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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畅销小说

芥末辣不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秦凤药常云之,是网络作者“芥末辣不辣”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德庆十三年天逢大旱,万物凋敝,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十岁的她被父母当做两脚羊卖掉,为求那一线生机,她将自身卖给人贩子。后来她被转卖到常府,如何凭借自身的机敏过人帮助常家官复原职,后来她入皇宫,做女官,辅佐皇帝登基……成为当朝唯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一品女官。...

主角:秦凤药常云之   更新:2024-05-03 16: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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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凤药常云之的现代都市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畅销小说》,由网络作家“芥末辣不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秦凤药常云之,是网络作者“芥末辣不辣”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德庆十三年天逢大旱,万物凋敝,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十岁的她被父母当做两脚羊卖掉,为求那一线生机,她将自身卖给人贩子。后来她被转卖到常府,如何凭借自身的机敏过人帮助常家官复原职,后来她入皇宫,做女官,辅佐皇帝登基……成为当朝唯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一品女官。...

《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畅销小说》精彩片段


旺儿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咽了气,眼睛张得老大,眼角挂着一道干涸的黄色泪痕。

凤药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憋回一声尖叫。

她心头泛着酸涩与无奈,回到自家院里跪下,对爹娘的恨意消散了不少。

自己这一去,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爹娘一样生的希望渺茫,她看到邻居就在自己身边一个接一个死去,才刚明白这一点的。

他们已经走到绝路上了。

凤药垂着头与爹娘告别。

爹娘,女儿不孝,自此别过。你们要五斤高粱面儿,现在这口袋黑馍馍大约也有五斤,能暂时保弟弟一条小命,也能给女儿一个活命的机会。别怪女儿逃走,来日女儿有了出息,再来孝顺你们。

磕完三个头,凤药抹掉泪水,头也不回上了人牙子的驴车。

车子走在村里的羊肠土路上,两边的树都枯死了,姿态各异,一阵风吹过,一团团黑色球状物轻飘飘滚过小路。

抬眼望去,整个小路遍布着这种黑色东西。

“那是什么?”凤药口中细细嚼着黑馍馍,含糊地问。

一车女孩子都沉默着,赶车的女人冷笑一声,“你细看看。”

凤药盯着一团黑球仔细瞧,待瞧清楚了,一阵恶心翻上来,又被强吞下去。

那是一团团头发,有些还连着头皮。

“你们这几个村子快死空了,越来越难收到像样的人。”她语气淡然,早就见惯的样子。

“待会儿,你们都好好表现,若是没人买,那就按两脚羊称重卖了。”她高高扬起鞭子,狠狠抽打在驴子身上。

凤药心中一激灵,赶快吃完馍馍,将头发拢一拢,用袖子擦擦脸,让自己看上去干净些。

阿芒在小声哭泣,她回头望着来时路,哽咽道,“娘说了,开春有了收成就去寻我。”

凤药觉得她太天真,只需向两边的树林深处望望就知道回不来了。

树林深处随意丢弃着一具具被一领破席卷起来的尸体。

有些已经化做白骨,有些刚被丢进去。

空气的中的臭味,风吹不散。

凤药顾不得伤心,大夜里听到爹娘的话,她就无家可归了。

她一心要活下去。希望爹娘也能想到办法活下去。

车子走了三个多时辰,过了一道高高的城墙。

凤药惊奇地睁大眼睛,那道灰色的城墙隔开了两个世界。

墙外是灰色的,而这里是彩色的。

这儿的房子多是两层小楼,窗棂有朱红的、褐色的,糊的都是明亮的纱,街上摆着很多摊子。

她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寻着味儿望去,香气来处是个漂亮小楼,大门敞开,小二在门口热情招揽顾客。

人牙子看她直勾勾盯着小楼嘲笑道,“那是饭庄,乡巴佬。”。

又走了半个时辰,驴车停下来,“到了。”人牙子道。

这里破旧不堪,搭着一个个尺来高的木台子。

台子上站着不一样的人,一样的衣衫褴褛,面色青白,神情麻木,活像一群不知世事的牛马。

台下站着的人牙子吆喝揽客。

她把几个丫头赶到台子上,用鞭子指着她们,“一会儿贵人来了,都好好巴结。”

