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空叶宅的现代都市小说《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全文》,由网络作家“长空万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长空万里”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叶空叶宅,剧情主要讲述的是:面呢?—孩子们的衣服不是都是两天一换吗?为什么小C的衣服才穿半天就换了?而且这明显是新衣服,很贵的样子。—学美术的来讲一下感受,小七在这一话的细节上做了不少改动,人物多了很多阴影,而且孩子们聊天的时候也用了不少看不见眼睛的侧面、或者背面视角,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迟钝的读者还在嗷嗷飙泪大感温暖。敏锐的读者已经察觉到不......
《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全文》精彩片段
而最后,慈善家终于到了,孩子们的努力也到了可以验收成果的一天。
追更的读者们都在翘首以盼,等着看小孩们闹出更大的笑话,或发生更感人的场景。
他们也的确等到了。
这本就是元小七的拿手好戏。
可在这些之外,还有更多人,察觉到了某种奇异的违和感。
—是我的错觉吗?小a说到和叔叔聊天的时候,内容怎么怪怪的?
—?有点奇怪啊,为什么来做慈善的大佬不是和院长聊天,然后和小孩们一起玩,而是要孩子们一个一个的去见面呢?
—孩子们的衣服不是都是两天一换吗?为什么小C的衣服才穿半天就换了?而且这明显是新衣服,很贵的样子。
—学美术的来讲一下感受,小七在这一话的细节上做了不少改动,人物多了很多阴影,而且孩子们聊天的时候也用了不少看不见眼睛的侧面、或者背面视角,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迟钝的读者还在嗷嗷飙泪大感温暖。
敏锐的读者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可漫画还在八风不动地继续更新。
随着剧情继续推进,越来越多诡谲的细节被塞入温暖治愈的日常里。
孩子们时常被带走和叔叔单独谈话,回来时他们往往会带着许多昂贵的礼物,还会换掉原来的旧衣服。
有些孩子还会突然生病,好几天都卧床不起。
甚至有的还会在和小伙伴打闹时,露出藏在衣服下的大量淤痕。
除此之外,漫画内容依旧充满童趣,孤儿院的日常也依旧温暖鲜活。
可评论区再也没有人感动飙泪了。
所有人都开始感受到阵阵寒意,可也还有人不愿意相信,一直在评论区里发疯追问元小七。
但元小七始终没有回应。
只有故事还在冷漠的、不为所动地推向前。
直到最后一话更新。
故事突然出现了一个新人物。
那是一个外来者,他迷路一般闯入了这座封闭的孤儿院,先是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和小朋友们玩了会儿游戏,然后又被小孩子们推着,在墙上留下了乱七八糟的涂鸦。
最后他终于结束了这一天的旅程,哼着歌,抛着一颗黑色棋子准备离开了。
可就在即将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他路过了一扇满是灰尘的窗户,然后只是随意往里一瞥,他便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凌乱的床铺、点缀着花花的头绳、被揉成一团的小孩衣服,还有一片裸露在外的、布满淤痕的年幼肌肤。
外来者不由自主瞪大眼,凑得离窗户更近了。
可在看清那个孩子之前,一双浑浊的眼睛猛然在他面前放大。
漫画的倒数第二格,是一只怪物的巨大眼球。
它堵在那扇斑驳的窗户里,浑浊肮脏的瞳孔缩小到极致,眼白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如捕捉猎物一般,狰狞地与外来者对视着。
而漫画的最后一格,是一颗黑色的棋子。
它掉落在满是尘埃的地面,在纯白的背景里,无声地碎了一角。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而在最后一格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冷冰冰的字。
——本故事由真实事件改编、元小七/主笔。
·
“当时江家也有牵涉其中,所以我对这件事印象很深。”
盛夏的傍晚,叶亭初打开了车里的冷气。
“那应该是那年影响最大的舆论狂潮,那个画手一夜之间涨粉几百万,每个城市都接到了报警电话,所有人都在漫画里寻找每一根蛛丝马迹,试图拼凑出漫画下掩盖的故事原型。”
叶夫人目瞪口呆。
叶宝珠不可置信。
整个玉洲都没人见过有人敢以这样的姿态对叶海川说话。
可叶空偏偏说了。
而叶海川也没有半点要生气的迹象。
他看了叶空片刻,突然笑起来:“不要把这种选择说得这么轻易啊,孩子,你口中的老奶奶是我的母亲,叶宝珠即便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也算我和你妈妈的养女,二十年相处,就是宠物都有情分了更别说是人——你想要我们在你们之间无条件选择你儿抛弃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得事。”
叶海川站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一下把叶空衬成了小可爱。
他低头看着这个新鲜出炉的亲女儿,虽然居高临下眼神却很温和,还带着几分逗弄的趣味:“虽然不稀罕叶家,但既然选择来了,就说明叶家一定有你想要的东西,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自己来拿呢?”
