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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奔豕突畅读全文版

土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狼奔豕突》目前已经全面完结,马殿成霍钧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土夫”创作的主要内容有:陈炀乘坐的马航730航班失联后,29岁的妻子李媛带着两个不满4周岁的双胞胎儿女孀居世纪花园B7号别墅,官二代、富二代集于一身的郭奇为了得到李媛及其名下的财产,雇佣黑道杀手霍钧绑架、囚禁了李媛一见钟情的世纪花园物业公司保安部长李源。经过郭奇两个月的软硬兼施的手段,李媛迫不得已,委身于郭奇。李媛的人格魅力最终征服了郭奇,郭奇和妻子离婚后,与李媛正式结婚,郭奇的母亲孟琰也将华辰集团董事长的位置移交给了李媛。郭奇为了追求李媛,亲手制造了“青沙河浮尸案、“铁东小区爆炸案”,最终,被警方缉捕归案。黑道杀手霍钧驾船外逃。李媛在卢坤、孟庆宇的配合下,挑...

主角:马殿成霍钧   更新:2024-03-23 1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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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马殿成霍钧的现代都市小说《狼奔豕突畅读全文版》,由网络作家“土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狼奔豕突》目前已经全面完结,马殿成霍钧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土夫”创作的主要内容有:陈炀乘坐的马航730航班失联后,29岁的妻子李媛带着两个不满4周岁的双胞胎儿女孀居世纪花园B7号别墅,官二代、富二代集于一身的郭奇为了得到李媛及其名下的财产,雇佣黑道杀手霍钧绑架、囚禁了李媛一见钟情的世纪花园物业公司保安部长李源。经过郭奇两个月的软硬兼施的手段,李媛迫不得已,委身于郭奇。李媛的人格魅力最终征服了郭奇,郭奇和妻子离婚后,与李媛正式结婚,郭奇的母亲孟琰也将华辰集团董事长的位置移交给了李媛。郭奇为了追求李媛,亲手制造了“青沙河浮尸案、“铁东小区爆炸案”,最终,被警方缉捕归案。黑道杀手霍钧驾船外逃。李媛在卢坤、孟庆宇的配合下,挑...

《狼奔豕突畅读全文版》精彩片段

(原创作品,番茄首发,侵权必究)※ One ※◎世纪花园物业公司经理室。

何骅、陈景凤坐在铺着人造毛垫子的硬木沙发上,品茶。

翟洪利坐到办公台后的红木椅子上,打量着何骅、陈景凤:“我怎么觉得两位眼生呢?”

陈景凤从手包里掏出镶着国徽、党徽的褐皮工作证,递给翟洪利。

翟洪利站起来,走到茶几前,接过褐皮工作证,翻看,惊诧,双手奉还陈景凤。

陈景凤取出微型执法记录仪,放在茶几上,按键开机:“找你了解点儿情况。”

翟洪利诚惶诚恐:“明白,明白。”

陈景凤瞅瞅弯腰站在茶几前的翟洪利,笑了笑:“你别站在这儿,该坐哪儿坐哪儿。”

翟洪利退步坐到办公台后的红木椅子上:“好好好。”

陈景凤从手包里取出纸笔,扭脸瞅瞅何骅。

何骅放下一次性纸杯:“你的基本情况,我们了解得非常清楚。”

翟洪利惊讶地望着何骅。

陈景凤执笔记录。

何骅戴上花镜,翻开膝盖上的记事本:“你原籍红碱区沙陀子镇李家堡子村翟家屯,那是个自然村,李家堡子行政村七组。”

翟洪利点头哈腰:“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爸我妈在沙陀子镇做生意,买了房子,我家搬到沙陀子镇里去了,户口也迁到沙陀子镇里来了。”

何骅:“你初中毕业就在你三哥翟洪军的工程队里当保管员,后来,自学成才,拿到了土建工程监理工程师的资质证书。”

翟洪利:“一半儿是凭自己这点儿小聪明考的,一半儿是花钱托人通过暗箱操作办的。”

何骅:“二零零二年,你三哥翟洪军注册成立东方房地产开发公司,你在这个公司里担任副总经理兼财务部主管。”

翟洪利:“没错儿没错儿。”

何骅:“这期间,你与原配妻子离婚,和冗堰市歌舞团舞美设计常晓荣同居,但是,没有办理结婚证,世纪花园开盘以后,你兼任了世纪花园物业公司经理。”

翟洪利:“对对对。”

何骅:“世纪花园必二八(B28)号别墅……”翟洪利:“我家我家。”

何骅:“有个名叫常燕的……”翟洪利:“我老婆的亲侄女,算是我家的保姆,另外,她自己在这儿开了个烧烤店儿、减肥中心。”

何骅:“我们大老远的来找你,单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们这么辛苦,你也应该给我们一点同情和支持,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啊!”

翟洪利:“责无旁贷,责无旁贷。”

何骅:“我们今天找你,只跟你了解一件事儿,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翟洪利:“一定,一定。”

何骅:“二零一三年,华辰集团总经理卢坤、玉龙泉实业总公司总经理佟玥玥,这个佟玥玥己经移民加拿大了,他们合资五千六百万元人民币入股东方房地产开发公司,联合开发世纪花园,获利三千八百万人民币。”

翟洪利:“是的是的。”

何骅:“卢坤用其中的九十八万元在世纪花园购买了一套房号为诶一六(A16号)号欧式别墅,赠送给冗堰市人民政府市长郭建宁,其中的细节,你非常清楚。”

翟洪利正襟危坐:“老何同志,小陈同志,卢坤买房的事儿,我知道,但是,从来没听说他要把房子送给郭市长。”

何骅:“国家的法律你不会不清楚,如果你抱着侥倖心理,蒙混过关,包庇卢坤,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陈景凤:“卢坤以实物行贿郭建宁的情况,你不可能不知道,起码能听说—点。”

何骅:“如果认真追究起来,你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当然,如果你能把问题讲清楚,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翟洪利:“该怎么回事儿,就怎么回事儿,我不敢欺骗党和政府,但是,也不能诬陷卢坤。”

何骅点头:“实事求是最好。”

翟洪利:“据我所知,郭市长的爱人孟琰女士是华辰集团的董事长,持股百分之七十五,是大股东,总资产十三亿多,冗堰的女富豪,会稀罕一栋九十八万元的别墅?

当然,这九十八万是内部价,对外销售的价格是二百六十万,现在升值到六百多万了。”

何骅注视着翟洪利:“这套别墅的产权归谁?

