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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宿

草灯大人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只是那惊鸿一瞥,言雪就确定那个男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好久的邻家哥哥唐泽,在他消失的时间里,她不停歇的寻找了三年的时间,如今终于找到了他的踪迹,却被他无情的赶出了门。言雪相信,唐泽一定是身不由己,她也明白,从这一刻起,她的性命都会和这个男人息息相关……

主角:言雪,唐泽   更新:2022-07-16 0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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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言雪,唐泽的女频言情小说《雪宿》,由网络作家“草灯大人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那惊鸿一瞥,言雪就确定那个男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好久的邻家哥哥唐泽,在他消失的时间里,她不停歇的寻找了三年的时间,如今终于找到了他的踪迹,却被他无情的赶出了门。言雪相信,唐泽一定是身不由己,她也明白,从这一刻起,她的性命都会和这个男人息息相关……

《雪宿》精彩片段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早晨时就有风雪催来的预感——四面八方都充斥着暖洋洋的空气,比起前些天的寒冷,这样的暖意才是猝不及防,这是要变天了的讯号。言雪摊开手心,任凭棉絮一般的雪絮飘落至掌心。她停了下来,远眺前方,驻足不去。

犹豫了片刻,言雪抛去了近情心怯的小女儿心态,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暖黄色的路灯照亮前方的路,将苍白的雪色映出一片白光,照亮她的去路,恍若白昼。

她要去的地方是某个废旧公寓单间房,里头有她要找的人,找了整整三年多的男人。

终于要见面了吗?

他过得好吗?

言雪这才局促起来,一想到记忆中已变得恍惚的男人面孔,心底某处开始发酸发胀,膨胀之后,莫名的情愫肆意泛滥。

要不是她和同学大学毕业旅游时被生拉硬拽去了酒吧,可能还遇不到这个男人。虽只是惊鸿一瞥,但她能肯定,这个男人一定是她从小依赖的邻家哥哥,一定是唐泽。

于是,她独身来到了这里,多方打听,终于查到了男人的住址。

就在前面了,她朝思暮想的人,很快就要跟她重逢了……

言雪按响了门铃,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

她后退一步,环顾四周,确定外面的确挂着生活起居所用的衣物,这才平复了心情,再次按下门铃——“叮咚。”

门上没有猫眼,所以想要查探来人,必须开门辨别人。

言雪甚至在庆幸他住处简陋,没有识别陌生人的装置,这样能见面的几率就大上很多。也可以说,她下意识觉得,他在避着她,尽管事实的确如此。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一道小缝。

“嗯?”男人在门后发出浑厚低沉的鼻音,像是感冒了,精神状态不太好。

言雪没说话,她将半个肩膀卡在门处,微微一笑:“是我。”

男人想推搡她出门,却来不及了——言雪的身材本就矮小,早已挤身入了房间。

言雪睁大一双眼,仔仔细细打量着男人的五官——下巴都是胡茬,深一根浅一根,连接到颚骨。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瞳黝黑有神,在阴影处,更能突显出笔挺的鼻梁骨,整体看去虽很憔悴,却依旧有着某种令人着迷的韵味……最重要的是,她能认出他是谁。他是唐泽,她的哥哥,这一点千真万确。

“唐泽哥。”言雪低低唤了一声。

唐泽没吭声,转身,懒散地走进屋内,倚靠在沙发上继续补眠。

他不理她,这也是言雪意料之中的。

言雪蹲下身子,开始收拾桌上被压扁的啤酒罐,以及烟灰缸里四散的烟蒂,还有一线烟未灭,一直徐徐缭绕到灯罩里,刺激那些细小的飞虫。

她一手拿着报纸,一边回忆过往:她和他究竟是为什么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应该是那一场变故所导致的了。

在三年前的冬天,唐泽妈妈在缉毒任务中被毒贩一枪击毙。原本宠爱她的唐泽哥哥变得沉默寡言,也不知是哪一天,他突然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三年。

整整三年了……

“你来做什么?”沙发上的唐泽出声询问。

“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唐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目视天花板,说,“我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吗?”

