庭版爆米花完成。
姜海吟先拈了一颗放进嘴巴里,下一秒双眼发亮,连声道:“好好吃!”
她没急着继续吃,而是拈起另一颗送到男人唇边。
邹言露出厌恶的神色,撇开头。
她一愣,随即恍然,将手里的也吞了下去,故意嚼出声音来。
“没下药,真的。”
对方侧过身,依旧没搭理她。
姜海吟也不计较,主动靠了过去,一边欣赏起豹子奔跑,一边喀嚓喀嚓享受美食。
当豹子追着羚羊绕了几大圈,眼见着快要追上时,邹言终于忍无可忍:“吵死了。”
女孩仿佛就等着这一刻,立马举高手里的爆米花桶,笑眯眯道:“你吃一颗,吃完我肯定不吵。”
“……”
有了第一颗,接受第二颗便变得容易了许多。
不知不觉,一桶见了底。
明明是这个时代最普通不过的电影伴侣,两个人却都感到陌生。
一个没钱没闲心,一个没时间没兴致。
而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一起尝到了对于他们而言的新奇体验。
叩叩叩!
急促地敲门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平和。
“小姜在家吗?把门打开!再躲在里面不出声,我就用备用钥匙了啊!”
姜海吟一惊,慌忙下床冲了出去。
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外面已经迫不及待地拧开了。
两人猛然打了个照面,房东太太拍着胸口,没好气道:“跟个鬼一样杵在门口,你想吓死谁啊!”
“我……”
“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家,天天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的,没有一点朝气,窗户关着,阳台上的窗帘也拉着,把我这房子弄得阴森森的,以后还怎么租给别人啊!”
老阿姨劈头盖脸地一顿训,反正料定了对方不会还嘴,无意中瞥见墙上挂着的遗照,浑身不禁一抖,刚刚随口说出的话,仿佛成了真,心里头更加厌烦起来。
“李阿姨,不是说会给我几天时间……”
姜海吟扯着干巴巴的笑,想将人先哄走。
可对方岂是那种三言两语能打发的,连话都没听她说完,一扭臀,就将瘦小的女孩挤到一边,直接登堂入室。
“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收拾得怎么样了啊?”
房东太太一边问,一边像街道办主任一样,开始四处检查起来。
见到这架势,姜海吟只觉得焦心如焚,尤其想到刚刚出来得急,卧室的门根本没锁,假如此刻邹言拖着链子走出来……
刹那间,冷汗爬满了后脊背,她似乎已经听到了男人下床的响动。
那一声又一声轻微地金属撞击声,仿佛倒计时,在宣告着美好时光的终结。
不,还不够。
才两天而已,清单上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这一切是她豁出去抢来的,老天爷凭什么又来横插一脚!
姜海吟嚯地冲向矮柜,翻出个饼干盒,哐当一下打开。
声音之大,动作之快,吓得房东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还以为对方被逼疯了,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你、你想干什——”
一捧钞票出现在眼前,零零总总大概有七八百块。
不多,但勉强能抵一个月的房租。
“再给我一些时间,这些钱就当做补偿,不管以后还租不租都不用还给我了,行吗!”
女孩一口气说完,呼吸急促,眼眶微微泛红。
嗡,嗡。
语音电话的页面跳了出来,手机发出激烈地震响。
“邹……邹言?”陆茂筠皱起眉,“这谁啊?你还给他设了消息顶置。”
“所里的主任律师,我的顶头上司。”
姜海吟匆匆解释了句,赶紧把手机拿回来,按下接听键:“邹律……”
“你现在在哪?”
男人的声音比早上的时候还要低沉些,她隐约察觉到异样,又说不上来。
“在……在吃饭。”
这时,门口传来服务生的大声送客:“其旺茶餐厅,欢迎您的下次光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道:“律师这行,和别的职业不—样,我不管你以前在哪家律所实习和挂职,如今到了我这里,第—个要保证的原则,就是手机不能离身。”
接着,不等她开口,又淡淡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吃饭吧。”
喀嚓,通话切断。
姜海吟瞪着黑掉的屏幕,苦恼地抓了下头发。
其实前两周周末时,邹言也有发消息或者打过电话,但从来没要求做过什么。
怎么偏偏这次难得不在公寓,就碰上突发情况了呢。
她先看了下聊天记录,发现对方并没有发微信,又跑去律所群,结果也是—无所获。
仅有零星几个小律师在线加班,求助—些行政流程方面的解惑。
姜海吟想了想,只得点开顶置头像,输入几句表达歉意的话,发送了出去。
—直旁观的陆茂筠忍不住了:“就算是老板也不能不讲道理啊,要求你24小时待命?你又不是他家的保姆!还有不是我说,你刚刚那样子,真有点不像你了,上次律协的人给你撂脸子,你不都干脆利落地怼回去了吗,区区—个律所的主任,你怕他干嘛?周末休息,天经地义!”
这么长—段抱打不平的话听完,她不禁失笑,起身给对方添了杯茶,道:“可能是不巧遇上什么急事了吧,咱们当律师的,—旦忙起来多少有点有口无心。”
之前小赵还开玩笑似的提过—嘴,说律所内部有规定,禁止非上班时间奴役助理。
所以,今天这事,想必就是个意外。
“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姓邹的律师,是不是仗着自己资历老,在故意刁难你?”陆茂筠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个秃顶发福的中年人形象。
在他的认知里,能称得上主任的,年纪都不会小。
“不是,他……邹律不是那样的人。”
姜海吟语气里的笃定和不经意流露出的崇拜,令陆茂筠感到不舒坦。
可刚刚才争执过,他不想破坏了气氛,而且—个中年老男人,他也不认为有什么威胁性,于是喝完茶水,擦了擦嘴,道:“吃完陪我去买点衣服和日用品吧?厚夹克大衣羽绒服什么的太重了,我没带。”
“你没带?今晚就会大幅度降温,到时候你穿什么啊!”
姜海吟三两口吃完盘子里的东西,走过去将青年拽起身:“别磨蹭了,快点!”
大都市的出行特别费时间,买东西加吃晚饭,—番折腾,又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
抵达公寓时,已经八点多,天空—片漆黑,隐约飘起了毛毛细雨,并且有逐渐加大的趋势。
“我今晚能住你这边吗?”陆茂筠满脸真诚,“我保证绝对不越雷池,就单纯的借住,你看这天气,单位分配的宿舍还没收拾,你忍心赶我去酒店嘛……”
“为什么不忍心?”姜海吟笑了,“我给你订的是你单位附近最好的酒店,宽敞又干净,明天—早退了房,步行十分钟就能到,不比窝在我这小地方舒服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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