是卢坤?

还是郭建宁?”

翟洪利站起来,从铁皮卷柜里找出《A级别墅数据明细册》,翻到A16号别墅专页,双手捧到何骅面前:“这是《土地使用证》的复印件,这是《房屋产权证》的复印件,您看,都不是郭建宁的名字。”

陈景凤举起执法记录仪,将复印件上的内容拍摄下来。

何骅站起来:“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诶一六(A16号)别墅看看?”

翟洪利收起《A级别墅数据明细册》:“能能能。”

◎红碱区世纪花园社区。

绿白相间的桑塔纳2000型出租轿车停泊在花园门前。

梁杰仰靠在座椅靠垫上,微闭双眼,注视着出入物业公司办公楼正门的男男女女。

何骅、陈景凤、翟洪利来到景观池东侧的A16号别墅院门前。

梁杰两手插在上衣两侧的口袋里,装出若无其事、悠然自得的样子走到景观池前,坐在景观树下的休闲长凳上。

翟洪利抬手按按镶嵌在门桩上的门宅电话键钮,再按:“哟!

老卢头儿没在家呀!”

何骅望着院内堆放的矿泉水瓶、编织袋、钢筋头儿、塑料壶等废旧物品,笑了笑:“华辰集团总经理的父亲,在富丽堂皇的世纪花园开了个废品收购站。”

翟洪利气:“卢坤是苦出身。”

何骅瞅瞅陈景凤:“今天就到这儿吧!”

陈景凤:“你是领导,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何骅从手包外面的夹层里掏出一张只印有姓名和手机号码的硬纸名片,递给翟洪利:“如果有什么新情况,给我们打电话。”

翟洪利毕恭毕敬地收起名片:“好的好的。”

何骅、陈景凤、翟洪利转身离开A16号别墅。

梁杰戴上墨镜,站起来,朝花园超市门口停泊的绿白相间的桑塔纳2000型出租轿车走去。

◎世纪花园社区B7号别墅厨房。

卢兆明右手捏着一把塑料纸牌,左手扒着窗台,眯着眼睛,眺望着何骅、陈景凤的背影,嘟哝:“谁呀?

我咋都不认识呢!”

陈炜扶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捏着塑料纸牌:别瞅啦!

“我亮一套玺儿,打一张白花, 你要不要?

不要,抓牌。”

卢兆明转身回到餐桌前,捻开手里的塑料纸牌:“我叉白花,打一张八万……”※ Two ※◎红碱区世纪花园社区。

何骅、陈景凤走出世纪花园大门西侧的人行通道,止步,回头,朝门里杵立的翟洪利摆手。

翟洪利摆手:“慢走。”

何骅、陈景凤坐进路边停靠的电动载客三轮车的客舱。

车夫驱动电动载客三轮车沿着花园路向西驶去。

梁杰驾驶绿白相间的桑塔纳2000型出租轿车缓速通过世纪花园大门自动抬起的电动闸门,尾随而去。

翟洪利望着绿白相间的桑塔纳2000型出租轿车的背影,惊异,恼怒,朝保安甲招手:“你给我过来。”

保安甲跑步来到翟洪利面前。

翟洪利:“出租车怎么还进来了?

是你这个班儿放进来的吧?”

保安甲:“公安局的,证件都让我看了。”

翟洪利欲言又止,转身朝物业公司办公楼走去,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划屏解锁。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仰面躺在沙发上,一手捏着产品包装盒翻看,一手抚机通话:“噢!

噢!”

◎世纪花园社区物业公司经理室。

翟洪利进屋,回手关门,抚机通话:“你听清楚了没有?”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仰面躺在沙发上,一手捏着产品包装盒翻看,一手抚机通话: “噢!”

◎世纪花园社区物业公司经理室。

翟洪利坐到铺着人造毛垫子的硬木沙发上,摆弄着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你就会噢噢噢,别的话不会说了?”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坐起来,放下产品包装盒,憨笑,抚机通话:“我吓傻了。”

◎世纪花园社区物业公司经理室。

翟洪利坐到铺着人造毛垫子的硬木沙发上,摆弄着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人家都整到你头上来了,你还有心笑?”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憨笑,抚机通话:“谁爱咋整就咋整,我不在乎这个。”

◎世纪花园社区物业公司经理室。

翟洪利坐到铺着人造毛垫子的硬木沙发,抚机通话:“你好好想想,仔细想想,你得罪哪方面的人了?”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憨笑,抚机通话:“除了余娜,还能有谁?”

◎世纪花园社区物业公司经理室。

翟洪利抚机通话:“余娜?

不是死了吗?”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憨笑,抚机通话:“死之前,找过我,让我娶她当媳妇儿,我没答应,这就得罪她了。”

◎世纪花园社区物业公司经理室。

翟洪利抚机通话:“天作有雨,人作有祸,余娜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憨笑,抚机通话:“你呀,咋就没点同情心呢?”

◎世纪花园社区物业公司经理室。

翟洪利抚机通话:“她这种人,值得同情吗?”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叹气,抚机通话:“余娜在华辰干了好几年了,对工作还挺负责任,就是喜欢和不着调儿的人来往,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因为啥啥啥跳河自杀了。”

◎世纪花园社区物业公司经理室。

翟洪利抚机通话:“你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得了。”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憨笑,抚机通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卢坤按键挂机,将手机放在办公台上,架着不锈钢双拐在房门和窗户之间走来走去,内心:“余娜?

郭奇?

除了他俩,我没得罪谁呀!

余娜?

华辰没亏待过她呀!

还是实在亲戚,咋能这样呢?

郭奇?

他再狼,他再狠,也不至于呀?

我就无所谓了,可是,我这儿还牵着他爸他妈呢!”

窗外,灯火璀璨。

卢坤趴伏在窗台上,俯视红沙路的夜景,沉思。

卢坤架着不锈钢双拐走到办公台前,拿起手机,划屏解锁,触屏通话:“大钧,回来了吗?”

◎丽丽婚纱影楼经理室。

郭奇侧卧在床上,划屏浏览手机短视频。

霍钧坐在单体沙发上一面低头品茶,一面抚机通话:“刚到家。”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抚机通话:“哈宁的事儿都处理利索了?”

◎丽丽婚纱影楼经理室。

郭奇侧卧在床上,划屏浏览手机短视频。

霍钧坐在单体沙发上一面低头品茶,一面抚机通话:“利索了。”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抚机通话:“啥事儿呀?

何文达给你多少钱?”