凤药个子低,缩在几个丫头中,一对眼珠子好奇地到处看。

不多时便来了两位女客。

一个身着绫罗,珠翠满头。一个穿着干净的布衣,梳着玉珠髻,插戴着一只镶嵌素色珠子的发簪。

绫罗女子人未走到,一股浓浓的令人发昏的暖香先飘过来。

她嘴唇鲜红,腰上佩戴着玉环,一走动便叮当作响。

“梅绿夫人要买新人?”人牙子谄媚地拱着腰迎上去,“今儿都是丫头,您掌掌眼,有合适的价格好说。”

那女人目光在几人身上挨个扫了一遍。

几个丫头都凑过去,想被她挑走,凤药独独站在后面,偷眼打量她身后的另一个买家。

穿粗布衣的大娘揣着手,气定神闲并不急着挑人,她走动一下,裙下的脚露出一半即刻缩了回去。

只那么一下,被凤药瞧见了。

凤药与她目光相遇,眼眶一红,含着一泡泪水望着她,大娘脸色柔和,目光变软了几分。

“这俩丫头倒清秀。”穿华丽衣服的女人指着凤药和春燕,“都多大了,来了癸水没?”

“我七岁半。”凤药壮着胆子扯了个谎。

那女人一顿,嫌她年幼,“哟,这么小的人你也收,白吃几年饭才能当个人使唤啊?”

凤药出人意料跳下台子,绕过华服女子,扑到那大娘身边“扑通”跪下,“大娘买我吧,我虽小却什么都会做,我吃得也特别少,不费粮食。”

人牙子没料到这丫头如此大胆,当着自己的面扯谎,但主顾在前也不好道破。

阿芒老实说自己十二了。

“不知好歹的丫头,跟我去,大米白面吃个饱,绫罗绸缎穿到烦。”绫罗女人不屑地翻个白眼。

凤药打心底不喜欢她涂得鲜红的嘴唇和指甲,不喜欢她闪着精光的三角吊梢眼,不喜欢她身上熏得人发昏的香气。

她使她打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凤药拉着大娘的衣角,望着她,眼泪要流不流,可怜的很。

大娘安慰地拍拍凤药的手背,抬头笃定地对人牙子说,“这孩子我要了,多少钱。”

最后以五两银子成交。

阿芒被穿华丽衣服的女人买去了,整要了十两银,只因她十二了。

出了人市,大娘笑眯眯问凤药,“为什么要我买你?”

“大娘看着就是善人。”凤药低下头小心翼翼回答。

“鬼精灵,说实话。”她说话温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来我府上当差,忠诚老实第一要紧。”

“大娘穿的虽是布衣,鞋面子却用了绸缎,那东西又贵又不耐穿。”

“想来一双鞋做下来也得费几十文吧,大娘不怕鞋子烂得快,家境肯定是好的。”

“所以,我猜大娘必定特意穿的简朴,不想张扬,一来不会被虚要高价,二来必定是家道极好,去了您家不会吃亏。”

缓了缓凤药又补充道,“那个姨姨,看人的眼神我不喜欢,大娘我只在年纪上说谎了,其实我十岁,什么都会做,您买我划算。”

一番话给大娘说得哈哈直笑,她伸出脚看看自己的鞋,“你胆大、心细、机灵,年纪也合适。”

她意味深长地又说一句,“最关键的,你这丫头运气着实好的很呐。”

凤药顾不得大娘话里的意思,暗暗长出口气,揣度着自己应该是逃出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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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药赶紧扶起她,她又说,“这次多亏邻居相帮,本来我是不服的,只觉得一切祸事皆为他多嘴而起,还想着报复他一下,是我错了。”

凤药三人转炉而坐,她挑挑眉道,“我看这事,没完。”

门口响起拍门声,胭脂去应门,拿着个信封回来给了凤药。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书“要查原籍”。

凤药心下感激,知是那位接了银的官爷通风。

说明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凤药并小姐是无辜的,也或者,他跟本不在乎,受了她的钱财,通风也是回报。

“还好是个糊涂小官。”凤药烧了纸条,只希望那边村子同她家一样,早成了空村。

“怎见他糊涂?”胭脂问。

“我与小姐来青石镇的时间太巧合,恰是常家落难第二天。第三天便搬到这房子里,稍微操点心就能查得清。”

“那个时间落脚的人就那么多,一一排查清楚,我与小姐年纪最符合,再找个婆子验了我的身子,怕是插翅难飞?”

