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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灯火全文结局

祁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晚我梦到了我第一次杀人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出了一些失误但好在我不辱使命,目标解决了只不过我的小腿上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就在我做完任务,准备回到太上皇身边复命的时候,祁崟挡住了我的去路我问他要干什么?他不说话,只是从衣袋里掏出一瓶药粉,哐哐哐地洒在我伤口上然后掏出他的巾帕子将我伤口包扎好。

主角:祁崟流离   更新:2022-11-14 1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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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崟流离的其他类型小说《后宫灯火全文结局》,由网络作家“祁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晚我梦到了我第一次杀人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出了一些失误但好在我不辱使命,目标解决了只不过我的小腿上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就在我做完任务,准备回到太上皇身边复命的时候,祁崟挡住了我的去路我问他要干什么?他不说话,只是从衣袋里掏出一瓶药粉,哐哐哐地洒在我伤口上然后掏出他的巾帕子将我伤口包扎好。

《后宫灯火全文结局》精彩片段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眼睛都哭累了,摸起手帕揩着鼻涕

「哭好了?」

祁崟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抬起头看他,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地上

活像个……泼妇

我连忙站起来,依旧不忘行礼

有时候我觉得礼仪真是好东西,可以将两个人的关系泾渭分明地扯开

让地位低的那一方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

「这手帕你还留着?」

我瞧了瞧刚刚揩鼻涕的手帕,顿了一下,将它递到祁崟面前:「你想要,就还给你。」

我看见祁崟眼里含着明显的嫌弃,他的身子也在微微后仰

顿时我的心情好了些,就连语气也听不出有丝毫不悦:「臣妾明天也想跟着您去梅城。」

我没有问太上皇留给我的最后一道手谕被他拿到哪里去了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说

否则他就不会偷偷摸摸把它拿走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它拿走

我走了,不正好给苏远幽腾空吗?

祁崟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哭,或许他懒得问,只干净利索地回答了一个好字

这一晚他没有走,也没有强迫我做什么

睡觉的时候他从后面抱着我,一句话都没说

他从没有这样抱过我,这也是第一次

此时我才惊觉发现,这几日内,他打破了太多我和他之间的第一次

如果……

没有如果!

这一晚我梦到了我第一次杀人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出了一些失误

但好在我不辱使命,目标解决了

只不过我的小腿上被刺了一刀,血流不止

就在我做完任务,准备回到太上皇身边复命的时候,祁崟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问他要干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从衣袋里掏出一瓶药粉,哐哐哐地洒在我伤口上

然后掏出他的巾帕子将我伤口包扎好

我刚想张嘴说谢谢,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转身就走了

从那以后,我与他之间仿佛有了一种秘而不宣的默契

祁崟小的时候,因为他亲眼目睹了自己母后被奸臣害死的惨状,突然之间他就不会说话了

可即使他不说话,很多时候我们俩也能不谋而合



兴许是那时的我话太多,慢慢地他竟再次张口说话,只是话很少

第一句他叫的是我的名字:流离

第二句他喊的父皇

这一句父皇,让太上皇高兴得能飞起来

太上皇说,我是祁崟的福星,我是为祁崟而生的

我以为这是一种赞赏,却不知道它会成我的枷锁

第二日,我、祁崟和苏远幽去了梅城

在去的路上,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事,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什么

梅城一如既往地好看

这个时节,正是梅花开得正好的时候

我矗立在一棵挂满红色头绳的梅花树下

这棵梅花树是梅城的守护树

每年这个时候都有诸多善男信女前来朝拜

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为了求姻缘

唯独我,在这棵树下解决了一条生命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所有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

