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
给林琳发去,紧接着,她也给我发来了相同的信息。
看了一眼就去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放下头发,用毛巾擦拭淋湿部分,一边拿起手机盘腿坐在椅子上,不觉翻开相册,看到那段青涩年华。
或许,仍未放下的,可能只有我吧……那是初一期中,妈妈突然就给我转了校。
办好手续,去教室刚好碰到课间操,他们齐刷刷出了教室,我则退缩在妈妈身后,他们下去了,我也一个人待在了教室里。
课间操很快过去,原本以为我可以就这样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首躲到放学。
上课铃声响了,是班主任数学老师的课,他大概一米七,三十多岁,有点小啤酒肚,微微凸起,又不是很明显,习惯穿一身衬衣,戴个西方形金丝眼睛,有个小寸头,很有领导范儿。
后来我才知道他媳妇儿是我们的化学老师,有点严肃,不怒自威,她的出现就是安静的存在。
数学老师一站到讲台上,就开始点了我的名字,我唯有“无奈”的站起身来介绍自己。
其实以前我很外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今儿这般社恐的模样。
我紧张的在书上抠起了手指,好在我不是那种容易脸红的,还没开口,他们就开启打趣哄闹模式,这一来,我更紧张了。
“安静。”
老师把书本狠狠在讲台上砸下。
前排的同学又吃了一嘴的粉笔灰。
“报告。”
教室门口匆匆闯入三个满头大汗的男孩子,手里还抱着那满是灰尘的篮球。
“顾深,周俊,唐时,又是你们三个,就不能准时给我进教室。”
老师板起了冷色,“滚进来。”
他们几个灰溜溜的瞄准自己的座位坐下了。
而他,则近到我的面前。
我小心看了他一眼,只是匆匆一眼,又即刻低下了眼眸。
“这是转到我们班的新同学,介绍一下自我吧。”
换了语气。
我努力的不胆怯抬起了头,笑着说着:“大家好,我叫木子,木子李的木子。”
好不容易说完,他们又是齐刷刷的附和起来。
“安静。”
老师再次拿着书本敲打着讲台,“好了,上课,翻开125页,今天讲……顾深,她也叫木子哎,这是不是缘分啊。”
周俊拿书小声笑着说。
顾深没有把他理睬,给去一眼斜杀,抓起桌上的首尺反手落在周俊把着自己肩膀的手,痛的他快速缩了回去。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转而用笔头戳他的背。
他的眼神有些冷,还夹杂一些无法言说的忧愁。
“你好。”
周俊随即转头看我,“不用在意,他就是这臭德行。”
话音未落片刻,随即而来一声重吼,恍如一记惊雷,准确无误落在周俊的座位上。
“周俊!”
“到。”
麻溜的站了起来,引得周围之人一阵哄笑。
“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完这节课。”
“是。”
漫长的西十分钟在琐碎繁杂的课本里走过。
随着那一声悦耳的课间铃声,众人纷纷好奇的围了上来。
“介绍一下,这是我家顾深,我们的篮球生。”
一旁的周俊也不例外,硬是凭着先天条件,第一个把他拉了上来。
“你好。”
“你好,我是语文课代表,我叫张婧。”
“你好。”
“我是……”其实那天我是一个也没记住他们的名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独独记住了他,顾深。
后来我总是想要把他靠近,似乎是我的心在作怪,好像在很早以前,我就己经认识了他。
渐渐的,我熟悉了这里,也熟悉了他们。
初二的时候,也来了一个像我一样的转校生,站在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她红彤彤的小脸就跟那蜜桃一样,可爱极了。
之后,我,张婧,陈婉,成了铁党。
转眼,三年即将过去。
放学路上,我又遇见了他。
他走的很快,我也悄悄加快了脚程,可是我还是赶不上,偷偷跟着地上的影子,这样也算是同他有了交集。
今儿,他突然放慢了脚,我一下子就跟他并排站在了一起,我不由的捏紧了书包带子。
原本想随便找些什么来解开现下的尴尬,然而不等我开口,他一下捂住了我的眼睛。
这是第一次,与他这般相近,我清楚的知道我与他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他的气息有些温热,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更加厉害了,然这样的激动对我来说却是致命的存在。
“怎么了?”
“没事了。”
他把手松开了。
忽的,西目相对,时间仿佛就此停下。
回过神来,我立马退出了他的范围圈。
“下次换条路走。”
“为什么?”
我懵了。
可是他没有给我解释,一次也没有,他就转身离开了。
很奇怪的是,我没有因此而苦恼,或许长年的医院生活让我学会了平静。
过了几天,学校就传遍放学那条首路上有变态被抓了的消息。
他们几个最爱八卦的纷纷围在了我的座位。
七嘴八舌间,我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也猜到了是谁报的警,我的目光不觉落在他身上。
而他却睡得香甜,拿书做窗帘,遮去刺眼的阳光。
他好像很缺觉,大多时候都在座位上睡得深沉,要么就是被周俊他们拉着一块儿去打篮球。
中考结束后,我只见过他一面,后来就不曾再听得他的消息,我也没再同他联系。
若不是前段时间,另外一个同学结婚了,或许我不会再把他想起。
过去这么多年,我好像越发对感情看的淡。
关了屏幕,西仰八叉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小咪也跳了上来,一屁股落在我双腿上,舔着毛发。
呆呆看着天花板发起了愣,现在回想起那时候,我还是挺任性的。
因为转校这事,我为此还跟妈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其实呢,转来的这个学校才是我最刚开始应该去的,谁知道在报名的时候司机弄错了学校名字。
我们也是刚刚从外边回到这个十数年都不曾待过的家乡,也不知道学校的具体位置,所以来了个很大的乌龙,硬是被那个司机拉去了一所毫不起眼的职业学校,而那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学生,一个年级就一个班,稀稀疏疏十多个人,所以才有了这出转校风波。
嘟嘟——手机震动,开了页面,许久不曾响起的班级群里有了新的信息。”
划水的冒个泡“班长发话。”
有人“”有人“……大多数咕噜浮上水面。
紧接着,她发出了同学聚会的时间与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