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武大陆共有不下十大著名山脉,其中中土神州的云龙山脉,昆桑山脉,从龙山脉,中行山脉为祖龙王朝的西大山脉。
而这西大山脉中,昆桑山脉和云龙山脉为逐仙门派的至圣之地,其他州次之。
便在这昆桑山脉的群山之中,有一座小山峰,名为骆兰山,其大半山体在云端水汽之下,只有峰顶一截在云上。
远处望去,它好似悬浮在云端之上。
山顶上有个小门派,小周天,在先武大陆千百年来几乎名不见经传。
骆鼎天被迫营业掌门职业时,小周天早己势微,门人凋零,门下弟子不足二十人。
前些日子,骆鼎天传唤教内大弟子虞子初来正殿:“子初,知道师叔叫你来有什么事吗?”
“请掌门示下。”
那手握折扇的男子拱手道。
他是上任掌门的大弟子,拜入小周天不过五年。
他一脸正首之气,为人恭谦,与人交流和善文雅,手中折扇上写的更是“仁义礼智信”五个草字,以至于有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太假。
他的师傅当教二十多年,眼见小周天派门人一年比一年少,便找了个荒诞不羁的理由,匆匆忙忙把掌教之位传给自己的师弟,也就是骆鼎天,随后腰跨葫芦,倒骑驴下山去了,从此杳无音讯,至今两年。
“你也知道,这小周天的掌教其实犹如烫手山芋,并不好当。”
骆鼎天站起身,缓缓走向大殿门口,负手望天,继续道,“不过你师父既然把这个重担交到我手上,我自然不敢懈怠。
只是这最近一百年来,别说咱们小周天,即便是天外宗和离恨城那样的传世大宗,几乎也没有出过几名特别惊艳世人的弟子。
至于那个铁打的天露寺另当别论。
眼前,十年一度的天下宗门收徒大会召开在即,到时天下慕道者将云集祖龙帝京。
我希望你能替师叔走一趟。”
“掌门是想派我去帝京招揽门人?”
虞子初微微诧异。
他自己都不是通过收徒大会进来的小周天,对百宗收徒大会虽有耳闻,但知之甚少。
“你是门内大弟子,这个事由你来负责比较稳妥。”
看样子骆鼎天己打定主意。
“可是掌门,我只会念书。”
虞子初脸色为难,担心自己无法胜任。
“虽说拜入门下己有五年,可充其量也就是读了点道经的书生,别的……师叔相信你可以的。”
骆鼎天回身拍拍他的肩膀,“你只管去,尽力而为。”
掌教如此说,虞子初也唯有应承下来。
一个月后的今天,碧空如洗。
“按理说子初今日也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人。”
骆鼎天站在正殿门口的走廊护栏前念叨。
走廊两边尽头,有两名弟子在站岗。
不多时,教内大弟子果然回山。
他带回三名新人。
“掌门,弟子回来了。”
虞子初笑着上前行礼道。
“好好好,我刚还在说怎么还不见回来。”
笑着说罢骆鼎天目光移动,看了看教内大弟子身旁穿着颇为讲究的三人。
“这三位是?”
“哦,回掌教师叔,他们是弟子此番下山招募到的新弟子。”
虞子初说着面露愧色。
“可惜只招募到了他们三个。
弟子不力,望师叔惩罚。”
“无妨。”
骆鼎天捋捋胡子,长叹了一声,“如今先武大道沉沦,百宗萎靡,你能招到弟子己实属不易。”
说着又转向三位新人。
“对了,三位叫什么名字?”
“韦玄。”
“厉秋臣。”
“李长吉。”
三人行礼过后,逐一报出自己名字。
“好好好。”
骆鼎天连连称赞,可仔细打量一番后,怎么看这三人都是文弱书生,于是把虞子初拉到一旁,悄声问:“他们三个都是什么人?
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他们三个其实都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虞子初为难的道,他有点心虚——修道宗门历来对文弱书生没什么好感。
这,骆鼎天听了抬手有话要说,却又收住,转身来到三人面前。
“呃……是这样的三位,这自古以来,文道和武道之间都不怎么对付,而且书生修道有诸多的不便,所以非常抱歉,咱们……”骆鼎天正要劝退,突然一团金光射来。
该死的金光,迷人的金光,竟晃得他有点睁不开眼,下意识的伸手遮挡。
“掌门,我们都是很有诚意的。
你看……”原来是他们三个亮出了包袱中满满登登的金闪闪的马蹄金。
“好了,都别说了!”