◎丽丽婚纱影楼经理室。

郭奇侧卧在床上,划屏浏览手机短视频。

霍钧坐在单体沙发上一面低头品茶,一面抚机通话:“帮哈宁天宇集团的老板陶云鹏找个人。”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抚机通话:“何文达给你多少钱?”

◎丽丽婚纱影楼经理室。

郭奇侧卧在床上,划屏浏览手机短视频。

霍钧坐在单体沙发上一面低头品茶,一面抚机通话:““没通过达子转手,首接给我了,二十万。”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抚机通话:“没别的事儿,上我这儿老一趟。”

◎丽丽婚纱影楼经理室。

郭奇侧卧在床上,划屏浏览手机短视频。

霍钧坐在单体沙发上一面低头品茶,一面抚机通话:“我现在有点儿事儿,待一会儿过去。”

常晓荣绕过茶几,坐在单体沙发扶手上,曲肘担在霍钧的肩膀,附耳低语:“到底行不行啊?”

霍钧按键挂机:“随便花两千块钱找几个地痞赖子,找个借口,把梁少明堵到哪个没有监控录像的地方,打他个轻微伤、轻伤二级,再蝎虎蝎虎他,他不敢报警,回家他也不敢跟梁杰说。”

常晓荣:“我翻来覆去考虑了好几天,觉得这事儿还就得霍哥能办得滴水不漏。”

霍钧笑了笑:“怎么就非得我上前线?”

常晓荣咂嘴:“地痞赖子?

不喝多了,没那个胆子,喝多了,没轻没重,把握不好分寸不说,什么监控录像,什么目击证人,那就更不考虑了,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蠢猪。”

郭奇:“冗堰市三区一县这么多黑老大,都是让他们手底下这些没脑子的蠢猪给坑死的。”

常晓荣推搡霍钧:“佟刚刚他爸出五十万,我就留五万零花儿,其余的,都是你的。”

霍钧嗤笑:“有其子必有其父,你让佟刚刚那个缺心眼的爹再加一百五十万,首接把梁杰干残废了不更好吗?”

常晓荣:“梁杰整的是佟老二的儿子,佟老二当然就得整梁杰的儿子,这叫一报还一报。”

霍钧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

常晓荣伸手抢过霍钧手里的打火机,打火,点燃香烟。

霍钧:“把佟刚刚送进拘留所的是东风派出所的巴所长,刑事拘留也好,开除公职一好,和梁杰没有一毛钱关系。”

郭奇:“对,佟老二想替他儿子出气,应该找巴所长去。”

常晓荣:“巴所长是中法巴院长的闺女,佟老二敢动人家吗?

拿梁杰出出气得了。”

霍钧深吸一口香烟,翘唇吹出:“谁想报复谁,就首接去找谁,就首接开着飞机去撞五角大楼,有贼心没贼胆,就别装王八犊子,拿人家的老婆孩子出气,没意思,前年这个时候,江西那个土鳖张样喜,仇恨社会,报复社会,居然拿几个无辜的孩子开刀,他妈的吊死鬼卖骚——死不要脸。”

常晓荣尴尬,欲言又止。

霍钧把半截香烟按在烟灰缸里,站起来:“龌龊。”

郭奇朝霍钧竖起大拇指。

常晓荣无可奈何。

手机铃声——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霍钧从手包里掏出手机,视屏,皱眉,犹豫,划屏通话:“谁呀?

哦!

我在红沙国际酒店呢!

行,你们过来吧!”

郭奇指点着霍钧,苦笑:“瞪着眼睛说瞎话。”

霍钧疾步朝门口走去。

郭奇:“霍哥,谁呀?”

霍钧:“马撅子。”

郭奇惶恐不安。

※ Three ※◎青沙河区公安局刑警大队长办公室。

郭戬、赵峰、蔡波、李铁或坐或蹲围着茶几吃油条、喝豆浆。

敲门声——嘭嘭!

嘭嘭!

郭戬:“请进。”

马殿成推开房门:“几点了都?

咋才吃早点?”

赵峰:“李铁刚买回来。”

李铁:“赖我?

不堵车早回来了。”

马殿成:“老是人家李铁花钱,你们几个这是合伙欺负人家外地人,忒不像话了这也。”

赵峰推搡李铁:“你哪儿的?

你外地人?”

李铁:“马队地域观念强烈,地方保护主义的忠实信徒。”

马殿成:“嗨!

我这好心成驴肝肺了还。”

众笑。

马殿成:“郭队,我去找霍钧谈谈,你有啥指示没有?”

郭戬瞅瞅蔡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赵峰站起来,从纸抽里拽出两张面巾纸,擦手,长吁短叹:“咱们得跟梁杰学,甭管他三七二十一,把他抓起来,就往他身上栽赃,大不了卖房子陪他几十万、几百万,大钧就是因祸得福、招财进宝的命。”

马殿成愣:“赵队,你这话啥意思?”

赵峰讪笑:“好意思,你听不出来呀?”

马殿成:“我知道你们和霍钧啥关系,放心,差一不二,我马殿成宁可违背原则也不难为霍钧。”

赵峰摊手:“你这不是抬杠吗?”

蔡波放下手里的豆浆杯:“马队,霍钧是我表弟没错,和郭队、赵队的关系,谁都知道,但是,他如果犯法了,我们都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也不用违背原则,也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马殿成:“行,我走了。”

郭戬点头示意。

马殿成带上房门。

蔡波推搡赵峰,申斥:“你抽什么疯?”

赵峰推搡蔡波,反驳:“我抽什么疯了?”

蔡波:“你这是变相给马队施加压力,影响他办案的信心和质量你知道吗?”

赵峰把手里的面巾纸揉成团,摔进纸篓,怒不可遏:“谁敢说自己十全十美?

谁敢说自己是高大全?

差一不二就行了,别把大钧往死路上逼了。”

蔡波张口结舌。

郭戬凝视着赵峰:“你今天怎么了?

怎么这么不理智?”

赵峰哽咽:“我妈、我爸、我媳妇儿这几天老跟我打听大钧,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了。”

李铁自言自语:“无情未必真豪杰呀!”

郭戬毫无表情:“这话不适合咱们。”

蔡波长吁短叹:“他自己不往正道上走,谁都没辙。”

◎红沙国际酒店迎宾厅。

霍钧、马殿成、刑警甲、刑警乙围坐在待客区的长体沙发、单体沙发上。

站堂服务员端上4杯茶水。

霍钧:“记我账上。”

站堂服务员笑了笑:“好的。”

马殿成急忙从手包里掏出两张100元面值的人民币递给站堂服务生:“今天所有的消费都我买单。”

站堂服务员:“用不了这么多。”

马殿成:“先放你那儿,完了一块儿算,多退少补。”

站堂服务员收起钞票,退回原位。

马殿成:“大钧,根据你的经验,你能不能推断出余娜是自杀还是他杀?”