入夜的时候雪停了,月亮格外皎洁

我追杀当年害死祁崟母亲的真凶到这里,他抱着这棵梅花树向我求饶

我没有说话,用祁崟送给我的匕首杀了那个凶手

那是唯一一次,我杀人见了血

那个凶手的血如梅树上的梅花一般鲜艳灿烂,染红了雪白的地

杀完凶手的次日,我与祁崟一同来了这里

我问他:「信不信命运天注定?」

他说:「我就不信我躺着什么都不干,就能统一天下。」

说完,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红头绳

我以为他是口嫌体正直,嘴上说不信,身体很诚实

但我没想到,他居然将红头绳扎在我头上

他动作生疏,却没有拉扯疼一根头发

扎完以后,他又抬头看向那棵梅树

那年的梅花确实开得很美,美到我看一次就能记一辈子

如今……

我看向站在梅花树下虔诚祈求的两人,女子人淡如菊,男子讳如深,与梅花搭配在一起,像一幅画

以前说着不信命的人,果然会因为在乎的人而改变

「流离?」

一道疑胡的男声从梅树对面传来

我的目光从祁崟与苏远幽两人身上移向声音来源

当看到来人,才意识到自己忘记的那件事是通知魏如士

我想告诉他,我提前一天来梅城了,祁崟也在,让他遇见我也要当作不认识

可是我忘记了,而且偏偏我和他还就真遇到了

我想装不认识他

「流离,你真是流离,不是说明天……唔唔。」

魏如士的话没有说完,嘴便被我捂上了



我是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魏如士顺着我的眼神,往梅花树下看过去,当他瞧见祁崟时,瞬间安静下来

他收回目光,满脸问号地看着我

我给了一个以后给他解释的眼神,然后松开了他

「我竟不知夫人还有一位关系如此亲近的异性好友。」

在外面,我与祁崟一直都以寻常称谓称呼

我正想为魏如士找个说辞,哪知道那个不怕死的家伙居然先我开口

「我和流离是生死之交,我与她的感情那……」说到这里,魏如士还一脸深沉回味的样子

我拳头硬了

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

我忍,我忍

眼看祁崟的目光越来越寒,我连忙赔笑上前:「他是猪,说的话都不着调,你们别介意。」

此话一出,明显祁崟的冷收回去一些

但听没听过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在我这里,队友像猪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连猪的智商都没有

「我和流年很久不见,借用她一下,您应该不介意吧?」

我知道这话他是准备怼着祁崟脸说的

但在他还没有靠近祁崟的时候,就被祁崟身边的暗卫用刀架住了脖子

一看这架势,我心肝都在颤

不是怕魏如士受伤,而是怕魏如士不爽杀了这些暗卫

我跑到魏如士身前,将他挡在身后,朝祁崟硬扯出一抹笑:「夫君,有话好好说。」

祁崟的脸此时比茅房还臭

他一个眼神,那些暗卫便又都隐了起来

我松了口气,转头给魏如士一记白眼

魏如士依旧没脸没皮,完全忽视我的警告

「流年,过来!」

正在我偷偷掐魏如士的时候,祁崟唤了我的名字

自从我嫁给他,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

这一叫,竟有一种穿越时空,回到我和他的关系还没有因为太上皇逼婚而变僵硬的时候

我愣了愣神,只是一瞬间,祁崟已经来到我面前



「你刚刚不是说饿了?去吃饭。」

祁崟说着,拉住我的手就要走

「慢着,我已经说了,我要借用她一会,不行?」魏如士身法极快,已经挡在祁崟面前

他们两人在人流如潮的梅花树下对视,弄得我尴尬无比

突然,我灵机一动,看向苏远幽:「妹妹,麻烦你与我们相公先去用膳,我随后就到。」

我话音刚落,祁崟拉着我的手就紧了几分:「你选他?」

??什么叫我选他?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别扭?

