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宴闻言一愣，话里都是不解：“为什么会这样问？”
程岁宁静静的看着他，感受着心一点点变冷。
联想到这些天大家对她的态度，再没什么理由更能解释了。
“她们一口一个都问我要不要回战队，周温宴，你怎么想？你也想我归队吗？”
周温宴表情变了变，沉稳着开口：“这件事情以后再考虑，现在最先做的事情是养好你的病，战队会长期保留和你的合同。”
程岁宁听着，只觉有股浓浓的失落席卷而来。
“所以这些天你可以接近我，都是因为战队，想重新打出个更好的成绩来是吗？”
她太了解战队对于周温宴的重要性了，那是他七年的努力，也是他为了唐染的证明。
哪怕为了战队利用她，好像也是那么顺理成章……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人攥紧了一样。
“我没有任何想要利用你的意思。”周温宴低声为自己解释。
却在程岁宁听来，显得那么苍白。
她不自觉的攥紧了掌心，不禁又问：“是不是当初我没有得血癌，你还会像以前那样，
继续将我留在芝加哥，等到你和唐染结婚为止？”
“不会。”周温宴目光里多了些凝重和为难，似是藏着心事。
程岁宁一顿，转瞬又逼着自己坚定回答：“可惜你的话现在对我而言，再没了多少可信度。”
对上那双抵触的眼神，周温宴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这些天，他看了太多这样的眼神，以至于都有些忘记了当初程岁宁爱他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模样。
周温宴动了动唇，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回城之后。
不知是因为天气变幻无常的缘故。
程岁宁流鼻血的次数也多了些，自然而然的，去医院也更加频繁。
化疗的副作用会随着次数变得强烈。
从化疗室出来后，程岁宁就全身没了力气。
今天来医院来接她的人是贺西周。
他便连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眼里都是心疼：“要不今天就在医院住下吧？”
程岁宁苍白了脸色，摇头拒绝：“晓棠会多想。”
光是去医院的时候，温晓棠都会担心的过问好几次，要是一住院，又要放弃工作赶过来。
住在她家已经是添麻烦了，她又怎么能在给温晓棠加负担。
窗外的太阳刺眼。
照在程岁宁身上，她却感觉没任何温度。
贺西周实在不放心现在带她离开，只能扶着她先坐下。
“那先坐下来先休息一会儿，如果等一下副作用还是没有缓解，就住院。”他口吻强硬下来。
刚坐在椅子上，程岁宁注意力突然被电视吸走。
上面正是春季决赛。
IK最后败北在了决赛圈的门槛上。
看着银幕上的队员们全是失落离开的身影，程岁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赛后采访。
无数话筒都对准了周温宴，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传出。
“请问周队在之前有想过现在IK的局面吗？到底是因为战队能力不行，还是没有用心？”
面对无数闪光灯前，周温宴拿起话筒回应道：“战队成绩不佳，作为队长该承担主要责任。”
“如果下次全球赛IK还是这样的成绩，周队作何打算？”
“全球赛交不出合格的答卷，我引咎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