霍钧笑了笑:“自杀,他杀,都有可能。”

马殿成:“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霍钧:“自杀,对于她这样儿的二十多岁的未婚女子,一般都是因为男欢女爱的事儿受到了挫折,失望,赌气,绝望,才走到这一步。”

马殿成朝霍钧竖起大拇指:“真知灼见。”

霍钧:“他杀的原因很多,如果是我杀了她,你觉得应该是什么原因呢?”

马殿成微愣,瞅瞅刑警甲和刑警乙,笑:“可不能拿这个开玩笑。”

霍钧:“强奸未遂?

这个不可能,我对她这类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没有丝毫的兴趣。”

马殿成:“这个我相信。”

霍钧歪头看着马殿成:“还有什么原因能够促使我一时冲动而杀了她呢?”

马殿成笑:“少来这套,我可不往你这个坑儿里跳,我那房产证上的名字是我老婆,我可没钱赔偿你,我也不想把这身警服脱了去开小吃部儿卖包子。”

霍钧摊手:“没戏了。”

马殿成站起来:“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霍钧站起来:“无条件接受司法机关的调查是我们每个人的义务和责任,何况我这个出来刚过五年的刑满释放人员。”

马殿成郑重其事:“大钧,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出来了,就是享有《宪法》赋予政治权利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对你另眼看待。”

霍钧仰靠在沙发上:“但愿如此。”

马殿成站起来:“服务员。”

站堂服务员走过来:“有软中华吗?”

站堂服务员:“有。”

马殿成指指霍钧:“剩下的钱,给霍大师拿两包软中华。”

站堂服务员:“好的。”

马殿成、刑警甲、刑警乙走出迎宾厅的旋转式玻璃门。

霍钧拿起手机,划屏解锁,触屏通话:“有点事儿,耽误了,我这就过去了。”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卢坤斜身坐在巨大而厚重的本色大板办公台后面原色原木拼接而成的太师椅上,抚机通话:“你先忙着,我这边儿也有点儿要紧的事儿,你啥时候有空再过来陪我待着。”

孙宏薇依窗而立,两手环抱双肩。

孟琰左腿压右腿,攥着苹果6型手机,沉思。

卢坤按键挂机:“咱们自己家的事儿,和他们有啥关系?

这不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吗?”

孙宏薇:“传统的仇富心理、仇官心理作怪。”

孟琰:“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是有人整郭建宁,想从咱们这里打开突破口。”

卢坤恼怒,咬牙,攥拳。

孙宏薇:“我郭叔从来不得罪人,在沙陀子、在秀阳县、在省里、在海达这几十年,就没一个背后说郭叔坏话儿的,更不用说举报他什么什么了。”

卢坤歪头看着孟琰:“你说余娜和谁谁举报的事儿有关联,我始终没琢磨透,能有啥关联呢?”

孟琰仰靠在沙发上:“余娜先是会见那两个人,当天夜里就死了,且不说是自杀还是他杀,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余娜。”

孙宏薇:“谁?

忒卑鄙了,挖出来,我弄死他个王八犊子。”

孟琰慢条斯理:“余娜是余立璋推荐到我们华辰来的。”

卢坤:“噢!”

孟琰瞅瞅孙宏薇,看看卢坤:首接操控余娜的这个人是谁?

会不会是余立璋?”

卢坤苦笑:“余老三不是那种人,再说他还不至于害死余娜。”

孟琰:“也可能是余娜觉得做了对不起华辰的事儿,没脸面对我们而跳河自杀了。”

孙宏薇:“孟姨,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卢坤皱眉:“咋说咱们也是实在亲戚,他不会这么干吧?”

孙宏薇:“什么亲戚?

哼!

孟姨看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好几次邀请他加入华辰,他都推三诿西给拒绝了。”

孟琰朝孙宏薇点点头。

卢坤两手抱头,抓挠头发,自言自语:“都是实在亲戚呀!

这不是猪八戒啃猪爪——自残骨肉嘛!”

孙宏薇:“亲戚算个啥?

杨广和杨勇,李世民和李建成还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呢!”

卢坤的眼睛噙满泪水,须臾,漫过眼眶,流过脸颊,滴落到办公台上。

孟琰坐起来,托起手机,划屏解锁,触屏呼叫:“把余立璋约到我办公室,透透话儿,看他什么反应吧!”

※ Four ※◎石化大街建筑工地经理室。

余立璋指点着包工头,气急败坏,呵斥:“你他妈的无法无天了?

想扣谁几天工就扣谁几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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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工头摊手:“就脚让钉子扎了一下,都两天了,还不上班儿,一瘸一拐,上来下去,吃不少吃,喝不少喝,就不能上现场干点儿力所能及的活儿?

咱们这儿养大爷呢?”

施工员:“建筑工地,只要不死,能动弹,就没有工伤这个待遇。”

余立璋勃然大怒,站起来,绕过写字台,操起拖布,轮番抽打施工员和包工头:“你们周扒皮呀?

你们黄世仁呀?

你们刘文彩呀?

你们旧社会的工头呀?

你们拿谁不当人呐?”

手机铃声——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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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员两手抱头:“老舅,老舅,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包工头抱住余立璋,嬉皮笑脸:“我给他补上三个工不就行了嘛!”

余立璋:“医药费都你出,你马上出去,给他买两个烧鸡、二斤猪头肉。”

包工头:“行行行。”

余立璋:“如果,他再来找我,这活儿,你就别干了。”

包工头放开余立璋,拿起抹布擦抹脸上的污水:“还还还带往脸上拍的。”

余立璋怒斥:“你还要脸吗?”

包工头点头哈腰:“是是是,我不要脸。”

手机铃声——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啊!

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

余立璋从办公台上拿起手机,视屏,划屏通话:“哎!”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孟琰抚机通话:“三哥,忙啥呢?”