“我……”言雪想说什么,却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泽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我说过,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言雪几乎是在瞬息之间想起了那个画面——唐泽在雨中推开她,撕心裂肺地大声斥责她:“如果不是为了给你爸报仇,她不会死,也不会参加这个任务。都是你害的,你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让她愧疚。她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我讨厌你,但不会伤害你,所以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了。”

言雪并没有忘记,她的父亲和唐泽的母亲是同事,都是缉毒警察,在任务中,她爸舍身替唐泽妈妈拦下了一枚子弹,也就是因为那一枚子弹让她变得漂泊无依,最终寄养在唐泽家里,拥有曾经对她千依百顺的唐泽哥哥。

她本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要不是唐泽妈妈一意孤行,想为她爸报仇,也不会刻意加入缉毒行动,更不会死……

唐泽自嘲一笑:“行了,我的人,你也看见了,满意了吗?该走了。”

“我不走了,我想在这边找一份工作,正好能每天都看见你。唐叔叔去年结婚了,不过他还是很惦记你,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一定会很高兴……”

“够了!”唐泽忽的站起身,他凑近两步,居高临下道,“我说了,我不想看见你。无论过多久都是一样,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哥……”

“别喊我哥!”

言雪轻咬下唇,梗着脖子说:“我不想走,找到你了,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

唐泽皱眉,眼中的寒意更甚:“我最后说一次,给我滚!”

“不滚!”

他冷笑一声,忽的用蛮力拽住言雪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抛摔到沙发上,另一手垫住她的后脑,防止撞伤。

言雪被吓了一跳,她整个人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瞪着一双无辜的赤红瞳眸,三瓣唇悉悉索索,颤颤出声:“哥?”

“别喊我哥,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是你哥!你不是不想走吗?那就留下来陪我,千万别走。”唐泽的指尖发颤,他闭上眼,抚上言雪的脖颈,又用双腿挟制住她的下半身,不让她肆意逃窜。

“唐泽……”言雪忍不住浑身颤栗,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拽住襟口,咬住了那只为所欲为的手。

“嘶……”

趁唐泽吃痛之际,言雪手足无措挣开他的怀抱,如遇猛兽一般,她对他避之不及,很快闯出门去,逃之夭夭。

风雪从门缝间卷入,冻得唐泽一个颤栗。

他顺势关上门,以背抵住门板,徐徐滑坐至地——是被吓到了吗?

吓到也好,他自嘲一笑。


由于之前和言雪的牵扯,他背部的伤口又泊泊淌出鲜血。

虽然疼,但唐泽也在庆幸,幸好没有被她发现。

这是他昨晚为了融入他们而献身的痕迹,不真的出点血,怕是瞒不过去。毕竟刘哥收人,不找点能打的,别人也不会信服。

他隐姓埋名了整整三年,秘密受训了整整三年。

好不容易有机会咬住那块肉,不狠狠撕扯下一点什么血肉,怎么可能甘心松口呢?

唐泽的额角渗出热汗,温度很快随着汗渍蒸发,流失体外。

只是她怎么来了?

唐泽的意识又变得模糊了,手间还残留着那一点滑腻的质感——她还是一如既往娇小,面对他就没有半点抵抗的力量,这怎么行?

算了,也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唐泽用牙齿咬住上衣,用酒精消毒受伤位置,再换上防止发炎的药,包好伤口。

他松了一口气,想从冰箱里拿一听啤酒出来,又缩回了手。

桌上的啤酒罐已经被清理了,她不喜欢酒味,被看见了也不好。

虽然唐泽也知道,她受过那样的惊吓,也不太可能回来了。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唐泽气喘吁吁问:“谁?”

“是我,哥。”言雪在门外急促地说,“快开门,下雪了,好冷。”

“滚回去。”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心头窜起难言的惊喜,却很快被压制住,他冷冰冰地道,“快点回家去。”

“不回,哥,真的冷,快点开门。”外头响起了跺脚的声音,这是言雪的小动作,她一冷就习惯原地踏步。

唐泽一声不吭,迟疑了五秒以后,还是打开了门。

言雪像是一只身姿矫健的猫一样,风一般地流窜进屋里。

她的脸颊被冻出干裂的痕迹,泛着一点高原红,看着让人心疼。

“你怎么回来了?”唐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觉得这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缺心眼。