我拍拍他的手,并慢慢地将他的手从我手上拿开:「我只是去和他说说话,很快就回来。」

语毕,我扯住魏如士的手就走,生怕这家伙再说出多么不靠谱的话

「你走这么快干吗?你以为我怕他?虽然他是皇帝,朝堂归他管,可江湖归我管啊!」

魏如士像个麻雀,叽叽喳喳不停

我瞧见街边有卖鸡腿的,拿个鸡腿就塞进他嘴里

瞬间安静下来

魏如士可怜巴巴地看我,乖乖把钱付了

我和他找了个安静的地坐下来,魏如士给我点了一份馄饨汤面:「你不是饿了?吃吧。」

我很喜欢吃馄饨,也喜欢吃汤面,两者放在一起,最喜欢

我呼啦呼啦吃了一大口,果然小摊的东西就是比皇宫的好吃

「你中毒的情况,他还不知道?」

原本还不着调的魏如士,此刻正颜厉色,表情沉重

我点点头,继续吃

听见他叹气了,我抬头看他:「有什么好叹气的,谁不会死?」

魏如士没有说话

我又吃了一颗馄饨,再看他,见他眼睛已经红了

顿时一颗馄饨我咽不下去了

「魏如士,不是说好了吗?接下来的日子你要陪我开开心心的,我不想在郁郁寡欢中死去。」

魏如士盯着我依旧不说话

半晌,突然站起来背过身去

我清楚地瞧见他的肩膀在颤抖

其实我也怕死

很多人都会觉得,如果没有父母,没有孩子,没有一切会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和事,那么死是特随便、特简单的一件事,没什么可怕的

其实不然

当你站在万丈高的悬崖边,蹦进我们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好吓人,脚好软,不能掉下去

而不是我如果掉下去,我家人怎么办?

当你沉溺在无边的深海,第一反应会是不断挣扎,想离开那里,想喊救命

而不会是我淹死了,家里怎么办?

突发情况,第一反应只有自己,如此是人之常情

因为靠近过死亡,所以才害怕死亡

为什么大部分劫后余生的人都会害怕死,原因就在此

我也属于那大部分人



我追问了魏如士父亲很久,他才告诉我,整个皇宫只有太上皇的血与我相同,成功的几率大

太上皇自愿救我

那一刻我大脑里是空白的,我才发觉,有时候人伤心过度,不一定会流泪

虽然太上皇在我练功的时候对我很严厉,但我知道他是怕我死掉

他说练功偷懒,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第一次杀人出现失误受了伤,他不仅没有关心我,反而更严厉地责罚了我

起初我不甘心,明明我也完成了任务,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是另外一个教我武功的师傅告诉我的,他说太上皇宁愿我在他手下受罚,也不希望我死在别人手里

从那以后,我再没失误过

唯独那次中毒是个意外

太上皇一直告诉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在解决最后一个通敌卖国的大臣时,他的女儿意外出现

那小姑娘只有 5 岁的样子

和当年我被太上皇捡走时一样大,一时心软,蹲下和她说话,却不想她手里握了毒,想要和我同归于尽

那女孩中毒死了,我也没有幸免,只是没到即刻毙命的程度

后来就有了太上皇为了救我,找人为我洗血的一系列操作

甚至他搭上了自己的命

我清晰记得,太上皇在死前几天对我说的话

他说:「流离,朕要死了,太子年少气盛,我不放心,虽你们同岁,但他听你的话,你能不能替我守他几年?

「你可以拒绝,朕不勉强你,这些年也辛苦你了。」

我听他说话,就觉得鼻子发酸,心里发疼

我不想让眼前这个老头死

「能把血再换回来吗?」

我的话让躺在床上的老头哈哈直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流离,你离开皇宫吧,没人会拦你。」

太上皇给我自由了,是我自己没走

之后便有了逼婚祁崟的场景

太上皇在临死之前,给了我一道手谕,他说:「以祁崟的能力,三年,皇朝可以稳定,到那时如果你没有爱上祁崟,随时可以离开。」

只是太上皇没有想到,我的毒会再次复发,能活的时间只不过比三年多几天

这一次,是真的药石无医了

就连魏如士的父亲也束手无策

「馄饨面凉了,老板,换一碗。」

魏如士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见他眼睛已经不红了,朝他开心地笑着

新点的一碗馄饨面,我还没来得及吃,祁崟就来了

他说:「你们聊完了吗?」

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朝我的馄饨面瞅了一眼



在我得知自己只能活十多天的时候,正是皇宫三年一度的选妃大典

我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自己进宫的时间,还差五天就满三年

再忍五天,我就自由了

「娘娘?娘娘?皇后娘娘?」

身边的嬷嬷唤了我好几声

我抽回自己神思看向她:「怎么了?」

嬷嬷朝她身后指了指,这时我才看到当今圣上祁崟(yin)不知何时来的

此刻的他正站在一名等待甄选的秀女面前

那名秀女的下巴被他用玉指挑起

其容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芝兰其馨,金石其操

这是当时我唯一能想起的话

看来皇上已经选得了自己心仪之人,可其他人?