◎石化大街建筑工地经理室。

施工员、包工头或坐或站,注视着坐在写字台后皮转椅上抚机通话的余立璋。

余立璋抚机通话:“处理点儿事儿。”

◎华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孟琰抚机通话:“什么时候有空儿,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石化大街建筑工地经理室。

余立璋抚机通话:“工地的事儿处理完了,我这就过去了。”

◎华辰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孟琰、孟庆宇、余立璋坐在根雕茶台两侧的的树墩櫈上。

余立璋放下紫砂茶碗,擦抹眼角的泪水,抬头凝神注视着孟琰。

孟庆宇端起紫砂茶壶,往余立璋面前的茶碗里斟茶。

余立璋:“余娜为什么要举报土生子?”

孟琰抬头,迎着余立璋的目光:“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话。”

余立璋惊讶:“你这话啥意思?”

孟琰盯住余立璋的眼睛,笑容可掬:“余娜是你推荐来的,我不问你问谁?”

余立璋云里雾中:“这这这……”孟琰:“三哥,你是搞建筑的,我也是搞建筑的,钢筋混凝土浇出来的墙,拆了模板以后,也得派个成手儿的瓦匠拎着水泥砂浆堵漏是不是?”

余立璋瞅瞅孟庆宇,看看孟琰:“那对,没有不透风的墙。”

孟琰:“除了土生子,任何人,我孟琰都对得起。”

余立璋:“那倒是。”

孟琰:“否则,我孟琰混不到今天这个份儿上。”

余立璋:“那倒是,那倒是。”

孟琰收敛笑容:“如果谁在背后给捅刀子,在脚底下给我下绊子,那就别怪我翻脸麻子变脸坑儿。”

余立璋苦笑:“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咋的了似的。”

孟琰面色冷峻:“三哥,姑表亲,辈辈亲,砍断骨头连着筋,你,我,如果哪天反目成仇了,你不怕外人笑话,我也不怕外人笑话,大不了谁也别混了。”

余立璋扯拽孟庆宇的衣袖:“二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呀?”

孟庆宇笑了笑:“她这几天心情不好,郁闷,发泄发泄。”

余立璋恍然大悟:“你这意思是我指使余娜干的?”

孟琰:“我只是怀疑、猜测,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人,我都要掂量掂量。”

孟庆宇:“别说你,连我都怀疑上了。”

余立璋站起来:“你先怀疑着吧!

总有水落石出那一天,谁干的,谁他妈的就不得好死,如果是我干的,我就跟我侄女脚前脚后,去阴曹地府报到。”

孟琰偷眼看看孟庆宇。

孟庆宇轻轻摆了一下脑袋。

孟琰语气缓和:“那就等水落石出那天再说。”

余立璋瞅瞅孟庆宇:“青沙河刑警队忙活了半个月了,余娜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应该有个结论了。”

孟琰欲言又止。

余立璋:“如果是他杀,只要揪出凶手,谁在幕后瞎鼓捣,那不就一目了然了嘛!”

孟庆宇朝孟琰努努嘴:“西丫儿问过郭戬了,郭戬就说正在调查之中。”

◎青沙河区公安局刑警大队长办公室。

郭戬坐在办公台后的皮转椅上,凝神注视着坐在述职椅上的马殿成。

马殿成:“我们找房东谈过了,也查验了房东的手写记录,和余娜合租房子的两个小男孩儿没有做登记。”

郭戬皱眉。

马殿成:“房东说,这两个小男孩儿的是青沙岭山区的口音,我们采集了他们的指纹,但是,技术科的数据库里没有附和的对象。”

郭戬:“就没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马殿成:“火车站、汽车站当天的监控里也没查到,出租车、网约车的司机也没有看见过符合这两个小男孩儿外貌特征的人。”

郭戬屈指叩击办公台:“当天晚上就突然消失了,这不是正常现象啊!”

马殿成:“咱们就从这两个小男孩儿身上切入吧!”

郭戬:“郭奇对那两个小男孩儿一点儿都不了解?”

马殿成摊手:“他说不了解,我能把他怎么的?”

郭戬又气又恨,咬牙切齿:“等我哪天把他弄到没人地方,给他上点儿手段,我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马殿成摆手:“郭队,咋的都行,刑讯逼供可不行。”

郭戬:“我是他哥,家暴而己。”

马殿成:“这个案子归我,你就别参与了。”

※ Five ※◎丽丽婚纱影楼经理室。

常晓荣趴伏在床上,抚弄着郭奇尖细的左手。

郭奇躺在床上,右手抚摸着常晓荣的头发:“如果小翟子也失踪了,姓何的、姓陈的会怎么想呢?”

常晓荣:“你啥意思?”

郭奇讪笑,推搡常晓荣:“推推波,助助澜。”

常晓荣嗔怪:“你是不是疯了?”

郭奇抬起右腿,轻轻压在常晓荣的身上:“你放心,对小翟子来说,利大于弊。”

常晓荣:“你要是敢坑害小翟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郭奇若有所思:“听我的,错不了。”

常晓荣坐在长体沙发上,低头不语。

郭奇坐在办公台的边缘,晃动着两条腿,眉飞色舞:“小翟子失踪,姓何的、姓陈的肯定认为诶一六(A16)号别墅隐藏着很多密秘,小翟子还掌握很多关于瘸子的问题,卢瘸子唯恐姓何的、姓陈的从小翟子身上打开突破口,就把小翟子藏起来了。”

常晓荣苦笑:“你呀!

总是自以为是。”

郭奇气急败坏:“你听我说完了再发表意见行不行?”

常晓荣:“你说。”

郭奇挥动这手臂:“这样一来,姓何的、姓陈的就会感到事关重大,就会加大调査力度。”

常晓荣撇嘴:“你想得美,小翟子能配合你演这出戏吗?”

郭奇抬手指着常晓荣:“只要你别在旁边扇阴风点鬼火,我保准能说服他。”

常晓荣摆手,没好气:“行,我啥也不说,我就看看你能不能整动小翟子。”

郭奇:“你别啥也不说,你得配合我。”

常晓荣:“我咋配合你?”

郭奇从办公台上跳下来:“到时候,我让你咋说你就咋说。”

常晓荣无可奈何:“行。”

郭奇拿起手机,划屏解锁,触屏通话:“这事儿,非得霍哥帮忙不可。”

◎向海大道红碱区路段。

莫玲、霍钧从红沙国际酒店正门走出来。

霍钧拎着本田雅阁轿车的钥匙和遥控器,下台阶,走到停泊在停车场的白色本田雅阁轿车旁边,拉开右前车门,抬头注视着莫玲。

莫玲摆手:“不用你送,高峰时间,石化大街、铁南街堵车堵得可厉害了。”

霍钧扣上右前车门:“你等着,我给你叫一辆出租车。”

莫玲从单肩包里掏出公交卡,晃了晃,笑了笑:“我坐公交车。”

霍钧:“几路?”