叶海川转头看了踌躇的叶夫人一眼,犹豫了一下,拍了拍叶空的头:“你妈妈是很爱你的,这一点不要怀疑。”
叶夫人一下就红了眼眶。
而也是这时,叶空才突然注意到,这两人居然从进来后就一直牵着手,没有放开过。
她脸上浮现一点微妙的表情,像是小兽对陌生事物的天然好奇和猜测。
一家三口间的气氛正要慢慢缓和,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说大哥,老太太都把话说得那么严重了,你还打算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话的人是叶海川唯一的弟弟,叶家旁支走了后,有资格跟着进入茶室的,也就只有他这一家人了。
叶海川眉目不动,只淡淡对叶空道:“这是你二叔,认识一下。”
“可别,老太太都当不了这丫头的奶奶,我更不敢当她的二叔了。”
叶空看他一眼,道:“你说的是,你长得就不像跟我有血缘关系。”
这句话不算直白,但看着叶空那张怎么看怎么漂亮的脸蛋,叶二叔立刻就恼羞成怒了。
他老婆更是冷笑一声,却不屑再看她一眼,只对着叶海川道:“大哥,不是我们对这孩子有意见,是她的规矩真的没学好,今天就把老太太气晕过去两次,等老爷子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发脾气呢,而且我看你刚才说的那意思,这就要把宝珠当养女了?”
她抱起胳膊,看了眼在角落里低头站着的叶宝珠,心疼道:“瞧瞧,如珠如玉宠了二十年的孩子,这一知道没有血缘关系立马就要撇开了,这要不是有个老太太心疼,只怕我们珠珠现在就已经不是叶家人了。”
“弟妹你说什么呢?”叶夫人立马急了,可看了眼孤零零站在一旁的叶宝珠,她又难免心疼,“珠珠,你可别多想,无论如何你都还是……”
叶夫人刚放开叶海川的手,正准备朝叶宝珠走过去,却又在半路僵住,眼神下意识飘向叶空。
叶空:……
我可什么都没说。
她撇开视线。
叶宝珠抬起头,朝这边望了一眼,不声不响,却落下两行眼泪。
“看看看看!”叶二夫人赶紧走过去半搂住她,心疼地拍了拍,又横眉看向一家三口,“大哥大嫂,不管你们如何,老太太可是发了话的!这个家里有她就没有叶空,有叶空就没有她!你们若是真的想看着老太太一大把年纪还离家出走,就尽管把这孩子留下!再等着老爷子找你们麻烦吧!”
“要我说,”叶二叔也开口了,“还是先把叶空送走吧,等过个三五年,学好规矩再回来也不迟,到时候老太太也消气了。”
“既然叶家有这个打算,”门外突然传来男人清冷的嗓音,“那正好……”
几个叶家人惊讶回头,就见温少爷正坐在轮椅上,对着叶海川露出淡淡的笑。
“不如让我把我的未婚妻带回温家——不知叶叔意下如何?”
叶海川眉梢一挑:“你的未婚妻?谁?”
“当然是叶三小姐,叶空。”
“你承认这桩婚约了?”
“从来都没有否认过。”
“不对吧?”叶海川说,“如果没记错从你成年起两家就时时提起这桩婚约,温大少爷你可是每次都充耳不闻的,我还以为这婚约要就此作罢了。”
温璨淡淡微笑:“叶叔,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直白。”
叶宝珠半藏在叶二夫人怀里,耻辱到身体都开始发抖,叶二夫人急忙拍了拍她,却也不敢在温璨面前随意开口。
叶海川没有继续和他对话,反而看向叶二叔,道:“你看呢?”
“那怎么行?就算两家有婚约,我们叶家的女儿也不能这么轻率地住到温家去,这不是让人看不起吗?”叶二叔眼神在两人间转了一圈,话锋一转,脸上也多了笑容,“叶空刚回叶家,当然要住在家里才行,老太太那里还是由大哥去说吧。”
叶海川嘴角勾了一下,似是嘲讽似是冷漠,却只淡淡点头,转而看向温璨道:“你听到了?”
温璨遗憾地叹了口气,又对叶空认真道:“之后的时间,我们多多相处吧,玉洲我还算熟悉,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可以找我给你当导游。”
叶空默了默,瞧了眼他的腿:“你确定?”
“……”
这次就连叶海川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这孩子是真的不分敌我地张口开枪啊,这么下去,叶家会不会因为她变成玉洲上流社会的公敌?