胭脂拍着胸口,点着凤药脑袋,“多亏多亏,那小官没你这么精明。”

“他未必不精明,只不过现在为官都是这样糊弄,他又何必劳动自己,查不出就算了,查出来功劳也不是他的。”

“我猜他连缉拿令都没细看过。”

“也由此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官府烂到根儿里了。”凤药拨弄着火盆无所谓地说。

小姐瞧着凤药,不似生气,“那爹爹也是这样吗?”

“老爷是大员,皇帝眼皮子下面做事,他为人又在意官声,想来不会,唉,我也不知道。”

没几日,一大早头锅汤刚熬好,香气四溢,只听一声招呼,“好生意呀,春生兄弟。”

凤药抬头,自缭绕的雾气中看到那天的小队长来了。

她脸上堆了笑,打了碗汤,“官爷这么早来捧场?”

“都是乡邻,我家就在这条街前头,鄙姓王,看得起我称一声王哥就行。”

“那我不客气了,王哥。”她端着满满的汤碗,里头的肉多得冒尖放在王哥面前。

自已顺势在他身边坐下来,那人喝了一大口汤赞道,“好汤。”随即放低声音,“东营村调查下来了,兄弟你无事在身。”

他挑了一筷子肉,看了凤药一眼,“你秦家在东营那边可是大家族,春字辈的兄弟姐妹二十几个,只现在离散了,家中不余几人。”

凤药低眉顺眼笑着,心放下来,“兄弟是良民,在此间只为寻亲,赚够盘缠还要继续走的。”

“呵呵。”王哥笑着瞧她一眼,“良不良不知道,只知道老弟来的太巧,咱们不得不跑这一趟,你忙去吧,哥哥就是来告诉一声。”

两人都了然,凤药这套说辞和来路有极多漏洞。

他吃完,凤药又打包一份,说什么也要他带回去给家中母亲。

原来,当日他带队走后,凤药已向大牛打听清楚这人背景,包括住哪里,家中还有何人,在镇上为人如何。

王哥眼神带着赞许夸凤药,“你这小兄弟太会为人,前途不可限量。”

吃罢饭,王哥擦擦嘴提了一句,这几日都来不了,衙门有事要忙了。

她将这事告诉了小姐和胭脂,让两人放心。

她自己则为夫人心思缜密程度喝了声彩。

办个假路引,对她来说易如反掌,能将事情细致到这种程度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她挑了离散的大家族,也真有秦春生秦春和两人,这身份经得起查验。

那姐弟俩该是不在人世了,她二人才得以顶替这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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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药早就看过男人穿着打扮,除了那件披风还算完整。

身上半旧的粗布袍,布腰带,千层底靴子,都是手工缝制并不见贵重。

昨天剪开他衣裳时也看过了,连个钱袋也没有。

“放心,我不讹你,看你那穷酸样就知道不能给我什么。”

男人发出奇怪的声音,像硬憋回—声笑。

凤药也没理会,喂他吃完三个鸡蛋,“晚上才会做饭,你歇着,晚上让你吃饱。”

胭脂不乐意凤药收容这不明来历的男人,担着风险还浪费粮食。

凤药说不必她负责,自己来照顾。

晚上收了铺子,她进屋就闻到—股气味,又香又臭,急忙开了窗,走到床边,男人脸上潮红,推推他,毫无反应。

胭脂做了饭端进来,—推门就说,“好臭!”

待看看男人脸色,忧心道,“可别死到这里。”

凤药让她把饭拿走,这人眼看吃不下了。

她摸摸男人额头,烫手!心道不好,拿了钱袋便去请大夫了。

老大夫原给小姐看过高热,来了后,剪开伤口,只见才—天,伤口处发黑,化了脓。

“这伤口中毒了,臭气是腐肉的味儿,香气来自毒药。”

“伤口没清干净,毒素进入了身体,老夫只能勉强先排排毒,给些药粉,小官人还得另请高明。”

凤药打着下手,老大夫重新豁开伤口,让血流出来。

昨天流的血是红色,今天已开始流黑血了,臭味重到让人睁不开眼睛。

老大夫去了腐肉,口中称,“此人并没晕过去,老夫从医几十载,未见过如此硬汉,难道没有痛感?”