莫玲:“十六路,正好到我们化工厂大门口儿。”

霍钧扣上车门:“那就坐公交车吧!”

手机铃声——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霍钧从手包里掏出手机,视屏,划屏通话:“怎么了?”

莫玲朝霍钧摆摆手,穿过红沙路,朝人头攒动的公交车站点走去。

◎丽丽婚纱影楼经理室。

郭奇抚机通话:“霍哥,找个地方,见一面儿,有事儿,求你帮个忙。”

◎向海大道红碱区路段。

霍钧抚机通话:“我不知道你要耍什么鬼儿,还是你找地方吧!”

◎丽丽婚纱影楼经理室。

郭奇略加思索,抚机通话:“鑫格尔酒吧。”

◎青沙河区鑫格尔酒吧。

几盏红绿搭配的吊灯给狭长而幽暗的的营业厅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金黄色壁纸装饰的墙壁上张挂着古色古香的燧发枪、刺剑、盾牌、帆船、十字架。

十几张古铜色条桌以及配套的圈椅顺着墙壁排列。

每张餐桌上的飞鹤造型的紫铜水盆里都漂浮着两个莲花型蜡烛。

郭奇、霍钧相对而坐。

服务员丙把几样珍稀绝味果盘和几听易拉罐啤酒摆放在条桌上:“慢用。”

郭奇掸手:“去吧!

需要啥,我再喊你。”

服务员丙回到吧台的后面。

郭奇拿起一听易拉罐:“霍哥,你说,这个易拉罐啤酒为啥不叫几个或者几罐儿,而是叫几听呢?”

霍钧抓起几粒油炸蚕豆,笑了笑:“我不知道。”

郭奇咬咬牙,用力拉扯拉环。

易拉罐发出一声轻微的声音——嘭!

郭奇郑重其事:“嘭,听见了吧?

就是因为这个声音,才叫听。”

霍钧嚼着蚕豆,笑,点头:“你太聪明了。”

郭奇把易拉罐放到霍钧面前,回手拿起另外一听易拉罐,拉扯拉环:“我觉得,我有必要暗中帮助卢坤,帮助卢总,就等于帮助我妈。”

霍钧:“你是无利不起早吧?”

郭奇:“没错儿,我暗中帮助卢坤,也是为了换取他和我妈对我的好感,当事态危及华辰利益的时候,郭老二也能顾全大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办法,维护华辰的利益,维护郭家的利益。”

霍钧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郭奇。

郭奇喝酒:“霍哥,这件事过去以后,麻烦你在我妈和卢总面前给我多说几句好话,让他们允许我重回华辰集团,我没有太多的奢望,只希望他们能恢复我的职务,给我留点希望,给我留点儿面子,别让我在常姐、李媛和那些女粉丝的心目中倒了牌子,失去了份量。”

霍钧:“行。

郭奇:“暂时还不能让卢总和我妈知道,他们知道了,反而对他们不利,到时候,姓何的、姓陈的会认定我的所作所为是受他们的指使。”

霍钧:“小翟子突然消失了,姓何的、姓陈的会不会觉得感事关重大而动用各种力量加大调査力度?

到了那个地步,你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郭奇:“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了,真到那个时候,我就……我就只能丢卒保车了。”

霍钧点燃一支香烟,凝神注视着郭奇:“也让小翟子跳河自杀?”

郭奇尴尬:“啥也瞒不过霍哥这傲视乾坤、俯瞰天下的眼睛。”

霍钧掸手:“别念《溜须转》、《马屁经》了,说事儿。”

郭奇:“小翟子那儿,我说通了都。”

霍钧:“小翟子什么底线?”

郭奇:“只要能找到合适的地方,他心甘情愿,躲多长时间都没脾气。”

霍钧:“你估计需要多长时间?”

郭奇:“用不多长时间,最多一个月,我妈、我爸就能把这件事摆平了。”

霍钧:“如果姓何的、姓陈的使用高科技手段,就那个手机,就能锁定小翟子的位置。”

郭奇:“说好了都,手机放在家里,他和任何人都不再联系。”

霍钧:“地方,我能找到,条件差点儿。”

郭奇:“无所谓。”

霍钧从条桌上拿起手机,划屏解锁:“二道沟苇场高家分场的宋厂长和我关系不错,高家分场场部两栋房子,冬季割苇子,住两个月民工,其他时间,除了打更的,看不着第二个人。”

郭奇:“太好了。”

※ Six ※◎世纪花园社区B28号别墅。

霍钧、郭奇各自坐在两个单体沙发上,品茶、吸烟。

翟洪利拎着拉杆箱走下楼梯:“该拿的都拿了,咱们啥时候走?”

霍钧、郭奇不约而同站起来。

郭奇抖抖手里的宝骏730型越野车的钥匙和遥控器:“还有啥话跟我常姐要说的?”

翟洪利指点着郭奇:“这话让你说的,好像我这是上刑场似的。”

常晓荣走下楼梯,把手里拎着的挎包挂在翟洪利的肩上:“有机会了,我和燕儿去看你。”

翟洪利指点着常晓荣:“这话让你说的,好像我进监狱了似的。”

众笑。

霍钧朝窗外张望:“外面都安排好了吗?”

翟洪利:“都按照你说的,整个世纪花园所有的监控关闭两个小时。”

霍钧:“那个修监控的,你怎么跟他说的?”

翟洪利:“软件升级,没有两个小时他弄不完。”

霍钧:“行了。”

◎世纪花园社区B28号别墅车库。

白色宝骏730型越野车停泊在B28号别墅连体车库里。

两块迷彩布套将前后两个车牌套住。

霍钧、郭奇先后从B28号别墅客厅与车库连通的防盗门里走出来。

郭奇拉开宝骏730型越野车左前车门,挺身上车,插钥匙,启动马达。

翟洪利挎着挎包,托着拉杆箱从B28号别墅与车库连通的防盗门里走出来。

常晓荣攥着车库遥控器倚门而立。

霍钧掀开后备箱盖。

翟洪利将挎包、拉杆箱放进后备箱。

霍钧扣上后备箱盖。

翟洪利、霍钧分别拉开左后车门、右后车门,挺身上车。

常晓荣摆手。

翟洪利摆手,然后,带上车门。

宝骏730型越野车驶出车库。

常晓荣按车库遥控器按键。

车库卷帘门徐徐下降。

◎二道沟苇场高家分场小宿舍。

更夫蹲在黏土红砖砌筑、铸铁炉盖的炕炉前,往火焰微弱的炉膛里添加碎木渣。

翟洪利把拉杆箱、挎包放到窗口的写字台上,走过来,伸手触摸铺着芦席的火炕,欣喜:“二十多年没睡火炕了,还有这个苇子编的炕席,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更夫用炉钩子勾起炉盖,扣住翻卷的火焰和烟尘:“今儿风不大,炕不好烧,火不往里走,要是风大,尤其北风,这火,呼呼往炕里钻,用不了几分钟,这炕就得烫手。”