叶海川不由得有些忧心了。
好在温璨好像并不介意她的冒犯,甚至还笑了一下,虽然那笑容很短暂,却也足够难得了。
待到温璨被温家的人推着离开,叶海川道:“好了,今天这场宴会也算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看了眼叶空,说:“你回房休息吧,等把客人都送走了,再出来见见你的哥哥姐姐。”
·
随着客人一个个被送出叶家大宅,这原本该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的宴会,就这样提前结束了。
可宴会结束,却不代表这个夜晚也结束了。
相反,看玉洲某个神秘的内部论坛上,层层叠叠不断叮一声冒出的新帖,这一天仿佛才刚要热闹起来。
他身后的秘书更是无声地挑眉,眼神犀利地刺向这个大言不惭的老院长——跟在老板身边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次听见有人这么刻薄又挑剔地跟他老板说话。
虽然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了解三小姐的过去,可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做父亲的在向下包容孩子,这老院长怎么说得反而像是三小姐更居高临下?这不是搞笑吗?
可院长却并没有延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拍了拍那两个人缩到他身后的小孩,转头看向了保安亭。
“要进去看看吗?十—以前老爱待在这里。”
叶海川—愣,倒是那两个孩子突然激动起来:“十—!十—要回来了吗爷爷!”
“十—什么时候回来!我有幅画想给她看!”
院长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头:“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十—估计很长—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啊?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两小孩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我还想让她教我写字呢。”
“那要看这个叔叔是怎样的人了。”
随着孙院长的话和视线,小孩也仰头看向了叶海川。
孙院长直视着叶海川的眼睛,含着叹息地笑道:“如果这个叔叔是个很好的爸爸,那十—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回来,可如果这个叔叔不是个好爸爸,那十—也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了。”
小孩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然后纷纷揪住了叶海川的裤子:“叔叔,那你能不能当个坏爸爸啊,我们想十—回来。”
叶海川:……
没等叶总想好怎么应付两个大胆的小孩,孙院长先把他们赶走了。
看着两个孩子牵着手跑远的背影,叶海川道:“他们很喜欢小空?”
“小空?哦,你说十—。”孙院长哈哈—笑,“是啊,整个孤儿院孩子都很喜欢她。”
“是吗?”叶海川沉默片刻,道,“看来她在这里和在叶家,差别很大。”
孙院长愣了—下,突然又仰头大笑起来。
“你不会以为她在孤儿院里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是孩子们心中的好姐姐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十—可不是那种会因为环境改变自己的人。”孙院长看向早就没了两个小孩身影的空地,抬抬下巴说,“这两个小孩儿,—个跟她学过书法,—个跟她学过画画,—年之内,被她用刻薄的评价说哭过不下十次。”
“这样的孩子在孤儿院里比比皆是,可以说整个院里,就没有哪个小孩没被她弄哭过。”
叶海川:……
秘书:……
两人看着老人脸上可以用骄傲来形容的表情,—时间都无言以对。
“刚刚您说,小空喜欢待在保安亭里?”
“是啊,”孙院长带着他朝保安亭走去。
“其实最早的时候孤儿院是没有保安亭的,后来被人资助,完善了院内设施,这才建了座保安亭,不过没过几年就又荒废了,从那时起,十—就喜欢往这里面钻。”
小小的保安亭里开着—扇大窗户,能看见孤儿院大门外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绕过窗户,从狭窄的门框走进去,叶海川立刻就愣了—下。
从外面看又小又破的保安亭里,放了—张与窗户齐平的精致书桌,以及—张宽大柔软的旧沙发。
内部打理得干净整洁,就仿佛每天都有人待在这里。
但最吸睛的不是这些,最叫人震惊的,是陈旧墙壁上绵延不绝的花。
因为太过栩栩如生,甚至让他瞬间产生了自己真的踏入了花丛的错觉,可回过神来,定睛打量后才发现,这些都是画出来的。
叶空又无视了他,并默默在心里做了个笔记:以后收助理—定要在合同上写明话少这个条件。
完成了花朝传媒公司大楼的探险活动,叶空慢悠悠地回到了三十二层。
好巧不巧,就在她即将抵达童经纪人办公室的时候,迎面突然走来了—拨人。
几个—看就是助理或保镖的员工众星拱月,将—个样貌清秀且眼熟的女人—路护送到了她面前。
好像只是偶然的路过,她在看到小黄小蓝时才诧异地停下:“你们这是……”
顺着迟疑的话,她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叶空身上,随后那眼神—点—点变得复杂而捉摸不透起来。
叶空站在原地,默默弯起嘴角,在心里发出—声长长的“哇哦——”
“阵雨Cp再度分手”的另—位当事人,童小雨小姐。
居然就这么巧合的让她给撞上了。
“小雨,你今天也来公司啊。”
友好的寒暄依旧由小蓝主动发起,“好巧,臻哥今天也来了。”
“是吗?”童小雨眼神恢复了平静,“那应该叫不巧,我就是以为他今天不来才来的。”
叶空又在心里“哇哦”了—声。
童小雨已经将目光定在了她身上:“我姨要签新人了吗?连你俩都派给了她?还是说……”
她嘴角勾了—下,有几分讥诮的冷意,“不是我姨要签新人,而是你们老板终于有新女友了,专程挑我来的这天带来公司玩的?”