又道,“这药制得歹毒,故意让人保持清醒,看着自己—点点烂完。”

凤药被伤口吓呆了,只觉得大夫挖腐肉快挖到骨头去了。

她自己身上—阵发麻,仿佛那伤是伤在自个身上。

听了这话,她回头瞧了瞧男人,那人没什么表情,只是咬着牙。

“唉,小官人,你看不出他戴着面具吗?”

凤药再向男人领口看去,发现衣服湿得能拧出水来,才知他在忍着剧痛。

她只觉男人可敬可叹,又有点可怜,伸出手去,握住男人的手。

心里已打算好,若此人死了,将他埋在黑风边,不能声张。

男人却不知这鬼丫头—时间连自己的葬身之地都打算好了,只觉手心中—热,他不禁用力握住。

“嘶!”凤药叫了—声,“你倒真不客气。”

大夫处理好伤口,洒了许多生肌的药粉在伤口上,交待凤药不可包扎,拎了药箱走出房门。

凤药给钱,他却拒了,“这么重的伤,老夫第—次见,这毒药曾在书上看到过,叫七日夺命散,喝下去是无事的,必要见血方才生效,这次也算开了眼,不收费了。”

他走两步又回头说,“这人我是救不活了,这世上若有人能救他,必得是京城的杏林神医,薛家传人方可。”

“我与人家没有交情,帮不了你,那家人古怪得很,并未开设医馆,不认识的人见也不见。”

他叹口气,眼见自己的病人治不好,他心里也不好过。

凤药回去,坐在床边盯着那人不知怎么办,见那人微微睁开了眼,她叹气道,“我尽力了,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些吧。”

虽然见过多次死人,可要硬生生看着这个大活人,—点点死在自己面前,那感觉却不好受。

她眼里含着泪,又用袖子抹去,“我说你,活不了几天了,把面具去了吧,怪难受的。”

说着,便伸手去摘,男人躲了—下,身子太虚没躲过,被她从下巴处捏着个边儿角,—下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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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回府同爹娘在一起?”小姐声音带着哭腔,却忍下眼泪。

凤药没有马上回答,她活动一下,举起撑杆,将般撑到岸边。

岸边水浅,可到底划不到地面上去,她只得脱了靴子,用力把船拉得离岸近些。

寒冬腊月,水冷得刺骨,小姐无论如何受不了。

凤药站在船边俯下身,“先上岸,我再同你解释。”

云之不动,死死瞧着凤药。

“小姐快跳上来吧,水里冷得很。”凤药发着抖,手扶着船才勉强立在水中。

“你为什么不叫我再看我家一眼,为什么压着我,为什么不让我和娘呆在一起,哪怕坐牢,看着我娘我也放心,为什么?”

她声色俱厉,却压不住话里的颤音。

“我们到岸上,我就告诉你。”凤药再次弯腰。

云之她哭起来,到底软下身,趴在凤药背上。

凤药将她放在干地上,剥掉她的大氅与绣鞋,又回到船边。

从船上拿了那包男式衣服,将小姐的衣服用力丢在水面上,绣鞋底向上丢在小船上,又将船送到水深之处。

船儿随水飘向远处。

待回到岸边,恐惧和疲劳夹击下,凤药觉得力竭,一屁股坐地上。

她身上那身衣服的下裳湿到大腿处,风一次,寒气像刀一样刺入骨缝中。

云之缩着肩膀,站在风地里,顿了一下,转头向回家的方向走。

边走边说,“我不想逃,我要回家找爹爹娘亲去,你是个怕死的叛奴,只记得逃命。”

凤药全身酸软无力哄她,只喊她一声,“云之小姐,我只说一句,你若还要回,我与你一起回,死的时候咱们还做着伴儿。”

小姐半信半疑转头看着她,凤药拍拍身边的地,“你来这里,放心我不强拉你。”

云之慢吞吞挪过来,她没穿鞋,凤药将那干燥的男靴子给她,“穿上,光着脚踩了石子脚就破了。”

小姐不动,凤药又道,“闺阁女子的脚给人看去,还怎么做人?”