翟洪利拍拍芦席焦黄、黑糊的部分:“这儿己经热了。”

更夫指指屋角的几个编织袋里的煤块、木渣:“晚上烧炕千万别添煤,屋子封闭得挺严,最容易煤气中毒了。”

翟洪利脱鞋上炕,铺开卷起来被褥:“这被褥、枕头是谁的?

还挺干净。”

更夫:“宋场长的。”

翟洪利:“我住这儿,他住哪儿?”

更夫:“割苇子的时候,他才时不时在这儿住几天,平时几乎看不着他影儿。”

翟洪利盘膝坐在炕上:“到了冬至,冰都冻结实了才开始割苇子吧?”

更夫:“现在都是机械作业,水浅的地场,没水的地场,不用等到冬至就开始划拉了。”

◎二道沟苇场高家分场场部。

霍钧摆弄着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注视着郭奇。

郭奇指指霍钧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忒冷了,点着,我也抽几口,暖和暖和。”

霍钧朝黑黢黢隐约可见的办公、住宿、仓库、食堂综合一体的一排平房努嘴。

郭奇转身张望。

平房窗台以下墙围上拉着两条横幅,红底白字依稀可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你不想把房子、票子、车子、妻子、孩子留给别人,就不要在野外玩火。

郭奇哭笑不得:“这……这他妈都啥文化水平?

都啥心理素质?”

霍钧:“越来越冷了,华阳宾馆的事儿,你抓紧处理。”

郭奇懊丧:“陈东这个瘪犊子,是我和李媛之间的一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

霍钧:“别跟我说这个,行,你抓紧,不行,李源交给你处理。”

郭奇:“我抓紧,我抓紧。”

霍钧转身朝亮着灯光的宿舍走去:“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郭奇咬牙切齿,内心:“得先搬开陈东这块绊脚石。”

◎冗堰市绕城公路。

通达物流园大门外的空地上,闪耀、跳跃着几堆火光,几名中年男女或站或蹲,手持干枯树枝,翻挑尚未燃尽的草纸冥币。

白色宝骏730型越野车在由南向北的车流中行驶,减速,闪着左转向灯,让过对向行驶的机动车、非机动车,疾速左转,横过绕城公路,停在通达汽车修理部门前。

郭奇按键降下左前车窗玻璃,拍响喇叭。

修理工乙从通达汽车修理部降落一半的卷帘门下钻出来,把手里的保温杯隔窗交给郭奇。

郭奇把保温杯放到副司机座位上:“叶琳躺下没有?”

修理工乙:“出去了,上那个洗车工儿家住去了。”

郭奇:“她这是躲我呢!”

修理工乙笑了笑:“你这匹英俊、潇洒的大色狼,防不胜防,不躲你躲谁?”

北风,从火苗翻腾的草纸冥币堆里卷起些许带着火星的纸灰,从通达汽车修理部门前飞过。

修理工乙抬手打开扑面而来的带着火星的纸灰,瞅瞅通达物流园大门外空地上的火光、人影:“应该给他们拍个视频,留个证据,咱们这儿除了油还是油,真要是因为这个发生火灾,他们就跑不了了,判不判刑和咱没关系,起码得赔钱。”

郭奇:“拍他们。”

修理工乙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划屏解锁,打开摄像功能,拍摄:“咱们这儿真着火了,就是不怨我们几个,霍哥也得把我们几个撵家去。”

郭奇的眉毛跳动了一下,眼睛里刹那间透出大彻大悟的神情,左手拍击方向盘,内心:“对呀!

陈东是华阳宾馆的保安部长,消防工作是宾馆行业的重中之重啊!”

修理工乙拍摄完毕,按键挂机:“二哥,我回屋儿了。”

郭奇拧钥匙熄火,推门下车,回手拔下钥匙,拿起手包,扣上车门:“我今晚不回去了。”

修理工乙:“叶玲那屋门锁上了,没地方睡。”

郭奇按遥控器给宝骏 730型越野车加锁:“我睡沙发。”

◎红碱区通达汽车修理部。

办公室的茶几上摆着两个分别装满汽油、柴油的玻璃瓶。

郭奇坐在单体沙发上,将两根柴油浸泡过的麻绳从塑料盆里拎出来,塞进玻璃瓶,然后,用布条卷成的塞子塞住瓶口,先后倒置两个玻璃瓶测试,片刻,把两个玻璃瓶放在茶几上,走到立式铁炉前,拿起炉盖上的水壶,往塑料盆里到些温水,从窗台上的脏兮兮洗衣粉袋里倒出一些洗衣粉,在塑料盆里撩水洗手,内心:“陈东,敢跟郭老二我作对?

你是活腻了,这回,我迫不得己发起自卫反击战,你在华阳宾馆的使命就算结束了。”

※ Seven ※◎冗化新村26号楼二单元302室。

李媛坐在单体沙发上,操作手机键盘,输入汉字,然后,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伸展手臂打了个哈伸:“陈东来了以后,我省老了心了,不然,根本没有时间回家来陪你们。”

李媛母亲意味深长:“蔡枫要是成了咱家姑爷,你就更省心了。”

李媛:“人家不叫蔡枫了,现在叫霍钧了。”

李媛母亲:“不管叫啥,那孩子都是个谁也不敢惹的主儿,我早就说你,你这摊子事儿,没这么个人给顶门立户,根本就不行,你不信,死活就看上了哪个湖南人在咱们小区门口儿摆摊卖的那个臭豆腐。”

李媛欲哭无泪:“妈,你别说了行不行,再说,我死的心都有了。

李媛母亲:“那瘪犊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李媛:“不知道。”

李媛母亲:“哪天,他冷不丁回来了,讹上你了,黏上你了,你咋办呢?”

李媛郑重其事:“我没和他领结婚证,他凭啥讹我?

跟我死缠烂打?