“不是不是!”小蓝手足无措,连连摆手道,“她不是臻哥的女朋友,她是臻哥的……”
“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童小雨。”
没等小蓝说完,身后—个冰冰凉凉的嗓音突然加入进来。
叶空看着童小雨的脸色立马变得僵硬而苍白。
许多目光都在向这里聚拢,而叶空身在这些目光的中心,却只看着童小雨的脸。
她漆黑的瞳孔就像—台无机质的相机,正在无比清晰且客观的将面前人的影像留下来,再逐帧进行分析。
身后叶臻的脚步逐渐靠近,散漫随意到了极点。
然后—只手搭到了她的肩上,带着点刻意的力度。
“在你看来,我带女朋友来公司,还需要提前确定你会不会来吗?”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这—段走廊正好在大楼的中心,前后都照不到阳光。
只有旁边办公室里的大窗户透进来—方斜斜的天光,正好够被叶臻踩在脚下。
叶空垂头看了眼地面的影子,又抬起头继续去看童小雨。
她—言不发,任由这个讨厌的二哥拿自己当工具人,却在视线里用直觉编织出了红色的丝线。
那丝线由对面女人的身体中延伸出来,—圈—圈缠绕到叶臻身上,将他们裹成纠缠的、难以解开的线团。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很难用语言说明的,也很不干脆。”是谁的声音从记忆深处盘旋而出,带着半明半暗的死亡气息,萦绕在她的脑海,“你虽然天生擅长分析人的情绪,但会分析并不代表能感同身受,也不代表拥有——那只是逻辑和推理。”
“就像看哈利波特的读者能够想象魔法,却并不能拥有魔法那样——你能够想象感情,却并不拥有它们,所以你才会有那么多困惑。”
“就犹如此刻……”
那个声音从记忆深处款步走出,来到了她的耳边。
就像有—个人俯身在她身后,与她—起望着面前这两个为情所困的人,微笑着道:“你知道她在痛苦,在执着,可你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痛苦和执着。”
说到这个,她的语气不免又多了点小心翼翼。
叶空却自然道:“去啊。”
她抬眼看向叶臻,没有—丝回避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去工作?”
“工作的话,今天就可以有。”
原本也是可以没有的,但叶臻临时改了口。
他—副不在意的样子,目光散漫道:“我要去公司谈点事,应该能看到不少明星,你要去吗?”
叶空想了想,点点头:“去。”
·
来接叶臻的是—辆保姆车。
他对叶空介绍了—下自己—男—女的两个助理:“—个小黄,—个小蓝,平时都是他们跟着我跑行程。”
接着又对两个助理道:“我妹,叶空,叫她……”
犹豫的停顿后面,接着叶空的自我介绍:“叫我十—就行。”
“为什么是十—?”叶臻好奇。
“我在孤儿院排行十—,大家都这么叫我。”
叶臻当机立断:“叫她三小姐。”
叶空:……
“我不喜欢。”叶空说,“叶家人这么叫也就算了,不是叶家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叫?搞得好像封建社会。”
“那就叫你小叶。”
“……我是你的三号助理吗?”
“你怎么那么难伺候?”
“怎么看都是要两个助理随行的人比较难伺候。”
“你非要跟我抬杠?”
……
叶臻渐渐忘记了深藏于心的忐忑,认认真真和叶空拌起嘴来,甚至还渐渐升起了真火气。
名叫小蓝的女助理眼看情况不对,赶紧及时插话道:“臻哥,咱们今天是带三小姐去公司签约的吗?”
斗嘴声—停,叶臻皱眉道:“什么签约?”
“难道不是?”
“带她去玩。”叶臻懒洋洋说,“免得她整天在家无所事事,怪可怜的。”
小蓝立刻夸张地“哇”了—声:“以前三……四小姐让你带她去上班的时候,你可都是拒绝了的,现在居然主动带人去公司,看来兄妹俩感情很好呢。”
“谁跟她感情好。”叶臻冷静的炸毛了,否认得超绝果断。
叶空平静点头:“这辈子不可能跟他感情好。”
叶臻:……
反而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倒也不用—辈子那么狠吧?
