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屈膝，片刻后，我们越过石门，来到洞府中。
不对劲。
这方洞府给我的感觉尤其压抑，好像—我不是妻子走入夫君的修炼洞府，而是一只虫子来到蜘蛛的天罗地网。
我顿觉鼻息不畅，胸口压抑。
“你难受？”
鸾镜回头望我，玉容在光影游动中显得晦暗不明。
“……不碍事。”
我吞了口口水，笑着说：“跟得上。”
鸾镜手掌握紧，咬了一下牙关：“忍着点……不会有事的。”
我们来到洞府深处，里面有很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有玄元门掌门，有鸾镜和裴宵照的师尊，连已经被禁闭的尾生道君都在。
看这大架势，是玄元峰主都到齐了。
“鸾镜，我们都要为你四师兄护法，你且退下吧。”
掌门的话让鸾镜怔松，她压下慌乱，随即离开：“是。”
1“林氏，这数载来，玄元对你如何？
宵照对你如何？”
掌门声音重重压我心上。
我跪拜：“上下深恩，妾身感激涕零。”
“好！
我当初观你便是能成为宵照贤助之人，不枉费我一片苦心，”光辉斜动，那慈眉善目的老人一半入了阴影：“现如今妖魔祸世，玄元全数生机全依赖于你夫能否进阶。”
他娓娓道来：“其实，你并非天生不可入道，而是自身吸纳灵气缓慢，比之自身修行，而适合与他人同修，助人医助己。
我本等你与宵照成婚再让你夫妻二人修行，可，时间来不及了呀。
为今之计，惟有你献出此身魂魄，助宵照突破，方能击败厄兽，还人间太平。”
仿佛有人安了口钟在我耳边敲响，我不可置信地去视裴宵照。
他如今面露不忍，眼中有泪：“晴虹，你的魂魄会入我元神，你不是死去……只是……只是……”我声音尖锐嘶哑：“只是成为你的人丹，你的炉鼎，是么！”
得到他的默认，我心肠寸断，瘫倒在地，疯癫哭笑：“一群道貌岸然之徒！
不思进取，颠倒黑白，何其厚颜无耻！”
“大胆林氏！
疯了不成！”
有一峰主向我叫嚣，掌门手掌轻抬，就像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无需伪装，眼底里尽显轻蔑：“起阵。
宵照，你该杀妻证道，亲自动手，剖出她的天生灵丹！”
脚下的暗纹亮起，那种无形的束缚化为有形，化为锁链把我压得膝盖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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