我扫了一眼全场,虽其他秀女不敢言语,可必定心有不甘,而她们这些人中不乏重臣之女

我叹了口气,在嬷嬷递过来的牌子中选了一番:「这些人都留下,其他的撤了吧。」

嬷嬷应意,立于台下开始宣读被选中的秀女姓名

当她念到苏远幽的时候,被皇上选中的那名秀女不喜不怒地委身叩拜

她还真是和其他秀女不同呢

我在心里评价着,却也不过多干预

让主事嬷嬷清场,给皇上与苏远幽二人独处空间

我也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

「皇后,你觉得她怎么样?」

路,我已经走了一半,眼看着就要走出大厅,却不想会被皇上叫住

我顿下脚步,行礼回应:「皇上看上的,自然是最好的。」

「皇后真会说话,既如此,皇后觉得朕应该赏她什么?」

从皇上的语气,我可以听出他是真的非常喜欢眼前这名女子

我思忖片刻,笑着回应:「皇上想赏什么就赏什么,您吩咐,臣妾安排。」

我微微低头,等待他的吩咐

「那就赏她金累丝九凤钿一副,黄金万两。」

我怔了一瞬

随即又恢复如初:「臣妾这就去安排。」

回凤栖宫的路上,贴身侍女秋菊忍不住叨念:「金累丝九凤钿是皇后您才可以戴,皇上赐给她一个还没名分的秀女,传出去似乎不太好?」

「就你话多,皇上的圣恩岂是你我可以猜忌的?闭上你的嘴,少给娘娘惹事。」

我没有开口,冬梅便已替我训了秋菊一顿

秋菊也意识到自己多了嘴,不再多言

金累丝九凤钿全宫上下只有我和太后娘娘那里有

我总不能让人去问太后娘娘要来送给苏远幽吧!

「将我的给她送去。」

我躺在贵妃椅上,有些累乏,闭着眼不太想说话

「娘娘,咱们命司珍房的人再做一件不就得了?您把自己的给她了,以后您戴什么?」

秋菊端着金累丝九凤钿,有些想不通

我闭着眼朝她摆摆手:「以后我戴不到了,快送去。」

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秋菊虽然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但她看着我的动作还是不甘心地端着头饰出去了

我躺在贵妃椅上,无人打扰

睡了很长一觉

这一觉仿佛将自己的前半生都过了一遍

梦里是太上皇刚将我从人贩子手中解救出来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我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身上的衣服更是破旧不堪,被人贩子拿鞭子抽打的血痕还残留在上面

我与许多被人贩子偷来的孩子关在一起

我们被解救的那天,所有小孩都在哭,唯独我没哭

不是我不想哭,而是我不知道该哭给谁看

我的父母都在饥荒中饿死了,在人贩子手中虽要挨打受骂,却偶尔能吃顿饱饭

如今我被救出来,却不知投身何处,接下来该怎么生活?

毕竟那时候的我只有五岁,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累赘

「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永远记得太上皇同我说这句话时的神态

他面含微笑,慈眉善目,威风九天的气韵也被他揉碎了,像星星一样朝我撒开

当时的直觉叫嚣着催促我跟他走,就好像我要不同意会后悔一生似的

于是我将自己骨瘦的小手放在了太上皇的手心,他的手掌好温暖,像我父亲的手

从那日起,我进了皇宫,成了前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贴身侍女

当然,我这个贴身侍女与普通的侍女又有些区别

我不仅要照顾祁崟的衣食起居,还要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我被太上皇训练成了可以杀人的一把刀,也被太上皇训练成了可以护人的一枚盾

在太子未登基和刚登基的这些年,那些蠢蠢欲动,心怀不轨,肆意妄为的臣子都是我暗中杀的

这么多年在他们大臣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皇族先祖显灵了,他在盯着朝堂上不忠的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皇室先祖,祁崟该叫我什么?

