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凡不敢相信,全身犹如触电一般,随后拼命向小镇的跑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想发生了什么,可是越不想,脑海就越出现让自己害怕的画面。
张凡拼尽全力地跑着,只想快点回去,回到那个自己最亲的人身边。“快点,再快点。”他心里默念,他恨自己为什么跑的这么慢,眼泪也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距离药铺还有百来米,张凡便看到药铺前围绕一圈的人,他心里更害怕了。人群中街坊邻居看见他便急声喊道:“小凡,快去见你爷爷,快...快。”
张凡穿过人群和被打碎的铺门,径直来到张屈床前,看见躺在床身脸色惨白的爷爷,还有不断从嘴里咳出的鲜血,他再也忍不住了,放声痛哭,嘴里不断地喊着:“爷爷,爷爷,你怎么样了?”
薛平见张凡回来了,连忙让开位置,哭到:“小师弟,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快,师父说了,有事单独跟你交代,我在外面候着,有事叫我就行。”说完抹着眼泪就把几个和张屈关系好的邻居请了出去。
“爷爷,我回来了,凡儿回来了,你别吓我啊。”张凡紧紧握着爷爷地手,伤心地哭着。
“凡儿,你先别哭,认真听爷爷说,咳...咳。”鲜血随着张屈地咳嗽声一点点向外流出。
“爷爷...”张凡急了,但张屈突然紧紧握着张凡的手,让他不敢再乱动。
“你听着,在爷爷床底下的石板里,埋着一个箱子,你要趁没人的时候取出来,记住谁都不要告诉,包括你的两个师兄,里面有爷爷对你的嘱托,咳...咳...”张屈像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完成自己的心愿一样,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
“小...凡...,让...让爷爷...再看看...你。”张屈侧着头,满脸慈爱地看着张凡,最后,一口鲜血直接喷到张凡脸上,他的手掌失去了力气,脉搏停止了跳动。
“爷爷~。”随着一声呐喊,这一刻,张凡感觉世界都静止了,身边万物都寂静了,没有一点声音。
“师父...”,门外薛平和丁一冲了进来...
随后发生了什么,张凡也不知道,他麻木地在众人的帮助下完成了张屈的葬礼。不过在徐晓庆的建议下,最终他将张屈藏在了庄园的竹林里。
竹叶在风中落下,张凡麻木地躺在竹林里的亭子中,脑海里全是过往与爷爷一起生活的画面。和别的小孩干架受伤了,爷爷总会拿着杵臼捣好药,然后敷在他们几个孩子的伤口上,虎子总是冲的最狠的,挨打也是最多的,上药时也是叫的最惨的。还有瘦猴,鬼精鬼精的......张屈帮孩子们上好药,问了下对面孩子的情况,就高兴地坐在孩子中间,像听故事一般听几个孩子讲着他们的“光辉事迹”,遇到他认为不对的,他也会插插嘴......
张凡沉浸在回忆中,不想也不敢逃离,好像这样他就还生活在那个幸福的日子里。
“小姐,都查清楚了,是离火王朝的九皇子所为,据说是因为张屈医治了一位他追捕的女子,从而惹怒了他。不过张屈身上应该有什么秘密,当时据说是那位九皇子一掌劈死了张屈,并且其手下确认张屈已经死亡,可是当他的徒弟将张屈抬到床上后,张屈又回了口气。”
“够了,查清张屈的死因就行了,至于其他事,你们不可插手,明白吗?”徐晓庆用没有感情的语气说道。
“知道了,小姐。”待花白头发的老人退下后,徐晓庆才向着竹林的亭子走去。
看着这个曾经没心没肺、纵情欢笑的小屁孩,如今眼中空洞无神、犹如枯木,她的心里有些同情、有些伤心、更有些害怕,她害怕他一直沉沦下去。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见张凡没什么反应,徐晓庆接着说到:“我也有个爱我的爷爷,有爱我的父母,可是突然有一天,我仁慈的大伯暗害了我敬爱的爷爷,杀害了我依赖的父母,我也从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变成一个为了活命四处逃窜了丧家之犬。我也有段时间和你一样,可是在逃亡的路上,我想清楚一件事,凭什么我要这么死去,凭什么我仁慈的大伯却能受人敬仰地活着,我不服,我要报仇。”
终于张凡眼中不再那么空洞,徐晓庆知道她的话起作用了,接着又说到:“你知道为什么我还能从那个悲伤的世界走出来,重新拥抱生活吗?”