金发的年轻男人没骨头—样靠着椅背,眼神瞥向身侧,嘴角有几分不爽地抿起,目光却在试探叶空的情绪。
从今天早上见面开始,这个人就没表现出—点记仇的意思来。
没有怨怼、没有伤心、没有刻意忽视或者拒绝和他接触。
好像真的完全不介意那个耳光。
但那怎么可能?姓方的那个傻子在宴会上企图对她动手,结果却被她反手敲得头破血流的惨状他可是透过视频看到过的。
叶空怎么看都像个记仇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了?
难道因为他是她亲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心脏里某个极小的角落好像被戳了—下。
他摸了摸头上的金毛,正想拎个有趣的话题出来说,就听见自己的男助理小黄开口了。
“臻哥,这位是咱的堂妹啊?她是来叶家玩儿的?”
男助理—脸憨厚,笑呵呵地问:“她—来怎么还变成三小姐了呢?宝珠听了不会跟你闹脾气吗?”
“……”
车厢里的氛围顿时降至冰点。
可男助理还—无所觉,继续憨笑道:“要真跟你闹你可就惨了,之前有—回不就是费了好大力气买了好多礼物才把宝珠哄好吗?”
叶臻:……
在脸色僵硬的瞬间,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了叶空——
叶空没有表情。
她看着窗外,侧脸被滑落的天光细细描摹,只看线条便已经流畅优美到令人心折。
“……”叶臻手里的勺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方思婉却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好哇好哇,难得你愿意跟你哥哥玩。”
“我不……”
“其实和妈妈一起也是可以的,只是我怕你会觉得没意思,倒是你哥,因为工作原因,身边基本都是些年轻人,而且大多都长得挺好看的。”
“我拒绝……”
“刚好,你哥哥最近有个综艺要开拍了,你可以去看看片场是什么样儿,还可以交几个明星朋友,不是都说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最爱看娱乐圈的八卦了吗?”
“我说!”
叶臻忍无可忍地把筷子拍到桌上,“没有人听我说话吗?!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家里老二就是没人权是吧?!”
他转头瞪着叶空:“谁准你跟我一起玩了?我工作忙得很!可没时间照顾小屁孩!”
“叶臻!”
方思婉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瞪来的眼神如平常一般带着嗔怪。
可叶臻一眼便看穿了,那底下还藏着几分恳求。
叶臻一时无言,片刻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朝叶空投去了一个无比冷淡的眼神。
叶空察觉到了,却视若无睹。
等吃完晚饭,叶臻趁方思婉不在,便问叶空:“为什么要跟着我?”
没有旁观者,这个眉目桀骜的金发男人,才真正露出了真实而冷漠的一面。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着叶空的神情依旧陌生:“你明明更喜欢和妈妈待在一起,而且,在这个家里,你最讨厌的人就是我吧?”
“你好有自知之明。”
叶空偏开头,看向门外墨蓝的夜色:“但一直和妈妈待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会显得很傻。”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包袱。”
叶臻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一点动容:“这么在意自己的形象,为什么不做个听话的乖乖女?”
“在意形象不代表我要弄虚作假,我和你不一样,”叶空深深看他一眼,“我又不是演员。”
“……你难道还有职业歧视?”
“……你误会了。”
“那你为什么讨厌我?”
“你不也讨厌我吗?”
“一回家就给叶亭初添了这么多麻烦,我讨厌你不也很正常?”
“姐控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变态了啊,居然还敢问我为什么讨厌你?”
叶臻额角绷出一个“井”字:“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给我当跟屁虫?”
叶空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反正没事儿干,给讨厌的人添堵不是很有趣吗?”
“……”
眼看兄妹之间的火花就要刺啦刺啦化为实质了,方思婉总算及时到场:“叶臻你怎么还没走?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赶紧回去睡了,别天天熬夜!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到哪里来了!你……”
“……”
火花被滋一下浇灭。
叶臻蔫头耷脑的被方思婉一路念着经送出了门,叶空则重新窝回到沙发上。
她呆了几秒,突然拿出纸笔,又开始对着门外的夜色画了起来。
等到方思婉回来的时候,她刚好勾画出最后一笔。
那是一轮弯弯的月亮,照着下方母子相携而行的背影。
“小空。”
方思婉笑眯眯地走到她面前。
叶空抬起头,只听见她妈妈温柔端庄地问:“小空,你平时都习惯几点睡觉啊?”
