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她抓着奶奶的手，妈，你跟我说句实话，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赌博的？
奶奶抓着我的手，望着天，跟你结婚之前……老头的腿是他之前要钱的时候折的……我突然想起了那天临睡前妈妈跟我说的话，你知道吗？
我既爱你，又痛恨你。
有的时候看见你，我很痛苦。
或许这时候她对奶奶的感觉与对我是一样的吧。
奶奶颤抖的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媳妇，这个给你，拿走。
那是今年卖了羊的钱。
不用了，留着给孩子用吧。
她走了，头也没回，可我依旧看到她不断颤抖的肩膀，她说，如果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照顾闺女。
后来我总在想，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也不看我一眼。
不过我不怪她，或许谁都不想再想起那段令人痛苦的记忆吧。
五年级的时候，一堆扛着摄像的人敲开我家大门。
奶奶正在院子里铲玉米。
他们坐在石阶上问我，家里都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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