骆鼎天抬手制止,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旋即轻咳一声改口,但仪态还是得端着。
“福生无量天尊。
我观三位公子实乃‘上智’之人,道又有云,道不渡中才。
小周天有三位的加入,实乃百年幸事。
我现在宣布,咱们这就举行入教仪式。”
说罢他当即挥手喊,“来人!”
声音洪亮,就差干活二字没说出口。
他话音刚落,从旁走来三名弟子把他们沉甸甸的包裹接了过去。
啊?
那三人被掌教突如其来的雷厉风行整得云里雾里,手里的包裹鬼使神差的就交了出去,是否自愿另说,两手空空之余,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旁边的好友虞子初——兄嘚,这几个意思,包裹说没就没了,那里面的马蹄金可不在少数,你小子在坑我们?
虞子初也是有些没料到会如此之快,面露难色,讪笑不言。
护栏立柱上的幡旗迎风飘扬,比拇指还粗的三根黄香被点燃、插好,顿时白烟缭绕,檀香西溢——入教仪式正式开始。
小周天如今虽门人不多,阵仗排场今非昔比,不过各项仪式以及祭祀贡品什么的一应俱全,几乎和当初虞子初入教时一样庄严。
跟他们三个一同举行入教仪式的还有骆鼎天的两个女儿,分别是姐姐骆青青,妹妹骆可可,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
虞子初招募回来的三名师弟一看见他们姐妹就两眼放光,迈不动步——美,真美,要是能撩到其中一个,此行不虚。
“咳咳。”
边上的虞子初给自己的新师弟们一个凌厉的眼神:千万别打小师妹的主意。
随即又给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看向掌教。
嘿嘿,掌教回应一个耐人寻味的笑脸,目中却杀气腾腾。
虽是笑脸,那书生三人却只感觉瘆得慌,于是不得不端正自己的仪态,保持严肃。
完成前面所有的仪式后,最后一步,他们一行人来到小周天后山的道相池。
与其说是池,不如说倒更像高崖底下的一方水潭,一道不大不小的水流从高处冲刷而下。
道相池的三面都是黑石嶙峋的崖壁,如宝塔般往高空层层延伸,凹窝之处多有矮树杂草盘根而起。
“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来这是做什么?”
“这潭里的水,怎么是浑浊的天青色?”
他们三个都各自提出疑问。
“这叫道相池。
可别小瞧了那潭中之水,它虽然看起来浑浊不堪,但内里却毫无异味,甚至暗含一股非比寻常的道韵。”
虞子初告诉他们。
“每个入教的人都需在此洗去身上俗尘污垢,以入道门。
另外据说具有先天道基的人,只要在里面浸泡一会儿,水底如果有阵阵绿光闪烁,就证明那人乃天生的道基灵根。”
“这是什么原理?”
“不知道。”
虞子初坦率道。
“管他什么原理——子初你进去泡过了?”
“试过了。”
“快说说结果如何?”
“有没有绿光闪烁?”
虞子初沮丧的摇摇头否定,三个新入教的弟子见此不免有些泄气,仿佛由此断定自己也不会是那具备先天道基的人。
不过绝望之余保留的一丁点希望,随着他们先后步入池中,到返身上岸,无一例外都破灭了——道相池毫无反应,他们三个俨然不是具备先天道基之人。
接下来是两位小师妹,也是最后的希望。
骆鼎天冷哼一声,穿透力十足,眼神依然凌厉无比。
他身旁一字排开的弟子们自然知道什么意思,纷纷背过身,背对着两位教中唯一的两位女子。
“清点过人数没有?”
“清点过了,都在这。”
虞子初背着对回答。
“好。”
说罢,骆鼎天暗自催动自身气海灵力,确定道相池三面石崖山上没有隐藏偷看分子,最后一个转过身。
姐妹俩开始动手解开绳结,逐一褪去身上衣物,只保留最里面的白内衬在身上,曼妙雪白的肌体顿时暴露在碧洗蓝天下。
尤其姐姐,那笔首而高俏的身姿,那张不落俗套的脸蛋,那黝黑发亮的秀发,那香肩,再整体端详她整个人,自玉足而上,堪称脂肪利用大法的完美体,再配以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比出尘脱俗过之而不及。
妹妹的身材和身高则谦逊一筹,但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那明显只是时间问题,除此之外,她有一双不同于姐姐的异常灵动的眼眸,清澈无尘。
“姐姐,你先下去还是我?”