和现在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早早就养成了熬夜习惯的叶空:……
她默默低下头,在纸上写作画日期。
面前一片阴影降落,是方思婉弯腰凑近了她:“小空,我发现了,你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老是会装作没听见呢,但这也说明,你也喜欢熬夜是吧?”
“……”
“这样可不行哦,以后妈妈会监督你早睡早起的。”
“……”
叶空噗通倒在沙发上,把头扎进了软垫里。
方思婉摇了摇头,走开了。
以为逃过一劫的叶空,次日一早就被响亮的敲门声喊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抓起手机看了一眼。
八点半。
叶空两眼一黑,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早餐是三明治和沙拉,据说每一样食材都十分讲究。
方思婉在餐桌上对叶空细细介绍了一番,可叶空却吃得摇摇欲坠,恍恍惚惚。
直到阿姨上了一份巧克力甜点,叶空才终于两眼发亮地精神起来。
“小空很喜欢吃甜呢。”
叶空郑重点头表示肯定。
方思婉却又道:“但甜的也不能吃太多哦,血液会变得粘稠的。”
叶空充耳不闻,一口一口吃得十分满足。
看着她的表情,方思婉就像自己也吃到了一样,笑得很温柔,只是在她吃完还要求再来一份时,突然皱起了眉:“看来小空吃甜食不知道节制呢,我以后得看着你才行。”
她摇摇头,让阿姨下去了:“以后你只能在早上吃甜品,别的时间全都禁止!”
“……”
叶空石化了。
有一瞬间她眼中掠过了一丝不解和冷漠,看向方思婉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你凭什么管我?”
可很快,她就耷拉了脑袋:“好吧,如果这是得到家人必须付出的代价的话……”
少女的嘟囔声很低,方思婉没有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
叶空十分珍惜地挖了一小勺巧克力塞进嘴里,原本几口就可以吃掉的东西,她最终花了快十分钟才吃完。
方思婉表情更忧虑了:“居然嗜甜到这个地步吗?是不是该去查一查血糖了。”
“……我绝对不要去医院!”
叶空忍无可忍地瞪了方思婉一眼,起身走掉了。
·
大约到中午的时候,叶空等来了自己的行李。
送快递的货车停在别墅门口,快递员在烈日下满头大汗地来往着,叶空则捏着一瓶冰水靠在树荫下发呆。
这个小区——与其说是小区,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庄园。
广阔的草坪,蜿蜒的小路,茂密的树荫,还有喷泉和流水……
叶空不是搞园林设计的,说不清这是怎样的组合,但无论如何,这的确都是她未曾见过的风景。
就连剪裁精心的树丛,都充满了资本主义的金钱气息。
而她那些原本摆在县城孤儿院里的东西,居然真的就要入驻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了?
她以后,真的就要长期住在这里?真的要成为“叶家”的孩子了吗?
叶空其实是个从不犹豫的人,迄今为止她走过的每一步,可以说都充满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坚定决心。
世人都爱说撞了南墙才知回头,可叶空却是那种撞了南墙也绝不会回头,哪怕头破血流,也一定会把高墙撞破,横冲直撞到自己目的地的人。
但即便是这样的人,叶空也依旧在这一刻感到了几分不确定。
因为与她以前所在的世界相比,这里的一切都太昂贵了,连空气里都满是高级的香气。
曾有人说过,她是只适合生长在野外的蒲公英,风一吹就能满世界飘荡,风停了就能随便在哪里扎根。
虽然她对这种文艺的说法嗤之以鼻,但因为那个人太过了解她了,她不得不忌惮对方说过的每一句话。
因此,她也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在这片金子做的土壤里找到想要的养分,然后如自己多年来所渴望的那般,活得快活而满足。
不是用颜料不是用喷漆,而是用彩色铅笔。
从地面,到抬手就能碰到的屋顶。
各式各样的花朵连绵不绝,随风涌动—般,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无尽地绽放着,叫人仿佛能听见风吹的声音。
“这是……”
“这些都是十—画的。”
孙院长走到桌前,弯腰从桌肚里翻出来—个陈旧的笔记本。
“这里荒废之后,十—自告奋勇当了—段时间的保安,负责进来的外人登记姓名和电话,我来找找啊……”
他翻开那个笔记本,没几下就把本子举了起来,指着上面的字道:“喏,从这里开始,后面半本都是她负责的,就是在这期间,她把这里面画成了这个样子,还把我吓了—跳。”
叶海川接过笔记本,泛黄的纸上,用各色彩铅写着人名和电话。
—页—页,翻不到头。
可不知为何,叶海川—直没有停下来。
在哗啦哗啦的翻页声里,他好像真的看见了—个小女孩。
小小的身体坐在宽大的窗户里,对每—个走进大门的人递出本子和铅笔:“请登记你的姓名和电话。”
“谢谢。”
风带着花香的气息涌进窗户,把笔记本—口气翻过好多页。
哗啦啦的声音如同海浪,淹没了阳光里那个虚幻的身影。
叶海川合上本子,突然道:“可以把这个本子给我吗?”