“我给你买夜宵啊,我看你桌上只有烟和酒,没什么便当盒子,猜你晚上肯定没吃。”言雪乖巧地笑了笑,献宝一般将手上的塑料袋提起来,“我给你买了馄饨,你爱吃馄饨,我没放香菜。我还是水饺,香菜和紫菜都放了,那家店还有虾片,就是圆形的那种,你要吃,我待会儿夹给你一点。”

唐泽将门锁好,又把窗帘都放下,不让屋内的场景暴露到外面去。

他心里在庆幸刚才没喝酒,却又不想给她好脸色看,脑中念头百转千回,想着怎样让她讨厌。

可掀翻她特意买回来的宵夜,这种事好像也做不出来。

更何况,按照言雪的性格,极有可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然后小跑出门,再买一份。

她向来没什么脾气,又乖巧又懂事,很省心。

所以,唐泽只能选择乖乖吃馄饨,尽量不说话,保持缄默。

言雪从暖气袅袅的圆形纸碗里抬起头,笑眯眯地问:“味道怎么样?你那碗我没加醋,我的加了。”

唐泽蹙眉,又咬了一口馄饨,点头,示意味道还可以。

言雪心里满意,透着昏暗的灯光看眼前的男人——他吃相还是这样不疾不徐,从未有急躁到狼吞虎咽的时候。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喜欢吃就点点头,不爱吃就不动筷子。虽然瘦了很多,但那双眼还算是有神清亮,应该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惨。

唐泽吃完了,用纸巾擦去了嘴角的油脂,生硬地说:“你该走了。”

“我绝对不可能走,你想都不要想了。”言雪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说,“哥,我太了解你了。你没有讨厌我,不然你不会放我进来的,更不会吃我买的宵夜。”

唐泽啧了一声,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棘手程度。实际上他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赶走言雪,只是内心深处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做而已。

如果他再狠心一点,把小姑娘丢出门外,让她在外头吃苦受冻,或许她就会学乖了,能识相地卷铺盖走人。

言雪说:“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不想我天天上门吧?不然也不会把门锁上,又拉上窗帘了。唐泽哥,你究竟在做什么?连我都不能说吗?为什么一走了之?”

“理由已经说过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要真这样说,真该怨恨的不是我吗?”言雪偏执地说,“当初,是我爸帮你妈拦下了那枚子弹,原本该死的是她。你不感恩,反而还要讨厌我吗?”唐泽看了她一眼,平摊在膝盖上的手掌渐渐缩紧,蜷曲成拳。

“我没有讨厌过你,因为我不会不识好歹。贺颜阿姨收留我,你照顾我的起居。至于我爸的死,我只觉得那是我爸的命,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可你凭什么因为贺颜阿姨的死就讨厌我?凭什么丢下我?凭什么一走了之?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唐泽!”言雪揪住唐泽的衣襟,她说着说着,还觉得委屈起来,鼻腔发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唐泽挤不出别的话,只能认输一般,低语一句:“危险,你离开。”

“危险?”言雪不能明白,但也大概了解了他想要做什么。

“你如果不离开,我就会换一个地方,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这是必要吗?”

唐泽异常认真地说:“这一点至关重要,我已经暴露了,如果再把你牵涉进来,那我就会一个人离开。至于我在做什么,无可奉告。”

言雪从他的脸上能判断出,这话并不是在造假。

如果她再逼近一步,唐泽就会像蜥蜴遇险,选择断尾逃生一样,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她再怎么不甘心,也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了。

言雪抿唇,不甘地说:“那我走了,你不要离开。”

“可以,但你绝对不能再接近我,也不能再来这个住址。否则我会人间蒸发,这句话不是夸张的说法,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唐泽哥,你要小心。”

“快走吧。”唐泽之前演了那么久的戏,以为能甩掉这个从小到大尾随他身后的小尾巴,却没料到,居然在一碗馄饨面前破了功。

他自嘲一笑,催促,“快走,不要回来了。”

言雪点点头,退出门去。

唐泽细心地用纸巾抹去她握在门把手上的指印,然后,毫无留恋地关上了门。

实际上,言雪并未走远,她在楼下凝视一会儿那间破旧的老公寓。

由于雪越下越大,压垮了电线,导致这一段的电路瘫痪,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她总觉得唐泽隐藏着什么秘密,就跟这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一样,这样危机四伏的处境,是会将他活生生拽入地狱的。