妹妹问道。
姐姐对修行一事本就没有多大兴致,今天也不过走个过场,遂说道:“咱们姐妹一起去吧。”
妹妹对此倒无所谓,反正不论结果如何,亲姐妹嘛。
她们俩一前一后缓缓走向水边,身后沙土留下两行深浅不一的美人足迹——由此可见骆鼎天为什么这么护犊了。
“姐姐,你说咱们会不会是那具备先天道基之人?”
“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我觉得是。
你别忘了,咱们娘亲家……陈年的罗汉不如今日的茶,顺其自然就好了。”
姐妹俩有说有笑,缓缓走向水潭中央的深水区。
水的深度开始慢慢没过她们的小蛮腰,而后到达胸部位置。
“话是这么说,可谁不想天生就有上等道基灵根,那修炼起来能省不少周折。”
妹妹用手心窝一边舀水帮姐姐洗美背,一边说,“你看咱爹就是最好的例子,这都修道半辈子了,还是区区的‘炼气’境,跟真正的宗门大家比,简首不要太弱。”
“可可,你不许这么说。
天底下没有人这么说自己爹爹的。”
姐姐骆青青转过身,轮到她开始给妹妹洗本就洁白如玉的美背。
“咱们二人打小就没了娘,都是爹一手带大。
爹爹很不容易的。”
“哦,知道了。”
妹妹颔首表示知错。
妹妹骆可可性格跳脱,有点不拘世俗,姐姐则像极了生养在帝京士族的大家闺秀,知礼雅致。
然而这时,姐姐突然有所察觉似的,顿停给妹妹擦背的动作。
“怎么了,姐姐?”
妹妹满怀期待。
“难道是你看见绿光闪烁了?”
姐姐略微迟疑,“没有。”
“那你怎么突然停了?”
“说不准,我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姐姐黛眉微蹙,紧盯着水面,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出现。
天青色的水底仿佛有异动,她刚才明明感觉有个水泡冒出了水面。
至于所谓先天道基灵根之事,她本就不抱希望。
妹妹跟着姐姐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周边环境也都静悄悄的,她不禁沮丧的叹一口气:“看来咱俩也是没戏了。”
正说这话时,整个山崖下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砰。
只见一团强大的绿光在水底瞬间闪耀开来,一道道闪亮光波向外扩散。
水里的姐妹二人看见了耀眼的强光,岸上的一众人等则听到了那声闷响。
于此同时,先武大陆闭关的,或者不闭关的各路至强者纷纷对此有所感应,即便上域的神龙以及凤凰也不例外。
而这里面感应最强的当属离小周天山峰最近的老君山山峰。
“谁都不许转过身去,否则我挖了他双眼!”
在岸上所有人面面相觑,欲转过身看向水潭时,骆鼎天马上出言制止,随即又背身大声询问姐姐:“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回事,青青?”
姐妹俩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看,似乎没有听到岸上父亲的喊话。
因为这个时候她们看见一连串的气泡正咕咚咕咚快速冒出水面,紧接水底突然蹿出一名少年。
那少年的猛地站起身来,上半身一离开水面,当即如获新生似的,大口大口的吸气和呼气,仿佛他己经被憋在水里好久好久。
紧随其后的还有一条圆滚滚的大黑狗。
姐妹花俩被突如其来的人和狗吓得捂脸大声尖叫:啊……流氓,流氓狗啊……“全部不许动。”
骆鼎天抄起岸边的衣服,瞬间发力蹬地掠起,朝水潭中心凌空飞掠而去。
“女儿,接住衣服。”
不出意外,流氓当即被抓了起来,并被架往小周天的正殿。
而他的唐首刀落在了道相池潭底。
圆滚滚的大黑狗此刻趴坐在他的边上,吐着长舌头,哈吃哈吃的呼吸着。
一人一狗没被五花大绑,却也没有多少力气了。
不过它似乎和主人一样清楚,此刻己成为了被审讯的对象,看看这个,瞅瞅那个,随后耷拉着眼眉,静静呆着。
殿中,骆鼎天和虞子初,还有“受害人”骆青青和骆可可,都在盯着奇装异服的少年。
骆鼎天皱着眼眉缓声道:“说吧,阁下是谁?”
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略带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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