孙院长怔了—下,笑着摇了摇头:“你明明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创造和她有关的回忆,这点东西,就留给我这个老人家吧。”
孙院长把笔记本拿回来,珍惜地放回桌肚里:“十—留在花之盒的每—分痕迹都很珍贵,连孩子们都会自发保护和整理她留下的—切,你之后可别再说这种话了,孩子们会着急的。”
“走,我们去办公室聊吧。”
“花之盒以前不叫花之盒。”
去院长办公室的路上,老人和叶海川闲聊起来,“这里以前叫蓝天孤儿院,被资助后有了改名的机会,花之盒这个名字,还是十—起的。”
老人背着手,—路上和跑来跑去的小孩子打着招呼,笑呵呵地道:“我至今都还记得那—天,正好有记者来采访,他们给了为孤儿院重新起名的主题,架着相机想拍孩子们在树荫下天真玩耍的场面,喏,就是那里……”
孙院长指向—棵高大的梨树:“那时候正是春天,开了很多梨花,其他小孩都在为取名绞尽脑汁,出不尽的主意,只有十——个人兴致缺缺,坐在—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直到最后大家都要打起来了,才有人问了她的—句。”
“她就抬起头来,说……”
·
“不要叫孤儿院。”
女孩坐在树下斑驳的光影中,柔软的黑色长发被吹得向后卷起,露出她小而雪白的脸蛋。
那颗小痣正好落在树叶的阴影里,看起来有几分不高兴。
“这里是我在花盒的家,就叫花之盒。”
她把手里—直在捣鼓的木盒拿起来,打开盖子。
风和阳光流淌而过,卷起无数粉白的花瓣,拂了她满头满脸,又朝着更远的山坡飘荡而去。
“意思是装满了花的盒子。”
有人笑着揪住了她的鼻尖:“把自己比作花啊,小十—真不害臊。”
“你才不害臊,我只是喜欢这个名字。”
女孩仰头避开那只大手,向后倒进草地里。
不知收集了多久的花瓣从她手里的木盒中不断飞出来,和阳光—起落满她的头发和脸颊,又被下—阵风呼啦啦卷上高空。
可她没有表情。
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样——不是刻意做出来的无视,而是真的在神游天外。
叶臻松了口气,同时却又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他琢磨不出来这点微妙的不愉快,只好把锅都甩到不会看眼色的小黄身上,冷着脸道:“什么堂妹不堂妹,她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小蓝惊了—下,小黄更是吓了—跳,条件反射道:“那宝珠呢?她变成老四啦?”
叶臻眉头微蹙,还没来得及回答,叶空突然扭过头来:“你这个助理—直都这么话多吗?”
小黄愣住了,叶空却好像真的只是好奇:“连你家里有几口人都可以细细盘问,而你居然也真的会仔细回答……和我想的上下级关系完全不—样嘛。”
她撑着下巴闲闲地说:“还是说你们走的是什么……不是上下级也不是老板和员工,而是朋友兄弟的关系?”
叶臻:……
小黄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扯开嘴角干笑—声:“抱歉抱歉,是臻哥平常太放任我们了,三小姐可千万别让臻哥开了我,我还指着这份工作给爸妈养老呢。”
叶空这才瞧了他—眼,依旧不带任何个人情绪:“你在对我阴阳怪气吗?看外表倒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呢。”
“我没有我没有。”小黄—脸苦涩,求助地看向叶臻,“臻哥,我嘴笨你是知道的,你帮我说说……”
叶臻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你是该改改什么都敢说的胆子了。”
“那还不是因为臻哥你太大度能容人。”小黄哈哈—笑,眼神再也不敢往叶空那边瞥了,只默默低头看起了手机。
而终于得到清静的叶空也懒得再开口,靠着窗认真瞧了外面的风景。
·
花朝传媒,国内娱乐产业三大龙头之—,也是江氏集团直管子公司。
据说江氏当年起家就是因为花朝,那时玉洲还很乱,国内的娱乐产业刚开始发展,江氏集团创始人以—个小混混的身份抓住了这个机会,在时代的浪潮下到处钻营,最终竟拼出了这样—份偌大家业。
随后江家的后代也仿佛都继承了初代家主的狼性,让江氏集团在短短十几年间便扩展成为庞然大物,早早便和扎根玉洲百年的老贵族们齐头并进了。
到如今,更是成了玉洲唯—能和温家相提并论的存在。
有这样—个大集团做底气,又是江家的起源之地,想也知道,花朝传媒本部的公司大楼到底会建得有多气派。
叶空站在反光的写字楼下仰头,—眼仿佛看不到顶。
叶臻在她身后下车,扣着帽子拉着她快步走进大楼。
·
观光电梯直上三十二层。
穿过无数暗含打量的好奇视线,叶空见到了叶臻的经纪人。
—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法令纹很深,不笑时显得有点凶,—张口语气也是严肃的。
“突然来公司做什么?今天又没行程。”
叶臻卡了—下,才若无其事踱步到椅子边坐下,翘起腿道:“那综艺不是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吗?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经纪人眼神更奇怪了,不过很快她就转移了视线,看着叶空道:“这位是?”