不过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

毕竟那些被我杀死的人都找不到外伤,死相离奇,如受了惊吓一般

而且死后的他们全都跪在地上,宛若忏悔状

这是太上皇的要求

我只是照做罢了

可见这么做还是有一定成效的,毕竟心虚的人都怕鬼

睡了不知多久,我悠然转醒

只觉得自己身子不仅没有变得轻松,反而多了几分沉重之感

正要抬手去唤冬梅进来,却瞧见旁边的茶桌旁坐着一抹威仪的身影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神情专注

等我意识回笼,意识到对方是谁的时候,连忙起身,快步走到他身边:

「臣妾失礼了,不知皇上是何时来的,可曾用过晚膳了?」

祁崟并没有放下手中的书,随意地回了一句:「用过了。」

我知道他不想和我说话,便也没有多问

帮他斟了一杯茶,心中暗暗思考,原来今日是十五

皇宫中的规矩,皇上与皇后在初一、十五必须睡在一起

难怪皇上没有和今日新宠苏远幽在一起,而会出现在这里

我幽幽地在心中叹了口气,也拿了一本书,坐在他身边看着

直到他起身去了床边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书,为他宽衣解带

这件事这么多年,我做了无数遍,可每次做还是会面红耳赤

我极力忍着自己内心的不平静为他脱完衣服以后,便开始脱自己的

但我的手刚碰到腰间的绳子上,就被他制止了



他说:「今日没兴致。」

今日没兴致?

何止是今日,他对我从未有过兴致

若不是太上皇态度强硬,他连娶我也不会

甚至我和他之间的圆房也是太上皇做的手脚

那日东宫失火,我将宿醉的祁崟从里面拖出来

他抱着我一直喊另一个女子的名字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缱绻

我将他安置在偏殿,一夜寸步不离,生怕再生祸端

那夜偏殿的香很好闻,好闻到让我爬上了祁崟的床

第二日太上皇带人出现在了偏殿

他大手一挥,命祁崟娶我

当时祁崟看我的目光充满恨意,他说:「流离,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唉!

我能说什么?

毕竟我在他心中说谎成性,不可信

当日我就成了祁崟的夫人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八抬大轿,更没有十里红妆

当然,这些对我也没那么重要

「既如此,皇上要不要下棋?」我试图用其他方式来帮他度过这难熬的夜

毕竟他那么讨厌我,待着我身边的时间应该很难捱

见他没有反对,我欲去拿

可祁崟却将我拉住:「为什么将你的金累丝九凤钿送给她?」

我神情一顿,想起有这么一回事,最近这记忆一日不如一日了

「我平时也不戴它,放着也是放着,省得落灰。」

祁崟冷笑:「你是不想戴它?还是不想要它所给你带来的身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搞清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有区别吗?

「臣妾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臣妾宝贝着这后位呢。」

本以为我说完,祁崟会像往常一样斥我没心肝,可这次他没有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然后转身穿上衣服阔步离开了