她想救他,又或者说,她想帮他,即使是堕入无边地狱。


言雪的宾馆就在这附近,她几乎把该带的行李都带上了,就为了和唐泽打长期的消耗战。

她翻开行李箱,从收纳盒里掏出两件小型饰品,一件是兔子形状的发夹,一件是珍珠耳钉。都是在她生日前夕,匿名送来的礼物,但她有预感,这是唐泽送的。

也就只有他这么清楚知道她的喜好,也从未离开过她的生活。

她的唐泽哥哥。

言雪嘴角噙笑,抱住暖和的被子,陷入了黑甜的梦里。

隔天,言雪还是没有离开这里,而是想在暗处跟踪唐泽。

她知道唐泽有多么小心谨慎,所以不会傻到一大早就尾随他身后,这样被逮住再驱赶的几率很大。

所幸昨晚下了一夜的雪,足以留下一行鞋印,她可以从中分辨唐泽的去向,汲取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消息。

言雪根据公寓楼下的行迹朝前走,地上的脚印又浮上了一层松软的雪絮,很显然是走了有一段时间,之后又下了雪,大概是一小时之前,那时候有飘过一场小雪。

言雪看着白皑皑的世界,心生温暖,她最珍爱的人离她这么近,近在咫尺。

她小步跟上,鞋印在一家面馆门前消弭不见了。

唐泽哥去这间面店吃面了。

她进门打听,店里的服务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看起来面孔稚嫩,或许只有十八岁。

服务员朝她礼貌一笑,说:“你好,想吃些什么?”

“菜单有吗?”言雪问。

“这里。”

言雪点了一份肉丝雪菜手擀面,说是留店里吃,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女孩闲聊:

“早上有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来过这里吗?”

“你是说阿泽哥?”

“阿泽?哥?”言雪有点吃味,居然有除了她以外的人喊唐泽哥哥,“好像是他,我注意他很久了,但一直不敢上前说话。所以就不知不觉跟他来了这间店,你有什么关于阿泽哥的消息吗?譬如他的日常喜好,是哪里人之类的……”

言雪似宣誓所有权一般,故意将唐泽说成了自己的暗恋对象,想着这个服务员也不会死皮赖脸对唐泽再抱有隐秘的好感了。

服务员倒没注意那么多,只浅浅一笑说:“阿泽哥是个很好的人,平时话也不多,但每天早上都会在这里吃面。”

“他的工作呢?这么早起来,又是固定的时间来店里,应该有工作吧?”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偶尔问过两次,只说是无业游民,这年头工作的确不好找,”服务员低吟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警惕地打量四周,再对着言雪窃窃私语,“不过他可能不是什么好男人,这样说也不知道对不对,他是个好人,但作为男朋友可能不太合适。”

“怎么说?”

“我有同学在夜店里看见过他,他那时候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在一起,可能说的工作也是这种,类似打手一样的工作。一般这种人都很会玩,可能会很渣。”

那是你不了解他。言雪很想这么说,但也忍住了。

她轻声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这家面店里吃面的?”

“有一段时间了,半年前开始的吧。”

言雪问:“还知道一些别的事情吗?”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夜店的名字能告诉我一下吗?”

“你还真的要去找他啊?”

“总要看一下,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男人。”

“你这是不撞南墙心不死,行吧,我告诉你,名字是银座,晚上九点才开门。”

言雪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服务员给她端来了面,说,“好吃的话下次再来,你是生客吧?平时也没见过你。”

“头次来,对了,别把我的事情告诉阿泽哥。”

服务员狡黠地眨眨眼,示意这个秘密你知我知,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言雪将现在所知的讯息都联系到一起:半年前来了这个地方,频繁出现在面馆,无业游民,会在夜店出现,还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以及最重要的是,他说有危险,而其中内容无可奉告。

唐泽是那种容易堕落的人吗?

是怕被她看到现在这样穷困潦倒的样子,才要她离开的吗?

又或者说,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频繁出现在众人面前,刷存在感,然后融入这里呢?

按理说,如果是秘密行事,应该会更加小心,不暴露自己的信息。但唐泽没有,他落落大方地在这里生存,虽刻意不接触她,但也在极力融入这里的生活。

他究竟抱有什么目的呢?又或者说,这是他计划里面至关重要的一步吗?