张凡依旧沉默,“是因为你,是你让我重新感受到世界的温暖,让我除了仇恨还能感受到爱意。”说完,徐晓庆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而张凡的眼睛也红了。
“张凡,你清醒点好吗?屈爷爷这么辛苦就是为了养出个窝囊废吗?”终于张凡心里的闸门打开了,放声大哭,眼泪也如决堤一般流出。徐晓庆将他抱在怀里,眼泪也一滴一滴地滑落。
风中夹杂着哭声,天地间似乎正在孕育一场巨大的风暴。
第二天,张凡回到了药铺。在徐晓庆的告知下,他知道了凶手是谁?但是也只是知道离火王朝九皇子。她说他现在报仇是别想了,等半年后满十六岁能修炼再说。据她所说,人体十六岁基本发育完全,才能修炼灵气,过早修炼会影响身体正常发育,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
张凡也很想马上砍了那个狗日的,但他的经历和爷爷的教导让他冷静下来,“爷爷说过,当自己无法战胜强敌时,要懂得保存自己,积极筹备,等待时机,千万不可冲动。”他的父亲就是诸侯之乱时,气不过官兵四处抢夺百姓,抢到自己身上时,便一下子爆发出来,结果丢掉了自己和妻子的性命。而他的爷爷只得忍受痛苦,带着他流亡,最终才在四季镇立足。
一进店里,就看见薛平和丁一在收拾屋子,破损的地方已经被修整好了,他们正在整理药材,没有注意张凡已经进来。
“平哥,以我们的能力,能替师父报仇吗?”丁一有些绝望地问道。
薛平感到一股无力:“哎,那个王八蛋不是我们能搞定的,他们是修道者,我们平民百姓怎么对抗。如今只有好好辅佐师弟,将师父的医术传承下去,治病救人,造福一方。我们也能做的只有这些了。”随后愤然道,“玛德,凭什么。”
“师弟,你回来了?”转头看到张凡站在身后,薛平心里有些紧张,“师弟不会听见了吧。”
“嗯,回来了,辛苦两位师兄了。”张凡很感动了,这一刻似乎才发现这两个师兄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不起眼。以前更多的是将他们看作爷爷的助手,这一刻,却是自己兄长、是自己亲人。
“两位师兄,能和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张凡看在眼里,主动说到:“两位师兄不用担心,我已经走出来了,做好准备面对这一切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能说给我听听吗?”
两人松了口气,丁一道:“小师弟,其实我们本该告诉你的,但看你太伤心,怕再给你打击,就没再提,既然你问了,那我们就将知道的告诉你。”
三人围着圆桌坐下,薛平开口道:“小师弟,其实师父遇难的时候,我和丁一都不在铺子里。那天下午,铺子没啥事,师父就叫丁一去送许大娘回家,我去定药材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穿着黄衣火焰纹路的青年,正抓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女人出来,我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话‘臭婊子,朝圣宗都给我灭了,你还能往哪跑’。”
“没错,这两天我也到处打听了下消息,那天下午,铺子旁边有个女人受伤了,师父就将她带回药铺医治,过了会,那伙人就来了,师父还没说话就被为首的黄衣男子给劈了一掌。那个王八蛋还说师父是低等凡贱之人,敢插手修道界的事,找死。”丁一刚说完就‘砰’的一拳打在桌子上,“玛德,欺人太甚。”
张凡听着,拳头不自主地捏紧了,心里愤怒到了极点。“凭什么,难道修道之人就能随便杀人,我们平凡百姓就该如此受人欺辱吗?我不服,我不服啊。”他在心中呐喊。
“没错,那人只用了一掌便重伤了师父,同时也掀翻了店铺,小师弟,我们还能报仇吗?”说着说着,薛平忍不住哭了起来。
张凡拍了下他的肩膀,坚定地说道:“能,肯定能。”
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平凡之人,丁一和薛平却深信眼前这个眼神坚定的小伙子说的话。
“对了师弟,师父临终前交代我,如果他老人家没能撑住等到你回来,就把这封信交给你,不过你赶回来了我就把这事搁置了。”说着薛平将一个信封从怀中拿了出来。
打开信,里面是一副药方,张凡心领神会的找出了几个字——床地底,这是小时候爷爷和自己常玩的藏字游戏,并且约定以后紧急情况就用对方出生年、月、日的最后一个数藏字,话太多就从最后一个字的下个字算起,重复藏字。
而这封信前面解出的就是——床地底,后面就狗屁不通了。”爷爷反复强调床底,床底到底有什么呢?”张凡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了,但是想到爷爷嘱咐的话还是压制了冲动。
“两位师兄,我准备关门两天,今天收拾好后,你们也休息两天,这几天也辛苦你们了,三天后我们再开门,到时药铺就拜托两位师兄了。”张凡诚恳地说道。
“哪里的话,你放心,我们一定帮师弟守下这个药铺。”薛平发自内心地说道,丁一也像是一下找到希望一般:“对,小师弟,药铺我俩现在撑着没问题,你现在开始学,总有一天你会继承师父的医术的。”
张凡笑着点头回应,也帮着收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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