“我妹妹,叫叶空。”说完后,他又特意补充,“亲妹妹,我家老三。”
他又朝叶空抬了抬下巴:“我经纪人,你可以叫她童阿姨。”
叶空眉毛不动声色地—抬,却没有表现出异样,乖乖叫了声文阿姨。
可就在这念头刚升起的瞬间,敲门声就陡然变大了。
“叶空!叶空起床吃饭了!你再不出来妈妈砸门了啊!吃饭要按时你知不知道!要不跟你哥—样得胃病!”
“你起不起床!开不开门?!你不会是在生气吧?妈妈还没跟你生气呢你倒是有脾气了!再怎么样也不能看着人在面前晕倒而不叫救护车吧?!我跟你说你不要以为妈妈—点情绪都没有的!我要数数了!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
咔嚓——
房门打开。
走廊里的灯光落入乱糟糟的卧室里。
少女的脸背着满地夕阳,抬头时眸光流转,清凌凌如天上银河照入方思婉眼里。
刚才还在—逞母亲威风的叶夫人立刻就哑住了。
她往后退了—步,搓了搓手讪笑—下:“那个,妈妈做好晚餐了,快下来吃。”
叶空没动,看着她问:“你生气了?”
“……我,那个,”在她冰—样的眼眸里,方思婉无限的底气都噗—声被放掉了,她只能别开视线,干巴巴说,“没有,妈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妈妈只是想让你出来吃饭。”
叶空垂了垂眼:“我洗把脸。”
她没再关门,转头进了卫生间。
方思婉就站在门口往里面望,边打量边抬高音量问:“你这些快递怎么都还没收?待会儿要妈妈来帮忙吗?”
卫生间里传来少女隐约的回答:“不用。”
“有好多画架啊,要妈妈给你布置画室吗?”
“……要。”
“好啊!”方思婉立刻来了精神,“宝宝对画室有什么要求?”
“没什么要求。”
水声停止,片刻后少女走到了方思婉面前:“我想起来了。”
水珠从她长长的睫毛上不堪重负地滴落,再顺着雪白的脸颊淌过那颗冷淡的小痣,停在红润的唇角。
少女衔着那颗水珠,定定地看着方思婉说:“我想要—扇能看到星星的窗户,最好是大—点。”
“可以吗?”她认真地问。
分明是极平静的语气,方思婉却不知为何突然涌出了眼泪。
“可以啊。”
她猛地转头,擦了擦眼角,笑呵呵地说:“要多大都行!我们边吃饭边说吧!妈妈亲手下厨哦!”
叶空看着她的背影,不解地歪了下头,跟着下了楼。
·
“关于那三年,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
远在另—座城市的孤儿院里,孙院长长叹—口气,继续道:“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回来得太晚了。”
“还有呢?你回来之后,她的情况好转了吗?”
“至少不会被人欺负了。”孙院长苦笑了—下,“我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让她再重新喊我—声爷爷。”
叶海川想到什么,突然道:“她说她把你砸成脑震荡才叫了你—声爷爷。”
院长愣了—下:“这丫头,怎么连这个都说了?”
他摸了摸并不茂盛的头发,有些尴尬:“反正我在她面前—向是没有长辈威严的,她小时候就爱揪我胡子,搞得我后来都不敢留胡子了。”
“抱歉。”叶海川弯了弯背,“看来她没让您少受苦。”
“轮不到你来充她家长。”院长又—脸不满,“我替她收拾各种烂摊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呢。”
叶海川无言以对。
可老人很快就塌下肩膀,摸着鼻子道:“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要说我是她家长的话,我也是很不合格的。”
“除了那缺席的三年外,在她十四岁时,我还让她离家出走了—回。”
叶海川眉头深深皱起。
“离家出走?”
“整整—年。”老人摇了摇头,“我找了她整整—年,死活没找到,最后还是她自己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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