言雪还是打算去夜店看看。

大约是晚上九点,华灯初上。

她跟出租车司机报了个位置,很快就到了银座酒吧门前。

酒吧位置挺偏僻,四周都是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弄。现在酒吧管制都很严格,很少能有人在里面作乱,某些交易都是在酒吧外进行,通过龙蛇混杂的酒吧为媒介。

言雪出于女性独有的直觉,往一侧的巷弄里拐。

她的听力一贯强于常人,或许是真的听到了被风声捎过来的谈话声,还真让她找到了唐泽所在之处。

他站在一堆人里,手里轻点着什么,像是一叠钞票。交易成功以后,他将手里的纸袋给传送过去,转身打算走人。

唐泽一抬眸,视线正好跟言雪撞了个正着。

他背对着那些人,用口型无声地告诉言雪——快跑。

可惜已经太迟了,早有人先她一步,喊:“被人看见了?”

唐泽低声说:“可能是哪个醉鬼喝醉了,误闯进来了,大晚上黑灯瞎火,能看到的不多。哦,不过就是个小姑娘,随意打发了就好了。”

为首的那个男人轻笑一声,说:“喝醉了?小姑娘我看挺标致的,总要堵住嘴才好,带过来给我看看?今晚我也挺开心做成买卖的,不想杀生,正好也带小姑娘开心开心。”

唐泽皮笑肉不笑:“刘哥,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不过就是我的一条狗,还敢朝主子吠?你别忘记,是谁救了你,是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叫你带个姑娘来玩玩,吵什么吵,快点!”

唐泽深吸一口气,眼神凛冽地望着言雪,仿佛在责备她的鲁莽冲动,最终还是朝前走了一步,抓住瑟瑟发抖的言雪,往刘哥的方向带。

言雪怕极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牺牲品,急忙往后缩,死也不肯再朝前走一步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她的声音愈发柔弱了,她也知道这种场合下,就不能硬碰硬,可即使不硬碰硬,她也未必能逃得了。

“你别怕,我不伤你。刘哥我最疼爱小姑娘了,咱俩就聊聊天,喝几杯酒怎么样?”刘哥说话声虽柔,但眼底散出贪婪的光,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催人作呕。

唐泽不适地皱起眉头,手掌紧攥成拳,像是在权衡利弊,难以取舍。

他泄气一般叹了一口气,有力的臂膀将言雪拦到身后,低低出声,嗓音冷得能掉冰渣,“刘哥,这姑娘我看上了。她是我的人,你看,能不能让给我?”

“阿泽,你疯了吧?和刘哥抢人?”脖颈上纹有蜥蜴刺青的男人怒斥一声,道。唐泽依旧目不斜视,坚定道:“我说了,这姑娘是我的人。我要了。”

刘哥讽刺地笑了一声,抬起一根手指,这是要动刀子的讯号。

见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纷纷掏出家伙,剑拔弩张的样子。言雪紧闭上眼,只觉得这下要把命搭在这儿了。

可就在这时,巷弄里外突然涌入了缉毒警察,他们像是一匹匹猎犬一般,动作迅猛地扑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咬住这一行人。

在还没动辄刀刃之前,训练有素的缉毒警察就把刘哥等人逮捕了。

几乎是在瞬间,唐泽和蜥蜴纷纷低下头,遮住脸先上了警车。

他们很有默契地一齐套上报纸,这是为了面部不被人认出的特殊手段。毕竟卧底这一行,面生才好混。

虽然他们这番模样,略显滑稽。

蜥蜴刺青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说:“太早收网了,没逮住几个。本来按照原计划,应该是我叛变,让阿泽保护刘哥,取得信任,混到更深的水里去。这下倒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失败了。”

张队长拍了拍蜥蜴的肩膀,说道:“本来我们就觉得在这里行事会出很多偶发性事件,早就做好了准备。何况能逮住刘哥,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料了。混到上头的事情就再说吧,没那么简单,那些老狐狸可没这么没戒心。”

唐泽点头,说:“比原计划快了一步,但我们也尽力了。”

蜥蜴瞪了言雪一眼,咬牙切齿:“都怪你,一个小姑娘添什么乱?高中生吧?你爸妈没教好你大晚上不能来酒吧玩?”

唐泽拧了拧眉心,说:“是我教的,她从小到大都是由我来教的,她是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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