第二日,皇上半夜生气从我宫里离开的消息便传满了皇宫

不仅如此,苏远幽的名声也在这一夜间传满朝野

因为皇上从我那离开以后去了她那里

这种破例,是独一份的

秋菊依旧絮絮叨叨抱不平,冬梅依旧好言好语劝她少说点

至于我,还在数日子

还有四天,四天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如今朝堂稳定,国泰民安

祁崟凭借着他铁血的手腕,征服了一个又一个国度

他的美名,是会被留在史书上的

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吧

「娘娘,皇上和幽妃在凉亭里喝茶,他请您过去。」

说话的是皇上身边的老公公,他杵在一旁,恭敬地站着

我应了声好,披上外袍与他前去

昨晚刚下过雪,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刺目的白

春日里泛着碧波的湖面,如今也被冰冻三尺,了无生机

我到了湖心的亭子上,朝皇上行了礼,便坐在一侧

苏远幽见到我来,虽态度淡淡,却依旧礼仪周到,并没有恃宠而骄

这样的女子,是适合坐后位的

我将正在行礼的她扶起来,拍拍她的手:「妹妹以后不用如此客气,等明日来我宫里,我有些东西要交给你。」

苏远幽应该也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好说话,毕竟我臭名在外

这些年皇上除了我这一位皇后,确实不曾再娶过其他人

在他刚继位那年,他说要御驾亲征统一西方,让我想办法拒绝那些大臣将女儿塞进来

为此我不得不扮演一个悍妇的形象,牢牢地把握住了这后宫的大门

硬是没让一个大臣将女儿塞进来

从此我善妒的形象深入人心

不仅那些大臣想将我踢下后位,就连平头百姓也对我颇有微词

我也实属不易啊

「皇后的凤栖宫是整个皇宫里最素清的,幽妃宫里的玩意估计比皇后宫里的还多,朕很想知道,皇后还想送幽妃什么东西?」



瞧这话说的,我凤栖宫这么穷,还不都是因为你?

你给幽妃一赏就黄金万两

给我?

一把破匕首,一块烂手帕,一条细头绳!

没再多了

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提这茬

虽然我心里有诸多非议,可面上却只是笑着:「都是些我们女儿家的玩意,怕不便说与皇上听。」

我话音刚落,就听皇上冷哼一声,将幽妃的手从我手里扯走

瞧着皇上护犊子一般地护着苏远幽,好像我摸她的手能占她便宜似的

我无声地将自己的手搓了搓,插进袖套里

还是袖套暖和啊!

转头看向庭外

如柳絮般的雪又再次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我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忽然身上一暖,在我原本暗红色的披风之上,一件玄黑色的袍子落在我身上

我正欲抬头看祁崟,耳边却落下他的声音:「小心着了风寒了,明天传染远幽。」

原是如此

我慢慢笑了,将他的袍子脱下来:「臣妾不冷,皇上尽管放心,臣妾身子硬朗,已有好几年不曾受风寒。」

人呐!话就是不能说得太满

次日

「啊啾!啊啾!」

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的我脑袋昏昏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我坐在书桌前,将我当皇后写的心得整理好,放进书篮中,再三叮嘱秋菊:「一定要将这些交到幽妃手中,冬梅出宫采办过两日才能回来,你可别给我出乱子。」

秋菊郑重点头,拍着胸脯告诉我绝对没问题

瞧着她这番保证,不知为什么我眼皮直跳

要不是我受了风寒,一定亲自面对面将这些东西交到苏远幽手里

果然,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就是这么准

当我在宫门口翘首以盼秋菊回来的时候,祁崟拎着一个我相当眼熟的书篮来了

我的心顿时哽住

只能默默祈求他没有打开书篮看里面的东西,又或者他打开书篮了,但没有翻开那些书

「皇上,今个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您怎么过来了?」

我满脸笑意,怎么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些像接客的老鸨呢?

「朕和皇后一起来探讨文学。」

完了,完了……

我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但还在强撑着:「臣妾才疏学浅,只怕没办法与您的文学造诣匹配。」

我跟着他走到书桌旁,紧紧盯着那书篮

「是吗?既如此,朕的皇后是如何写出这么多本意境深远的『 书』?」

祁崟故意拉长书这个字

我觉得他在讽刺我

我赔笑着,伸手去捂那书篮:「粗鄙之言,不堪入目,皇上还是别看了。」

很显然,祁崟不会顺我的意

他将书篮打开,念着那几本书的书名:「《后宫通鉴壹》《后宫通鉴贰》《后宫通鉴叁》《后宫通鉴肆》。」

我:「皇上,臣妾写着玩的。」

皇上:「名字起得不错。」

我:「……」

皇上:「只是这翻开一页,怎么还有一个书名?」

我就知道,没完……

他还故意吊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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