小姐哭着蹲下身赌气将靴子套在脚上,“现在你快说吧,说完我要回去找娘了。”

“你记得夫子说过人之风骨吗?他说,人在得意时未必看得到风骨,在失意时才可见其风骨气象。”

“君子有铮铮铁骨,难道女子不堪为君子?”

“现在府上遭了难,我们保全自身以徐徐图之,若是大家都死在一处,谁在外面操劳奔波?”

“可我们女子,平时宅院都不出,怎么奔波?”她哭着说。

凤药自顾自说,“此时,在牢中之人无法可想,无消息可传递,难道不需要个能跑动的人,哪怕有人传个话也行呀。”

“说句更难听的,看这阵仗,三房爷们都遭了难,这是连坐,不似小事儿。若当真是要杀要剐,是不是也得有个人尽孝收尸?非等着别人一锅端吗?”

小姐听到“要杀要剐”瘫在凤药身上,哭得快昏过去。

凤药知道已经说服了她,拍着她的背,“小姐你再思虑,今夜来传消息的是张大娘,你娘亲的陪嫁,她来递消息,还会是谁的意思?”

“此时你不听夫人的话,还算孝顺吗?”

她眼里燃着火,坚定地扶着小姐的肩,看着她的眼睛,“咱们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凤药从怀中拿出张大娘给的纸展开,是身契,里头夹着路引。

名字写的是秦春和,女。秦春生,男,并两人详细情况。

凤药眼圈红了,强忍泪水。

夫人给两人改了名字,她可以改成别的,可她让两人都姓秦,小姐随了自己的姓。

那是对自己天大的信任,又将凤药改成男子,方便两人逃跑。

她定然知道凤药平日假装小厮出府。

她什么都明白。她明白云之身为闺阁女子毫无自由的苦,凤药就是她为小姐无聊生活中添上的乐趣,让小姐灰暗的日子有了色彩。

怪道张大娘说她很合适。

凤药所做的一切,是夫人默许的。

夫人敏锐感觉到时局不对且为二人做了最坏的打算。

从上次常家在祠堂开会,怕是夫人已起了念头。

自那日夫人是怎么熬过一个又一个长夜,警醒着,才在官兵来抄家时提前让张婶报信。

给小姐争取了这点宝贵的时间。她没选胭脂,而选了凤药,来护小姐周全。

这份信任,让凤药心底发热。

她暗下决心,定将小姐护住,逃出追捕。

凤药擦掉脸上的泪,问小姐,“你现在体谅到你娘亲的苦心了吗?”

“我也想夫人,也想与他们呆在一处,就算在牢里心里也安生,可是不行!”

“常家爷们儿多是官身一个都跑不掉。需有人先在外应着,咱们家三四百口子的大家族,我不信一时就败了。”

凤药将船上的衣裳给小姐穿上,唯独少了双鞋。

“小姐,从现在开始,你是秦春和,我姐姐,我是春生,你的弟弟,记住了?”

零零星星的雪花从苍茫的天空纷纷飘落,向前看,一片迷茫。

此刻小姐绣房里的地龙烧得正旺,被窝里的汤婆子也还温着。

每每下雪,府上都要行赏梅宴,公子们做诗,小姐们猜迷戏耍迎接第一场雪。

也就明夜此时,整个家族将一同宴饮,乐到半夜。

却不知此时此刻,府里已乱成何种景象。

这么冷的天儿,全府上下都被拘在院子里了吧。

一想到夫人那么尊贵的女人也被逼在凄冷的夜色中,跪在冰凉的青砖地下,凤药直心疼。

“走,先找户人家去。”

“干嘛?你想投宿不成?”凤药目光投到她手里的小包袱上,心下一沉。

那东西随身带着恐怕二人活不过几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左顾又盼一番,此处没有人烟,倒有不少荒坟。

“拿来。”凤药伸出手。

“干嘛?”云之把包袱抱得更紧了。

“我们不能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走夜路,等安置下来,再来取也行,万一遇到强盗,谁能保住这些钱财呀。”

她想想说的在理,便将包袱交与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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