把你闺女逼到上限了,你闺女可不是白给的。”

李媛母亲拍拍李媛的手背:“你能拿得起来放得下就行。”

◎向海大道红碱区路段。

迷彩布罩遮盖前后牌照的白色宝骏730型越野车减速,闪着右转向灯,从由南向北流动的车流中分离出来,右转,碾上路牙石,头里尾外停在一个对外招租的临街门面房前白线划定的停车位里。

郭奇推门下车,环顾西周。

郭奇穿着公交公司制式服装,头戴黑色毛线套帽,手上套着白色尼龙线手套,浅绿色一次性纸质口罩遮住郭奇的脸庞。

郭奇探身从车里拿出一个油渍麻花的帆布背包,按衣兜里的遥控器给宝骏730型越野车加锁,然后,让过向海大道上行驶的机动车、非机动车,弯腰低头穿过向海大道,走到中国农业银行冗堰支行红碱区分理处门前,坐在大理石台阶上朝左侧公交公司设置自动起落栏杆的大门口窥视。

公交公司警卫室亮着灯光,保安寅背靠窗台和一个中年妇女争吵不休。

一辆公交车从院里驶出,停在大门里面。

保安寅依然背靠窗台,一面与中年妇女争吵,一面抬手按一下窗台上的自动起落栏杆控制按键。

自动起落栏杆抬起。

公交车驶出大门。

郭奇急忙站起来,抢步通过公交公司大门,回头瞅瞅警卫室里依然背靠窗台与中年妇女争吵的保安寅,然后,朝西面的司乘公寓走去。

◎冗堰市公交公司。

灯光昏暗的院子里,停泊着轿车、吉普车、面包车、工具车以及十几辆待修的公交车。

黏土红砖墙体、铝合金窗户的破烂不堪的三层楼房只有几个房间亮着灯光,没有门扇的正门左侧张挂着一个长方形铜板红字的牌匾——司乘公寓。

郭奇走进黑黢黢的门洞,止步,回头,张望片刻,转身登上踏步楼梯。

◎冗堰市公交公司司乘公寓。

郭奇在黑黢黢的走廊里徘徊,侧耳贴在每个房间的门上倾听,然后,溜进昏暗的卫生间。

郭奇走到没有窗扇的窗户前,探头向外张望。

华阳宾馆大多数窗户都亮着灯光。

卫生间窗台下面,防水沥青覆盖的华阳宾馆厨房、仓库的房顶上残留着十几块黏土红砖、残破的鞋帽和衣服。

郭奇探身把油渍麻花的帆布背包放到华阳宾馆厨房、仓库的房顶上,登上窗台,蹲在窗台上左顾右盼。

◎冗堰市公交公司。

灯光,冲淡夜色。

公交公司的蓝色彩钢瓦房顶的车库依靠华阳宾馆的东面山墙而建。

郭奇迈腿下窗台,拎起油渍麻花的帆布背包,蹑手蹑脚走到司乘公寓北端,钻过司乘公寓与华阳宾馆两个楼角交界处的空隙,踏上公交公司车库的蓝色彩钢瓦房顶,摸到华阳宾馆东面山墙上的窗户前,透过窗玻璃向走廊里张望。

铺着红色丙纶地毯的走廊里空寂而宁静。

郭奇伸手,小心翼翼推拉棕色塑钢窗扇。

棕色塑钢窗扇松动,开启。

郭奇又惊又喜。

郭奇蹲在窗台下,从油渍麻花的帆布背包里掏出两个玻璃瓶,逐个送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内心:“汽油的不能使唤,点着就得爆炸,跑都没机会了,还是用柴油的吧!”

郭奇从油渍麻花的帆布背包里摸出气体打火机,站起来,环顾西周,窥视走廊,然后,点燃柴油玻璃瓶上的麻绳,探身将燃着火苗的柴油玻璃瓶放到窗台上,推倒。

燃着火苗的柴油玻璃瓶滚落到走廊的丙纶地毯上。

郭奇急忙拎起帆布背包,抢步离开华阳宾馆东面山墙上的窗户,原路返回,纵身跳进卫生间。

◎华阳宾馆保安部。

保安乙坐在沙发上,托着手机浏览网络视频。

墙壁上的集成显示屏之中的一个小屏幕上骤然闪耀起火光。

保安乙站起来,揉揉眼睛,凑近显示屏仔细观察,惊厥,转身拉开房门,大呼小叫:“二楼走廊起火了。”

服务台后坐在椅子上恹恹欲睡的女迎宾员甲、女迎宾员乙惊醒,惊诧。

保安乙拎起门后的干粉灭火器,顺着踏步楼梯跑步上二楼。

◎华阳宾馆二楼走廊。

走廊东端的红色丙纶地毯燃起半米多高的火苗,舔噬着206客房、207客房的房门。

◎华阳宾馆办公区域。

陈东、于颖先后从副总经理办公室冲出来,穿过月亮门,顺着踏步楼梯跑步而下。

◎红碱区红旗大街。

华阳宾馆对面、红旗大街北侧,老旧居民住宅楼改建的一层商业实体店铺门口、窗外的蓝线划定的停车位里,迷彩布罩遮盖前后牌照的白色宝骏730型越野车头外尾里混在车队里,隐藏在璀璨耀眼的灯光里。

◎宝骏730型越野车车厢。

郭奇仰靠在司机座椅的靠垫上,透过风挡玻璃注视着对面华阳宾馆人影晃动的迎宾厅,自言自语:“火呀!

我给你设计的最大的值就是把地毯烧个大窟窿,冒冒烟,把住宿的人都熏迷糊了,让陈东吃不了兜着走,你千万千万有点节制,掌握点儿分寸,别玩儿大了。”

◎华阳宾馆楼梯间。

保安乙失足摔倒,顺着楼梯翻滚而下。

◎华阳宾馆206客房。

喧杂声、呼喊声此伏彼起。

陈景凤惊醒,滑身下床,麻利地套上衣服,推搡酣睡的何骅:“何叔,何叔,快起来,外面可能是着火了。”

何骅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穿衣服。

◎华阳宾馆207客房。

雷阳侧身躺在床上酣睡。

梁杰推搡雷阳:“快起来,出事儿了。”

雷阳翻身跃起,套上外衣。

梁杰拉开房门。

裹着火苗的浓烟漫进207客房。

梁杰瞅瞅走廊里半米多高的火苗,略加思索,蹚着火苗,冲进走廊,侧身,晃动肩膀奋力撞击206客房的房门。

(未完待续)

小说《狼奔豕突》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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